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嗅蔷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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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上高中的那个时期，高中生们可不象现在这样，一对一对的。

　　　　他们大部分都很羞涩，即使有一点点小小的感情萌芽，也是羞于启齿的。

　　　　更何况，林楠他们的班主任是以严厉出名的管老师（当年的管校长）。

　　　　管老师是当年红卫中学中，唯一的一位由历史教师出任班主任的特例。

　　　　他的师道，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严师出高徒。”

　　　　对于这一点，学生家长们都十分推崇。

　　　　在管老师任班主任的（一）班里，每个家长都签下军令状，表示绝对支持和配合老师的工作，自己的孩子若表现不佳，任管老师怎么责罚、打骂都毫无怨言。

　　　　有了家长们这帮铁杆支持者，（一）班的班风严谨，学生们循规蹈矩的情况，自然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当年的红卫中学是重点中学，校风严谨，学生们都是求知若渴，学习风气甚浓。

　　　　别说是男女生公开的谈恋爱，就是关于某某与某某好了，这样的流言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些情况，在严格管制的（一）班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班的女生中蓄短发的流海一律不许遮住眉毛，更不许带花花绿绿的发卡做装饰；留长发的一律要求梳成马尾辫，不许扎任何形式的花花朵朵。

　　　　男生则一律不许蓄长发。

　　　　男女生的着装一律要求“上浅下深”的颜色搭配，以示稳重。

　　　　在这样严苛的班规下，男女同学表面上是相敬如水，互不搭界。

　　　　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压迫越深，反抗就越强，这是成正比的。

　　　　管老师的严格管制，既然没能杜绝男、女生间互相流动的空气，自然也就阻挡不了年轻的心中产生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好感。

　　　　私下里，（一）班的学生中成双成对的这种情况，在全年级却是最多的。

　　　　当然，他们之间的交往只限于放学后，在管老师面前谁也不敢显露出任何的异常。

　　　　管老师对待学生的错误，处罚的方式很简单。

　　　　男生犯了错，轻则赏你几个“毛粟子”（用手指关节敲击头部），重则是扇耳光。

　　　　女生也是如此。只不过女生扇耳光时，管老师是用书代替手来执行。

　　　　除此之外，管老师还有高招：

　　　　犯了错的同学，得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蹲马步”，而且蹲的时候必须双腿夹住教鞭。

　　　　若教鞭掉在地上，又得从头开始计时。

　　　　一般情况下，一蹲就得蹲上一节课的时间。

　　　　这可是既丢脸，又令人非常难受的体罚。

　　　　而在那个年代里，老师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更不会有学生家长因为老师体罚了自己的孩子而上告。

　　　　家长们的态度只是支持、支持、再支持老师的工作。

　　　　☆☆☆

　　　　林楠和柳宛如都是很让老师和家长省心的学生。

　　　　他们从来都循规蹈矩、心无杂念，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求学期间发生感情纠葛。

　　　　可事情往往在人们不经意间发生，而且一旦发生，就会快速发展起来，其速度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在学生时代的恋情中，许多出双入对的人最初都是被动的。

　　　　因为学习的枯燥，课间休息时间往往是学生们最放松的时候，也是话题最多的时候。

　　　　在这些休息时间里，学生们会互传谁和谁怎样怎样、哪位老师和哪位老师怎样怎样、甚至哪位老师和谁怎样怎样之类的调侃。

　　　　起初，谁都会认为这是些玩笑话。

　　　　被开玩笑的主角们，最初也仅仅是不太好意思，有的人会去追打肇事者，而有的人对于这种莫虚有的传闻根本就不屑一顾，反正也不是真的，何必去斤斤计较了。

　　　　但玩笑开得多了，传播的时间久了以后，连当事人都会渐渐地迷糊起来，不由自主地被传闻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的情况，在许多学生情侣中很普遍，被人家说着说着，就走到一块儿了。

　　　　林楠和柳宛如也是这样，被动地开始他们的初恋的。

　　　　他们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都是优秀又外型靓丽的人，自然是流言首当其冲的攻击对象。

　　　　而且那些乱开玩笑的人，想象力真的不能不说是丰富。

　　　　对于林楠他们俩，不管什么场合、不管多么正当的理由在一块，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能被流言蒙上暧昧的色彩。

　　　　最初他们俩都很反感这些乱开的玩笑。

　　　　柳宛如是一副含羞带怒的委屈模样。

　　　　而林楠则是置之不理。

　　　　他们都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莫须有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可是，被人家议论得多了，他们俩难免都有委屈。

　　　　而这种委屈，除了当事人之外，旁人是很难有切肤之感的。

　　　　所以，慢慢地，他们为了被取笑的事情而交谈的次数多了起来。

　　　　交谈中，柳宛如觉得林楠是最理解自己的人。

　　　　而林楠也觉得柳宛如不仅人长得美，心思更是出奇的细密，实在是一朵美丽的“解语花”。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俩人互生好感，私下里的交往也变得密切起来。

　　　　而这些，起初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

　　　　他们只是觉得有了彼此的互相关照，不仅学习成绩提高得更快，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愉快了。

　　　　☆☆☆

　　　　在不知不觉中，爱的种子已经在他们俩人心中萌芽了。
第二十二章　敲山震虎
　　　　第二十二章敲山震虎

　　　　林楠与柳宛如的感情发展，自然瞒不过好事者的眼睛。

　　　　班里连这样一对优秀的人，也跌入感情的漩涡，其他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多不过是被管老师抓到，大家一块受罚而已。

　　　　天塌下来，有好学生顶着，怕什么？

　　　　所以，林楠和柳宛如他们俩自以为隐蔽的举动，对班上其他男、女生们的感情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虽然这一点，他俩都不肯承认，但在心中也颇有些得意。

　　　　大家各得其乐，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人与人之间若有了微妙的感情，就算双方隐藏得再深，他们的言行、举止都会有所异常。

　　　　不过，这当然是旁观者清了。

　　　　自从与林楠开始交往后，不论柳宛如有什么需要同学帮忙的事情，大家都很自觉地让林楠上，而林楠也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去做这些事。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往往会泄露他们的心事，暴露他们的秘密。

　　　　而管老师则是一位非常擅长于抓住蛛丝马迹的人。

　　　　他自然渐渐地看出林楠他们的反常了。

　　　　从林楠闪亮的目光、柳宛如经常红扑扑又漾满喜悦的面孔，其中的故事不言自明。

　　　　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越矩的行为。依着管老师的脾气，他对此绝不会置若罔闻。

　　　　但据他所观察，林楠他们也不过是互生好感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越矩行为。

　　　　可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得不防呀。

　　　　管老师既不想伤害两位得意门生的面子，又不可能置之不理这样的事情，于是，他决定敲山震虎。

　　　　他相信以林楠他们俩的聪明，给点暗示就足够引起他们的触动了。

　　　　毕竟，响鼓不用重锤敲吗。

　　　　至少管老师对于林楠，非常有这样的自信。

　　　　☆☆☆

　　　　“林楠，柳宛如，你们俩一块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管老师笑眯眯地这句话，令林楠他们俩猛地一惊。

　　　　其他同学也觉得有不祥的预感，都不约而同的偷望他们俩的表情。

　　　　这些自然逃不过管老师的法眼，只是他认为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当林楠他们俩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后，班上的同学们立刻就炸开了窝。

　　　　“喂，喂，老管发威了，这可不是好事哟！”

　　　　“宛如可惨了，不知道老管要怎么整治他们。”

　　　　“什么呀，林楠就不惨吗？真是！”

　　　　“反正是好戏开锣了，大家拭目以待吧！遇上老管，算他们倒霉。”

　　　　除了这些议论，更有其他的几对慌乱的眼神，都流泄出大家的不安。

　　　　难道管老师这次真的要拿林楠他们开刀吗？

　　　　他舍得吗？

　　　　对这件事最关注的就是其他几对，步林楠他们后尘的男、女生。

　　　　☆☆☆

　　　　“林楠，柳宛如来，坐吧。”

　　　　进入办公室里，管老师仍然是笑眯眯地说话，这种态度令林楠他们俩更加忐忑不安。

　　　　林楠低头不语，不肯坐下。

　　　　柳宛如不由得往林楠身后站了一点，脸颊绯红。

　　　　他们俩的做贼心虚，自然逃不过管老师的法眼，但他并不急于发作。

　　　　“怎么啦？柳宛如身体不舒服吗？”

　　　　管老师故意装糊涂，首先刺激定力差一些的柳宛如。

　　　　“不不不，管老师，没有。”

　　　　柳宛如慌得语无伦次。

　　　　“老师当然是没有不舒服了，老师关心的是你。你还真是幽默！”

　　　　管老师得意于自己“猫戏鼠”的游戏，他要先消磨这两个学生的斗志，再击垮他们的同盟。

　　　　“我……”

　　　　柳宛如就快要落泪了，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

　　　　“好了，你们不要如此紧张吗！我又不打算吃了你们啊，哈哈，放松点。”

　　　　管老师暗自得意，声调高了几度，却不肯放过他们。

　　　　“没，没，没紧张呀。”

　　　　林楠到底是男生，嘴巴比较硬。

　　　　见林楠应战，管老师转变了进攻的方向，把身子扭向林楠。

　　　　“不紧张就好！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说说吧，想先听哪个？”

　　　　柳宛如自然是，仍然低头不语。

　　　　林楠接过了话茬，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苍凉感。

　　　　“管老师，我们选先听好消息。”

　　　　林楠想反正今天不会是好事，索性听听好消息罢了，至少心情暂时会好一点。

　　　　可他在这句话里，不经意间就替柳宛如拿了主意，这样，更让管老师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还是林楠爽快！那就依你们，我先说好消息，那就是你们俩的作文在这次X县作文比赛中都获得了一等奖。你们真是不错的一对呀！坏消息就是，前几天学校组织体检的报告出来了，医生说你们俩都有些心率不齐。我建议你们俩都要静心休养。这心病一旦得上，可是很难根治的哟！没别的事了，你们回班上好好学习，别胡思乱想啊！特别是柳宛如，你要打起精神来，别搞得真的象大病一场一样。老师可是会心疼的哟！”

　　　　管老师话中有话，每一句话都刺向他们俩的痛处。

　　　　但却表达得又滴水不露，至少在局外人（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面前，他还是给林楠他们俩留了几分面子。

　　　　尽管知道管老师给自己留了几分面子，林楠他们俩仍然很难过。

　　　　林楠他们俩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管老师的办公室走回班上的，这段平日里很短的距离竟变得如此的漫长。

　　　　一路上，他们都没和对方说话，都只是低着头，慢慢地迈步。

　　　　他们甚至都没偷望对方的表情，因为他们此刻都知道不管说些什么，都是无法互相安慰的。

　　　　本来以为，流淌在彼此之间的甜蜜感情可以胜过一切，可没想到经过管老师这么一番看似平淡的话语，就击垮了他们的同盟。

　　　　林楠觉得胸中赌得慌，很想找个地方大吼几声，发泄一下自己的无名怒火。

　　　　而柳宛如只是特别的想哭，有些委屈，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害怕。

　　　　经历了打击的两个人，对前面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感到很迷惘。

　　　　☆☆☆

　　　　看着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垂头丧气的离开办公室，管老师点着了一支烟，在弥漫的烟雾中，他也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三章　男女有别
　　　　第二十三章男女有别

　　　　管老师的这招敲山震虎，的确达到了预期效果。

　　　　林楠与柳宛如回到班上后，都沉默不语。

　　　　他们俩的这种状况引起了众多心虚之人的不安。

　　　　全班同学的情绪都显得很郁闷。

　　　　放学后，林楠独自骑车回家。

　　　　他丝毫没有理会柳宛如询问的眼神，跨上自行车就离开了学校。

　　　　见此情景，柳宛如黯然神伤，慢吞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有了林楠这个专职车夫后，宛如的自行车早就蒙上了一层灰尘，摆在楼道里睡大觉了。

　　　　可是今天林楠弃她而去，她自然只有步行回家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柳宛如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紧蹙着眉头、低垂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连陌生的路人都能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丫头心事重重。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她竟用了一个半小时才走到。

　　　　进了家门，迎着母亲关爱的目光，柳宛如才觉得自己的背都勾痛了。

　　　　“小宛，你怎么才回来？妈妈可担心坏了。快快快，宝贝，坐下。休息一会啊！”

　　　　柳宛如一时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情绪，迎合母亲的热情。

　　　　她低着头不吭声，任由母亲热情地帮她解下书包并把她按在沙发里。

　　　　“这孩子，怎么象吃了败仗似的？打起精神来！”

　　　　柳父仍保持着多年前军旅生涯的习惯，喜欢用命令式的口气说话。

　　　　“你别吓着孩子，真是的。小宛是女孩子，又不是你的部下。你嚷什么呀？”

　　　　柳母不满意丈夫的态度，为女儿护短。

　　　　“来，宝贝！喝点热牛奶。你到底怎么啦？受什么委屈了？来，跟妈说，谁欺负咱宝贝闺女了？”

　　　　母亲对宛如永远是无尽的娇宠。

　　　　“妈……”

　　　　面对母亲的热情，柳宛如再也抑制不住，流下了伤感的泪水。

　　　　“哟，宝贝。快别哭！有妈妈在啊！”

　　　　柳母揽紧怀中的女儿，向丈夫投去埋怨的眼神。

　　　　“都怪你！孩子不舒服，你还训她！咱宝贝要是病了，我跟你没完！”

　　　　“简直岂有此理！”

　　　　柳父扔掉手中的报纸，怒气冲冲的回书房去了。

　　　　“妈，不是啦！是我自己不好，不关爸爸的事。我只是不太舒服罢了，您别瞎猜疑，好吗？”

　　　　“咱宝贝的话，妈哪有不听的？妈去热热菜，马上开饭啊！”

　　　　面对女儿，柳母永远是笑容满面。

　　　　“老头子，吃饭！”

　　　　书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晚餐的餐桌上只有柳母与宛如两个人吃饭。

　　　　书房的门锁得紧紧的。

　　　　宛如吃完饭后，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房间，也将房门紧锁。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忙着收拾餐桌的柳母。

　　　　独自呆在闺房里，宛如再也没有力气伪装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从小，她就是父母的娇傲，何时受过今日这般的委屈？

　　　　管老师含沙射影的话语象一把把的利箭，深深地刺伤了娇傲的柳宛如。

　　　　还有无情的林楠！

　　　　老师又没把咱们怎么样，他居然理都不理我就一个人走了。

　　　　好象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似的。

　　　　早知这样，当初何苦来招惹我！

　　　　柳宛如只顾着委屈，功课是一个字都没写。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伤感。

　　　　“小宛，该练琴了！”

　　　　柳母隔着房门提醒女儿。

　　　　“知道了！”

　　　　这坚持了十二年的老习惯，今天若不是母亲提醒，宛如差点把这都忘记了。

　　　　她掀起琴盖，弹起了伤感的《梁祝》。

　　　　今日她的琴音异常流畅，年少的她仿佛一日之间就领悟了曲中的深意。

　　　　不解其中故事的柳母，隔着房门陶醉在女儿的琴声中。

　　　　琴音流泄着宛如的心事，她片刻也不想停下来，只想用琴音麻醉自己。

　　　　她伤心得没有一点心思去做功课，她甚至不想再去学校了，再也不想面对那些嘲笑她的老师和同学们，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林楠。

　　　　到了睡觉的时间，宛如和平常一样停止了弹奏。

　　　　她侧身躺在床上，脸对着墙壁。

　　　　自己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她仿佛看到整面墙上全是密密麻麻地写着“林楠”二个字。

　　　　在轻声念叼着“林楠”的疲惫中，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乘着白云飞翔，天空中也遍布“林楠”的名字。

　　　　她满足地笑了。

　　　　☆☆☆

　　　　林楠风风火火的飞奔回家，平时40分钟的路程，他只骑了20分钟就到了。

　　　　他顾不上擦拭汗水，就冲进家里。

　　　　一进家门，他蹬掉球鞋，把书包狠狠地甩在沙发上，冲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进嘴里。

　　　　“慢点，我的小祖宗！别呛着了。”

　　　　奶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林楠走过来。

　　　　对着溺爱自己的奶奶，林楠不可能发脾气。

　　　　他笑着点点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林楠突然有想抽支烟的欲望。

　　　　自己太需要发泄了！

　　　　从来都很优秀的他，一直是家族的娇傲。

　　　　没想到，在管老师面前，自己极力伪装出的平静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原本以为，自己与宛如的小心掩饰很是高明。

　　　　没想到，在管老师眼中，自己的浍不过是一叶障目，徒增笑尔。

　　　　虽然父母仍然以自己娇傲，但是在管老师的眼中，自己早已经是变了质的面包，散发着颓废的霉味了。

　　　　自欺欺人，纯粹是自取其辱！

　　　　林楠狠狠地摔打着自己最爱的弹球，发泄着对自己的失望。

　　　　弹球在林楠的手中，倔强地被砸下去又弹起来，砸得越猛就反弹得越高。

　　　　这也正是为什么林楠喜欢这个玩意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和弹球之间有相同点，弹球的倔强就象自己喜欢面对压力一样。

　　　　晚饭后，他拿起书本，空前忘我地学习起来。

　　　　他要以更加娇人的成绩来洗刷今日的羞耻。

　　　　在这个不眠之夜里，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洗刷羞耻，让自己在管老师眼中重新树立起好的形象。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想念柳宛如。

　　　　他奋笔疾书的身影在台灯的照射下，映在墙壁上，显得那么执着。

　　　　看到儿子房间里透出的灯光，林母满足的笑了。
第二十四章　抽刀断水
　　　　第二十四章抽刀断水

　　　　林楠这几天有点不太对劲。

　　　　至少柳宛如是这样觉得。

　　　　宛如觉得林楠最近的关注仿佛全在功课上，他根本就不理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

　　　　甚至连自己也不理睬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宛如原以为林楠只是为了管老师的训话而一时生气，哪知道事情过了一个星期了，林楠还是不理她。

　　　　这对宛如来说，可是天大的羞辱。

　　　　抛开自己的颜面尽失不说，仅仅只谈感情的话，林楠也太过分了。

　　　　难道那些山盟海誓真的都成了过眼云烟不成？

　　　　就算是的，这一切也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宛如不能忍受的是林楠的冷漠，就算是分手，好歹也给个痛快话呀？

　　　　宛如就象个等待宣判的死囚，任由别人左右着自己的命运，还满怀着热切的期待。

　　　　☆☆☆

　　　　林楠也感觉得到柳宛如的屡屡失态，全是因他而起。

　　　　他心中明白：这几天，宛如的音调总是特别的高，动作也一反常态，总是特别的夸张，这全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可是林楠真的不想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逃开，逃开宛如的伤感眼神，逃开宛如的关注，总之是能逃多远算多远吧。

　　　　在男人的意识里，分手由自己提出来，总是有失君子之风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男性在面对感情的不如意时，往往选择冷处理的方式，希望耗尽对方的热情，最终达到摆脱纠缠的目的。

　　　　当然，若是女方不甚其苦，自己提出分手，那自然是最佳的结局。

　　　　至少做为男人自己的姿态是高调。

　　　　在这一点上，林楠也不能免俗。

　　　　他希望宛如能够自动地离开他，哪怕是打他几下都好，总之，只要不再烦他就好了。

　　　　☆☆☆

　　　　柳宛如哪会明白林楠的心理，她只顾着伤心，全然没有用理性去思索，林楠的怪异究竟是为了什么？

　　　　宛如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爱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

　　　　做了这个决定后，林楠的脸变成了她的黑板。

　　　　不管是上哪堂课，宛如的眼睛只停留在林楠木然的面孔上。

　　　　她趴在课桌上，常常盯着林楠一看就看上十来分钟，她哀伤的目光泄尽了她的失落，却丝毫换不回林楠的一丝一毫的怜惜。

　　　　她的成绩直线下降，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