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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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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良读物毁掉了!”

夏可可才不理他这套,舌头一伸,跑卧室上网去了。夏可可早就不读姥爷说的那些了,那是中学生才读的,但也绝不读经典,哪有那么多时间啊!不是还有网络吗,需要时,轻轻一敲,不就什么都有了?

刘名俭风尘仆仆赶来,是有重要情况跟夏闻天汇报。屁股还没坐稳,夏闻天正张罗着给他沏茶呢,他就忍不住了:“副省长的案子基本查清了,结论马上就出。”

“没有结论的事,跑家里乱说什么。”夏闻天打断他,自己虽是退了,有些原则却已深入到骨子里,就算想改,也改不了了。

刘名俭愣了,嘀咕道:“我这不是怕你急吗?”

“我是急,天天都在急,可急就能不讲原则了?”

刘名俭只好把话咽回去,夏闻天沏了茶,在他对面坐下。半晌,开口道:“昨天金子杨同志已跟我说了。”

“他跟你说了?”刘名俭一惊,伸出去端水杯的手又缩了回来。金子杨主动跟夏老汇报案情,这可是件新鲜事。

“怎么,你也吃惊了?”夏闻天望着他的眼神颇有意味,过了一会儿,放松表情道:“不瞒你说,我也转不过弯。不过子杨同志还是给我上了一课。名俭啊,你发没发现,目前江北的空气在变,变得温和、透明,越来越有阳光味。”

刘名俭没敢乱接话,心里却在顺着夏老的话往深里琢磨。夏老说的没错,本来,周副省长接受调查,江北的空气瞬间就紧张许多,随着调查的深入,这种紧张却慢慢松弛下来,班子里非但没起任何冲突,原有的矛盾也在一步步淡化。这些,刘名俭都能感觉到。他只是没去认真想过,这种变化从何而来?现在听夏老这么一说,他就不得不开动脑子了。

“名俭啊,你这么稀里糊涂地办案,不是个办法。当领导也好,干具体工作也好,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只顾拉车,不顾看路。”夏闻天借机又开导起他来。刘名俭听得很认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干得多,思考得少。为了澄清周正群案中的事实,他将精力全用在了调查取证上,对江北高层的微妙变化的确没有深思过,也没时间深思。

“忙不是借口,哪项工作不熬人的精力?看看你的周围,哪位同志不忙?子杨同志送我一句话,我想对你很有用处,今天我借花献佛,把它送给你。”

夏闻天又提起了金子杨,话语里已全然没了以前提起金子杨时的激动和不满。刘名俭甚至觉得,今天夏闻天对金子杨的态度比对他暖和,也比他亲切。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金子杨会魔法,短短几天,就让夏老彻底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子杨同志说,身处变革时代,争议不可怕,怕的是我们不去争议,不去刨根问底。工作如此,同志关系也是如此,争议是会引发矛盾,没有矛盾,和谐从哪里来?我们要的不是阿谀奉承,不是你好我好的和谐,而是敢于较真的和谐,是硬碰硬中取得的和谐。子杨同志这番话对我启发很大,相信对你也一样有启发。”

刘名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金子杨真能这么想,那就证明他心里跟夏老的疙瘩解开了。这是件喜事,值得庆贺。过去两个人可是很闹过一阵子的,最紧张时,夏闻天还冲金子杨拍过桌子。金子杨呢,始终认为夏闻天过于偏激,不够温和,多年来已形成一股霸气。

现在看来,夏老身上的霸气是没了,他能把自己的霸气打掉,不容易。

不过刘名俭还是不明白,金子杨能主动跟夏老化解矛盾,跟冯培明呢?他们会不会……

这天刘名俭终是没能告诉夏闻天,周正群的问题已彻底澄清,所有疑点都排除了,只是省委庞彬来书记出于其他考虑,建议省委暂不对此事作结论,等孔庆云那边的调查结束,两起案子一起议。

消息及时传到了冯培明耳朵里。冯培明并不知道周正群去了春江,更没想到纪委会把周正群的案子挪到春江那边去办。

这不太正常啊,冯培明感叹着。庞书记到底唱的是哪出戏?这么想着,他很想打电话问问金子杨,可一想到金子杨最近对他的态度,心陡然就凉了半截。

他变了,这个人突然变得不可捉摸了!

一开始,金子杨还主动跟他通通气,告诉他一些跟案子沾边却又不违反原则的事。慢慢地,这样的机会少了,有时他实在耐不住,就将电话打过去,金子杨还能耐着心,听他海阔天空说一通,如果他问,也还能多多少少透露一些,如果不问,他也打几声哈哈,问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再很友好地把电话挂了。冯培明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金子杨忙,这点他不能否认,在这反腐呼声越来越高的年代,常委、纪委书记当然是最忙的。无论是工作量还是工作难度,都比他这个政协主席要大。冯培明理解,毕竟他也是从常委、副省长位子上过来的,一线跟二线确实有很大差别。当然,他现在还不能说到了二线,不过政协嘛,怎么说也不能跟省委和政府比,他们是让工作催着,政协呢,很多的时候得自己找工作做。每每想到这一层,冯培明心里就会涌上一层莫名的失落、不安,甚至还有些许的恨怨,总之很复杂。怕是没有哪一个人,能心甘情愿离开那些催人忙的工作岗位,到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上来。清闲就是失落,也是老了的象征,嘴上尽管不说,心里,没一个不这么想。冯培明长长地叹了一声,就又把思绪拉回到金子杨身上。

他怎么会变呢,这变,来得毫无征兆啊——

意识到金子杨的变化,是在陈小染强中行他们几个接受完调查回到江大后。见路平没回来,楚玉良有些惴惴不安,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不满道:“路平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配合组织调查,又不是他自己出了问题!”批评完后,楚玉良那边是安静了,没想到有一天胡阿德突然找来,说是看望他。

说实话,冯培明很反感胡阿德这个人,本不想见他,无奈事先接到过来自省委的一个电话,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见了。坐下不久,胡阿德就提起这事儿,口气比楚玉良还慌张。胡阿德如果不来,冯培明也就把路平这个人给忘了,胡阿德这般焦急地找上门来,反倒提醒了他。冯培明很纳闷,一个校办主任,犯得着这么多人为他着急吗?胡阿德走后,他打电话给金子杨,开门见山就问路平。冯培明的原意是想问问为什么这么多人在关注路平,没想到,这次他碰了钉子。

金子杨说:“老领导,有些话我不便讲,你也就别难为我了,我们都是受党多年培养的干部,自己应该以身作则。”

这是什么话嘛!他冯培明用得着金子杨来教育,用得着金子杨给他上党课?那天他真是气坏了,想也没想就说:“好,子杨同志,这堂党课你上得好,我冯培明大受教育。”说完,就将电话挂了。原以为金子杨会找个机会向他解释一下,至少也该主动和他通个电话。谁知,这成了他跟金子杨的最后一个电话。

变了,金子杨真的变了。

变的不止是金子杨一个,细一琢磨,冯培明就发现,他身边的人,无论班子里的,还是班子外的,都在变,包括李希民,包括万氏兄妹。这变化有时肉眼看不出来,但心里能感觉得出,而且很强烈!

蓦然,他想到了另一层,自己不是也在变吗?

冯培明心里猛地一震。

为什么会变呢?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省委书记庞彬来!

他忽然就记起庞书记跟他说过的一席话:“培明啊,我们应该不断检点自己,反省自己,有错误不可怕,怕的是执迷不悟。对共产党人来说,犯错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犯了,总结了,检讨了,后面的人就会汲取教训,让他们少走弯路,不走弯路,也算是我们这些老同志的贡献吧。”

这番话是在省委召开的民主生活会上,冯培明因为有人批评他在闸北高教新村工程中有求大求全、盲目跟风的倾向,在会上说了些牢骚话,会后庞书记特意将他留下,跟他做了一番长谈。

那时他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这话意味深长。

冯培明想了很多,他不能不想。自从庞书记到江北后,江北看上去风平浪静,一切都很太平,但巨变在深处!

后来他想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春江那边的情况,刚走到电话机旁,电话自己叫响了,拿起一听,是春江一位下属的声音:“老领导,春江起风波了,刘名俭在暗中调查我们。”

“什么!”

·8·

第九章 以大局为重

1

夏可可原本想在这个暑假去旅游,要么去云南,要么去西藏,母亲也支持她。“这一学期太不平静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她跟母亲说。夏雨怕她闷在家里,被父亲的事影响,便赞同道:“是该出去转转,再有一年就毕业了,不能到时候连社会是什么样都不清楚。”

“这跟社会无关,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夏可可带着几分情结说道。

夏雨笑笑,大约是庆云的事快有了着落,她的心情分外好,女儿故意跟她较真,她也不计较。可可一直咬着她跟健行母亲的事不放,到现在还跟她闹别扭。

这事要说也怪她,几周前,孟荷请她吃饭,夏雨想也没想就去了,原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两家以前关系就好,中间发生点小插曲,也是可以理解的。孟荷毕竟不比她,没遇过什么大事,突然遭遇这么一档子事,等于挨了一闷棍,乱了方寸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等去了才知道,孟荷请她,不是吃饭,是诉苦。一顿饭消耗了三个多小时,其中两个半小时孟荷在诉苦,不停地数落别人的不是。孟荷先是冲她说了一堆工会的不是,无非就是小人势利啊,过河拆桥啊云云。孟荷还说,为这份窝囊气,她找到了庞书记那里,告了他们的状。

“庞书记你也敢找?”夏雨真是吃惊,孟荷胆子也太大了。

“怎么不敢,是他们逼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提庞书记,孟荷苦着的脸开始放晴,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一层得意。

孟荷的样子让夏雨很不舒服,在她的印象中,孟荷并不是这样一个人,眼前这个孟荷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庞书记怎么说?”夏雨见孟荷越说越带劲,忍不住问了一句。

“跟我倒是没多说,不过,他们现在对我态度好多了。”孟荷喜形于色道。

“这样最好,不过以后你也要注意,别动不动就跑去告状,影响不好。”夏雨由衷地说。

“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我找过谁?我家正群一再告诫我,我小心还小心不过来呢。”

夏雨点点头,她了解周副省长,他跟自己的爸一个脾气,从来不许家里人给他们舔麻烦。庆云出事后,夏雨一直期盼着父亲能找找庞书记,就算不替庆云开脱,如实反映情况总行吧。谁知父亲说:“我不找,你也不能找,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过于自负的人就该接受一次教训!”中间她实在忍不住,托残联领导打听了一下,被父亲知道了,狠狠批了她一通:“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这份特权,他孔庆云要是没罪,就该坦坦荡荡接受组织审查。你也一样,心里没鬼,四处乱打听什么?”夏雨那天哭了一鼻子,后来一想,父亲说得对,托人打听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把心弄得乱糟糟的,莫不如就咬着牙挺住。

说完这事,夏雨原以为孟荷的话就能少点,哪知她接着又编排起了别人,先是骂那个叫雪娇的女人,说她势利眼,典型的暴发户嘴脸,一个不上档次的女人。夏雨听了半天,才明白孟荷是为了楚玉良。孟荷打电话拉楚玉良,想为耿立娟多争取5万块钱,楚玉良推辞说,他很忙,等忙完这阵,再回头找孟荷商量这事。孟荷认为他是在找借口,要么就是不想为耿立娟出钱。一激动,她就追到了楚玉良的办公室。电话里反复强调自己很忙的楚玉良竟跟雪矫在一起,孟荷当时就翻了脸,冲二人说:“好啊,你们、你们……”孟荷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雪娇受不了,当着楚玉良的面就跟孟荷吵了起来。

“等着看吧,这两个,指不定哪天就会搅和到一起。对了夏雨,楚玉良你不大了解吧,我总感觉,你家庆云的事跟他有关。”

“孟荷!”夏雨本能地叫了一声,孟荷这句话刺中了她内心中的某个地方,她有些慌了,真怕孟荷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来了。

孟荷一点不在乎:“我说说怎么了,他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说?”接着,孟荷就说起了强中行跟楚静。

夏雨这才知道,这顿饭她真不该来。孟荷现在的精神世界彻底混乱了。

等孟荷说完强中行夫妇,把话题回到孩子们身上时,夏雨就一刻也坐不住了。孟荷絮絮叨叨,说健行对可可怎么痴情,为可可茶饭不思,工作也没心思找,毕业快一个月了,整天窝在家里,轰也轰不出去。“夏雨,你可要做做可可的工作,别整天给我家健行甩冷脸子,看着健行受熬煎,我这当妈的心里难受。”

这些事,按说夏可可不会知道,夏雨在女儿面前只字未提,哪料想,三天后孟荷竟找了夏可可,连渲染带夸张,就把两人一起吃饭的事说给了她。

夏可可哪能饶她?

夏可可把去西藏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姥爷不放心,特意给调到西藏工作的两位下属打了电话,要他们把自己的宝贝外孙女照顾好。临出发前,可可突然得到一个消息,团省委和省青年联合会组织了一支大学生社会实践团,到江龙等边远地区去。可可认为这事更有意义,最后一个报名参加了。上了船才发现,曹媛媛也在里面,还当了团里的联络部副部长,可可就觉得这事别扭,早知道她在,自己就不来了。

行程愉快而又紧张,实践团第一站去的是林水县,在江龙上游,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不过这两年经济发展步子快得很,马上要超过江龙了。学子们在这儿参观了林水新建的两家企业、一座防洪工程,跟当地两所学校的学生进行了联欢,然后就往江龙返。这期间可可已跟团里的队员熟络起来,跟她同行的小乔是一位爽朗的女孩,大家都叫她宝贝。她走到哪儿,就能把笑声带到哪儿,受她的感染,可可的心情也是格外好。这次活动一共有12所院校220名同学参加,其中就有长江大学6位同学。长江大学火灾发生后,学生被迫提前放假,这6位同学是团省委点名要参加的,可可听说,他们的一切费用都由团省委出,不像可可他们,费用都是自理,每人要交300元钱。可可当然不是计较钱,她在想,团省委这样做,是否预示着省里已经在重视长江大学?

受姥爷和父母的影响,可可喜欢动这种小脑子,事物一旦有区别,就必有某种动因在,每件事的背后都有它深刻的缘由。

坐任船上,可可正在乱想,宝贝小乔走了过来,俏声道:“萧虹想跟你聊天,问你乐意不乐意。”

萧虹就是来自长大的一位女生,长大6位同学中,就她一个女生,长得小巧玲珑,像洋娃娃一样,非常招人喜欢。

“乐意啊,谁说我不乐意了?”可可刚说完,萧虹已走了进来。可可给萧虹让座,萧虹客气地笑了笑:“可可,我们还是去上面吧,船舱太闷。”可可爽快地答应了她,两人来到甲板,有几个男生在抽烟,看见她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可忽然就想起了周健行,在江大学生会,周健行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抽烟者中的一个,还公开在老师面前抽,可可觉得他抽烟的姿势很美,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帅气,透着成熟。

糟,怎么忽然想到他了,可可不禁一笑,将周健行驱出脑子。我才不想他呢,有什么可想的!他到现在都不打一个电话给我,还说痴情,哄鬼去吧。

“可可,我想跟你谈一个人。”避开那些男生,萧虹道。

“谁?”可可好奇地问,她跟萧虹还不是太熟,一路上也就说过几句话,在林水参观防洪工程那天,可可跟她同行,看得多,说得少,返回的路上,两人刚想聊聊学校生活,曹媛媛就插进来,高谈阔论,好像见识广得很,搅得谁都没了谈兴。

“张朝阳你认识吧?”萧虹问。

可可点头,她不能说不认识,她跟张朝阳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他找到江大,以长大学生会名义跟可可谈两校学生联谊的事。第二次是可可约的他,当时可可是怀有目的的,说白了就是想借长大学生的力量,给有关方面施加压力,促使他们公正对待父亲。

“朝阳他……”萧虹有些腼腆地望向可可,大约是因为紧张,她脸红得像块大红布,不知怎么往下说才好。一看那眼神,还有满脸通红的窘相,可可心里就有了数。她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对恋爱中男女的“症状”,还不至于太迟钝。

“怎么,喜欢上他了?”夏可可索性一针见血。

“没,我可不敢。”萧虹慌忙摇头,急忙解释:“他心里早有了人。”可可偷着笑了笑,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最好的注解。

“你说的是那个叫陆玉的吧?”夏可可故意问,萧虹越不承认,她越想逗逗她。

“这事你也知道啊?”萧虹惊讶了。

“这算什么新鲜,小菜。”夏可可说着,脑子里闪出陆玉的影子,其实陆玉因为张朝阳赌气离开长大后,还见过可可一次,两个年轻的女孩谈得非常投机。陆玉一点不因离开长大而沮丧,相反,她倒反过来宽慰可可:“这种学,不上也罢,我到长大三年了,安心学习的日子没几天,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干扰你。想想,长大这种学校,不办最好。”

“不上太可惜了,毕竟再有一年就毕业了。”夏可可觉得惋惜,不停地劝陆玉,让她返回学校。陆玉道:“不是没想过,只是长大现在这样子,怎么上?”

“总会好起来的,不要灰心。”

“灰心不灰心的,谈不上,都怪自己,当初不用功,只能上这种三流学校,真是羡慕你们。不瞒你说,一看见江大的学生,我都自卑得不敢抬头。”陆玉说的是实话,这样的话,恐怕长大多一半学生都会说。长大三年的经历,终于让陆玉懂得,人这一生,每一步都要走好,不管哪一步出了错,你的人生都不可能完美。当然,现在后悔已晚,陆玉也不是一个只知道后悔的人,她找夏可可,是想请夏可可给张朝阳做工作。也不知怎么,陆玉总感觉夏可可跟他们有缘分,这他们当然是指她跟张朝阳。陆玉并没掩饰她跟张朝阳的感情,她说得很直白,她爱他,他也爱她,但她说服不了他。中枪事件发生后,张朝阳变了,变得扑朔迷离,让人理解不了。陆玉想让夏可可帮着说服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听你的。”

那天夏可可没拒绝陆玉,她答应试试。从陆玉的话里,她听出一层意思,陆玉其实是想回学校的,可张朝刚不回去,陆玉自然就没面子回去。

恋爱中的傻女孩!夏可可能理解陆玉,但不赞同她的做法,都是让面子害的,可可也犯过这样的错误。比如她跟周健行,本来还算温和,就因中间冒出个曹媛媛,味道就变了。两个人都硬撑着,谁也不肯让步,可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先让步的?

现在夏可可看着萧虹傻傻的样子,笑道:“说啊,把我约甲板上,你倒哑巴了。”

萧虹的脸越发红了,别扭了半天,终于道:“你……劝劝他,让他回学校吧。”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跟他不就见过两次面吗?怎么都把我当成了救世主?”

萧虹嗫嚅着,像是有什么话压在心里,不敢往外说。夏可可又问了一句,她才道:“我是听他们说的,你的大名,在他们中间可响呢。”

“他们?”夏可可愈发吃惊,等萧虹说出真相,她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夏可可的名字早就传到了长大,这一路,跟萧虹一道的那5个男生一直都在谈论她。

“真的,我不骗你,他们说,如果你出面,朝阳一定能回到学校。”萧虹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听他们乱说,男生就爱恶作剧,他们是拿你开涮。”

“不是开涮,是真的。”萧虹急了,她一急,小脸儿就越发通红,胸脯一鼓一鼓。可可卟哧一笑:“行,就冲你这副可爱相,我就回去试一次。”

“太好了,可可,谢谢你啊。”

一声汽笛响起,江龙县就要到了。夏可可想回舱里,但萧虹埂拉住她,非要跟她再聊几句。谁知这一聊,就把可可轻松愉快的心情给聊沉重了。

萧虹告诉夏可可,张朝阳退学,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人怕张朝阳在中枪事件上不甘休,提前拿钱堵了他父亲张兴旺的嘴,等张朝阳知道时,张兴旺已把人家给的30万块钱收下了。

“不可能!”夏可可叫了一声,她虽然不了解张兴旺,但从黎教授和周伯伯嘴里,听到过这名字,凭黎教授和周伯伯对这人的称赞,她坚信张兴旺不是一个能让人拿钱收买的人。

“怎么不可能?可可你别傻了,一个农民,不会为30万块钱动心,我才不信呢。我还听说,吴校长批准张朝阳退学,也跟他父亲有关。”

萧虹的话让夏可可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农民两个字,不过萧虹这样说,也有一些道理。如果真是这样,张兴旺这人可就让她小看了。

为30万块钱,连儿子的前程都不顾。这号父亲,可可瞧不起。

下午4点,轮船抵达江龙码头,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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