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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商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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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愿意,你抢得来吗?严寒冰应该知道,我决定自己的命运。”

“可人家严大老板不这么想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他严寒冰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的话,现在和我在一起的就不是你而是他了。”

“没错。他笨就笨在不是。而我聪明就聪明在我是。”

“你?”含青冷笑道:“你是吗?你和严寒冰有千差万差,有一点不会差。你们都不是以女人为生命的男人。可能女人会成为某种诱因,但决不是因为女人本身。而是女人涉及到了尊严、面子、权力等等的吧。不是说了嘛,‘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就是男人的本质。”

石天明做出要拧含青耳朵的样子,说:

“我就最恨你慷概激昂的样子,一天到晚控诉男人。把男人解剖得体无完肤。”

“解剖得对不对?”含青打开他的手问。

“有的对,有的不对,男人是要干事业的。但遇到叶含青这样的女人动动刀枪也是可能的。”

含青耸耸肩没说话。吃了几口菜又问:

“严寒冰总不致于和你们的商业纠纷有关吧。”

“哎,你到提醒我了。他这么在我身上窜下跳,苦苦纠缠,仅仅是为了一个叶含青、夏晓蝉?不完全是。是什么驱使他这么做?我听李戈说,他和柳卉婷一直来往很密切。我怎么没从这方面去想?小叶子,还是你聪明。回去我真要好好查查了。来,为小叶子的聪明干杯。”

石天明举起矿泉水,和含青的茶水狠狠地碰了一下,水和茶都分别溅了几滴到两人的身上。

两人互相“指责”一通以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手拉手走出了餐厅。

正是乍暖还寒时。含青被冷风一吹,打了几个喷嚏。把头拱到石天明怀里一阵乱擦。石天明哈哈大笑。笑完含青问:“去那儿?”

“回家。”石天明说着搂紧了含青的肩。

一股热流顿时传遍含青的身体。

望着天上的月亮,她的脸有些发烫。


浮沉商海 29


严寒冰在黑暗中跪坐在床上。一双狂乱的眼睛空洞地盯黑黑的墙。墙上浮现着叶含青的影子。严寒冰望着影子动作猛烈地自慰。

他大汗淋漓。

他的身体猛烈地大幅度摆动。他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的呻吟。

他的嘴唇微启,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冲到了嗓子眼。

岩浆已在火山口。

要喷射。

一块坚冰堵住了火山口。坚冰上浮现出石天明和叶含青的叠影。叠影是那么的平静。

岩浆退潮了。

任何他再努力,也不肯再露头。

严寒冰抚膺长嚎。

……

我不行了?含青,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他带着哭腔说。

他死死地抓住含青,好象一个溺水的孩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事没事,你没事的。女人柔声说。一把抱过男人的脑袋,轻轻地拍着他赤裸的背,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可能太紧张了。你可能很久没和女人接触你太压抑了。

是的,我和我夫人离婚好几年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象哄一个孩子似地哄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个女人真好。那一刻,男人想,这个女人此时只要沉默,就足以击垮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无地自容。那么男人不仅身体会阳萎,精神也要阳萎了。

可能我太紧张了。男人慢慢地恢复了镇静。

是的,寒冰,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来日方长吗?

男人点点头。笑了,他在女人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自信。

他又开始大谈他从政时的灿烂,经商时的辉煌,大谈他做为男人的儒雅和风流倜傥,大谈他在情场上让女人晕旋的光芒……完全忘记了几十分钟前的不堪一击和惊恐万状。他没有注意到一丝冷笑噙在了含青的嘴角。

寒冰,你很孤独不是吗?你永远想做天,永远想高高在上,可你果真能做天吗?你其实离不开地,为什么不愿意融进地里去呢?你何必活得这么累?

几点了?严寒冰突然打断她说,我想我该走了。含青愕然道深夜1点多了你还去哪?他说我有个朋友今晚在我那儿留宿,我若这么晚还不回去不好。含青说寒冰你这会儿回去就能说明你清白吗?严寒冰沉默了一下说含青你比我勇敢,但我毕竟有道德责任和义务。含青说谁没有道德责任和义务,有爱就有责任和义务,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对我有过责任和义务吗?男人的嘴抿得紧紧地,冷冷地说我有个性你爱我就不要改变我的个性,勉强我做不愿做的事。含青说难道我就没有个性?我为你几乎改变了自己而你却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男人说我没有要求你改变你也不必为我改变。他又说即使你说我自私,我还是要走。女人突然笑了说,你走吧。严寒冰如获大释令一般一骨碌坐起,下床穿衣服。含青双手抱胸冷静地看着一丝不挂的男人渐渐地披挂起来。男人系好了领带,恢复了翩翩风度。见含青在一边漠然地望着他,他说我今天才知道我为什么成功了。有一年我女儿生病,求我多陪一天,我有谈判没答应。我父亲70大寿,请我多住一天我也拒绝了。含青说你夫人和你结婚10多年,你没陪他逛过一次街没给她送过一份生日礼物。严寒冰说是的。我不想花前月下,要想的话,我什么得不到?说完他走到床前,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记住要想得到严寒冰就好好地爱他,好好地听话。说完他匆匆地离开了……

……

我多傻!我为什么要离开她!严寒冰长嚎一声仰天躺下。天花板上,叶含青的影像又幽怨地望着她。她浑身都是爱火,双眸却闪着泪光。她一半用火一半用泪让坚冰一样的男人开始融化。她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又温柔似水。男人在火中翻腾在水中遨游。她和男人抱得越来越紧。男人喘息,躁热,呻吟。男人忘乎所以。男人说含青,含青,求你,我要你。含青默默地奉献了她白晰的肉体。肉体挠乱了男人的精神,麻醉了男人的意志,冲垮了男人的理智,终于男人不可控制地决了堤……

是她,是这个小妖精!她迷惑了我!引诱了我!她让我遭受了男人的奇耻大辱。是她把我打入了万劫不变的地狱。是她,全是她!

严寒冰望着头顶笑吟吟望着他的含青,大叫一声,抓起枕头就往天花板上扔去。一个沉闷的声音。枕头落下来了。严寒冰木然地接住。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隐痛由内到外泛出,又从外到里渗透……

可她,可她是一个多好的女人啊。她比柳卉婷、尚丹萍、景晨,还有那个夏晓蝉有价值一百倍。可我怎么这么傻,第一次丢掉了不说,第二次还把他拱手送给了石天明。

想起石天明,隐疼加剧了。他痛苦地蜷曲了身体……

我他妈的怎么会让石天明钻了空子?

严寒冰双手捂着脸呜咽着。

石天明象个鹰一样捉住了这个猎物,再也不肯放手。他十几年和老婆打打闹闹,从没动真格离婚。可叶含青让他动了真格。余天说石天明离家出走几个月了。他八成和含青有了一个家。可那个家该是我的呀。就算我不要也轮不着他呀。他算什么?一个土小子,一个傻瓜蛋。他怎么能跟我比!我比他学历高比他政绩显赫比他风度翩翩比他能说会道比他有钱有势。他小发了一笔也只不过换了一台“丰田”车。我“水上花园别墅”不做了,还挣了一千四百万外加这辆“宝马车”。当然,一千四百万里有900万是土地费。但这笔农民的钱已按“设计”到了手。智广医学公司80%的股份是我的。我是总经理,那董事长只不过挂了个名。哈,好玩着呢。我是董事长聘的总经理,可董事长的工资居然是我发的。那老家伙,革命一辈子,从没见过万元以上的钞票,我说给他20%的股份,他什么也不用做。向上级交足承包额还能每年足挣几百万,他手下的几个员工也归我养活。老头乐的屁颠屁颠的。一切都按我的“设计”走,没有出过一丝问题。可为什么翻了车?为什么?!

一夜间,100万美元的货被罚没,100万美元啦!八百多万人民币,我的老天爷,一瞬间就成了空气,变成了灰尘!可变成了灰尘我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我知道是石天明搞的鬼。是石天明这个煞星!我一辈子风风光光顺顺利利没出过一“局”失误。自从认识了他,我就象刹车失灵了一样,再收不住脚了。不撞个车毁人亡这车他妈的它停不住!就因为这块臭石头。石头,我怎么又想到石头。石天明就是块石头。可我明知是石头为什么还要去碰?就象我当年从马上摔下来诺大的一块草地我不摔,偏偏往那块几乎碰断了我生命之根的石头上摔。我为什么在碰到石天明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碰出了血,又去碰第二次;第二次碰断了骨头又去碰第三第四次……

可现在人类文明在发展,别说一块臭石头,连金刚钻都能让现代机器碾成粉末,何况他石天明?我就不信我这个经济学硕士就斗不过一个土小子。他封了我100万美元哩!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他毁了我!他完完全全毁了我!那900万人民币怎么办?我还得还农民。农民现在也学乖了,懂得签合同,找公证,我逃不了的。可我到那儿找900万去?“水上花园别墅”没有了。蒋志远亏了1千多万人民币。他虽没把我当面骂成“骗子”,但他轻蔑的目光已经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没有可能再从他那儿弄钱了。还能从哪儿弄?林伟文?狗屁。他才是真正的商人。只进不出。凭一个X-1号项目,空手套白狼,套了了千万元家私。柳卉婷?那娘们,从石天明那里挣的绝不少于一二百万。要是按我教她的要50%,会更多。可她的血盆大口永远也填不满。我本来只想通过她搭石天明一个车,挣点零花钱。是她,这条母狼把我拉上了贼船。而且第一次不让我翻船,还让我轻轻松松挣了100万。要不是这100万,我何至于下决心丢掉“水上花园别墅”?这100万就象埋着钓的鱼铒,我咬住了它就挂上了钩,如何挣得脱?可我想过挣脱吗?我干嘛要挣脱?!一年1千多万的利,比房地产的利高出几倍,我疯了不去挣?


浮沉商海 30


华兴公司310万银行存款突然被A区工商局冻结。

石天明震惊了。

这两天是按RH药品供货合同规定向银行打信用证的日子。这310万中有260万是向银行支付的款项。

另50万是这两日必须划出的一笔“妇康乐”的科研费用。

这个帐号是华兴公司从事经营活动的主要帐号。

巨额资金被冻结意味着华兴公司的主要经营活动几乎陷入瘫痪。

这对因为X-1号项目正陷入困境的华兴公司无疑是雪上加霜。

石天明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感觉浑身被浸泡在刺骨的冰窟里一般。但瞬间又仿佛被熊熊烈火吞噬、肆虐。

李戈、方明、大黄一双双焦灼的眼睛盯着石天明,仿佛他是握有起死回生良药的再世华佗。

石天明却把目光越过这三双焦灼的眼睛,投向了右前方……

那一片耀眼的金黄色刺得他睁不开眼:烈日,烤得他浑身上下流着焦油;沙漠,烫得他每迈出一步都如针扎一般。这可怕的金黄色,无边无际,何处是尽头?他口干舌躁,浑身如被油锅煎熬一般。他双手伸向天,乞盼老天落下几滴甘雨,滋润一下他快要枯萎的生命。他双手疯狂地刨着黄沙地,渴望刨出一个泉眼,那怕让他感受一下冰凉的气息。但密密麻麻的黄沙死死地裹着他;毒如蝎尾的烈日无遮无挡地追着他。他的嗓子仿佛成了一道被堵塞了的烟熏火燎的烟囱,憋得他痛不欲生。他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吞咽着,却不见一丝唾液。渐渐地,他连做吞咽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头重,脚轻,四肢就象一堆散了架的零件。他一步三喘,三喘一步。腿一软,滑倒在软沙上。一种舒缓松懈的感觉瞬间溢满全身。他闭上了眼,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他发现他是多么渴望就这么睡下去睡下去……

可是,他又多不甘心自己的生命之火就这样熄灭呀!于是,他挣扎着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踉踉呛呛地继续往前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已经心力衰竭。只有一个模糊的意识:我不能死!我得活着!大鬼说了,他在那边等我。带着这一线飘忽不定,每一个瞬间都可能随风逝去的生命的意念,他虚弱却顽强地一步一步挪动着无知觉的脚步。终于,在生命之火将要熄灭的一刹那,他看见了前面的地平线。地平线上,有一个黑点。黑点在向他这边移动了。于是,他安详地躺下了,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微笑,还有一个清晰的意念:我活着出来了,我活着出来了……

金黄色退去了。

石天明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岩石般的微笑。

他的脸上呈现出大黄们熟悉的自信。

他的双眼露出果断的眸光。

“郭律师来了吗?”石天明问李成。

“我清早在银行得知消息就把他呼来了。”

“好!李戈,你马上和郭律师去A区工商区。一定要找到冻结通知书上的经办人孙搏权、温小南,问明冻结的原因。”

李戈迅速离开了。

“大黄,赶快和程其泰的那两个哥们打声招呼,暂时借用一下他们的帐号。我们按走帐的规矩付钱。还有,大黄,运用你的一切金融方面的社会关系,赶紧弄钱。我们一起想办法。“妇康乐”的科研经费,这两天一定要支付。RH的信用证也必须打出。另外,在事情末搞清楚之前这个帐号不能再用了。方明,你马上通知外地经销商不要再把资金打入这个帐号,以免再出意外。”

大黄也马上离开了。

方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石天明则来回在屋子踱着步,踱了一圈又一圈,连烟蒂快烧着了手指都没有发现。

方明站起来,小心地接过石天明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捏灭。然后又递给石天明一根点好火的烟,轻轻塞进他的手指,拍拍石天明的肩说:

“天明,别着急,不会有事的。华兴公司一向合法经营,帐目清清白白,也从不偷税漏税,工商局没有理由封我们的帐号。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李戈他们去解释一下可能就好了。唉,也怪我疏忽,这两年一直没去打点A区工商局。最不济事,天明咱们放点血。工商局有一帮兔崽子,嗜血成性,他们就是靠喝企业的血活着的。没办法,咱们给他们喝。谁让他们有权呢?这种事平时听得也多了,最后的结局就是他们放血。天明,别担心,咱们现在还放得起。X-1号项目做这两单,已经救活了华兴公司。一切都会过去的。”

石天明走到了窗前,眼望着窗外缓缓地说:“如果仅仅是放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方明退出了。

石天明继续在屋子里踱着步。他紧锁着眉,费劲地思索,长长的烟灰落到了地毯上,他竟没有发觉。他在想:这只歹毒的黑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心脏。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毫无疑问,此事是柳卉婷参与的。前两天,石天明已经从外地分销商口里得知她最近到处散布流言:石天明被查封了,他快完蛋了。柳卉婷习惯于无中生有,分销商们也习以为常,打电话来也是当做笑话讲。石天明也当成了笑话听。心里还有几分对柳卉婷的怜悯。可怜她100万美元的货被罚没,如今也只剩下这点歇斯底里来放泄一下对石天明的愤怒和仇恨了。

却不料,这回石天明轻敌了。柳卉婷不是发泄,而是控制不住胜利的喜悦在急急地发布战报。冻结通知书是昨天下达的。石天明他们是今天提款时才发现被查封的。柳卉婷竟先于银行和华兴公司知道消息,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智广公司也逃不脱干系。石天明已查明智广总经理正是这半年多来幽灵般游荡在自己身后的严寒冰。这100万美元正是严寒冰融的资。他不是“水上花园别墅”的总裁吗?怎么时候成了医药开发公司的总经理?什么时候把手伸进的X-1号?前两次走私和他有什么关系?这次安田公司撕毁总代理协议和他又有多大干系?

他正是背后那只黑手。当我得知严寒冰是智广总经理那一瞬间,我已经明白了他就是这只黑手。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他脱不了干系。我太了解柳卉婷了,她能呼风唤雨,煽风点火,小阴小谋顺手指来,但她不会做“势”,缺乏真正的谋略。所以在算计别人的时候经常反被人算计了。这是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女人。但这几个月她出的招完全是一些有大谋大略的损招。象诬陷关司长,完全是“借刀杀人”。如果他们选得不是关司长,而是别人,那我石天明十有八九要下地狱了。还有今天310万帐号被冻结,还有比这对企业杀伤力更大的毒招吗?帐号如同蛇的七寸,捏住了,企业就死了。柳卉婷“损”但不“阴”。严寒冰看起来不“损”但“阴”。这几计只能出自他的手。连林伟文也不可能。严寒冰其实早就是我石天明的敌人,只不过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为女人。根本想不到他居然在我眼皮底下钻进了X-1号项目的核心。更想不到这几个月我是在和他过招。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原来笑里藏刀。那会儿张口兄弟,闭口莫逆。暗地里却为我没下了一个又一个陷井。挖我的客户,抢我的市场,搞乱X-1号的价格体系,现在又一把掐住了我的经济喉咙。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对一个企业下这样的毒手。

可我和柳卉婷有仇,和他严寒冰有什么恨?认识不过一年多,见面不过三、四回,而且回回客客气气、彬彬有礼。仇恨从何而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还会干什么?

他还会设什么“计”?做什么“局”?

“石总,美国传真。”秘书李婷匆匆进来。

石天明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果然。

“鉴于贵公司违法已被政府查封,华森公司董事会决定中止和华兴公司关于索赔问题的谈判。等贵公司恢复合法身份再议。我原订后日赴京的谈判现已取消,特此通知。”

署名是华森公司总经理菲利浦。

石天明左手攥成了拳。

突然,他想起什么,又仔细看一遍传真,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日期上。落款时期居然是昨日!也就是说华森公司是在银行得到工商局下发的冻结通知书的同时写的传真。显然和中国有着一个茫茫太平洋之隔的美国公司,在一天前就得知了消息,并且已由董事会做出了决定。

一个远在天边的外国公司,竟然先于国内银行和企业获悉企业被查封的消息,这是一件多么耐人寻味的事。

菲利浦的疏忽却揭示了一个阴谋:A区工商局勾结外商合伙做案。

真遗憾,李戈他们不知道这个消息。

石天明走到窗外,焦急地望着公园里来来去去的游人。心想,李戈他们怎么样了?

他万万不会想到李戈他们此刻还被晒在A区工商局会客室,已经一个小时了。

经办人温小南说孙搏权在开会,他去叫叫看。然后就跑得没了影儿。

李戈说:“老郭,这俩小子在涮咱们呢!”

“行啊!咱们跟他泡。反正今天没信儿咱们不走。看他龟孙子露不露面。”郭林在律师行混了十几年,对这种事见惯不怪。他是华兴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相处一两年下来,和石天明他们也混出了些交情,所以华兴公司的事就跟他自个儿的事似的,他是当仁不让的。

“老郭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100万美元刚被扣了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正说着温小南带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晃晃悠悠地进来了。

李戈、郭林站起身迎过去。

温小南挺热乎地说:“坐,坐,都是朋友,别客气!”

朋友?李戈和郭林对望了一下,心里冷笑。

温小南坐在了会议桌首席的位置。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坐在他边上,打开了一个纪录本。

李戈忙拿出一包三五烟,给温小南敬了一支。温小南大咧咧地斜叼在嘴上,李戈赶紧点上火。又递了一支烟给大学生模样的人,那人摇摇头说不会。李戈把烟连同打火机故意放在了温小南的边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温小南向空中长长地吐了一口烟。说:“孙处长今天公务很忙,没空见你们,让我先和你们谈谈。小张做记录。噢,小张我们新分来的大学生。大家不用拘谨,请随便谈。”

李戈说:“温科长,我们在A区工商银行的310万帐号被冻结了,我们自我反思了半天,觉得我们挺守法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温科长,你是工商界的老前辈了,一向体恤企业。我们是个小公司,说句糙话,您放个屁都会把我们震个跟头。这300多万有一半是人家的,另一半是我们的身家性命,请温科长一定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给我们一条生路。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温小南掸掸烟灰,笑着说:

“小李,咱们虽说刚刚认识,但认识就算是朋友了。我温小南在江湖上也混了不少年头了。你去问了就知道,我温小南也是有侠肝义胆的。说实在的,我也知道你们企业不容易。所以你们要相信,我不会和你们过不去的。你们这件事嘛,怎么说呢,比较复杂,背景挺深。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呢,也是奉命而行。”

“上头,是谁?”

“这个嘛,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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