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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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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丧气,本来还得意自己连胜两局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平手。
没精神,于是懒洋洋地混了个下午,还没做什么就开始用晚膳了。
晚膳等着皇上来了才开,看着精致,食则无味。
没办法,吃了七八天的流食,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油腻恶心。
招了人退掉食桌,我懒散地趴在榻上盯住杨天泽。
不想动,于是看着他解闷。
说实话,我一向觉得这人可谓集天地之精华了。人品手腕自不用说,头脑气质也不必论,光是这外貌,啧啧,真没得说。
绝对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啊。
好看,真好看。完美,很完美。
要是能拍两个手印上去,一定更好。
其实烟薰妆也合适,选青紫色调,上个我拳头大小的妆,应该也很美。
不过他最好的就是定力了,奉献精神也很强,被我盯了大半个时辰还能从容不迫,真是甚合吾意,甚合吾意啊,干脆留待明天再研究。
我站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叫了香汤开始沐浴。
我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哼两句小调来听听。
杨天泽,论阴谋诡计我是拍马也追不上你,可论调皮捣蛋,你就是坐火箭也追不上我。
捋起头发,我踏回寝殿,“皇上,夜了,早点睡吧。”
“嗯。”他应着,头都没抬。
果然是没反应。
我就说么,昨晚那么剌激他,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鞠泪同情。明明有婚假放,可惜偏偏对着块烂泥提不起兴致,一会还得和我同床共衾装恩爱。
唉,可怜,真可怜。
啧啧,俯视着看也很俊美。我又盯着他一顿猛瞅。
他终于感到了我的灼灼目光,颇不自在地抬起头。
哈,我心里一乐,小样,和爷斗,下辈子吧。
算好时间和他错开目光,我打着哈欠爬上了床,照旧把被子全卷在身下,垂帐睡觉。
也不知什么时辰,身边终于凉了,接着就有人扯我的被子。
我死拉着不放,待他力道紧了,突然松手。
果然是听到咚的一声,不大不小非常顺耳,我偷偷一乐,赶紧呻吟着转个身,装傻继续睡。
皇上一把拉起我,“你故意的吧。”他咬牙切齿特像要嚼碎我骨头。
我揉揉眼开始大呼小叫,“皇上你怎么不擦头发,这样睡会头疼的,来人,快给皇上……”
“你闭嘴。”他捏上我的肩膀。
我跟着就把脸缩成了一团,“断,断了,快放手。”
“还闹不闹了?”
“不,不闹了。”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还蕴着几滴泪,倒也不全是装的,是真疼。
“那就睡吧。”他抱着我躺倒。
真是……忘了他武功比我高。
也是,他是皇上,不是宫女,这种缺少技术含量的手段不应该对他用。
算了,反正他忙我闲,日后慢慢再整他,这一局让他。
下一局么,我老实不客气地挤进了他的怀里,这里的夜特别冷,这美人身子暖,手感也不错,不能浪费,绝对不能浪费。
第十七、十八章
    十七、
早上欣赏了一番他的烟薰眼,虽然只是眼下一抹淡青,可毕竟让他的美貌翻了倍,于是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粥。
边吃边同情皇上。
昨晚靠他的时候明显觉得他颤了,伸手一搂,整个人都僵了。可这家伙还是硬生生地抱着我过了一夜。看来他身边的眼线还不少,关门熄灯了他都不忘昭示恩宠,功夫做得真足。
我睡不习惯,每醒一次便故意翻上一次身,那么折腾他,也只是一句不习惯就把他打发了,想想他还真敬业。
看在他这么卖力的份上,我也不甘示弱地演起了对手戏,早饭过后,我殷勤地送他出门,瞥到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脑袋,更是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
本来还想一脸谄媚地嗲一句,“Honey,早去早回哦,人家等你”,同时配白鸟丽子三段笑一次外加飞吻一个。可一考虑到宫里人大多神经衰弱耐不得剌激,于是大发善心忍痛作罢。
之后转去后院打太极。
打完太极再练一趟子剑。
练了一半看见他又转了回来。
把剑递给小七,然后垂手站好等他发话。
“咱们好好谈谈。”他说着坐在了院子中间的桃木椅上。
“好。”我点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隔着桌子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皱了皱眉。
“梁曜寒,你怎么又老实了。”
滚,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忍下那些气的呢。
我淡淡一笑,“我被推上这个位置,不就是因为我分得清孰轻孰重么。”
他点点头,认真说了句,“你果然是恨朕的。”
“不恨不恨,”我笑得比花还灿烂,手指头摇得跟不倒翁似的,“臣和皇上各取所需。这是笔好交易。”
他不作声,开始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我立刻严肃了,我知道他这么做,会变得非常的直截了当,难以招架。
看来他是要和我摊牌了。
摊牌是好事,只是我不能就此居了下风,否则必将任他摆布。
我吸了口气,全神以待。
他终于抬了头,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眼睛,“朕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敬德?”
这问题不意外,答案我早就备好了。
“我爱尚宇时。”
他明显吃了惊,但很快就恢复了。
“认真回朕话,不要胡说八道。”
我笑了,“人都给了他,你说我是不是胡说?我进宫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换他的一条命?我很认真。”
杨天泽又沉默了,他看着我,说不上什么表情。
我挑挑眉,随他看个高兴。
他终于开了口,“既然入了宫,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我识趣地点了点头,我也没兴趣张扬。
“那对敬德呢,朕不信你对敬德无情。”
我拢了拢袖口,“这和咱们要谈的事有关么?”
“你是聪明人,该明白什么叫量入为出。”
我皱了皱眉,这人,什么意思?把自己的妹子当什么了?
“如果你好好配合,朕可以考虑将敬德嫁你。”
怒了,他这是逼我发火。
我啪地一拍桌子,桌子怦的一声四分五裂,两个人立刻相对而坐,中间一堆残片碎木。
大好,气势十足,可喜可贺,于是我扯着嗓门开吼:“你把敬德当什么了,她又不是东西,那容你卖来卖去?”
“那你倒是说说,你把敬德当什么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木片,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不理他,双手抱胸,摆了一个极酷的坐姿睨他。
他依旧不动,只是眼神凌厉了许多,冷冷地看着我。
好你个杨天泽,算你眼睛大。
“说就说,”我还怕了你不成?“我说了你可别不信。”
“只要你说得是实话,朕有什么不信的。”他竟然笑了,还笑得风清云淡,十分耐看。
“我还记得前世的事。”我看了他一眼,啧啧,不愧是皇上,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我前世也父母早亡,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相依为命。”
我又看了他一眼,好像听得挺明白的样子,也不知是我说得好还是他聪明。于是我接着说,“我妹妹和敬德长得一样,连手腕上的痣也一样。说完了。”
“所以你学医?”
“啊?”我一愣,这是什么思路,也太跳跃了吧,“这我倒没想过,可能多少有点吧。”
他点点头,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收收火气吧,朕也只有敬德一个亲人,朕就是不舍得害她才这样试探你的,毕竟你现在入了宫,朕若不搞清你对她的态度,朕实在无法安心,朕也是为了她好,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皱了皱眉没有吱声,只觉得他试探的方式让我很不舒服。
“敬德也很敬重喜欢你,”他抬起我的下巴,轻柔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一听说你答应入宫比朕都高兴,欢快的样子让朕都忍不住嫉妒你了,敬德自幼天真善良,现在有你和朕一起疼爱她,朕很欣慰,只是……”
他略作停顿,语气又严肃了起来,“你要记着,朕若坐不稳这江山,敬德也会跟着香消玉陨。”
我依旧沉默不语,可心中颇不以为然。
姚家董家这些年来一直争争斗斗,他的位子还不是越坐越稳?
可惜他太聪明了,太会随机应变了,如果他肯以大礼大义,而不是再次用敬德来压我,也许我会考虑积极一点。
总之一句话,我现在超级厌恶他的风格,不想听教听叫。
他顿了顿又说“你妹妹呢,有没有去再找她?要不要朕帮你找?”
我又愣了,要不怎么说这人能当皇上呢,看这怀柔手腕使得,多合时宜,多让人感动啊。
只可惜我领不了这份情。
就算想领,我也领不到了。
“你又怎么了?”他掐着我的手微微用力,迫我吃痛看他,“回朕的话。”
“哦,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我妹她死了。”
“死了?”
“是死了。”
眼眶竟然开始发热,我抚开他的手,垂下头尽可能平淡地回话:“臣妹过世多年,皇上不必再为臣费心了。”
皇上半晌没有说话。
皇上突然拉起我紧紧抱在了怀里,“敬德,”他说话的声音居然有点抖,“敬德会好好活着的,朕会保护她,一定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
“还有你,”他掰起了我的脸,“朕也会护着你,朕一定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再也不让你们受苦了。”
我实在跟不上他的思路,我更配合不来他突然爆发的柔情蜜意,瞬间无语凝噎了。
十八、
杨天泽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把他和杨简重合在了一起。
笑笑走的那一天,杨简也是那样抱住了我,也说过一些相似的话。
不过我很肯定他不是杨简,杨简是个很单纯的人,没他这么多城府,所以我相信了杨简,却不相信他。
不但不相信,我还觉得他莫名其妙,就算是演戏,他也演得太过了吧,他不是这么低能的人啊。
真情流露?就我们这点儿交情,就算他这两年都在暗恋我,他也不可能把我看得和敬德一般重要啊。敬德是皇上现下唯一的亲人,皇上对她好到无以复加,有时连我都自叹弗如。我都肯为宇时死了,我也没把宇时放在敬德前面,皇上比我小心眼得多,他就更不可能那般大方了。
他究竟发什么神经?
皇上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我。
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这算个突破口吧。
我没有再和他作对。突然被人揭开心底的疤,我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个人陪着总归不是坏事,尽管这个人恰恰就是那个混帐的始作俑者。
杨天泽带我去洗温泉。
这温泉建在乾清宫中,引的是西郊温泉谷的温泉,是前朝的末代昏君陈留帝为了取悦爱妃乔氏所建,直到杨家的先祖杀进这里,那家伙还在和他的乔妃泡澡,绝对香艳风流。
正因了这段佚事,祁朝的皇上们大都自己享用,平时极少召唤妃侍共享,若是谁享到了这个福份,便代表无上恩宠。听说来得最多的就是杨天泽的亲妈,孝贤德皇后,五次。
不过值得推敲的是,皇上是偷偷带我来的,他还叫赵恩和小七把风。
我汗。
一入了浴我就更汗了。
真是太舒服了。
皇帝佬就是会享受。
池周围堆了假石,种了矮丛,不远处置了一扇绘着苍松翠柏的屏风,透过缭绕的水雾,影影绰绰地真如山野般苍莽,很有意境。
杨天泽没有下水,他坐在池边的榻子上一边啜酒一边批奏折。
我懒洋洋地趴在池边上,取了块棉巾盖在脸上发呆。
要是有按摩小姐就更好了。
正想着就有人伸手按住了我的肩上,轻轻替我揉捏。
我一颤,但还是没有动。
皇上亲手服务,真是不占白不占。
他要再接再励收服我,我就由着他折腾,这绝对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稀奇事,不能白白错过。
“腰疼么?要不要也让朕帮你按一按?”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把手穿到我的肋下,刷地提起了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搂住最近的支持物。
离我最近的就是他,我又汗。
我湿淋淋地贴在他身上,被他抱了个正着,我汗上加汗。
皇上就不一样了,色如常。
他把我放在床上趴好,只扯了块丝绸盖住了我的腰。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也扯了块丝绸围住了他的腰。
黑线,明明大家都是男人,我竟然觉得这样实在‘授授不清’。
他有条不紊地替我按摩。
我老实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曜寒,朕不介意你心里存着尚宇时。”
得,又来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白献殷勤。
“朕知道你怨朕强行让你入宫,你觉得朕这是棒打鸳鸯,毁了你们是不是?”
我没有答话,我只知道杨天泽是个聪明人,他今天会迫我做出一些承诺来,就算收服不了我的心,他也要收服我的人。
“曜寒,你知道么,就算你没入宫,你也没办法和尚宇时在一起的,魔教的十字令中,你就排在朕的下面,第二位。”
我皱了下眉。在剌杀令中我不意外,但我没想到我的排位竟然如此之高。
就因为我那四句话,十六个字么?那不过是我随口诌出来唬皇上的,我说的全是虚话,听着堂皇有理,但实用价值并不大。我说之前皇上就着手做了,我不过是糊里糊涂地当了出头鸟,替他顶了这个黑锅,再加上我一说完就被超常擢升,更是黑上抹黑。
不,应该是因为我破坏了宇时他们的剌杀大计。我害了宇时被捕,然后自己入宫当上了主子,不但白捡了荣华富贵,还高高攀上皇上双宿双飞。
怎么看都像是出连环计,像是我和皇上狼狈为奸,合着伙地算计宇时、算计魔教做交易。
交易的确有,不过我也是受害者。
真想不到我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成了大人物。
“怎么,怕了?”皇上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故作戏谑。
“没有。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不怕?”
滚,不怕就是不怕,有什么真的假的。
“怕也是应该的,和朕说实话,朕不笑话你。”
你找抽!
我没好气地结束话题,“怕有什么用?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我干嘛要怕?”
皇上笑了,捏了捏我的脸,“好样的,这才是朕的人。”
少扯,我不是你的。
小七进来了,给我们添了一次薰香。
是莲香,带着一点点儿药味儿。
香气混着泉水的热气薰得人昏昏欲睡。
杨天泽的手法精到,我舒服得连劲都没了,懒洋洋地贴在了床上。
杨天泽见小七出去了,又开始给我洗脑。
“曜寒,朕知道一直以来,朕都对你随意了些,所以这一次,朕不迫你了,虽然你入了宫,但是如果你确实不想管事,那朕就这么养着你。”
我闻言一愣,噌地翻过身子看他。
他并不吃惊,看着我目光深沉。
“朕说的是心里话,”他顿了顿,伸出手指抚摸我的脸颊,“也不是白养,总要陪朕说说话什么的,你有意思,朕见了你就觉得开心。”
明白了,你是说你想养个小宠儿逗你玩。
真抱歉,我不相信你,我可不觉得我有意思,我也不觉得你会这么白白放过我。
我可清清楚楚地记着你说过宫争廷争原来一体,你要我帮忙整治你的后宫。
你这是和我玩手段,以退求进吧?
我配合地扯出一个笑容,“臣很荣幸皇上如此垂青臣。”
他怔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看我。
我被他看得抽筋,干脆不笑了。
他抬手理了理我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位子还是要挂一个的,你若是不愿管事就不管,月例的银子就当朕是补贴你好了。”
果然如此,先把我扶上马,至于让不让马儿跑,还不是他一句话?
我突然觉得心里烦躁,我不想和他绕这些复杂的圈子。
“还有夫妻之礼……”
我蓦地张大了眼睛。
“朕还是想抱你。”
他伸手抚住我的眼睛,低头吻了下来。
吻在舌尖辗转,带着浓厚的欲望。
“梁曜寒,朕要你记住,朕抱你,是因为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朕,但你无法拒绝朕,你早晚都是朕的。”
我笑了,我仰起头看着流光溢彩的殿顶竟然有几分失神。
杨天泽,你这是被我激出了毛病,和我宣战么?
那好吧,我应着你就是了。
第十九、二十章
    十九、
大婚第四天,宴会群美的日子。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提前吃了点东西。
按照规矩,今天的早膳是五品以上的妃侍陪着一起用的。
我这个侍君主子虽然在宫中排行老三,但摆明了就是帮着杨天泽把后宫的权力拿回来,让他开开心心地收拾董家姚家的木偶人。
我在朝中有个‘扮猪吃老虎’的虚号,我是猪不错,不过我不是扮的,我更吃不到老虎,我只能等着老虎一点一点吃了我。
可官场就是这样,总要把人往高深往阴暗了想,到了后宫,估计也一样。就算他真想白养我,那这些男男女女们也不会因此放过我,只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我。
所以今天一见,注定只有两个结局。
一,她们合伙把我气得食不下厌。
二,我把她们气得七窍生烟。
以后当主子还是当丫头,就看今天这一顿了。
养足了精气神,各位姐妹兄弟的步辇也就到了。
我头戴金冠,身穿锦服,脚上套着足有十厘米厚的高履,端端正正地坐在皇上身边陪笑。
等一波又一波的礼毕,我这才发现我已经被美人环绕了。
我身边,主座,皇上,九五之尊,大祁第七任皇帝,景帝,杨天泽,他那过世的老爹惠帝和老妈孝贤德皇后都是大美人,所以把他也生得跟个天仙似的,再配上明黄色的九龙衮袍礼服,真是人模人样,光艳得晃眼。
女妃居左。
座首第一名,贤贵妃董婷,董国公的二女儿,号称大祁第一美女,果然是明眸皓齿香腮雪,算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身段也妖娆得很,目测三围,36/21/34,比例不错,看起来很魔鬼。尤其那腰,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听说此女极为娇蛮,又仗着自己生了个龙种,俨然把自己当成皇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董家跋扈,估计这美人也不好惹,看来是重点规避对象,只可远观,不可招惹也。
依次而下是刘昭仪和韩婕妤,也都是玉骨冰肌的美人。两位美人生的都是公主,不过皇上还是很喜欢她们的,侍寝的次数一向稳列女子三甲之中。
刘昭仪妩媚,她应该算是董家的人,她爹是我上司,曾经的上司,兼着个大学士的头衔,人倒是蛮不错的,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刁主,希望能好对付。
韩婕妤秀美,气质温婉脱尘,她虽出身皇商,但外公却是有名的大儒,讲究中庸、出世。听说她深得精髓,所以不必多虑。
男侍居右。
座首第一名,宁侍君姚子贤,姚国公的小儿子,俊雅清秀,道骨仙风气质斯文,脱俗出尘百看不厌,是个人物。姚侍君与皇上同岁,从小就入宫做皇上的侍读,侍着侍着就日久生情变成侍君了,是皇上娶的第一个老婆。现在他管着内府的财政大权,这个大老婆当得绝对名副其实。江叶说他太清高,我看也是,估计不会待见我。
依次而下的赵李两位侍书就差些了,多少有点雌雄莫辨。赵侍书算是董家的人,而李侍书算是姚家的人,不过听说两人都很温和,不大爱争强好胜,但愿如此吧。
再接下去的男女品级较低,品貌也差了一级,虽然都比我漂亮多了,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也就没费心思再记,光忙着羡慕杨天泽的艳福去了。
我把目光后瞟,看见了敬德。这孩子今天一身鹅黄小锻长裙,配了条粉色披帛,衬得脸色红扑扑的,她头上束了不少锻带,还插了些明珠,看起来更是娇小可爱,非常漂亮。
突然之间想起了笑笑,笑笑十三岁时已经因为心脏病住进了医院,每天都只穿一套医院提供的病服,身上别无他物。那时我忙着四处赚钱给她看病,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花,一年到头也买不起件礼物给她。
笑笑很乖,从来也不向我要什么。逢年过生日的,我也会问她,可她总是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哼着说她看不上小女生那些花哨可爱的东西,太幼稚。
她也的确从不多看那些小玩意儿一眼。
我那时傻,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以为她真是不喜欢。直到后来,杨简带着公主裙去讨好她时,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蠢,悔得我当时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嘴巴。
现在看到她能够锦衣玉食的,我心里真是苦甜参半,说不上是什么味儿来。
皇上暗地里捏了我一下,我明白他是提醒我专心,所以好心地没有腹诽他用力过度。
再定了定神,我看见几个小锦团正伏在地上。
为首的小家伙是皇长子杨日朗,五岁,生母是位宝林,三年前过了世,追了个德妃的品级。听说不怎么聪明,母家也没什么背景,基本属于自生自灭的类型。
接着的是二子杨日进,两岁,董婷的儿子,据说已经开始认字读书了,比他爹还早了几个月,所以皇上最喜欢也最看中这孩子,关怀得可谓无微不至。
再下去的是三个公主,一个四岁,两个三岁。
还有一个女儿七个月的,正抱在奶娘手里就没来跪。
我笑笑,说了句行话,“孩子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杨天泽也笑着说话“平身吧,赏。”
小家伙们一个个爬起来,顶着粉嫩嫩的小脸好奇地看着我,可爱得不得了。
我爱心大起,抓了一把松子糖,伸出手去递给他们。
没有人动。
我大汗,我想起来这不是自家的小院而是九五之尊的宴会厅。
杨天泽替我解围,“都过来尝尝吧。”
几个小肉球这才挨上来,一人一颗,规规矩矩地谢礼拿糖吃。其中的杨日进还不忘恭维我说“梁侍君真漂亮。”
老脸通红,要是没见过皇上的大小老婆,那我一定笑纳,可在这百花堂里,我顶多也就是棵草,还是棵狗尾巴草。
这孩子,不到三岁就会拍马屁,把人家没有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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