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肆无忌惮-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嘉禾却没想放过她,一个劲儿步步紧追:“我说你一句你还朝我翻白眼儿了是吧!沈灼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啊?你作给谁看呢?你这热脸上赶着贴上人家冷屁股,也不瞧瞧到底是谁不要了谁!你要去他卫家,他要你么!”
沈灼猛地转过身去,双眸怒睁,眼底已是热腾腾。
“我做什么了!”
她原本想克制的,声音却还是吼出来了,很高,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更加响亮,“我到底做了什么?!”
王嘉禾被她这一吼吓得一愣,双唇嗦嗦,压着声音道:“你吼什么,我才说这么几句你就忍不了了?你有这脾气怎么不跟陈佳月吼去啊!”
沈灼大口喘着气,有一种虚脱感。
她没得选择,再继续下去,她火气上来,王嘉禾的也会上来,而且,肯定比她更厉害!
她扭头就往楼上怕,再管不得王嘉禾了。
开门的是沈烨,沈灼进门把东西往地上一扔,鞋子一脱,往自己屋里去了。
沈烨看沈灼脸色泛白,眼神冷得要冻死人,心道,这是怎么了?刚刚去菜市场的时候还没见怎么着呢,怎么才十几分钟的功夫,人就气成这样了?
他再看王嘉禾。
王嘉禾倒是没那么明显,进门和谭思古搭了几句话,笑容可掬,但神情也有些僵硬。老姜也在憋着火呢……
沈烨能看出来不对劲儿,谭思古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帮着王嘉禾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拎到厨房后,他洗过手,就去了沈灼的房间。
这间屋子谭思古是第三次来,头一回还是在他和沈灼结婚前,他来问候王嘉禾,沈灼把他拉进屋里,问他:“你来真的?”她是问他,真的要跟她结婚么?他答得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然后沈灼就把他轰出去了……
第二次是结婚当天,他在外面被新娘亲戚洗劫一空,散尽红包之后,终于走进门,抱走了坐在床上身穿白纱的沈灼——
头两次都太匆忙了,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过这间屋子。
沈灼的闺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书架,加上一只柜子和两张软椅,就差不多满了。墙壁是干净的白,一站壁灯,窗帘是米黄色复古花纹,桌子上却有东西不少,都堆放得很整齐。
屋子的主人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灰色毛衣和黑色铅笔裤坐在书桌前,双手抱头,背上写着三个字——
“别烦我!”
谭思古走过去,在她床沿上坐下来。
沈灼听到声音,抱着脑袋转过来看他,眉头紧皱:“那儿有椅子你干嘛坐我的床?”
谭思古心想,我不只要坐,我还想躺呢。
然后就付诸实践——双腿一抬,两臂搁在脑后,身子一倒,就躺到了沈灼柔软的床上。
沈灼真的被点炸了。
她跳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谭思古,谭思古也看着她。
“你故意的吧?”
谭思古笑一笑,拉着她,说:“谁惹你了?”
沈灼咬着嘴唇,甩掉他的手,转过身,坐在他身边,“没谁!”
瞧这语气,谭思古怎么可能信。
“有时候人做错事,可能自己不会认识到的,尤其是年纪大了,就会很固执,学着让让他们吧。”
他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这就看出来了,还拐弯抹角地让她体谅王嘉禾。
是啊,她也想体谅。她怎么会不懂这些道理?
沈灼在王嘉禾身边二十多年,摸透了王嘉禾的脾气和性格。她忍,她常常忍,但就是那块儿禁地,谁都不能碰!
她也觉得委屈,为什么明明是至亲,却常常在她最痛的地方撒盐?
沈灼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但仍是倔强:“讲大话……事情搁在你身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谭思古轻轻一笑,偏过头看她,“哭了?”
沈灼瞪他一眼,“你才哭了!”
谭思古坐起来,“没哭就好,以为你跟个孩子一样哭鼻子呢。”
沈灼在甩了他一个白眼,起身要走,被他拉住。
“我去外面,帮着做饭……”
谭思古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到床上,把被子给她蒙上,说:“别出去了,好好冷静一下,饭不用你做也行。”
沈灼被他压着,头露在被子外面,“不用我做,你来做?”
谭思古顺从道:“我来做就我来做,你待在屋里歇着吧!”
他起身,朝她举了下食指,就出了门。
而这时,厨房里,沈烨也在做王嘉禾的工作。
“您跟沈灼就是咱家的火炉和冰窟窿,一碰到一块儿,我就得水深火热!您说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吵了?”
王嘉禾对着儿子就没脾气了,她把菜扔进洗菜池,哀叹道:“我怎么会跟她吵了?是她跟我吵!个死丫头,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去超市买绿豆,叫她在外面等,结果我一出来就看到她正跟陈佳月聊着!回去时我说了她两句,你也知道她跟卫渠……哎!我刚说两句,她那脾气,立刻就上来了!还朝我吼!”
沈烨听罢又是无奈又是嘘嘘。
王嘉禾早年就跟卫家的那个陈阿姨关系不好,他还在上小学时,就整天听王嘉禾骂陈佳月狐狸精、卖/骚、不要脸!自己母亲文化高素质低,说话如此难听,沈烨是很难接受的,更何况,他觉得陈佳月人挺好的,长相白净,说话温声细语,对谁都笑呵呵的——多好一人呀,为什么王嘉禾就是不喜欢呢?
后来他才明白,女人同男人的是非观念是不同的,在王嘉禾那个年纪的女人眼中,像陈佳月这种靠着长相在医院谋得一席之地的女人,是罪恶的!
而那之后,沈灼去了武城养伤,养好了回来,没想到,陈佳月的儿子也回来了。巧了,俩人在武城相识,还交了朋友。
王嘉禾哪会同意?她想从中阻挠,却发现沈灼丝毫不肯让步!
从武城回来后,沈灼就变得不爱说话,或者说,从受伤之后……那一天,沈灼对王嘉禾说了一番话,继而摔门出走,王嘉禾在屋里哭了一整个晚上,就此消停。
沈烨当然知道那天沈灼对王嘉禾说了什么,但那些话太残酷,他常常逼迫自己不去想起。
而今天,往事再提,心底都是煎熬。
沈烨相信,事情肯定不会像王嘉禾说的那么简单,他劝王嘉禾说:“妈,沈灼现在已经跟卫渠分手了,也嫁了别人,您就别再在她面前提卫渠了……”
王嘉禾本想回几句的,想了想,心里有些虚,也多了些内疚。
她叹道:“不是我想说,我都希望她跟卫渠是真的一刀两断了……可这丫头是我生的,她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她怎么可能把卫渠忘得干净!”
王嘉禾把菜从池子里捞出来,拿围裙抹了把眼泪,恨恨道:“这事儿到头来还不是要怨我?怨我!我自作孽!反正以后就是死了,我也是要下地狱的人,这些我都认了!”
沈烨看她又说这种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妈,好了,别说这些了,今天姐夫来了……”
正说着,谭思古开了门出来,厨房里,母子俩急忙放低了声音。
王嘉禾把沈烨往外推,说:“你出去吧,陪你姐夫说说话,我自己一个人忙活就行了……”
沈烨看她几眼,终究没再说别的。
第18章 .童年
出门见了谭思古,沈烨欲言又止。
他不比沈灼,自然不知道谭思古究竟知道多少他们家的事,但心里想为他姐好,就想和谭思古说几句话。
正好,王嘉禾是不会让谭思古进厨房的,他在屋里跟沈灼说他要做饭这话,也就只能当做玩笑算了。
两人去了阳台抽烟,沈烨问谭思古:“沈灼没事吧?”
谭思古点点头:“没事,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
沈烨听罢笑说:“其实也就你会这么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可没人敢惹她,后来倒是好些,后来……也是大了吧,知道轻重了……”
沈烨避重就轻,也不知道谭思古能听出多少蹊跷。
谭思古喜怒不形于色,沈烨只听他淡淡说:“慢慢就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烨道:“也是怪我妈,俩人本来就是冤家。姐夫……如果可以,你以后多顺着点儿我姐,她不容易……”
印象中,沈烨没怎么叫过沈灼“姐”,俩人同一天出生的,差了几分钟,他就成了弟弟,心里头主意大,可不愿意把一句“姐”喊出来。
但现在,他说了“我姐”。
很正经认真,且饱含期待。
谭思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姐听了你这话,肯定会高兴。”
沈烨腼腆道:“我也希望她高兴,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她才受了这么多累……”
沈烨讲到以前,他们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沈灼常常带他一起玩儿,那时候小孩子玩乐的东西,就是那些——捉虫逗鸟跳皮筋,水池泥巴过家家。
“沈灼常常带我出去玩儿,其实她虽然跟我一样大,但说真的,她特别有姐姐范儿,常常保护我。跟男孩子打架,一点儿不会输,也不爱哭。但是后来有一次,她带我在同学家外面的小公园玩儿,玩得太开心了,天黑了都没意识到。那天可急坏了我妈,她到处找我们,找到很晚,回去看我们玩得满身是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沈烨讲着这些往事,既怀念,又心酸。
两个人一起做错事,王嘉禾抱着他哭,却狠狠打了沈灼,解了皮带,甩在沈灼身上。沈灼一动没动,就那样一边哭一边忍受着,不断说:“妈妈,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烨当然没说这些,他只说:“总之犯了错,沈灼总会替我挡着,她做姐姐很合格……”
谭思古听罢,吸了一口烟,说:“你们姐弟关系挺好,我记着你说的了。”
沈烨咧嘴一笑,顺道偷偷道:“我再跟你说一个事儿,这事沈灼不知道——中学的时候,我在离家不远的中学上学,沈灼在寄宿学校,那时候她给我妈写过一封信,当时我妈看了,哭得不行,但过后就忘了,我想着,可能有些东西是真的没办法改变吧……后来家里大扫除,那封信被我发现了,我就给藏了起来。姐夫,你要看么?”
谭思古挑眉,笑意浅浅,“写了什么?”
沈烨说:“你出去等着,我帮你找找!”
谭思古把剩下的烟抽完,捻灭在烟灰缸中,然后出去等。
沈烨冲从自己屋里出来后,塞给了他一只信封。
蓝色的花边纸,做工并不专业,像是沈灼自己手工做的。
沈烨低声说:“你回去再看,要不然被发现了,我要倒霉的!”
郎舅之间就这样达成了秘密协议,在屋里躺了没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沈灼可是一点不知——
早上没睡安稳,她又因为怀孕,精神差了很多,身体一暖,就困得紧。
眼下昏昏沉沉睡了没多久,谭思古走进来,在她跟前停下来,沈灼半醒着,嘟囔了一句:“几点了……”
谭思古只说:“饭做好了,醒一醒吃饭吧。”
“嗯……”沈灼坐起来,谭思古把外套抖了抖,递给她。
“穿上吧,别感冒了。”
屋里虽然有暖气,但也怕她刚睡醒,突然出被窝着凉了。
沈灼含糊着应了一声,倒是没什么反抗地穿好了衣服。
出门,王嘉禾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
沈灼精神还有些恍惚,尖锐就这样被磨掉了,没精神摆脸色,更没力气跟王嘉禾吵架,于是这顿饭,终于可以顺利吃下去了。
吃完饭身子暖烘烘,王嘉禾还想留他们久一些,谭思古说,下午公司有个会。
王嘉禾一听,立刻道:“那可要赶紧走了,别耽误了工作!”
回去的路上,谭思古却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商场下面。也不知哪来的心血,竟要去买些儿童用品。
沈灼问他:“你不是要开会么?”
他绕过车子,开了沈灼这边的车门,说:“等会儿打电话告诉他们,会议取消。”
沈灼:……
有钱人,原来是这么任性的……
在商场转了一圈,望尽琳琅,满目缭乱。
谭思古一边逛一边挑,买了很多东西,婴儿衣袜,轻摇篮,小毛毯,沈灼没有一点主见,他说什么好就买什么。没一会儿购物车被塞满了,身后的销售员推着都吃力。
谭思古付完帐找人把东西提到车上,后背箱塞得满满的,几个小玩意儿沈灼拿着,坐在车上无聊,就玩起来了。
谭思古把其中一个挂在她脖子上,说:“送你的。”
沈灼愣了一下,看了眼那个绿色的塑料盒子,是个照相机一样的东西,对着镜头,里面有画面,像小时候玩的万花筒,按动按钮,就会有不同的画面在转换。
她看了一会儿,不由笑起来。
谭思古看她笑,面上没有变化,只问她:“喜欢?”
沈灼“嗯”了一声,说:“我小时候没这些东西玩。”
谭思古说:“孩子还没出生,这些你可以先拿着玩儿。”
沈灼:……
谭思古发动车子,沈灼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怀疑。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她假装不经意地问。
谭思古说:“没说什么。”
他却没说假话,王嘉禾确实没和他说什么。
沈灼嘟起嘴,不想相信,但又拿他没辙,低头看了眼脖子里挂着的东西,不知怎么,心头一暖。
她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但谭思古,却真的是个不错的丈夫。
沈灼想到那时候和谭思古结婚,总结来说,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在她事业受创,感情受挫之时,唯一出现、并且能够助她一臂之力的人就是谭思古了。
诸跃然是把谭思古当作画廊的救命稻草了,沈灼同样。
那十幅画,当时他轻轻巧巧就要了,甩手大方,对她,即便无关爱情,却也从来没有过分之举,处处体贴,把她从泥潭中救了出来。
但那时卫渠在哪呢?是了,他去了武城。
沈灼在忍受了半个月的相思之苦和生存煎熬后,从一则娱乐报道上看到了他的消息。
大大的头条写着——独家爆料冉琦男友私密照!
想想就觉得可笑。
娱乐八卦,那从来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能碰到的,那是另一个世界。
但卫渠走进去了。
也是那时,沈灼发现,卫渠已经走得太远了,她拼了命也追不上了。被抛弃后,她站在风雨中,飘零无所。那才是真的无助。
沈灼也曾想过,为什么谭思古会选择和她结婚。
事实上,谭思古为人固守原则,有着令人咂舌的好教养,脾气好,耐心足——如果不是诸跃然的丈夫秦准牵线搭桥,沈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
当然,如果他只想要个孩子,也会有不少女人排队等候临幸,万万轮不到沈灼。
但偏偏最后那个人就成了她。
她还记得结婚那天,王嘉禾为她梳头,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唱念过去,沈灼就在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吧……
可一辈子太长了,长到她望不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底,和她身边这个人……她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呢?
瞧他多沉稳可靠,又善解人意……
沈灼低头笑了笑,拿起手里的“照相机”,对着谭思古“咔嗒”一声按下快门,接着惊呼道:“呀,这个真的能拍照的!”
谭思古也意外,“能么?”
“能的!”沈灼把相机的屏幕拿给他看,“现在连玩具都做的这么高科技了……”
屏幕里面是谭思古认真开车时的侧脸,劣质的像素映着他的挺拔五官,显得格外俊挺。
沈灼越拍越来劲,对着他连拍好几张,又琢磨一会儿说:“原来是这样的……这就是个真的照相机,不过做得好劣质,不知道能不能洗出来……”
她跟前的男人没看屏幕,却盯着她。
沈灼愣了一下,别过脸去,匆匆说:“你认真开车啊!”
又过了些日子,冬至过后,天气越来越冷,风比之前更残酷,敢迎风走在街上的人都是英雄,到了平安夜那天,冷风骤停,初雪接踵而来……
这场雪来的太晚,又太缠绵,絮絮如羽毛,落了整整一个下午,天黑之后,望见地面一片雪白,门前积雪竟有半尺厚。
沈灼半歇业在家,等到谭思古下班回来,她兴冲冲道:“谭思古,我们下去堆雪人吧!”
第19章 .初雪
32岁的人了,说去堆雪人就去堆了。
谭思古换上羽绒服,胶皮棉鞋,手套和帽子一应具全,沈灼也是一样,只是比他更夸张一些。俩人全副武装后,准备出发。刘姐乐呵呵地送他们,还不忘提醒:“别玩太晚,堆好了就回来吃饭!”
楼下的雪白花花映亮了黑夜,脚步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仍有飘然的雪花落下来,黏在身上,帽子上。也有一群大人孩子在楼下玩雪,小区里竟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谭思古选了个地方就准备挥舞着铲子堆雪人,沈灼负责团雪球,结果他们还没开始,就有一群孩子围上来,嘻嘻闹闹着要帮忙堆个大雪人,却在堆得过程中玩起了打雪仗。
这下好了,雪人没堆成,沈灼身上挨了不少雪球,谭思古也干脆放下铲子,在后面护着她,玩得差不多的时候,沈灼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沈灼大口呼出一口热气,避开战场,费力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是诸跃然打来的。
她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人说了几句话,她看了眼身后,说:“行,我过去确认一下更好……我跟谭思古说一声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谭思古已经过来。
沈灼吸着鼻子说:“诸跃然打来的,刚刚把新一批画送到画廊,让我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之前认的那批。”
“这么晚了?”
“嗯,本来下午到的,下雪了路上堵车,就晚了,明天卖家来看,我得过去先确认好。”
别的工作可以找人替,这件事却必须沈灼亲自来,一个走眼,就是一场灾难。
他们回去后,沈灼饭也没吃,收拾收拾就要往画廊去。
谭思古跟着她:“我送你。”
沈灼本想说叫老章就行,想了想,只是笑了一下,就和他一起出门。
大雪天路上湿滑,过了下班高峰期,还是有些堵。
到画廊时已经八点了,天黑得透。
大厅里来过人,脚下湿滑,踩了一排又一排脚印,沈灼看着微微蹙眉,诸跃然也看到了,这会儿却没功夫顾及这个。
她急忙上前,先跟谭思古打了声招呼,“谭先生,你也来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位是她丈夫的上司,不管为了谁,都得讨好。诸跃然就是这么势利又可爱的女人!
谭思古淡然道:“不麻烦,出来活动一下。”
他说着,目光稍稍移到后面一些。沈灼这才也看到了诸跃然后面的任世语。
诸跃然说:“刚刚画到,一批工人来回走,还要看着做除潮工作,世语就没回去,陪着我到这个点儿。”
她招手让任世语过来,随意介绍,“这就是谭先生。”
沈灼道:“她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见过你去她们学校做演讲的姑娘,叫任世语。”
谭思古诧异了一下,双手插兜,向任世语点点头,算是认识了,任世语腼腆一笑,却仍是那样的落落大方,丝毫不失礼节。
这边说着,沈灼就被诸跃然拉去了仓库。
屋里放了几个电暖气片,暖烘烘的,油味比平时更浓重些。
那几幅刚刚带过来的油画正依次放开,沈灼过去看了几眼,摇摇头说:“真会考验我,大晚上眼睛都要被用瞎了。”
诸跃然哈哈一笑,拍着她的后背,讨好道:“这不是因为需要你么?这活儿不重,但别人干不来!”
沈灼对她扯扯嘴角,就听身后谭思古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喷嚏。
却是任世语细心,温声道:“谭先生,不然您到前厅等沈小姐吧……这里刚放了暖气片,味道重……”
沈灼抬头看过来,说:“你去吧,我这里很快就弄好了。”
谭思古也觉得这里没他多大用处,也没说别的,应了一声,便先离开。
他走后,任世语也去了前厅,仓库里只剩下诸跃然和沈灼时,诸跃然自在多了。
她拍拍胸口说:“真没想到谭思古也来了,你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沈灼弯下腰,揶揄她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前段时间还教育舒瑶别丢画廊人呢,可看你——真想把你刚刚那幅狗腿的样子录下来,供人瞻仰!”
诸跃然搬了个凳子给她,乜眼说:“就你厉害好吧?你倒是看看,这几幅是不是那天你去看的那几幅呀!”
沈灼朝她挥手:“我不正看呢么……嗯,是这几幅,第二幅改了?”她凑近了些,闻了闻油料的味道,“是改了,不过没大问题,反而锦上添花。”
诸跃然听她这话,一颗心算是落地了。
沈灼直起身子,拍拍手,“价钱呢?还是之前的?”
诸跃然道:“对,还是之前那个价格。但这回有人收,不怕赔。”
沈灼挑眼看她,眼中有几许赞叹,“行啊,效率越来越高了,我以为得好些日子谈呢。”
诸跃然表情微变,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以为要些日子谈呢!但是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带了世语去见西区那个房地产老总,真没想到那人看着怪猥琐,人却挺痛快,一顿饭的功夫,他就说那些画他要了!”
“这么痛快?”沈灼也是惊讶。
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也觉得是啊,要说我们画廊现在名声还不算响,他们就是再有钱,也不会随随便便没经熟人联系就同意要的。后来我也想了,是不是因为谭思古的关系……可是我们谈合同到现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