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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出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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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阻止!什么时代了?十七、八岁就谈论婚嫁,根本是可笑的事!
“爸。阿硕还没回来呀?”特地赶回来的康碛下楼来问道。他也没想到一向抱持着远大志向的弟弟会决定早婚?当然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痴狂。
“应该快回来了。阿碛,你要劝劝他,恋爱谈久一点儿没关系,急着结婚做什么?”
“会不会是他把人家弄大肚子了?”
“他没那个胆!我相信他不会乱来!”康父声音高扬了起来,为这个可能性心惊不已。
不久,康硕的机车驶了进来,在门前的小院子停住,康家父子俩连忙探头张望。一看到那女孩子身上制服的颜色之后,两个人就呆掉了!那女孩还是市内第一女中呢!
康硕牵着临波进门来,看到父兄立即介绍:“爸,大哥,这是江临波,我的女朋友。临波,叫伯父与大哥。”
她笑着点头,乖巧地跟着叫。
如果不是鸿门宴,看来也差不多了。康父当然不会直接摆脸色给她看,只不过在吃饭时康硕提到婚姻一事全被一语草草带过。临波看得很清楚,康父一直强调要康硕考大学的事,这种争执向来没有结果,而今康父手中握有决定婚姻大事的筹码,看来有得谈了!
“爸!”康硕决定打断父亲言不及义的话,慎重地讨论主题:“我会升学,但我要先结婚,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它了。”
康父将筷子猛力一拍,声音着实不小,但他仍力持镇定地说:“想成家?你拿什么养家?书没有读完,钱还没有赚,你娶妻子来让家人养呀?”
“我娶妻生子。自然有法子养。成家之后,我绝不会向家里拿一分一毫。”康硕沉稳地回答。
康父有气无处发,只好将箭头转向临波,劝道:“江小姐,你是第一女中的学生,将来会考大学吧?你家人想必不会允许你交男朋友,对不对?你也劝劝阿硕呀,他太……”
“康伯伯。”她逼和地打断他:“我父母并不反对……其实那是两回事的。康硕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断然不会被生活打垮。如果养一个家会消磨掉他学习的欲望,我相信他不会急着娶我;相同的道理,如果我作了他的妻子会使我放弃升学,那么我也不会决定当他妻子,您应该多相信他一点儿。”
“那是你们年轻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康父依然跟牛一样固执。
临波忍住笑地瞟了康硕一眼,很明白为什么康硕也是一副死牛脾气了。
“江小姐,你会嫁到一个不赞同你嫁来的家庭吗?”康父问,存心要吓走这个乖巧的女孩,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他希望康硕未来更有前途,不要被感情误了大好青春,对两个人而言。都可惜了,将来他们会感激他的。
“爸!”康硕气得快跳起来了,幸好被临波拉住。
“康伯伯,您会虐待我吗?”她眨着眼问。
“我不会欢迎你的。”康永平一再强调。
“让时间来证明吧!我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了。”
就见康永平一张老脸错愕地盯着那张正扬着诡异且赖皮笑容、既漂亮又乖巧的脸;不自觉地,他从心中打了个冷颤。被吓到的人,反而是他了……
在康硕领到毕业证书那一天,一如他的计画,他与临波订婚了。
江家当然是举家欢欣地开了几桌喜宴请亲朋好友,而脸上显得有些憔悻的康父也出席了!
这半年来,临波对她认为具有挑战性的人、事、物总是全力以赴,非要征服自己预设的目标不可。被“挑战”得很惨的江父终于必须承认,儿子会看上这女孩不是没道理的。他认了,不然还能怎样?让那小妮子继续“嘘寒问暖”下去?
拉不下一张老脸的康父,内心其实早已认同。识时务的人都知道,对那些执拗的人还是顺着些比较好。
一大票南中的学生们挤在订婚会场四周,每个人心中百味杂陈:当然都是来祝贺的;不过也有人来哀悼自己逝去的感情,也有人祈求订婚失败……看到“上好腊物”死会,总是令人有点儿感伤。
喧闹的人潮营造出来的气氛相当奇异,而这对初为未婚夫妻的男女,正悄悄从饭店的后门溜走。
“唉!看你们训导主任那张脸。”康硕走到安全距离后才敢出声,很不舒服地扯下领结,打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临波小心地拉着礼服的下摆,认为自己身上闪闪发亮的首饰非常适合抢匪来抢,一边将它们取下来时。一边仍不忘调侃康硕:“已经有十个伤心女子问你要不要退婚,你的行情可真是看俏!”
在订婚的场合中,各方人马大概只有江氏夫妇是真正开心的吧!悠罗女中的师长们至今仍企图说服临波不要那么早订终身,不料却被抓来当媒人,训导主任也真够可怜了;而南中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们,那模样简直是来刺杀情敌的,让临波相当开心。
她总认为人的一生中要做一件大事,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吓人一跳”来增加生活乐趣才有意义,因为高中生涯太死板乏味了,来一个特别的事件活络一下心情也好。
康硕挽着她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仔细看她扑着淡妆的面孔,深情地道:“订婚快乐,老婆。”
“订婚快乐,康先生。”
他执起她戴戒指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闪亮的黄金指环;那是他打工一个月,参加赛车比赛得奖换来的。从今日起,这分情将延伸到今生今世直至永恒,他终于套住了她的纤指、她的人、她的心。想到此,他再度虔诚地吻了她一下。
“以这戒指为誓,我将珍爱你一生。”
她笑着、笑着,却让泪水笑出了眼眶,发自内心感动地道:“虽然我一直觉得”誓言“是花言巧语的另一种表达方法,理应唾弃它的真实性;但,女人总是甘心被骗的。你知道,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是的,所以我们该为这个美好结局乾一杯。”
满天的星辰,妆点着夏液的绚丽,不知从何处飘来了音乐,流 着浪漫的乐音,驱使康硕风度翩翩地伸出手向临波邀舞。
“让我们来庆祝一下吧!”
临波仪态万千的微微躬身,突地将整个人扑入康硕怀中,两人在笑语呢喃中舞着属于夏夜特有的浪漫。
蓝黑色调的夜幕,似乎幻化出一对对的有情人,一颗心紧贴着一颗心地缠绵在四周,形成一双双美丽剪影,隔开了满布爱情宣言的宇宙……
第五章
早晨八点叁十分。
一声哀号划破了一室的宁静,也吓跑了浓厚的睡意!
“闹钟……闹钟……该死的闹钟,竟然罢工……呀!”
声音的主人发现可怜兮兮并且遭受摧残,即将寿终正寝的闹钟缩在墙角哀鸣时,一连串的诅咒声乍止。最后一个“呀”字代表忏悔,闹钟先生可以死而瞑目了。
“要死了!天啊!没时间打扮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江秋水。她在一分钟之内更衣梳洗完毕,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出小套房,骑上她那辆看来很时髦,却已是中古车型的DT机车,狂驶在台中市的马路上呼啸而去。
她不知道她的一只脚穿着帅气的高统马靴,另一只脚却穿着污黑的白布鞋;她也不知道,她的车速已合乎警方取缔违规飙车的标准,而且已有警车在后头追着她跑了;她更不知道有一团贪玩的牙膏正黏在她那一头被汗水浸湿的秀发上;她不知道……
她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今天是开学日,也是她正式当老师的第一天,而她竟然迟到了!要命!只求抵达学校时,学生还没有放学。
老天!她怎么会睡得像死猪一样?亏她昨天还兴奋得睡不着……
快到校门口时,秋水才从照后镜中发现一辆警车的踪影。奇怪?这附近有谁杀人放火吗?警车干嘛跟着她的路线走?还一路发出警鸣声吵人?他们一定没上过《公民与道德》,否则该知道通过学校与医院时都要放轻声音。不管了。她已没有时间去伸张正义了。
她直接将机车骑入校园内,在管理员目瞪口呆的盯视下,她随便将机车一停,左看右看,看到了类似大礼堂的建 ,即刻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觉得怎么今天跑起来怪怪的?似乎双腿不太平衡?唉!管它的,只希望还来得及!
她已经尽力了,真的!可是只剩下小猫两、叁只的大礼堂却让她的眼泪如两道瀑布倾泻而出。她还是没有赶上开学典礼,没有赶上新任老师的介绍……唉!
叁叁两两的学生正在整理大礼堂,还有几位年轻的老师站在一旁聊天。秋水不知道是先去校长室忏悔好呢?还是假装没来过?乾脆回去再打电话谎称得了重病,爬不出家门口来博人同情好了。她想着藉口,眼光不经意地扫过整个礼堂,猛然停住视线在那四个老师身上;而那些人显然也正在看她。
秋水眨了好几次眼,确定不是幻象后,她大步地走了过去。是他!是他!她千辛万苦。死也要来台中教书的原因就是为了他!她知道他在这所学校,只是没想到可以那么快见面!这时,她才有些懊恼地发现晚起赶着出门的她,只是草草套上衬衫与牛仔裤,一头乱发没梳还不打紧。一路飙车来学校,相信她的模样不会比疯婆子逊色,她甚至连口红也没有点上。这样的面孔是不适合见人的,尤其是熟人……
不,是仇人!
那个她眼中的仇人——白悠远先生却只是疑惑,又有些忍俊不住地盯着她瞧,与其他叁个人的表情相同,看来是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嘲弄她、与她结仇后,转个身就忘得一乾二净?她江秋水可还记得“案发”当天是五年前的九月叁十日。五年来,她卧薪尝胆、忍辱偷生地从师大混了出来,就是要他收回当年他那一句话,但是……他居然完全忘了?
“你……”白悠远移动他倾长挺拔的身形向她跨步走来,脸上终于出现了第叁种表情。
看来他是有点印象了!秋水的心开始被期待所占领,扑通、扑通的心跳每分钟大约有一百下,即刻决定在他想起时再作回应。幸好!他还没得老年痴呆症,至少他总该对她的绰号有一点印象吧?那还是他自己为她取的!就在他嘴巴大张时,她也开口叫出声
“一江秋水!”
“上邪!”
可惜!两人的默契恐怕有待加强。秋水瞪大了一对核桃眼看着那个抱着肚子大笑的没礼貌男人。
是的,这男人还记得她!记得她毕生最大的糗事,那首被她翻译得不伦不类的“上邪”。一个人的品格高洁与否,由此即可以看出。这个白悠远经过五年时光的洗礼,依然没品到足以被淘汰到太平洋孤岛去!
一个长发披肩、雪衣飘飘的古典美人“飘”了过来,款款生姿、满是风情地将纤纤玉手搭在白悠远剧烈抖动的宽肩上,用着珠圆玉润的声音问道:们认识吗?原来你有这么特别的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呢?“
白悠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对那位女老师点了一下头,注意力仍放在秋水身上。
“你怎么……我是说,你住在北部,怎么会来台中?好多年没见了,你依然惹人瞩目!”
惹人瞩目?秋水又被点起了怒火,她是呈现给他看到最丑的一面没错,但他又何必挖苦人?哪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会好看到哪里去?不过,今天她认了!谁教她没时间梳妆打扮,就不知道那家伙依然笑个什么劲儿?
“我想知道校长室怎么走,白老师!”即使心中波涛起伏,她至少还知道要去找校长报到。否则千辛万苦争取来的职位可能会不保。唉……
“你找校长?有什么事吗?不急啦!校长正在招待叁位新上任的老师,而你……这打扮……实在不怎么适合见校长。好久没见了,我正要与几位老师去打保龄球,走,一起去吧!”他拍了拍秋水,转身看另外叁位老师,介绍道:“各位,她是我在台北任教实习时所教的学生,那次是我毕生唯一一次捞过界教国文。当时临危授命,我根本不知怎么教,只好逼她们猛背古文、课文,简直教得惨不忍睹;所以毕业后,我便认命地当数学老师了!气质这东西是很重要的,至少也要有黄老师这般的古典风范才执得起国文的教鞭!而这个可爱的心丫头就是我第一个碰上的问题宝宝。”
敢情白悠远仍把秋水当长不大的丫头看了,也顺带技巧地恭维了那位美丽古典的黄老师。
秋水正要开口表明自己目前的身分,可惜没半点儿机会;而由大门口冲进来的工友与两位刑警先生,又带来了另一波震撼。
工友伯伯口吃地叫着:“你……你这个飞车党怎么……可以乱闯我们学校?还跑给……给警察追?现在警察……要来抓你了。你快……快跟他们走吧!”
“我什么时候像飞车党了?”秋水指着自己叫。
这才明白原来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警车是追她的!怎么可能?她江秋水一生清白,奉公守法,连老鼠都没踩死一只,任何人都不能乱扣帽子叫她是飞车党:拜托!连DT机车都快褪流行了,她哪点像了?
“我既没蛇行,又不飙车,警察先生,你们追我追到这里来太没道理了!”江秋水决定要以理性的方式来解决,毕竟身为作育英才的老师,她要以身作则,不能在上班报到的头一天,就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教书未成名先臭……
警察甲不客气地道:“小姐,你连闯了叁个红灯,又超速行驶,加上衣着怪异,别以为躲到学校来就没事了,请跟我们回警察局做个笔录吧!”
秋水正在努力回想,好吧!她承认自己“依稀彷佛”闯了个“小小”的红灯,也“似乎”有一点点超速,的确是犯了错,无言可驳;但是,如果要扣上“衣着怪异”的罪名,她可不依。
“我哪里服装怪异?”她双手叉腰,提高声音反驳。
众人回应她的眼光却颇奇怪。只见那个还算善良的白悠远,用力地保持一丝丝严肃来隐藏暴笑出声的冲动,以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肩头。在取得秋水姑娘分神的注意力后,以大声的“耳语”告知她:“你不妨先低头看看自己穿了些什么,再想想自己与”奇装异服“的差距有多少。”
不消说,江秋水的教师生涯第一天,肯定要出大糗了,接下来的发展……唉,不提也罢!
江秋水与白悠远的梁子结定了!
她在门板上贴着一张白纸,上头为的“白悠远”叁个大字,早已在飞镖的摧残下,千疮百孔得让人不忍卒睹。
再一次“咚”地一声,飞镖正中靶心,秋水这才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
她当了国文老师是件好笑的事吗?在“早餐会报”那种严肃的场合中,白悠远那王八蛋还不至于放肆到当众仰天长笑,可是在校长介绍她为师大国文系的奇葩时;她发誓,她真的看到那可恶的男人全身抖动地在偷笑。那一双诉尽心思的眼,更毫不保留地表现出他疯狂的笑意,就只差没笑得虚脱地滑到地板上去了!
如果说他对她仅有的印象是“上邪”那首令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诗,那么也难怪他总是想暴笑:可是,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老师,他真是可恶到令人唾弃的地步了!一个“正常”并且有“良知”的男人,是不会死抓着别人八百年前的糗事取笑的。
他不是个绅士,他是个小人:黑心肝的超级小人!这种小人居然还是个明星老师?全校一百来位老师中,他是每年分班时,学生必抢的王牌老师。幸好他坚决不当班导,否则怕不被抢破了头寸怪。听说想要得到他垂青授课还得经过关说咧!为人师表,风光至此,夫复何求?这是一所阴盛阳衰的学校,女孩子嘛,总会在闲暇之余,有事没事地找个上相点儿的男老师来迷恋一下,增添生活乐趣;很不巧地,白悠远先生的长相虽然帅得不足以去当明星,但在多位年老色衰、矮小痴肥、平凡无奇的众男老师中,他还算是鹤立鸡群地招人瞩目。于是乎,他有专属的亲卫队,加上他领导的篮球社从去年起一直在区域性比赛中大放异宋……种种事迹加起来,得到的结论就是为什么这男人足以在此地作威作福,甚至连校长都要让他叁分了。
当然,他未婚!这一项大重点是学校里众位独身女老师的佳音,可想而知这就是他桌上永远有人打理得一尘不染,茶水永远是温的,桌上永远摆有美味点心的原因了。秋水当了四天老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温柔贤慧的女老师们在期待些什么。
虽说她任教的这所“青华”高中的男老师个个平凡普通得没有特色,但女老师们可就不同了!环肥燕瘦、高挑娇小、娴静开朗……各有各的美丽风貌;尤其那二十来位未婚、姿色好,又顶会打扮的美 女教师们,让她这个由北部下来的人都快惭愧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了。
这种只有黑心肝的人类。上帝怎么会允许他如此抢手?不公平!
再回头说说她的职业吧!
当年秋水在叁流高中力争上游,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要让他收回他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可不是为了要博他一笑的。难道一个天天骑DT机车上班,穿T恤、牛仔裤上课,在炙人的九月天教书教得汗水淋漓的女人就不能当国文老师吗?他恁地看扁人。可恶!
她承认她是没有本校“古典美人”黄思雅老师拥有的那股含蓄柔美,以及全身清凉无汗的“特异功能”。她江秋水自有其美丽的地方,倒也不必硬拿自己的不足去和他人的完美比较:但,不当古典美人,不打扮得古典优雅,不随身带条香水手绢的人就不可以当国文老师吗?拜托!什么时代了?连校长都不吭一声,他笑个屁呀!
想着想着,秋水忍不住又要拔回飞镖。再射他个八百次……
她的手都还没沾上门把,倒是外头的门铃先响了起来。她来台中方十天左右,至目前为止还没认识半个朋友,而这层叁房二厅的叁十坪公寓,她也没打算分租出去,以免父母来台中巡工地或游玩时无处栖身,那么会是谁呢?秋水拉开房门,连忙跑去开大门。
“啊!”这是她第一声欢迎词,然后就被不明物体飞扑入怀,她一时站不稳地踉跄了下。
“姨——”一个软软稚嫩的声音发自“不明物体”身上。
“小佑!”秋水哇哇大叫地看明白,果真是临波与康硕那个两岁大的宝贝儿子,但是……怎么不见那两个大人?咦陈?爸爸、妈妈呢?“
“在这里!”康硕回应了她的疑问搂着爱妻进屋来,另一只手还很厉害地拎着两件大行李。
“你们怎么来了?”秋水让小外甥骑在肩上,快步移到客厅坐入沙发中。
如果她没记错,他们夫妻俩应该在十月之前完成环岛旅行后就出发到英国去,康硕与临波的入学申请都下来了啊!
临波慢条斯理地回答:“康硕想来参加”林道车赛“做为他离开台湾的告别仪式,我只有随他了,但是他居然不让我参加!”
“当然,你要是有一丁点皮肉伤,我会心疼的。”康硕语带宠溺地说。
临波似笑非笑地睨他。也亏康硕生得皮厚肉组,即使脸红也看不太出来,但不明就里的秋水早已感动得快掉下眼泪。
叁年前康硕当兵回来,立即娶了初上大一的临波,生活立即陷入极度的拮中。他认为一个男人既然成了家,就要有本事养得起老婆,固执地一概谢绝双方家长的资助,连临波带来的大笔嫁妆也暂时冻结不用。有半年时间,康硕身兼数职日夜工作,岂知他又一时“失误”地让老婆怀了宝宝,所以在工作上,他只得有所变通了。如果他想要在妻子大学毕业后两人一同出国的话,就必须在两、叁年之内挣到一大笔银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不得已,他接下了某车商一再地邀约,出卖他“姣好”的身材与雕像般的俊帅脸庞,拍了一系列的机车广告。
也合该注定他会一炮而红,在偶像明星青黄不接的时期,只要拍对了广告,是很容易窜红的。拍广告的钱当然好赚,但对演艺圈没兴趣的康硕而言,简直是恶运缠身;于是,他广告照拍,模特儿照做,就是不拍连续剧与电影,很低调地处理掉可以使他大红特红的机会。外人只知道康硕的名字与其长相而已,至于他的私生活则是个大谜团,完全不公开于媒体之中。
两年下来,康硕热潮褪了大半,也不再有人拼命要挖他隐私,他才得以携爱妻骄儿重现于赛车世界。当平面广告模特儿与拍电视广告仍是他主要财源收入,用囤积的金钱再予以有效的投资,仔细算下来,他至少可以在未来十年内宽裕地生活过日子,完成他第一阶段梦想。
细数那段日子,他娶妻叁年来的生活可算是精采又辛苦,如今出国在即,他当然要好好赛一次车来犒赏自己了;但是对于爱妻的跃跃欲试,他是死也不肯应允的。江临波小姐的形象与赛车画不上等号,所以他充分发挥大男人霸道本色,坚持她——要看,可以;要加入,免谈!
秋水忙着问:“学长,你不怕破人认出来吗?”
“认出来又怎么样?我们都快出国了。”
“准备在台中待多久?待会儿我出门去大肆采购一番,晚上我们来个狂欢庆祝!”老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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