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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班子2-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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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完黄勇,方南川命令汪明阳,继续往下追查,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查出来,并顺藤摸瓜,尽快把尸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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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普天成以退为进,提出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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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追查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尸体更成了迷案。方南川和普天成再次错估了形势,他们以为一鼓作气,就能将对方堡垒攻下来。笑话。路波连着去了两趟北京,一次是向安监总局作汇报,顺带着又告了总局副局长一状,说调查组到海东,跟地方党委搞脱离,也不尊重第一调查组的意见,非要给海东找出事来。路波说:“地方可能说谎,保护主义嘛,不过说自己人撒谎,就有些过了。都是总局派去的,互相怀疑,互相扯皮,影响总局形象啊。”一席话说得总局领导也犯了难。最后路波说:“发生这样的安全事故,我们也很痛心,省委、省政府正在全力整治安全工作,这个时候,还望总局能多支持。”说完,马上又表态,今年总局的安全现场会就在海东开,费用啥的全由海东方面承担,这也是推动海东安全生产再上新台阶嘛。总局每年都要在下面省市召开一次现场会,去年想在海东召开,路波推了,今年主动提出来,总局当然高兴。第二次去是向高层汇报班子建设问题,班子建设可以有多种汇报,汇报内容也视情况而定,有时全是成绩,班子建设如何卓有成效,干部队伍思想如何保持一致。有时嘛,也得谈谈问题,路波这次主要汇报问题,班子不同心同德,对海东工作影响很大,他向中央告艰难,说自己工作压力很大,尤其跟南川同志和天成同志的配合一直出问题。当然,路波将责任全部归到自己身上,说他这个班长当得不好,没起到标兵带头作用,请求中央把他这个班长调了,让南川同志和天成同志放手干。

这话就等于是在将军了,高层不能不重视。于是,路波回来不久,方南川和普天成就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有婉转批评的,有警告的,也有提请注意工作方法的,要他们跟省委保持一致,不要搞小动作,更不要搞内耗。要团结,一心一意谋发展,齐心协力搞建设。方南川这边还好说,毕竟批评者也得考虑他的感受,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普天成可就难受了,跟他谈话者都是说他的不是,个别领导还提到宋瀚林,说他不能只认宋瀚林一人,现在是路波主政,应该主动跟路波搞好关系。更有甚者,竟批评他利用在海东的威望,故意在路波和方南川间制造矛盾,让省委、省政府各唱各的戏,各打各的牌,言下之意是说他操纵了方南川。

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冲着工作来的,不管批评得对否,都是从海东大局出发,是为了一个省的和谐与繁荣,方南川得听,普天成更得听。接下来的电话就不是这样了,有些是说情,有些是抱怨,还有些,就带着某种威胁了,意思是他们在董家岭隧道事故中有点过,小题大做,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方南川感觉到了压力,普天成更是被方方面面的舆论压得喘不过气。突然这天,公安部来了一道急电,要汪明阳去北京参加一个学习班。汪明阳跑来请示普天成,普天成说,还能怎么办,但愿真是让你去学习。汪明阳走后第二天,安监总局那位副局长也回去了,说是前段时间他主持调查的内蒙古一起煤矿安全事故又有了新发现,让他回去复查。方南川叹道:“看来谁都害怕查啊,都在要求动真,你真的动真时,就没一个高兴了。”

普天成苦笑一声道:“真这个字,得用辩证法讲啊。”

“你把哲学用到这上面了?”方南川调侃一句,拿起汪明阳送来的一大卷调查材料,眉头再次蹙在一起,像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

“那……接下来该咋办?”普天成试探着问。

“还能咋办?”方南川苦笑一声又道,“这事到此为止,不查了。”

“不查了?”普天成大惊,脸上表情显得非常可怕。

“是,不查了,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怎么收场。”方南川仰起头,望住窗外,冬天已经来了,窗外天空灰蒙蒙的,感觉要下雪,可雪在海东是个稀罕。

“你准备一下,我们不能被一件事困住,安全固然重要,但生产总是第一位的,今年指标能否按期完成,对你我都是考验。年底要是欠产欠收,别人可会做文章的。”

“好吧。”沉默半天,普天成慢吞吞应了一声。看得出,他心里一个结没打开,方南川这番话,让他既意外又失望。离开方南川办公室后,普天成并没回自己办公室,他到光明大厦独自坐了两小时,有些思路他必须理清。后来黄勇来了,是来向他请示工作的,普天成说把工作先放下,陪我出去走走。于是冬日的这个下午,普天成带着黄勇去了一个狩猎场,狩猎场是香港人开的,当年招商引资建这个项目时,他还反对过,认为海东经济尚在起步阶段,弄这么一个项目,会不会引来非议?那位香港老板跟他说过一席非常经典的话,他说,在内陆干事,你就得超前,你们官员讲究开先河,我们商人讲究做别人还没做的生意,什么时候都要领先别人半步。香港老板没说是一步,只说半步。后来普天成就揣摩,感觉这半步真是官场真谛。

但方南川为什么要退一大步呢,退半步难道不行?前功尽弃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一放弃,以后就再也别想掌握主动。在官场,主动跟被动也就半步之差,就看谁先抢占在有利的一方。难道路波真到了稳若磐石不可撼动的地步?

穿上猎装准备出发时,普天成意外地看见了秋燕妮。冬日灰白的太阳下,秋燕妮一袭猎装,十分出彩,显得她既修长又充满野性,还带点古典的味道。她正陪着一风度翩翩的男人聊天,身后有个漂亮的男孩牵着马,看来她是刚骑马回来,远处似乎还能看得见马蹄踏起的尘埃。男人五十多岁,六十多也说不定,一看就不是内地的,定是大华总部官员。

秋燕妮看见他时,也是一脸惊讶,真想不到能在今天看到普天成。普天成第一次来这里,还是秋燕妮带的他。普天成既不会骑马也不会狩猎,猎枪拿手里不住地发抖,跟他善战骁勇指挥过千军万马建过赫赫战功的父亲比起来,简直让人笑话。但是现在的普天成却远不同了,他能纵马驰骋,还敢在马背上玩动作,猎枪玩得更是熟练,枪法比秋燕妮都准。这些都是秋燕妮教会的,秋燕妮为此很感自豪,当然,那段岁月也给了她别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现在已经远逝,想想,她都两个多月没跟普天成见面了,多么不可思议。

双方一阵寒暄,普天成向秋燕妮和客人介绍了黄勇,秋燕妮也客客气气介绍了身边的男人,果然是大华总部的,大名如雷贯耳,在国际投资界相当有威望。客人一听他就是普省长,马上发出邀请,请他喝咖啡。普天成笑笑,说:“我还没活动筋骨呢,你们先喝,我去打只狼。”

“狼?”客人瞪大了眼,普天成哈哈大笑,说:“在我眼里所有的兽都是狼。”说完提上猎枪,跟黄勇走了。

秋燕妮目光迷离,但随之就暗淡得一塌糊涂。裹在猎装里的两只兔子突突乱跳,那是女人遭受冷落遇到不公后身体本能的反应。

普天成这天错失了一个机会,如果他不要被心中无名之火燃烧,不要去狩猎场发疯般地追杀,能跟这位来自大华总部的庄尼先生喝杯咖啡,简单聊几句,或许后面的灾难就不会有了,至少他能得到预感。

但人生无常,政治场更是无常,谁能想得到呢?

方南川并没停止对事故真相的调查,之所以对普天成那样说,是他发现普天成太过心急,他能理解普天成,更懂得普天成此时的心思,但这事绝不能急,欲速则不达。既然路波已在外围展开了密集攻势,通过各方关系给他施加压力,他就必须改变策略,否则,一败涂地的只能是他自己。类似经验太多了,还是那句老话,什么叫真相,真相有时候是个很模糊的东西,它依需要而定。政治场上的真相跟百姓眼里的真相是完全不同的,有时甚至截然相背。不能因为自己坚持求真而让太多的人不自在或者不舒服,要顾全大局。

但是这事如果就这么放过去,绝不是他方南川的性格。不会的,他一次次跟自己这么说。方南川并不是想把路波怎么样,他跟路波绝无个人恩怨,内心讲,他很尊重路波,也很感激中央能让他跟路波搭班子。但这起事故性质极为恶劣,暴露出的不只是腐败问题,是省委、省政府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原则,说轻了是包庇袒护,逃脱责任,说重了是纵容,让权力替罪恶开道,让权力公开为罪恶服务,为罪恶保驾护航。方南川不敢想下去,来海东之前,他就从方方面面听说不少海东的怪事,包括宋瀚林、路波甚至普天成等做的那些事,他都有耳闻,但他没想到会这么黑,这么荒唐,这么明目张胆这么恣意妄为。他耳边一次次响起临上任时中央某位首长跟他说的话:“南川啊,海东是个大省,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但这些年,海东工作一直上不去,许多工作都拖后腿,中央急啊。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海东近年来传闻不少,怪事层出不穷,很多同志对海东班子都有意见,中央希望你到海东,能吹股新风,能把风气彻底扭转……”

把风气彻底扭转。说实话,方南川就是憋着这股劲儿来的,他知道反腐败的难度,有些事不查不行,一查,千头万绪,收不了尾。毫不夸张地说,腐败已成当前最大的社会问题,已经危及执政党的地位。可是腐败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也不是一剂良药就能根除的,它是个系统工程,更是……

算了,这问题太复杂,也太深刻,方南川不想被它困住。再说他对腐败的认识跟别人不同,铲除腐败要从体制上入手,治标要治本,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更不是抓几个贪官查几起大案要案那么简单。如果那样,真就简单多了。他在中纪委召开的一次座谈会上曾大胆发言,说我们可以容忍腐败,但绝不能把腐败当常态,把腐败当成我们从政的目的。当时惊得主持会议的中纪委某首长直冲他翻白眼,怎么能讲出“容忍”两个字呢?后来在私底下,他作这样的解释,说有些病既然一时半会治不了,你不容忍它也存在,不妨就用容忍的态度。但容忍不是承认,不是纵容,更不是让步或妥协,而是时时刻刻提醒我们,腐败不除,国之不稳,民之不稳,党之不稳!

对以前的事,方南川不打算插手,这也是他到海东后给自己制定的一个原则。宋瀚林也好,别人也好,如果他们真的已经将自己推到人民的对立面,上面高悬的利剑迟早会落到他们头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侥幸者毕竟是少数。但他不容许接下来再发生类似的事,更不容许在他主政后腐败愈演愈烈!

现在,真到了考验他的时候,能不能顶住压力,排开重重迷雾,借董家岭隧道安全事故掀起一场反腐倡廉的飓风,就看他方南川下一步的表现了。

他不会怕,真的不会,当他决计到海东上任时,就已做好种种准备。但他必须讲策略。

方南川让秘书通知汪明阳,让公安厅先把赵高岩和程铁石放了,关久了不好,按什么事抓的就按什么事处理,不要扩大。秘书打完电话说,汪副厅长不大高兴,说正顺藤摸瓜呢,现在一放等于什么也没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关了这么多天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吗?”方南川不满地说了一句,又将电话打给普天成,问他工业企业督察什么时候开始,普天成说:“正在准备,估计下周下去。”方南川带着责备的口吻道:“怎么老是拖,动作就不能快点?”

方南川逼普天成下去,也是出于两方面考虑。眼下已经传出他被普天成操纵或左右的话了,北京几个首长也都这么说,虽是玩笑口吻,但他不能不重视。再者他真是不想给普天成添加压力,更不希望普天成卷入事故调查风波。路波能在北京高层活动,给他施加压力,难保不会采取其他过激手段,方南川必须警惕。普天成曾经用过的转移视线转移目标的手段,不新鲜,别人也会用。尤其政治场,这种手段百用百灵,他的担心正在此处。另外,下去督察工业企业,再促一促,也是情势所需,目标任务要是完不成,年底考核,保不准会给人口实。方南川不想让人倒打一耙。

一切安排妥当,方南川开始等,他相信,彻底放开手后,对方一定会得意扬扬,进而变本加厉,指不定到那时,就离真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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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川的策略果然奏效。

赵高岩和程铁石出来后,马上变得活跃。在他们看来,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大获全胜。有路波在,谁敢把他们怎样?这是赵高岩说的,面对警察的罚款还有批评教育,赵高岩说:“缺钱是不是,缺钱早说啊,干吗搞这么复杂?”说着撕下一张支票,非常潇洒地扔给办案人员:“缺多少你们自己填,可别犯错误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然后扬长而去。走出去又回来,问负责案件的副总队长:“枪呢,是你们保管还是我拿回去?”副总队长正想发火,忽然看见厅长秘书来了,后面跟着一大帮大河的人,再往外看,大门外长龙似的摆着十几辆黑色小车,阵势吓人啊。

厅长秘书冲副总队长笑笑,接赵高岩走了,副总队长傻傻地望着车队,这才知道传言并不都是假的。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再也没有人提起那次事故,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大河集团经过省交通厅和安监局联合整顿,重新开工,其他几家被责令停产的企业也都整改完毕,高速公路建设再次变得火热。突然有一天,方南川命令有关方面,秘密收审包工队长苟新尧和救护大队副大队长康辉。

之前已经查明,康辉有涉黑嫌疑。康辉最早是吉东市矿山安全大队副大队长,一次矿山事故中,康辉玩忽职守,未在规定时间内赶到现场,延误了救援,被撤职。此后,康辉破罐子破摔,跟吉东黑社会纠结一起,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再后来,康辉就以矿山安全大队名义强收矿山保护费。他姐姐康燕是吉东医院护士,赵高岩有次住院,两人相识,不久康燕便做了赵高岩情妇。赵高岩将康辉调进大河集团,负责安全工作,具体担任大河集团事故抢险大队副大队长,其实就是赵高岩的保镖兼打手,凡是大河集团摆不平的事,均交给康辉,大河集团跟别的公司的经济纠纷,也由康辉出面。日子一久,就传出这样一句话,欠谁钱也别欠大河的,被谁欠也甭让大河欠。仅讨要工资被康辉打断腿的农民工,就有五位。有位水泥厂老板不服气,雇了黑社会成员跟大河索要拖欠的水泥款,结果被康辉手下打得抱头鼠窜,康辉亲自到水泥厂,愣是带着老板摆了十桌酒宴,给他的弟兄们压惊。这次收审康辉的理由,就是那家水泥厂老板向公安报案,康辉几天前又带人砸了他的车,理由是该厂提供的水泥不合格,害得大河返工,赔了几百万。还把该厂会计,一位二十几岁的漂亮女子给强行带走了。扬言不把这些损失赔了,就甭想走人。

消息很快到了路波这里,路波大为震惊。不是已经消停了吗,怎么又?路波马上叫来公安厅长,问到底怎么回事。公安厅长结舌道:“是吉东方面干的,没向省厅汇报。”

“吉东难道不是省里领导的?”路波气不打一处来地训道。短短一小时,他就接到来自几个方面的告急电话,有人甚至冒险跑到他办公室,说方南川和普天成要端老窝了,如果康辉顶不住,一旦交代出尸体,可就全完了。他老婆更是破口大骂,说怎么连一个康辉也保护不了,要是姓赵的放水,谁也没好日子过。不巧的是,这些电话偏偏又让秘书长李源听到,该死的李源,早不进来迟不进来,偏在他跟老婆通话时进来!

公安厅长抹着汗,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他这个厅长当得不容易啊,夹在路波和方南川中间,两头的话都要听,两头都不敢开罪。尤其路波这边,训起人来简直像是棒喝。

“你马上派人下去,这个案子你要亲自过问,不能出偏差!”

公安厅长硬撑着说了声是,惶惶不安地走了。路波强迫自己静下心,开始想一些问题。这个时候谁也不能乱,谁乱谁出错招。

到了晚上,公安厅长汇报说,已经问过吉东了,康辉涉嫌一起绑架案,吉东方面抓人有理由。又说,这事吉东政法委林书记亲自过问的,不好交涉。一听是林国锋,路波气更大了,心想普天成啊普天成,我都放你一马了,你居然……

路波叫来方南川,问康辉和苟新尧怎么回事。方南川故意道:“书记问的是哪个康辉,是不是档案局的?”路波哼了一声,他知道方南川会装,但他不装了,这事装下去毫无意思,于是直截了当说:“南川同志,我希望能跟你开诚布公谈一次,董家岭这件事,大家都不要再提,错误谁都会犯,给他们一个教训,我们的精力还是用到工作上吧。拿一个董家岭,搞不倒谁,至多就是给海东多制造点负面影响。”

“书记说得对。”

“当然,如果你南川省长执意要查,我支持,不过我把话说前面,影响了全省的大局工作,这个责任由你南川同志来负。”

“该我负的,我一定会负,这点请书记放心,我方南川从不推卸责任。”方南川并不示弱。

“看来我这话是白说了?”路波疑惑地盯住方南川。方南川释然一笑:“书记言重了,您是书记,您怎么指示我们怎么来,不是一再强调要保持一致吗?”

“这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们可以去查,如果查出什么问题,请直接向中央反映,不过海东有问题的企业绝不只是大河,南川省长不妨多查几家,这样才服众嘛。”

“查企业是工商或执法部门的事,这事还是由书记您来定稳妥点。”

“南川你在开玩笑?”路波脸色不大正常了,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方南川怎么还不开窍,难道真想撕破脸?

“不敢,跟谁开也不敢跟书记您开。”方南川呵呵道,听着客气,其实很有股冲劲儿。

“好吧。”路波非常沮丧地叹了一声,他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无益,既然达不成一致,那就不达,他倒要看看,在海东,谁敢把他奈何!

海东两位最高首长,这次算是彻底谈崩了。或者不叫谈崩,是双方再一次试了底。接下来,就该分别出牌,再也不会顾忌什么。

方南川这次下了最大赌注,因为他知道自己玩的不是一般的赌博,说轻了,是在赌一起事故的真相,说重了,是在跟路波赌政治前程。谁说高层间都是含而不露温情脉脉的,真到发狠那一天,他们的狠劲比谁都足。

方南川要求黄卫国亲自督办此起案件,说如果不能从康辉身上打开缺口,不能还事实以真相,还法律以尊严,他将向中央引咎辞职。黄卫国被他的狠话震住,连夜召集相关人员,精心部署起来。

这起本该早就查清的安全事故直到三个月后才有突破,中间历经干扰,方南川自知再也没了退路,不论来自哪方压力,他都得顶着。康辉一开始根本就没当回事,三个月后,他终于垮了,再也撑不住。

董家岭隧道事故死亡人数果然是四十二人,除现场迫不得已留下六具外,其余三十六具由康辉带人秘密埋在了离隧道五百米远处的一个坑里!这三十六具中一半是外地人,其中六人居然是康辉带人从火车站抓来的,死了都不知道他们的家在何地!康辉用如此手法控制着将近四十号民工,他们被称为“黑民工”。

当专案组跟着康辉到现场挖出三十六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时,海东高层震惊了。

这事竟然就发生在省委书记路波眼皮下!

不止如此,康辉还交代,邓家山隧道事故死亡人数也有假,他们将六具尸体提前掩埋了,每人暗中赔付三十六万元,其中有位死难者家属拒不在赔偿协议上签字,扬言要到北京告状,被康辉打断了三根肋骨,还威胁要灭掉他全家。

案件惊动中央,中央很快派来专案组,介入此事。不久又查出,董家岭隧道事故发生后,用来支付给苟家台村民的那些赔偿款都是从交通厅账号上直接划拨的,也就是说,这起安全事故由国家埋单。

所有的目光都对住了路波,有人甚至暗想,路波要倒霉了,这次他是难逃其责。可是谁也没想到,路波居然玩了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之计。

路波主持召开常委会议,会上他先是自我批评一番,说自己犯了官僚主义错误,偏听偏信,没深入调查,并且主观臆断,给董家岭隧道安全事故的调查造成了一系列困难,对此他深感内疚,并诚恳向各位检讨。接着,他话锋一转,厉声批评起交通部门来,说正是因为交通部门的失职和失察,才导致这次误判,让海东差点蒙了羞。路波严厉批评了姜正英,说她辜负了省委、省政府的一片期望,也辜负了大家对她的信任。姜正英马上检讨,几乎要声泪俱下了……

方南川结了舌,普天成更是结了舌。路波这个弯转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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