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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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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送的呢?

章山今天来不是为这事,她刚刚接到姑姑电话,姑姑在电话里唠叨半天,说的全是李西岳的坏话,还告诉她,梁积平是李西岳硬逼着跳楼的,全南州人都知道。

“不是东西啊,心比毒蛇还狠。”姑姑怨声载道,好像死的是她某个亲人。然后又告诉章山,华国锐的夫人杨丽娟去了她家,跟她提起一个叫陶雪宁的女人,说陶雪宁将一件很重要的证据交给了于佑安。

“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山子你问问姓于的,他把证据藏起来做什么?这人真不是东西,看着就一副奴才相,哈巴狗,比姓李的强不到哪里。我说这些当官的咋都这么没人性,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能掌上权。”姑姑唠唠叨叨,怨气大得很,骂完又说,“听杨老师说那证据很重要,山子你明着跟姓于的讲,那东西他不能藏,得交给我们!”

章山哭笑不得。姑姑骂起于佑安来,口气跟骂李西岳一样,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实章山知道,姑姑是年轻时候吃过男人亏,一生毁在了男人手上,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章山不是来要证据的,证据不证据对她来说一点没意思,姐姐已经那样了,就算把李西岳弄倒弄臭,也没人还她一个健康的姐姐。有句话一直藏在她心里,总也找不到机会跟于佑安说,章山今天想把这话说给他。

于佑安他们热火朝天拍专题片时,李西岳找过章山,请她吃饭。吃饭是假,让她劝说姑姑和姐姐是真。那天李西岳姿态很低,先是叫她章科长,还婉转地表达了一层意思,说改制不会影响她,等时机成熟时,他会替她着想,让章山只管放心好了。后来又叫她山子,说山子啊,你也不年轻了,该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了,这样吧,时机合适时,先安排你去省委党校学习半年,你现在要镀金,明白吗,镀了金我才好说话。这些话按说能让章山感动,组织部长亲口许诺,还愁找不到好单位?就算提拔一下又能如何?但章山一点高兴不起来。以前她对李西岳的认识太有限了,北京陪母亲看病,曾经令章山激动,感觉李西岳还算一个有良知的男人,最起码知道赎罪两个字。谁知北京之行,李西岳让她大失所望,他哪是帮她母亲看病啊,他是打着这旗号为自己跑官,表面上想抚慰姐姐的心,其心里根本就没姐姐这个人。太假了,这是章山当时的真实想法。如果不是于佑安,她都不知道北京那些日子该怎么办。北京回来,章山也找过他,那时她已知道姐姐是怎么出车祸的,她没责备他的意思,只是想让李西岳想想办法,联系一家好点的医院,尽快给姐姐安上假肢。章山做梦都盼着姐姐能再次站起来,可李西岳每次都冷冰冰的,不是推说自己忙,就是说医院不好联系,还一本正经道,假肢不是说装就能装的,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最后一次竟跟章山打起了官腔:“我一天有这么多公务要处理,不能把精力全熬在你姐身上,再说你姐的事最好还是去找你姐夫,我喧宾夺主,别人会怎么想?”

一句话说得章山心都要碎了,当场就流下心酸的泪来。替姐姐心痛的同时,章山也恨自己,明知李西岳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还来求他?打那次后,章山发誓再也不他了,哪怕姐姐永远瘫在床上!

李西岳那天说了一大堆话,话里不乏诱惑,后来甚至许愿说,文化局还缺个纪检组长,部里前后考察过不少人,都不合适。

“你是女干部,又有本科学历,正科也差不多三年了,好好努力,应该有希望的。必要时,我可以……”李西岳说着,然把手伸到了她肩上,声音很暧昧地叫了一声山子。章山本能地一躲,吓得身上冷汗都出来了。当初姐姐就是听信他这般谎言,一心想到更高的位子上去,结果……

章山那天想逃,可李西岳愣是不让她走,忽一会儿说章惠,痛心疾首地表白,好像他还陷在对姐姐的感情里拔不出来。忽一会儿又说她,说欠章惠的可以还给她,听得章山毛骨悚然。后来不知怎么又说起了于佑安,李西岳问她于佑安这人怎么样?章山只顾着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维根本就落不到李西岳的话上。李西岳却热情地跟她讨论起于佑安来,后来章山记住了一句话,李西岳说:“于局长没给你许什么愿吧,这人城府太深,老谋深算,都说是群众基础好,其实是广织网络,培植亲信,山子你要小心啊,我怎么觉得这人阴阴的,有点害怕——”而后就望住章山,目光深成了两潭水。

这话压了章山很久,章山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于佑安。也不知为什么,章山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关心起于佑安的前程来,以前只觉得他是局长,高高在上,自己只是下面一员工,跟他沾不着边的。现在这感觉分明不一样了,好像于佑安的前程时时刻刻牵着她的心,更好像……

章山脸蓦地红了,每每这么想时,她的脸都会红,发烧,发烫,心里也一扑儿一扑儿的,在热动。现在她明白,这些话对于佑安有用,章山已清楚地看出了于佑安的心迹,他在不遗余力啊。章山真心盼着于佑安能升上去,或许只有他升上去,自己才可能……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说出时,门突然被推开,王林德一头撞了进来。

“局长,出事了。”王林德慌慌张张说,甚至没看见章山在里面。

于佑安略微动怒地盯住王林德:“什么事,至于那么慌张吗?”

王林德内疚地笑笑,仍然上气不接下气说:“华局……华局从里面逃了出来,听说要复仇。”

“什么?!”于佑安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刚才精神病院王院长打来电话,说华局半小时前逃出了医院,留下一封信,说要找李西岳算账,这阵……”

“这阵怎么了,快!”

“这阵公安已出动,听说是市委的命令。”

“疯了,这伙王八蛋!”于佑安拳头狠狠砸在了桌上,一边的章山吓得浑身哆嗦。

晚上十二点,方卓娅从家里打来电话,说警察在南州北门外一座石桥上抓住了华国锐,从华国锐身上搜出两把匕首,还有一瓶硫酸。

“佑安,我怕,他们不会把老华怎么样吧?”方卓娅的声音近乎在哭。于佑安稳住自己的心,安慰妻子道:“放心,他们不会太过分的,这个老华,拿两把匕首就能复了仇,纯粹胡搞!”

“佑安,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丽娟一直瞒着没说,老华得了肝癌,已经晚期了。”

“什么?!”

第二天上午十点,于佑安坐在了陆明阳办公室,是安小哲奉陆明阳之命,专程到李家堰接他回来的。

“情况你都知道了吧?”陆明阳不打哑语,开门见山问。

“知道了,书记。”于佑安恭恭敬敬说。

“悲哀,真是没想到啊佑安,太令人痛心了。”

于佑安吃不准陆明阳的意思,不敢贸然接话,只是脸色阴沉地站着。安小哲替他倒了水,出去了。陆明阳又说:“知道你跟国锐同志交情不错,叫你来没别的意思,国锐同志到底是不是精神病,这个我们暂且先不追究,我刚刚听说他患了肝癌,不管怎样,组织上不能无动于衷,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请你辛苦一趟,陪他到省里检查一下。”

“这……”于佑安一下就为难了。他打心眼里感激陆明阳,毕竟陆明阳没像李西岳那样将华国锐逼上绝路,也没别的领导那样对华国锐不闻不问。可是……

“有顾虑是不是?”陆明阳一眼看穿他心思,脸上露出了睿智的笑。

于佑安摇摇头,他心里那些顾虑是不能跟陆明阳讲的,总不能说陪华国锐去看病会让李西岳不高兴,弄不好还会招来报复。他仍在犹豫着,考虑怎么回答才能让陆明阳满意。

就在这时候,组织部一位副部长和公安局副局长进来了,陆明阳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国锐同志目前情绪稳定,我们请医生看过,他的病情的确不轻。”组织部副部长说。

“你们部里的意见呢?”陆明阳问组织部副部长。

“上午我跟部长汇报了,部长说等他回来再研究。”

“我们可以等,但病人呢?”说到这儿,陆明阳叹了一声,又转向公安局副局长,“你们查得如何,匕首和硫酸怎么流进医院的?”

“精神病院有个病人,两天前出院,是华国锐病友,他们提前说好,华国锐逃出精神病院,那家伙就等在路口。”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对人要尊重!”陆明阳没好气地批评道。

“是,书记。”公安局副局长马上检讨。

“这事就到这儿吧,弄清原委就行,具体内幕就别外传了,你们要注意保密,要时刻维护南州形象。”

“我们已经按书记的要求做了,保密工作我们会进一步加强,绝不辜负书记厚望。”

“没有厚望,只是一点心愿。”陆明阳话里明显带着情绪。

两位副职汇报完就走了,陆明阳接着又道:“你都听到了,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心痛,不应该啊佑安。”

“书记,我……”于佑安站起身来,他不能让陆明阳求他,更不能让陆明阳为难,必须作出令陆明阳满意的决定。

“佑安你不要有顾虑,让你陪华国锐同志检查身体,是市委作出的决定,市委也是反复考虑了的,你去,他们夫妇放心,组织上也放心。”

一句组织上放心,立刻让于佑安身子热起来,浑身忽然有了力量:“书记,我听您的,去。”

“好!”陆明阳兴奋地叫了一声,抓起电话就打给市委副书记,眼下这事由市委副书记全权负责。

可是谁也没想到,杨丽娟坚决不同意让于佑安去。于佑安携着妻子方卓娅来到杨丽娟家时,市纪委和市公安局三名同志已在那里忙活半天,华国锐穿戴一新,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脸上表情木然,见谁都没反应。于佑安过去跟他打招呼,华国锐居然学精神病人那样冲他扮了个鬼脸,还恶作剧地说:“你是谁,你是新来的啊,那张床是你的,快睡下,不然他们要打针。”

纪委的同志听到这话,变了脸,示意于佑安出去说话。刚出卧室,跟在后面的纪委干事就说:“他现在就这样,对谁也不说真话,我们怀疑他是假装的。”外面站着的处长冲部下瞪一眼,年轻干事便不敢多嘴了。方卓娅走进另一间卧室,杨丽娟正在抽泣。方卓娅想安慰几句,又不知怎么安慰,非常难受地站在那儿。谁知杨丽娟看了一眼方卓娅,腾地起身,一声招呼也没打就来到了外面。

“准备出发吧,相关事宜都交代了,到了省医院,有专家等在那里,于局你就辛苦一趟,其他事由我们小王张罗,公安局也去一位同志。”纪委那位处长说。

“去这么多人干吗?”于佑安不解地望住处长,感觉这样安排似乎有点欺负人的味道。

处长还没说话,杨丽娟突然道:“你们如果去人,就由你们负责好了,我不会去。”

“杨老师……”处长面露难色地望住杨丽娟。

“我说过多少遍,他是我丈夫,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处理行不?!”杨丽娟突然歇斯底里叫起来。处长赶忙把她请到卧室,两人嘀半天,杨丽娟还是不同意去这么多人,最后交涉结果是勉强同意纪委和公安局派人跟着,但坚决不许于佑安夫妇去。

“他算什么,他跟我们家老华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不想见到他,让他走!”于佑安清清楚楚听到了杨丽娟的咆哮声。

情况汇报到陆明阳那里,陆明阳这次也没招了,就在大家犯难的时候,市政府一位副秘书长突然赶了过来。随后,纪委那位处长接到了市长车树声打来的电话,没想到,这次杨丽娟同意了,让市政府那位副秘书长陪着一同去。

真是云山雾海,令人无法看清。离开杨丽娟家很久,两人走在路上,于佑安想着想着,忽然冲妻子发了一声感慨:“车树声这个时候出手,意义非同寻常啊。”

方卓娅没说话,仍在低头走路,她的心情远比于佑安糟糕,自己最好的朋友跟她视为陌路,关键时刻装作不认识,心里么也接受不了。又一想华国锐今天的遭遇,突然心冷得全身痉挛,腿都快迈不动了。后来她扶住丈夫,凄凄切切地说:“佑安,我不要你跑什么官了,你给我们娘儿俩好好活着,官场太险恶,我们怕。”

于佑安心里一阵酸。

4

重新回李家堰的前一天下午,快要下班时分,于佑安正在办公室发呆,安小哲突然打来电话,问于佑安在做什么?于佑安说是大秘书啊,我这阵闲着,明天打算去李家堰。安小哲说,果然让书记猜中了。于佑安暗暗一惊,忙问书记猜中了什么?安小哲说,我说回李家堰了,书记说你一定没回,让我打电话落实。于佑安心里越发紧张,陆明阳怎么过问起这事来了,不会是怪他工作不积极吧?忙道:“本来今天要回的,局里有事拖住了,明天一早下去,下面工作还有一大堆呢,心里发急啊。”安小哲那边就笑,于佑安这样的解释让他没法不笑,心说我不是书记,冲我解释什么?又觉得这些部局长也真是可怜,老是把书记一句没内容的话硬分析出个一二三来,搞得自己心神不宁。笑完,安小哲一本正经道:“麻烦大局长过来一趟,书记想见你。”

于佑安紧着的眉头这才松开,该死的安小哲,绕半天原来是这事。心情愉快地收拾好桌上东西,他便往市委去。到了市委楼上,安小哲等在门口,见面笑眯眯的,藏着坏意。于佑安悄声说:“以后说话别绕那么多弯子,不知道我胆小啊。”安小哲道:“你们当局长的哪个胆小,个个英雄色胆。”于佑安说:“我的是赤胆,赤胆啊,不带色的。”安小哲越发笑得厉害,却也只是笑,不再说话。刚才谢秀文来过,跟陆明阳谈工作,谈完华国锐又谈文化系统改制,中间提到于佑安,谢秀文似乎对于佑安有意见,说补充材料就补充材料,带那么多人下去做什么。谢秀文特意点了章山的名,说如今这些部局长,走哪儿都喜欢带漂亮女下属。陆明阳听了装没听见,只是淡淡一笑。安小哲却觉得,陆明阳那一笑有别种意味,谁不知道李西岳跟章惠的关系啊,于佑安这个时候带章山下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指不定谢秀文正是冲这个说的呢。

心里这么想,安小哲却不方便提醒于佑安,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还是李家堰好啊,山美水美人也美。”于佑安回道:“山是美,水也还可以,至于人嘛,就不好说了,大秘书如果想去,明早我来接你?”安小哲笑着打乱话:“我哪有那福,去的不是专家就是学者,我瞎凑什么热闹,走吧,别让书记等久了。”

陆明阳一个人在办公室,正盯着案头一份材料看,听见门响,抬起头道:“佑安你还没下去啊?”于佑安赶忙说:“明天去,今天把局里工作处理一下。”

“申遗要抓紧,不能半途而废,我怎么听说最近有些松动,是不是改制影响到正常工作了?”

“没,省里刚刚公示完,二次公示是下个月,往部里报的材料也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是按省里要求再完善一次,不会受影响的。”

“这就好,干什么工作都要一鼓作气,要追问结果,我们在缺的就是这种精神。”

于佑安不敢乱揣摩陆明阳说这番话的意思,又觉得陆明阳找他来不会是为了申遗,最近上面对申遗没什么新的要求,书记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为一件已经正常开展的工作找他谈话。所以他没敢乱接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装作诚恳地听着。陆明阳又拉拉杂杂说了一番,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等安小哲走了,陆明阳才把话题落到正题上。

“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个人,你们系统有个叫章山的吧,女同志。”

于佑安猛地一怔,脑子里迅即作出反应,怎么突然问起章山来了?琢磨一会儿,道:“有,群艺馆文艺科长。”

“这人工作能力怎么样?”陆明阳又问。

于佑安越发不好回答,要是在正常情况下,书记这样问一个人,一定是心里已经有谱了,而且铁定是好谱,要么提拔要么挪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那他大可大方地为章山美言,夸大其词一点也绝不过分。可眼下什么时候,陆明阳绝不会是乌纱帽多得没处去扔,想往章山头上扣,再一想章惠跟李西岳的关系,警惕性就更强了。

沉闷半天,于佑安字斟句酌道:“工作能力还行吧,以前是博物馆讲解员,后来搞研究,知识面比较广,文化系统这样的人才不是很多。”

陆明阳呵呵笑道:“于局长对她挺欣赏的啊,这样的人才是不多。”

于佑安脊背嗖嗖的,开始冒凉气,陆明阳到底唱哪出啊?

“欣赏谈不上,有些工作专业性强,离开这些专业人才还真不行,好在文化系统这些年专业队伍发展迅速,他们都是中坚力量。”于佑安又补充了一句,感觉这话说得比刚才周全一些。

“她有个姐姐叫章惠,于局长听说过吧?”陆明阳忽然打断于佑安,一边翻着案头材料一边问。于佑安这次有了准备,释然一笑道:“对她家庭情况我还真不掌握,不过她丈夫在我们系统,叫钱晓通,几年前下海经商,听说发达了。”

“是这样啊。”陆明阳身子往后一仰,右手拿起一把梳子,慢条斯理地梳起了头发。陆明阳头发不多,虽然没秃顶,但两鬓明显白了过来。看到白发在他手指间挣扎,于佑安眼睛生出一股疼。劳心劳神有时还劳命,官场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折磨人的地方。于佑安自己的头发早已白了,呈现给陆明阳的这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是药水处理过的。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在染发,就跟从不向任何人透露身体状况一样,他总是把最精彩的一面表现出来。他纳闷,陆明阳为什么不染发呢,过早呈现出老态是官员之大忌啊。后来他忽然明白,陆明阳是刻意为之,他这样子才像是为南州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啊。

“最近组织部考察干部,摸摸底,有人跟我推荐这个章山。”陆明阳停止梳头动作,出其不意地说。

这话震住了于佑安。考察干部?何时开始的,自己怎么没听说,莫非班子要开始调整?就在他心潮起伏间,陆明阳又说:“对年轻干部,该重视的我们还是要重视,该培养的我们当然也要培养。”说到这儿,再次收住话头,目光飘忽不定地搁在于佑安脸上,于佑安就越发捉摸不透,心里七上八下,乱得不是一般了。他后悔上次没把那张卡坚决地送出,更后悔这段时间动作迟缓,后续功课没补上。有些事做不到位,心里没底啊!

陆明阳打量了于佑安一会儿,收起目光,把玩着手里的梳子。

“有个叫章静秋的,于局长也没听说过?好像是章山的姑姑,她跟有关方面反映,说是于局长手里有张什么卡,我觉得好笑,那种东西怎么会在于局长手里呢?”

于佑安的脸色霎时变了,说来道去,落脚点在这儿啊。倏忽间,他就又镇定起来。好,既然说到这,那就好好说说吧!他调整了下自己,不紧不慢地道:“这人我听章山提起过,一辈子没结过婚,心理好像有点问题。至于那张卡,她也让章山问过我,好像是说陶雪宁把它交给了我。”

“对,她也是这么跟我讲的。”陆明阳这次没沉住气,急着就把后面的话接了。

于佑安略一停顿,心里似乎有了分把握,说起话来也就更加从容。

“她们都怀疑华国锐跟陶雪宁手上有证据,纯粹乱说一气,老华会有什么证据?他这人我最了解,有口无心,一件小事往往放大几十倍,他如果有证据,怕是早就拿出来了。再说他现在精神状况那样,他的话居然也有人信。”

“真的没有?”陆明阳脸色缓和了许多,笑眯眯地盯住于佑安,目光里露出些许友好。不过于佑安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打消他心头的疑虑,那疑虑不好打消啊。

“没有!”于佑安重重说。

这次轮到陆明阳不好接话了,于佑安如此镇定,实在出乎陆明阳预料。说话又这么信誓旦旦,更让他不好判断,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张卡呢?麻烦啊,只要一想那张卡,陆明阳就会坐立不安,华国锐啊华国锐,你干吗跟我陆明阳过不去,让你丢官帽的是李西岳,将你送进精神病院的也是李岳,你有能耐应该冲李西岳去,凭什么要暗中搞我!

陆明阳心头有火却不知找谁发,原来他想利用华国锐打击一下李西岳,部局班子调整,李西岳表现得不那么配合,他让考察的人,组织部拿来的材料总要提几条缺点,提缺点倒也罢了,哪个人没缺点?李西岳居然挑战似的再提出若干人选来,分明是跟他搞抗衡。这让他很棘手,撇开组织部硬性提拔显然不行,就算做样子也得把程序走到,可李西岳一日不妥协,这程序就走不到。如何才能让他妥协呢,陆明阳想了好多办法,也用过一些手段,但收效甚微。他跟李西岳,算是从省里较劲较到南州了,不知还要较多长时间,如果不是那张卡,华国锐这起事件倒能充分利用一下,但偏偏就听到那么一张卡!

卡上到底有他什么呢?

想到这层,他又将目光挪到于佑安脸上,冷冷地端详了一会儿。于佑安这次没躲开。目光虽然保持着谦恭,却分明少了怕。这就迫使他不得不去想另一个问题,该如何判断于佑安这个人呢?省里有领导跟他提起过于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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