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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出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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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替她把长发抚顺,领她下楼。
自家宅院属叁进式的建 ,有四合院的味道,又掺杂了些日本味。她昨夜睡的是后间宅院的二楼,与白悠远对门,是白水晶的房间。
“今天会见到你其他的兄妹吗?”昨天她抵达时,才发现白家的武馆并不是她想像中专卖狗皮膏药的那一种,而是正统的武道馆,专门给人练功夫的。
在这种工商业挂帅的环境中,武馆应该算夕阳工业之一,可是来练武的弟子依然大有人在,只不过白家不以此营利,连收徒弟都极少收费,所以白家的营生主要来自山上的果园。
由于秋水不曾接触这层面的人,对白家人的大名完全无所觉,更别说那位当今台湾武术宗师的白志翔了。当然白悠远也不会刻意去介绍,秋水只当“野渡武道馆”是地方性的“健身中心”。
她那天来时只见到白家长子与其妻子,以及目前仍是大四生的老么——白悠云。白氏夫妇前去台中参加宴会,留宿了一夜,其他兄弟姐妹都有各自的职业,分散于各地。比较特别是自家的老叁,他一直在大陆各深山中一面寻访隐士,一面修行,一年只回来一次,想见着他更不容易,能使白家一家子人聚集在一起的日子,恐怕只有重大节庆时了。
秋水倒是很好奇他们七兄妹的性格与长相,因为她昨天见到白家老大白悠然之后,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白家的人都有他那种爱欺负人的劣根性。他家的老大沉稳若山,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外表是平凡了些没错,但笃实可靠得足以让人轻易交付信任,也难怪会娶到一个美丽得不得了的娇妻。
“要见到我们七兄妹全聚在一起,只有等到过年或有人结婚时。”
“这么大的屋子,真可惜!”
“才不,常有师弟们来借宿,有时还没得住哩,你看。”白悠远偕她走向中庭的回廊。
二十来位练武者正在做早课,给秋水的感觉像是在拍少林寺之类的电影,一时之间也看得呆了。带头做早课的正是白家老么——白悠云,那个爱笑、爱玩,常被女孩子追着跑的俊美男孩。
“你们真的会武功吗?”秋水拉起他一只手臂又捏又抓地,觉得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要不要我打破瓦片以兹证明?”他笑间。
“当心变成”天残手“。”她摇头,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要别人去做危险的事,他还是好好地当他的文弱书生吧。
两人步入饭厅后,已有四人待在里头用餐。
“爸,妈,她就是我的同事兼学生,江秋水。”白悠远一边介绍,一边帮她添稀饭。
“伯父、伯母好。”秋水完全不拘谨,好奇地看着白氏夫妇。
他们看来都五十好几了,不过白夫人保养得极好,身段虽微微地发福,但仍然是凹凸有致;一张充满笑意的脸,看得出来年轻时必定相当美丽,否则不会生下出色的子女。至于白志翔,身形高大、壮硕结实,他的大儿子长得与他非常相似,蓄着八字胡,头发半灰白,自然散发出一股威严气势;此时他正笑容满面,望着走进来的江秋水。
“江小姐,你来做客千万则客气,就当成是自己家。我们悠远不会是个很凶的老师吧?”白夫人笑问,显然她并不怎么明白儿子在学校的“恶形恶状”。
嘿嘿!机会来了!
“要不是白老师的鞭策,我恐怕一辈子都考不上大学呢!”她表现出很感激的模样,还激动地拍了白悠远后肩一记以示加强,害得他被正要吞下的粥呛了一下。
“我有这么伟大吗?”白悠远拿面纸抹了嘴问她,他一直忘了问她当初会当老师的原因。不会真的只是要做给他看,赌一口气吧?
“是呀!我们悠远怎么鼓励你的?当初他在替他的小弟考前抓题时,气得只差没将他去出书房,也许对女孩子比较不同吧!我们家的男孩子都很尊重女性的。”
白夫人不忘替自已儿子吹嘘一番。
“那么,大概是我比较不像女生的关系吧!”秋水无辜地叹了口气:“他一天到晚对我又叫、又吼、又打的,如果当年没有他的出现,我真的不知会流落何方呢!”
白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悠远,你体罚学生呀?”
白悠远耸肩,睨了她一眼:“她认为是就是吧!秋水同学,你好不容易有机会申冤,何不一次加油添醋地说个够呢?”
“例如:当众嘲笑我?不许我谈恋爱?咬我?”她才说完,又豪气干云地用力再拍他一词。“算了!我向来不记恨,再谈那些往事做什么?我全忘了!”
她当然全忘了,打了他两下,扯平了!她心情蓦然大好,一连吃了叁碗粥。
白悠远撑着右颊,接收到家人奇诡的眼光后,再回头看这吃得不亦乐乎的丫头,自顾自她笑了起来。她会为这两掌付出代价的,连本带利算一算,她得还他一辈子!
“你会成为我约五嫂吗?”白悠云由窗口飞身入客厅,正好坐落在沙发中,满头大汗地问秋水。
秋水为他俐落的身手喝采不已,一会才道:“不会吧!他的妻子应该是个女人才对。”
“哗!难道你是人妖——”悠云好事地一阵哇哇大叫,霎时被后脑勺的疼痛打住了口。
白悠远抱着初满月的小侄子正要走进客厅,打么弟的“凶器”正是一只奶瓶。
秋水惊喜地跳了起来,凑过去看那个小娃娃。昨天只看到他沉睡的样子,今天睁开了眼,好可爱呢!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地看着人,说有多灵黠,就有多灵黠!
“给我抱好不好?”
“你会吗?”
“我抱过我姐姐的小孩,不必担心。”她小心翼翼地将娃娃接过手,有板有眼地 他喝牛奶。
“你姐姐?那个双胞胎吗?她嫁人了?”白悠远有些讶异地问。
“对呀!大一的时候就嫁入了,嫁给我们学校的康硕,儿子都快叁岁了。”
白悠远依稀还有一点印象:“南中的风云人物,长得很帅的那个男孩呀?他怎么不追你,反而去追你姐姐?”
“没缘分。”她耸肩。很多人都这么问她,懒得再多做说明了,外表又不能决定一切。
坐在一旁的白悠云,突地很有兴致地问:“你有没有很中意的男生啊?如果没有,我五哥倒是挺值得交的。”
“悠云,你闭嘴。”白悠远随手抓起桌上的葡萄往前掷去,正中那多舌小弟的嘴巴,警告他多吃少开口。
秋水不以为意,仍据实回答:“你五哥是不错啦!可是排在我前面想勾引他的,少说也有十来个人,轮到我时大概是下个世纪的事了。我决定先找别人累积经验;但是,得先想法子让他对我解除禁令才行。”
“你不会插队呀?我五哥不会介意的!”
“才不,那我岂不是亏死了?他经验丰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起跑不公平。
我才不要在第一回合就惨遭落败。“
“喂!谁经验丰富?”白悠远立即抗议。她以为她在打仗呀?什么公平不公平?胡言乱语!
“少来了!你以为我天天吃到的点心是打哪儿来的?再装就不像了,白马王子!”秋水对他挤挤眼,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颇有哥俩好的架式。
“秋水,你可以闭嘴了。”白悠远敲了她一记响头,这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一天不来个几下,还真有点手痒呢!
“又打我!等我变笨了你要负责。”她哇哇大叫。
“你不必打就已经很笨了!”他起身,突然很想发 一下体力,转身走出门,找师弟们过招去了。
“哇……”
秋水不知不觉地将目光紧盯在窗外的白悠远身上,为他那挥得气势如虹的拳法心折不已!还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呢,打起拳来比黄飞鸿的电影还精采。具有百分之一百的真实感,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暴戾,出拳、踢腿既优雅又俐落,想不到他当真会功夫!
“那只是初学阶段的功力而已。真要看精采的,就要看我大哥与二哥的比试。”悠云接过秋水抱在手上的小侄子,很神气地说。
“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秋水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
悠云趁机问:“你不当自己是女人呀?”
“我是女人没错,可是被人家当哥儿们久了,已经不懂女人家那一套媚功了,也不大当自己有恋爱的资格。我姐姐教我先学会扮柔弱、害羞、撒娇什么的,但没有男朋友来让我实习,所以我还是不会。”说到这儿,她真觉得有些遗憾了,都怪她那个“白老师”。
“你坚持要先找别的男人来实习之后,再找我哥是不是?”白悠云一对大眼转了转,脑子里不知在动什么主意。
“不急啦!目前还没计画到那么远;何况……哇……他功夫那么好,我要敢惹他,不被打去半条命才怪!”
白悠云拍了她肩头一下:“放心!”不打女人“是我们家的庭训之一,即使你惹怒了我五哥,他也不会打你的:否则你只要对我父母哭诉一番,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哼!那他敲我的头又做何解释?”
“那是疼爱你的表现呀!”
“听你这么说,你大嫂也是这么被你大哥”敲“来的?”秋水完全不信他的胡说八道。
白悠云低头玩着小侄子的手指头,老实回道:“那倒没有,我大哥才舍不得;不过,我相信,一旦你嫁来我家,我五哥也会疼你更基于他的生命。”
秋水转头看他,双手抱在胸前,伸腿踢了他一下。
“你是怎么回事?净向我推销他?放心吧!有很多女人爱他的,你五哥又不是丑得没人要,你担心什么呀?”
“你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子呀!总会有些特别的含意嘛!有些男人是不需要女朋友充满女人味的。只要你笑一笑,大概就会收服男人为你的裙下拜臣了。”
“你很有经验吗?说得像爱情专家似的,莫非你是个花花公子?”秋水反问,很不明白他老小子敲边鼓敲得浑然忘我存着什么企图?追白悠远的事得从长计议,与他没什么关系!
“谁是花花公子?我躲那些女人都快躲得没命了!哪来的闲情逸致去采花觅杳?我只是要让你明白,我五哥很好挑拨的,你一定要找机会试试看。”逸云逮着机会推波助澜,他是满喜欢她成为他的五嫂。
她不置可否,转身走向大门,想更仔细地看白悠远练拳。试试看?怎么试?这问题的难度太高了,依她以往超级贫乏的纪录而言,可真是令人感伤呀!不过,不同于以往,她内心倒是有些冀望白悠远能更重视她一些,不要只是单纯的师生、同事、朋友……那么“更重视”的程度又是什么呢?至目前为止,她还不明白。
秋水搔了搔头,努力想像爱情的样子……
第七章
爬上斜斜的屋顶赏星月,本来是淑女不宜的事,但秋水向来不将自己归类为淑女,于是乎理所当然地与白悠远沿着水管爬上了屋顶,坐在屋背上赏起明月来了。
都市之外的天空,乾净得让人心喜,也只有在大量破坏了自然景观之外,人们才会分外地珍惜那仅存的美丽空间,所以环保成了近些年来流行的话题。遗憾的是,就在台湾人开始懂得珍惜,却是在环境景观几乎破坏殆尽之时;因此,曾有一个外国学者笑谑地说:即使将台湾的外汇存底全部投入环保中,也建设不回一个乾净的“福尔摩沙”。多么讽刺啊!
为什么物价波动中,纸浆永远涨幅惊人?因为全球的树木已不堪承受砍伐,不容许再有一颗树被轻易砍下。造林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加上时有森林大火肆虐,青山绿水似乎已成了历史名词。山已渐光秃无木,所以人们呼吸不到新鲜乾净的空气;河川渐呈优氧化,所以见不着活跃悠游的鱼儿,而他们也濒临死亡的命运;还有,恣意倾倒的工业废水,更让遭到破坏的自然环境雪上加霜……
人人疾呼“环保”这热门口号的结果,却依然讽刺地存着悲哀的事实!都市净是乌烟狂肆。瘴气横行,偶尔想抬头看星星,都会让人误以为那一片片遮挡着蓝天的乌烟是不乾净的云朵;想看星星,只有往乡下去才见得。最简单的美景,如今却是最奢侈的渴望,看来“环保”也只不过是令人念来羞愧的名词而已!
秋水吁了一大口气:“看星星,要来乡下;要喝清洁的水,得上街去买;连要买一本书,书价都高得令人咋舌!这些事实的背后,可有人去深思为什么?人类何德何能将地球糟踏成这个样子?法国坚持要恢复核爆试验,臭氧层的破洞日渐扩大当中,热带雨林也以极快的速度一亩一亩地消失,南北极的冰山有融化的迹象已是不争的事……有时我真希望冰山全部融化光,淹没地球表面,使地球再进入冰河时期重新来过,待几十万年后,看谁比较耐命,谁就来称王。”秋水感慨地道。
“两次冰河时期都没能让蟑螂消失,但他们也没有称王过;真没想到你对人类如此失望。”白悠远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肩头。心里念着:今夜是上弦月,满天星光争辉,适合情侣互诉情衷,拜托她不要再说这些没情调的话了。
“地球上可以住的地方已经这么少了,为什么还有人要蓄意破坏呢?每次我看到美丽的自然景色,都会想着那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却一一惨遭摧毁,便生起气来。我们身为老师,那种无力感更沉重!”
“做我们能做的,那就够了。”
一阵凉风吹来,秋水舒服地伸展双手,低头往下看去,恰巧见到中庭回廊的灯光下,走着一对相依偎的男女。
“我大哥又陪大嫂出去散步了,看来小宝宝已哄睡。”
“你大哥很体贴呢!外表真是看不出来。”所以说,同母生的兄弟也可能是差别很大的,秋水很肯定地想。
白悠远抓过她手背咬了一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白家的男人天生温柔得没人得比,你怀疑吗?”
“我当然怀疑,你素行不良,还敢夸口!”她指着她手背上明显的齿痕,那就是最佳的铁证。
“素行不良?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素行不良呢!”说毕。他一手扶住它的后颈,整张脸凑近她。热呼呼的鼻息拂在她脸上,愈接近她,他脸上的表情就愈邪魅,他坏坏地说:“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直到他的唇贴上了她半张的樱唇,她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但同时大脑也“碰”地一声,如一颗炸弹突然爆炸,思考神经中断了十秒钟左右,完全无法对全身下达任何反击的指令,只能呆呆地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轻薄了去;但,她身体却有说不出来的舒服……先感觉到唇舌火热且微微发麻,渐渐地扩散到四肢百穴……在既激动。身子又僵直的情况下,她尝到了生平第一个吻。那酥麻感沿着脊椎骨一路攀爬,让他不由得瘫软了下来……
突地,他放开了她,睁大眼看她急喘吁吁、大口地呼进新鲜空气的模样后,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秋水一直忘了呼吸,突来的偷袭,令她羞赧又迷惑,连忙指控他的可恶:“你怎么可以亲我?”
“因为我在追求你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追我?白老师,你在追我?这是民国哪一年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被吻得昏头了,不相信自已听到的。
“就从现在开始,如何?”他拧了拧她粉红的双颊。
秋水的一颗芳心开始不听话地乱跳。他要追她?可是,一向都是女老师在追他的呀?他这么做会不会违反了游戏规则?而且,一个男人追一个女人也要因为那女人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呀,比如:温柔可爱什么的……那么,他是为了什么追她?
“为什么?”她问。
因为她很“好玩”!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耸耸肩。说道:“只要你不怎么讨厌我,追求就可以成立,你有异议吗?”他问得很轻松,表情却具威胁性。
秋水很皮地反问了一句:“”师生恋“算不算乱伦的一种?”
“你……你……”
他的双手做势要勒住她的颈子。害得她立即反射性地连忙逃跑,忘了目前正身处在屋脊之上。等到她乍然想起来时,人已经往测方倾斜了过去,眼看就要去亲吻可爱的地球表面了——不过,她新上任的情人可是个有功夫的人哦!幸好他及时地拉她入怀,旋了个身。两人又安好地立于屋顶上。
“哇!跌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她魂魄未定地窝在他怀中,此刻才体会出偶尔被保护一下的感觉还挺不错。这就是临波所言,当女人的好处吗?
“有没有吓到?”他很感性地间她。
“放心啦!我没事,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没一点儿女人味!”他咬了她一口,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你遗憾吗?”她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问。
他挑高眉:“才不。”
他是无福消受得起那些温柔女子的情意,好不容易才抓来一个顺眼的丫头,怎么会希望她去学那些温驯女子的举止呢?那岂不是又塑造出一个平凡的女人,挑不起他胃口了吗?
会的,她总有一天会展现她的风情,只为他;但可不一定非要有女人家的娇态才行,不是吗?
也不过才开学一个月,双十节都还来不及过,江秋水老师的大名即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导致校长大人秃头得更严重的凶手之一。
一直以来,“青华”的校长作风还算开明。他不会特别要求秋水不要骑DT上班。也不会硬性规定她非要有老师的打扮不可;毕竟她上课认真,教材准备充足,教学方法生动活泼,是新老师中最受学生欢迎的。这样不拘小节的老师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如果她是一个会招惹事端的老师的话,那又得另当别论。
现在整个学区里的学生都知道“青华”有个会飙车的美丽老师,并且害得校内那群小混混的龙头老大被送入医院;而她——江秋水老师,被记了个警告,勒令在家“休息”叁天好好反省。
这也是江氏夫妇下来台中,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却反而被吓一跳的原因。他们的宝贝女儿竟在公寓里睡得不亦乐乎!
“坏孩子!你翘课呀?当老师的人可以翘课吗?”江大大一把拉起女儿,用手指戮她额头。
秋水瞪圆了大眼,尖叫出声:“你们来台中做什么?吓人呀?”
“被你吓到才是真的!你被革职了?我就说你没当老师的命嘛!老公,我们女儿在台中混不下去,又没脸回台北,于是消沉地以睡眠度过灰暗的一日又一日……”江太太的想像力还真丰富,竟能马上歪曲事实至此。
“老妈,闭嘴!”秋水跳下床,走来走去地指着坐在床沿的父母:“我没有被革职,事实上我胜任愉快得可以拿师铎奖。今天我会在家是因为校长看我劳苦功高,放我荣誉假!”
江母很疑惑地问丈夫:“老师有这种假可以放吗?”
“别扯了,女儿。你闯了什么祸?自动招来。”江声涛半点儿也不信,因为宝贝女儿的眼睛里写着愧疚两个字。
秋水盘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好吧!事实上是——我抓了学校的混混头目飙车。实在是被他长期目中无人,又任意翘课的 样给弄火了。你们知道飙车是目前台中市最头痛的社会问题,那小子偏要凑热闹,每晚率众去自由路跑给警察追。我气不过,于是向他下战书。他要玩命,我陪他,只要他玩得过我,我便不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并且保证他可以顺利毕业;如果他玩不过,那么从此以后,就必须听我的……”她说到此便不说了,脸上充分表现出无辜状。
江声涛拍了大腿一下,大喝:“这法子好!不就我那女婿当年收服那票学弟的招数吗?你如法炮制后有没有得到相同的成效?”
江母抢着回答:“不可能的,如果有,女儿就不会被罚闭门思过了。出了什么岔子呀?宝宝。”
两个老小孩兴致勃勃地用充满希冀的眼看她,期待有高潮迭起的故事可以听,就只差没买零食助兴了。
秋水仍死命挣扎:“才不是闭门思过,校长只要求我”休息“而已。”
“讲重点!”江氏夫妇异口同声地叫着。
她嘟嘟嚷嚷地低下头,以颇似纤悔的语气道:“我约他到大肚山的赛车场比赛旷。那小子不愿规规矩矩的来。竟敢直接在公路上飙,我当然要阻止他。拜托!他那辆拼装过的小绵羊再快也比不上我DT越野车的威猛。飙到沙鹿那一带,车子少,马路宽,我便决定阻止他的狂妄了。我将机车驶到他前面两百公尺处,将车子打横挡住他。当时如果他不停车而直冲过来,你们恐怕得去英国看临波怀念我了;但我就偏赌他不敢撞我!结果,那小子煞车不及,整辆车打斜地滑了出去,自动撞上路旁种植着行道树的水泥地,不偏不倚地Kiss上一棵树,断了两根肋骨,也掉了一排门牙,真是可怜——”那小子当然不值得同情,但毕竟住院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她好心地怜悯一下总可以表示一下自己的善良。
江母听得直点头:“是呀!真可怜!可怜的行道树,它招谁惹谁了?”
江父做了总结论:“于是,你成了学校的超级问题老师,差点儿被扫地出门是不是!”
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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