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男覆手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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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冰冷的声音响起：“杀手，解决了。”
　　　　唉！赛菲尔无奈的笑笑。眼见黑影诡秘的凭空消失，她嘀咕道：“小气的破破，我连来人是什么模样都没看到，他就杀完了……说实在的，他和那个暗杀者行事还真像，怪不得都是杀手……”
　　　　远处的主城堡塔楼里，正在品茶下棋的校长微一眯眼，向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道：“嗯，不速之客离开了，我们继续……”
　　　　“老师，您既然感知到有人潜入中央区域，为什么不去阻止？反而任由他来来去去？”
　　　　“我知道那是谁，不用担心，他是来解决麻烦的。”校长举手投下一子，笑道，“这种五子棋还真有趣，亚姆伯爵小姐真是位妙人啊！”
　　　　“……”无奈的对弈者放弃了追问，将目光重新投回棋盘。
　　　　“旭天，再过半月，等学生们基础练习完成后，开始换组选拔吧。”
　　　　金发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好的，老师。”
　　　　……
　　　　“轰！”比凌的房间里，洗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大蓬花朵铺天盖地般射了进来，瞬间覆满了浴池水面。
　　　　“喂！”正惬意泡澡的“比凌”被急促的花雨埋没，恼怒叫道，“精灵阁下，你做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花瓣洗澡有益皮肤，你就慢慢享受吧！”
　　　　浓郁的花香充斥着洗室，大开着的木门外吹进一股凉意的风，“比凌”气得连连拨开花束，又把身躯沉入水面以下，只露出头在外边大喊：“趁我洗澡时撞门窥视，精灵阁下，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下流的事！”
　　　　外间的精灵根本不理会他。他并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而是紧紧皱起眉头——为什么，这银发人类又不打喷嚏了？
　　　　第五章　第二十六节　倒霉的混合比试
　　　　　更新时间：2009…7…5　14：45：27　本章字数：3656
　　　　比凌”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精灵的疑心。虽然主人在花香弥漫时装打喷嚏。但精灵突然打扰它洗澡的行径，让它在羞恼痛恨“臭男精灵”之余，将主人的吩咐全然抛诸脑后，压根记不得花粉过敏这档子事。
　　　　到了第二日，“比凌”换回“赛菲尔”身份，陪着米丽夫人在梵固学院游玩了两日。真正的比凌也暗等了两日，但直到米丽夫人返回学院外围的住所时，加德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其他暗杀或威胁事件发生。
　　　　加德，竟然就此住手了！或许，那名杀手的出现，只是他的试探之举。连一丝动静都未引出，那人就悄无声息的死于黑暗，这样的情况，令他警惕了吗？花费心思设置谣言将米丽夫人引来，结果却什么都没做？比凌暗暗叹息，加德如此隐忍而耐心，真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绯闻还在继续，但势头已经大不如前，风向也在悄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主角若即若离的关系倒叫八卦的观众们着急起来。贵族小姐们又恢复了对赛菲尔的亲切态度，只是目光里的暧昧始终不去，还有那深藏眼底的一丝嫉妒。
　　　　新年晚会过后三周，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刻意中伤的谣言仿佛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它到来时那样突兀。比凌暗自警惕，这种奇怪的平静背后。藏着什么样地玄机呢？
　　　　除了这些晚会的余波以外，比凌更烦恼地是。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娜娜公主。美丽的黑发公主自从在晚会上同“比凌”共舞一曲后，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羞怯答答、含情脉脉的小女生模样。那一低头间的极致温柔，任谁都难免怦然心动，叫比凌也生出些许怜惜之意。见多几次后，他又是苦恼又是愧疚，只恨自己不能直接告诉她——娜娜公主，你这一腔柔情、一颗真心。都要付诸东流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比凌总算明白这至理名言的涵义了。娜娜公主见识不凡、才学出众，平素当赛菲尔时和她相处极为融洽。换作比凌却是满身不自在。都是叶子惹的祸！他咬牙切齿地暗骂。要不是灵宠好色忘形，他此时应和娜娜公主安安静静的谈论些有趣话题，而不是挖空心思地想借口东躲西藏！
　　　　“阿嚏！阿嚏！”比凌揉揉鼻子，惊讶的望着房中，鲜花铺满宽大的桌面，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精灵冷冷望着他。嘴角挂着浓浓的讥讽：“你又恢复过敏了，人类？”
　　　　比凌捏着鼻子。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却听精灵冷笑道：“人类。我知道你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对于那些喜欢神神秘秘的家伙。我一般不感兴趣，但你若是妨碍了我。可别怪我多嘴多舌。”
　　　　精灵这是在威胁他？！他凭什么？！难道他发现了异常？比凌微蹙细眉，凝神注视着对方地神态。精灵却不给他观察的机会，冰冷地面容毫无表情，只有嘴角的轻蔑仿佛带着一丝高深莫测地意味。
　　　　“永恒阁下。”比凌收回目光，挑眉笑道，“我不知道你指地是何事，但请你相信，我毫无与你作对的企图。”
　　　　“希望如此。”精灵挥手收起房中地鲜花，话题一转，“现在，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赛菲尔？”
　　　　这种居高临下的审问口气让人不爽，但比凌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嘛！不过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比凌拨开额间碎发，苦笑道：“阁下，这是我的私事，你似乎无权过问吧？”
　　　　“这么说来，你是喜欢赛菲尔的了？”精灵冷漠的声音回荡在房中。比凌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知道精灵对赛菲尔抱有好感，他实在不想为自己树立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
　　　　“很好。”精灵转过脸，将后脑勺对准他，闷声道，“下次你去见赛菲尔时，我同你一道去。”
　　　　？！他要干什么？比凌浑身一个激灵，结巴道：“阁，阁下，你……”
　　　　“老实说，我以前从未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类。”精灵依旧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情绪，“不过这次，我有点兴趣。”
　　　　为什么？精灵为什么又恢复了兴趣？比凌哀叹不已：你不死心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拖上我去见“赛菲尔”？！有你在一边盯着，我还怎么和灵宠交换身份？
　　　　“我拒绝。”他当机立断的出声，“阁下，你若对赛菲尔小姐有兴趣，请自便，只是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精灵的肩头微微一动，比凌知道这是他被激怒的先兆，一个闪身便进了洗室，将恼羞成怒的精灵隔离在门外。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他暗暗叹了口气。
　　　　……
　　　　力操控的基本训练到今天就结束了，接下来，我希望实战中提高应用技巧。”旭天站住教室前台，温和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从明天开始，上午的课程不变，下午的训练将改为和其他学班一起进行的混合比试。”
　　　　他略略抬脸，眸中闪过期待：“从这个月开始，学院将每月从新生中评出十名最优秀的学生，接受校长的特别教导。而这十名学生的评定标准，就是各位在混合比试中的成绩排名。当然，比试的分数并不是以输赢决定，而是看大家应用自身各种能力的技巧和与同伴分工合作的效果。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尽量展示自己的智慧、武力、勇气、毅力和个人意志，同时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团结合作的精神。”
　　　　“这个月的混合比试，从明天正式开始第一阶段的训练内容。今天下午各学班将聚集在一处，抽签决定自己的同伴。请大家不要忘记参加，否则就会失去这个月的评定资格。”
　　　　到了下午，比凌拿到自己的比试号码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是十三号？”他慢慢踱向标有各人签号的公告榜，想要看看自己的同伴是谁。
　　　　“哈哈！”约瑟宏亮的嗓门陡然响彻云霄：“竟然是娜娜公主！太好了！”
　　　　“狗屎运！”淼涧的嘀咕声清晰传来：“为什么我就遇不上一个美女做搭档？”
　　　　“怎么，你很不满？觉得我没资格做你同伴？”苏迪冰冷的声音立刻让涧止住了牢骚。
　　　　“呀，是黑瞳……”恋影脸都红了，手指头一戳一戳，“赛菲尔”的衣袖处顿时又碎了几颗纽扣。
　　　　“别，别扯我，恋影！”郁闷的“赛菲尔”挣脱恋影的魔爪，瞪大眼睛望向公告榜，“我的同伴是……叉子？”
　　　　还好！“赛菲尔”轻吁一口气，怎么说，它和叉子也战斗过好几次，配合上不用担心。
　　　　“十四号，十四号是谁……”比凌的目光从上而下，在某处停住不动了，“是，是永恒？！怎么是他？”
　　　　“是那银发家伙？”精灵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号码，又看看墙上的数字，满脸冰霜，“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两人同时扭头望向对方，大眼瞪小眼半天，精灵硬邦邦扔下一句话就走：“千万别拖我后腿，人类！”
　　　　还拖后腿呢！到底是谁拖谁后腿？像你这样毫无合作精神的精灵，才会拖我的后腿吧？比凌腹诽着——我宁可和那阴沉的加德做同伴，也不愿同你这自大的精灵成为搭档！
　　　　牢骚还没发完，旭天和狼眼老太婆一起聚齐了众人，开始讲解比试的规则。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这混合比试并不是武力比拼，而是综合测试。想来，这是为了考察每个人全方位的素质，同时兼顾那些毫无攻击能力的辅助型异术者，才弄成这样的形式。
　　　　“比试的内容，其实是由大家自己决定的。”旭天笑得很灿烂，比凌总觉得那笑容里有种幸灾乐祸的习气。
　　　　“啊？我们自己说比什么都行吗？”
　　　　“是的，全由你们决定。具体操作是这样的：每个人想出一项比试项目，我建议是你自己最擅长的能力，写在卷轴上投入这个箱子。当两队比试时，我将随机摸出一张卷轴，上面所写就是比试的内容。各位的试题说不准会用在谁的身上，可能难倒对手，也可能会害了自己，所以，请各位善用这选择的权利。”
　　　　“嗡”的一声，所有人都兴奋的议论起来，这可是新奇的比试方法！体质班的人在脑中勾勒着和对手比试五感的情景、精神学班在期待能抽中幻术类的比试项目、特异班念叨着不要遇上打架比赛……
　　　　比凌耸耸肩。反正这比试不以输赢结果来决定分数，只要精灵别捣乱，他自信综合素质上不会败给任何人。最后那十个名额，他占定一个了！一想到校长那厉害无比的结界，他就期待无比。若有机会学到那结界，他才算是不虚此行了。
　　　　正在憧憬着美好前景，旭天的话将他拉回现实。在那金发男子诡异的笑容里，他听清了第一赛的对阵形势和比试内容，他的对手竟然是自家灵宠和昔日同伴……
　　　　怎会这样？我和精灵搭档，而第一组对手是赛菲尔和叉子？比试内容竟然是耐力赛跑？和叉子比耐力？这不是输定了？比凌登时傻了眼，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心中郁闷得无以复加。
　　　　第五章　第二十七节　别扭的搭档
　　　　　更新时间：2009…7…5　14：45：27　本章字数：4222
　　　　这次我们是对手呀”叉子懒懒的躺在草地上，“力，我总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敢小看我？”比凌翘了翘下巴，傲然道，“我的耐力可不差！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搭档过关吧！”
　　　　“彼此彼此。”叉子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依我看，精灵的耐力未必强得过赛菲尔小姐。”
　　　　“……”想想精灵并不强健的身形和目中无人的姿态，比凌垂下头，无言以对。这一刻，好胜的他忽然冒出个龌龊主意——叫灵宠尽量扯叉子的后腿吧！但这念头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便被他否决了，用那种手段即便胜了又有什么意思？若能堂堂正正的赢了叉子，那才叫畅快么！
　　　　这颗战意蓬勃的心一直保持到下午。因着耐力赛需要很长时间，旭天将他们列为第一组，必须早早到场。因此，在其他学生仍在准备时，四人已经到了主城堡门口。
　　　　比凌换了身浅灰色的紧身武士服，束腰绑腿、银发紧扎，显得十分清爽精练，和平日飘逸俊美的打扮大为不同，一路上引得多人侧目。“赛菲尔”穿着改良过的简约骑马装，衣上饰物纹章尽除，波浪金发盘成牢固的发髻，看上去难得的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叉子仍是平日的黑色武士服，只不过腰间多系了双鞋，看得比凌眼皮子直跳——莫非他打算一路狂奔，担心用力过猛磨穿鞋底。所以事先带上备用的？他是很认真要和他比！
　　　　比凌想到这里，更卯足劲头一争高下。可转头看到搭档地装扮。他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精灵竟然还穿着日常地宽逸白袍，精致高雅的镶金腰带、繁琐华美的绣纹披甲、手工精巧的花饰和穗带、漂亮却沉重的长靴……
　　　　比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凑过去咬牙道：“永恒阁下，耐力赛跑必须尽力减轻负重！你穿长袍，又戴着这么多累赘，怎么跑啊？”
　　　　精灵脸色一沉，语气不快：“你敢小看我的速度。人类？”
　　　　“阁下，我们并不是比试短途奔跑。耐力才是这比试的重点！”比凌按捺性子，耐心劝道，“阁下地身形纤细，步伐轻灵快疾，即使战斗也保持翩翩风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阁下，耐力赛需要地不是优雅和速度。而是体力和毅力，是持之以恒的坚持。是在倒下前尽量多跑出路程。浪费气力在不适宜的衣饰累赘上。这是很傻的做法。”
　　　　精灵出人意外的没有反驳，他虽然自傲。却不是毫无头脑之人。看了对手的打扮，他也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周。尽管此刻来不及换衣，他还是尽量去除了身上地装饰物。
　　　　精灵这次竟听取了他的意见！比凌心下一喜，对精灵地印象立刻多了几分改观。
　　　　“这是你们的比试项目。”旭天走出城堡，含笑递过卷轴，“好好读一下。”
　　　　“这是哪个家伙设定地比赛内容？”叉子看得瞠目结舌，“五小时内跑到学院南边地玛丽草原，取了那里的信物后再跑回来？从这里到草原至少也有两百公里吧？而且中间还要经过山地！”
　　　　比凌一听，心中顿时拔凉拔凉地，这比试也太变态了吧？安基岛的上等马车，最快时速也就四十公里吧？何况他们单靠双脚长途跋涉，十个小时都不够！
　　　　“赛菲尔”也苦了脸，不情不愿的望了主人一眼，却被一个冰冷凌厉的回视目光吓得不敢抬头。
　　　　“体质班有个女孩能用异术将自己的身躯化为灵豹的肢体，最擅长就是持续的长途奔跑，恐怕这卷轴是她写的吧！”旭天好心的告知，但那嘴角挂着的温和微笑却让比凌感觉幸灾乐祸。
　　　　化身豹肢！比凌和叉子对视一眼，均觉自己小看了别班学生。比凌更是感叹：早该知道这世间的异术稀奇古怪、五花八门，既然存在兽身变人身的变形兽，未必没有人身变兽身的异术者。
　　　　“你们不用限定于五小时，只要比对手先返回就是赢。”旭天轻咳两声，“我会一直等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在明天日出前回到这里……”
　　　　看着目瞪口呆的四人，金发男子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颜：“那么，四位，拿好地图和指南针，开始奔跑吧！学院会派老师暗中监督你们的比试进程，别想着绕路作弊呀！”
　　　　在旭天笑嘻嘻的挥手中，四人接过物件转身向南，一路疾奔而去。在他们的身后，各种稀奇古怪的比试次第开始……
　　　　一出梵固学院的城堡区，两组人就分了开来。“赛菲尔”的速度不快，叉子便不紧不慢的迁就她的步调，毫不理会另两个像打了鸡血般疯狂向前、绝尘而去的家伙。
　　　　比凌其实很不愿一开始就埋头猛跑，像这样没水、没食物、不停歇的长途疾奔，最怕就是后继无力，合理分配体力才是最该做的。但精灵那轻盈的身姿和他执拗的高傲同样显著，比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抛出老远，不得不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阁下！”比凌喘息着跟上他的步伐，“请别跑这么快，这是长跑不是短跑！”
　　　　“怎么，人类，你已经不行了？”精灵轻蔑的回答一如以往，恨得比凌牙痒痒——先前他怎么还会觉得这家伙顺眼的？根本就是死性不改嘛！
　　　　“阁下，我们马上就要越过
　　　　围的那片山区，你这样猛跑会浪费体力，当心爬不了
　　　　“人类，别小看我。”精灵冷冰冰的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要拖累我！”
　　　　“……”早该想到他是这副嘴脸！比凌愤愤扭过脸，不再理会他。对这位顽固的搭档。只能由事实来告知——他是错地！
　　　　果然，在接近盆地出口时。精灵的速度慢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大段崎岖地山路，精灵早早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加上本身体质所限，脚上又是一双沉重的长靴，爬山时便格外艰难。比凌冷眼看看，精灵已越来越跟不上他的脚步，面色渐渐出现不正常的惨白。心知他撑不住了。
　　　　“阁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好心提出建议。却被精灵大喘着气狠狠瞪回来。真是个倔犟好胜的家伙，不讲道理、死要面子！比凌腹诽着，脚下却放慢了许多。
　　　　两人花费了数个小时才穿越了山区，开始进入草原地带。比凌也跑不动了，精灵更是不堪，单薄纤细的身子早就直不起来。双腿晃悠着、颤抖着，比凌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就再也爬不起来。
　　　　更糟糕地是，离开了梵固学院的范围后。周遭环境不再是温暖湿润、四季如春。而是寒风刺骨地冬季！现在西大陆正是冬末时节，严寒的气温和干燥的冷风一同肆虐。比凌和精灵眨眼间就被冻得脸色青白，说不出话。
　　　　该死的！比凌心中暗咒，谁能知道这次耐力赛跑要离开梵固那么远！那设计比试内容的女孩可真够狠的！
　　　　“跑，跑动……”他一边提速小跑，一边含糊叫道，“不然身体会冻僵地！”
　　　　精灵冷冷看了他一眼，努力挺直身躯，一步一步的挪动双脚，艰难地向前挺进。比起曾经寒夜渡海的比凌，这位长年生活在温热森林中地精灵，显然更不适应突然而至地寒冷。
　　　　“啪嗒！”突然的，他那快冻僵地左腿因为动作不灵活而踩入一处被枯草掩盖的小洞，顿时响起一声闷哼。
　　　　“阁下，你没事吧？”比凌转身返回，皱眉看着精灵的左腿，因为扭伤脚踝而陷入麻痛，暂时很难再行走了。
　　　　他看着精灵冷着脸处理伤口，表情难看得无以复加，不禁叹了口气：“阁下，请放心，我们是搭档，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谁要你管，可恶的人类！”精灵自觉受了侮辱，忿忿道，“我能行！”
　　　　“我扶着你走！”比凌不理会这别扭的家伙，径自走近他，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来，你搭着我的肩，我们一起走。”
　　　　“啪！”一声绝然的脆响，精灵恼怒的击了比凌一巴掌，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别离我这么近，该死的人类！我可没有你们人类那种同性间的不良嗜好！”
　　　　他拼力挣扎站起，身子摇摇晃晃：“我自己能走，不用你多事！”
　　　　“你……你这个自大愚蠢的家伙！”比凌终于忍不住了，高叫起来，“现在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吗？你难道不明白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说你这种家伙！”
　　　　“你竟敢骂我愚蠢？”精灵又惊又怒，“人类，我要求你向我道歉！”
　　　　“阁下，为什么你就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呢？我不信你没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劣势和伤情拖累，可你拒绝认错，拒绝帮助，就为了那么一点无关紧要的脸面！”比凌湛蓝的双眸闪动着久违的怒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大声痛斥起来。
　　　　“承认自己做错一次有什么关系？承认自己需要援助又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就行！永恒阁下，你高贵优雅，灵力出众，的确拥有骄傲的资格。但现在不是比箭技和灵力，是比试耐力和体力！你一味自傲而看不清形势，或者明明了解形势却为面子不肯认错，宁愿迎接失败也不愿改正自己，这难道不是愚蠢？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早就因此死过十次八次了！”
　　　　精灵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从小到大，他只听过称赞溢美之词，见到的多是或仰视或痴迷的目光，从未有人这般横眉冷对，指着鼻子对他痛骂。一时间，他竟然不知所措了。
　　　　比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身子蓦的倾近他，双臂一用力，便将精灵架上了自己的后肩，半背半拖的带着他朝前走去。
　　　　精灵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对方的胳膊。但他的目光扫过近在咫尺的对方脖颈，原想教训对方的动作便不自觉的停止了。他看得分明，比凌已是在竭尽全力的架背着他，脖颈处青筋毕现。明明是寒冬，他的后背已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那模样，那架势，一扫往日柔和俊逸的作风，竟是拼了命一般。
　　　　他不禁呆住了，想想刚才的那番话，他突然心中一动。
　　　　为什么？这种被人劈头盖脸教训的经历，对方那种理直气壮、急风扫落叶般的痛斥气势，竟然带给他一丝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呢？精灵隐约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似乎抓到一处关键头绪，可倏忽间，那念头却又消失不见了。
　　　　罢了，想不出，别为这个人类多费心思了！精灵不以为意的转回心念，将这一瞬间的感觉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