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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的舞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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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
娥。你已经老了。
尽管没有人看出来。但你自己知道。
你还在赴约。你的约会还像年少时一样多。也许有一天,会停下来。但不是你要停的。是时光会泄露你的秘密。
你还是跟着那些漩涡走。身不由己。在痛和甜蜜的巅峰里浮浪。
你不快乐。
因为你从来没有尝试过从漩涡里脱身。
在这个行将肃杀的季节里,更多的秋涌现出来了。
现在,如果常再出现,你会跟他。
常和你的相见,令你恨早,也恨晚,相遇不逢其时,是你的不幸。
而秋,有了更多的面孔。
他们都是跟上帝打仗的蛇。他们诱惑了你。
让你已经丧失了敏锐的触觉,你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初衷了。在和他们的周旋中,你曾经完整的心,千疮百孔。
娥。你有足够的资本遭遇爱,却没有足够的智慧把握爱。
你却是蛾。每一次都赴汤蹈火。从宝贝跌落到保姆。
你张皇,沉浸,失望。
在你言说幸福的时候,你的悲伤已经埋下了伏笔。
团圆的夜,你独自在月下垂泪。
你只是喊痛,却不去查找病因。
你不根治那病,痛就会时不时地发作。
娥。如果我们仅仅一次遇人不淑,我们尚有抱怨哭泣的资格。但若我们一直遇人不淑,那么,请停下来,检点一下我们自己,是否是因为我们不智,而导致恩爱成空呢?
那薄幸的人为何遇到了她,就成了良人;那愚钝的人为何遇到了她,就懂得了细腻;而又为何,在你这里一直犹豫一直嗫嚅的恐婚者,遇到了她,竟迅猛地成立了家庭?
娥。我们常常追问命运,却下不了狠心追问自己。
苦如月桂树(3)
《楞伽经》说过:贪爱名为母,无明则为父。
贪爱,是我们永不知足,永远对当下无知觉,对远方充满好奇;无明,是我们不智。我们不开启思维。从来不关心真相,不斩断痛苦的根源,我们把自己当作了试验品,在爱情的化学反应里亲自披挂上阵,由乐此不疲到欲罢不能,由沾沾自喜到暗自垂泪,我们付出了时间,感情,精力和爱,却到最终,颗粒无收。那就是贪爱和无明在作怪。
娥。我的话就是最苦最不受听的黄连。我知道黄连苦,却推荐给你,是因为我吃了黄连,败了火。我不能和你说,怕你触扰,就写下来。这些字,写给你,也写给我。我们一起勉励。如果,你不克制贪爱,不对付无明,那么,痛苦如吴刚砍下的月桂树,不断砍伐,不断增长。如果永远这样,那么悲剧就将被定义。
尽管有人愿意上演人生的悲剧,但我知道,你却渴望平凡人的幸福。所以,我们一起,来实践对自己的觉察。
一瓢饮涌泉(1)
他们分开了。
两个人都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有她的抽泣,和他的沉默。
他们十年的婚姻,朝夕之间土崩瓦解。这个事件对于两个都觉得无辜的人来说,仿佛是一场巨大的惊吓。他们还是像孩子一样,解决不了难题,坐在他们打拼出来的家里,害怕和电话线那头的家里人说。那种恐慌好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但被要求试卷必须要经过家长阅卷签名时的绝望。
怎么和年迈的父亲说?怎么面对刚刚在佳节欢聚过的亲人?怎么解释你们表面的和平,长久的冰山?
两个人也都病了。女孩子是心悸,男的发低烧。
一个住到了朋友家里,另一个重新开始租房,恢复顿顿方便面,冷锅冷灶的单身生活。
我还爱他的。她哭着说。
我每每念及我们终究是分开了,我就心疼。他说。
刻骨铭心的感情毕竟发生了,它是融进我们血肉里的眼泪。如果不是因为真的不能再在一起,谁会手刃自己的血肉呢。
深爱别离,在这世间,除了人力之外的原因,只能从我们自己身上找缘由了。爱,是一瞬间的事,别离,却有千百面貌。如果是因为爱消失了,那么,分手会是解脱。却不是,却仍然爱之弥深,倒要痛下快刀,唯一的可能,就是踩了雷区。
记得少年时听过一句话,叫做友谊可以分享,爱情却必须独占。当时听得懵懂,觉得爱情真是件深不可测的事情。那么霸道,那么决绝。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也看到了更多事情,发觉这话虽然有偏颇之处——比如用“占有”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爱情的专属,但说出了一个事实,爱情的双方,都不能走神。
如果做不到一心一意,那么就是进入了雷区。踩雷、粉碎、受伤,那是迟早的事。
我怎能不理解走神。
那也是真的。的确遇到了怦然心动的人。他有身边人所没有的一切优点。有你在此处遗憾彼处惊喜的一面,也有你此处落空彼处着陆的意外。他和你爱的人相比,毫不逊色,只是来晚了,只是错过了。而你,还有残留的青春,还有不愿落笔着墨的情愫,就这样定了我的终身吗,你想想,都不甘。
隔着人群,你和他仅凭微醺的眼角和散碎的话语,就足以传递信息。你们的暧昧,来自心里对更广大的爱的渴望。
这就是我们栖身的娑婆世界。恨不相逢未嫁时,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我找到了爱人。但我还会有动情时分。《楞严经》一针见血:我爱汝心,汝怜我身,以是因缘,常在缠缚。爱的人多,缠缚的就多。彼此欠下情债,生生世世,都在报恩和寻仇间往复。
还记得画家林天苗早年曾经做过一个装置作品,那是一个单人床,床上只有床垫和枕头,床垫的中心被挖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肮脏斑驳的棉絮,上面插了很多针,每根针都缠上了线团,线团由床垫中心向四周发散,滚了满地。那枕头上安了一个小屏幕,和一个录像机连着,播放着制作这个作品的全过程。
这个作品,经过了十年,我仍然印象深刻。当时我看见那些针和线团,眼前仿佛出现了很多的男女,很多的饥渴,很多的不足。以是因缘,常在缠缚。
那两句话的后面,是这样说的:我负汝命,汝欠我债,以是因缘,常在生死。
生生死死,纠纠缠缠,都是为了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爱。
爱不深不生娑婆。这是谁在对我们生感叹?
如果有一天,你终于不想在这个娑婆世界干长工了,要记得第一件头等大事,就是恩爱转淡,用心专一。
而实际上,你和他的纠葛,除了你们是当事人之外,身边人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即便他不在场,即便他没有耳目在你身旁,即便你滴水不漏地编织谎言。
他知道,是因为他和你的爱,已经在空气里形成了独特的气场。你若离开,他有感应。这就是爱啊。爱不是两个不同的物体摆放在一处,爱是发生了风雷雪雨,彼此身心交付的大事件,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瓢饮涌泉(2)
你正在走神,行将离开,他不知道,不在场,不听闻,但他会在遥远的某处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睡梦里会哭醒,回家时会没来由地恐慌。他会被那感应所驱使,给你致电,敲门,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你和新人面前。
最敏感的,就是相爱的人。你的心思一动,他就会有所知觉。也许,他判断不了,但,他能逐渐感知。你不用质疑他的灵敏,因为换作是你,你也一样料事如神。
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克制自己的澎湃情感,能够发乎情,止乎礼,那么你不仅会赢得新人的尊敬,还会赢得对自己的信任。是的,信任不来自他人,来自你自己。你实现了对自我的控制,让暧昧没有继续发展,这对自己和你爱的那个傻小子都是最大的尊重。
回到家,你看着那个憨厚纯洁的身边人,一定会有庆幸和欣慰的感觉:亲爱,我不曾辜负你。我对我的心起誓,我爱你,确实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你会为自己骄傲。因为险些动摇的你打败了欲望缠身的你。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你做到了。暗自高兴。
《佛遗教经》有言:制心一处,无事不办。这本是说我们做事情,如果能够专心,在一处用全心,那么事半功倍。实际上,这句教言放之四海而皆准。对我们的爱情,但若能专情,终不致被辜负。两个人的守护,不能出现任何一方的走神,如果走神时间长了,走神的次数多了,两个人的晚宴是持续不下去的。
再来细细体味这“只取一瓢饮”,这个隐喻似乎真的含有些憾意。有憾意,却能守护已有的爱,是大丈夫。在一瓢饮里爱惜滴水,一定会在心存憾意的当下,收获到生活的涌泉相报。如果非要把这憾意抹去,那么覆水难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必将经历爱别离苦。
只爱一个人,这不是神话。它是对“我们都是贪爱的人”下达的挑战文牒。
这场战争,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战争,硝烟弥漫在你的心灵深处。如果你干得漂亮,你会得到爱的厚待。如果你败阵了,那么,你要承担这一切撕裂心肺的痛楚。
哭泣的她,沉默的他;心悸的女孩,发烧的男子。你们经历了暗夜的漂泊,辗转了沧海的风暴,不用和任何第三方指摘对方的过错。痛苦的时候请慎独,请对自己的败阵,悄悄总结经验教训。
安慰虽然能让你缓解痛苦,但那仅仅是一种麻醉。唯有看病除根,才是最管用的帮助。尽管以暴制暴,却是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幸福并不难。对自我实现控制,才难。如果我们还在摇摆,请加油。
流水沙暴(1)
1、
他爱过你么?
当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热烈地谈论着另一个女人。
你们能在一起,是因为你一直在容忍。你不表露你的不耐烦,你不敢,你怕如果你一旦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就会掉头而去。
他带着你,在强悍的女人家里闲坐。说是闲坐,却一直不知道告辞。你却陪着,麻木掉自己所有的感受,直到那女人下了逐客令。
你窘迫么?
是的。当他在你身旁酣睡的时候,你默默地抽烟,身子微微地发抖。你的窘迫,仅仅是因为你爱,又怕他不爱。
他很少跟人说起你。即便被逼无奈说起你,他只是说,你当时海量,三种酒掺着喝,干倒了所有男人。你那个时候就配合他,果然也显露出一些锋芒。你其实忽略了,他喜欢的女人是那种个涩,有锋芒的。
你是不是个涩的女子?
其实,你内心狂野到爱情根本不能容纳你。你只是太想得到这份爱,才委曲求全。
你的温婉,忍让,在他那里,全部变成了温吞。他不要温吞,你的委曲求全,他不稀罕。
2、
他是他们那群人里的一个代表。
这么一群人,是要在他们的青春期里,遇到一个令他们崇拜跟随的女人。这个女人,可能有母性,比如她一定要比他们年长。可能丰满,有足够的性感,能够盛放他们压抑了太长时间的目光。有能够给他们驰骋疆原的条件。比如可以资助,扶植他们的雄心。也可能她本身才华横溢,有口皆碑。
这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绝不是妻子,或者情人,或者其他的什么角色。但她的分量远比这些角色要重得多。她是焕发他第一次动心动情的唯一的人。是他的圣母,情感投射对象和意淫对象。你会看见,在她面前,他是孩子,是少年,是局促不安的维特。
他曾经为了去见她,买了小摩托车。戴着护膝,护腕,头盔,顶着北风去见她。可是坐在女人的宅院里,他却没有话,竟涨红了脸说一句,我只是路过。
你们在一起。他浮皮潦草地和你说话。甚至,他在灯光下揉搓你的胳膊,喃喃地讲说,如果你能胖一点……但如果谈到她。他会变得细腻温情,甚至伤感。你看着他,却不敢表露你的伤口。伤口在涔涔地涌出血。你不吭气。是怕惊动了他。
冬天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去结了冰的北海。你在冰面上走。走得越来越快。然后便仆倒。
你躺在那上面。苍茫的日光在灰色的云里穿行。你的白天,也是黑的夜。
3、
第一次去他家。
他漫不经心地和你说话。然后不知为了什么,他便笑了。他的牙齿整齐,笑容皎洁。
他是你见过的最迷人的少年。你坐在他的床铺上,汗湿衣裳。当你告别时,那洁净的床单上留下一个让你难堪很久的坐印。
你奔跑着离开。
在喧闹的街市上,没有人知道你几乎窒息。你爱了。竟然爱得如此卑微。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桀骜不驯和你的妖媚。你来不及展现,也从来不知道他想要的。你只想到,做一个众人眼里最好的姑娘,低了声息,一切为他。你以为,柔顺就是投他所好了。
所有内心里的刺,你都狠心地砍伐。
因为你的柔顺,他被迫成了浪子。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你相伴。和他在一起。他如果说你是他哥们了,你就是了。他如果说你是他老婆了,你也就是了。为了爱他,你掰折了自己的棱角。你不重要。只有他,是值得你拼却一切的人。
胖女人送给他仓央嘉措的诗集,他如获至宝地读。
他走了,你偷偷翻开看,那喇嘛苦恼地吟唱——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流水沙暴(2)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你哭得啊。这个诗句,写的是你啊。他这个傻子,怎么读得懂。你只是这么静,这么轻,这么深地爱着。但这个爱却这么远,这么痛,这么鲜血淋漓。
有时候你也在想,是不是,你伪造了他?而他并不是你爱的那个男人?他没有那么洁净,也没有那么迷人。他只是你臆想出来的幻觉?他提供了你承受折磨的所有理由?在这个折磨里,你痛楚,但又欢欣。象吸鸦片一样上瘾。
你们分开了。
他说得很艰难,但你目送他离开后,竟然有一种被赦免的感觉。你把一丝不苟的发髻披散了下来,终于开始穿你最爱的丝麻长袍。你开始奔跑。像羚羊回到了荒原。你终于有了可能重新做回你自己了。他对你的舍弃拯救了你。而你也终于通过飞蛾扑火式的殉道了解了,
爱不能是丧失自我的跟随。即便你觉得有牺牲自己的神圣感,但他承受不了。
爱一定是一个天平,需要两边都是势均力敌的砝码来摆放。你丧失掉自己,就是他没有了爱的对象。
4、
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他和女友在一起7年,形同夫妻,却没能逃脱七年之痒的怪论。分开以后,他把车和存款都拿出来给女孩。问他怎么那么慷慨。他黯然地要掉泪,说害怕她过不好。女孩走后,他回归单身生活。没人嘘寒问暖,也没人打情骂俏。他学会了自己煮饭,站在热气腾腾的厨房,他想那个女孩想得发疯,但每一次他都克制自己,不要回头。
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光,女孩为了他丢失了自己,而他因为被依附得太久,被捆绑得太紧,也几乎找不到了自己。单身汉的衣橱,逐渐被女孩的花红柳绿蚕食,
举目转身,女孩逼仄眼前。女孩不再交自己的朋友,所有一切围着他转,他气恼困惑,却又不知道症结所在。最后终于崩溃,一刀两断。而这一刀,不仅伤了女友,自己也留下了疤痕。
雨天的时候我会疯狂地想念她。但是我宁可想念,也不愿意重蹈覆辙。
这是他说的版本。
其实。这就是我们说的分寸。过,犹不及。而我们从来学不会小桥流水,总是漫天沙暴。沙暴带来热情,也带来灰尘。热情褪了,灰尘就会被放大。
在爱情的守则里,保持不动声色的狂喜,就是中道。中道,不是非左即右,不是泾渭分明,不是好就好成完人,坏就坏成魔鬼。
遥想佛陀成道后,初转法轮时曾为五比丘揭示:离于偏执,履中正而行。这才是解脱之道啊。这是释迦王子历经六年的苦行生活后,深觉“行在苦者,心则恼乱;身在乐者,情则乐着。是以苦乐,两非道因。行于中道,心则寂定”。1
在当时的印度,有六师外道,在修行上有顺世派的极端享乐主义者,有尼干陀的极端苦行主义者;对于宇宙人生问题的看法上,有极端的“宿命论”和“无因论”,这种各执一端的说法,佛陀认为皆不可取。
为了不落于偏见,佛因此“离于二边,而说中道”:在修行上,要不偏于苦行或纵乐的生活;在思想上,要离于有或无、常住或断灭两种极端的见解。
中道是佛教的根本立场。它不是一边倒,它是不偏不倚,不走极端,超越对一切有无、苦乐、爱憎等二边的执着,是懂得爱惜身体又不陷入自恋,懂得平息身体贪欲又不落入一味苦行,它是爱,爱得有空间,有距离,有方法,有收与放的智慧。
我们说一个人认识上走极端叫做偏见,行为上走极端叫做偏执。
而爱情路上,完全没有自我和彻底的自恋,都是偏执。偏执离开中道,天平必然倾斜坍塌,如果还想保有爱,又怎么可得?
我们的是非观念,左派激进,右派妥协,如果能够辩证思维,就在中道;我们的爱情法则,剃头挑子一头热,终将遭遇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爱使我们狂喜,那么请找寻其他的出口来抒发,不要全部投注到爱人身上,令他如坐针毡,倍感煎熬;如果爱使我们绝望,那么请先退避三舍,留出空间,请记住你和爱人的合适距离,即便耳鬓厮磨,也勿要时刻贪着,懂得起身,懂得退步,懂得让你我之间,除了爱,还有广袤生活。
流水沙暴(3)
而爱情的中道,却是我们通过痛苦的实践,才慢慢领悟,一味地直心肠,会在爱的法则面前,失去主张。要懂一点经营之道,才能和最好的青年厮守,不厌倦。
那些痛苦的离别,那些伤痕留下的文身,那些英勇的赌博,和那些难堪回首的纠缠,都是我们要交的学费,和要付出的代价,所有这些,都为了成全我们。
善思维,就不会白白经受创伤。
让沙暴渐渐平息,让流水润物无声,让我们痛苦,并且从痛苦中学习到智慧的方法,然后得到最好的爱。
——————
1、出自《过去现在因果经》卷三
自你走后(1)
自你走后,她,狠狠地睡了好多天。
生活被简化到仅仅只有吃饭、睡觉的地步。
你们勉强了那么久,对不是滋味的你来说,仿佛煎熬;对战战兢兢的她来说,每一步都濒临绝境边缘。
分开以后,你在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知道,你太需要独自疗伤。连知情的人,旁观的友谊,都令你不堪回首,不堪碰触。
而对于她,我们这些朋友,唯有陪伴。
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有着自然的因果,承受的是当事人,旁观者唯有陪伴。
然而,你知道吗?
她的身体休息过来后,心却病倒。
她只是在后悔。
后悔她曾经的任性、刁蛮、促狭和伤害。
后悔她没能保持一贯的美和优秀,终于错失了你。
后悔她做错的每一件小事,说错的每一句话。
她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
重复诉说着自己的懊恼和不甘。
吃饭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和着饭吃。
我知道,她的病,并非源于对你的不舍。
也不是爱。
像所有无法制服自己的人一样,
爱情在战役当中只是一个导火索,
它不是战役的真正内容。
她是因为——面对自己的沉溺、不可自拔而束手无策。
在爱的时候,她沉溺在爱和憎的热恼之间,忽而深情,忽而慌张。
在爱失色的时候,她沉溺在过错里,终日追忆,不得安宁。
你在时,她沉溺在每一刻的当下,欢喜和烦忧都深陷。
你走后,她沉溺在觉今是而昨非的当下,只有悔恨,只有对自己的不幸的哀怜。
我却由此想到了佛教中的两个词:掉悔与忏悔。
如果我们真的伤害了别人,如果错真的在于自己,
不应该忏悔么?
不应该道歉吗?
不应该改正吗?
是的,我们应该那么做。
在佛教的修行当中,发露忏悔,更是让人有痛下决心的奋勇。
什么是发露呢?就是告白大众,或者告白当事人,在人前,佛前说出自己的过错。
这是一种发惭愧心,发勇猛心告别过错的方法。
请大众一起来监督,错已发生,无法补救,但我有决心,下不为例。
每年农历的七月十五,盂兰盆节的最后一天,僧人们有自谘日。
自谘,就是自我批评,发露忏悔。
忏,即是请求原谅;悔,则是自申罪状。
这样的忏悔,于佛门中,要大白于天下,令过错、恶行见光死,
令自己的心更加警醒,让大众的监督成为自己起心动念的明镜。
而于我们,于看重面子,名誉,自尊的普通人,
如果不能在人前发露,那么在佛前,在自己的日记里,在一个人的空间,
请记得忏悔。
请对自己的过错负责。
请对那些无辜受伤的人说抱歉。
请内心盟誓,约束恶行,检点纰漏,不要重蹈覆辙。
可是,掉悔是什么?
掉悔是对曾经的过错后悔不已,无力摆脱。
掉悔是五盖之一。这五盖,是五种遮蔽明心见性的障碍,比如贪、嗔、睡眠,还有疑。五种情绪,都能让我们的清净善心蒙尘,堕落,沉溺而不见光明。
掉悔,第一是掉,提不起放不下,提不起独自面对,独自处理的心,只在当下显现的事相里打转,放不下攀缘颠倒的念头,放不下对无数个过去了的当下产生的过患心。第二是悔,悔不当初,悔之晚矣,悔不欲生。
忏悔,是通过追悔、道歉、发露、告白、起誓来清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让内疚负罪的心地通过忏悔来清净。
掉悔,却是只有追悔,而无改过的行动,陷入追悔里,昏天暗地的境界。这是错上加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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