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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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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符锐还硬着头皮要捞回一点面子,他结结巴巴的说:“我要要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小姐叹口气说:“我哪配得上你个大学生呀”,符锐说:“配配配得上”,便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回到寝室,符锐感到无比丢人又无比兴奋,这下反倒来了能耐,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象小朴那样发挥想象力一番意淫,再借助外力一通胡整,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收场。这次倒可以好好挽回一下男人的面子了,只可惜那位小姐没有看到。
符锐把那个冲动的自己摆平以后,就开始慢慢清醒起来。
我为什么去找小姐呢?因为我失恋了,失恋了没有痛苦或自杀而去找小姐了,这应该是可以说的通的,那么就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明天怎么去上班去面对单位的同事呢,他们可是把我当最天真无邪的人呀,他们开玩笑时总说不要污染了我这个纯情小伙子,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面对他们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我也不说,那么我还是最纯情的小伙了。但是我怎么去面对那个小姐呢?我要是在大街上见到她,我会不会得脑溢血而死亡呢?
第二天,符锐惶惶的去上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正如符锐分析的那样,同事们还是开那些黄色的玩笑,同样若即若离的避开符锐。符锐很快忘了顾虑,开始一心一意的工作了。
在我们大家的心目中,象符锐这样找过小姐的人,能干好工作吗?早几年说不定抓去判了,就现在抓住也够劳教呀,还能在银行工作?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不完全是这样,符锐就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多久就忘了他昨晚干过的那些好事,居然忘我的工作上了。符锐工作认真就象他学习认真一样是一种天生的习惯,而跟什么正确的思想毫不相干。
第四章
又是一个躁动的周末,寝室里的同事们都出去和女友度周末去了,符锐不知道自己的周末该怎样度过,符锐只觉得自己血气方刚精力充沛,他必须去找一点事情来干,否则就有可能会强奸。这使他想起幼时看见发情的公马,公马趴在母马背上,用胳膊般长的小弟去接近母马屁股,马主人用大木棒猛擂公马的背,还一副充满社会责任感的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畜生。公马高声嘶叫却跳着不下来,母马也跳着帮他维持平衡。周围同样有社会责任感的男人大喝一声便出手相助,符锐记得当时女人们似乎并不赞同,但她们不说,这个世界上有些是是非非的事情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幼小的符锐受人感染也参与了,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弹弓,放上一粒石子,拉满了射出去,刚好打在公马的小弟上,公马的小弟立即就软了下来,公马也从母马背上撤退下来。那个充满社会责任感的马主人用粘满马屎的手蹭着符锐的头说:“这娃娃有心眼儿,从小看大,将来肯定行”。符锐回忆到此忍不住骂了句“行你妈逼”。
符锐这回去桑拿浴如果再说是因为失恋就有点牵强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作为一个男人,符锐除了去找以前的那位同学就不应该再有任何其它选择。显然符锐是个男人,所以符锐这回去桑拿浴的动机除了消遣就没有别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但是符锐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我回去后会更加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学习、好好的生活。符锐虽然一贯怀疑中国的古训,但是行事依然要讲究个师出有名。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符锐选了另一家桑拿浴,他的心里又突突的跳了,但符锐开始体会这种心跳的感觉:这决不是走夜路被不明飞行物吓了的感觉,甚至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促使符锐走夜路的。
这家桑拿浴位于二楼,符锐从窄窄陡陡的楼梯上去,每一级他都感到心跳得更快了,这种快感甚至让符锐想就此走下去而没有终点,就像符锐幼年时坐在火车上希望火车永远不要到达那个陌生的终点一样。
符锐听见了女孩子的嬉笑声,开始有了点害怕而不全是快感了,但他还是出现在二楼吧台了。哇,周围沙发上坐了一圈小姐,她们并没有在意符锐的到来,符锐兴奋的看清了每一位小姐,凡是符锐幻想中的类型这里都有,没有想到的也有。吧台转椅上坐着一位吞云吐雾的小姐,她妖艳的打扮一下牢牢的吸引住了符锐,符锐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害羞的人,符锐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突然对她说:“我要你!”,这个小姐嗯了一声就跳下高高的转椅,拿上自己的包,象个小鹿一样欢快的前面引路了。符锐走在她后面,看到她瘦长伶仃的脚踝,和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想到她苍白的眼眸和满口的谎言,闻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和刺激的烟味,这简直就是歌中唱到的堕落天使。
符锐是一个从兵团农场走出来的碱土灰娃娃,所以对于这样的艳俗天生就羡慕的淌鼻血。符锐几乎立刻喜欢死她了。
小姐开了一个房门,探头看了看里面又把门关上了,里面已经有一对了,好像是情侣一样,他们没而是在耳鬓斯磨的谈恋爱。小姐进了另一个单间,屋里空着,有一张床和电视,小姐问符锐看不看电视,符锐傻乎乎的说我不看电视我看你,小姐说只许看不许亲我,符锐想难道她在为谁守节,小姐又说你把我妆弄坏了我怎么接待别的客人呀。她说的很干净,符锐听的很失望。
符锐仔细观赏小姐,她纹着细细的高挑的眉,那不是自然的黑色是张扬的咖啡色,在瓷器般的皮肤上简直就是一幅水彩画,符锐就喜欢这种放荡夸张的美。符锐在大学期间曾经偷偷的去学过美容,也谈不上什么明确的追求,目的就是能够接触到这些激发人幻想的美。小姐的眉心纹了一颗美人痣,渤海城凡是有这种美人痣的都说明她在大胆的向人们宣布她的职业是小姐,符锐是一个从一马平川毫无遮掩的南疆走出来的人,他喜欢这样的坦荡和放荡。小姐的眼脸抹着亮晶晶的蓝色,幽幽的深不见底,黑色的唇线勾勒出一滴艳艳的唇,圆润的耳垂上穿过一条细细的耳链,长长的一直垂到肩上。尖尖的指甲晶莹剔透,她的脚趾甲也涂着亮亮的蓝色,这使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
小姐叫杨静,这是一个很会进入角色的女孩子,符锐这次受到了她的感染,紧张变成了刺激。符锐也不会前戏,直接开始办事。
符锐这回表现的非常棒,很快找到了本来的自己。当然还不会象a片里那样不断的变幻花样,就保持一个姿态,不知疲倦的重复下去。
杨静就像是一个铜器儿,撞一下叫一下,不停的撞,不停的叫。
符锐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回到了川北丘陵上的秧田,那满手满脚的泥水,和头顶那黄灿灿的阳光,空气里有猪鼻孔的腥味,草丛中有乌骚鞭的身影,或许还有乡村中学男生们的自卑,或许还有乡村中学女生们的嫉妒,以及那些五彩缤纷梦一样的幻想和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再见的儿时的伙伴。
杨静是一个城市里来的女孩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洋气,符锐是一个丘陵上走来的男娃儿,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土气。能和城市里的姑娘一起手拉手尽情的戏耍,对情窦初开的符锐来说是少年人生的一大幸事,尤其是在油油的秧苗里、柔柔的水波中、软软的稀泥上,和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蔚蓝色的一片天空下面。
符锐和杨静在抓黄鳝,抓那种滑溜溜、粘乎乎、无骨硬梆梆的大黄鳝。符锐是一个胆大心细善解人意的男孩,杨静是一个泼辣开朗没有约束的女孩,如果要抓这样的黄鳝何须乎世俗的流言蜚语和传统的清规戒律,一切的一切尽在嬉笑打闹间。
其实抓黄鳝需要奇特的技巧,你不可用五指一起抓,五指无论怎样牢牢的抓住黄鳝,黄鳝都会从你的指间让你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溜走。你必须先握紧拳头,然后伸出中指,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当你看到黄鳝时,猛地用这个手势叉下去,用中指和拳头组成的箍把黄鳝紧紧的箍住。在春天的秧田里,你经常可以看见孩子们拿着这种手势四处游荡。
杨静是一个虽然洋气但深谙此道的女孩,杨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天份,而与后天的努力毫不相干。
杨静也许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她的双眼始终迷离无法看人,符锐则深情的充满爱和欲望的看着她。符锐觉得他多年的幻想对象正是杨静,这使他感到极度的坦然和充满成就感。迷失的杨静已没有了思想,符锐和杨静用性这种天生的语言尽情的交流着,世上此时便是为他俩造的,就这么简单明了,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符锐仿佛看到久别的戈壁和如血的夕阳,看到自己内心深处那无尽的荒凉被杨静妖媚的身体一丝一丝的吸尽。那一刻符锐强迫自己把爱也烙在杨静的身体上,符锐傻傻的想:也许这对于杨静来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符锐也许来这里不是来消遣的,也许是来找爱情的,也许他本来是要找消遣但由于青春的懵懂而变成找爱情了,也许符锐出生在那个朴素的有点过了头、满眼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一年四季满天尘土飞扬的农场,而使符锐对杨静这种浓妆艳抹脂粉味十足的女孩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符锐用一种发痴的目光看着杨静,符锐闻着杨静身上那股腥腥的气味,从心里把一切都交给了她。在她那如人如妖的身体下他甘愿为奴,愿意为她做她让他做的一切,即使他为她劳累而死、为她战斗而死,脸上也带着笑容。
然而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玩完了的杨静,满意的伸个懒腰,点燃一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吹出去,面无表情的说:你结婚了吧?符锐一脸诚实一脸委屈的说:我没有啊。杨静哼了一声,不屑的吹吹手背上的烟灰,她的手背上被烟头烫着好几个深深的烙印,符锐固执的认为这是无比的性感。
符锐温柔的揽着杨静的腰,酝酿了好长好长时间,等到周围的空气就要凝固,等到情绪积累到就要爆炸,等到实在不能再等,符锐才掏心挖肝的跟她说:“杨静,我要跟你结婚!”杨静猛的一下把符锐推开,用一种空洞无物的眼神看着符锐说:“你精神病啊。”符锐一时间蒙了,他盯着杨静妖艳的眼睛,想从那里寻到一丝温存,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看到的是无尽的荒芜和无尽的蛮横。
或者杨静是最称职的妓女吧,她除了金钱就是尽情的享受性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符锐还想努力跟她交流,但发觉对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除了性的语言外再没有可以交流的方式了。
杨静消失了,符锐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符锐又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然对方永远也不会理解,虽然一切根本就没有开始。
符锐一个人在路灯下踟蹰而行,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失意了,符锐记得新疆的戈壁沙滩上有一种笈笈草,它不需要养分也不需要水分,它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但一个人却活的很好。芨芨草抽出一种坚硬的杆儿,似草非草似木非木,它出奇的光滑和匀称,它不需要任何加工就可以用来做弓箭的杆儿,年少的符锐曾经把它射到无尽的蓝天上去。符锐觉得笈笈草是一种生活状态,而自己同样既没有任何人的照顾,又需要一个人生活的很好,所以符锐的心中时刻有一束迎风林立的芨芨草就显得非常重要。
符锐回到自己的寝室,长长的躺在床上。他听见头顶那盏日光灯“呜呜”的响,他常常能听见这种声音,除非他喝醉或是熟睡。对于未来,符锐不知怎样安排,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不错的工作,过一个常人的生活,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许就足够了。符锐想他的父母了,符锐的父母在最后一次搬家终于回到了他们的故乡,他们在中国画了好大好大一个圈儿,最后在快要退休前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们从此可以放心的说着家乡话听着家乡话了。而符锐既不会说家乡话也不会说他乡话,符锐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一张口,别人就会说他是外乡人。
第五章
给符锐介绍对象的人很多,别人问符锐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个混蛋符锐因为极端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导致性格发生极大的变化,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居然说了句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话:人好就行。这样的话说给任何一个热心人都会感动别人:不挑金钱、不挑地位,不挑长像,只要人好,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别人便给符锐介绍了很多女孩,都是老师、医生、公务员那一类的。符锐心里想的是杨静那样的女孩,这些跟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怎能处好,于是一个一个的分手,别人哪知道这个端庄秀丽的小伙子喜欢的竟然是女二流子。最可恶的是符锐还在伪装,为了在别人面前保持他那个厚道的形象而身不由己的伪装到底。
不过这个荒唐的符锐虽然思想卑鄙下流,工作却无可挑剔,甚至很快成全行数一数二的业务能手了。这怎么可能呢?人的行动是受思想支配的,一个思想下流并付诸行动的人怎么可能干好工作呢?符锐拿自己证明了这是可能的,并且他以后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多次获得标兵称号,都凭的是他突出的业务技能而绝不是别的。符锐认为两者并不矛盾,一个对性入迷并做的很好的人只能说明他有一个执著的性格,他同样可以执著于工作并同样干的出色,而不是象人们说的那样。
符锐的行为有些怪异除了他的经历跟别人有些不同以外,他幼年时还受过一点小小的刺激,也许这一点点刺激对他的性格形成也有一些影响。
符锐小时候掉过菜窖,这在东北是骂人的话,但对于符锐来说这却是真的事情。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事情,好象是一个干冷干冷的冬天,符锐和几个被大人们称作野娃娃的孩子在伙食团边上的菜窖上玩,玩的具体内容搞不清楚,好像是把碱土灰互相扬,一个个都象土星人似的。后来符锐在逃跑时突然踩漏了苇把子做的菜窖顶,他发现下面阴森的墙壁上非常光滑,那上面荧光点点有什么爬过的痕迹,符锐仔细观察,他突然发现那些墙根上有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那一双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是什么呢?天哪,那是铺天盖地的癞蛤蟆!搂抱成一团一团的在这儿过冬!符锐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后面的几位野娃娃都围上来了,他们同样对此既好奇又恐惧,但也有不同的一位,就是野娃娃当中最野的那位,他的心眼儿里突然闪出一个罪恶的念头:如果符锐被我推下去,掉在那堆密密麻麻的正在蠕动的东西上,那么又会出现什么结果呢?于是符锐很快便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符锐只感到周身一片细小零碎的小手小脚在挠痒,那一次符锐懂得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是怎么回事。
符锐小时候同样被驴踢过,这在东北也是骂人的话,但这也是真的发生在符锐身上的事情,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错就错在东北人骂人时专捡那些能骂到一大片的话来骂吧。那时兵团的人们流行搞第三产,当时的兵团职工不叫工人叫农工,边种地边叫工人,不知现在叫的农民工是否有意要跟它区分开来。那时农工流行养猪养羊,上班顺便拔猪草,或下班后赶几只羊在戈壁滩上遛玩。但不知哪位一时冲动养了头驴,钉个大木桩把它拴在荒草地上任它自由生长。驴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每过一定时间它必仰天狂叫,给自己和主人起到实时监控的作用。符锐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记得某位教授讲过:有知人的浓厚兴趣将造福人类,无知人的浓厚兴趣将给别人和自己带来危险。幼小的符锐就属于后者。他爬着向驴子靠拢,以这种方式接近可能是由于更友好或更不易察觉,反正幼小的符锐就是这样去接触驴子的。被接触的驴子开始只是本能的躲一躲,由于生理上的原因驴子的脑中不能存储过多的信息,基本上是:吃草吃草再吃草;如果碰到障碍,那么躲避;如果主人来牵,那么跟着走;如果陌生人来牵,那么也跟着走;否则吃草吃草再吃草。但不几次之后,一个意外发生了,绳子绊住了驴子的脚,马上要卡倒,驴子脑海里的预留程序中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在出现了任何意外的情况驴子只有一件事情去做,那就是发惊,相当于人的发精神病,发精神病的驴子两条后腿向后一通乱踢,其中的一两下踢到了符锐的脑袋,驴子再往后都干了些什么符锐已经记不得了,只在好长好长时间以后才依稀记得有一个声音“要是你儿子死了把我儿子赔给你”,也不知是谁说的还是驴说的。
年轻的符锐如同其他每一个年轻人一样,除了对女孩子有激情以外,对很多很多事情都充满了激情。符锐他们寝室里的那个朝鲜族小伙子小朴,整天就爱听韩国流行音乐,就好像韩国就是他的祖国一样。有一回,小朴在放一首摇滚乐,其间夹杂嘶叫、跑调、rap,什么流行元素都有,符锐本来对韩国歌并没有什么兴趣,但这支歌里有一句铿锵有力的歌词不断重复,这句极有煽动性的歌词把符锐给感染了,符锐好奇的问那一句是什么意思,朝鲜族小伙子告诉他那句话的意思是:独岛独岛,那是我们的领土。符锐当时便热泪盈眶。独岛是日本和韩国历史上遗留的一片有争议的孤岛,它是由东、西两个小岛和34块岩礁组成,韩国的年轻人用流行音乐传唱这这样的歌曲,而我国的年轻人却只会模仿别人唱歌,符锐为什么没有听谁唱过‘海参崴海参崴,那里生活过我们的祖祖辈辈’呢?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符锐骑着他那辆崭新的赛车来到遥远的一片白桦林。渤海城位于中朝俄三国交界处,符锐去中俄边界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昨天那位朝鲜族小伙子的流行歌深深的震动了符锐,符锐要找一处偏僻的地方来慢慢消化这种感情。
那是在中国版图的东北角上,中俄边境交界处的一片白桦林里,无依无靠的符锐望着斑驳的天空在林间独自徘徊。那时刚好有俄罗斯那边飞来的野鸽子在唱歌在飞翔,这使符锐想起了朴树那首《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符锐流着眼泪吟唱着这首歌,如果有一天战火也烧到自己的祖国,自己也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她胜过自己的亲人胜过自己的爱人,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即便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身躯也会选择死亡。符锐被这首悲壮凄美的歌曲震撼了心灵,什么爱呀性呀都是次要的了。符锐在白桦林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对于一个整天隐瞒自己的人来说,这是一种释放感情的最好方式,当符锐走出白桦林的时候,他感到无比的轻松和释然。
白桦林外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公路两旁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小蜜蜂嗡嗡嗡的寻找着自己喜爱的花朵,找到以后便伏在上面贪婪的吸允。符锐刚刚从一种悲痛的心境里走出来,就象一个深受牢狱之灾的人突然获得了自由。符锐用微笑的双眼看待这个世界,他感觉到采蜜的小蜜蜂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所以他就轻轻的凑上去看。
符锐虽然已经20几岁了,但有些举动还跟一个孩子差不多,符锐看着小蜜蜂突然有点想尿尿,这个大小伙子刚才还觉得小蜜蜂可爱,现在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学小时候那样对着蜜蜂撒起尿来。蜜蜂有一种奇特的本领,它能准确的对敌人进行定位攻击,敌人用哪儿侵犯了它它就会对哪儿进行定位攻击。
符锐还没有把尿撒完,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猛地感到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这种剧痛使人全身的肌肉痉挛,使人全身的神经亢奋。符锐感到脑海里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前所未有的恍惚,符锐感到自己进入了一种临界状态,或许这样会使自己大彻大悟,或者会使自己突然疯掉。
符锐仰起头,他看到一只小蜜蜂腾空而起,它张开怀抱象箭一样冲天而去。它是那样的自由是那样的无拘无束,它在蓝色的天空中肆意的飞翔,它仿佛已经不是一只小蜜蜂而是一个精灵,是一个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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