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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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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结巴了一下,道:“也不是啥硬任务,书记最近对南州历史上的书法家颇感兴趣,连着问了我许多南州书家还有他们的代表作,我这方面知识浅薄,积累又少,被书记考住了。”

于佑安哦了一声,知道谷雨这话什么意思了。

陆明阳绝不是对南州书法家感兴趣,而是对南州流传下来的那些字画感兴趣。于佑安相信,上次送给谷维奇的那张字画,一定到了陆明阳手里,谷维奇不会贪为己有,因为他也怕于佑安在陆明阳面前提起。原以为一张画就能打开一扇门,没想它只是充当了一张门票。门票就门票吧,到这时候再缩手缩脚,就显得自己不够执著。他愉快地答应了谷雨,说晚上请她吃饭,边吃边聊。谷雨高高兴兴挂了机,于佑安开始思考,到底要送给陆明阳一幅什么样的画呢?他手里倒是还有几幅,这些年陆陆续续收藏的,其中有两幅来路虽然不光明,但绝对是宝中之宝,怕是香港黑市都觅不到。一直想留给自己的,现在看来得舍出去了。

作了一番艰难斗争,最后只拿了其中一幅,顺带又给谷维奇拿了一幅相对大路货的,但至少也能让谷维奇激动一阵。往酒店去的路上,于佑安忽然想,谷雨现在俨然成了陆明阳在南州的经纪人,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让他直接面对陆明阳,怕是还送不出手呢。

这天的饭吃得极为开心,谷一看到于佑安手里拎着东西,脸上的笑容就怒放了,嘴上依然一口一个于叔叔,叫得十分亲切,脸上的内容却跟先前完全不同。等于佑安把两幅字画展现在她眼前时,那张青春的脸忽然就换成了贪色,这种贪色于佑安真是习惯不过,这些年几乎就是在这样的脸色下走过来的。

没有哪个人能阻挡住贪婪,尤其依附于权力的女人。于佑安收起画,将它郑重其事地交到谷雨手上,说了一句多重含义的话:“希望你能给书记交了差,有机会不妨也帮于叔叔美言几句。”

谷雨故意讶异了一声:“什么话呀于叔叔,您还用得着我美言,书记老在我面前提您呢。”说到这又觉失言,忙噤声,一边利落地包着字画,一边红脸偷看于佑安脸色。

于佑安更加直白道:“以后有需要于叔叔的地方,只管吭声,你于叔叔权不大,但多少还能办点事。”

“于叔叔谦虚呢,都说您前程不可限量,我也相信于叔叔马上要时来运转,更好的位子等着您呢,到时候谷雨第一个就给于叔叔放炮祝贺。”

“呵呵,小丫头,别乱开玩笑,你于叔叔可会当真的哟。”于佑安用幽默掩饰着脸上的兴奋。两幅画换来这么一句开心话,也算值。

“本来就是真的嘛,于叔叔我走了,替书记和我爸谢谢您哟。”谷雨摆个手势,欢欢快快走了,于佑安又独自在包房品了会茶,才心情愉快地离开。

章山他们的报告很快弄齐,两位省里来的专家很是卖力,在章山和王林德提供的原始材料基础上,又挖掘出不少传说,其中一位姓方的专家以前操弄过小说,笔下功夫很是了得,巧妙地将这些传说跟历史结合起来,李家堰二十二座碑就又丰满许多。专题讨论会上,于佑安对新成立的申遗小组给予高度评价,说他们为南州做了一件好事、大事,同时对他们加班加点整理出的报告也给予了充分肯定。姓方的专家之前就对于佑安有所耳闻,特别是对于佑安在申遗上作出的不懈努力深表钦佩,要知道,在全省,并不是每一个市的文化局长都这么关心申遗,更不是每一个市的文化局长都懂申遗。借此机会,他也表示了对于佑安和市领导的感谢,说文化只有在各级领导的重视下,才能在经济的夹缝中求得生存与发展,这次他到南州,看到的听到的都跟别处不一样,南州的确有丰厚的文化底蕴,更有别处不可比也不敢比的土壤与环境。方专家表示,自己将会不遗余力继续为李家堰文化申遗作出努力。会后,于佑安设宴热情款待两位专家,申遗小组的全部成员都参加,气氛相当热烈。宴会结束后,于佑安亲自将两位专家送回宾馆,说了一大堆感谢话,一人送了一个红包。这红包是酬劳之外的,两位专家的劳务费会前就给过了。考虑到长远的工作,于佑安临时又让尚林枫准备了四万块钱,一人两万,算是额外表示一下。两位专家甚是感谢,一再表示要把此项工作关注到底,请于佑安放心,如果李家堰二十二座碑申不了遗,他们就不当这专家了。于佑安自然放心,他已从北京傅处长那里得到消息,姓方的专家在申遗方面很有话语权。傅华年说,如果方表态了,那也就基本定了。

第二天一早,于佑安让王林德和章山陪同两位专家去省城。要他们办完省里手续后,直接到北京找傅华年,一定要抢在部里二次公示前把二十二座碑补报上去。

王林德信心满满的,最近他像是到了感觉,工作起来格外有劲头。也许是快要退休,忽然被于佑安委以重任,身上每一个细胞就都活跃了起来。章山似乎不大乐意去北京,见于佑安说得十分郑重,也没敢多讲理由,跟着王林德去了。

这项工作做完,于佑安潜下心来,将民俗文化节方案从头到尾又整理一遍,很多之前没考虑周全的环节又往扎实里做了一遍,然后打印出来,趁着周末,交到了陆明阳手里。

这次他是越过谢秀文和车树声,彻底走了一次高桥,在官场也算是暗暗犯了一次规。

方案交上去一周,没有动静,于佑安正纳闷呢,谷雨来电话了,亲切地问了声于叔叔好,然后就问于佑安下午有没有安排,她想请于叔叔吃饭。

于佑安说:“好啊,小雨请我吃饭,就算有安排我也要推了。”谷雨惊讶一声道:“真的啊,那我先谢谢于叔叔了,晚上六点,上海路皇都大酒店2008包房,于叔叔您可一定要早到啊。”

于佑安感觉这顿饭跟提交上去的方案有关,遂欣然应下来。下班出门时,又多个心眼,把杜育武也叫上了,让杜育武从财务那儿拿了五千元钱,说以防万一。两人赶到皇都,包房里已是热闹一片。谷雨跟岳台长还有两位美女在打牌,岳台长刚和了一把,正冲三位美女伸手要钱呢。谷雨尖叫着不给,说岳台长手气太冲,怎么好意思老自摸呢?岳台长说:“我才摸了两下你就尖叫不止,我要是一直摸下去呢?”谷雨坏笑一声道:“那我们就回家告嫂子去,说你欺负三个美女。”正说着看到了于佑安,忙起身:“局长来了呀,快请。”岳台长这把没收着钱,有点扫兴,冲于佑安说了声:“大局长来得不是时候,我正收租子呢。”于佑安开玩笑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台长别处失了宠就来欺负我们小雨。”谷雨立马接话道:“是啊于叔叔,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台长快要把我们搜刮光了。”

两位美女矜持地站起来,谷雨一一作了介绍,原来是阳光广告公司曹总和公关部经理小苏,于【。52dzs。】佑安跟她们握过手,正要落座,忽然听到安小哲的声音:“好啊,眼里只有美女,大局长怎么也重色轻友。”于佑安回过目光来,才见这边还有两个人,安小哲正陪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品茶呢。一介绍,对方是从陆明阳老家来的,明珠烟火制造燃放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姓林。

岳台长牌兴正浓,说时间还早,请于局长摸两把。于佑安说:“我摸不了,你们继续,我陪大秘书喝茶。”谷雨说她也不玩,要陪于叔叔聊天,一把拉过杜育武说:“你替我打吧,赢了归你,输了耍赖。”杜育武平时根本没时间玩牌,也压根不好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嗜好都是和领导的嗜好联在一起的,于佑安不赌,杜育武自然也不赌,可谷雨和岳台长一个劲吆喝,他硬着头皮就坐了上去。谷雨又张罗着要了新茶,亲自给于佑安斟上,安小哲笑说:“叔叔就是叔叔,没办法,我们来半天了,她理也不理,叔叔一来,谷记者立马就让服务员下岗了。”谷雨抡起小拳头,亲昵地打了安小哲一拳:“我叔叔在,看你还敢胡说。”

这一小拳头擂的,于佑安心里就又多出些味道,安小哲跟谷雨是越来越近了,这份近自然不是情男情女之间那份近,他们像陆明阳的两只鞋子,配合默契而又分工明确,当然亲密是少不了的。于佑安忽然就又想到老朋友谷维奇,很别扭地就替老谷生出一种锥心的惆怅来。后来意识到这样想有点残酷,人的眼睛应该有所收敛,不能把啥都一看到底。

于佑安摇摇头,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该分心。

谷雨和安小哲相视一笑,开始给于佑安上菜,等含含蓄蓄、婉婉转转地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完,于佑安才知道这顿饭是谷雨和安小哲联合请的。那份方案里提到过广告宣传还有大型烟火晚会,目的都是营造气氛,扩大影响。没想这么快人家就把招揽生意的人拉来了,尽管谁也没说林经理和曹总到底有什么要求,但安小哲不止一次强调,如果将来南州文化局有什么大型活动,一定要多多关照两家的生意。

等到了饭桌上,意味就更明显,曹总率先捧起酒杯,礼貌而又恭敬地给于佑安敬酒,接着是林经理,然后才是谷雨和安小哲。于佑安一边喝一边想,动作真是快啊,八字还不见一撇,就把相关生意都张罗了出去。转念又想,安小哲和谷雨此举,不正是证明陆明阳对方案满意吗,这顿饭指不定还是陆明阳的意思呢,要不然姓林的怎么会闻风而来?这么一想,心情立马愉快起来,喝酒也变得痛快。

杜育武却不快乐,他刚才输了钱,岳台长见他上去,一下把赌注加大了两倍,杜育武本来就不熟练,加上气势不如岳台长,玩了一个多小时,居然一把未和,来时借的五千没剩下几个。幸好,饭后要结账时,林经理跟曹总抢着掏钱,杜育武也做了做样子,最终单还是让曹总买了。回去路上,杜育武吞吞吐吐就把输钱的事跟于佑安说了。于佑安听完哈哈大笑:“我说育武啊,你怎么越来越拉不台面上了,输就输呗,工作需要嘛。”说完又道:“回头弄张发票,以后不要在这种小事上缩手缩脚,要有大气派。”

杜育武的眉头这才舒展开,长长吁了口气,钱的负担算是卸掉了。

于佑安微闭上眼,有几分陶醉。他想,陆明阳对他交上的这份答卷,应该满意吧。

3

南州部局级班子调整的消息终于放了出来,市委组织部下发一份红头文件,上面写着《关于对南州各部局及县区班子进行考核的意见》,此考核不同于年度考核,这是新班子上任后第一次对南州各部局暨两区四县班子进行综合评定,尽管文件上写着很多阳光明亮的理由,但明眼人一看,迟迟不肯揭的盖头终于要揭了。

兴许是捂得太久,忽然一下揭开,人心立马惶恐起来,当然也很兴奋。就连于佑安这样远离权力中心的人,每天都要接到不少电话,几乎都是询问这次考核的。有个别消息灵通者,甚至提前把他想象到权力核心地带了。于佑安这一改沉默,表现得相当热情。官场为官,什么时候该活跃,什么时候该低调一定要分得清,一般情况下,是非或风波面前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该掺和的绝不掺和,要主动远离是非,保持足够的政治觉醒。但遇到调整这种事,你就不能麻木,更不能装作浑然不觉。这么多人找你,证明人家是看好你,这是人气的表现,人在仕途,缺了人气便缺了一切,况且这是联络感情的绝佳时机。感情是什么?感情就是在关键时候想到你。每每接到电话,于佑安总是满含关切地跟对方聊上半天,祝愿的话能送出去不少。碰到敏感处,马上就变得警惕,没原则或有伤原则的话,一句不说,他会搪塞道:“我哪知道啊。”问话者自然不依不饶,非让他透出一些具体信息来。这个时候于佑安就变得分外谨慎,生怕不小心说错一个字,让对方误听误想,也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打电话的多是区、县朋友,平日关系还算可以,说话也没太多顾虑,拉拉杂杂中就跟于佑安把想法或担忧都说了。有些抱着更上层楼的远大目标,有些只是想保住目前的位子。于佑安理解他们,但又遗憾地表示,自己力量太小,爱莫能助啊。

这天金光耀突然打来电话,说部长请他过去一趟。于安心里连惊几下,莫非?等赶到市委,金光耀刚巧出去了,办公室门敞着,里面没人。于佑安犹豫一会儿,径直敲响了李西岳的门。李西岳正跟副部长说事,见他进去,主动收住话头,冲他道:“于局长来了,先请坐。”副部长知趣地退了出去,李西岳又忙活一阵,才抬起头道:“怎么样,申遗的事忙完了吧?”于佑安说:“阶段性工作已基本结束,就等部里或省里通知。”

“不错嘛,我看搞得轰轰烈烈的。”

于佑安听出李西岳是在打哈哈,没敢把申遗的话题往开里引申,站在那里等正题。李西岳又说几句,道:“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于佑安往前迈了小半步,道:“部长请讲。”

“关于你们局纪检组长人选,于局长有什么想法?”

于佑安没想到是问这个,一时有些蒙,不过也只是怔了那么一怔,马上变得精明,他道:“纪检组长一直不到位,对局里工作影响很大,今年很多工作都没展开,特别是党风党纪方面,我们抓得不够。希望组织上能尽快补充力量,纪检工作真的不能放松。”

李西岳不露声色地听着,等于佑安说完,他道:“还有呢?”

“具体人选我们没有意见,相信组织上会严格考察的,请部长放心,无论派谁去,我们都会搞好团结,齐心协力把工作抓上去。”

李西岳听到这,表情不大自然了,起身道:“佑安你跟我打马虎眼,怎么,不敢放开谈是不是?”

于佑安一阵尴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李西岳又琢磨了一会儿,忽然说:“是不是对我有保留?”于佑安紧忙摇头:“没,部长面前,我是怎么想就怎么说。”

“这就好。”李西岳附和一声,道,“上次那件事,我方法上简单了些,没处理好,事后也没跟你解释,不会对我有太大意见吧?”

于佑安脸一下红了,心也砰砰直跳,似乎有点乱了方寸。给陆明阳送完画后,他的心思就一直琢磨在李西岳这边,怎么才能把李西岳这道关攻下来呢?赤裸裸送钱显然不行,上次退卡事件就是教训。莽莽撞撞再去送,让人家二次轰出来咋办?方卓娅不知是真还是假居然给他出主意,说能不能在章山身上下点工夫,再怎么说章山也算人家半个小姨子,弄不好将来还能扶正呢。一句话吓得于佑安变了脸色,盯住妻子望半天,喃喃道:“我发现你这张嘴是属陀螺的,哪种话都说得出来。”方卓娅嫣然一笑:“怎么,舍不得了是不,还说我吃醋,你自己不也一样?”

玩笑归玩笑,在如何跑通李西岳这边,夫妻俩真是下了不少工夫。方卓娅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十万元钱,非常悲壮地说:“拿去攻堡垒吧,免得将来说我不支持你。”望着一堆票子,于佑安内心非常纠结,如果不是梁积平出事,方卓娅根本不会有如此大手笔,看来她对规划局长的位子比他还热盼,可是这些钱真的能攻下那个位子吗?

迫于无奈,于佑安只能求到徐学谦头上,徐学谦听完淡淡一笑,只给他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位子还空着吗,再看看形势。”

这一看就看到了现在,等于他在李西岳这边,啥作为都没有,原地踏步。李西岳突然提及退钱一事,不会是冲这层原因来的吧?

“部长太客气了,是我做事欠妥当,考虑不周,给部长添了麻烦。”于佑安边想边说。

李西岳笑出了声:“麻烦谈不上,不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误解有时候是毒药,好好一件事,一误解就全变味了,搞得乱七八糟,于局你说呢?”

李西岳这么一说,于佑安心里就有几分释然,感觉说话不那么气短,打起精神道:“部长能这么想,我真是太感激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惴惴不安,思想压力很大。”

“干吗要这么想,要说不对也是我做得不到位,该向你检讨才是。”李西岳脸上已全然没了部长那层威严,跟老朋友似的,于佑安再次松口气,没想到今天场面会这么轻松。

“好啦,佑安,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就当一场笑话,把它忘了。”

于佑安恭恭敬敬应了一声:“谢谢部长,我会忘掉的。”

两人就说些工作上的事,李西岳问什么,于佑安回答什么。说着说着,李西岳忽然问:“对了,章山最近表现怎么样,她是你的下属,你应该了解。”

“这个嘛——”于佑安再次语塞,刚刚才顺畅的思维忽地断了线,李西岳怎么突然又问起章山来呢?结巴半天,他吃不准地说:“她很能干,对工作也负责,在文化系统算是中坚力量吧。”

李西岳脸上再次绽出笑容:“能让于局长这么评价,看来她是表现不错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于佑安仍然摸不准李西岳心思,自谦一句,又补充道:“最近我们把她抽出来,集中力量搞申遗,这项工作越来越离不开她了。”边说边眼巴巴地望住李西岳,渴望着李西岳能对章山多评价几句,也好让他从中捕捉一些信息。

李西岳却把话题又转回到纪检组长人选上,似乎章山只是一个小插曲,他说:“关于纪检组长,部里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既然于局长没思想准备,这个人选就先放放,你回去考虑一下,合适时我们再交换意见。”

于佑安一阵兴奋,要知道,像配备纪检组长这种事,组织部门根本不需要征求部门意见,有时候调整像他这样的单位一把手,都连招呼都不打,等知道消息时,已经成了事实,想改变都来不及。而今天李西岳居然说要放放,放放就意味着给他一定的话语权。

不管是真是假,于佑安都有种被重视的幻觉。脑子里忽然涌出尚林枫、李维汉等人的面孔来,心想这次总算可以替他们说句话了。

气氛越来越融洽,谈得也越来越自然,谈到后来,李西岳出乎意料地又问:“你自己呢,有啥想法和要求,不妨谈谈?”

于佑安又被惊住,感觉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

吞吐半天,他抱着试探的口气说:“想法是有一些,也想跟部长汇报。”

“那就直截了当说,没关系的。”

于佑安被激励了,瞬间,一个声音又提醒他,切不可冒失,一定要沉住气,于是装作惶恐不安地道:“我个人是想动一下,一直想跟部长汇报一下的,可一想难度太大,部长又这么忙……”

“难度当然有,不过你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人嘛,总得要求进步是不。我听说,你对规划局长情有独钟?”李西岳说着,目光搁到了于佑安脸上。

于佑安的脸简直要着火,心里也是火烧一片,差点就脱口说出是,稍稍难为情一下,道:“不瞒部长,我心里有这个愿望,只是……”

“只是什么?”李西岳穷追猛打,似乎不把于佑安那层伪装的皮剥开誓不罢休。

于佑安感觉没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个人是想到规划局去,也希望组织上能帮我实现这个心愿。”

“野心不小嘛,我说佑安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抱着你这个想法?规划局,怎么都想着往那儿去呢?”李西岳忽然把目光挪开,哲人一样把目光投向窗外。

于佑安的心凉下去,刚刚腾起的那股热浪瞬间没了声息,嘴唇嚅动半天,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让部长笑话了,如果实在没可能,我就安心在文化局干吧。”

李西岳蓦地转过脸来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行吧,你的意思我理解了,等调整时再说吧。”

一语拯救了于佑安,于佑安立刻又心花怒放,差点就要给李西岳作揖了:“谢谢部长,一切仰仗部长了。”

于佑安好不后悔,今天身上要是带着卡多好啊,千载难逢的机会!人真是怪,先前于佑安对李西岳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可是这一刻,所有的想法都变成希冀,变成未来某个实质性目标,那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规划局长!

“仰仗我什么,都是为了工作嘛。”李西岳却表现得相当坦然,说着说着,话头一转,问,“对了,一直忘了问你,陶雪宁最近跟你联系没,好像最近她不在南州?”

到了这时候,于佑安就不能不回答了,李西岳是一步步把话题引到这里,但毕竟,刚才他们已经深入到那份上了。他往直里站了站身子,几乎是以立正的姿势,非常郑重地说了句没有,又怕李西岳不相信,跟着解释:“她去了济南,离开南州时跟我通过一次电话。”

李西岳脸上的表情忽然绷住,绷了很长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她跟你说什么了?”

磁卡!于佑安心里连跳几下,李西岳终于还是关心起这小小东西来了。这次他没急着回答,脑子里反复过了几遍,才道:“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后悔,终于知道错在哪儿了,可惜晚了。人总是要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陶雪宁是把自己彻底毁了,现在说后悔,又有么用呢,好在她自己明白过来了。”

李西岳被震住,刚才还谈笑自如的他忽然间沉默,低着头不说话了。于佑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在心里把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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