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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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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梓茕惊异地笑道,“长进不小,长进不小。你可以做我的老师了。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了这些道理。”
她两眼里露出一丝游离的光:“不是讽刺我吧?”
“不是,不是。真的,我可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精神泥潭里陷得太深,听你这么一说,我差不多就豁然开朗了。应该这样,应该这样,……不过,真写这个选题,到哪里去寻找这些‘靓女’作为描写对象?”
“多着呢。”她说,“你只要闭着眼睛想一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们的周围,有多少这样的女孩,她们的身上有多少曲折动人的故事。上网、蹦迪、电子游戏,服务行业,娱乐行业,发廊女孩、导游女孩、电脑女孩,唱歌的、跳舞的、模特表演的青春派女孩,他们哪一个人没有动人的故事?”
他想了想,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倒真是的。”
“是不是写这些档次低?”
她说。
“生活就是生活。从艺术的角度看,它本身没有什么档次可言。无论什么生活,都可以写。关键是,艺术是有档次的。我们要怎样……用什么眼光……从什么角度,把那些没有档次的生活,写出一种高品位的艺术来。”他说。
“对,对。编辑采访,平常生活中,我也接触到不少这样的男孩女孩,……你别看那些每天晚上,卡厅、舞厅、地厅,打扮得很时髦的年青人,我去看过一次,简直像花花绿绿的云,蹦啊跳啊乐的,空气就像要爆炸了。他们真快乐吗?十多二十岁,是他们都想过的自己的生活,也许她们生活在另类世界里,只要我们深入进去,就会发现她们的生活的背后有广阔的社会土壤。她们的父母,可能……下岗、失业、
离婚、吸毒……他们多数像我一样,口袋里没几个钱,有些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像这类人群有多少,如果能够把他们各自的经历和情感写出来,写成几十万字的报告文学,一定非常有意义,非常畅销。”
望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梓茕想,这还是那位成天背着黑色采访包在这个城市往来穿梭的打工女孩宋小雯么?这还是那位流着眼泪写学雷锋小组在三月春风中照顾孤寡老人的那位朴实的记者么?梓茕感到奇怪,她是怎样提高,怎样把一个作家的思路引到现实引进生活并试图使之合拍的呢?有谁在教导她?
“看来……”梓茕迟钝地说,“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感悟能力的女孩。你那个中文本科文凭,没有白拿。原来,你那么讨厌文学理论,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就是形象的文学理论。”
她低着眉头想了想,不安地问:
“你认为不是这样?”
“是是,哦,不是,你说得对……”
他斟酌了一会儿,说:
“不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想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往往有它另外的一面。明确说吧,你懂得的东西,的确已经不少,而且,也很管用,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想说,《红楼梦》决不仅仅是一群倩男靓女的故事。它的价值,甚至主要不在于写这些倩男靓女,而是通过他们的恩恩怨怨,写这些倩男靓女们演绎出的变幻莫测、可爱而凄苦的人生。所以,单单写出几个舞女、发廊女、吸毒女、甚至卖淫女,她们这类故事,生活中已经发生了,无论多么曲折离奇,仅仅为了写这类故事会有多大意义?而是要写出她们的故事,为何发生?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如果真能这样,又阐发你独特的观点,对这些敏感的社会问题,谈出你的看法。这样,这套丛书,无论拿到哪家出版社,都会给你出版,说不定还能获得各类奖项。”
她举起茶杯,说:“真没想到,我们本来想谈一个轻松的话题,没想到,最终听起来好像还是沉甸甸的……”
“对不起,”梓茕慢慢地说,“艺术的话题,好像从来就不曾轻松。我们不该谈这些吗?艺术,也许就是一种快乐的沉重。”
“对对!痛苦并快乐着。”她说。
“你的思维,语言也时髦起来了,谁给你包装的?”
她真的潇洒起来了,使人真想爱上她。
梓茕大胆地盯着小雯的脸,噢,此时,他才发现,她亮亮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细细的金色项链。
小雯移开梓茕泛亮的目光,直直身子,喝了口茶水,理理斜垂在额前的一缕秀发,说:
“那次在公园,第一次见面,你说,我们无法摆脱诗,正如我们无法摆脱真实的生活。生活和诗,总是水乳交融地融合在我们普通的生活中。从那以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在心里琢磨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天,我好像是真的领会到了一点儿。”
“好好,我也是不经意说说而已。”
听小雯这么一说,梓茕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完,举起茶杯:
“来,为了我们未来——更好的合作成功干杯!”
吧台的音乐轻轻响起,似乎一种古老的音韵,从青翠竹叶丛中幽幽浸来。他们惶惶而立,起身下楼,正当他们绕过翠竹掩映的吧台,小雯突然停下脚步,呆立不动。他们都同时看到了吧台背后的竹影里,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目光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
“小岑!”
“小雯!”
他们三人同时惊叫起来。
梓茕不知所措地望着小雯和小岑,是走,还是该停?他们都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尴尬。舞厅里传来一阵悠扬而茫然的歌声。那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小岑背后,站着一位斜缠了黑皮钱袋的老男人,油亮的脑袋上嵌着一对死鱼一样的眼睛。
路窄,岂止怨家?萍水相逢,有时也充满离奇戏剧性,使人嬉笑不得。
出书
“《二奶日记》,果真如此。这本书,亏你想得出这种名字。”
小雯微微涨红了脸。她的脸红得那么短暂,眉头拧成一团。
“这不是我想,不是我想的。是他,是他们,
泰山派的……”
“我似乎记得那次讨论文学,你还被著名老诗人的话感动了呢!”梓茕在心里自语道。
还好,梓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毕竟他们曾有过一段交往。梓茕后来终于在文学圈内听到小雯的种种传闻。她和一帮所谓新潮作家、诗人一起合作,出书写书。那是怎样一种合作!他们办起这个城市有名的文学沙龙、诗歌刊物,成立了文化开发总公司,什么旅游娱乐、茶馆音乐一体化的制作,并准备向电影电视剧进军。那是一个阵容庞大的合作团体,各种人物粉墨登场。他们的小报和出版商联合运作,铁路、水路、码头、车站,只办一期小报,就能买一套楼房一部轿车,而这张小报办出之后,他们谁也已不知去向。果然,小雯也富起来。她离开了那间临街竹楼小屋,在市郊买了一套三居室
商品房。她辞去了广播电台的编辑工作,据说,她们的文化公司围绕着更多来自山村的小姐模特、歌星乐手,组织大型演出晚会,等等。人呐!我们祖先老早就创造了适者生存的古训。人海茫茫,在这充满诱惑的世界上,人,总能找到他的位置。无论这个位置给他的现实生存会带来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梓茕曾在小报上看到过小雯她们文化公司的广告。他曾想找小雯谈谈,了解她们的文化生存的奥秘。在一次跨世纪文化战略研讨会上,梓茕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再也不是躲在角落里默默记录的畏缩记者,而是主办单位之一。作协主席没有来,老诗人没有来。一群激昂的新兴作家新派诗人,群情激昂地讲述着什么。她终于还是在那个烦躁不安的夜晚,在宴会上一片混乱的喝采吵闹声中,堵住了梓茕要退出去的路,她说:
“你的哲学,你的文学,到哪里去了?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他默默地望着小雯,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静默,并不等于消亡。对你们目前所做的一切,我表示由衷的敬意。人能挣钱也是一种本领,只要为它付出的代价,不要超过自己的生命和肉体。肉体,究竟还是有不能承受的东西。”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和梓茕浅浅一握,说:
“再见。”
……
这双女性的温柔纤细的手。梓茕从没觉得这双手,还有这么一种能量。她依然办她的公司,当她的文化经纪人。她周围除了模特、歌手、乐队和想从事电视剧表演的青春少男少女之外,还有一些颇具实力的作家诗人。而那些作家诗人,据小雯说,都有很强的生存能力和高超的智慧。更令人惊奇不安的消息传来,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很硬的后台,就是这个城市很会经商的文化官员。她摇身一变,给人带来精练果断的新形象。而且比过去瘦了许多。她的年龄,看起来比她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终于,当她那双手再次把老人的骨灰一把一把抓来放进洁白的骨灰盒的时候,梓茕看到了小雯清丽的瘦脸上,滚下了一颗泪来。
“请你记住,这不是你外婆,而是我们曾约定的采访对象。”
夜,如水的月光映照着这座城市。还是那条他们曾走过的街道,她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白衬衣领子的细脖上,露出的那条金黄色的项链,很惹眼。初冬的夜,已很深了。这个城市,依然在嘈杂声中久久不肯入睡。正当她准备招
出租车,回她市郊那片偏远幽静的新兴住宅区的时候,梓茕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雯,谢谢你,终于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可惜。我们准备采访的那位老人,当她离我们远去的时候,描写她的书……那只穿过战火的雄鹰,变成《二奶日记》……”
“生活总会变的,”她说,“虽然,你说的这句话有点像刀,扎在谁心里都会疼,但是……”
她咬咬牙,还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得出来,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他说:
“哲学是双刃剑。它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有时也会伤到自己。”
梓茕默然。
“能不能从你心灵深处腾出一块地方,不要让哲学浸进去。生命无哲学!在通往火葬场的道路上,比如说,今天我们送走的那位老人……”
这还是当初那位一听到哲学就皱眉头的报社外地打工姑娘么?梓茕在心里大叫道,生活,你是怎样把眼前的这些不更事的女孩,一个个都训练成了如此精明的哲学家?
望月的老者
那朵漂浮的云,古老又年轻。流光飞逝的月夜,水波荡漾的赤壁。远处传来如泣如怨的箫声。一位须发飘飘的老者,美髯东坡,醉醺醺地坐在船头。清风吹拂着他的脸庞,牵动他的衣袖。他望断眼前悠悠飘荡的历史烟云。思绪的鸟儿从浩荡的长空中飞泻而下。轻盈的羽毛,如青丝般的柔发,缠绕着他那张清癯的脸庞。细乜的双眼,浮现出粉脸的流光。她们在他高朗的精神怀抱里,浅浅的笑,淡淡的笑,妩媚的笑,窃窃的笑。他纤细的手指掠掠银色的胡须,尽揽了这些动人的笑靥,并把她们化作手中那杯清冽的酒,面对着浩浩江天,低吟浅酌。……他带着歌女在月光中远行。柳眉弯弯,身段婀娜,春宵无尽,紫竹清芬。采着花蜜,他的灵魂从地狱飘进天堂。他在天堂中且歌且舞,酿造出一杯杯情感的美酒,供我们享受不尽。有人说:这就叫小说、哲学与诗。不幸而又荣幸的是,他和我们都在这样的精神佳酿中度过一生。那时,我们忘却了明月和歌女。只有很少人才能从那一座座云遮雾障的精神山峦中,发现弯弯的柳眉和婀娜的身段,在诗人情感的枝丫间露出粉色的笑容。无论她是妓女、表妹,还是一位失意的美人,都可能成为他们共同精神的家园。
火葬场
“你到过火葬场吗?”
小雯又一次问梓茕这个话题。
“我,到那里去干什么?”
梓茕笑笑。
“没到过那里,真难领会人生的意义。”
她说。
“是我一把把地把我外婆的骨灰,抓进骨灰盒。盒子里,铺着一方软白的细绸。”
……
“天当房,地当床。那白绸可能是送给人生命的最后礼物。”
……
“轰轰烈烈一生,人都得到那里去,……”
“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拿了这个文凭,又拿哪个文凭,当了编外记者,又当正式记者。”
“人为欲望而活,而一切欲望,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小雯手里仍然拿那本《山中笔记》,上面重了一本自考书,老版本《文学理论》,有点茫然地翻着。“应付考试,背了记了,考过又忘了,烟消云散。自己并不觉得比过去懂得了多少,充实了多少……这就是生活的意义吗?”
……
“也许人生的意义就是无意义。”
……
“这么年轻,你不该有这种想法。谁都要死,谁都有一条走向通往火葬场路。有位哲学家曾说过,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死亡。我们每个人都被判了死刑。什么时候执行,日子因人而异。”
“那活着就更没有意义了。”
“不,恰恰相反。人,一旦明白了他必须死,怎么办呢?要么消沉下去,要么更加坚强起来。”
“你的看法呢?”
“每一天都不要过得愧对自己。至于死亡,我们最好不想它。因为它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事情。它属于另一个我们无法把握的世界。活在这个世界,又要去谈另一个世界里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这么说,倒更可怕了。”
“不。”
他说。
“叔本华说,人生就好比行船。驾驶你生命之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小心翼翼,不顾一切,向前行驶。绕激流,过险滩,最终这艘船还是沉没……他似乎在说,整个人生没意义。……其实,不是这样,意义在你‘绕激流,过险滩’的过程。你那么绕了,过了,避了,这里的绕和避,本身就是人生的意义和美。这些悲观主义哲学家,骨子里热爱人生,热爱生命。他们从另一角度,高扬生命大旗。‘未知生,焉知死’,同时,‘未知死,焉知生’。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知道生呢?抓住此刻,抓住当下,抓住此生,好好活着,把生命活出一种真正意义来。上帝已经死了,人,只有人,才能对自己生命负责,这是存在主义哲学的精髓。”
“存在主义还是好东西。”
“不是一切都好。把生命看得太透,也可能生出些对人世的冷漠,但他们至少不是洪水猛兽。你想,他们那么有才华的哲人,有那么深厚的文化传统孕育他们的思维神经,他们怎么会迷糊乱说?”
“你的话,我听着心虚……”
小雯眼里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缩着脖子,把黑色风衣裹得很紧。
一阵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她可能朦胧地意识到哲学家们的话,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卷了手中的书,抄在风衣袖口里,勒紧了肩上黑色小包带子,耸着肩头,额前的几绺秀发,在她白净的脸庞上乱飞。她本是一朵无忧无虑的纯美远云!
“哲学真伤人。”
他不安地想。
“女人不但不能搞哲学,也不能听哲学,懂哲学。尼采……还有些话没有讲清楚。”
小雯蜷缩着身子蹩进半山腰的小亭子里,靠着朱红的柱子坐下来,那乖乖的模样真像一头受伤的小鹿。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山风夹着豆大的雨粒从苍茫的山垭口卷过来,眼前的沟壑响起了“呜呜”怪叫声。
“我怕,很冷……”
小雯伏在他耳边小声说。
他感到脖子里有一丝热热的口香糖气味,脑门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嗡嗡发响。
山风卷着雨粒灌进亭子,把他们吹得左摇右晃,不知该站在哪一个地方。
“别怕!”
望着小雯那张清冷的脸,他轻松地笑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山雨来了,也是风满楼,……此刻,哲学,离我们还远着呐。”
她望着他的眼睛,冷艳一笑。
“真不该把她变成这样!”
梓茕想。
失陪的男女(1)
神秘客人
采访实录。编外内参。不宜对外宣传。……希望读者把它作为真正的小说来读。这不是广告。它不是我们读烂了的“当代某某……某某情感实录”。所谓小说,众所周知,追求的是艺术的真实。如果要把这部小说做成热香肠一样人见人爱的流行读物,我们一定会给它安上这样的标题。比如,多少个灰色女孩、或有争议的女孩情感口述实录,等等。但我们不能这么做。因为谁都懂得,心灵的真实、本质的真实,比生活的真实更触目惊心。
……
“我们是名副其实的游击队。”小岑说,“像宋丹丹演的小品,超生游击队。躲来躲去,像贼。在那个路边店待了不长时间,我又来到城里,业务范围和档次,渐渐扩大了……”
“我很想知道他们……做那事时的模样和嘴脸,你描绘一下,可以吗?”
梓茕想想,问。
“当然。”
小岑爽快地答道。
按照事先约定,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他们已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
夜。
天池。明月湖度假村。通往湖边的小道两旁,芍药花静静开放。淡淡花香,弥弥散在月光辉映下的湖边小亭。他们坐在风平浪静的湖边,面对深灰色高空那轮清冷的银盘。她皱着眉头想想,轻轻地问:
“描绘他们的嘴,还是脸呢?”
他乐了。偷偷掩住嘴,差点笑出声。
“天真的姑娘。”梓茕想,“好不容易打开她的话匣子,她应该得到尊重和信任,不能嘲笑她。”
“嘴……脸……都行。”他认真地说。
小岑带着苦苦回忆的认真劲儿,低头想想,又抬头望着远方。
“他们的嘴,……各式各样,不好说。只是他们的脸,哦……都一脸的灿烂!”
月光映照着她柔媚的脸。
“尤其是……他们色迷迷地望着我,……那副嘴脸,像熟透的桃子……醉烂了的虾。”
……
神秘的客人!
和她接待的所有客人都不一样。
从进门到他们“例行公事”,完毕,大半个小时,到双双走出宾馆的房间,下楼赴宴,止,他始终阴沉着一张戴眼镜的胖胖的威严的脸。其间有浅笑烂笑,说话不多。
“他究竟是什么人?”
梓茕问。
小岑神秘地笑笑。
“你就不要问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微微露出一丝不快。
小岑急忙解释道:“请原谅。当时我问他,他神秘地对我说:‘请你不要问我’,……他叫什么名字,究竟什么职务,的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好几次,他都戴着眼镜,坐在主席台中间讲话。”
“他讲些什么?”
“我怎么记得?他是谁?我是谁?不过……我感觉得到,他不是一般人物,检查什么工业企业外贸什么的,总之,在检查……”
“哦……”
……
“和你做那事时,……他脸红吗?”
“脸红?没……没有。他很白,浑身都很白,白得像纸,像棉花,又软又白。”
“谁先去?”
“去哪儿?”
“宾馆……房间。”
“……那天,上午九点过。我还没起床,干姐就来叫我了。哦,干姐就是我给你讲过的那个神通广大的人物。我们这些人干姐挺多。”
小岑平静地回忆道。
“干姐说,起来,快点起来,外面有车。我问她去哪儿。干姐说哪有这么多话,快走。我起了床,正要去洗梳和早餐。干姐打开衣橱,不耐烦地说,不用了,拣一套好看一点的衣服穿上。浅黄的,乳白的,粉红的,随你挑。我挑了一件乳白色的纱裙,擦了擦脸,稍稍打扮一下,提了我的小皮包,随干姐出了我们那套临时租的房。出了门,一辆
奥迪车停在门前。黑黝黝的,黑牌照,好像是中外合资公司的,看起来好长好长。我对这个城市的道路,不太熟悉。轿车在大街上穿行,好像是通往市郊。一路上,干姐,我,还有司机,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只觉得车座的沙发好软好软。春天的郊外,车窗外的空气、景色,好美好清新。……轿车绕过宽大的草坪和花坛,在高高的宾馆门前停下来。宾馆门前的石狮子,还有高耸的旗杆,蓝天丽日下,好豪华好威严。我和干姐进了宾馆。轿车一溜烟开走了。看得出来,干姐是这里的老熟人。她大方地和大厅里的接待员、接待经理打招呼,并陪我上电梯,八楼,进了早开好的房间安顿下来。好豪华的套房。干姐吩咐我,‘先洗漱,早餐一会儿就到。早餐过后,泡个澡,然后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漂亮一点,青春一点,然后就在房间里看看电视,休息休息,好好待着。我先走了。怎么回来,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用说,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早餐送来了,我喝了一杯牛奶和吃了
蛋糕。推着小车送早餐的中年男人,好干好瘦。穿了一身血红的西装,打了领结,走路很轻,面无表情,高高的白帽子把他的脸遮得又黄又小。吃完早餐,泡了澡,化了妆,我看了时间,正好十点半。四周异常安静。窗外的高楼大厦,在阳光的照射下默默挺立。大街上人和车很多。汽车声、人流声,似乎隔得很远很远,远得像一场梦。我在梦一样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好香。打开电视,不停换着频道,心里有一丝焦急,又有一丝快乐,有点好奇,又有点淡漠地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房间的灯光,突然暗下来。门轻轻开了。一个高大、结实、肥满的中年男人,不急不忙地迈着方步走进来。他穿了一身崭新的银灰色西装,上了发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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