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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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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嫌快,不想出来,可副省长要休息,打扰多了不好。”
于佑安又是一惊,原来谢秀文是在楼上跟副省长见面呢。谢秀文跟徐学谦说笑两句,转而望着于佑安:“怎么,就拿一杯清茶招待省领导,你这个文化局长也太小气了吧?”
一语问得于佑安回答不上,徐学谦帮他解围:“佑安也是刚到,你别批评他。”
“有你大领导护着他,我敢批评?不过这也太凑合了吧,时间还早,我请大领导外面喝茶去,南州虽然落后,但夜里好玩的地方还是有。领导也体察一下民情。”
徐学谦看着手表说:“这么晚了还出去,多不方便。”
“反正明天也没啥工作,今晚就多聊聊,于局长辛苦一下,找个好点儿的地方。”
于佑安像听到圣旨般,紧着就打电话找地方。徐学谦客气了两句,拿起衣服跟谢秀文出了门。上车时于佑安跟谢秀文汇报,刚说了声到金海岸,谢秀文就道:“你车子跟后面,我已安排好了。”于佑安又白了脸,坐在车上他想,谢秀文到底是冷他呢还是热他?等车子停在豪帝门前,于佑安恍然明白,是自己办事太欠思考了,金海岸充其量也就是他这个级别的人瞎凑合一下,跟豪帝相比,简直就是农民工跟金领的区别。豪帝在南州,那就是挥金如土的地方。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往楼上去时,于佑安就看到旅游局局长罗如芬的倩影,原来谢秀文早已让罗如芬安排好了!
罗如芬要的是一豪华大包,这包房的价格曾经吓倒过于佑安,有次省文化厅申遗工作组的人来南州,李响带着这帮人夜里就闯进了豪帝,于佑安当时是作陪,偷偷问了句服务生,一听最低消费一万元,惊得吐了下舌头,暗自提醒李响,能不能换个地方?李响明知他担心什么,故意问:“大局长还有更好的,是不是要连夜到省城?”一看李响那镇定样,于佑安赶忙把自己那些小气话咽回了肚里。那晚他们消费了两万八千多,看着李响刷卡,他手心里禁不住就起了一层汗。
包房足有于佑安他们的会议室大,中间隔出几个小空间,是用来跳舞的,这里有陪舞小姐,大学妹也有,客人如果要全套服务,可以把小姐带到楼上去。里面还有间按摩室,按摩床浴缸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让人看一眼心就怦怦跳。
罗如芬张罗着,跟服务生要这要那,有个帅帅的服务生走进来问要小妹不?罗如芬瞪他一眼说,要什么小妹,我就是三陪。一语惹得谢秀文笑开了,打趣道:“别吓着人家,哪有你这样的三陪?”
“嫌老是不,我这身段还嫩着呢,今天就让领导尝尝老三陪吧。”说着扮个鬼脸,冲徐学谦怪味地笑了笑,又道,“说是小妹,还不知多脏呢,咱可不能让领导犯错误。”
服务生讨了没趣走了,谢秀文斥了罗如芬一句:“你这张嘴,啥不该说偏说啥,小心领导批评。”
“敢,领导要是批评我,我先把他拉下水。”
于佑安听得面红心跳,罗如芬怎么能跟徐学谦开这种玩笑呢,太过分了!目光偷偷瞄向徐学谦的脸,还好,徐学谦并没介意,还插科打诨跟罗如芬斗起嘴来。
于佑安就想,罗如芬怎么搭上徐学谦的呢,还有跟谢秀文的关系,怎么会这么近?她跟王卓群的关系,全南州可都知道啊,她不会这么快就……
两个服务生先后都出去了,茶几上堆满了果盘和洋酒,音乐幽幽地回荡在包房里,粉中透红的灯光立刻让包房充斥出一股味道。于佑安嘴有些干,身体在莫名其妙地发一种虚汗。他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一时手足无措。
罗如芬打开酒瓶,将酒杯递给谢秀文,谢秀文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恭恭敬敬捧着酒杯,给徐学谦敬酒:“一直想敬秘书长一杯酒的,这几天都没机会,秀文不敢在领导面前造次,今晚借花献佛,就算是为秘书长高升道个喜吧。”
高升?站在边上的于佑安更发愣了,徐学谦啥时高升的?忽然想起刚才谢秀文的称呼,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似的明白过来。秘书长,难道?
“副市长搞错了吧,我哪有什么喜可道,倒是我要敬你,心想事成啊。”徐学谦说着站起身来,抓起酒杯要跟谢秀文碰,罗如芬在边上帮腔:“两位都有喜,同喜同贺哟。”
谢秀文却坚持着不碰,嘴里道:“不敢的,打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依靠了,这杯酒说啥也要敬。”
一番推辞后,徐学谦终还是喝了。于佑安就像傻子一般,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今天徐学谦为什么如此痛快地跟了出来,原来真是有喜啊,一定是从副主任升到主任兼任副秘书长,这才让谢秀文改了口。真是浑蛋,这样的消息他居然不知道,还自称是徐学谦的人呢!
“升迁不升迁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大家能同舟共济,互相照应,你说是不是罗局长?”徐学谦突然把话头抛给了罗如芬。罗如芬乖巧地站谢秀文边上,极像谢秀文身上一件装饰,看徐学谦心情这么好,盈盈笑着道:“秘书长说得是,但也不全是,妹妹还是觉得升了好,恭喜秘书长贺喜秘书长,我先干了这杯,再给秘书长敬。”
谢秀文这才将目光转向于佑安,于佑安忙挤出一丝笑,他真是搞不清徐学谦啥时升的,文件没见着啊?忽又想这次能跟着副省长来,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嗅觉,自己差的就是嗅觉!等罗如芬敬完,他赶忙接过杯子,脸上闪着说不清的表情:“秘书长,我也……”
“佑安你可不能跟着她们胡叫,传出去还真以为我徐学谦目中无人了,我们是老同学,干一杯。”于佑安刚要端杯子,罗如芬的示意就到了,她出乎意料地轻轻捅了下于佑安胳膊肘,于佑安机警道:“秘书长还是让我敬一杯吧,我这人迟钝,木头脑袋,秘书长千万不要介意。”
徐学谦目光暧昧地往谢秀文脸上一扫,他说老同学,无非就是在谢秀文面前强调一下跟于佑安的关系,谢秀文自然领会到了,不过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此刻谢秀文正望着电视画面,徐学谦端起酒杯,朗声道:“佑安啊,木头了可不行,你这脑子就是缺点东西,往后跟副市长和罗局多学学,她们身上有你取之不尽的宝啊。”
罗如芬马上接话道:“秘书长这样说我可怕了,人家于局是我领导,我从他身上取才差不多呢,你说是不是于局?”
“互相学习互相补充嘛,这杯酒我喝了,不过你要给谢副市长好好敬一杯,你工作干得好不好,不由你说了算,我要听副市长的。”
“是吗?”秀文恰好到处地转过身来,“你秘书长的弟子还有啥挑的,佑安,咱们不搞内部斗争,目标一致,领导喝好一切都好。”
于佑安连声说是,不过敬完徐学谦,还是恭恭敬敬将酒杯捧到谢秀文面前,谢秀文倒也没难为他,痛快地喝了,还说了句:“刚才我怎么听着秘书长有句话很色情,什么叫从如芬身上取宝,取什么宝?”
徐学谦就哈哈笑起来:“我说过吗?如芬身上全是宝,就看佑安有没有那个本事。”
罗如芬抢过话道:“只要领导需要,我主动奉献,哪能难为领导。”
气氛越发轻松、越发热烈,转眼间,一瓶人头马就没了,这东西烈,不过对徐学谦和谢秀文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加之又要了不少调味酒,因此谁的脸上都还没带酒意。第二瓶喝到一半时,谢秀文忽然说:“这么好的音乐,这么浪漫的夜晚,如芬你也不邀秘书长舞一曲,秘书长可是舞林高手呢。”
罗如芬接话道:“好啊,我正想活动下筋骨呢,秘书长请,让我领教一下舞林王子的风采。”
徐学谦推托了一下,又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活动一下吧。”说着牵着罗如芬的手,往更加幽暗的舞池去了。这边只剩下于佑安跟谢秀文,于佑安想请谢秀文跳舞,又怕,心里挣扎着,目光逃向一边,恰好又撞上一张很露骨的装饰画,画中豪乳女人冲他咧着腥红的嘴唇,眼神充满了挑逗和引诱。谢秀文觉察到他的不安,主动道:“谢谢于局长对我工作的支持,来,咱们干一杯。”
这话一下就把于佑安的尴尬和不安化解了,抓起酒杯,碰出一声响,愉快地喝了。谢秀文又说:“学谦主任马上要扶正了,以他的水平,省里早该如此,佑安你也要不断进步啊,别让老同学甩下太远。”
于佑安心里蓦地一热,这句话算是把他跟谢秀文所有的隔阂全消除了。他再次抓起酒杯,诚恳地跟谢秀文碰了一下。
“说什么呢,是不是嫌我舞姿太拙?”耳边传来徐学谦说笑的声音,罗如芬帮腔道:“哪啊,是我拖累了秘书长,还是副市长跟秘书长跳吧,领导间步子能一致一些。”
谢秀文笑吟吟地站起:“那就请吧敬爱的秘书长,跟着领导前进。”罗如芬也抓住于佑安的手,带着他往另一个舞池去了。
这晚之前,于佑安从没觉出罗如芬有什么特别,给他做副职的时候,甚至他有点讨厌这个女人,后来罗如芬跟王卓群闹出丑闻,他还暗暗替王卓群鸣不平,怎么能看中这样的女人呢?这晚改变了一切。于佑安头次发现,罗如芬不但可爱而且特能善解人意。两人迈着梦幻般的步子如飘如飞地舞动时,罗如芬体贴地说了一句话,令于佑安感动。
“今天难为局长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能冷了场,让领导高兴是我俩共同的任务,你说呢?”
于佑安到了一股幽香,还有罗如芬哈在他脸上的热气。
“我得感谢妹子呢,妹子帮我圆场啊。”于佑安由衷地说,手不由得就将罗如芬揽紧了。罗如芬也像是被什么刺激着,随着舞步的节奏,身子一点点靠近于佑安怀里,两人几乎是贴着在跳了。那边不停,他们也不敢停,于佑安终于知道,任何人遇上提拔或是升迁都会开心得忘乎所以。平日正经得要死的徐学谦,这晚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可细一想,这又有什么奇怪呢,如果自己突然得到类似的消息,还不定会怎么疯呢?
一曲接着一曲,酒会变成了舞会,奇怪的是,谁也不再提换舞伴,仿佛这种搭配更合理。于佑安倒也自在,毕竟跟罗如芬相拥要比面对谢秀文坦然许多。罗如芬好像被酒精折磨着了,身体一点点变软,步子也眼看着不能动了,到后来,差点软成一摊泥,倒在于佑安怀里。佑安身体有种本能的反应,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面,加之酒精的作用,没反应才怪。当罗如芬热热的胸脯再次激起他欲望时,于佑安忽然想到了章山,很奇怪的,思维一下就跳到了章山那儿,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脚下步子也乱了。罗如芬敏锐地觉察到了,近乎呢喃地嗔怪了一句:“怎么,你想哪个妹妹了?”
于佑安慌忙收回神,用力一揽,罗如芬整个人便落入他怀里。
“谁也没想,就想着怎么感谢你!”
后来于佑安听说,副省长宋浩波这次到南州,只单独接见了两个人,一个是谢秀文,另一个是书记陆明阳。而跟陆明阳谈的时间很短,据说不到十分钟。李西岳和市长车树声都没轮上这机会,至此,谢秀文跟宋浩波的关系,算是在南州公开了。
宋副省长回去不久,谢秀文的常委批了下来,同时,徐学谦升任办公厅主任的文件也正式下发下来,两个在舞池里泡了大半夜的人,双双高升了。又有消息说,李西岳和车树声两人都被省里领导叫去,单独教训了一顿。尤其李西岳,回来时样子蔫蔫的,他跟章惠的事被华国锐用大字报的形式贴到了省委大门口,虽然没怎么伤着他,但也确确实实替他扬了一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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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跑离不开送,但要送得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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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口改制工作突然就升了温,于佑安连着召开两次会议,第一次他批评了吴副局长,说吴副局长办事不力,没有把改制工作推向高潮,吴副局长刚跟他讲了客观上的理由,于佑安就宣布,这项工作由他来抓,吴副局长配合。第二次是针对各部门一把手,包括王林德和考古所所长李维汉,都被于佑安训了一顿,说他们放大困难,激化矛盾,借职工情绪拖延工作进度,想让改制工作进入死胡同。王林德挨训挨得有些冤,就在开会前一天,他还耐心地跟两名快要内退的老职工做工作呢。
为了让改制工作顺利开展下去,谢秀文在常委会上争取到几项优惠政策:文化口即将达到退休年龄的老职工,可以提前退休,工资待遇不变,仍由财政负担,不交给社保局;对达不到退休年龄但仍愿意退休的,可以按内退对待,工资手续转入社保局,由财政一次性拨足养老金;自己经商办企业的,市里提供十五万到三十万不等的创业贷款,并在税收上给予三年减免的优惠。但政策宣布下去动静不大,职工积极性没有想象的高,于佑安就责成各单位加强宣传,再次发动职工。
工作汇报到谢秀文这里,谢秀文显得很满意,她说:“困难肯定有,但相信在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下,再大的困难也会克服,你说是不是佑安?”
于佑安被这声佑安叫得很舒服,愉快地回答:“是,特别是副市长您亲自抓,我们工作起来信心就大。”
周六晚上,早早吃过饭,于佑安打算陪妻子去逛街。方卓娅看中了一套衣服,唠叨了好长时间,于佑安都没有陪她去买,这天于佑安心情愉快,下午他接到老谷电话,说陆明阳在省城,跟他刚喝完茶,中间提到了于佑安。
“他对你很赏识啊佑安,直夸你是大才子,南州无人能比。对了佑安,你写的那封材料明阳书记看后直称赞,说你有创意,有前瞻性思维,能在别人谈旧了的话题上谈出新战略来。”谷维奇还说了许多,听得于佑安心花怒放,抱着电话一个劲谦虚,心里却恨不得立刻去见陆明阳,跟他再扎实汇报上一次。谷维奇最后说:“佑安啊,小女的工作你就多费心,她在南州不会麻烦你太久,不过,她必须干出一点成绩来,这样我才在上面好说话。”于佑安连忙说是,一再表示,只要他能办到的,不用谷雨说他也要办好,听得谷维奇那边也是一片滋润。
接完电话,于佑安心潮澎湃地坐在书房里,看来李西岳真是把材料呈给了陆明阳,联想到上次徐学谦说过的话,就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李西岳,原以为那钱一退,李西岳跟他就成陌路了,没想到人家还是不声不响为自己做着事。
心情好吃得就好,方卓娅弄了那么多菜,让他稀里哗啦就吃光了。方卓娅这天心情也好,医院选派她去参加省里一个会议,这会议邀请的都是名医和专家,方卓娅这几年在医学杂志上发表了几篇有影响的论文,省里点名让她参加,方卓娅感觉很风光,所以嚷着要去买衣服。
饭后两口子正要出门,考古所所长李维汉带着夫人来了,笑吟吟问:“要出去啊,那我们来得真不巧。”于佑安扫兴地说:“知道大所长来,门口恭迎呢。”李维汉妻子是五年前新娶的,比他年轻好多,现在还不满四十岁,比方卓娅也要小出好几岁。原来的妻子嫌他愚顽,整天钻古董堆里,把一家人都要变成古董,两口子老吵架,吵来吵去,李维汉就跟她离婚了,娶了现在的小妻子。小妻子原是幼儿园老师,丈夫是做建材生意的,那男人有了钱便有了外遇,二奶三奶找个不断,热情一年比一年高,气得小妻子上吊、喝药、跳楼,各种寻死方法都尝试了,就是没死掉,最后要了一百万外带一套房,离了。小妻子嫁给李维汉后,李维汉当宝贝一样养着,据说做爱都舍不得让她在身下,非要小妻子在上面,说这样才压不坏她。小妻子现在做直销,卖一种叫什么利的女性保健美容产品。这种人有个职业特点,逢人不过说不过三句,话题就会落到她的产品上,又是动员又是讨好,把你夸得跟她的产品一样妙不可言,你可以烦,但你绝对摆脱不了她的纠缠,最后只好乖乖掏钱就范。方卓娅就不止一次被她纠缠过,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就要了她一套护肤品,一个月工资加奖金,全进了小妻子口袋,而那套护肤品现在还放在卫生间。方卓娅天生丽质,美丽写在脸上,根本不用这样那样的化妆品去帮她作假。
方卓娅一见小妻子也跟来了,眉头不由得一皱,还未等人家说话,耳朵先痒痒起来,恨不得赶快找块棉花塞上。于佑安边请客人坐边冲妻子瞪眼,方卓娅忽然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这才礼貌地把热情挂在了脸上。
坐下没几分钟,小妻子就又开始说她的什么利,李维汉轻轻咳嗽一声,他在路上曾叮嘱过小妻子,让她看眼色说话,最好甭提她的产品,但小妻子就是控制不住,李维汉也没有办法,为了不影响他跟于佑安谈工作,李维汉和颜悦色地冲小妻子说:“你跟方大夫去卧室谈吧,我有事要跟局长汇报。”方卓娅虽不情愿,但又不能不懂规矩,知道李维汉两口子来,定是工作上的事,便说:“走吧大老板,我们回避。”小妻子马上道:“姐姐取笑我呢,我哪是什么老板,不过这产品要是坚持做下去,收入很可观的,上次跟你说的那位朋友现在都发黄了,一月净挣……”于佑安摇摇头,知道今天又要挨妻子的批了。
妻子一回避,话题就很快回到工作上,李维汉带着哭腔说:“改不得呀局长,再这么折腾下去,非出事不可。”
“会出什么事?”于佑安不大爱听地问。
“上回掀翻谢副市长桌子的事局长忘了,我感觉这次要比那次厉害,昨天下午所里就有人找我闹,这帮人平日一个个蔫蔫的,一听改制,立马就群情振奋,那架势,吓人啊。”李维汉喋喋不休说着,于佑安闭上眼,半躺在沙发上。等李维汉把考古所发生的事说完,微微动了动身子,带着取笑的口吻道:“没掀翻李所长桌子吧?”
“那倒没,对我他们还是信任的,不过要动真的,我就不敢保证了。”李维汉信誓旦旦,像在极力表白什么。于佑安不耐烦地打断他:“李所长啊,改制不是哪个人心血来潮,是大势所趋,你我能挡得住?”
“挡不住也得挡,局长您放心,这次我坚决站在您这边,我们考古所五十六号员工,绝对会跟您在一起。”
“是去打架?”于佑安嘲讽道。
“架当然不打,不过谁敢砸文化部门的饭碗,我们就让谁不得安宁。我李维汉只认得局长您,认不得什么市长书记。”李维汉到这时还没听出于佑安的不满来,仍旧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于佑安无奈地叹出一声,摊上这种榆木脑袋,能有啥法?
李维汉再往下说时,于佑安就沉默不住了,近乎恼怒地打断他:“行了李所长,工作上的事还是少说,改不改不是你我能左右了的,这种话传出去影响不好。”
李维汉飞扬着的脸蓦地一暗,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没说到于佑安的对味处,可他心里就是扭不过改制的弯来。
于佑安觉得刚才话严厉了些,怕伤到李维汉感情,再者李维汉这态度也让他担心。改制当然难,但关键在领导的态度。王林德这边没问题,尚林枫这边更是好说,现在头痛的就是考古所,李维汉这块石头,怎么就顽固不化呢?
“老李啊,改制不是从文化部门开始的,这两个字提出来有些年头了吧,十年前国有企业是栋梁,是骨干,你看看国有企业现在还有几家?他们不是没闹过,群体性上访不止一次了吧,结果呢,该改人家照样改。这些天我也在思考,我们到底该如何对待这次改制,大话空话我就不讲了,但有一条,不管怎么改,政治错误不能犯,犯不起啊老李……”
李维汉头垂得更低了,类似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他总是能想到跟于佑安相反的方向上去。
“局长,我……”半天,李维汉抬起头,迷蒙着目光喃喃道。
“啥也不说了老李,总之这次改制上面决心很大,不只是谢副市长一方面,市委市政府都下了决心,我们还是好自为之吧,这节骨眼上,谁转不过弯来,怕就是谁的问题了。”
于佑安觉得自己说得够直白了,换了别人,他压根用不着说这么透。
“是这样啊……”李维汉长长叹了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于佑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就那么默坐着,卧室里传来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于佑安点上烟,抽了一口,又放下。李维汉的脸很红。
大约沉默了十分钟,李维汉起身,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转了一圈又回来,很艰难地问:“有件事一直想问问局长,不知当不当讲?”
于佑安这阵已变得轻松,不管李维汉怎么顽固,都不会动摇他强力改制的决心,他甚至想,必要时候,可以手段过激点,果断地拔掉一两颗钉子也无妨。其实改制这种事,说难也不难,关键就看你有没有那份果决。于佑安这次是逼上梁山,不果决也得果决。再说老百姓其实是柿子,真要捏起来它就软。
“讲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老李你也太客气了。”
“那我就……问了?”
“问吧。”
李维汉又吞吐了一会儿,才道:“局里纪检组长那个缺,有人选了没?”
于佑安猛地一抖,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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