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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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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朴刀又有好处,这几刀都可顺势杀出回马刀,只要两马错蹬,欺他杆子长掉头困难,而朴刀长短正相宜,反手一刀伤其后颈,暗算无常死不知。”
刘梁大喜,跟着努力学着,一丝一毫,高兴着细问:“若他兵刃比我轻巧如何?”
“通用无妨,以长制短,以势压人,只要守住我中杀他中,中就是中轴要害。”
刘梁有杀伐经验,不一阵就掌握了要领,对老滕很是感激,但又继续询问底细道:“滕老师,若步下对阵又如何?”
老滕开始喜欢起这个后生的细致周到,便详细道:“步下更是方便,步下多了步法周旋,可以借走步运刀,而且路线相对更长远,因无战马庇护,下可抹裆,上可封杀。至于刀不出窍之法,也是用这刀鍔周旋,倒掐天地,同出一理。长制短在器,其故易知。短之降长在人,其故难知。一寸短就一寸险,愈险敌愈难料,一招失手,回天乏术,我胜算越大。刀刃叫天;刀背叫地;刀锷叫君;刀把叫亲;所谓人不亲刀把还亲,刀把不亲祖师爷还亲,一笔写不出俩武林,合五一声平安归。”
老滕又演示了几个动作,与刚才压刀翻手类似,只是身子一上步,锁住了对方兵刃刀却拉到对方裆下了,甚是刁钻,又不可挡。
刘梁道:“我杀人无数,却未总结出此法。妙!”又问,“若势力相当,当如何。”
老滕呵呵一笑,走步起刀,刀法不变,却走远压短,走斜打正,直拉那刘梁腕子,刘梁多聪明,马上明白了,提刀道谢。
老滕见他掌握,嘱咐道:“刀走缠裹,此一发取得是二次开门,就是先拦后杀,而非一击而中,所以第一手一定要快准无误,令他回天乏术,因取后发先至,必然狠毒,一击必死,你不杀他他杀你。若两法相当,则去其直接,直取中路,封住线路两刀合一刀,一气呵成,一步到位,这就是后来的功夫了。”
刘梁很是高兴,看着老滕的刀问道:“滕老师的刀为何这般模样,是否华而不实。”
老滕哈哈一笑:“我这是大雁翎刀,一取其气势,再是这冷锯正是巧妙机关,以此锁扣敌兵,不需到护手圆盘,可走捷径,而靠这一枝又能锁死,对方只能待毙。如此灵活多变,可以一当十。”
刘梁大惊,道:“我也当依样打造一柄。”
老滕道:“不可,我这刀自由习练娴熟,又因自身膂力有长,所以才敢取此法,因短柄定势之时难以借周身之力,兵器长不离身,短不沾身。所以运用起来已有难度又需拿捏到位,此刀非一般好汉可以驾驭。此已是走险,恐我再年长时也有心无力了。”
刘梁道:“真是可惜了。”又道:“如此何以破解?”
老滕道:“功大无解无不解。若取生克,可使步战花枪对骑兵,自下乱舞,他在上借不得劲,可乘势刺杀。你日后见到步战枪也当小心。”
刘梁感谢,周围兄弟也跟过来,一起舞弄,都掌握了个大概。
不觉已天明,众人不觉困乏却感觉饥饿,却心照不宣,准备上路。
双方人马都很默契,也没打什么招呼,就开始各自收拾营帐,拔寨骑兵。
老滕的人重新检查捆绑了车马,刘梁也唤了捻勇将那半坛榨菜驮了。
两队人马背着太阳上路。
地上被露水打湿,阳光一照虽然微微冷但依然感觉到天高地远一阵暖意。
刘梁让兄弟牵了马,一路步行,边走边舞。
影子渐渐清晰起来,瘦长扭曲,车马就轧着自己斑驳跳跃的影子一路向西。
路上无话,果然就看到几处营帐,刘梁车也不停,稍加暗示便可过路。
拐了弯向南,刘梁一直护送着车队朝赊店走。
凤吟也跟随步行,在太阳下看到这些捻勇坚强又苦涩憨厚的脸,心里生出一阵难过。
这个可爱的兄弟还不知道,车上那另外的坛子,装得却是要打死他们的黑火yao。
孰是孰非,似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晚上,大家如此尽兴。
造化弄人,人生能有此节已经足够,今宵酒醒何处,枯柳畔。
凤吟一路看着刘梁欢喜地舞动着大刀,不知道他是为了学了一套可以冲锋陷阵建功立业或又杀尽不平的刀法而高兴呢,还是纯属因为这套刀法本身的趣味而高兴。
凤吟突然就明白了祖训上说那句,不得为官,不得入伍。那不是因为其中的无奈与黑暗,更是这人性本身。在那种条件下,人心里的许多力量会被勾引出来,而不可控制。
凤吟在心里深深一跪,如果没有这些人,如果不是要赶路,他定要跪伏在这大地上,拜谢祖先。
他深深感受到了祖宗那种穿越时空的力量,禁不住眼眶有点湿润。
刘梁收了刀,他并着凤吟,大踏步走着,道:“若天下太平,你我兄弟能日日如此多好啊。”
然后留了个地址,说有空去家里玩,又说捻军很有纪律的,又讲义气,那些村寨与这边无异,并没传说中那般惊骇,只是更快乐更有盼头罢了。
刘梁突然又看到了凤吟的兵器,惊喜道:“弟弟,这是什么兵刃?”
凤吟就给他讲,这就是盘龙棍了。
刘梁道:“弟弟果然霸气,说书的讲那大宋太祖赵匡胤就是靠着这个打得天下哩。叫做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凤吟本想跟他说赵太祖是靠着民心所向之类,后来又一想,自己还有点想不通呢,而这个汉子也只为吃顿好饭,报销头领,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也就罢了,不扫他兴致。
行一路已见赊旗,凤吟突然难过起来,他看着地面几个人影影绰绰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刘梁的影子。
凤吟看着那一张笑容满面而又毫无生气的脸,心里眼里满是酸楚。
竟然问了句:“哥哥家里还有什么人?”
刘梁被问得很奇怪,当时竟没回答上来。
再之后凤吟就看着刘梁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自己竟真的成了聋子,哑巴,听不见,说不出,根本不记得刘梁都讲了些什么。
第六十七章 残星落月坠江心
第六十七章残星落月坠江心
此时赊旗,春秋楼已经化为框架,一把桐油生就的大火将能燃的都燃烧殆尽。
那巧夺天工的精细雕琢瞬间便为火舌吞没。
大街依然萧条,显得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繁华喧嚣,夸张一点说来倒有点像人间地狱。
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在这季节总透着那么一股沉沉闷闷的死气。
豪绅或走或躲,戴氏率众支撑着最后的山陕商人离开。
大街上那条霄汉铁幡杆就额外醒目,指天插地,坚韧不拔,那镂空铁幡在麒麟神兽图的衬托下书有“大义,参天”。
这两对字有点格格不入地刺进行人的眼睛,好在此时行人不多。
凤吟站在街上望去,仿佛只是看到无尽的天与地,这辉煌壮丽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不禁让人重新定义一切,定义自身。
凤吟的脸只感觉发烫,似乎能感受到那些日夜那强大的火焰是如何吞噬这一切繁华的,面对那熊熊的烈火,我们是那么多脆弱无助,一切是那么的不可靠不踏实。
那火舌如蛇般盘绕延伸,瞬间吞噬了辉煌,也舔食了浮华的表面,还不满足,继续烧了七天七夜。而后,尘归尘土归图,让一切又如最初一般真实起来,那基石依然坚固,生命依然坚强。
那被血与火洗礼过的石兽神虫少了一丝精灵古怪,多了些许沧桑与正气。
宛如大梦初醒。
凤吟没有与他们一样感叹荣华的消逝,他感觉一切竟真实美好起来,火焰无情,残酷地揭开了那富丽堂皇的表象,还原了原本的残酷与忍耐,如同我们平常的生活,让我们重新审视自我。
凤吟目空四街,无心游览名胜,竟生出一个想顺着这里随着太阳一直往西的想法。
他在归化的时候见过一些蕃商,他们告诉他,回回的祖先就是在一直往西的地方。穿越死亡之海无尽的流沙山丘,一直往西。那里是另一个世界,有奇花异草,国色天香。
那些蕃商非常精明,而又有一种别样的思想,他们看中实质的约定。
在他们心中,只有凤吟这类从内心讲信义的人,才是真正的人。
一个蕃商送给凤吟一本古怪的书,是人与神的约定被四下流传,唤作福音。
那里说,人介于神与魔鬼之间,于是有了选择,而有选择在很多时候往往比无选择更让人难以选择,而正是在大抉择的时候,我们才更能看清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个畜生。
那书的前卷里提到一个故事,就是人们在等待约定之时,造了一个代表外邦神的金牛犊,这使神与圣人都发怒了,要毁掉一切。
说到了那日子,要将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人,让有血气的人一个也不能自夸。
有血,有火,有烟雾。日头要变为黑暗,月亮要变为血,这都在那主大而明显的日子未到以前。
那本书凤吟只是随手翻翻,言语很不通顺,他想,那神定是没毁掉一切,被毁的,或许只是那不守约的人。但此时,凤吟看着那额崖峥嵘的石兽以及毁坏掉精美之物,却总不自觉联想到那金牛犊。
一个人因为那本与神签约的书而疯狂,带领着一帮人占领南京,成立了一个太平天国,而实际,他真正读懂了多少。
那些站在生死边缘的人,他们想过自己面对的选择吗。
凤吟站在当街,仿佛看到铁蹄踏过,他似乎明白了前些日子第一次出远门,那马车上的梦。
突然悲哀起来,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灵魂的脆弱,开始感觉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
见到了左先生,戴先生,但凤吟似乎回不过神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客套地打过招呼,就听老滕他们讲事情。
左二把是个豪爽而精细的魁伟汉子,浑实粗墩,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戴五昌是戴龙邦老当家的孙子,一个转身一个走路都能看出那非同一般的功夫,配上四个字是“游刃有余”,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老滕让人卸了车,搬下一坛坛的火yao。老滕一抱拳道:“只听到赊旗有难,便想到了守城必然耗费弹药,恐有失,赖家门便利,特意支援。看此情景,也已误了时日了,惭愧之至。”
左二把呵呵一笑:“老哥哥能想到我等已感激不尽,冒险支援我等,那感激更是无以言表,而此眼下是雪中送炭的好时节。”
左二把就介绍了,这捻子烧了山西会馆已不是最近的事情了,上次也是衙门出兵才解了围。镖局的能力很有限,也就是图个道义,拼死保护客人而已。客人出重金,盼着平安,买得就是个危难之时的照应。而捻子打的是麻雀战,打不过就飞,官兵走了他再回来,但打我们一个孤城,却是足够了。
因为一直坚守对垒,也没丢失多少财富,所以他们也是不甘心,这才恋恋不舍。
那边已经来了消息,曾大人的兵马一到,这边必然回撤支援,只要坚持了这三五日,难关也就过了。
正值这弹药用尽之时,滕老哥来了。
左二把算起来也是跑了三十年江湖了,与老滕那是不相伯仲。
戴五昌也说了,捻子跟镖局没什么仇恨,镖行的行走江湖那是黑白两道都得交往,按说那也是合吾一家。也不是与镖局过不去,但危难时刻,更不能丢了镖局信义,过去戴氏也是一直暗中支持各路绿林好汉的,但这其中错综复杂,眼下只打算徐徐而退,保了人财平安,退回祁县。
俗话说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就在这话出口不到一年,也就来年“露降蝉鸣天地始肃”的季节,几路匪徒合伙半夜袭击,血洗了戴家,大掌柜被掳走杀害,二掌柜骑马追了三天临近河南境地才找到尸首。为避免连累,自此同门分家,谱上都抹去了姓名。
这是后话,也不必细细表明,有个大概印象也就是了,年代久远,不敢乱讲。左氏又带着几位认识了余下留守的几家商号,都是精明人,几家一合计,再有几日必然解围,只是这之前会有最后的冲锋,当下安排,周密准备。
想必捻子也料定城中弹尽箭绝,准备最后一搏。
戴氏也指导镖师乡勇将那弹药节省使用,瞄不准不准乱放枪,这拨捻子久经沙场,已不是南门楼的家雀,吓唬吓唬就飞了的角儿。
只是夜里月黑风高看不底细,这鸟枪就作用不大了。几人听了凤吟的经验,在城外设三围灯笼,并将楼上画了标记,卡好鸟枪,若捻子夜里攻城,进了范围也只管放枪,然后开城一顿掩杀,必然大措敌军锐气,一战可定。
夜风很冷,凤吟在城里独自游荡,整座城市陷在沉默与埋伏之中,鸡犬无声。
偶尔几个诡秘的哨兵贴着墙角张望一下,然后又鬼魅一般缩进影子里,一切悄无声息,像老鼠,像蛇蝎。
高楼广厦在月色里显得肃穆庄严,黑暗掩盖了华丽,只剩下那硬朗的轮廓,很像一条街道的父亲。
凤吟想到易经里有一句,“天火,同人于野,伏戎于莽”,似乎跟着情形正好能对上。
远远传来呜咽之声,又像是风穿过孔洞发出的自然声响,那声音在风中飘忽不定,一如这寒夜里那看不见的流雾。
这流雾,似乎只有凤吟能感觉到他的湿气与模糊,甚至不曾被察觉。
这流雾,总在死人的夜里出现,如同过去每个流泪的深夜。
很奇怪,就像少年时坐在城墙上无数个日日夜夜,有一个呜咽的声音自天边穿越恒古荒原,直入凤吟的内心。
如果能望得更远,定会望见那河流,在冰面下悄悄地流动。
那些人弓着腰,小心地从冰窟窿里拔上水来,往灶里灌。
润了草料饮马,不用那锋利的刀枪,这凛冽的天气也足够杀死人了。
河水清冷,映着三两寒星,如心思般动荡摇曳着。
那些人与这边的人一样,只为赢取一个时间,可以安稳的吃顿饱饭,可生与乱世,这点小小的心愿都很难实现。他们都不是正规的士兵,同样笨拙,而又逐渐合了这夜色,因心冷而浑身更加寒冷。
那声音定是什么人在吹埙,企图亲近这孤独。
果然当夜,捻子攻城,白日里扰乱了一番,近天明时,突然冲锋。
城内守勇此时都有点睡意惺忪,浑身冰凉,一阵慌乱之后汗流浃背,头昏脑涨,而迎面喊杀声直冲九霄。
这赊旗城门已不牢固,冲杀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要遭殃。
眼看兵临城下,城外一员将在炮火之中驰骋周旋的指着城头叫骂。
下面也是不断射上火箭,双方各有死伤。
赊旗是南北的码头,商贾重金建设之地,四通八达,走马飞舟。打下了赊旗小处说平富济贫,再是扼住南北商业要道。只是够不成战略要地,所以双方都没太重视,重视的只是这些商贾镖局。
这也是产生这个局面的原因,想当初那山陕会馆也是“运巨材于楚北,访名匠于天下”建造雕饰而成,旷古绝今,那雕梁画栋,飞檐走壁的精美。
咱这还在悠闲地想词赞美,城下已是炮火连天,人喊马嘶。那炮弹可不单是火炮的炮弹,到了这个时候那是逮着什么放什么,什么铁球,叉子,锄头镰刀的都往那炮筒子里赛,一炮打出那是炮火带着零件四下乱崩,光听着惨叫也辨不清细致情形,反正是连带着鸟枪也逼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捻首也分析了,前些日子见城上用弹药是越来越谨慎,越来声越小,而今却枪炮大作,但只见枪炮不见弓箭,定是另有支援。
而这所谓的城,实际已不是什么城了,就是那几处富商躲避的高楼而已,只是各处高楼成犄角呼应,又临时设了机关要害而已,楼高墙后,难以拿下,若捻子是推着大炮来的,估计早给干踏了。但这也正又反映出了赊旗各家会馆的高大气派。
这是什么场面,但凡是个男人都兴奋,特别捻子队中有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骑一匹黑马手舞两支铁戟,那是耀武扬威,冲锋陷阵。
戴五昌执着大杆子早看不下去了,非得下去挑了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那派头,那兵刃,祖上定非一般人物,是正规的校场出身。这不同于一般的土匪之流的小捻子,要杀他谈何容易。
光辉,凤吟这些热血后生一个个摩拳擦掌,坐立不安,就想冲下去杀个痛快。
这就跟斗鸡似的,这些人本也非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的什么将领,就是图口饭吃,图个气顺,恨不能战死疆场,两下一对眼早忘了什么你我身份,只想冲在一起杀上几个回合,至于生死那也是置之度外。
城下各哨很快就被人一扫而平,为头领者怎么能坐视不管,戴五昌不顾阻拦,提着大枪就奔下去了。
凤吟提马随后跟着也杀了出去,这下热闹了。
捻子冲进在街上都拖着被子,那被子可不一般,都浸了桐油的,披在墙上一点就烧得着,哪还管什么铁的木的,是东西就能烧。
戴五昌人高马大,一条大枪运用凤凰三点头,当着披靡,一扎一抽,一枪一个顺便再捎死一个,挑草包一般轻松。
远远一枪戳翻捻勇,一挑将那棉被甩开,一路冲杀煞是好看,这条被子打着旋铺开还没落地,那边又起来一张。
凤吟虽说也见过不少阵势,但此时提着马四下观望,但见到处都是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竟然没了头绪。只放人那马四下打旋,提着盘龙哨子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城头老滕再大声喊着指挥,哪里能听得见。
那马也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老马,凤吟左顾右盼,拉着马进几步又退几步。见身边那些个人在微微的晨色里如小鬼一般,东奔西窜。
凤吟定得住,马定不住,急得直撩撅子,再找戴五昌已看不到影子了,只见一些捻勇慌忙的身影朝这边逃来。
一箭射过来,擦着上臂而过,又一箭射过来,擦着脖颈而过。
又一箭射过来直奔面门,凤吟身子一偏,一棒打落,一提丝缰冲着发箭的方向直冲过去。这两条棒子,有两寸粗细,两端都是精钢打造的套箍,中间为粗大的铁环相连,本来就沉实霸道,又加长了链条,装了枪尖,手里一端那就是双枪。
凤吟远远冲去,一路无人敢档,未及近前只一拨马头,避开那射箭之人,手一甩,合在一起的双枪两条变一条,骤然变长,枪借马力,龙吟一声,电光一闪,再合回来的时间,已带出了一条血线。
盘龙棍为两节白蜡杆,就少了大枪的弹性与灵动,但凤吟是枪拳的底子,依然将那枪身化到了浑身骨节里,拿把匕首已是枪尖,再有了这两条那是绰绰有余。
但法是法,走得是一长一短,依然是拦拿扎,因为长短灵便又生出更多杀法。
一寸短一寸险,见那双枪相合,左一把夹与肋下,右一把抻开链子又压住左一把,形成三合力,两马一错,左一搬拦吃住彼枪,右一把已然下手,左右呼应交换主宾那就合了蛇形拨草鹞子入林之势。
一寸长一寸强,折叠伸展,枪借马力闪电般打出,不待交兵对方已被搠与马下,又合了龙形三折,金鸡食米之势。
凤吟加了枪头,只捎人皮肉,避过要害,并不取人性命,若去了枪头,被那大铁疙瘩扫上,那必然筋断骨折,五脏震裂。
杀了个来回,两强就遥遥相对。
对方那员将,舞得动一对铁戟,铁戟也少了枪了的灵动,但多了两个枝,那就是三尖五刃两个勾,爪咬自便。
力气小的那些镖师乡勇一交锋就被人卸下兵器,只感觉凉风扑面再就无了知觉。
再看时,发现是左眼看右眼,给人活劈了。
戴五昌与凤吟左冲右突,奔马中一个眼神一声呼啸,那是难言的感情,什么叫兄弟。
捻子骑兵驰骋,广阔处又有一模糊身影,手执朴刀,左划右抹,轻易间周围倒下四五条乡勇。
在夜色里显得诡异无比。
凤吟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凤吟,那是分外眼红,脚下那些人就如同蒿草一般左右一拨拉便已将前途扫清干净。
凤吟起了感应,那是手起人翻,看都不愿多看,听着风声就下手了。难得又有马上将冲来,凤吟两手合把,取了青龙出水之势,慢慢调整。
凤吟夹马随着起伏,马蹄“得得”声中,已然合了那个节奏,马不是好马,但合了那节奏便人马一体,人兵合一,见对面端刀横胸相对冲来,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刺激。
刀碰枪马蹭马,两马一相交只听得对方“呀”的一声,腋下那枪已被拨起,凤吟感觉多灵,右枪一拦,左枪顺手就出来了,一枪就戳向对方软肋,手里只感觉“枯秋”一下,就给插进去了。
这不算完,马往前奔人往后看,左枪一拨右枪就扎回来了,对方也是急了,大刀虽被弹开,但朴刀当作单刀用,只用右手提了后把,往后一轮,借势走了个大的缠头裹脑,还好这一偏,凤吟那枪就蹭着后心被挡开了。
凤吟右手被挡开直接就撒手一抛,左把一轮,那枪身连着枪身,就放了出。,虽然是一瞬间,但那链子一展,那条枪自下而上,自外而内就回过头来,对方再回刀相救肯定来不及了。
那真是急了,但见那汉子猛举左手抱头,这经过生死的人反映就是敏捷,要照一般人哪能抵挡住这一连三变。
那冰冷的枪尖就顺着肘头后肩把他大臂给撕开了。
凤吟那马头已然调转过来成了追赶之势,只要赶上,那人必死无疑。
第六十八章 唯见黄沙扑空城
第六十八章唯见黄沙扑空城
凤吟使得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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