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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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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七荤八素地折腾完了,我还得洗衣服洗碗,我真贤慧。
还好贤慧过后,某人已经晤暖了被窝,正好可以睡觉。
于是又一个吵吵闹闹的日子结束了……
十、
其实我挺怀疑宇时他是不是魔教的人。
皇上万事谋定,七月初派出雷越,下了死令务必要一举围歼了魔教。
这么大的事,宇时依旧照吃照喝,仿佛一点儿不担心。
我问过他几次,每次他都两眼一翻,一副与他无关的欠扁模样。
无关最好,我也巴不得与他无关。
话虽然这么说,但有一天晚上,我还是看到了他跑出去和人见面。
我有自知之明,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不问。
宇时那晚一夜没说话。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装傻的好。
反正宇时爱吃,等明天下了朝,我去买只他最喜欢吃的玫瑰鸭,再给他炖两只乳鸽,估计他就又活泼了。
计划实施得比预想还顺利,因为乳鸽不是我炖的,是皇上赏的。
皇上叫我去吃御宴,说是换了御厨,让我和江叶一起去尝尝,我就顺嘴把鸽子给骗来了。一,我是为了省点银子;二,御厨的手艺就是比我好;三么,宇时最喜欢和皇上过不去,要是听说是我从皇上那骗来的,他会更高兴。
果然我把宇时逗乐了。
宇时一脸灿烂,拉着我,笑得比花还花,“曜寒,我们去逛集子好不好?”
我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去呗,你搞这么严肃做什么,吓我一跳。”
“怕你又说我浪费钱呗。”
宇时灿然一笑,揽住了我的胳膊。
这孩子,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真是。
掰指算算,这可是我和宇时第一次出来逛街。
两个人手拉着手,特像一对小情侣。
宇时现在这张脸走的是可爱路线,嘴甜起来就更加妖孽了。
人家大婶送他个虎娃馒头,他就把人家夸得像二八少妇,乐得大婶又白送了我们一对鱼娃馒头。
宇时一手抱着馒头,一手拉着我,号称我是他相公,把我也逗笑了。
集市流动性高,没多一会儿,集市上的小贩们都知道我讨到个可爱又会说话的小子过门,人人都招呼我给他买点儿东西讨好他,我无语了。
可看着宇时高兴的样子,我也犯了糊涂,眼睁睁地看着银子哗啦啦地被他花了个精光。
不过也不算太糟糕,本来集子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认识我,平时就要给我打个八折九折的,现在宇时一出场,人人都知道我要养家,我要讨好我的小老婆,自动又给我降了价。这么七折八扣的算下来,我倒还省了不少。
唯一的坏事就是碰见了江叶。
一看见江叶前呼后拥地招摇过市,我立刻拉着宇时跑了。
江叶太八卦了,被他看见,非得被他问到底掉不可。万一被他问出什么问题来,那我不就害死宇时了?还是闪人比较安全。
回家做饭。
宇时今天真是反了常,赖在厨房里死活不肯出去,搂着我的腰,像个树熊似的趴在我身上,害我什么都干不成。
我心里笑得要死,嘴上却越加没品,“宇时,你这是要向我表白是不是?你想说你爱我?那你就好好说,我一定不拒绝你。”
“滚,”宇时倏地放开了我,“少臭美了你。”
宇时头也不回地冲了去出,我立刻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死小孩,就是别扭,下午见人就说我是他相公,现在却什么都不肯认了,果然还是小屁头。
可我忘了小屁头才最难招惹。
吃了晚饭,宇时起了兴致,居然逼我陪他练剑。
练就练吧。
我本想着和他比划比划,陪他玩玩就算了。小孩子么,让他过个瘾,让他挖苦挖苦我的资质和武功,满足满足他。没想到陪他玩得太高兴,让他一激动,把练剑设成饭后必备的娱乐节目了。
我无语了。
他还得寸进尺地和我要束修,让我给他零花钱。
这孩子无敌了!
我反复声明我不需要他指点,我也不想天天养着他还白白被他揍!
可这小子武功高啊,这小子恃强凌弱。
结果我不想说了,反正我是彻底没言语了。
小日子在我们俩的打打闹闹中溜了过去。没两个月,就传来了雷越大破魔教的消息。
皇上挺高兴,江叶也美得越发像朵水仙。
我得空提前下朝,兴冲冲地往家赶。
一回家就看见宇时一反常态地坐在了桌子边上。
“怎么了?”我看他的脸色有点差,顺手拉过了他手腕诊脉。
他竟然把手一缩,接着就拂开了我的手。
我一愣,心里一下子就不太好受了。可我也没说什么,转身脱官服。
“曜寒。”他低声叫我。
我又是一愣,他庄而重之地叫我名字,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应该是魔教被破有关吧……
我下意识地把脊背挺直,心里开始泛凉。
“曜寒,如果爱一个人,就会想着和他……那样,是么?”
我更愣了。
他,他怎么提起这个了?
他直直地盯着我,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摄人心魄。
我咽了咽口水,把眼睛瞟开了。
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床上,看到一本半敞的书,眼睛腾地瞪得老大。
那是,
那是…
密戏图……我的天呐!
这孩子想什么呐?
“曜寒,你回答我。”
我没吱声,心里早乱成了一片。
我爱他么?
应该是爱吧。
我会想着他,念着他,宠着他。
我也会依着他,懒着他,和他撒野胡闹。
可我却从没想过探索他的身体。
他才15岁!!!
宇时重重叹了口气,在我眼前飘下一张薄薄的人皮。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已经变了模样。
剑眉飞扬,一双凤眼晶莹明亮,他的睫毛很长,略显秀气的鼻子下,是一张微翘的薄唇。
我张大眼睛,看着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的褪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从窗子落下来,少年的身体闪耀着淡淡的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双目紧闭,一副羞涩的模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转身走了出去。
宇时快步上前,把我紧紧抱住,“你,不许走。”
宇时的声音,就像要昏过去了一般,哀求的声音强烈地挑战着我的神经。
“宇时,你放手。”
他太小了,我不能这么做。
“不放!”
“放手!”
“梁曜寒,你要我用强的么?”
我站住了。
宇时拉开了我的衣服。
宇时的双唇在颤抖,不安地贴上我的脊背。
一寸一寸地,生涩地亲吻着我的皮肤。
“曜寒。”他的声音那么无助,仿佛只有我的名字才能给他支撑。
我觉得浑身发热,可我的心里却更加不安。
搂着我的少年,舞动长剑时是那般的飞扬和决绝,可现在却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器。
我心里害怕。
我害怕我一碰他,他就真的碎了,没了。
衣服全部褪掉,宇时和我,身体都阵阵发烫。
宇时环上我的脖子,生涩地探寻我的唇。
宇时伏在我的怀中,身体紧紧地贴着我。
肌肤相亲,让我心醉。
宇时就像水一样的柔润,粉红的皮肤上罩着淡淡地水雾,紊乱的呼吸轻轻搔弄着我的胸口,比任何言语都要诱人。
我无言地看着宇时。
我看见他的眼睛蒙着浅浅的雾气,就像浸水的葡萄一样诱人疼爱。
“曜寒。”他低声唤我,“曜寒,曜寒曜寒曜寒……”
绵软的声线缠绕在我的耳畔,比陈年的女儿红还令人沉醉。
身体在叫嚣,心也躁动不已。
理智嘣地断了线,我抱起他上床,随手拉下了帏帐。
第十一、十二章
十一、
身体被温水包裹着,怀里是无限疼惜的人。
“曜寒。”声音软软糯糯,还残留着情欲的风情。
“嗯。”
“那个,是你提出的么?”
“什么?”我低头看他,同时轻轻索吻。
他回应着,生涩的吻甜蜜动人。
可下一刻这张嘴却吐出一串我久违的名词。
“求同存异,分而化之,取而代之,恩威并施,是你么?”
我一惊,张大眼定定地看着他。
“是你么?”一双眼前一刻还迷雾朦胧,现在却闪烁着剌穿人心的光刃。
我终于想起他不仅仅是我的人。
他还是一个魔门中人,朝廷的敌人。
“是。”我点了点头。
他也点了点头,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他看着我。
“魔门已经败了,师傅死了,所以我要回去。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他神情淡然,就像说着一件不干已的事一样。
我也看着他,说不出话但也不觉得愕然。
心里很平静,就像早已知道分离的到来。
意外的相遇,意外的分离。
“你想要我么?”我问。
他摇摇头,“已经够了。”
我苦笑着站了起来。
一件又一件地帮他穿好衣服,再仔细地帮他梳好头发。
从屉中抽出唯一的一只玉簪插在他头上,我拉着他的手,送他缓缓出门。
“就这吧。”他站在门口,探头点水般的一吻,转身,腾跃,消失。
我愣愣地看着空中的一点青影,失魂落魄。
宇时走后,我又恢复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依旧鸡一叫就起床,洗脸梳头整装,巴巴地跑去上朝。一边继续努力把国家重臣的高谈阔论当成催眠曲,一边精进睁眼睡觉的功夫,下了朝去和同僚们,同年们,还有其它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几通官场。
接着是买菜回家,听到人家问我宇时,我只能苦笑。
然后做饭,做好了一个人吃。
吃饱了睡个回笼觉,洗澡小休。
下午,有事点卯,没事打着公事的名号和文友墨客瞎磨胡混一番,互相恭维彼此都没有优点,或者互相揭发彼此都没有的缺点,插科打诨。
晚上根据下午的活动选择吃晚饭的地方,把衣服丢给街尾的刘嫂,在小暖炉晤暖的被褥里睡觉。
一天结束了……
一年结束了……
然后过年了……
新年当然年年过,一年也不缺,只是今年恰好是小皇上亲政十年的日子,所以特别喜庆。宫中大宴,只要是京官都能分一份国宴。
我位高权重,还有幸参加了皇上的私宴,不但可以多拿一份,还可以看看各家的美人。
尤其是皇上的男老婆女老婆,我在皇上身边混了快两年也是今天才见。美人啊美人,都是绝世大美人。
皇上也是美人,一抬头,明晃晃地一堆国色天香的美人,比得席下那些家眷通通没了颜色。
敬德都出了席,这孩子穿着粉色绸缎襦裙,额心饰一点红玉,像个漂亮的精灵。
当然了,这种高级宴会绝不会让我白吃白喝白看白拿。
为什么呢,因为林子不大,啥鸟都有,尤其是爱舞文弄墨的鸟。
所以当我坐在雷大将军后面写完诗时,实在忍不住瞪了一眼为拍董国老的马屁而故意刁难我这个上司的王监丞。
我又瞄了一眼不住暗爽的董国老,接着对上了挤眉弄眼的江大尚书,最后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我前面的雷越。
其实雷大将军也蛮可怜的,他生得浓眉大眼,英武高大,长得像极古天乐,打仗头头是道,算帐也没错过,咬文嚼字差了点,可也没出过什么丑。但自从跟了江叶这只小狐狸,他不会作诗这个缺点就成了攻击的重点目标。
江叶这人呢,偏偏又好面子又护短,做为他不幸的好友兼损友,我只好时不时扛起枪手这面大旗,做些费力不讨好的苦功。
江叶一个劲地朝我打眼色。
我警惕地观察环境,一确定四围的人都把眼睛盯信了雷大将军,而雷大将军早就乖乖地倚上了我的桌子,我开始行动。
说来惭愧,这一手还是我学来赌钱作弊用的,当时真没想到,这手段竟用在了廷争这么重要的场合。
将真气凝上指尖,我在桌子背面开始慢慢写字。这真气会沿着桌面传上雷越的背,就像用手指在他后背写字一样。
十年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平波卷絮扫浮云
…………
刚写了三句就觉得不对劲了,有人看我。
我大胆地抬头一看,看见小皇上竟然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心里怦地一跳,跟着闪了许多念头。
他是不是看到了我玩这一手?
就算看见了也没事,雷越算是他的人,他应该不会拆台的。
可是他笑得也太诡异了吧,一定是动我脑筋。
自从进了议事房,我就一直谨言慎行,一句有立场的话都没说过,他逼了几次都被我逃过,这次是不是要借故发挥,讨回这大半年花在我身上的茶水点心钱?
还是他恨我送敬德的玩具太有意思了,逗得小公主半眼都没看他送的簪花?
真够小心眼的,竟然让敬德偎在自己怀里,还一口一口地吃她喂的水果,示威啊你。
“梁…阁…老?”我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王监丞正扒在我耳边鬼叫。
“梁阁老,您做好了啊,那就让咱们一睹为快可好?”王监丞一脸媚相,声音更是欠扁的很,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阁老还故意叫个不停,早晚有一天我得好好整他一番出气。
但他比起小皇上的高深莫测还是顺眼太多了,所以我还是很给面子地咳了一声,开口说话:
“王大人见笑了,本官只是……有剌……”
“客”被咽回到嗓子里,雷越已经跳了出去,两边又飞出几个武将,迎上破顶而入的五个剌客。
大殿瞬间乱得像锅菜肉糊糊,殿上的武将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文官和亲眷们都自动自发地避在了一边。
哭叫声,打斗声,盘翻碟碎配着刀光剑影混成一片。
我从容地捡起被王监丞撞掉的官帽子,弹了弹,退到安全区域,悠闲地倚上柱子观赏全武行。
剌客的武功参差不齐,几个回合之后就只剩下了三个。
我眯起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中间最高明的那个。
十二、
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不怎么值钱的玉簪。
黑布蒙面,只能看到飞扬的剑眉,晶莹明亮的凤眼和长而卷翘的睫毛。
我几乎可以勾划出黑布下略显秀气的鼻子和那张微翘的薄唇。
那是一张我只见过一面,但却会记住一辈子的脸。
尚宇时!!
我曾想过很多次,也想过很多种我们再见的情景,但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情景。
不是没想过他会剌杀皇上,而是没想过敬德会再次跟着一起遇剌。
皇上正抱着敬德,我不在乎他怎么样,但是我不能容人伤了敬德,就算是宇时,也不行。
大殿上依旧乱成一片,我手里握着不知从哪飞来的一把破刀,向着皇上的方向蹭了过去。
剌杀的人,只剩下了宇时。
宇时的剑术几乎攀上了颠峰,虽然雷越也不是庸手,再加上一群武将,但宇时的轻盈鬼诡还是杀得众人左支右绌。
但这剑法我看得一目了然,我知道他的每一个后招,也知道他在积蓄力量准备最后的一击。
这一击,雷霆万钧,玉石俱焚。
突然想明白那时的他为什么会天天逼着我练剑。
他是怕有一天我也成为剌杀目标,他希望我仍能在此刻保得性命。
现在的我,毫发未伤,反要用他的剑法致他一击,真是可笑。
宇时的右手挽出一个华丽的剑花,脚点着攻来的刀剑直直上跃。
我看见众武将面露喜色,就等着他落下时搠出个人肉马蜂窝来。
我也看见宇时挑弯了眉眼,因为下一刻,他会在空中硬生生地转个势子,一剑把皇座上的皇上和敬德剌成串烧。
我提气,腾跃,以最快的身法斜掠了出去。
刀正砍在剑气上,生硬冰冷的剑气震得我气血翻腾,胸口接着一痛,我听到了利刃剌入皮肤的尖锐声音。
我听见几声惊呼,听到盘翻几倒,听到兵刃交错的锵锵声。
可我好像又什么都没听到。
我看见了我思念多日的眸子里面翻腾着愤怒、惊愕,还有其它说不出来的古怪神色。
“挟着我,快走。”我把声音压得几不可闻,但我知道他听得见。
胁下的剑一颤,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你行,你个狗奴才。”
下一刻剑已经抵住了颈子,寒凉如冰。
“不能杀敬德,只要你活着,总是有机会的。”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清楚。
身体被他穿肋抱住,软软地踏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少年已经长大了,脸孔依旧漂亮,却不再柔和,而是坚毅,隐忍。
不是我怀里的琉璃玉器,而是笑傲江湖的武林新秀,师门惊变让他成长了成熟了,也……冰冷了。
他的剑气怒张,凛冽的像十二月的风。我首当其冲,牙齿不住的打颤,血还在流,但我早就麻木,连伤在哪都感觉不到。
“挟着我,快走。”话还是那话。
回答却更加冰冷,“梁曜寒,你不过是条狗,别高估了自己。”
我笑了,心反而安稳下来:原来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尚宇时。
我反手拉紧了他的衣服,“那就死一块吧。宇时,我爱你,虽然爱得有点变态,但我还是爱你,就算我自私好了。”
他的面色依旧冰冷,全神贯注地和各色兵器对峙。临渊峙亭,刀剑丛中别有一番傲然之姿。
大概是没听见吧。我笑笑,看着众人又踏前了一步。
我知道他们在等皇上的一声口令,毕竟我仍是个三品内阁,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牺牲的人。
宇时扯着我又上前了一步,伤口似乎又扯开了些,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
敬德一声惊叫。
我勉力抬眼看上去,敬德偎在皇上怀里,紧抓着衣摆看着我。
我想安慰她几句,可我知道我一说话,只能吐血,只会吓到她。
我只好微微笑着看她,用眼睛告诉她我的歉意与不舍。
宇时又上前走了几步,我耐不住他的动作,踉跄着前冲,几乎昏了过去。
血还在流,这样下去,很快就得死。
感受大限将近,我把最后的精神都放在了敬德身上。
这算不算一次轮回呢。上一世,她死在我怀里,这一世,我死在她眼前。
无限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我闭上了眼。
能抱着宇时去死,我觉得很安心。
“放他们走。”皇上的声音虽轻但是荡在这大殿里却不容辨驳。
我闻言一震,惊讶地望向皇上。
皇上面无表情,只是把敬德揽在怀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英雄》里的李连杰,当时他也是这样一副笑傲矢箭任我行的模样。
皇上也是让他走。
然后他当了箭靶子。
没错,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应该是欲擒故纵,可我真看不出他半点心思。
宇时已经扯着我,一步一步前进。
也好,只要不在敬德面前杀我,我就很满足。
我感激地看向皇上,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接着别开了脸。
嘁,真和他犯冲。
我收回了心神,专心起眼前的形势。
弓箭手,刀斧手,将士监军,一步一步紧紧相逼。
我努力提起精神,尽可能不去拖累宇时。
然后我们逃出了宫门,城门。
“去十里坡。”我失血过多,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嘴里不住地吐着血沫子,“在那扔下我,你就可以逃遁生天。”
“闭嘴。”宇时冷冷一哼,加重了搂我的力道,抱着我破空而行。
我跟着提气轻身,双手搂上了他的腰。
宇时已经和我一般高了,搂着我的胳膊结实有力,连声音都隐隐现出成年人的低沉,一定会迷倒不少人吧。
“梁曜寒,你偷笑什么?”
原来内里依旧可爱,也不知将来会被哪个好运的家伙骗回家去。
宇时又气急败坏地问了我一遍。
我没有回答,只是尽力把他再抱紧一些。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我往怀里又收了收。
新春的寒风冰冷剌骨,刮过脸时仿佛刀割,很痛,比伤口还痛。
四周的景色飞速后退,很快就看到了十里坡遍染白霜的密林。
追兵已经遥遥地甩在了后边。
算算距离,我提起一口真气,探出手指,缓慢轻柔地伸到他的胁下。
“偷袭。”我笑着点他,就像以前常常做过的一样,只是这一次,真气盈指而出。
他一颤,本能地拍了我一掌,只是这一次,也含了真气。
伸手,对掌,吐劲。
真气悄无声息地在两掌中相撞,纠缠着都冲回了他的体内。
宇时被强制着加速,鬼魅般地又飘飞了几丈,以一个漂亮地弧度下跌,就像一缕清风,消失在暗黑的丛林之中。
这回应该可以放心了。
我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眼,放任身体坠了下去。
第十三、十四章
十三、
燥热……
然后是冰寒……
然后又是燥热……
神智一片模糊。
眼睛看不清那人的脸。声音也哑不可辨。
“曜寒,如果爱一个人,就会想着和他……那样,是么?”
“曜寒,你是个傻瓜。”
“曜寒,我也是个傻瓜。”
“曜寒,他把医馆全封了,我该怎么办?”
“曜寒。你不要死!”
“曜寒,我不想你死。”
“曜寒,我送你回去。”
“曜寒……”
“曜寒曜寒曜寒曜寒曜寒曜寒……”
是谁……这么深切是唤我?
意识先清醒过来。
然后是眼睛。
再然后……是敬德。
一张小脸泪痕纵横,梨花带雨,让人无限怜惜。
是我活了,还是……
她死了??
人被她抱个满怀,“曜寒哥,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曜寒哥,我好害怕你死了。”
“曜寒哥……”
我吃力地抱住她,抬眼看见华丽的锦帐。
看来是我活了,那宇时呢,他呢?
皮肤上还残留着奇妙的热度。
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敬德,是宇时的……
那个人是宇时。
像一个遥远而美丽的梦。
我叹了口气,对上另一张脸。
“皇……”
“你歇着吧,醒来就好。”
“我……”
“尚宇时已经收押天牢。”
眼睛不自觉地张大,手也抓紧了锦被。
“他大概是良心发现,送你回去太医院就医。”
他,皇上,他居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以后再说,朕会再来看你。”
“嗯。”
我闭上眼睛,宇时被捕了……因为我……
一天,又是一天。
除了皇上和敬德,没有人再来过。
江叶也没来。
我想多多问问宇时的事,可是我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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