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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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罗……”

段泽涛就不说话了，心说这乳制品行业潜规则如此之多，怪不得问题和质量安全事故频发呢！这次自己一定要借查处东山乳业案件的契机，彻底打破这些乳制品行业的潜规则！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段泽涛和黄远华越走越近，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是每当段泽涛试图从黄远华口中套出存放那批三圣集团有三聚氰氨的报废奶粉的地方，黄远华就会十分警惕，只说这秘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就别再问了。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细心地观察，段泽涛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发现在工厂立体仓储大仓库的后面还有一间小一点的仓库，这间仓库总是大门紧锁，从没看见这里有货物运出，这显然十分反常。

段泽涛想潜进这间仓库去看看，却发现锁门的大锁十分牢固，用常规手段很难打开，通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大袋的工业奶粉，而负责仓储的管理员李小国对这里似乎也格外着紧，时不时会过来溜一圈。

有一次段泽涛朝里面看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李小国就警惕地望着他，板着脸厉声道：“阿涛，你跑这里来干嘛？！”

对于这个喜欢狐假虎威的家伙，段泽涛殊无好感，这时却不得不陪着笑脸道：“是李主任啊！我尿急，跑厕所来不及了，就在这里方便一下……”说着又连忙从口袋里套出烟递了一根过去。

李小国中学都没毕业，凭着关系才当上仓库管理员，并不是干部，但段泽涛叫他主任让他很是受用，就接过烟，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装腔作势道：“这里是仓库重地，怎么能随地小便呢？！按厂里的规定是要挨处分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你了啊！”说完就趾高气扬地背着手走了。

这件事越发让段泽涛断定这间仓库里有鬼，不过没有亲眼看到那批奶粉，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这里面存放的就一定是那批奶粉，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想办法潜进去一探究竟的决心。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车间的生产线出问题了，晚上要加班检修，张铁新特意把段泽涛也留了下来帮忙，张铁新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了，手脚勤快，做事风风火火，嘴巴也甜，悟性也高，什么东西只要教他一遍，他就会摆弄了，张铁新就有心培养一下他。

要说这张铁新管生产确实是把好手，对这乳制品生产中间的门道样样门清，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就是不善于逢迎，年轻的时候脾气更火爆，得罪了许多人，所以和他一起进厂的刘海峰都当上总经理了，他还是车间主任，不过因为他技术上确实有一套，好多事没他还真玩不转，所以尽管厂领导对他都不太感冒，但是他的位置还是稳稳的。

这不，车间的生产线检修，先是均质机出了毛病，加不上压力，维修班那帮技工鼓捣了好半天，愣是弄不好，后来在张铁新的提醒下，把均质头拆下来才发现，其中一个均质阀磨损严重，张铁新让段泽涛到备品库领了全新的备件，装上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好不容易修好了均质机，蒸汽压力又不稳了，跑到锅炉房去看，输送端没问题，维修班那帮技工又抓瞎了，张铁新在车间转悠了一圈，直接扛个梯子爬到蒸汽管道上，把一条管道上的减压阀拆下来清洗一遍，把杂质去除掉，再装上，蒸汽压力立马恢复正常。

段泽涛一直跑前跑后地帮忙递扳手、拿螺丝，见状不由暗暗点头，这个张铁新管生产还真是很称职，技术上过得硬，下面的工人也很服他，就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张主任，你是这个！”

一旁维修班的班长也连忙讨好地附和道：“那是，我们张主任七几年就进了厂，这生产线上哪个螺丝松了他一听就能听出来，论起来，我们都是张主任的徒子徒孙呢……”

张铁新也有些得意，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挥挥手道：“去，去，少拍马屁……”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那班长道：“今晚是捞不着休息了，你去厂门口的小卖部买两箱啤酒，整点熟食，让弟兄们垫垫肚子，再接着干！”

那维修班班长犹豫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厂里有规定，加夜班不准喝酒的，抓住了可是要罚款的……”

张铁新十分豪气地拍着胸脯道：“怕个球啊！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就是刘海峰来了他也不敢管我，你只管去买，出了问题我顶着！”

那维修班班长就不再说什么，论起来，东山乳业集团的总经理刘海峰还是张铁新的师弟，张铁新来了倔脾气对着刘海峰也敢顶牛的，反正出了事有张铁新顶着，干了这么久，他们的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就接过钱屁颠屁颠地叫了个徒弟一起去买吃的去了。

啤酒和熟食很快买来了，做工的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对地上一坐，围成一圈，直接对着酒瓶子就吹了起来，段泽涛也跟着众人席地而坐，拿了瓶啤酒嘻嘻哈哈地在一旁听张铁新吹牛皮。

几瓶啤酒下肚，段泽涛突然感觉有些内急，就和张铁新打了声招呼站起来去上卫生间，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到仓库那边好像有动静，怎么这么晚还要搬货吗？段泽涛心里就一跳，卫生间也不上了，悄悄地潜了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到仓库转角段泽涛就发现那间一直紧闭的仓库门打开了，李小国正站在门口指挥着几个工人把一袋袋地奶粉往搬运车上搬，一般奶粉都是在白天由各生产车间从仓库领出运到生产线上的，为什么李小国要选在晚上搬运呢？！这其中一定有鬼！

第728章　不想干了

但是李小国寸步不离地在那仓库门口盯着，自己要怎样才能接近那间仓库呢？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动，立刻有了主意，就从转角处站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向李小国走去。

“阿涛，你来干什么？！”李小国见到段泽涛突然出现大吃了一惊，立刻厉声呵斥道，却掩饰不住他眼神里的那一丝慌乱。

段泽涛嘴角就翘了起来，呵呵笑道：“李主任，你可真负责啊，这么晚还在运奶粉？我今天也是加晚班，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来了小偷呢，所以过来看看……”

李小国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阴着脸挥挥手道：“厂里保卫这么严密，哪来的小偷啊？！厂里接到一个大订单，刘总亲自交待我要在今晚把这批奶粉运到奶粉车间去，所以要加班，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快走吧！”

段泽涛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刘总亲自交办的任务啊？！我正好也没事，我也来帮你们搬吧！”说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仓库，搬起一袋奶粉就走。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用你搬，你快走吧！”李小国一下子急了，连忙去拖段泽涛。

段泽涛等的就是李小国来拖，嘴上却是笑道：“李主任，你就让我表现一下吧，我也想进步呢……”借着和李小国拉扯的力量，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在袋口一扯，段泽涛的力量何其大，就是铁丝网给他这么一拉也能拉裂，所以奶粉袋子立刻把拉开了一个口子，奶粉就马上漏了出来！

“你看！你看！你干的好事！”李小国气得直跺脚，脸都成了猪肝色，却没注意段泽涛背着他悄悄地接了几把奶粉放进了衣服口袋，然后装作十分惶急的样子道：“哎呀，不好意思，我真是好心办坏事，我这就把这些奶粉扫干净！”说着就把奶粉袋对地上一放，到处找起扫把来。

李小国被段泽涛搞得彻底无语了，满脸晦气地挥挥手道：“算了，你这是越帮越忙，你快走吧！这里不用你管了……”段泽涛证据已到手，也就不再和他纠缠，笑着拍拍手走了。

回到宾馆，段泽涛立刻叫醒马南山他们，让他们马上把自己搞到的奶粉样本去化验，自己则跑回房间去呼呼睡大觉，睡到下午起来，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就叮嘱马南山他们检测结果出来了给自己发个短信，自己再到东山乳业厂里去看看。

刚进车间，张铁新正在吆五喝六地指挥工人们搞大扫除，见到他就笑道：“阿涛，你昨天加了夜班，今天怎么不在家里休息，还跑来干嘛？图表现啊？！”

段泽涛就笑道：“张主任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我不表现怎么进步，我可还等着你提拔我当组长呢！”

张铁新满眼欣慰地看着段泽涛，爽朗地笑道：“我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一天不到厂里看看，心里就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事没做似的，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别说当组长，就是当车间主任、厂长都有希望的……”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收奶，段泽涛诧异道：“奶不都是早上送的吗？怎么下午还送奶啊？！今天的生产计划都应该已经订了啊，现在送奶怎么收啊？！”

张铁新也皱了皱眉头，朝来人大声嚷道：“现在还收个屁的奶啊？！生产任务都下了，原奶已经够了，拖走吧！”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人，却是那刘建国，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张单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张主任，我有单子呢！再说我奶都拖来了，你再让我拖走也不好吧……”

张铁新见是刘建国，脸就黑了下来，不过他也知道刘建国的来头，不想为这种小事和他闹僵，就对段泽涛挥挥手道：“阿涛，你去收奶吧，按程序走……”末了又小声说了句，“多留个心眼！”

段泽涛就走过去接了刘建国手中的单子出去收奶，刘建国追了上来，故作亲热地一手搭上段泽涛的肩膀，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对段泽涛口袋里塞，笑道：“兄弟，帮个忙！”

段泽涛接过信封往里面瞟了一下，里面是一小叠钞票，大约有一千块钱，心里就有数了，故做诧异道：“刘老板，你这什么意思啊？！”

刘建国心说又是个装模作样的主，就陪笑道：“没啥意思，交个朋友呗！”

“无功不受禄，我先看看奶再说……”说着段泽涛就把信封又给刘建国扔了回去，三下两下爬上了奶罐车，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的奶都快变成浆糊了，已经坏得一塌糊涂的了，盖子上面拴条绳子，绳子上吊着一个奶桶，这奶桶里的生奶看起来倒是挺新鲜的，看来这个刘建国是打算让自己给他作假。

段泽涛转头对奶罐车下的刘建国冷笑道：“刘老板，你这奶没办法收啊，都成这样了还能喝吗？做人还是要讲点良心的！”

刘建国脸就垮了下来，挥挥手道：“我操，你怎么跟你师傅黄远华一个德性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得了，我也不找你了，你不收自然有人收！”说着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走到一边轻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神色恢复如常，得意洋洋地抱着膀子等结果。

过了一会儿，就过来一个化验员，爬上奶罐车从那吊着的奶桶里取了奶样直接去了化验室，刘建国也跟了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拿着盖了化验室合格章的单子对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段泽涛扬了扬，吹了声口哨挤兑他道：“看到没？！你不牛逼吗？有本事你别收啊！”

段泽涛微微一笑，也不作声，直接走到奶罐车旁边，“咔嚓”一下把奶罐车的管道阀门就打开了，白花花的奶就哗哗地往外流了出来！

第729章　把我开除了吧

“我操！你脑袋被门夹坏了吧！快住手！”刘建国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快步跑来要关上阀门，却被段泽涛一脚踢了个脸朝天！

刘建国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气得嗷嗷叫道：“小子，今天我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刘！”气汹汹地又向段泽涛扑了过来，送奶车上的司机是刘建国的马仔，也是好勇斗狠惯了，见刘建国被打了，拎了把扳手从车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从背后挥起扳手就往段泽涛脑袋上招呼！

对付这样的货色段泽涛自然不放在眼里，一人一脚就把他们踹飞了，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奶罐车的阀门，这两脚也是用了点力道的，刘建国和那司机就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爬起来。

刘建国和那司机见段泽涛这么生猛，就不敢再扑过来了，嘴上却扔不肯认怂，色厉内荏地破口大骂，这时车间里的工人们也听到了动静，呼啦啦跑出来三四十人，围在那里看热闹，看到是刘建国这黑心奶贩子被打了，心里暗暗称快，同时也为段泽涛捏了把汗，刘建国背后可是东山乳业集团的总经理刘海峰，看来段泽涛的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只怕出去还要遭到刘建国的报复。

张铁新也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看地上流得满地的白花花的奶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再看被打翻在地的刘建国，心说阿涛这小伙子平时看不出，脾气比自己年轻还火爆，真是有种！只是他打了刘建国，这事就很难善了了！

他有心回护段泽涛，就指着那牛奶块扯着脖子骂道：“马勒戈壁的，这奶也能收吗？刘建国你他妈的心也太黑了！”见张铁新开了口，工人们胆气也壮了，纷纷咒骂道：“是啊！心太黑了！”

黄远华本来正在搬运奶箱去仓库，一听说段泽涛和人打架，二话不说把小推车一扔就赶来了，还顺手从地上摸了根钢管准备帮忙，到现场一看，就愣住了，走到段泽涛跟前，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道：“阿涛，搞了半天你比我还猛啊！打得好！打得解气！”

刘建国本就不是段泽涛的对手，此时又见来了这么多人，连张铁新也帮着段泽涛，就更不敢动手，可看着奶就这么‘哗哗’的流，心里又一阵肉痛，指着众人咬牙切齿道：“好啊！你们合着伙来欺负我是不是？！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又拿起手机打电话搬救兵。

这时化验室主任李小敏也闻讯赶来了，一瞅这满地的坏奶，也没了话说，嘴唇颤了半天，才挥挥手大声道：“都回去干活去，有什么好看的。”

工人们却是不走，说要讨个说法，张铁新指了指地上的奶块，扯着嗓子骂道：“李小敏，你看看这奶，这他娘的还用化验吗？！化验室的人都是瞎子吗？！这样的奶居然检验合格？！我们这厂子迟早让你们这群狗日的给败了！”

李小敏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张铁新颤声道：“你……你敢骂我？！”

张铁新也豁出去了，粗着脖子道：“我骂的就是你！你们干的那些破事就该骂！你咬我啊！你不就仗着刘海峰的势吗？！老子进这个厂几十年了，这个厂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我谁都不怕！现在虽然搞股份制改造了，但这个厂还是国家的，不是刘海峰个人的！老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这个厂给败了！”

李小敏气得差点吐血，却拿张铁新一点办法没有，张铁新是老资格了，从建厂起就进厂了，当了近二十年的车间主任，在工人中威望很高，他要发起火来谁也压不住。

这时，从办公大楼那边又过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名挺胸凸肚气派十足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东山乳业集团的总经理刘海峰！他身后跟着则是东山乳业集团的领导班子成员。

刘建国见到刘海峰来了，立刻又神气起来了，指着段泽涛威胁道：“小子，你别神气！马上就有你好看的了！”说着大步向刘海峰迎了过去，“海峰，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一个小小的工人就敢打我，我以后在南山市就不要混了！”

刘海峰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和刘建国关系亲密（虽然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朝刘建国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道：“刘老板，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说着又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黑着脸道：“怎么？！想造反啊！无关人员都回工作岗位去！否则扣发工资！”

刘海峰在东山乳业说一不二，工人们也有些怕他，在他的积威之下就有些工人开始往后缩，准备离开不想趟这摊浑水，刘海峰见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嘴角就露出了笑容，又瞟了瞟站在正中的段泽涛，轻蔑地挥挥手手道：“就是你在厂里打人，聚众闹事啊！胆子不小啊！从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段泽涛冷笑一声，正要说话，他身边的黄远华却先站出来了，同刘海峰理论，“阿涛拒收坏奶，打人也是正当防卫，他没有错！你凭什么开除他！”

刘海峰的脸就又黑了下来，他是认识黄远华的，就冷笑道：“黄远华，又是你这刺头！你要替他打抱不平是不是？！那好，明天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一旁的张铁新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上前一步，冷冷地道：“刘海峰，你现在出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除人，我看要开除就连我也一起开除了吧！”

张铁新在工人们中的威望很高，他一站出来，其他工友也都站了出来，齐声道：“是啊！要开除就连我们一起开除吧！”

刘海峰见犯了众怒，也有些慌神了，张铁新是东山乳业的老员工，威望很高，又是省劳动模范，省长亲自颁过奖的，真要把他也开除了，影响就大了，就假惺惺地道：“师哥，你就别跟着闹腾了，你是东山牛奶厂的老员工，又是党员，要起模范带头作用！”

第730章　我会回来的

张铁新冷笑道：“刘总，你叫我师兄，我可高攀不起，你看看咱们这个厂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照这么弄下去，迟早得倒闭！正因为我是东山牛奶厂的老员工，是党员，所以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厂给败了！”

刘海峰也火了，恼羞成怒道：“张铁新，你少跟我摆老资格，当初咱们进厂的时候，厂子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没有我有厂子的今天吗？！你们爱干不干，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做事的，多少老厂倒闭了，工人全下岗了！现在能让你们有活干，有工资发就不错了！”

刘海峰这么一威胁，工人们又有些动摇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真要下岗了再找工作也不容易，就有些人又开始往后缩。

张铁新却是见过世面的，不像普通的工人那么好糊弄，争锋相对地对刘海峰驳斥道：“我承认，这些年厂子是发展了，厂子有今天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没有大家的努力，厂子能发展吗？！现在东山牛奶厂看起来是还可以，但你应该比我清楚，质量才是企业发展的第一生命力，如果继续像这样不重视质量，糊弄消费者，东山乳业离倒闭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刘海峰被张铁新戳中了痛处就更火了，猛地一挥手道：“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怎么经营管理东山乳业我心里有数，不要你来指手画脚！只要我还当一天总经理，东山乳业就是我说了算！不愿干的都给我滚！我丑话说到前头，出了这个厂门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保证你们前脚一走，我立马就能再招一批人进来，现在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进厂做事呢！”

张铁新还要跟刘铁新理论，这时段泽涛的手机传来‘滴’地一声信息声，段泽涛拿出手机一看，就看到马南山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大功告成！”

段泽涛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对张铁新笑道：“张主任，你刚才说的很好，你和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的事是我引起的，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你带着大家回去继续工作，毕竟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大家工作……”

说着又转头对刘海峰义正词严道：“今天的事与其他人无关，我可以离开，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作为一个乳制品企业，不仅要创造经济效益，也要创造社会效益，任何以牺牲消费者的利益换取经济利益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对企业本身的长远发展也有害无益！”

刘海峰一接触到段泽涛锐利的目光，心中就没来由的一悸，本来还想耍耍总经理的威风的，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既然段泽涛愿意离开，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就冷哼了一声对身后的秘书道：“叫保安看着他收拾东西离开！”说完就拂袖扬长而去，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一帮子干部也跟着离开了。

张铁新走过来拍了拍段泽涛的肩膀，感叹道：“阿涛，好样的，我不如你！你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的！好好保重，有事只管来找我，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伤感……”说着，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工友们也都对段泽涛有些不舍，都纷纷围上来和他道别，这段时间这个总是面带笑容，手脚勤快，怎么和他开玩笑都不会发火的年轻小伙已经彻底融入了他们，而刚才他那充满男子汉气概的举动更是赢得了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有些容易伤感的女工还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铁新擦了下有些湿润的眼角，转头对工友们吆喝道：“行了，行了，都回去做事去！阿涛出去是要干大事的，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说着就带头转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工友们也跟着慢慢散去了。

黄远华却一直没走，他坚持要和段泽涛共同进退，激动道：“阿涛，我想清楚了，我再也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要和你一起走！”

段泽涛微微一笑道：“师傅，你可不能走呢，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说不定你发光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呢，而且我今天离开了，说不定明天就又回来了呢！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黄远华被段泽涛的自信满满搞得一头雾水，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两人很快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