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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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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他决心勾引你。那家伙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真巧。」爱玛嘟囔。「他刚刚才就你和兰妲对我发出类似的警告。他相信梅夫人决心使你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而且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猜他以为你今晚是被引诱过去的。」
迪生斜觑她一眼。「你很清楚我在兰妲的包厢做什么。」
「我是很清楚。」她露出明媚的笑容。「成功了吗?」
「没有。」迪生气愤地说。「我相信那女人真的是演员。对于尖锐的问题,她总是有办法避—;—;」
「爱玛,我可以跟你说句话吗?」蕾蒂在包厢另一头说。
爱玛望向迪生背后的蕾蒂。「什么事,夫人?」
「毕爵士—;—;」蕾蒂停顿一下,充满感情地看那位胖绅士一眼。「刚刚邀请我在看完戏后做他的马车去参加鲁家的宴会。你介不介意我把你交给你迷人的未婚夫?」她朝迪生挤眉弄眼。「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
爱玛浑身紧绷。一阵既害怕又期待的战栗窜下她的背脊。自从前天晚上他从书房拂袖而去之后,她和迪生就没有单独相处过。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跟他独处。
她一方面害怕他会重提她所谓的马车事件,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绝口不提。
她进退两难。「当然不介意。你尽情去玩吧,蕾蒂。」
「我会的。」蕾蒂对面红耳赤的毕爵士猛抛媚眼。「毕爵士是个非常有趣的同伴。」爱玛无法不注意到毕爵士对蕾蒂的生理反应,他的老式紧身裤让人一目了然。
她连忙转开视线,但动作还是不够快。她的目光与迪生相遇,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故意不理会他,直到舞台的布幕升起。
散场后爱玛让迪生扶她上马车。他紧握着她的手臂,她可以感觉出他的紧张。
天啊!他打算谈马车事件。
迪生跟着进入马车,在她对面坐下。「我必须跟你谈一谈。」
爱玛咬紧牙关,心想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从事伴从的工作使她成为世故的女人,她可以应付这种事,她决心以若无其事的态度来面对。那似乎是最明智和最理性的做法。
「我很累了,先生。」她圆滑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
「好主意。」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显然松了口大气。「我正要提议送你回家,但怕你会反对。」
他满意的眼神使她突然火冒三丈。「你不要想入非非,我无意重复前天晚上在这马车里发生的事。」
说得好,爱玛。这回反而是你主动提起马车事件了。
迪生露出毫无笑意的笑容。「即使你有意,我也不得不婉拒。」
「你说什么?」
「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她立刻领悟他谈的是跟马车事件毫无关系的另一件事。「什么事?」
「几分钟前我出去叫马车时,一个街头流浪儿在等我。他替人带话给我。」
「替谁?」
「绰号叫『独耳哈利』的旧识,一个在码头区混的兼职走私客。战争期间我偶尔会向他购买情报。」
爱玛吃了一惊。「天啊!走私客会有什么情报卖给你?」
他耸耸肩。「在法国人控制的海域里船只来往的消息、海岸附近的详细地形、军方弹药库的位置,诸如此类的情报。
她眯起眼睛。「你为什么想要买这些情报?」」
「我做的生意五花八门。我不能因为拿破仑想要征服世界就让我所有的生意停摆。」
「那当然。」她嘟囔。以后她还是别过问这方面的事。她不确定她想知道迪生在对法战争期间从事走私活动。「怎么可以让拿破仑挡人财路。」
她的嘲讽使他感到好笑。「我偶尔会从独耳哈利那里得到一些对政府也有用处的消息。我当然会把那些消息转告有关单位。」
原来他还从事过间谍活动。「听来你的生活还真多彩多姿。你想独耳哈利今晚要给你的会是哪种情报?」
「我要找在梅夫人的花园里攻击我们的那个人。我昨天传话给哈利说我愿意买跟那个人有关的情报。哈利有遇到坏朋友的本领。」
她扬起眉毛。「由于你跟他的关系良好,所以我猜你也有相同的本领。」
他咧嘴一笑。「各种生意都做的人必须广结善缘。」
「那样讲大概也没错。」
「总而言之,希望哈利发现了有用的情报。」迪生瞥向车窗外。他绷紧下颚。「罗老告诉我不要浪费时间做那方面的调查,但我觉得从那个方向下手或许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一股寒意袭向爱玛。那是危险的预感。
「你要在什么地方跟这个独耳哈利见面?」她问。
「码头附近的红魔鬼酒馆。」
另一阵战栗窜下她的背脊。「迪生,我不喜欢你的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没有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地方。」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大家都知道码头区入夜后很危险。」
「谢谢你对雇主安危的关心。」他冷笑。「别担心,爱玛,我会活下来付你薪水和写那封该死的推荐信。」
无名怒火涌上爱玛心头。「施先生,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我正好是直觉非常强的人,我对你今晚跟独耳哈利见面的计划有很不好的预感,我只是想警告你。」
「就当你警告过了。」他倾身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我也要给你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让魏巴瑟跟你单独在一起。」迪生的表情冰冷如严冬寒风。「跟他保持距离,爱玛,你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恶作剧的战利品。一旦得手就会弃之如敝履。」
她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哪种人吗?像他那种人我见多了,我不需要你的忠告。」
「但身为你的雇主,我觉得有义务劝告你。」
「我向你保证,我可以照顾自己。倒是你,今晚千万别忘了我的警告。」
「我会的。」
他放开她的下巴,坐直身子,迅速地解下雪白的领结,竖起外套衣领,藏好怀表短链。做完那些小小的改变后,一身漆黑的他就可以躲在暗处而不被发现。
「迪生,我是认真的。」她低语。「答应我你今晚会特别当心。」
他露出坏坏的笑容。「愿意亲我一下祝我好运吗?」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倾身轻轻地吻了他的唇。他显然没料到她真的会吻他,她在他正要有所反应时抽身后退。他一脸莫测高深地凝视她许久。
「你很清楚你不能永远避而不谈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爱玛假装没听到。「关于我今晚的计划,我改变主意,决定不回家了。你可以叫你的车夫送我去桑家。等你结束码头区的会面,去那里接我。我要你把独耳哈利的情报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第九章
红魔鬼酒馆里烟雾弥漫、人声嘈杂。形形色色的码头工人、流氓混混和妓女盘踞在木头长凳上。桌面散布着空酒杯和吃剩的肉馅饼。
独耳哈利坐在迪生对面。油腻的长发和头巾遮住他剩余的左耳。哈利究竟是如何失去耳朵的,迪生听过三种不同版本的说法。第一种说法是他跟喝醉的水手打架。第二种是妓女嫌他付的钱太少。第三种是一群盗贼企图偷走哈利走私的法国白兰地。
哈利视迪生为朋友,但从不让友谊妨碍生意。迪生知道哈利出售真假情报都一样勤奋。但哈利至少还有一些原则,何况迪生跟他有多年的交情。
无论如何,他对于这类的情报来源是不能太挑剔的,迪生心想。
「我最初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动作跟你有点相像,施先生。」哈利戒慎地环顾室内,然后倾身靠近桌子中央。「平稳顺畅,无声无息。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藏身在暗处。除非他想让你看到他,否则你根本不会知道他就在附近。他跟你一样喜欢穿黑衣服。」
迪生努力漠视从桌子对面传来的酸臭味。他可以肯定哈利只有在偶尔喝醉酒掉进河里时算是洗过澡。但那种澡不洗也罢,因为河水比哈利还脏。
「你第一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迪生问。
哈利抓抓脸。「两个星期前。你也知道我们都会留意在这里出现的陌生人。当我听说你在找一个行事低调又喜欢穿黑衣服的人时,我就想到了他。」
「形容一下这个人。」
「没法形容他的长相。没在白天看过他。」
「他有多高?」
哈利噘起嘴唇。「跟你差不多,但比你年轻许多。」
「身材壮硕吗?」
哈利露出讶异之色。「不会呀。应该说是精瘦结实,动作像只猫。」
「如此模糊的情报,我不会付钱的,哈利。如果不能告诉我他的长相或在哪里可以找到他,那么你有什么可以卖给我的?」
哈利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他迅速喝一口麦酒,用手背擦擦嘴,然后挨近迪生。「我想我知道他的落脚处。」
期待之情在迪生心中升起,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可以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行。昨晚我要回住处时看到他走进欧海街一家馅饼店的厨房。开店的寡妇出租店面楼上的房间。」哈利停顿一下。「至少我认为是他。」
「为什么不确定?」
「因为他的动作不像我上次见到他时那样自然流畅,好像是受了伤。」哈利示范似地抱着肋骨呻吟。「也许是被马踢到,或是跟人打架。」
迪生靠在椅背上思考。他十分肯定自己踢到那个梵萨弟子的大腿和肩膀。「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哈利耸耸肩。「难说,我只知道很晚了。」
哈利这次卖的情报可能很可靠,但听来又太有用了点。迪生考虑片刻后耸耸肩。「好,哈利。我付钱。」
哈利咧大嘴巴露出缺牙的笑容。「谢啦,施先生。希望你找到那家伙,他让我起鸡皮疙瘩。不介意看到他离开这一带。」
他收好迪生从桌面下递给他的钞票,喝完他的麦酒,迅速起立转身走出拥挤的酒馆。
迪生等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向酒馆后方,好像要去上厕所,其实是从后门溜出去。他看到哈利的提灯在河面的薄雾里若隐若现。摇曳的灯光消失在一条暗巷里。
迪生跟了过去。
「兰妲,你会不会觉得这里有点冷?」爱玛搓着手臂。
「一点也不会。」兰妲环顾拥挤的舞厅。「事实上还有点闷热。你会冷吗?」
「有一点。」
其实她一分钟前还觉得很舒适。令她手臂汗毛直立的感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好像有股冷冽寒风穿过闷热的舞厅一般。
兰妲深感兴趣地注视着她。「你最近太兴奋了。我们到小房间坐坐吧。」
爱玛觉得这个主意相当吸引人,只可惜提议的人是兰妲。但她就是受雇来作为诱饵,这是她刺探兰妲神秘过去的大好机会。如果她能套出迪生套不出的情报,迪生势必得对她另眼相看。
「好主意。」爱玛客气地说。「我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可惜我没把我的特制茶带来,它对解热祛寒都很有效。」
爱玛压抑住如释重负的叹息。「我相信桑夫人的女仆可以替我们沏一壶普通的茶来。」
「那当然。」
她们穿过人群进入走廊。男仆带她们到小客厅后就出去端茶。她们在壁炉前坐下。
「可怜的东西。」兰妲低声说。「辛苦的社交生活一定把你累坏了,对不对?」
「幸好我身强体壮。」爱玛以愉快的语气说。「那是我以前当伴从的必要条件。」
「但我猜当施迪生的未婚妻比当贵妇的伴从更辛苦,也更乐趣无穷,对不对?」
「你说什么?」
兰妲心照不宣地对她眨眼微笑。「得了,爱玛。我们都是老于世故的女人。大家都知道你已经让你的未婚夫尝到甜头了。」
爱玛感到脸颊发烫。幸好男仆在这时端着茶回来,她乘机恢复镇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在男仆走后说。
兰妲轻笑一声。「打算扮演处女新娘,是吗?真可爱。但我必须告诉你,效果已经被魏家堡发生的事破坏了。在那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你身穿睡衣睡袍。我必须提醒你,施迪生亲口向魏家堡的客人保证柯契敦遇害时你跟他在一起。」
爱玛喝口茶,不置可否地哼一声。
兰妲两眼发亮。「你不否认?」
「事情确实是那样,兰妲。」爱玛淡淡一笑。「虽然有害我的名声,但总强过因杀人罪而被判处绞刑。」
「我了解。」兰妲用手支着下巴,推心置腹似地看着爱玛。「其实你真的不必感到害羞。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忍不住要问问你对施迪生的刺青有何看法。」
爱玛的茶差点从手中掉落。「他的什么?」
兰妲眼中的自信消失了一些。「他的刺青。你一定见过,毕竟你跟他有过亲密关系。」
「绅士不会有刺青。」爱玛激动地说。「只有水手和海盗才会有,至少我听说是如此。像施先生那种身份地位的绅士当然不会有。」
兰妲的笑容不变,但其中多了几分尴尬。「也许你在黑暗中没有注意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兰妲瞪大了眼。「天啊!你是说他跟你做爱时没有脱掉衬衫?真令人失望。我就很喜欢看强壮的胸膛。」
爱玛打死也不会承认在两人仅有的那一次做爱里,迪生并没有费事脱掉衬衫。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直视兰妲的眼睛。「我知道我不熟悉上流社会的作风,梅夫人。如果我有说错的地方请你见谅,但根据我的印象,淑女道人隐私会被视为粗俗不雅。」
兰妲的脸色一沉。「你在暗示什么?」
「我无法相信一个有良好修养的淑女会以刺青和强壮的胸膛这种事作为话题。只有某些职业的女性,例如风流社会的女人,或是—;—;」爱玛故意停顿以示强调。「—;—;女演员,才会夸耀自己在男欢女爱上的成绩。」
她的话立刻对兰妲造成影响。她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抽筋似地猝然一动,然后火冒三丈,目露凶光。「你竟敢暗示我粗俗不雅!」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才是卑下低贱。在施迪生挺身而出、使你免于受绞刑之前,你只不过是个职业伴从。换作是我,我就会开始担心他为什么要费那个事。像他那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你只不过是—;—;」
她蓦然住口,从椅子里跳起来,在丝裙悉簌声中气呼呼地冲出门外。
不愧是当过演员,兰妲退场的方式还真富戏剧性。提到没修养的女演员显然触及她的痛处。这下你该知道职业伴从不是好惹的,爱玛心想。
等胜利的喜悦消失后爱玛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什么。她无异是直截了当告诉兰妲她知道她以前当过演员。
她是怎么了?一时冲动而说出那些可能使自己失业的话。如果打草惊蛇吓跑了兰妲,迪生就不会再需要她这个诱饵了。
爱玛握紧拳头。都怪兰妲提到迪生的刺青,因为那等于承认他们至少肌肤相亲过一次。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爱玛思忖着。在魏家堡,还是从魏家堡回到伦敦以后?她想起迪生在剧院包厢里对兰妲行礼时的殷勤。他努力调查兰妲的过去会努力到什么程度?
一股寒意突然窜下背脊,带来跟先前阴郁思绪无关的不祥预感。
迪生有危险。她非常确定却无能为力。
泰晤士河的臭味今晚特别强烈。迪生躲在薄雾弥漫的暗处,聆听独耳哈利猛敲一间码头棚屋的门。
「你最好在里面,混蛋!」哈利喊道。「我做到答应你的事,你该付钱了。」
码头区的这一带在深夜空寂无人,一间间仓库默默地耸立在灰蒙蒙的雾里,黑暗中只有哈利的提灯灯光在棚屋门边摇晃不定。
哈利更加用力地敲门。「我们说好的,混蛋!我来拿钱了。没人能欺骗独耳哈利。」
铰链嘎吱作响。迪生从藏身处看到棚屋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跟退出圈子之人见过面了吗?」
「听着,我不知道什么圈子不圈子。我跟施先生见了面,就像我们说好的。」
「照我的吩咐把话告诉他了吗?」
「对,我来拿钱了。钱呢?」
「如果你完成了任务,那么你对我不再有用处。」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连忙退后,手里的提灯摇晃不已。「我们说好的。」
「没错,独耳哈利先生。」门缝开大。「你出卖了朋友,对不对?」
「胡说!」哈利驳斥,听来好像真的生气了。「我没有出卖施先生。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和我是朋友,我们不时有生意上的往来。」
「但你今晚出卖了他。」
「我只不过是减轻了他的荷包重量,他不会介意的,他多的是钞票。那只是生意。」
「正好相反。你引诱他前来,他将遭遇空前的挫败。」
「我才没有。」哈利激动地说。「我没有引诱他到任何地方。我们都知道欧海街没有馅饼店,店面楼上也没有房间出租。」
「他不是傻瓜,他是原可成为大师之人。他不会去欧海街,他会跟踪你到这里,他的传奇将在这里终结。」
「等一下。」哈利退后一步,举起一只手。「如果你以为我告诉他那些事使他跟踪我到这里来让你对他下手,那你就跟疯人院的疯子一样疯狂。」
「我没疯,独耳哈利先生。我是梵萨术初学者,今晚我用欺骗之计引出原可成为大师之人。」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哈利问。
「等我公平地打败他之后,就可以向我的师傅证明我有资格升级。」
「天啊!听你满口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够了。」黑衣人消失在门缝的阴影里。片刻后,另一盏提灯亮起。「我没空浪费唇舌跟你谈你永远不可能了解的大事。」
迪生从藏身处出来,走向站在棚屋门口的黑衣人。「你该走了,哈利。」他平静地说。
「怎么回事?」哈利举高提灯,转身凝视迷雾。「施先生?你怎么会—;—;」
棚屋门大开,蒙面黑衣人出现。他迅速向前两步,跃身半空中,抬腿踢脚,命中哈利的肋骨。哈利闷哼一声,往后栽出码头边缘,落水时水花四溅,手里的提灯沉入河水中。
梵萨斗士正式地向迪生一鞠躬。「传奇中的退出圈子之人啊,原可成为大师之人啊,今晚我将有幸击败你。」
迪生皱眉蹙额。「你向来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梵萨斗士浑身一僵。「我这样说话是表示对传奇人物的尊敬。」
「谁告诉你我是传奇人物?」
「我的师父。」
「我不是传奇人物。」迪生轻声说。「我曾经是梵萨术修行者。其中有很大的差别。」
「我的师父告诉我你原本可以成为梵萨大师。」
「想成为大师必须先叫另一个人师父,我向来不擅长那个。」
听不到水花声使迪生开始担心,他走向码头边缘。
「我的师父说你原本可以成为全欧洲最了不起的梵萨大师。」
「不太可能。」迪生冒险向码头外的河里瞥一眼。哈利有气无力地挂在码头侧面的水中阶梯上。「对了,你的师父是谁?」
「不能告诉你,」梵萨斗士尊敬地压低声音。「我发过誓要保密。」
「神秘的梵萨师父?真奇怪。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件关于他的事。」
「什么事?」梵萨斗士问。
「他不是好师父。真正的梵萨术修行者一定会告诉你,把独耳哈利那种人踢进河里既不勇敢也不光彩。」
「你关心这个独耳哈利?」梵萨斗士不敢置信地提高嗓门。「这怎么可能?他一方面自称是你的朋友,另一方面却出卖了你。他不值得你信赖,原可成为大师之人啊!」
泡在河水里的哈利呻吟一声,显然没有力气自己爬上来。
迪生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随身携带的手枪。「但是就像哈利告诉你的,他和我有多年交情。我非把他从河里捞起来不可。」
「别管他。」梵萨斗士摆出战斗姿势,弯曲膝盖开始绕圆圈。「你我今晚要公平地决一胜负。」
迪生掏出手枪,漫不经心地瞄准黑衣人。「好了,我没空跟你胡闹。」
「那是什么?手枪?」梵萨斗士戛然止步,他气得声音发抖。「你要用手枪?那不是梵萨之道。」
「的确不是,但比较有效。我退出梵萨圈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发现梵萨之道有许多地方是非常不切实际的。」
「我的胜利不容被剥夺。」
「快滚,否则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你能不能战胜子弹。」
梵萨斗士只犹豫了几秒。
「我们后会有期。」最后他气愤地说。「我以梵萨术修行者的身分发誓。」
「要知道,你迟早会厌烦像演戏那样说话。」
但迪生在对雾说话。梵萨斗士已经消失在一条暗巷里了。
男仆通知说迪生在桑家门外的马车里等她时,如释重负的爱玛甚至不在意他不下车而派男仆来接她是多么没有礼貌。此刻最重要的是迪生似乎平安无事。
她抓紧斗篷衣领,步下门阶奔向等待的马车。她注意到车厢里没有点灯。男仆打开车门扶她上车。迪生坐在车内的阴影里。
「先生,我担心得—;—;」她突然住口。「天啊!那可怕的味道是什么?」
「泰晤士河水。」迪生拉上窗帘,点亮车内的灯。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迪生如此狼狈;他看起来和闻起来都像刚从污水坑里爬出来。他围着毛毯坐在对面的座椅里,湿漉漉的头发上黏着让人不愿细看的残渣碎片,脸颊上的油污看来像是黑眼圈。昂贵的衬衫、长裤、背心和外套湿淋淋地堆在地板上。车厢里的臭味大多来自那堆湿衣服。
「你的大衣呢?」她不假思索地问。
「被迫借给一个掉进河里的朋友。」
「天啊!」她看到他露在毛毯外的小腿和脚都是赤裸的。她注意到他的脚很大。
「很抱歉那么没礼貌地把你从舞会上叫出来。」迪生说。「你也看到了,我这身打扮不适合参加桑夫人的宴会。」
她发现自己还在瞪着他的脚看,连忙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
「看来掉进河里的人是你,先生。」
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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