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嗅蔷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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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高一年级所在的二楼，为了应付上级检查，其中的一个厕所早已经被改到了实验室里。

　　　　所以实际上，高一的全体男生们，只有一个共用的厕所。

　　　　如今，黄老邪偏偏公报私仇，把这唯一的五谷轮回之所也给封上了。

　　　　这简直是极端地轻视人权。

　　　　但是黄老邪握有政教处主任的实权这把尚方宝剑，而且居然能把泄私愤提高到关心学生安全的高度。

　　　　这样的狠招，实在是让人有苦难言。

　　　　实在是纵使咱有张良计，难抵老狐狸的过墙踢呀！

　　　　若是找黄老邪提意见，就必须得推翻早上的谎言，那岂不更是得不偿失。

　　　　反正，打今儿个起，高一年级的男生们，想上厕所就得爬到四楼去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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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与黄老邪的正面交锋中，打败高一四班的刺头们的是校方的权力。

　　　　几位好汉这次不仅是自讨苦吃不说，还殃及到全年级的男生，实在是输得冤枉，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第十四章　巅锋对决
　　　　自从接受校党委的任命，担任高一四班班主任以来，班上的风波不断，让林楠不堪其扰。

　　　　他是学历史专业的，自认为对各种风云变幻的场面，应该都是有些见解和应付自如的。

　　　　可现实却无情地摧毁了他的信念。

　　　　任他怎么样拼命地去聚拢人心，这帮学生们只要一遇到，稍微有些变化的局势，他们还是喜欢我行我素，总是搅乱他的计划。

　　　　程广雅的意外事故，让林楠在这帮学生当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他们一个个那为同学的无辜受伤而痛苦的神情；看到他们对程广雅父母亲的有礼有节；看到他们在葬礼上的情深意长，林楠十分感动。

　　　　在特殊的环境中，这些学生所表现出的成熟和明理，与他们平日里的叛逆行径大相径庭，这些都给了林楠以信心，让他坚定了陪着他们走完三年求学之路的信念。

　　　　林楠逐渐的对自己班级的学生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他认为：其实在他们颓废的表情中隐藏着烈焰一样的热情，只不过是生活的不如意让人忽视了他们的感受，他们也就唯有用颓废和不屑来激起长辈们对他们的重视，赢取他们内心中所渴望的被尊重罢了。

　　　　对付弹簧，最好的办法，只有以柔克钢。若是硬碰硬，那只有两败俱伤了。

　　　　想到这些，林楠的心中有欣喜，对未来的路途充满信心。

　　　　可是林楠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了程广雅葬礼的洗礼，这帮学生们并没有被生命无常的残酷所触动，而变得珍惜生活，好好地读书。

　　　　相反的，事情反而是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当年轻的他们懂得了，死亡是不可战胜的自然规律后，反而更加消极，颓废之风日胜一日。

　　　　刘文婕在亲历了好友的死亡后，既没有从痛苦中站起来，也没有象林楠所期待的那样，更加珍惜生命。反而被生活中不断发生的挫折所压倒，最终以疯狂地方式悲情谢幕，作别了众位痴心的学友。

　　　　这两个曾经活跃在自己视线里的女孩子，从此都不会再回来。

　　　　而这些尚在学校里的学生们，何时能够振作起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此，林楠的心中象压着一块大石头，好久都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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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楠没有想到，黄老邪会把班上同学们的不屑种种，全部归罪到他的身上。

　　　　下午，没有林楠的课，他正在办公室里写着教案。

　　　　“林老师，黄主任请您去一趟。”

　　　　对面桌的“酒瓶底”传达了电话里的指令。

　　　　不知怎么的，林楠此刻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觉得自己此行好象不是去拜会领导，而是要去接受审查似的。

　　　　更何况“酒瓶底”的话语里也仿佛深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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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邪的办公室里，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背对着明亮的窗户摆放着。

　　　　使来访者一进入室内，就能看到黄老邪的面孔。

　　　　但由于是背对着光线，所以林楠觉得黄老邪的脸在强光的烘托下，显得更黑、更阴暗。

　　　　面对着文件柜，纵向摆放的一张沙发上，竟坐着管校长。

　　　　看到这位的座次，林楠心中明白，管校长是来旁听黄老邪对他的谈话的。

　　　　林楠选择在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右侧，横向摆放的板凳上，坐下。

　　　　见林楠还算明白事理，黄老邪也没有故作姿态，把林楠拉到沙发上去与校长平起平座。而是端坐在自己的高靠背转椅上，傲气十足的看着林楠。

　　　　相反的，管校长倒是在沙发上，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向林楠示好。

　　　　这样不平等的“三方会谈”的阵势，还没开始进入谈话，林楠就有了抵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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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邪首先发难。

　　　　“林老师，您可是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您班上男生们在厕所里受伤的事情，您怎么看呀？”

　　　　黄老邪的话语中充满讥讽，很明显，他并不打算善罢干休。

　　　　黄老邪蔑视的目光和讥讽的语气令林楠十分反感，他不紧不慢地说：“黄主任，如果我说，我也认为这只是个意外事件，您会认同我的看法吗？”

　　　　“你……”黄老邪被林楠的不卑不亢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坐着的管校长，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亏你还是个什么高材生，连这么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简直是愚蠢！”

　　　　黄老邪的沉不住气，注定了他的胜利不会长久。

　　　　在争论中占不到便宜时，他往往会进行人身攻击，而这种放空炮的方式，只能将他自己置于被动。

　　　　“这只是您的看法，毕竟不是事实吧？您有证据吗？”

　　　　林楠并不打算放弃与黄老邪的交锋，虽然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

　　　　“放肆！！！你别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黄老邪已经习惯于发号施令，在年轻的林楠面前，他只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一个学生，而不是应该尊重的对象。

　　　　“请您也注意自己的身份！黄主任！您可不要昏了头了，我不是您的学生，我是您的同事！请你放尊重点，否则，我要向校党委反映你的问题。”

　　　　林楠已经不打算容忍黄老邪的羞辱，终于开始还击了。

　　　　他的话语极有分量，又不露破绽，很明显，黄老邪的士气被打下去了一半。

　　　　管校长面对两个自己培养出来的下属的交锋，仍然保持沉默，在心里他已经掂量出谁将来会更有发展了。

　　　　他不会在此时表态，先看看这场精彩的对垒再说。

　　　　在客观上制造下属间的对立，是老管的为官之道，因为他深知，只有这样，他们双方的任何一方才不会放弃对自己的仰仗，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见管校长不吱声，只是在慢悠悠的品着面前的苦茶，黄老邪气得呆坐在那儿。

　　　　林楠反而认为，管校长的不表态，是对自己的支持。

　　　　他继续着：“我看您今天请我来，并不是真的要听我汇报工作的。您已经在主观上，否定了我。甚至您还错误的把我和我班上的学生放在同一阵线上，恐怕您还觉得我参与了其中吧。哈哈，您居然会如此幼稚？我再一次的提醒您注意，我林楠不希望再听到您的人身攻击！您不要拿有色眼镜来看人！”

　　　　“说话要负责任，没有谁对你使绊子，同志们提意见是对你的爱护。你是党员就得经得起组织上的考验，接受得了批评！”

　　　　黄老邪也不是善类，他把对林楠的攻击上升到政治斗争的高度。

　　　　“我是校党委的总支委员，与你探讨一下如何教育自己的学生，你总不至于如此抵触吧？”

　　　　黄老邪又一次用地位论，刺激林楠。

　　　　对于上司的专制，林楠只有克制克制再克制，服从服从再服从。

　　　　他知道，只要时机不是绝对成熟，就得当个绝对安分守已的小卒。

　　　　“高一四班的这些学生们，可不是些省油的灯。你不要经不起考验，反而被他们给腐蚀了。要注意保持你的立场！你是个党员，更是个老师，教育好他们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还要再提醒你一点，高一四班不管出了任何事情，你这个班主任都脱不了干系！”

　　　　林楠胸中之气不停地膨胀，他忍不住地把眼睛盯着管校长看。

　　　　黄老邪见林楠失态，也把得意的眼神瞟向管校长。

　　　　管校长这会儿，回避开他们俩人逼已表态的目光，谁也不看，只看窗外房顶的草色。

　　　　他坚信：有些话即使到非说不可的地步，他还是不说，因为知道有人会说。

　　　　此人寡言少语但老谋深算，肚子里有牙，无论何时何地，脸上总挂着悠然自得的微笑，显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尤其在笼络部属方面，极其圆滑，世故而温和，不显山不露水的君子之风。

　　　　林楠毕竟年轻，又不甘心就此落败，还是抢着开了口。

　　　　“感谢黄主任的提醒，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于高一四班的这些学生，搞战不胜的悲观论调是错误的，可速胜的盲目乐观同样也是错误的。对于这些孩子的教育，我们做老师的只能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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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黄主任息怒，小林老师也息怒。都是自己的同志，有话要好好商量，犯不着伤了和气。这可是学校政教处，不是搞辩论会的赛场。啊？”

　　　　管校长终于开腔了，他一开口，就将两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他在驾驭下级方面，有他独特的方法。

　　　　对待这两个自己亲手栽培的下属，既然要用，就要保护。但他们若犯了错误，则批评从严，处理从宽。这样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一个人的进步是有过程的，培养人的工作是一个长期的工作，老黄你不要急。小林老师还年轻，对于年轻老师们，我们做校领导的，还是要发挥他们的长处，慢慢来。”

　　　　管校长在轻描淡写的谈笑中，不露声色的把黄老邪压了下去。

　　　　“林楠同志，我必须也要提醒你了。你现在是校党委任命的高一四班的班主任。相当于是军队的指挥员了，老百姓的习气一定要改，要坚定立场。我们学校是一个有着高度组织纪律性的集团，不能仅凭义气用事，班主任就要有班主任的样子。你要清楚，组织上对你已经相当迁就了。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学校也是认可的。但你也不要拥功自傲，要珍惜同志们对你的尊敬，注意保持高大形象。”

　　　　这席话虽是批评，却把分寸把握得很好，有褒有贬，褒中寓贬。

　　　　“是，是，是，校长教训的是。您老不愧是教育界的精英，我们还要向您多学习。以后，一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黄老邪忙不迭地讨好，林楠也红着脸、点头不止。

　　　　“好了，我们都是人民教师，肩负着党和人民的重托。我们都要听党的指挥，不是听哪几个人的指挥，共产党不搞个人崇拜，不搞感恩戴德。”

　　　　无疑，在这场老师间的巅峰对决中，最终的赢家还是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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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楠经过今天这件事，不打算再对黄老邪象以往一样唯唯诺诺了。

　　　　他渐渐了解到校园也不是纯净的象牙塔，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有政治的地方就有斗争。

　　　　职场是没有友谊的。

　　　　在对手面前，所谓的修养只会被人当作懦弱。

　　　　少一个敌人无疑是件好事，但也不会因此而多出几个朋友。

　　　　虽然他知道迎合黄老邪会有诸多的好处，可内心里，他却倔强的认定：

　　　　背离了自己的本意，换得权力的施舍，这种事情即使看上去唾手可得，但不是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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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时的林楠身上，还保持着年轻人特有的气盛和不甘屈服，但不知他的这种书生意气，在学校的政治旋涡中能坚持多久，又能向前走多久。
第十五章　拿什么来拯救你
　　　　在林楠的身上，依然还保持着年轻人特有的气盛和不甘屈服。

　　　　尽管仍有书生意气，但毕竟他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不去理会同类的挑畔的，更何况挑畔他、等着看笑话的人是黄老邪。

　　　　林楠绝不甘心输在黄老邪的手上。

　　　　他就不相信，难道真如黄老邪所说：“高一四班是无可救药的火山口。”

　　　　执拗的林楠偏要把高一四班带出成绩来，让黄老邪瞧瞧。

　　　　擒贼先擒王。

　　　　男生中，陈虎最有号召力，也比较容易沟通。帮助树立了他这个班长的威信后，林楠确实觉得省心不少。

　　　　女生中，最难缠的是计彩楠。这个小女子却是软硬不吃，太难摆布。

　　　　远不如陆雨霖她们几个要来得乖巧一些。

　　　　但计彩楠男女通杀的魅力还是挺大的，这一点林楠也十分佩服。

　　　　至于孔杰，实在是差生中的一头烈驹。想要感化他，真是难于上青天。

　　　　可是，孔主任的一再相托，黄老邪的针峰相对，都坚定了林楠要把孔杰管好的决心。

　　　　毕竟，选择一个强大的对手比郁郁寡欢更符合林楠的心境。

　　　　林楠决定，治理班风，先从感化孔杰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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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杰虽然号称是孔夫子的后人，但对做学问这样的所谓人间正道，他实在是不感冒。

　　　　林楠对他所教授的那些，诸如“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之类的励志名言，对他而言无异于孙猴子难以忍受师傅念的“紧箍咒”一样，让他烦不胜烦。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偶天生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林楠竟然天真到与他谈理想。

　　　　他更是一句话搞定：马上退休，混吃等死。

　　　　面对林楠的无奈，老孔对宝贝儿子的评价就更绝了：你小子就是个金漆马桶——一肚子都是狗屎。

　　　　反正无论林楠怎样的苦口婆心，老爸怎样的恨铁不成钢，就算是动用诸如：皮带抽身、铁衣架敲膝盖、罚跪铁链之类的酷刑，他也毫不动摇，就是不肯好好学习。

　　　　这样的责罚尚且治服不了他，更别提那些小儿科的“竹笋烧肉”（用竹条抽打）、“鳊鱼上水”（扇耳光）、“烙热烧饼”（用拖鞋底击打）之类的招数了。

　　　　老孔好几次都无奈地感叹，这小子要是早生些年，当个地下党什么的，熬到今日，他肯定会成为高级将领。

　　　　孔杰这套打死也不招的硬功夫，可不是人人都能扛得住的。

　　　　孔杰天性倔强，况且又有奶奶这位老太君护身，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若是被老爸整得出了事，老妈也绝饶不了他。

　　　　至于林楠这个小老师的什么教化，对他而言，更是白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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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刁的后脑勺天生就长着一块反骨，他可以不吃不喝，但若是一天不让他惹事生非，那就比杀了他，还要了他的命。

　　　　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公子哥习气的小痞子，若不是靠老爸在学校里罩着他，恐怕早就成了社会垃圾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孔杰的不屑种种，自然会引来同类们的关注。

　　　　所以，结识豹哥，加入他的社团做小弟，对孔杰而言，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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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一想到白白地被黄老邪摆上一道，孔杰心里就十分不爽。

　　　　更何况，他还吃了老爸的黑，白白损失自家不少白花花的银子，这口恶气更是难消。

　　　　但老刁这小子，既自私又怕吃亏。

　　　　他还不想早早地被赶出学校，呆在这里面混日子至少还比较安逸，所以再去与黄老邪这个政教处主任对着干，无异于找死。

　　　　这个仇，也只好暂时忍耐了。

　　　　更何况，受老爸所托，现在连林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整天介的管着他，实在是没有一天的消停日子。

　　　　虽然有了林楠与老孔的双重管教，孔杰还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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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在苍狼打架的事情，多亏了豹哥出头，否则自己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在“苦窑”（黑话，指拘留所或工读学校）里面啃着大馒头，挨“条子”（黑话，对警界人士的称呼）的整呢。

　　　　据说对方的一个小子，被自己的武器抽断了肋骨，至今还躺在医院里呢。

　　　　豹哥还真够意思，当了他的小弟，平日里有好吃好喝的且不说，出了事情总可以找他摆平，还经常可以分到一些战利品。

　　　　有好几次，老刁参加他们的群殴事件，在里面打了几通“太平拳”（初入社团的小弟，还没有经验参与大战，只是在打斗中，趁对方不备时搞搞偷袭），不但一次都没被水（黑话，指告发或背叛）出来，而且每次豹哥还总是安排自己先撤。

　　　　这么大的恩情，我一定得好好报答豹哥才行，可是送点什么东西孝敬他好呢？

　　　　正在为这件事犯愁，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小个子吸引了老刁的注意。

　　　　这个小东西，长得跟个小倭瓜似的，还TMD系着根“金利来”的皮带。

　　　　他也配！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孝敬豹哥的礼物，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小子，皮带蛮亮的哟。借哥用几天吧？”

　　　　老刁歪着身子，挡在了小个子面前。

　　　　他站成个L形，全身都在有节奏地抖着。

　　　　小个子吓得头都不敢抬，双手捂住腰部，往旁边直躲。

　　　　“嘿，你TMD还敢不理老子的茬？欠扁吧你？拿来！省得老子动手。”

　　　　小个子见前行无路，身子直往后缩，脸憋得通红。

　　　　“老大，求您高抬贵手，这皮带是我偷我老爸的，真的不能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居然还有这样的求饶法，说到底，结果还是不肯给。

　　　　“嘿，你小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让你犟！今天非让你尝尝爷爷我的厉害不可！”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老刁一下子涨了人家两辈，由哥哥一下子跳到了爷爷辈。

　　　　他的拳头象雨点一样砸向小个子。

　　　　小个子倒在地上，还被他狠狠地给踹了几脚。

　　　　这个脓蛋包，哭起来竟然象个姨娘，老子打你都嫌脏了手。

　　　　小个子不仅脸上见了红，外裤也被扒了，最后还被老刁拎着塞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弄得满身都是污物。

　　　　老刁则找豹哥献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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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高一四班教室的玻璃全部粉碎。

　　　　满地散落的石块和砖头，证实了这是起人为事件。

　　　　在这样的寒冬里，比吹进教室的寒风还要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这件事给大家造成的不安情绪。

　　　　大家都在猜测，这次事件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是谁得罪了什么人吗？

　　　　这次事件的导演者又究竟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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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校方也没查出点眉目来。

　　　　林楠更是焦虑不安，自己下了那么大的气力来整治班风，可这个班怎么总是会有这么多，没完没了的风波呢？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帮捣蛋鬼到底想怎样？

　　　　比林楠更不安的，是壮虎他们几个。

　　　　这难道是苍狼事件的后遗症？

　　　　是那帮小子找上门来了吗？

　　　　这件事情如果穿梆，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壮虎他们心中都有数。

　　　　他们一个个的除了愁眉不展，别无他法，就象等待宣判的死囚，既无可奈何，又心存一丝侥幸的期望。

　　　　小鹿这会儿，神色慌张。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象极了热锅里的蚂蚁。

　　　　计彩楠虽是死撑着保持冷静的外表，但她嘴角的几个燎泡早就出卖了她的心事。

　　　　孔杰更是感到奇怪，难道是那个小个子？但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他，那简直是个笑话。

　　　　可是，迟迟察不出肇事者，也真是令人心里发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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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真正咬人的狗反而不叫。

　　　　孔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栽在那个姨娘样的小个子身上。

　　　　小个子居然是X县公安系统一位高官的什么捌了几道弯的远房亲戚，而那条皮带正是他偷拿的他那位高官亲戚收的礼品。

　　　　本来一条名牌皮带对那位高官来说，被亲戚的孩子顺走了，也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