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贵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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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四娘没有见到靳言卿的人，更没有见到七儿，甚至，是一点连七儿的消息也没能得到。唯一让殷四娘值得庆幸的事，那人没有将她来了这里的事说出去。

来时心中忐忑，回去时心中却是酸涩，她这趟出来，亦是给了司如影不小希望。但现在，依旧只有她一人归返。即使之前所派出的人，仍紧紧的盯着那些人，可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少，她们谁也不知道。

☆、107章　决绝

殷四娘刚赶回去，将事情告诉司如影之后。祁王府中，却是来了两位，司如影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司元齐，一个，就是钟姨娘。

方才殷四娘正在房中，锗天予、柳夫人、冷千面因要处理柳家之事，正巧也不在府中，却没想到，让这两人得了空。

“嫂嫂，我似有听闻司丞相是你亲生父亲，如今司丞相来了，这，”锗玉祁是有些摸不清状况的，原本以为，即便是父女感情不合，见了面，也不该是这番的情景，眼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影，你没事，没事真是太好了。只是，只是，”司元齐看着半卧在床榻上的司如影，神色之间，刻意表现出了几分欣喜，同时，亦有几分担忧和祈求，“只是阿影，现在你平安，可你弟弟，却是一直没有回到府中。你可知，你可知你弟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阿影，那是你的亲弟弟，你一定要救他。”

在京城之中，司元齐听到司如影已经被救出时，心中便已骇然。司如影既是无事，那他的宝贝儿子，定然是凶多吉少。

除了司如影，没有人能够帮忙救人，一听说司如影是在祁王府中，他立刻就赶了过来。现在只盼着司如影多少再顾着一点父女之情。

“司元齐，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还有脸再求阿影救你儿子。你还嫌将阿影害得不够惨，还嫌她现在没有死，不如你的意么。”此刻来的，正是司如影的五师父，练无丝，语气凌厉，句句紧逼质问。

看到司元齐，练无丝本就不会有任何好脸色，更别说，是因司元齐请求司如影去赴约好救他的儿子，才害得司如影到了如此地步。现在，他还有脸来这里。

“阿影出事，我也心疼，我也派人找了。现在，我只是想让阿影再想想办法，看如何能救救她弟弟，那是她的血脉亲弟，她怎能袖手旁观。”司元齐虽有愧疚，但却依旧端正了脸色，直言道。

“你不是很会纳妾么，没了这个儿子，再纳个妾，继续生就是。凭什么要我们阿影拼命就去救你的儿子。”练无丝凉凉道，‘你的’这两个字咬得极为重。要她说，上一次，阿影就不该心软，否则，哪会遭受这么大的罪，如今，还不知要解所中的毒，能有几分把握。

“司元齐，如果你还要脸，如果你还顾念着你是一朝右相，我劝你，还是收起自己的老脸回京城去。”想到司如影现在所受的苦痛，练无丝只觉得自己这般说的话已是轻了，她该送他断魂香。

“你，若非她，我儿怎会被人故意设圈套，怎会生死不明。现在我儿没能平安回去，都是她的错，是你们这些人的错。”司元齐因练无丝的话，似彻底怒了，上前一步，顿时指着司如影，大声说着，“若非她没死，若非你们将她救了出来，我儿是可以平安回去。我何苦再来求她，她本该死。”

司元齐的这一番怒言，让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十分震惊。

司如影的眼神太过寒冷，意识到自己是说了什么，司元齐不禁踉跄的后退几步。可现在这些话他都已经说了出来，没有机会反悔。干脆豁了出去，“会有这么多的事，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不能。”

“扶苍国皇帝欧阳御做事心狠手辣，你儿子如今还是不是活着，我无法知晓。没能用我的命，换回你儿子的性命，真的很抱歉。”司如影看着此刻的司元齐，已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这个自己所谓的亲生父亲。但‘抱歉’这一词，的确是发于司如影的真心。

只是，或许她能不能如司元齐的意丢了性命，现在也是差不多了。

“老爷，我们走吧。”钟姨娘本就劝着司元齐莫要来这里，此刻，见着这番的情形，亦是不禁赶紧拉着司元齐走。

“钟姨娘，我有一事要问问你。”见着钟姨娘的举动，司如影开口说道，“不知，上次父亲到冀王府中找我救他儿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设下陷阱，是想要杀我。也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我的命去换他儿子的命。”

“冀王妃，这个，”钟姨娘看了看司元齐一眼，迟疑之下，终是说了实话，“我们的确是知情的，但是，念在老爷也是救子心切的份上，望冀王妃能够不作计较。”

司如影原本还在安慰自己，上次落入欧阳御圈套，或许司元齐亦是不知情，被迫上了当。可现在，由司元齐自己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现在又有钟姨娘证实，司如影想，她果真是想不到什么理由为他开脱了。

在钟姨娘说出这句话后，殷四娘亦是走到司如影的身边，对她说了一个事。

关于这点，殷四娘也是从锗天予的口中得知，当初司如影和锗天予去到司元齐所说的那家酒楼之后，有人到冀王府报了信，想必，也应是钟姨娘所为。

“到如今，你的宝贝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我无从知晓。但你要清楚，同意再想办法救你儿子，那是看在了钟姨娘的份上。”司如影沉了沉心，便是缓缓开口。

“谢冀王妃，谢冀王妃，”钟姨娘听到司如影的话，立刻跪到了地上，“我已不抱多少希望，我儿是生是死，只望最后冀王妃能给个确切的信儿。”

钟姨娘看着司如影如今虚弱的模样，亦是知晓司如影的情况恐怕是不大好。定是上次老爷所做的事让她受了牵累。

“冀王妃，真的对不起。”钟姨娘最后，只能以此表达自己的歉意，对于这些，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事。

“司丞相，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若是你一开始便对我说出实情，兴许你儿子早已平安无事。只可惜，你做了最让人寒心的决定。”司如影冷冷一笑，缓缓开口。

“另外，司丞相，反正你也听到了，我已答应会再为你儿子想办法。”看向司元齐，司如影缓缓开口。身体虽极为虚弱，但此刻说出这些话，语气亦是十分绝决。“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天起，你我父女恩断情绝。我不再是司如影，而是柳如影。我与你司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司家以后如何，都不要再拿‘血肉亲情’这些话到我面前说。”

听到司如影说的这些话，司元齐顿时脸色十分惨白，咬牙之间，有些不甘心，同时，亦对司如影有些怨恨。

“司丞相，本王妻子的话想必你已听清楚了，还不走！”此刻锗天予正从外面回来，便是沉色厉道。锗天予一向待人温和，此刻忽而变得冷肃，震慑着司元齐不禁踉跄了一步。

柳兰香也在锗天予的身后出现，司元齐瞅了柳兰香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待柳兰香再开口说什么，司元齐迅速就与钟姨娘离开。

“嫂嫂，抱歉，我不该让他们进来。”锗玉祁面色有些尴尬，不禁开口对司如影道。若是他知晓司如影与司丞相之间，竟有如此深的嫌隙，这次他定不会放他们进来。

这次是他的疏忽，让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件事与你无关。”司如影苦笑一下，已极力让自己不要再在意司元齐所做的任何事。或者，锗玉祁将司元齐和钟姨娘放进来，算是帮了她，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如何看待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性命。

这一次已与司元齐彻底绝然，此后，她与司家便形同陌路。方才她所答应的事，司如影未将话说满，是因她真的没有任何把握，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帮，亦不知从何去帮。更者，司元齐的儿子是否还活着，目前都是很难确定。

那蛊不在她身上，也不在京城的事，司如影心知瞒不了锗天予多久。锗天予派到京城的人找不到东西，自会回来复命。

宁娡儿与锗隽在京城中很难及时知晓司如影的情况，心中不免格外担忧。这次锗天予派回京城的人正要回去复命，宁娡儿与锗隽便是与他们一同过去。

这段时间以来，宁娡儿的医术已有所进步，锗隽制毒的技艺亦有所增进。司如影目前的状况很不乐观，宁娡儿和锗隽均无法安下心留在京城。如今去司如影那边，亦是希望能帮上她一点忙。

祁王府中，自那日司元齐来过之后，司如影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司如影早有吩咐过殷四娘，在想办法拿回柳家家业和要救出七儿的同时，也打听打听那人儿子的情况。但是，如今柳家的事并不乐观，七儿亦是完全没有消息，那人的宝贝儿子是生是死，就更难得知了。

司如影知道，那钟姨娘这些日子在祁王府外徘徊过几次，只是从未进来见她。对于钟姨娘此举，司如影能够理解，怎么说那也是她唯一的儿子。不管之前她的话是如何说的，在她心底，必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活着。哪有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呢。

☆、108章　船中船

只是司如影这边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司如影便索性装作并不知钟姨娘来过祁王府外的事。既是注定让她失望的话，还不如不与她说。

如今钟姨娘只是紧张自己儿子一人的性命，司如影却是心系着柳家，还有柳家各商号可能已经出事的掌柜和七儿。这些事，最后真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结果。

在这些事情上，司如影若是有些想法，都是先告诉殷四娘，到时再由她提出，就这样一直瞒着锗天予帮衬着柳家之事。司如影并不确定锗天予到底知不知道，她对柳家商号的事已经知情，或许，应该是还不知道的。

翟临夜原本是在祁王府中养伤，但现在却是不知去向。翟临夜的离去，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亦没有留下信笺字条。

司如影对此，倒也只是笑笑。翟临夜这人，本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即便是论交情，或许也没那么深。前段时间能抛开自身的安危帮着救她，已是感激。翟临夜要去哪，要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殷四娘在对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司如影便让她不要在意翟临夜的行事做风。

“今天感觉怎么样？”锗天予从房间外走来，嘴角微微含笑，与司如影轻声问道。

看到锗天予进来，殷四娘没有出声，便是缓缓退了出去。

“还好，大师父目前配的药有一点效果，至少，你看我手上的皮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司如影又强撑着身体往上挪了一点，好让自己能坐得更稳。

锗天予过来直接坐到司如影的床边，细细看了司如影的面色，见她的面色的确是好了不少，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说过，有你大师父在，他一定能救你。”锗天予握住司如影的手，轻轻说着。原本锗天予亦是一直悬着心，现在亲眼看到司如影是有了好转，这才能够渐渐安下了心。

只要大师父能够想到办法，司如影就应该能够没事。那时，刚在地道中救出司如影时，那时她的模样，他几乎以为她就要这么走了。

锗天予知道，他不能求司如影一下子便痊愈，只要能慢慢恢复，那就够了。

“我既是能好，那你如今这般不要命的拼，我还以为，你是要为我殉情。”司如影故意扳起脸，对锗天予说道。这段时间，锗天予既顾念着司如影，又在忙着柳家商号的事，身体已严重超过负荷。

“我的身体，我心中有数。你放心，至少，我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锗天予将司如影的手指放在嘴边细细亲吻，极为认真。

七儿自被迫随着那艘大船离开后，原本是想着寻机会打探点对小姐有用的讯息。可谁知道，她们被选上来的厨娘，根本不让下船，这样一来，更便是根本完全与外面联系不上。更者，现在七儿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随着这艘大船去了什么地方。

此时此刻，七儿心中很是后悔。当初救出小姐的那天，她就该听殷四娘的话，随她们离开。否则，也不会发生后来这种被选上厨娘的事。现在，她真的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到了最后，七儿可算是被允许下了船，但在下船之后，她却是见到了这艘大船的主人，欧阳御。

七儿心里小声嘀咕，如果是会见到这个人，她还不如不下船。

欧阳御是早已回到扶苍国，现在这种时候，欧阳御又怎么可能会再次到天胤国。七儿此刻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她肯定是到了扶苍国。

但是，天胤国到扶苍国的关卡如今这么严，那么一艘大船，目标如此明显，怎能这么轻易的就通过了关卡。

突然之间，七儿也想到了在船中时所感觉到的异样。恐怕，在中途之中，她们那些厨娘所坐的船，跟原先那艘已有不同。

船中船？这样的概念，七儿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前小姐就与她说过这样的构思，只是七儿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形式遇见。

另外，七儿想想，后来她在那艘船上，也的确是没有再看到殷四娘所熟识的那个男人。看来，他们定是仍在天胤国中，谋划窃取着柳家家财。

并且，现在七儿就更知道了另外一点，那时说要选厨娘带上船，定也是早有预谋。只是她傻傻的，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朕知道你是司如影的贴身婢女，柳家商号所有的事，你也多少都知道一点。若是你能帮朕，朕可以赐你扶苍国公主的身份，许你无上的权利。”

欧阳御一身便服，此刻亦不是在宫内。对七儿说出这话时，语气亦是带了几分威慑。

一来就是利诱，七儿打心底就对这个欧阳御充满了鄙夷。除了这种坏招，她看这个扶苍国的皇帝，也没有其他的招数了。

殷四娘那边，也终于得到了一点七儿的消息。这还是靳言卿松了口，她才能知道七儿竟已不在她派人所跟的船上。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殷四娘与司如影这边更是无法安心。七儿这番是被人有意带到了其他地方，这便与之前是被选做厨娘带上了船大有不同。

连司如影都能想到最坏的打算，就是七儿是被带到了欧阳御那。不过，在这同时，如果七儿是对欧阳御有用，短时间内，七儿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不知道欧阳御找七儿，又什么目的，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她。

至今，司如影都不知道，欧阳御设局陷害于她，给她不断喂毒到这种地步，到底是有何打算。

对于欧阳御所说的话，七儿始终是无动于衷，欧阳御并没有恼，只缓缓开口，“你待在司如影身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有什么值得你对她那般忠心的。”

“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懂。”七儿在心底暗暗嗤了一声，直接说道。“作为一国之君，竟做出这么多不入流的事。”

“我知你是如何对付小姐的，就算你要用比对付小姐更毒的方法来对付我，我也不怕。”七儿现在已面对了欧阳御一会，心中早已想了许多，再多的不安，现在也全部化为了冷静。“但是，我要警告你，小姐和冀王爷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小姐自会无事，柳家的财产，你也休想得到分毫。”

“是么？这些话你这个小丫头说得倒是很有气势，但是，你所说的，一样也不会实现。你若是聪明，现在就同意了我之前所说过的话，否则，自有你想不到的苦头吃。”欧阳御冷冷一笑，将七儿所说的话，完全只当作了戏言。

欧阳云祯今日才收到消息，欧阳御竟然仍是瞒着他对付了司如影。他说出了皇陵宝藏之事，仍旧没有打消欧阳御的贪婪。反而变得如此进退两难，皇陵宝藏之事，已开展了一半，若是现在收手，亦是要牵扯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对扶苍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欧阳云祯可以与欧阳御作对，但他不能不顾念扶苍国和百姓。

他现在只能打探到一点司如影目前的情况，却不能与司如影那边有太多的接触。

“小姐，有新情况，原来，商号的掌柜们并不有被杀，而是被软禁一些地方。”殷四娘立刻对司如影说道，“并且，是被囚在了何处，我也有了一点眉目。”

“这些，都是你说过的那人告诉你的？”司如影对于殷四娘再带来的这个消息有些意外，但是，却又不得不说，殷四娘带来的讯息十分有用。

“恩，他肯对我透露一些事，但却不肯说出全部。”殷四娘点头，欧阳御训练出的人，做事都十分严密，她现在所跟的这条线，每次能追到的东西少之又少。靳言卿待在欧阳御那边，定是有事情要办，他如今肯对她透露这些，恐怕，已对他有了影响。

这一次之后，殷四娘亦不会再去找他，对于他们所在做的事，殷四娘亦不想再干预，她也正想对司如影说，要拿回柳家商号的主控权这件事上，她转去做其他的事。

“你的想法，我会尊重。既然有了商号掌柜仍活着的准确消息，目前，不管如何，都是我们在这些事情上又有多了几成把握。”司如影明白殷四娘的顾虑，“我之前一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如今，所有的事情就通顺了一大半。柳家商号各路生意的进出，买卖签单，除了各商号的印章之后，亦要有掌柜本人的指印。若是掌柜们真的都被杀了，他们私下替代一事，时间一长，就会露出破绽。”

“既然留住他们是为了稳住生意，那么，这些掌柜，亦是应该分别被关在每个城中。四娘，你去告诉锗天予，让他们暂且不要再管柳家商号的事，现在先救人。”司如影作了考虑之后，立刻便对殷四娘这般吩咐。

殷四娘领了司如影这话，立刻便是离去。

在殷四娘离开之后，司如影便是立刻唤来了婢女，伺候她更衣。

☆、109章　凤汐儿归来

司如影在床上躺了这些时日，现在，也该是要下地活动活动了。不管她身体的实际情况如何，起码，她现在看起来，已是在不断好转。

“阿影，这些药，你随身放着，若是觉得不适，便立刻服用一粒。另外，你身上必须带些银针，服完药后，你要立刻给自己施针化解。否则，这些药的药性太强，你的身体扛不下来。”季冽南手上拿着一瓶药交给了司如影，同时对她如此嘱咐，“你现在，真的是在胡来了。可大师父说不过你。并且，也是大师父能耐不够，救不了你。你再多撑一阵子，只要一阵子，大师父定会再给你想办法。”

“我现在还能够活着，就是靠了大师父，大师父不必再自责。这些药，我都有分寸，会把握好剂量。”司如影微微一笑，已十分淡然。“我不会就这么甘心被区区毒药所害，所以，我相信，一定还会有机会。”

季冽南未再说话，只是缓缓叹了一声。

如今司如影能够下床，锗天予亦是十分激动，立刻便是陪着司如影，从祁王府中走动。这次，司如影是主动开口，要插手柳家商号的事。

锗天予见她已有好转，便未作阻拦。

因着殷四娘之前所提供的那个讯息，在司如影作了准确的判断之后，救人之事，开展得极为顺利。

只是，突然之间，却有了变动。

城中尤将军不知为何突然毁去约定，撤回了所有的兵力，就连锗玉祁有些时候亦变得吞吞吐吐。

在锗天予的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尤老将军之女尤小幽被抓，那些人以尤下幽的性命作了要挟。

锗天予之前的担忧，这么快就变为了现实，只是，锗天予更没有想到，那些人的行动竟能如此迅速与隐秘。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尤小幽发生这种事，无疑是给他们救人的事带来了不少的阻碍。锗天予更是思索的是，目前他们在城中加强了不少布防与巡逻，竟还能让欧阳御得逞。在这天胤国中，到底欧阳御安置了多少细作，又是分别分布在何领域，他们竟是丝毫不知。这样发展下去，怎是了得。

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的性命，尤老将军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再出手帮忙，锗玉祁这边，亦是十分难办。

现在，被欧阳御握在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他们这边要开展事情，便是有更多的事情要顾忌。

“营救商号掌柜的事，不能中途停止。如今他们已经觉察到我们的动向，不尽快将他们尽快救出来，再想找到他们的位置，就会更难了。”司如影明白现在的形势，尤老将军收回兵力，锗天予能用的人就几乎少了一半。

原本是由锗天予统领的将士均在天胤国边境防守，目前他能抽出来的，只在少数。

但如果现在这个救人的机会被错过，只怕，就得再等上不少的时间。在探寻位置的过程中，亦有不少人要涉险。

在这等情况之下，司如影亦重新作了考虑。人是要继续救，但要彻底改变方案。更者，既是对方只知道她们在做的事，司如影便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以她的名义，给各个商号现在的掌柜发去秘函，至于秘函的内容，定然是与柳家商号相关之事。

司如影是打算借这次的秘函试试，到底还有没有掌柜，是没被替换。这样的话，她这边或许还有人可用。并且，在这同时，也能乱乱假掌柜的阵脚。

在这段时间，锗天予和娘她们所做的事，已在渐渐断了那些假掌柜的经营之路，相信，目前商号中亦有伙计们察觉到了异样。

如此一来，她们再要想办法拿回商号，已有了不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