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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荻 日月织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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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名丫环的小心搀扶下,曹夫人拄着拐杖慢条斯理的迈进房里,许久未曾睡过好觉的面容,显得有些腊黄不济。
“义母,您身体也不好,怎么不多躺在床上休息?”蔺明争忙搁下药碗,起身扶过曹夫人到床榻边,拉张扶手椅让她安坐下来。
“真睡了也是直作恶梦,而且我一想到老爷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便没法儿好好躺在床上。”她细心注视着丈夫。虽然两人相差整整二十岁,但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却不是外人可以知晓评断的。
蔺明争继续着先前的动作。“这药只能维系义父的生命,并不能完全将他治愈,一时半刻的,恐怕也没那么快醒过来。”
“没关系,只是在这儿看看他也不打紧,我也已经老了,除了守在他身边,还有哪儿可以去?或者,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呢?”
待蔺明争将药喂完后,曹影倩也来到了房里,见他们俩都在,才知自己还是起得晚了。
“倩儿向娘亲请安!”
曹夫人暂时转移注意力,微微展露笑容拉住女儿细嫩的一双手。
“这真是太好了,明争回来了,还带了个神医的徒弟救你爹,咱们曹府总算又多了点希望。”
“娘,您非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瞧您一双手瘦得只剩骨头,这样怎么可以呢?”曹影倩心疼地审视曹夫人的手心手背。
她的话刚说完,大总管这时又从外头折了回来。
“云大夫已经到了。”他神色恭谨地道。
“噢,快请他进来。”蔺明争喊道。
“是。”
曹影倩偷偷打量着蔺明争的侧脸,眉眼间尽是阴霾神色,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十分不好。
是为了那个木荨织还是为了爹呢?她不愿多作猜臆。
不一会儿,手提药箱的云井农步进房内,见到两个多月不见的蔺明争,自是惊讶万分。
“你回来了?”
“云大夫,麻烦你先替我义父看看他现在情形如何,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私底下谈。”蔺明争神色严谨的起身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替他瞧瞧。”云井农不敢耽搁,连忙搁下药箱察看曹大人毒发至今的情况。
半晌,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边点头、一边啧啧称奇。
“真不可思议,曹大人体内的毒暂时被控制住了,一时半刻没有生命虞虑,不过,还是要及早找出解药才行。”
“怎么这药还不能治好他的病吗?”曹夫人胆战心惊的忙问。
曹影倩先一步解释道:“娘,木姑娘说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这总是一线希望,您别这样紧张嘛。”
“是啊,曹大人中的毒至阴至寒,能拖到现在实属难得,曹夫人还请放宽心,我想你们口中的那位木姑娘,肯定有法子医好曹大人的。”云井农沉着的点头。
蔺明争在此时开口了。“云大夫,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的。”
来到厅外的水榭花廊底下,云井农踌躇了会,这才率先开口。
“你找到了木济渊的传人?”
蔺明争将事情经过简略陈述一遍,包括他被司徒昭葛追杀、坠崖后遇上木荨织、之后夜以继日的赶回来,只字未提关于他与木荨织之间的情感发展。
云井农瞧他心事重重、怏怏不乐,知道他隐瞒了些许片段没说。
“那她人呢?”
“她已经走了。”蔺明争并不知道木荨织在府里多待了一夜,直到刚刚才让曹影倩送出府。
“走了?”拢起花白的眉毛,云井农咋舌愕然地呆了呆。“你怎地让她刚到这里便走人?”
“既然她不想待在这儿,我便没有强行留住她二兀自轻叹口气,凝聚目光遥望着天际飘下的细白雪花。
下雪了……霍地忆及她穿着单薄,此刻也不晓得有没有去添购衣物。
京城不比谷内简单纯朴,她一个人究竟能上哪儿去?
“这……木老的徒儿,现下多大年纪了?”
“刚满二十。”
“这样的话也不小了,”云井农感慨万千的一叹。“唉,真不知木老去世以后,她在谷内是怎么生活的?一个人孤零零的,也难怪性情孤僻了些。还有,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放她四处奔走,不大好吧?”
“我没有理由硬是留她在这里。”蔺明争僵硬的回答。
“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她说走就走,那么曹大人的病该如何是好?”他忧心忡忡的问。
一想到昨个儿晚上的对话,蔺明争的表情更加阴冷。“对于义父所中的毒,她说她也束手无策,只说这毒名为‘钻心斧’。”
“钻心斧?”云井农半捣住口骇一大跳。“这毒可是江湖中灭绝许久的至尊奇毒,这司徒家的人是如何得到这毒药的?”
“云大夫也知道这毒?”
他突来的问题让云井农心下一惊,从容不迫的回神点头。“是的,这毒发源于苗疆异族,据说是一名异族女子为严惩负心人所创造出的蛊毒,后来却为恶人所滥用,继而研制成现在人人惧怕的‘钻心斧’。”
“我不明白的是,这毒木济渊怎可能解不了。”沉吟一会,黑眸意味深长地睨了云井农一眼,锐利光芒似洞悉了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我当然不能。”云井农颇为难堪的摇着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夫,怎样也不可能了解到木老的事,人人说他擅使毒与解毒,未经求证,我也不能多说。”
“果真如此,我这趟是白走的了。”他挫败地说道,神色黯淡下来。
云井农还想多说什么,念头一转却还是将嘴巴闭上。这一切的一切,等证实了心中疑问再作打算吧。
一片……两片……三片……怎么下起雪来了?
木荨织怔愣着仰起脸庞,冻成一朵朵白花的雪拂过同样白皙的皮肤,在她脸上余留点点寒意。她摊开掌心试着揽些雪花儿,想把它们捏成一颗大雪球,却又发现自己的行径是这般可笑与愚蠢。
缩回手,她开始感到寒冷,不是因为下雪的缘故,也不是因为现下的温度确实很低,而是放眼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有她显得这般空茫与孤单。
徘徊在各个路口,她犹豫了。
没想到她就如师父生前所交代的遗言一般,又回到了纷乱复杂的红尘俗世里,如今除了先找着一位关键人物,才能问出“毒门秘笈”的真正下落。
但那个关键人物,究竟居住在何处?
“嘿嘿嘿,山水有相逢这话说得可真好,竟在我的地盘上遇着了你这个女煞星!”
乍听身后传来这有些耳熟的森寒嗓音,她并不清楚这话是冲着自己而来,还是决意往前走去,岂料被人旋身硬是挡了下来。
“哼,跟你说话没听到吗?”带着阴沉恨意的司徒昭葛,挟带一抹鬼魅般的愤怒冷笑,从鼻孔里重重喷气。
看清来人的轮廓后,木荨织才明白自己碰上了一道难题。她警戒地退了数步,脊柱跟着一直。
“原来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嘴角微微上扬,那块布满紫斑的肉瘤隐隐抽动,他眼神狞恶地步步逼近她。
木荨织迅速地退到人潮汹涌的闹街中央,让自己暂不致有生命威胁。
她挺起腰杆,面带讽刺笑容直视这个貌似地狱鬼卒的男人。
“想不到你还活得好好的,我以为经过那天的阵仗,你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回家中,此刻尚在发着高烧呓语不断。”她的话并未激怒他,司徒昭葛仰天一笑,两臂交叉于胸前安放着。
“你未免太小觎我了吧?我可也是铁铮铮的男子汉,那天之所以迅速逃离,纯粹是因为原则问题。”
“原则问题?”她甚觉可笑的轻哼。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直都是我所奉行的信念,你突然的冒出来,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我都来不及弄清楚,当然不能和你正面交手呀,要不糊里糊涂死在你手里,那我岂不冤惨了?”
“死在我手里叫做糊里糊涂,那么死在你手里叫什么?”
“嘿嘿,那当然是叫死得其所喽。”他自以为是的应和着。
苍白若雪的面容瞬间寒冷至极,她不着痕迹地将两手横放到身后,眼光余角在环视周遭之际,忽地轻蹙眉心。
“怎地,是不是觉得这儿人多不好下手?”他露出了诡谲笑容,两只铜钤般的大眼溜溜地一转。“你想像上回一样撒下。崩乱舞心散。,恐怕是万万不可能。”
刚触及袖边的手忽地一颤,木荨织瞪大眼,难以责信的倒吸口气,胸腔似被塞进硬物无法顺利吐纳。
“很意外?”他故作洒脱地耸耸厚粗肩膀。“我的手下是群脓包,不代表我也是个脓包。”
“你如何知道我用的是‘崩乱舞心散’?”暗咬牙龈,她力持镇定的问。
“你以为我在交手当日果真落荒而逃?”司徒昭葛呵呵大笑。“唉唉,待你们走后,我便近日原地探个究竟,才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皆出于自己人之手,回府后向人请教,才知你使的是木济渊的独门毒药‘崩乱舞心散’,如何?”兴意盎然的盯紧她表情。“我说得对不对呀?你就是木济渊的女徒弟吧?”
胸口不期然再受到撞击,她阴骛地沉下脸,作了最坏的打算。“看来你已经查清楚我的底细,那么你现在挡住我的去路,是想取我的性命?”
“我不想取你的性命,只要你乖乖随我回府。”将唇一撇,他不怀好意的欺近一步。“我可不能让你解了曹孟轩那老头的毒。”
“要我跟你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早料到她会作此回答,他眯起眼睛森冷一笑。“那么我只好将你扣留在我府里,直到那老头子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难道连京城里也没了王法吗?”她厉声抖喝。现下若是想逃恐比登天还难,然藏于袖内的毒粉一旦施展只会累及无辜。
她心念疾转同时,司徒昭葛早已做出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她身上的睡穴,并伸手接住她摊软的身子,众目睽睽下将她扛在肩上。
“幸好不重,要不可累了哟!”嘴里说着,转身朝司徒府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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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偌大的龙旋厅里,一名鬓发皆白、精神罂铄的老者正安适地坐在紫檀太师椅上,啜饮着香气四溘的百果茶,一边观看手上卷轴,直到刘总管急急忙忙的跑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他脸色遽变,倏地阴骛冷峻起来。
“有这等事?”
“小的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刘总管气喘吁吁地禀报着。
“去把大少爷给我叫过来。”司徒靳盯了眼身侧小厮,后者不敢怠慢,揖礼后赶紧退了出去。
过没多久,司徒昭葛一脸意气风发的出现厅口,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爹你找我?”
司徒靳搁下手中瓷碗,目光灼亮慑人的瞪住他这个鬼模鬼样的儿子。
“你是怎么回事?前阵子才将燕雪娘的事用五百两硬是压下来,今个儿你又到街上去绑了个女子回府?”
“哟,您知道这事了啊,”他嘻皮笑脸的摆摆手,有意无意的怒瞥刘总管那张胆战心惊的脸,见他冷汗涔涔滴落,兀自嗤了一声。“敢情是您养的狗又跟踪我了,是吧?”
“回答我的问题!”司徒靳深具魄力的一斥,蓄积在肚里的火气直往头顶冒。“你又绑了哪户人家的闺女?”
“爹!放轻松点,”他不痛不痒的保持闲适笑容。“我可没敢再去抢夺良家妇女,今天绑回来的姑娘,对咱们的计划可是有大大的帮助。”
司徒靳哼了声。“把话说清楚!”
“她就是毒绝神医木济渊的徒弟木荨织,也是破坏了咱们计划,连带害得我十多名手下自残的祸首。你说,我掳她回来有何不对?”
凝聚在司徒靳眉间的郁闷未见舒缓,反而在听到他的解释后更显震撼,沉重低调的掩饰心中慌乱。
“你将她抓回来有何用处?我只要曹盂轩死,蔺明争死,该死的人全都死光光,然后你再强娶曹影倩进门,顺理成章的把曹家产业全部接手过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拖了这么久都还没搞定,还四处惹是生非、引人非议,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就对了嘛,如果没把木荨织抓回来,让她救活了曹孟轩,那咱们先前的苦心不就白费了!我这可是为顾全大局才捉她回来,而不是见着了美色胯下犯痒。爹呀,我都听了您的话没再打那些个良家妇女的主意,您怎还这般不信任我?”
“既然这样,你现下立刻把那个女的杀了以断后患。”他冷酷无情地道。
“爹,我话还没说完呢。咱们若将木荨织扣在府内当诱饵,说不定就能钓蔺明争这条大鱼上岸,您不觉得这比原先计划还有效率些!”
“哼,你想他会笨得上钩吗?”司徒靳可不认为蔺明争是个傻瓜,会为个女人上门来送死。
“他若真想救曹孟轩,我相信他一定会上钩的!”司徒昭葛大大地拍胸脯保证着。
“你凭什么这样有把握!”他冷冷觑着儿子。
“呵呵,因为蔺明争和这木荨织的关系匪浅,在这双重压力下,他想不来都不行。”他狂妄的仰天纵声大笑。“猎物难寻呀,我倒要看看这蔺明争是如何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也让他看看,我司徒昭葛将会让他怎样惨烈的死法。哎哎,想到就爽。”
司徒靳忖度着没答腔,凛冽的幽瞳却是深奥难解。他的心狠手辣,到了儿子身上却成了猫追老鼠的捕杀乐趣。
若再不把蔺明争这遗书彻底从人世间消除,任由他接手曹家事业重振声威,恐怕届时要对付他可就难了。
“总而言之,这事不许再拖下去,尽速快刀斩乱麻,这心头刺不拔除,我一夜都不得好睡。”
“爹,你放心啦!不出三天,这蔺明争一定会上门的。”他还是一脸悠哉,觉得抓了木荨织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往后每件事必定会照着自己的计划走,心里可开心了。
但司徒靳却又暗自在盘算什么,父子俩由原先的同心一气,渐渐分裂成两条不同的路子。
愤而揉掉了手中的信,胸口的焰火在此刻熊熊烧起,蔺明争恨极的握拳狠狠击向梁柱,一次又一次,即使皮绽血流,仍没有停止之意,被炽烈怒火给包围的他,已丧失了知觉,感受不到痛楚。
赶来大厅的曹影倩,见状低呼一声,苍白着脸急忙冲上前阻止他的疯狂行径,不让他再继续伤害自己。
“明争哥!够了,你的手已经在流血,别再捶打柱子了。”
“你别管我!”他低吼一声,粗鲁地将她推开。
曹影倩失去平衡的跌在地上,刚梳好的发髻倾刻崩坍,一封被揉皱的信正好被扔在膝盖旁边。
她错愕地抬眼望住蔺明争,难以置信他会如此对待自己。他一向自制而内敛,无论碰上多糟多坏的事也不曾这般暴躁,甚至迁怒到他人身上。那封被揉掉的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他情绪失控到六亲不认?
这会儿,梦梦慌张失措的跑过来,心疼地将无故遭殃的曹影倩搀扶起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难掩心痛的摇摇头,捡起了信,借着梦梦的力量慢慢站起,视线仍留在蔺明争身上。
此刻他已耗尽精力,颓丧的背倚柱身滑落在地面,血流如注的双手支肘抱头不住喘息着,紧闭着眼,却仍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曹影倩将揉烂的信纸摊开来看个仔细,总算理解了他发狂的原因。
“明争哥……”她愁肠百折的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你别这样,木姑娘不会有事的,让我们一起想个办法救她出来……”
“救?”他发出阴寒嗓音,骤睁的瞳眸迸射出一道冷光。“我会去救她,即使司徒府是龙潭虎穴,我也非救她不可!”“不对、不对,”她神情焦灼的拼命摇头。“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这一去肯定是送死,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何况咱们府里的能人高手何其多,还是请他们去救……”
“我不能把木荨织的命交托到别人手中!”他斩钉截铁的断然道。“是我带她出谷,害得她身陷险境,如果无法让她平安的逃脱司徒家的魔掌,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可是,司徒一家子都视你为眼中钉,你要是去了,又有几分胜算可以救出本姑娘,自己再全身而退?”一想到司徒家的心狠手辣,那可是连做梦都会被吓醒啊。她绝不能让他羊入虎口!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才行。
“我今晚就动身!”听不进她的劝阻,蔺明争霍地起身掉头走人。
“明争哥!”她惊慌的连忙跑上前挡在他面前,急切得眼泪已悬在眶边盈盈欲坠。“明争哥你听我说,我爹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你去了若不小心中了毒或受了伤,不仅我们一家大小都会失去依靠,连本姑娘也会因我们无辜丧命。所以,你绝对不能莽莽撞撞的直接跑去讨人,务必要想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这一瞬间,他终于正眼的望住了她,混乱的思绪中稍稍划开了迷雾。
“有什么计划可以想?”
知道他愿意听听自己的意见,曹影倩高兴得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她一边抹去一边将心里所想的全部说出来。
但蔺明争在听完后却大皱其眉,不认为这是个好方法。
“不行!这样子反而更加危险。”
“这是唯一可行之计,只要过程不出错,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顺利救出木姑娘。”
“但我们连她关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就碰碰运气吧,反正我们不会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吗?”
噎凝无语,蔺明争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明白他认同自己的做法,曹影倩让开了去路,见他无力地跨出大厅。
在一旁的梦梦却心惊胆跳,直觉有更大的事要发生了。
会是什么呢?
意识渐渐清晰的那一刻,忽觉有只手在碰她,她猛地瞠大眼重重拍开对方的手臂,霍然坐正身子,警戒地望向床沿的人。
“不要碰我!”
然而下一刻木荨织却呆了呆,瞬间松卸心防。
在她面前的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弯弯的眉永汪汪的眼、薄薄的唇,憔悴嬴弱的脸上尽是惊惶之色,显然她刚刚那一拍吓着了她,现下还回不了神。
“你是谁?”
“我……”女子慌张的眨眨澄瞳—声音煞是悦耳好听。“我叫燕雪娘。”
“这里是哪里——啊!”话刚出口,她已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切,司徒昭葛点了她的睡穴,那么这儿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住处了。
思及此,她掀开床被速速下床,两腿却使不上力,使她踉跄地滚到地上,跌得两眼昏花。
“我……我的腿……”怎么回事?她呆若木鸡的用力捶了下没有知觉的下身,无论她怎么敲打都不觉得痛,致使她根本无从支身爬起。
“化血软骨散。”记忆在刹那间问过这个名字,她拼命的挪动两手将裤管拉起,却见小腿的筋脉血管完全浮起,表面渐渐溃烂腐败,见不着原有的完整皮肤,她只觉脑门一阵晕眩。
燕雪娘同样被这等惨状吓得脸白如雪,用绣帕捣住日才不至于尖叫出声,四肢却不住颤抖。
“我、我……我去请大夫。”
“不!请你等一等!”木荨织急切的喊住她,这女子是她唯一的希望。“请你扶我回床上,我有话问你。”
燕雪娘害怕的一径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先扶我回床上,可以吗?”木荨织哀求的伸出手。“我的脚变成这样,已经没法儿走路了,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燕雪娘强按下心中恐惧,知道这女子肯定和自己一样受到司徒昭葛的胁迫。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脚会变这样?是不是不听话的人就和她一样下场?
她点点头,鼓起勇气将木尊织扶回了床上。
“你是司徒昭葛的什么人?”她必须先弄清楚状况。深吸一口气,冷静而友善地询问她。“是他的妹妹、妻子、还是……”
光是这一句,就问得燕雪娘满心哀怨,晶莹水眸里盛满委屈的雾气。
“我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娼妓。”
“什么?”她一愕。
“我原本是在风月楼表演的舞伶,他看中了我,硬是把我抓回来,用五百两花钱了事,从此我就成了他的人,待在这儿服侍他。”垂下眼睫,她近乎麻木的述说着自己的遭遇。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她下意识的倏然住口。
这么问不是很蠢吗?像司徒昭葛这种恶人,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你一定也是教他给绑来的吧?”早已看破尘世善恶的她,对于自己的悲哀处境再无埋怨,反而同情起眼前这位姑娘。“可是,你的脚为什么会变这样?是他下的手吗?我找大夫来替你诊疗好不好?”
“用不着多此一举,”她凝重的望向瘫痪似的两条腿。“我的脚会变这样是因为中了毒。”
“中毒?”燕雪娘的眼睛瞪得更大。
“解这毒对我而言并不困难,只不过我手边根本没药村,且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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