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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坏小师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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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满怀地伸手环抱住他。
“马摇摇,你待我真好!”
甚至好到了会让她偶生恍惚,觉得他好像不是“他”,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他”,虽然那个“他”也宠她,也待她好,却不太可能会为了她而误了正经事的。
儍了呀你,天飘飘!边吐小舌边伸手敲头,她暗骂自己。
她一定是让两人终于能独处的快乐给冲昏头,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她喜欢的他,哪还有什么“他不是他”的鬼话?
马希尧不说话,只在心底叹息,希望等她恢复记忆后,仍然能这么想,也仍旧喜欢这样缠着他。
早已习惯了他经常性的不回话,天飘飘迳自把玩起他腰上的玉块。
“咱们究竟是要上哪儿去呢?”
这回马希尧倒是肯答了,他毫不犹豫地坚定开口。
“诸暨鸟龙镇,鸟龙道观。”
原先马希尧是想着按他那爱马“绝影”的脚程,不消数日便可由潭州直抵诸暨,没想到一路上插曲不断。
先是天飘飘兴高采烈地与人赶市集,赶看野台戏,接着又在酒楼里听见有菜名叫作“一片柔肠”及“肝胆相照”后,硬缠着人家老板教她做。
老板不肯,推说是家传功夫菜不外传。
她就赖着不走在人家店里住下,先是去当跑堂,见老板仍是无动于衷,软的下成来硬的,她乾脆当起了门神,将上门的客人全都赶跑。
逼得老板没辙,最后只好要她发誓绝不可将作法外传,这才将两道菜的作法传给了她。
原来“一片柔肠”是将猪大肠洗净、沥乾,切成一片片,放入沸滚的油锅中,炸得香酥乾脆,蘸了胡椒盐来吃,香脆爽口。
至于“肝胆相照”则是将一副猪肝连胆洗净,放去半个胆的苦汁,另一半则任它渗入猪肝,接着风乾,切成大片蒸熟,最后再改刀切成细小薄片,这种入口苦、回味甘的猪肝,果真是令人不得不“肝胆相照”。
在学会了两道菜的当晚,天飘飘兴高采烈地端菜来到马希尧房里,且还没忘了跟老板要上一壶能搭配菜色的好酒。
“快吃!快吃!”她又是夹菜又是劝酒,“在你吃下了我送给你的『一片柔肠』后,咱们往后都得『肝胆相照』了喔!”
“飘飘,”马希尧一脸无奈地饮酒,“你到底急不急着想恢复记忆?”
“当然急呀!”天飘飘瞠大的水眸里闪着无辜,“我怎么可能会不急呢?你不知道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有多么的——”
“恐惧无助!”他帮她把话说完,“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所以罗,你怎么会以为我不急呢?”她边说边再夹了片“肝胆相照”放入口里,配上了一口女儿红,满脸晕红陶醉。
“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急。”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失忆者,能够吃得、玩得像她这么开心的?果真是个“活在当下”的智者。
“呵呵!那是因为我伪装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苦苦不如独苦苦,人家是心疼你,不想让你也跟着发急嘛!”她一堆歪理再加上一句甜甜的贴心话,弄得马希尧即使酒量再好,也要跟着红了俊脸。
至于酒量不够好的天飘飘,三杯黄汤下肚后早已醺然,只见她嘻嘻一笑,小手朝他勾去,硬将马希尧给扯到眼前,让两人脸儿几乎触着,眸底只能载下彼此的身影。
“马摇摇,我瞧你这个眼神,好像……好像不太信我喔!”
他先是被她逗笑,接着却让她那过于靠近的翦水瞳眸,诱人长睫、粉嫩脸颊,及那轻吐着玫瑰馨香的红唇,给弄得神魂颠倒兼全身紧绷。
“我信!”
他冒汗了,急匆匆地想将她攀着他的小手给拉开,她却不许。
“骗人!你根本就还没听人家解释原因就喊相信?摆明了是在骗人。”
“好,我先听你解释原因。”解释完了就快放过我!
“我是真的真的很急着想恢复记忆……”她嘟着小嘴抱怨,“因为我知道除非我恢复记忆,否则你是不会肯再吻我的了。”
小气鬼!他只吻过她那么一次,后来就不肯再碰她了。
他当然不能再吻她!马希尧正色地暗付,因为那是种不道德、不恰当的欺骗行为,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卑鄙邪恶……
他这头还没想完,她那头却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幸好我想通了,你不来吻我呢……”她一双水眸里漾起了任性笑意,“换我吻你总成了吧?”
话说完她主动将小嘴送上去,将听了这话愣住的马希尧,给毫不客气地吻住。
这丫头!她在做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应该用力将她推开的!
君子不欺暗室,如果他真顺应了她的要求,怎么对得起他的孪生兄长?怎么对得起将来恢复记忆的她?更要紧的是,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但即便喊停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来回呐喊,他却是管不住自己,缓缓地,怜惜地,带着难以遏止的欲望,将眼睛闭上,顺带也关上了脑海中的反对声音,主动以唇去捕获住她。
感受到他的回应,天飘飘学着他闭上眼睛,任由他尽情品尝着她的滋味。
他们吻了良久,直至他发出一记轻吼,光是吻她,已经不再能满足他的渴望。
天飘飘感觉出他的情绪澎湃,也感觉到他某个紧抵着她的部位硬如铁杵,她方寸战栗地张口吮住他的舌尖,藕臂在他颈后交缠,晕陶陶地只想将自己交付给他。
屋子里渐渐热了起来,却不是酒也不是菜惹出的祸,而是那早已深埋于两人之间的暧昧情丝。
他热得受不了,浑身是汗,他气息紊乱地以单手脱掉外袍。
见他脱了衣裳,她竟是一点也不怕,甚至小手还调皮的沿着他强壮的肩胛骨一路滑下,兜圈儿、掐测硬度,在他那肌理分明的虎背上游移眷恋不已。
好壮哪!她的男人!
在想到这样一副结实的身躯即将压到她身上时,她忍不住眼神里满是期待。
马希尧被她的期待诱得几近疯狂,再也控制不住地,将大掌探进她衣襟内,爱抚起她那虽是柔软,却又是弹性极佳的胸脯。
抚触加深加剧,她感觉到酥麻麻的脚心发痒了起来,葱白脚趾一会儿蜷曲,一会儿又放开,不知所措。
但她的不知所措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的性子本就不似一般的女孩,愈是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事反倒愈能勾起她的兴趣,加上她始终认定他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是以不慌不惧,眼儿水汪汪地向他送出邀请。
她的眼神给了他鼓励,他单手绕过她的纤腰,赤裸的上半身压紧着她,鼻尖在她颈间嗅喘舔舐,她身上诱人的处子幽香让他心荡神驰了起来。
他不经意地抬起头,瞧见烛光将一双缠绵中的人影给投射到墙上,看来更显销魂万千。
但就在看见影子的同时,他倏地被吓醒了。
老天!瞧那对人儿在做什么?
而他,又该死地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够这样碰她?怎么能?!
飘飘失去记忆,根本就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在碰她呀!
马希尧狼狈不堪地将手从她身上抽回,面色死灰地夺门而出。
第五章
清晨微曦,躺在马厩里翻来覆去,直至接近破晓才终于睡着的马希尧,又被吵醒了。
他先是听见脚步声,接着闻到食物香气及一股熟悉的幽香,知道来人是她——天飘飘。
在想起了昨夜里的香艳片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他,只好继续闭眼装睡。
少了视觉后,其他的感官更敏锐的马希尧,不必用眼睛,依旧能够毫厘不差地猜到她正在做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将手中托盘搁在他身旁草堆上,他嗅着了香气,知道是他最爱的鱼生干贝粥。
接着她无声地凝视他片刻,为了怕她瞧出他的清醒,他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良久良久后,他终于能松了口气,因为感觉出她起身离开了。
但她并没有走远,她走至他的爱马绝影身边,先是捉了把刍秣喂它,接着环抱着马颈,压低声音和它说话。
她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耳力甚好的马希尧,却是一个字也没有错过。
“你很勇敢呢,绝影。”天飘飘咯咯笑着,“居然敢吃我喂给你的东西,在你抢跑了我的男人一整个晚上后,就不怕被我给毒死吗?”
绝影低呜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而感到害怕。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我还没坏到真把你给毒死的地步,顶多是让你泄个几天不能跑吧,所以呢,为求自保,下回可别再跟我抢男人了喔,如果他来,你就要把他给顶开,要跟他说呀……”她嗓音矫甜的往下说:“说我是不能够没有他的,无论他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只会欢喜不会怪他,就算他会因为尴尬无法面对也不该抛下我不管,害我胡思乱想了一整晚,幸好客栈老板来通风报讯,否则我还在找他呢!”
俊脸红通通,心口乱乱跳,马希尧困难地紧憋着呼吸。
“还要记得告诉他,那碗鱼生干贝粥是要给他补身子的,他得乖乖吃完,男人有补女人有福,他不听话我可是会生气的,一生了气呢,说不准他的爱马就要遭殃,还有跟他说待会儿见到我时不许再尴尬,如果他会觉得不好意思,顶多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马希尧那张俊脸更红,红到了像是随时要爆开来。
“成了,就这样,我得走了,还得去警告老板,说他那『一片柔肠』、『肝胆相照』是不能搭着女儿红喝的,要不呢,欵,可是会捅出大楼子的喔!”
吻了吻绝影,天飘飘抛下了最后一句话,才翩然笑着离开——
“喔,对了,记得跟他说,真正睡着的人,是不会脸红的。”
马希尧与天飘飘再度上路。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好,马希尧接纳了天飘飘的“建议”,绝口不提那件事,就如她所说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这种假装并不容易,尤其是当他三不五时接触到她那饱含着坏笑的眼神时。
为了不想再犯错,临上路前,他特意先为她买了匹小红马,两人各骑一匹马。
这种作法倒也没错,让他可以少受点她的影响,只是他忘了一点——
她叫天飘飘,喜欢率性地在天上飘来飘去,贪玩兼鬼主意特多。
现下他让她独自骑一匹马,不就等于给她安上了一对翅膀,方便她能飘飞得更起劲了吗?
于是那段只需三、四天的行程,到了今日,他们已离开楚境十日,居然还在路上到处闲晃。
东看西看什么都好奇也就算了,接下来就更夸张了,天飘飘瞧见一群人往山上骑,嘴里嚷嚷着要去参加什么论剑大会,去争武林剑盟盟主时,她立刻将小红马转了方向,追着人家的马尾巴去了。
“飘——”
马希尧的声音无奈地断在空气中,知道这丫头装聋作哑的本事比谁都强,只要是她不想听的,她就是有本事听不着。
唉!去问问天底下有哪个失忆者能像她这样玩得不亦乐乎?一点也不担心是否能恢复记忆,她阴错阳差地喝下的那碗“失忆药”,压根就是在惩罚别人,与她没关系!
在心底无奈的长叹一声后,马希尧策马追了上去。
只是,看热闹就看热闹,顶多耽误一天行程,没想到天飘飘不只是看,她还在最后胜者出线,众人群起欢呼时,夸张地叹气。
“唉,早知道这场论剑一点也不精采,我才不浪费时间拐这个弯过来呢!你说是不是呀?马摇摇。”
这鬼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间还挑得真好。
就在众人鼓完掌、欢呼完,一切全都静下的时候,她以不大不小的嗓音说出以上那一番话,立刻为她招来上千双凌厉的目光,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更可恶的是,她自己想当坏人就算了,竟还想拖他下水?
马希尧没回应她,俊眉冷蹙,无视于全场顿时死寂的气氛,也无视于那想将他两人给刺穿的恶狠狠目光,拉起她的手就想走。
“热闹看完,咱们该走了。”
“且慢!”
一道迅捷黑影落在两人面前,双臂平举地挡住他们的去路。
“这位兄台,方才这位姑娘问你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莫非你也觉得这不过……只是一场『热闹』?”而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比剑?
马希尧冷眉没作声,天飘飘则是侧首坏笑地打量着眼前,那年近三十,相貌体格都还不坏,却有些盛气凌人的新任武林剑盟盟主——“太和门”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名唤倪豪侠的男人。
“没错!『热闹看完』这句话确实是他说的喔……”天飘飘“好心”地代马希尧回答。“但他这个人说话向来保守,瞧他现在连话都懒得跟你多说,没将你这新任盟主给放在眼里,就知道他实际上的意思是,唉!此次论剑水准实在太糟糕,用『热闹』还算是客气了,更正确的说法,应该叫作——胡、闹、一、场!”
“胡闹一场?!你这小子,真真可恶!”
被当场嘲弄得面色变红的倪豪侠,霍地拔出了长剑,剑尖直指着马希尧。
“有本事就下场与我一较高下,别在人背后道人长短!”
马希尧依旧眸光冷淡,心里却很无奈。
关于这场论剑他一句话也没说,这样也能惹麻烦上身?
斜睐了眼笑得更坏的天飘飘,他不禁生起了想将这小使坏精按在大腿上,赏她一顿屁股痛打,看能不能日后少给他惹麻烦的冲动。
“嘿!干嘛这样瞧着我?向你提出挑战的人又不是我!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想使人当众难堪,也知道你向来不屑与本事太差的人动手过招,但现在人家都盛意拳拳地向你下战帖了,你好歹也勉为其难跟人家玩一下嘛!”
这死丫头在说啥?倪豪侠气得振剑往前刺去。
“喂!这位新任盟主『你好瞎』兄台,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就动手?这样不太好喔,当心日后落人话柄,说你瞎得不像话,对一个手上没武器的人挑战!”
天飘飘的话让倪豪侠硬生生煞住了剑势,反身自身后师弟的剑鞘拔出长剑,抛给了马希尧。
“拿去!是个男人就好好跟我打一场!”接着他怒瞪天飘飘,“至于你,小姑娘,饭可以多吃,话还是少说得好,当心自惹祸患!”
“怎么办?马摇摇,人家在怀疑你是不是男人耶!还有喔……”天飘飘扁嘴皱鼻,“听见了没?人家在威胁我耶!”你还不快帮我?
马希尧在心底叹息,却也不知是让她那求救,还是真让对方的无礼给挑衅着,总之他拎剑前跃,朝对方剑尖项去。
顿时,众人眼前只见两柄长剑在空中交锋,爆出了一串火花,再在一迭连声的讶叫中,对剑中的两人各自在空中翻腾数圈,飞向场子中央继续再打。
在两人甫交手时倪豪侠就吃了一惊,惊讶这看来明明比他还年轻的男人,内力深厚得吓人。
还有一点叫他愈打愈心惊的是,那年轻人一出手便是提、带、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杀,挑、爆,恰是太和剑法十五式,与他惯使的剑路一模一样。
可恨的就算是同一剑路,同样剑招,在不同人的手上施展出来时,威力强弱大不相同。
在对阵了近百招后,倪豪侠的面色愈来愈呈现死灰,因为他察觉出对方不仅内力凌驾于他,就连剑法之快、准、狠、蛮,样样都在他之上,其实对方早可将他击败,但那年轻人却没这么做,也不知是存了善念,为他留个面子,还是对于这种“猫儿戏鼠”的游戏乐此不疲?
就算对方是在为他留面子吧,但在旁观战的可都不是瞎子呀!
倪豪侠不由得在心匠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先前就别强逼对方和他动手了,他这盟主之位可是辛辛苦苦一路打下来的,难不成此时真要拱手让人吗?
纵然心底直叫苦,但倪豪侠仍耳尖地听到了来自同门的小声交谈——
“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子,居然也会咱们的太和十五式?”
“瞧这个样,我怕……”说话的人把声音压得更低、更小,“怕大师兄会输。”
“暂停!”倪豪侠踉跄跳开,急急伸手喊停,大声控诉道:“你这小贼,是打哪儿偷学来我的太和剑法?”
“这可真是笑话!”
马希尧还没答话,天飘飘就已忍不住跳出来顶过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偷学来的,一个偷学的居然能打得那正规的节节败退?那你们不是更丢脸了吗?”
一句话让太和门众人面上都挂不住了,一个个黑了脸,活像是让雷公给打着了一样。
“飘飘,不许胡说!”
马希尧终于出声,一开口却是先斥责身旁那个老爱使坏招惹人的小麻烦精。
他的声调虽缓,却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颇有种与生俱来的领导人气势。
天飘飘在被骂了后,虽是吐吐小舌微有不服,但也没敢再作声。
在寻常小事上他或许会顺她,但在大原则上,尤其是他沉下脸时,她可不敢惹他。
只见马希尧面色淡然地回视倪豪侠,“在下师尊,系属太和门人。”
一句话惹得太和门人一阵哗然,却也不知是庆幸的成分多,还是愕然居多。
“怎么可能?”倪豪侠摆出了一脸不信。“我这一代是『豪』字辈的,我排行为长,而我师尊那一代则是『群』字辈,我十三岁就上了太和山,在门里生活了十多年,无论是豪字辈、群字辈的人我全都见过,从来没有见识过阁下这号人物。”
“因为我既非豪字辈亦非群字辈……”马希尧淡然再道,“我虽习了太和功夫,师父也是太和门人,但我并未入太和门。”
“胡言乱语!鬼话连篇!”倪豪侠厉声斥道,“我太和门教规开宗明义就讲了,凡我太和绝学,只能传授给太和弟子,外人不得习之窥之的。”
“教规是教规,却也会有例外……”马希尧面色不改,“而我,就是那一个例外。”
“小子信口雌黄、漫天胡扯,端的是可笑!我看你……”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太和门道袍的五十多岁长眉长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拍拍倪豪侠的肩头,打断他底下的话。
“豪侠,话先别说得太满。”当心自个儿没法子下台阶。
“师叔,你瞧这青口小儿,明明是偷学了咱们的剑招还……”
倪豪侠话还没完,就让他师叔再度一个重拍肩头,而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收回教训徒辈的手后,长眉长者向马希尧拱手作礼。
“贫道乃太和门黎群英,阁下想必是楚王长子?”
马希尧淡然回礼,“前辈好眼力。”
黎群英涩笑摆手。
“这无关眼力,而是有本事将我太和十五式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当今世上怕只有我五师叔饶冠风能够办得到,而他老人家已在太和后山闭关清修数十年,向来厌倦世俗纷扰的他,一辈子只收过一个徒弟,一个破例而收的弟子,方才见你那挥洒自如的剑法,我就猜出了你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嗯,那一个『例外』了。』
“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个环簇着黎群英的太和门年轻弟子都凑过来急声问着,只见老人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马殷曾在与杨行密等人行军对战时,将一股敌军围困在太和山上。
当时马殷部下建议放火烧山,藉此杀鸡儆猴,让敌人军心溃散。
就在马殷部下连稻草,煤渣、硝石都已布置完毕后,太和门的饶冠风潜入马殷军营,并且制住了马殷。
但他也清楚光是制住一个马殷,压根无法解决问题,马殷麾下还有着蠢蠢欲动,随时可以更换首领的十万大军。
最后饶冠风与马殷达成协议,他会率门人将马殷的敌人尽量赶下山,坚守中立,而马殷则同意管束部将,绝不可放火烧山,亦不可妄杀太和山上无辜的住民。
这协议还有一条但书,马殷可在将来向饶冠风要求一事,饶冠风不可拒绝。
一切按照协议完成,马殷饶过了太和门下众人。
可马殷之后始终没去找饶冠风,履行这项承诺。
直至此事都已过了十年,马殷突然带个十二岁的少年上了太和后山,找着了饶冠风,将孩子交给他,要他以八年的时间让这孩子学好武艺,但前提是,这孩子不入太和门下,因为这孩子身分尊贵,不该向寻常人跪拜行礼。
由于少年只同饶冠风生活在后山,与位于前山的太和门人素无来往,是以有关这段典故,只有太和门耆老及长一辈的人才会知道。
他们后来才知道马殷带来的孩子是他的长子,之所以会让这孩子远离宫廷,拜师学艺,且还不能对外声张,无非是想让他能多些自保能力,以免步上他生母后尘,死于后宫诡谲多变的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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