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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郎君怪怪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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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阳雪大手在桌上一拍,“惊绿这么胡来,太过分了!”
“殿下,你要救我呀!他不过是个小小王爷,却如此蛮横无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对抗得了他?”
“唉,如花,你让我想一想吧,毕竟兄弟这么多年了,惊绿爱极了你,我若贸然插手,只怕他会恨我,与我翻脸。”
“殿下,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尊,难道还怕一个小王爷?街上人家都说,苗惊绿强过殿下你,我知道这是谬误,可是殿下你宽宏不去分辩,难道小王爷他会清高的去澄清吗?”
宇文阳雪皱着眉,似乎有点动摇。
“只怕他也是乐于担这个虚名,谁知道长久下来,他会不会真以为自己真有本事,可以对你取而代之,最后成了个祸胎。”
宇文阳雪一拍大腿,一脸顿悟,“如花,你思绪好快,我都没想到这里!的确,是该防着他点。”
“殿下,你人太好,如花实在替你担心,生怕你会被人所害。”她流下眼泪,情深意挚的说:“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说呀。”
“我了解你的苦心,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他抱着她,亲吻她的脸,“我先回宫一趟,安排一些事情,晚上再来接你。”
“我等你。”她深情的送他出门,一副不舍的模样。
宇文阳雪才刚出门,鸨妈就冲上来,“如花,你真是好本事,送走了殿下,现在小王爷又急着见你,我拦了他三次,快拦不住啦!”
“拦不住就让他上来呀,真是的。”她轻轻一个转身,随手带上房门。
她长长的指甲撕裂了自己的衣服,也抓花了洁白赛雪的胸脯,摇散了整齐的发,那一抹女儿家的珍贵,也郑重的抹在床单上。
还好梨花带雨的脸庞可以延续,一点都不需要再多挤出些眼泪,就已经双目红肿了。
她优雅的坐在床沿,手上拿着一把利剪,对着自己的喉咙,只等苗惊绿进来。
苗惊绿门一推,一看清房里的景象,大惊失色的冲上前将她手里的利剪夺下,愤怒的说:“如花,你在做什么?!”
“就、就让我死了吧!”她扑倒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让我死呀,呜呜……”
“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心疼的扶起她,“你这么做不是存心要让我心痛死吗?”
“我、我被人糟蹋了,毁了我清白的身子,再也没脸见你。”她埋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
“什、什么!”他痛苦的抱着她,颤声问:“是、是阳雪?不会的,他知道我喜欢你,打算帮你赎身,不可能……”
“他不是人呀!小王爷,只有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事,他玷污我,完全不顾我跟你的感情,你怎么能跟畜生做兄弟!”
苗惊绿咬牙切齿的说:“他、他真该死!”
“我求他放过我,我求他顾念着你,他根本不管,还说你只是个小王爷,没资格跟他抢女人。”
“这混帐东西!”苗惊绿眼里冒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好害怕呀!晚上他若再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呜呜,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以免连累你。”
“放心!他若真要跟我斗,恐怕也占不到便宜。”他冷笑一声,“我手上也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法宝。”
“真的吗?”她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有什么法宝?真能对付得了他吗?”
苗惊绿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太子暗地制造不利于朱太师的假证据,想要陷朱太师入狱,东西在我手上,只要我呈给皇上,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花一听,着急的说:“太子为什么要除掉朱太师?”
“当然是因为他左右大权,太子与他一向不合,生怕皇上听信朱太师之言,废掉太子另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她假做惊讶,“这么说来的话,难道太子想要造反吗?”
“如果皇上受了朱太师的鼓动,真要废太子另立,这是当然的,否则你想,为何太子回朝之后,却仍紧握兵权不放?”
如花表面担忧,心里却奸笑连连。苗惊绿对她可真是推心置腹,居然连这等机密大事都跟她说了,朱太师的美人计用得实在巧妙呀!
如花更是鼓起了三寸不烂之舌,继续说服苗惊绿要将太子陷害朱太师的铁证收藏好。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不能进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乱闯呀,快抓住那臭丫头!”
“放开我!”
“啊!你敢咬我!”
一阵吵闹之后,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金灿灿跌跌撞撞的摔进来,痛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鸨妈连忙带着保镖要来抓人,苗惊绿冷声说:“都出去,我认得她。”
鸨妈只好悻悻然的带人出去。
一听见苗惊绿的声音,金灿灿兴奋的爬起来,“相公,我……”
但她快乐的声音在看见他搂着个美女时,消失在喉咙深处。
“你跑来做什么?”他脸上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是谁,为什么你抱着她?”她每问一句,就走近一步。
如花害怕的把脸藏在他怀里,他反手护住她,不让金灿灿靠近。
“你管我做什么!还不走?”
“你是我相公呀,我当然想知道你抱的人是谁。”她含着眼泪,努力的不哭出来。她越过他,朝他身后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我相公呀,不是你的。”
“可是我爱他呀,我也没有办法!”如花哭着说:“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他,可是他跟你没有感情,他也不爱你,你们这样不会有幸福的。”
“她骗人。”金灿灿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说我们没有感情,你也不爱我,我们没有幸福,她都是乱说的。我们是天作之台,是老天替我们做的媒,我们是最适合、最恩爱的一对。”
“那都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他更加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走不走?我心情很糟,没心思应付你。”
金灿灿看着他,终于流下泪来,却带着微笑说:“相公,那我让你亲亲我的额头,你心情就会很好,就会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笑。”
“不要,你够了没有?我受够你那些幼稚的游戏了!”
“可是……你以前很喜欢的。”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得这么快呀?
苗惊绿对她大吼,“问题是我现在不喜欢了,你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在她肩上一推,她踉跄的往后跌倒,碰倒了一只花瓶,眼看花瓶摔成数块,大家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如花抱住他的手尖声道:“别打她!错的是我们呀。”
金灿灿此刻终于明白了,“你的心不在我心上了,我还要你的血干么,还给你!”
她拿起碎片,往自己手上一划。
“还给你!还给你!通通都还给你!”
那温热的血随着她挥动的手势,点点滴滴飞散到他无动于衷的脸上。
“从今以后,我什么都不欠你!”
她将碎片往空中一抛,转身离开。
那点点滴滴的红,开了一路灿烂的血花。
第八章
夜幕低垂之后,温柔乡进入了一种难得的安宁之中。
一队威武整齐的队伍,将温柔乡团团围住,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更将周边的道路都净空。
宇文阳雪骑着一匹高头黑马,意气风发的来到温柔乡。
鸨妈连忙冲出来,“哎唷,我的好殿下呀!你可总算来了,姑娘们都等着伺候你呢。”
“都叫她们回自己房间去,谁也不许出来,今天我包下这里,是要带如花走的。”
鸨妈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殿下,小王爷也说要给如花赎身,给了我前订,因为银子不够,现在回去筹了。”
她这个活招牌要给人拆了,当然是天价,绝非寻常人能够立刻拿出来的。
“我不管。”他跳下马,扬长直入,“你将订银退给他,如花我带走了。”
鸨妈追上来,却被卫兵拦在自家院子外。
宇文阳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如花房里,才一推开门,她就扑进他怀里。
“殿下、殿下!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怎么了?为何你如此狼狈?”他大惊失色的扶住她细看。
那蓬乱的云鬓、扯破的衣衫,以及手上的青紫,都明白的告诉他一件事,一件他不愿意相信的事。
“小王爷他、他……”她咬着唇,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我没脸见你了,我苦守的贞洁,已经让人糟蹋了。”
宇文阳雪怒火冲冠,“这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
“殿下,你快带我走吧,呜呜,小王爷说了,等会儿就来抬人,我说我已是你的人了,他却说你已是自身难保,殿下,你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好怕他威胁你呀!”
“哼。”宇文阳雪冷笑一声,拥住如花,“这个小人,我早知道他会来这招,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用太讲道义。他有我的把柄,难道我没有他的小辫子吗?真要斗,我也不怕输!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脱下披风,遮住她那被撕裂的薄衫,拥着她走出房间。
才刚走到花厅,苗惊绿已经一头汗的冲进来,他一看见宇文阳雪拥着惊慌失措的如花,立刻狂吼一声,“放开她!”
“放开她?你想得美!让路,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早已对我不客气过了!”他不耐烦的说:“快放开她,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发生过的事。”
宇文阳雪生气的吼,“苗惊绿,你这小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笑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没有我给你出主意,当背后诸葛,你能成什么大事?”
“我早受够了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压根就不需要你!”他握着双拳,眼中犹如要喷出火来。
“哈,可笑。”苗惊绿连连冷笑,“想一脚踢开你的人是我吧?你别逼我做出绝事,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要后悔的人是你吧?哈哈。”宇文阳雪奸笑着,“你使计让我父皇连诛十七个忠臣,企图嫁祸给朱太师的事你都忘了?要是我父皇知道了,你有九颗头都不够他砍!”
“太子殿下真是贵人,这么容易忘事?陈尚书当年弹劾朱太师的二十条罪状,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当年姓陈的替你背了黑锅、当了替死鬼,你以为现在这么容易在我身上故技重施吗?”
宇文阳雪脸色变白,冷汗直流,颤声道:“你、你……”
“我如何?我只是说出事实!你生怕朱太师令你太子之位不保,串联一些对他有所不满的奸臣,暗地假造不利于他的证据,想骗皇上在震怒之下,将他处以极刑。”
宇文阳雪大声斥喝,“住口!这些是全是你所策划的,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是为你所逼不得不从!等我主动向皇上请罪之后,还是做我的小王爷,但你这太子恐怕就没了脑袋了。”
他大怒之下,扑上前去,一副要打死苗惊绿的模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楼雅座传出,“通通住手!”
巨大的屏风被移开,露出端坐其中的便服皇帝,还有一脸得意的朱子兆。
皇帝怒道:“奸臣孽子!你们搬弄得我真好呀!”
苗惊绿与宇文阳雪顿时愕然,瞪着突然出现的皇帝,久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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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臣冤枉了这么许久,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朱子兆跪地磕头,脸上涕泪纵横。
“皇上。”如花突然跪地磕头,“民女虽是番邦女子,但一心崇尚天朝,虽然流落青楼,但心中是非那把尺却依然存在。
“因此知道了小王爷与太子殿下心怀不轨之后,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向皇上示警,还好朱太师明察秋毫,知道民女所言不假,才能将皇上请来,分辨忠奸。”
宇文阳雪怒道:“如花,你骗我!”
而苗惊绿则是不断冷笑,骄傲的抬高下巴,毫无惧意。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朱子兆说道:“朝中近年来的风雨,原来都是这两人在摆弄,皇上若越往下追查,说不定会发现更多不堪之事,卑职愿意代劳,为我皇分忧。”
他早已经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将所有的罪状都推给他们,免得哪天皇帝心血来潮又要详查,自己就大难临头了。
皇帝点点头,“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侍卫们一声领命,拿起镣铐,将朱子兆和如花全给铐住。
“皇上?!”朱子兆跪地不起,就连如花也是一脸讶然。“为何扣住老臣?”
皇帝看着他,将几封信抖到他面前,“朱子兆!枉费朕对你如此倚重,你竟这么回报朕?”
他拿起那几封信,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亲笔,全都是他与亲信往来联络的机要。
不外乎污了朝廷多少钱、加了多少私设的官赋,除掉哪些挡路的官员,其中还不乏对皇帝的讥讽和嘲笑他无能昏庸等话。
朱子兆以为这些信早就销毁,怎么会出现在皇上手里?
难道……他所信非人?
“皇上!”他连连磕头,“这是栽赃嫁祸呀!微臣绝对没有做出这种有负圣恩的事来。”
如花也跪地恳求,“皇上,殿下与小王爷合力捏造假证诬陷朱太师,您刚才亲耳听见了呀!”
宇文阳雪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皇上当然听见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皇上,太子亲口承认,如此张狂,实在无可饶恕,还望皇上重刑发落。”
“朱太师。”苗惊绿悠然的开口,脸上一派闲适,“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在演戏呀。”
“演、演戏?”他看向皇帝,冷汗直冒,“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开脱之词,刚刚他们互咬是千真万确,现在为了脱罪,又改口说在演戏,意图欺君,皇上明察。”
“你当我们那么笨吗?”宇文阳雪哼道:“硬把没做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如花大喊冤枉,“皇上英明!别被蒙骗了呀!他们为了争夺民女,早已恶言相向,将对方种种图谋全都说了出来,民女亲耳听见的。”
“说了是演戏呀,不演得像一点,难道你会信?会急着去告诉朱太师吗?”宇文阳雪轻蔑的说:“谁会为你这货色神魂颠倒?”
苗惊绿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
如花猛摇头,“皇上,他们说谎呀!苗惊绿他为了民女,不但痛殴妻子,还差点让他的妻子死于非命,民女当场见她自残,这种不信不义之人,你怎么能相信?”
皇帝点点头,“如花的指控,你们做何解释?”
“皇上。”苗惊绿露出一抹微笑,“那也是演戏,灿灿,进来吧。”
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应了一句,“我来了。”
话音一落,一个绿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窜进来,脸上还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皇帝问道:“你就是苗惊绿的妻子?”
“你就是皇帝万岁呀?”
跟戏台上的不一样呢,她还以为皇帝都是白胡子老公公,他看起来不老,只不过脸色不好。
“我是。”皇帝被她的直言相询逗出笑容,“如花说你被苗惊绿痛殴,差点死于非命,可有此事?”
“没有呀。”她转了一圈,“我看起来像鬼吗?我相公叫我跟他配合,演一场戏给这姑娘看,我在家里练了好久喔。”她甜甜一笑,转头问:“相公,我演得好不好?棒不棒?逼不逼真哪?”
“差点把我吓死了,你说逼不逼真?”
那场绝裂的割腕还血戏码还是她自己想的,说这样比较写实逼真,虽然陪她练了好几次,但还是令他又是震撼又是心疼,差点都演不下去了。
如花尖叫起来,“我亲眼看到的!她割裂自己的手腕,流了一地的血。”
“才没那回事,我是很怕痛的耶。”金灿灿说道:“我只是假装割下去,其实我已经先在手上黏上一块猪皮了啦。
“而且那些血是鸡血,不是我的啦。为了让血不要马上凝固,我们还回去找上次帮我注血的大夫帮忙呢。”说完这番话,她对皇帝笑了笑,“皇上,我相公没有欺负我,你不用罚他,我们演这戏是要帮你抓坏人的。”
“我知道。”皇帝道:“辛苦你了。”
“皇上,他们这是设计陷害老臣呀,老臣无辜,如花姑娘更无辜呀!”
“你省省吧。”宇文阳雪说道:“如花是你安排来陷害我跟惊绿的,要是我们落入她的圈套,你还能不急着栽赃抹黑我们吗?”
苗惊绿笑着接口,“所以我们反过来利用她,演一场你最想看的兄弟阋墙戏给你看,演得精彩吗?”
朱子兆立刻大声喊冤,“皇上,他们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跟如花素昧平生,何必安排她来陷害他们?这全都是谎言。”
“朱太师,这就是你不仔细的地方了。”宇文阳雪说道:“近年来跟番邦的战事不断,为了防奸细,番邦人不论男女,一入关,都会造册列管,这如花姑娘如此美艳使人难忘,却没有她的芳名和图像,出现在温柔乡之前也没有人曾看过她。
“唯一的可能是她是去年番邦献贡来的美女之一。除了我父皇不信之外,大家都知道贡品你先选了之后其他才入宫,这美女不在宫中,那就在你府里了。”
朱子兆脸色大变,再也无法反驳,只是重复着,“胡说、冤枉我!全都是谎言。”
皇帝看着他,喟然长叹,“朕现在一条一条追究,只希望太师真的是清清白白。”
“皇上,臣的清白当然无虑,就怕有人栽赃嫁祸,让臣蒙受不白之冤。”
“你放心!朕不会假手他人,朕会亲自调查,若你有过,也绝不宽贷。”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已经非常严厉。
朱子兆颓然软倒,他心中清楚明白,一旦皇帝着手调查他的事,那些为了要自保的心腹、学生们,一定会急着撇清与他的关系,还会落井下石,将所有的恶行全推给他,以求脱身。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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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一桩纠烦已久的大事,苗惊绿的脚步终于真正的轻快了起来。他牵着金灿灿的手,在月光的指引下,轻松的漫步回家。
一路上,他们还是谈论着今天发生的种种。
“相公,你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弟妹一定会跑来跟我说你在温柔乡的事呀?”
“那还不容易,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特地带了全府嘴巴最大的家丁,他一定很急着回去报告段浣玉。”
“连扬虹都知道了,那人嘴巴果然大。”她噗哧一笑,“她很担心呢,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好可爱,害我差点憋不住。”
他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原来她这么信不过我呀?难道她真的相信我会变心?”
金灿灿还以为他真的很受伤,赶紧拍拍他,安慰的说:“哎呀,她不知道你是假装的嘛!”
“那你呢?如果我没有告诉你的话,你相不相信我?”
“这个嘛!”她想了一想,“还是不要说好了。”
“有什么不要说的?”他举起手假装要搔她痒,“不说就痒你,快说!”
她连忙后退几步,笑着说:“我相信你啦!可是会有一点点的怀疑,毕竟你扔下我一次,现在当然有点风吹草动,我就会胡思乱想呀。”
苗惊绿把她抓回来怀里,温柔的看着她,“就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为什么不问呢?”
“问什么嘛,你要是想说自己就会说了呀,若你不想说,我还缠着你瞎闹,那不是没趣极了?”
他眼里、唇边都是笑意,“我就喜欢你这点,识相!”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以后更加不会问啦。”她笑着说:“我怕你讨厌我。”
“我就算什么都讨厌,也绝不会讨厌你。”他摸摸她的头,决定坦诚,“其实……一开始我还真没把你当作一回事,也不觉得扔下你不对。毕竟你的理由很好笑嘛!”
“哼,怎么会好笑!别人帮你作媒就对,老天爷帮我作媒就好笑,这是什么怪道理呀?”
“我都说了是一开始啦。”他轻轻拥了她一下,“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追上来。”
他至今仍然想不通,她怎么能对当时还挺陌生的他,有这么坚定的信念。
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根深蒂固的相信,他是老天爷给她的丈夫,以她迷信的程度,当然会死追着不放。
有时候他不免会吃味,到底她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还是纯粹依照老天爷的指示而已?
“还好我追上来了,瞧我们现在多好。”她挽着他的手,甜蜜的一笑,“我就说老天爷不会弄错的。”
“灿灿。”他抓住她的肩头,“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当然呀!到现在你还在问这傻问题?”
她每天说、每天重复,难道他还不明白呀?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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