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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爱如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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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队的送别人群哭着远走的,我和每一个先走的人握别,想把自己留在最后再孤单的上路,身后没有依依不舍的牵挂,只有4载的悲喜回忆,挂在最喜爱的合欢树枝头,一年一年随着花香摇曳。
我不知道陈风和晏娜什么时候出发去美国,只听别人支言片语地议论过,说晏娜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在陈风的陪伴下回老家办出国手续。陈风一直没和我联系,这也是我希望的,走到今天这个结局,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交代什么了,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终于要为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而付出代价,所以,不约而同地选择放弃感情去弥补晏娜的伤痕,这是我们的宿命,她说过,开在别人伤口上的爱情之花是不会长久的,但愿我们可以用埋葬爱情的方式滋润她的生命之花。
这些天来,除了在家写稿子,我都会留恋在校园里,走走看看,尽量多的把一切曾经熟悉的景物牢记,尤其是留下过我和陈风影子的地方,我都会驻足好久,任回忆一遍遍漫过心头,虽然,这让我总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但我不痛,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因不爱而分手,这已足够无怨无悔,即使上帝给我一个时光倒流的机会,我依然会义无返顾地去经历这场爱情。
距最后离校日还有一周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一个海报,很醒目地贴在教学楼前的板报栏上,“告别金色年华——送2001届毕业生夏夜歌会”我摇头叹息着这届院学生会的工作效率,往年这种例行的活动会提前一个月举办,现在很多人已经走了,看来这告别的歌曲更多的是唱给在校的学生听了,当然,每年的这个歌会都会很隆重,我看着下面长长的歌手名单,忽然,一个让我心跳的名字出现在中间靠下的位置,陈风,这可能么?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参与这种本来就不喜欢的表演,我紧张地看看日期,就是明天,我呆呆地看着他的名字好久,难道还有一个也会唱歌的重名的人?我的心脏在紧张的狂跳,整个人象被水淋了一样大汗淋漓,浑身瘫软着蹲下来,一个念头冲进脑子里,我真的是该离校了,再这样留恋在有他痕迹的地方,我怕我会崩溃,那一定不是陈风愿意看到的,我希望他好好生活下去,他也一定不想我为这不能拥有的感情而无法自拔,是的,是我也该悄然远去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匆忙办完了离校手续,回到出租房里,这房子里有太多让我哀伤的东西,我象个没有意识的傻瓜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收拾什么东西,床上的被褥似乎还留着他的体味,碰碰厨房里的碗筷,它们丁冬作响,象是我们笑语的回音,打开音箱,是我们最爱听的那些歌,忧郁的歌声敲在心里,我象被麻醉了一样,倒进他最爱坐的摇椅里,身体似乎也埋进他的怀抱,这留着他的音容笑貌的房间,这散着他气息的空气,让我虚弱到不想再监守孤独,心已不受控制地奔向那个刻骨铭心却已远在天涯的爱人,陈风,你是真的、真的要永远离开我了?我能有多少意志力来承受今后那无爱的生活,不,你不能这样悄然远去,至少再让我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为了告别的一眼,我发疯一样冲出房间,向歌会现场跑去,他会来吗?
天已完全黑了,举办歌会的足球场里已坐满了学生,我气喘吁吁地挤到台下,好想找个认识的人问问,告示里写的那个名字真的是我的陈风么?台上的工作人员还在紧张地做最后的准备,看来学校是进了一批新设备,现在搭起来的台子,从灯光舞美到音响都可以和一个小型的商业演出媲美了,这缤纷的舞台,蓦然间让我回忆起晏娜,如果她在校,应该会喜欢在这样的场合来做主持吧?于是,她满身是血的身影冲进了我的脑海,我那本已狂热的心立刻灰暗起来,在华光溢彩的灯影里,在笑语洋溢的人群中,我象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从心到身体都冷了,现实是如此的悲哀,我连企求一个永远的告别都成奢望。
一个个校园歌手上台又下台,我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僵硬地站在欢乐人群中,孤独到似与世隔绝。忽然,有个名字敲进耳朵里,让我一阵颤抖,是旁边的几个唧唧喳喳的学妹在大声议论,“不是说有陈风么?怎么没看见?”
“是啊,我上次在他们系的演出中看过他唱歌,太迷人了,可惜他毕业了。没机会再看了。”
我仓皇顾盼,她们议论的是曾经那个属于我的陈风么?
“听说他早离校了,哪还能回来唱什么歌啊!”
“哎,太可惜了,要是我和他同届就好了,”
“呸,同届怎么拉?你还痴心妄想做人家女朋友啊?我听他们系的人说,陈风 有个暗恋很久的女朋友,他对那个女孩痴心的要命。不过,他最终选择和他们系的另一个女孩出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是挺轰轰烈烈的故事哩!”
我的眼眶不争气地发热了,没错!她们的确是在议论他,没想到,这恋情不仅刻进我们的心里,也传成了让旁人叹息的故事。我深深吸口气,强咽下喉间的哽咽,这时候,主持人走到台上,估计是要宣布演出结束吧,我黯然转身,可主持人的声音让我定在那:“刚才有同学问我们,陈风为什么没来演出?”我惊讶地回头张望,愣愣地听着主持人继续秀着这个话题:“因为他忙于办理出国手续,我们以为今天没办法听他的歌声了,但好消息来了,他刚刚赶到,下面我们有请经贸系原学生会主席陈风给我们做压轴表演!!”
我的脑袋控制不住的嗡嗡鸣响,不知道是台下太高的欢呼声浪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鸣响让我迷离如入梦境,消失在我生活里很久的陈风缓缓走近台前,黑色的紧身背心和兰色牛仔裤,依然是我记忆里的俊朗帅气,我清晰地看见那熟悉的面庞上正挂着淡淡笑意,陈风,你真的来了,是来看我的么?是跟我告别来的么?难道不怕又会勾起伤痛的回忆,我无从判断他的想法,他的歌声已婉转于耳迹,是那首平安夜里唱的《你》,那天他是看着我唱的,今天还是唱给我的么?我怔怔地看着他,在这千人注目中,你还能看到独在一隅的我么?好象所有人都在鼓掌,只有我呆立无声,这首我记忆深刻的歌很快就唱完了,台下轰然的喝彩声,不断有人高喊“再来一首。”他并没有要下台的意思,心灵感应一般朝我的方向望过来,我的心立刻更疯狂地跳动着,似乎四周的喧哗渐渐消逝,只有他温柔的声音在对我低诉:“把下面两首歌,献给让我终生不忘的校园和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那是我的《一生中最爱》!”
如果痴痴地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我心中所爱
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如痴如醉还盼你懂珍惜自己
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
他已唱得哽咽,却坚持唱最后一首,“这最后的歌给永远的知音,谢谢你一直指引我方向,谢谢你和我《共同度过》的那些时光!”
垂下眼睛息了灯 回望这一段人生
望见当天今天即使多转变
你都也一意跟我同行
曾在我的失意天 疑问究竟为何生
但你驱使我担起灰暗
勇敢去面迎人生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
都盼再可以在路途重逢着你
共去写一生的句子
若我可再活多千次
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我要他生都有今生的暖意
没什么可给你 但求凭这阙歌
谢谢你风雨里 都不退愿陪着我
告别今天的你 但求凭我爱火
活在你心内 分开也像同度过
我以前并没有听过这两首歌,可这些歌词句句警心如此震撼,仿佛曾感受过他有这样的心声,我瞬间就泪流满面,台上的陈风一直对着我的方向,我知道是在唱给我。
那让我肝肠寸断的歌声一遍遍唱起,他闭上眼睛在掩饰泪水,我们就这么静静的,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痴倒在这告白似的的歌声里……
曲终人去,我目送着不再满足听众的陈风挥手下台,主持人的声音遥遥响起:“感谢陈风,希望下次还能在这里听到你优美的歌声!”
不,他已即将离去,不会再回来为我唱这歌,我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和过往的日子告别,从此去那无歌也无爱的世界了。我冲过兴奋高喊的人潮,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口,没有他的影子,又赶回到家门口,在树影婆娑中,那车那人静静地停在那,我屏息站在离他有10几米的暗影里,痴痴地凝望,他倚在车门上静静地抽着烟,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他的脸也一明一灭,恍惚若梦,猝然间,他抬头望向我,深爱的人才有这让人心碎的心灵召唤,我象飘荡的幽灵一样,扑进他的怀里,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港湾,却只能再给我这一刻的短暂靠岸,悲痛让我们说不出一句话, 他抱着我慢慢跪下来,痛哭失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俯下身来盯住他的脸,拼命透过朦胧的泪雾,似乎还是刚才他那绝唱般的曲调背景下,
没什么可给你 但求凭这阙歌
谢谢你风雨里 都不退愿陪着我
告别今天的你 但求凭我爱火
活在你心内 分开也像同度过
我想,他的容颜会一辈子刻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淡忘……。
第十九章 来自远方的祝福
    第十九章  来自远方的祝福
海水冰冷刺骨,我一个人在精疲力竭地往岸上游,无星无月的夜晚,依稀能看见岸上有个朝思慕想的身影,可每次都要触摸到他伸来的双手时,就被一阵突来的大浪打回来,绝望到窒息,直到大汗淋漓地惊醒……
三年了,这个梦境伴随着我从家乡到各地,无论是地冻天寒的北国,还是细雨连绵的江南,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唯有这个梦如影随形地跟着我,经常在寂静孤单的午夜里,提醒自己曾经有一段多么难以忘怀的感情。
毕业后,因为无法面对这个有太多回忆的城市和经常对我唉声叹气的父母,我选择了报社自由撰稿人的工作,从此就大江南北的四处漂泊,采访不同的人,撰写他们或精彩或悲惨的生活经历,我就象是站在房子外面窥探别人生活的流浪者,强行封闭了记忆和感情,我变得心如枯槁,曾经天真稚纯的小丫头似乎彻底长大了,心境跨越了青春的浮躁直达暮年的平和,漂泊的生活让我没有固定的朋友,大学的校友都被我屏蔽了,甚至放弃以前最喜欢的生活方式,拒绝听歌、拒绝运动、拒绝思考、也拒绝自由、拒绝恋爱、拒绝旁人的关怀,我从不开怀大笑,也不黯然流泪,与其说自己是个活着的人,不如说是个没有思想的钟摆,在时间的流逝中消耗自己的能量,我不抱怨这样的生活,只要不让我再去碰触曾经带来巨大伤痛的人和事,我即使活的再枯燥些也无所谓,记得第一次失恋时,我把身体强行关在方寸之间,而这次,我依然如此,只不过是换了环境,在广袤的天地里,身体在游荡,心在服刑。很多人问过我,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为什么不谈恋爱,这么浪费青春呢?我都是一笑置之,曾经那样的恋情、那样的恋人,人生中还能奢望两次么?不过,我并没决绝地想去做个单身者,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沉淀,毕竟现在才27岁,也许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能遇见让我再次心动的人呢!不过这都是假设,我不知道命运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焦虑自己的未来,随遇而安就好,那些曾经灵敏的第六感也沉寂了,象和以往那些有色彩的日子一起埋葬了,我很庆幸它们没再来折磨我,我只要平静,别无所求。
南方的8月是最让我这北方人难熬的季节,刚把一篇专访传回报社,随手翻看邮箱,几篇垃圾邮件后,一个名字让我大为震惊,是刘明洋!心脏明显地狂跳了几下,他是和我想封闭的那段记忆有太多瓜葛的人,我几乎是颤抖着打开邮件:
苗苗:
你!!!!!你云游到哪去了?香踪无痕,害我到处打听,做的太绝了!电话换了,你们家里人也搞不清你的具体地址,除了能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稿子,找不到任何和你有联系的东西!听说去年夏天你回来呆了很久,怎么那么狠心不见见这些老同学呢?我们每年都聚会,每次都谈起上学时候的事情,你都快要成为故事里的人了,唉……
还好,哥们我就是幸运,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邮箱的么?嘿嘿,有一次回学校办事,碰见郑导,哦,现在已荣升为系主任了,真没想到他会有你网上联系方式,他说你偶尔会传稿件给他,但也不知道你近况如何,奇怪的是,他犹豫很久才把地址给我,是不是你交代过他不要告诉我们呢?
好了,言归正传,回来见见我吧,我快要结婚了!!!告别单身心里好没底啊!强烈希望你回来,要是你不来参见婚礼,我就不结啦!终身大事,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还有,我已经买新房了,不住你原来那个出租房了,因为联系不上你,只好退租了,你没意见吧!
千言万语,一时间也说不明白,盼你速回,要是你继续这么无情,我就天天给你发邮件,再不行的话,我还有办法找你,这次不是威胁,天涯海角都把你揪回来!这一晃都三年了,我有些陈风的消息,不想这么冒失地告诉你,可是,你真的都忘记了?不想知道吗?
我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信中那个名字渐渐放大——陈风,这两个字象带着魔法一样,我感觉一直以来冰封的灵魂在蠢蠢欲动,象凡心未了的出家人,清灯木鱼已无法平静纷乱的情绪,何况这狭窄的宾馆房间也不是宁静的山间古刹,我坐立不安,急忙走出去,漫无目的在暮色渐沉的城市里徜徉。
熙熙攘攘的人流擦肩而过,从来没象今天这样感觉周遭一切这么恍惚,那些快步路过的人都有个目的地,只有我没有,忽然觉得自己流浪累了,也怕了,这华灯初上的城市街道,让我迷离到不真实,也彷徨到孤独,我象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无助,是的,我是该回家了,这一刻特别想妈妈,那个总是絮絮叨叨抱怨我没把握好感情的妈妈,现在是这么让我思念,只想扑进她的怀里,用她温暖的母爱暖暖我软弱的心灵。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忽然传来一种声音让我落进时光隧道里,似失聪多年的人忽然听到天籁之音般,我循声四顾,街角有间音像店,隐隐传来一首歌,那是这个年代很难听到的,缠绵的曲调袅袅迩来,却象锤子一样敲着我的心:
如果痴痴地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我心中所爱
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woo~
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如痴如醉还盼你懂珍惜自己
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
这怎么可能?我已在无歌的日子里活了很久,居然还这么不坚强,再也封闭不住记忆了,陈年往事呼啸而来,辉煌的舞台上,陈风带泪而唱,我那一路伴随着歌声起落的爱情,在事隔三年后,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闷热的空气裹着身体,我却似乎冷到发抖,久违了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无法动手去擦拭,因为心已被巨大的绝望淹没了,上帝啊!难道这多年的苦行生活全成虚幻,我苦苦挣扎到筋疲力尽后,依然又转回了原点?
飞机降落到家乡时,我依然在流泪,已平静了三年的泪腺在这一天绝堤了,苦苦和记忆斗争了好几个小时后,我放弃了,我知道我再也鼓不起勇气和它作战,强烈的委屈感哽在喉间,我牺牲三年的宝贵青春想换一份心灵宁静,可上帝为什么这么无情,那本已烟消云散的爱情依然这么刻骨铭心,那可能已“绿叶成阴子满枝”的爱人,音容笑貌毫没褪色,依然让我思念到不能自拔,强烈的挫败感让我想从飞机上跳下去,学生时代的我不是总想破茧成蝶、自由起舞么?这万米高空中飞落后,我是不是就真的自由了……
我象幽灵一样晃回家,为掩盖泪痕狼籍的脸,我掏出太阳镜带上,开门的母亲着实吓了一跳:“啊!!!!!死丫头,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动静?”我无法从容地面对她,尤其她那酸涩的埋怨,让我又有想哭的冲动,只好敷衍:“工作忙啊,这不是回来休假了么。”母亲接过我的旅行袋,还在嘟囔:“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啊?一个女孩子总是四处游荡,可怎么好呢?”
我站在门口,家还是老样子,散发着伴随我成长的气息,我叹口气,有种想扑进母亲怀抱的冲动,可她忽然说:“对了,你们那个同学,叫刘明洋的来找过你好几次,还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呢,他说他是陈风的好朋友,”我大叫了一声:“妈!!!!!!”声音尖利,把我和母亲都吓了一跳,她错愕地瞅着我,想透过黑镜片看清我的眼神,我避开她怜惜的目光,颓然地说:“妈,我累了,回屋休息一会儿。” 
门在母亲的叹气声中关上,我几乎瘫倒在自己的房间里,确实很累,身心俱疲,爬到床上,再也不想动了。可纷乱的思绪拒绝睡眠,沉寂多年的第六感清晰地颤动了一下,我呼啦一下坐起来,不!我不想去碰触它,可越拒绝越控制不了,,这感觉和从前那些恐惧感不同,似乎有种让我雀跃的东西在心里横冲直撞,但和以前一样,我还是无法理清它的头绪,这又让我彷徨不安了,挣扎着起来想找支烟平静下来,又想起抽烟的我会让妈妈大惊小怪,无奈中,我象头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那第六感不断煽动着我的情绪,从前我就从没打败过它,我知道这是宿命,忽然就绝望了,何必再逃避,既然一定要发生点什么事,我逃到天边也是躲不开,这第六感是被刘明洋唤醒的,我只能循着它的指引去做。
电话被接听了,我犹豫了一会儿,尽量以从前的态度开口:“喂?刘大帅哥么?”
线那头传来刘明洋激动的回答:“天啊!真是你么?苗苗!你回来了?”
我把听筒拿远了点,他那雷鸣般的声音一如从前,这让我情不自禁地莞迩,
“是啊,接到你的命令,我敢不回来么?你怎么样?别来无恙乎?”
“你乎什么啊?我真想糊你一巴掌,什么不好玩,你玩消失,快交代,这些年都干什么了?过的好不好,还是一个人么?”
他这么快就直捅到我的伤疤上,我只能回避:“先说你吧,真要结婚了?”
“是啊,一个人在这太孤单了,也没劲头再当什么王老五,别说我,我那点事改天再说,你知道我上个月看见谁了么?”
我心猛跳了一下,他的声音开始小心翼翼了,“三年了,我也是才看见她,晏娜,她从美国回来探亲,我们见了一面,”我的心真的抽紧了,握着话筒的手全是汗,他听我没反应就继续说,以更谨慎的态度:“哦,她还是那么漂亮,不,比以前更有气质了,怎么说呢,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成熟,呵呵,说实话,看见她还是让我有点迷恋,”
我麻木地听着,不是刻意的,潜意识里在等待他告诉我她已经嫁给了陈风这消息,刘明洋似乎感觉不到我的紧张,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听她说,陈风也回来了,但我还没联系上他,你想不想大家聚聚?”
“不!”我冲口而出,刘明洋这一针见血的方式,让我无法冷静。
刘明洋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他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只叹了口气:“那好吧……”
刘明洋又说了很多其他同学的近况,我已经无法跟上他的思路,烦乱的思绪象杂草一样在心里疯长,陈风回来了!不再是远隔天涯,而又是近在咫尺了,我不敢去想他的现状,快乐么?健康么?结婚了么?我是宁愿让我曾经认识的那个陈风彻底在我生命里消失的,可这并不容易办到,其实,早在2年前,我还见过和他息息相关的人呢!
那是在毕业一年后的夏天,我听一个业内的朋友无意中说起晨光的创办人过世了,当时我正有个很急的采访任务,可这消息让我无心工作,陈爷爷的慈颜笑貌还历历在目,虽然我有人所共知的理由。但还是对没能再去看望他而深感愧疚,犹豫再三,我放下工作赶回了老家,葬礼已过去一个月了,我只能去陈风家拜祭,接待我的是陈母,诺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她苍老了很多,少了最初相见时的那种霸气,我们在门口对视了好几秒钟,她似乎完全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是的,经历了和陈风的惨烈情变后,我们再见面后,都无法不唏嘘感叹。
坐在陈爷爷的遗像前,我们象母女一样聊了很多,她告诉我了些陈风的消息:
“小风参加完葬礼后就回美国了……。我也没挽留,这个城市让他太伤心了……。”
“我看他现在变的更沉默了,不过,经过以前的那些事,我能感觉他是真的成熟了,也不再拒绝我这个母亲了,……虽然,对他来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想我们母子俩能有今天的默契,还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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