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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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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只要有一点生活的希望，我就立刻想起她。一想到家琪我又觉得国产的不够分量，最起码也是法拉利才行。我又很快地回到现实，悲泣自己是个衣食都不能保障的工人，心里充满忧伤。
半个月后，我听到公司附近有便宜的民房出租，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忍受臭气冲天
的住处环境。还好身上有一千块钱的生活资助金，我毫不顾虑地在公司附近租下每个月200块钱的一个单房，搬了新住处，我心里爽快至极。
好日子没有几天，我身无分文。我不能断了好烟共分享的义气。而且我更不能让工友们改变对我尊贵的看法。在工友们面前我不能不装心情地骑虎难下。我只好开口跟大姐借一千块钱。大姐很反对我在外租房，她很不赞成地说：“你一个月七、八百块钱如何付得起这种消费？打工是要吃苦，不是在家里讲享受。”大姐虽然不高兴，却还是给了我一千块钱，作警告地说，“你马上搬回公司宿舍，不然你的工作坚持不了多久的。你是来吃苦学会做人，不是来好玩的。”
钱到手后，我不管明天，后天会怎样，能对付今天就觉得完事。果然就像大姐说的那样，我一个月七、八百块钱根本支付不了一个月的费用。每个月不到月底我就囊空如洗，不得不开口跟大姐借500块。三个月下来，大姐气愤至极地责问我：“是不是每个月都要支付你500块，这样的工作干脆别干了，你要么搬回公司住处，好好工作，要么就回家不要干了。”
我争斗了一番后，觉得搬回公司住处，而且靠工资过日子根本过不下去。我再三考虑决定回家。大姐失望至极又生气地跟我宣明，从今以后她不再理睬我，仿佛摆明不再跟我有亲情关系。
我提着行李在车站彷徨了好久，不知道要回哪里，回家还是回乡下？最终我选择回乡下，我心乱如麻，先回乡下等情绪稳定了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如果我很忽然地回家，爸妈不气死才怪。我也不想再跟爸爸有吵闹的冲突。
第十一章 轮回乡村11。1及11。2节
11．1 冲天喊一声“上帝在哪里”
我回到乡下马上去找王进，郑海虽然被抓，但是剩下的那几个怙恶不悛的家伙依然在盗贼，打劫。这种恶习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我又接着过玩赌麻将的了无生趣的日子消耗生命，过一天算一天。我对王进的担心果然逃不掉，我发现王进吸毒，毒瘾不太深，而且他吸的毒品都是毒份很低的毒渣，但是毒品终归有毒性，王进也已离不开毒品的麻醉依赖。可不能送他去戒毒所，像他这样的人送去戒毒所可能会加深他的毒瘾，听说戒毒所里的毒贩更厉害，一不小心会让你深上加深。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进一步步踏入死亡。可怕的是王进开始偷卖自家的家当才能维持吸毒。我跟他说了一堆做人不容易的道理，情急之下不厌烦地反反复复好几扁，我才知道当一个人陷入状态、落入陷阱时，爱你的人也会失去理智犯傻，唠叨不止，我甚至想起当年父亲打骂我时，心里荡起从没过的幸福之感，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太晚了。我不禁悲叹昨日不合理之事也会在今日变为正确。
我企图激起王进可怜他那个老母亲，老父亲，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的老父母给他送终的悲剧结局。我强迫他狠下心来戒毒，他痛悔不及地哭泣着说：“强哥，我是在你走后的几天才吸毒的，刚开始经不住诱惑一口又一口，才落成今天非吸不可的惨痛。我也试过要戒掉，但是我办不到。你不知道毒瘾一来就像有一万根铁针扎进心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摇着他的肩膀说：“你的毒瘾还不深，不至于是万针穿心不能克制的地步，只要你狠下心来，有我帮你，你就能作到，你一定要作到，你不是说过这一生非娶到周慧琴不可的吗？”我知道王进一直喜欢周慧琴，但是周慧琴不喜欢王进，觉得王进空有一表相貌，连话都说不全。
王进向我保证一定戒掉毒瘾，为了他的老父母，为了娶到周慧琴。
我了解吸毒的人在犯毒瘾之前什么海誓山盟都能肺腑出口，一旦毒瘾来了就是父母在跟前阻挡也会被杀死。我烦乱的心一下子全集中到王进身上，我天天跟踪他，可是不能每时每刻看住他，毒瘾要来之前，他控制不住便早早找个地方藏起来吸毒，等到我找到他时已来不及，气愤地打骂也是不管用的。像王进没有心智，意志薄弱的人想戒掉毒瘾更难，我觉得就像让一个白痴的人完全康复成正常人一样的难。王进脆弱到不让我发现他犯毒瘾，有时候一溜就是两三天，干脆躲我不见。
可笑的是王进找不到家里可卖的东西，一夜之间偷走他家那头小黄牛卖掉。他可怜，沧桑的老母亲坐在地上哭闹不止，埋怨说早知道是这样的逆子，干脆及早就扼死算了。又哭怨说不知祖宗八代犯了什么孽，才养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蛆虫。村里来观看的人有叹气的，有气愤的，也有掩嘴偷笑的，也有摇摇头就离去的。王进的母亲瞧到我，忽然向我撞过来，她哭怨着连撕带打我，说：“是你们这些畜生带坏王进的，是你害了他，是你们教他、引诱他吸毒的。我要撞死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经几个人一番拉劝后，才算把她拖开。王进的母亲情绪极其高涨，挣扎得蓬头垢面的，我莫明其妙地被她撕伤了皮肤，又被辱骂、诅咒一顿，我当时候整个人惊愣不懂动弹。
我不恨这位可怜的老母亲，只有一种自我的羞愧混和着想狠狠揍王进的复杂心理。我掉头离去，到处搜找王进，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我徒劳一场。精疲力竭的我躺在自家里睡了一个白天、黑夜。
当我醒来时，听到王进父亲昨夜脑溢血无救身亡的哀召。悲哀啊！悲哀的人生！我在心里痛喊着。我来到王进家时，已见到王进不醒人事地倒在父亲的灵柩前。当王进晕晕欲醒时，毒瘾又发作，那种惨状比作一个口吐白沫将会抽死去的小鱼远远不够，真想让他死掉要善哉得多。瘦如干柴的王进母亲已经哭得无泪，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悲怨之音微弱无声。破败凄凉欲倒的住屋，这一切落在眼里真让人冲天喊一声：上帝在哪里！
第二天，出殡埋葬时，王进是唯一的男孩，以地方风俗必需是男孩抱着灰炉跟着殡队去埋葬，让死人入土为安。王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出殡这天不能不让他先吸毒镇压毒瘾，然后是我架着他，帮他捧住灰炉一步一步领着悲哭的出殡人群走了两公里的路程到坟地。
当王进的父亲即将入土的那一刻，王进挣扎着要冲进去，我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一铲一铲的沙土慢慢盖住棺材，王进没有几分力气，最后晕了过去。慌乱中大家忙着埋葬死人，又要忙着救活人。
葬礼完后，我背着不醒人事的王进迈了两公里的路程回他家。
事后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耐力和力气。
11．2 戒毒英雄
王进的父亲离世后，他痛悔莫及。他似乎把生死看得很轻，就是这种心态使王进将身心的疾痛置之度外。王进犯毒瘾时不再躲起来，他任由毒气穿心，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打滚，嘴边淌不尽的淬沫，痛不难耐之时王进像疯了一样抓挖墙壁，十支手指血破淋淋，墙壁上深深烙下滴淌过的血痕。这种克制的行动不是任一个吸毒者能作到的，有些人克制不住便当时撞墙身亡。王进能作到让毒气在体内蒸发完去，是因为他心里的痛苦和忧伤抵制了毒气的置死之害，这是以毒攻毒的相克相除。
每当见到王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挣扎，心里也是千刀万剐的痛。我寻找解脱王进忍痛的方法，在每一次他毒瘾发作时，我忘了会被他伤害到的危险，尽心尽力对他缓解疾痛，我的手背上都是被他抓破的伤痕。后来王进告诉我，他在万分难受之时差点杀了我解痛。还好他的毒瘾不深，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克制就是成功戒掉毒瘾的一半。当王进作到第三次的成功克制时，他的毒瘾已经差不多化解了。
我难于相信王进以自抑能力快速地戒毒成功，王进跟我说，每次他想一头撞死时，脑子里反映出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有体弱伤痛的母亲，他就忍下来了。
生死挣扎了半个月后，王进脱胎换骨地活过来。这个没有心智，意志单纯的人的心骨子里变得刚强有毅力。王进身体康复后仍然沉默寡言。以前常被父母骂着强拉硬拖去地里帮忙干活的王进，开始很主动地日出晚归，担当起家里的伙计。王进的老母亲终于有了一份活下去的安慰和依靠。
王进的改变一时间在乡村沸腾起来，成了被人称赞的借鉴榜样，成了独一无二的乡间人物。
王进的老母亲也亲眼见到我对王进的关爱和鼓励，这位老母亲不再怨恨是我害了王进，而是感谢我帮助王进，她跟我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家里随时有你的一双筷子。”让我感动得找不出一句答谢的话。
我知道王进对周慧琴很专情，但是他仍然不够自信，他依然觉得自己言谈愚笨，认为周慧琴不会喜欢他。我鼓励他说：“你现在是村里顶天立地的汉子，又是堂正有形的帅哥，周慧琴再不被感动，那就是她眼光短浅。”
王进受了鼓动终于想再决战一场。而且周慧琴的爸妈早知道王进对他们女儿情有独钟，今日他们从心里看上这位“戒毒英雄”。王进家里再穷，他们对王进也已另眼相待。周慧琴本来也是认可王进的帅相，今日王进摇身一变成“人物”，还对她一片痴心，她二话不说地愿意嫁给王进。
王进的爸爸刚过世不久，按当地风俗必须要过三年时间王进才能喜宴结婚。周慧琴是个贤慧的女孩，虽然还不能明媒正娶进家门，但是周慧琴像过了门的媳妇一样每天出入王进的家，帮助王进操持家业。村里有些人也懂得开明地夸赞周慧琴不顾本土风俗，不在意另一些人的闲言蜚语，主动担当好媳妇的榜样。王进的妈妈更是乐不拢嘴，常常对人家说佛光返照自家门了。
11．3 正儿八经谈恋爱11．4父母媒婚
11．3 正儿八经谈恋爱
周慧琴有个要好的朋友叫周喜梅，周喜梅是另一村子里的人，刚从城里辞工回乡下，她常常来王进家找周慧琴谈天说地。我在王进家第一次见到周喜梅时有所心动，她的皮肤白嫩透红，身材苗条情感，一头乌黑的秀发更显示她的柔情，天生丽质。就是在城里也难得见上长得这么标致的漂亮女孩，我受吸引而蠢蠢欲动地跟她热侃。
周喜梅在城里替姨妈看管日用品批发店，有三年时间，她感到厌烦才决心回乡下，不打算再返回城里。她觉得城里的生活可望不可求，同时又遗憾没有能力成为城里人。
孤独的我遇见周喜梅后，好像有了一个能交谈的伙伴，每次跟她天南地北地侃完后，便觉得情绪轻松了许多，忧郁也得到了解脱。
有一天周慧琴问我：“宝强，你觉得周喜梅怎样？”
我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不错啊。”
周慧琴立即说：“人家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很能干。喜梅挺有个性的，她不喜欢姨妈自作主张，在城里替她物色对象才赌气回来的。她对你印象很好，常跟我打听你的消息，你要是对喜梅有好感就不要错过机会，好女孩错过了会终身遗憾的。”
我看周慧琴一心想当红娘的热情，又听到周喜梅讨厌别人给她张罗婚事，我对她有相怜相近的感觉。而且我跟周喜梅也有一见钟情的心动。我被忧郁埋没的欲望又披露头角。王进也对我相劝说：“你应该忘掉过去，放弃对家琪的不现实感情，你去追周喜梅也许会改变你的忧郁情绪。”就连王进也能为我有字有眼地说出这样睿智的几句话，使得我惊愣不止。受了鼓动的我也跟自己说应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大胆地试试两人相随的人生之路。
我横下心来正式约会周喜梅，不再是两个人自找巧合在王进家碰面。
两厢情愿的人接触起来就会快速发展，周喜梅也是个性格开朗、热情的女孩，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每当我陷入没有事业的低落情绪时，她总是想到开心的话题让我绕出圈子。我每个晚上都非见她不可，因此我靠赌麻将的日子也暂停下来，每天晚上去周喜梅家找她谈乐，她也很善待我，就连给我喝的水都是瓶装的矿泉水。在周喜梅眼里我胜过其它爱慕者，同时我也得意地满足尊高于别人的虚荣，这种感觉迫使我在周喜梅面前不能脚踏实地计划将来，使得我豪言壮志跟她说，将来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带着她回城里过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我心里常常潜埋这个想法，日夜思考将来的事业，这份幻想曾经是为家琪产生，今天是非周喜梅莫属。
我又燃烧着这份日久以来的事业梦想，但是以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向喜欢的人保证将来，真是一种虚荣至愚昧的欺骗，同时也害了自己，只是当时候在沉迷中不能意识到罢了。
11．4 父母媒婚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乡村间开始流传我跟周喜梅的热恋关系。我也常常晚上借别人的摩托车去周喜梅家带走她，到镇城里过浪漫的情人约会。虽然镇城市区小，但是年青人娱乐的场所气氛跟大城市里很相近。
不管玫瑰花开在哪个花棚里，被捧在任一个情人手上都是一致相同的感情。
开心完后我又三更半夜送周喜梅回家，然后恋恋不舍地各回自家睡觉。我跟周喜梅这种过于亲密的关系让她父母以及家人担心至极，他们担心我玩弄周喜梅的感情，将来不娶周喜梅为妻，那么周喜梅不但身败名裂找不到好人家，而且也有损她家人的名声。乡村的年青人再开放也是拘束于安分守己做人的信条。我心里没有马上娶周喜梅为妻的想法，我是打算有了事业再跟周喜梅结婚生子，我能肯定对周喜梅的感情是真心实意。
周喜梅的父母见我迟迟不跟他们有亲近的关系，担心之下去找周喜梅的外婆商谈，让周喜梅的外婆跟我城的爸妈联系，询问大人意见，是否决定我跟周喜梅的婚事。
大人们认为只要双方父母协定好婚事就大可放心。
接到周喜梅外婆捎来的口信后，我的父母亲很有惊喜，谢天谢地他们的怪脾气儿子终于有喜欢的女孩，他们巴不得我立刻成家立业地做好人。我一直不知道大人操心商议我的婚事。父亲从城里赶回乡下会见周喜梅外婆，他又打听周喜梅的情况，得知这是一个众口认可，长得漂亮能干又懂事理的好女孩，父亲乐不拢嘴地大大放心，他对周喜梅一家早就认识，因为周喜梅外婆是他亲舅妈，真是一门亲上加亲的天赐良缘，我是直到爸妈找我谈话时才知道我跟周喜梅有亲戚关系。
爸妈给他们的亲舅妈做了双重人格的承诺，同意这门婚事。然后马不停蹄找我是问，谈判。让我今年内跟周喜梅结婚，然后回城里另谋生计过正常人的夫妻生活。我当时候心里愤怒至极，我讨厌爸妈来掌管我的婚姻大事，操纵我以后的人生，我没有立刻答应爸妈的要求，而是敷衍地说：“我的婚姻我自有主张，我不是小孩子，我自有想法和安排。”我又作威胁地说，“希望父母不要随意干涉我们俩个人的感情问题，真被你们搅乱了，我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爸妈欲怒又止，无奈地交待说：“你再怎么样佯狂，你也要为人家的好女孩想一想，结婚生子是一个人迟早面对的事情，希望你好好考虑，尽早让我们了却这个心愿，别让我们当父母的死不瞑目。”
11．5 欲哭无泪 12．1 百忧醉片
11．5 欲哭无泪
爸妈回城了，我终于松下一口气，但是忧心沉沉，本来平静享受爱恋的心情一下子心乱如麻。心里不停地纠缠着马上结婚生子，向双方父母有个好交待，这简真让我哭笑不得。我原本想成就事业后成全婚姻，这是我对自己一生的交待。为什么要强迫我放弃自己的人生交待，去成全别人的交待呢？我个人落魄的苦难人生，让我畏惧‘人生人，人养人’的悲哀观念。我本来是个消极、对人生观念不成熟的迷途男孩，大人时刻间发布下来的旨意让我惶恐至极，造成我对周喜梅的感情负上稳稳的顾虑。
我对周喜梅的喜欢和依赖的感情始终如一，晚上我也常常找周喜梅，但是没有之前那种疯狂。周喜梅看出我的烦乱情绪，她没有责怪我，而是安慰我说：“我也不知道家人担心到自作主张的程度，希望你不要在意，毕竟父母都是为子女着想罢了，如果你不想早结婚生子，我也无所谓，我一定等你的。”
我很感动却又懦弱地问她：“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是一个没有事业的浪子，也许我的一生注定碌碌无为，是个没用的人，值得你这样专情吗？”
周喜梅伤心地掉起眼泪，好像害怕我要跟她分手，从跟前消失一样。她紧紧地抱住我，极其主动地亲吻我，一直来我对周喜梅是很喜欢，有冲动的热血，但是我很尊重她，没有想过伤害她，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亲近她。周喜梅亲昵地告诉我说：“我就是喜欢你，你流浪一生我也会跟着你一同死去。”
接着她的主动亲热让我热血沸腾，第一次肌肤亲近如此熔情，我按捺不住对周喜梅的强烈情爱。但是结婚生子，交待人生，事业空洞和柔情密意的茅盾心理全涌进我的大脑里，我紧张得心要碎裂，可又控制不住对周喜梅的喜欢冲动。就在这一刻我竟然像个废人一样没有性勃起，简直是天大的污辱，我羞愧地将她推开，心慌失措、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冲出黑夜，失性地在夜里狂奔，直到没有丝毫力气地倒在灰尘的路边上，跟灰土混为一块。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回家的，我躺在床上希望就这样死去。这是我第二次强烈自杀的想法，我想着选择躺着死去，还是服毒，上吊，撞车，跳楼，跳海自杀，哪种方式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我一心求死，我欲哭无泪，想想狗屎不如的人生，我活着是多么的错误，多么的耻辱。
周喜梅伤心地哭了一整夜，她说害怕失去我，害怕我不再见她。第二天她又四处找我，到王进家询问我的消息，又到我家来敲门，敲累了，干脆坐在门外，我毫无声动地躺在床上，心里麻木至没有知觉。每次都是周慧琴来劝她回去。
第四天我终于有知觉了，不忍心周喜梅为我伤心落泪，却又羞愧见到她。我想给她幸福人生的想法荡然无存，我想离开乡下，但是我必须告诉她我的想法和感受，不想她为我这样伤心下去。我安然无恙地打开门，周喜梅一见到我便抱紧我，头埋在我的肩上痛哭不止。我一副失去知觉的样子，闭着双眼抚慰她，让她哭个够，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对她的亲扶。
我平下心来，郑重地说：“喜梅，你不要对我这样专情，我不值得你这样。你有优越的条件，随便放眼一看都能找到比我好的人。”周喜梅痛哭着赶快捂住我的嘴，而我是非说不可，我继续说下去，“难道你要白白毁掉一生的幸福，守活寡一样守着一个废人吗？”
周喜梅哭着说：“我愿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痛上加痛，但是我坚持自己的决定，狠下心说：“傻瓜，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这样的话，哪怕你再愿意，我也作不到的。如果你不想让我羞愧死去，如果你真爱我，那么就离开我，远远地离开我。我要活下去，也必须要离开你。”我将她推开，又狠狠地说，“你走吧，如果你爱我的话，你就应当堂皇地去找你的幸福。我好累，请让我安静一下，别逼我死去，我要活着。”我将她推出门外，将门紧紧闭上，我躺倒在床上，不知喜梅何时离去。
天没有亮，我依然没有死去，我不想再听到周喜梅上门来敲门哭泣，我收拾好东西回城去，我对自己说：“我要活着！我要活着！”，不再去多想为什么要活，也不再去自问有没有资格活着。
我要活着就必须回到爸妈身边，回家给予我生命的人的身边。
第十二章 相爱相助
12．1 百忧醉片
爸妈见我回来，喜不胜喜，以为我是为了他们的心愿而回。但是他们看到的是我的毫无表情，整天躺在床上一天只吃一顿饭，不管爸妈怎么追问，我都是拒他们在门外。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地躺了两天，我担心我还没死去，爸妈已经吓倒，比我先死。
第三天，我向爸妈坦明说我是个废人，我想做爱却不能勃起，（我还不知道这叫做“阳蒌”），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要到深圳去检查身体，彻底知道病源，我想治病。我真的很可悲，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爸妈说出心里话，竟然就是如此悲哀的打击。爸妈知道我没有声音，没有表情的原因后算是松下一口气，他们既担心我的病，又害怕我想不开，也不敢多问什么了，怕激怒我的情绪。
我带着爸妈给的一万多块钱，去深圳找最好的性病医生检查病因。
经过全身体检查和问诊后，得知我体内的精子活度比常人低很多。医生说我不能性勃起，医生告诉我这叫“阳蒌”，是因为我长期忧郁的情绪引起，再加上当时过于紧张才会这样。医生嘱咐我只要克制情绪，作到心理上的正常情绪，慢慢会好起来，他还给我一种药叫“百忧醉片”，这种药可用可不用，要看自己的情绪需要。最好是配合医生作一个月的针灸。
自我否认的想法算是消了一半，但是我肯定自己的生殖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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