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咖啡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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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点点头：“那，理论上，可以换么？”

十分钟后。

“搞定。”水月摆了摆手中的三张房卡。笑着说道：“男生一间，女生一间。陆小环，你就自己一个人一间吧。”

————

这样，似乎分房间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

陆小环接过那把属于单间的钥匙。没有说什么，

但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径直走回房间。

林千羽忽然觉得，陆小环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又些纤细。

看上去，很脆弱。

很女孩子。

二十　分房

北海是离N市有两百多公里的海滨城市。

刚刚进入北海市，一股混杂着海风的轻新空气透过车窗，弥漫满整间旅游大巴。

车厢上，五人大座位里。

陆小环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对面正在假寐的水月先生。

“为什么这家伙也来啊！”陆小环小声的嘟囔。

伊利腹黑毒蛇死妹子此时却乖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天使宝宝，依偎在那位帅得可以当饭吃的水月怀里，甜甜的睡着。

“刚好五张票，人数不是刚合适么。”林千羽却是笑笑，不以为然。

“换做是我，那票宁可卖了也不给他们……”也不知道陆小环怎么就对这两位这么有怨念，一路上，不停在抱怨。

林千羽也懒得理他，陆小环是属于那种你越理她，她越来劲的那种，但不管怎么样，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无视她，她一会就歇气了。

雨晶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手托着脸蛋儿，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旅途不算长，两百多公里的车程，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行驶完。

招待卷安排的旅店是在北海市最大的沙滩旁，很豪华的酒店，而且安排的房间，阳台都是朝海的。海景色很美。

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夏天，阳光，海边，这几个词语，所构成的魅力，这才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不是吗？

————

有人说，就算是在好的朋友出去旅游都会吵架。

不知道这个有人是谁，所以，也根本就不知道这句到底是谁说的。

不过至少，现在的林千羽，就碰上和那句话很相近的情况。

嘛，虽然他们五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好朋友。

“开什么玩笑！！”陆小环指着林千羽：“我不管后面会变成什么样，但这货！现在还是个男人哎，是男人哎！！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和一男生睡一房间？”

女孩子个鬼啊！林千羽忍不主腹诽。

有这样的争执，起因很简单……

五个人，两间房，一间三人房，一间双人房。

这就是招待安排的两间套房。

“嘛嘛……反正人家是不会和水月哥哥分开的，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捏。”伊利抱着水月的肩膀，示威般像陆小环吐了吐舌头。

这丫头又在装单纯。

两人争执不下，一起看向林千羽：“喂，你说，该怎么分！”

这个问题林千羽也有些挠头。

他们这五人组中，有男生，也有女生……另外，还有像陆小环这样分不清楚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的存在。

然后，这几个人中，不男不女的那非常厌恶其中一位男生，所以他们两不能在一个房间了，其次，其中一个女生又非常厌恶那位说不清楚性别的家伙，所以他们也不能在一个房间，最后，其中一位男生，特别喜欢其中一位女生，很希望能在一起住……

好吧，林千羽承认，自己是很喜欢雨晶的那一位男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问题，简直糟糕透了。

雨晶和伊利外加陆小环三人间？水月和自己？

嘛，不行，这个提议伊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看来，只有自己和水月，还有陆小环，住三人间，这样比较靠谱了。至于伊利说什么的，一定要和水月睡这件事。

少儿不宜，当然是不行的了。

正当林千羽准备打算将自己的提议说出来时。

水月却是慢慢走近了柜台，对着服务员微微笑了笑。

“那个，能不能帮我们将三人间，换成一个双人间，和单间？”

这样的要求，服务员似乎不太喜欢听，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刚想说几句客气的话，但一看到水月的脸蛋，一下子就愣住了。

水月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加温和，“可以吗？小姐。”

服务员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说话，也带上了一丝结巴：“那个……原则上，是不可以……不可以更换的。”

水月点点头：“那，理论上，可以换么？”

十分钟后。

“搞定。”水月摆了摆手中的三张房卡。笑着说道：“男生一间，女生一间。陆小环，你就自己一个人一间吧。”

————

这样，似乎分房间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

陆小环接过那把属于单间的钥匙。没有说什么，

但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径直走回房间。

林千羽忽然觉得，陆小环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又些纤细。

看上去，很脆弱。

很女孩子。

二十一　海边

酒店提供的早餐，看上去很精美，其实味道很一般。

还不如路边摊的一碗米粉。

但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些看似很美味的食物上。

“海边海边！”伊利拿着叉子，用力的掐着眼前的面包，看上去，却没有吃的打算。

“用得找这么兴奋么。”水月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额头的乱发：“安静吃早餐，要不一会没力气玩水。”

“恩！”伊利兴奋的点点头，但才咬了几口面包，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水月哥哥，我买了新的泳衣哦。”

听了这句话，林千羽不由得有些奇怪……

说起来，以伊利的身材，买得到泳衣么。

“小环情绪很不好啊。”雨晶忽然拉住林千羽，在耳边低语。

“怎么了？”林千羽听言，却是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距离四人隔着一个位置的陆小环。

林千羽想了想：“他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去死。”雨晶瞪了林千羽一眼，却是忍不禁噗嗤一声笑了。笑过之后，却是严肃的说了句：“千羽，以后别拿小环开这种玩笑了。”

林千羽挠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

沙滩，沙滩，夏日的梦想之地。

太阳伞很巨大，却也遮挡不住夏日和海风混合起来的那浓郁香气。

沙滩上，人潮涌动，夏日的北海市，永远是这么的热闹。

林千羽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胸口的那套T恤，很是无语。

他的胸部现在已经发育得小有规模。如果是光着上身，那肯定很明显。

伊利小小撇了林千羽的胸口一眼，有些小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抖了抖胸口那团几乎就要挤破泳衣的肉球。

这头奶牛！林千羽好笑的收回目光。

雨晶却是没有穿泳衣，只是一条运动短裤，一条T恤，整体来说的着装搭配，却是和林千羽的风格相当接近，中性风格的打扮。

嘛，这样起码让林千羽不至于那么尴尬。

看着满沙滩的沙滩裤和泳衣，林千羽和雨晶这样的打扮，可以算得上是另类了。

“小姐，需要我帮你擦晒油么。”

“滚一边去！小心老娘踹你。”

好吧，这么彪悍的对话，显然是出于陆小环之口。

陆小环穿着一身天蓝色的比基尼，几乎将身体能暴露的肌肤全部阳光下，陆小环身材很好，几近完美的曲线，修长的双腿，白皙的皮肤，胸部虽然不如伊利那般巨大，却是玲珑有至。

嘛，不得不承认，海边的话，身材什么的，确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陆小环掀起太阳伞，笑容灿烂的看着窝在伞下的三人。

“你们不下水么？”

林千羽摇摇手：“我不会水。”

“你不会水？。”陆小环斜眼看着林千羽，那眼神，说不出的鄙夷。

林千羽就纳闷了，不会水很奇怪么？

陆小环也不理他，转过头问雨晶：“你也不会？”

雨晶也不理她。

“嘛嘛，”陆小环得意的笑着：“不会水的旱鸭子们，你们永远没办法理解大海的美妙！”

说完，一个箭步，速度飞快的在沙滩上留下一连串脚印。

然后，一个很漂亮的鱼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跃入海里。

那姿态，很美，仿佛传说中人鱼。

妖冶而又清丽。

“好久没看到小环这么开心了。”雨晶看着不停在海中溅起的水花，脸上，也挂出笑容。

“你认识陆小环多久了？”林千羽忽然对小时候的陆小环有些好奇。

“也没多久。”雨晶摸摸鼻子：“两三年吧，不过说起来，那死丫头的性格，比现在还更恶劣。”

比现在还恶劣？那林千羽还真想不出来，那时候的陆小环是个什么样子。

“她啊，明明长着一张女人脸，脾气却比谁都倔强，学习很差，爱吵闹，而且偏偏还喜欢打架，嘛，虽然经常打输。”

雨晶说着，林千羽脑子里，不由得勾勒出这么一个男孩子，女生脸，但清秀的脸蛋上儿，却偶尔会挂有一丝彩色，脾气捣蛋，老师也经常拿这样的漂亮男孩没办法。

想着想着，林千羽也笑了。

“小丫头，很好呢。”雨晶笑笑，却又立刻苦起张脸：“就是有的时候那脾气让人受不了。”

林千羽感同身受了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朝着林千羽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个穿蓝色比基尼的女生，是你们的朋友吧。”男生望了望，将目光锁定到水月那张脸蛋儿上，然后说。

“啊，是的。她又闹什么事儿了？”水月愣了一下，第一反映就是这样说。

男生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她溺水了，就在那边，你们去看看吧。”

四人怔住了。

二十二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海边的急救室是一间用模板堆叠起来的小木屋。

里面没什么东西，但却很干净。

四人推门进去一看，陆小环已经被平放在地板的席子上，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虽然是昏迷的，但貌似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溺水而已，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一个身穿海警察制服的大叔看到来人，点点头，然后有些埋怨的说道：“以后游泳什么的看着点，抽筋可不管你会不会水。”

“恩，我们知道了，那个，谢谢叔叔救了她。”雨晶点点头，感激道。

海警大叔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救了她。”

“啊？那是谁？”

“一个和你们差不多大的丫头吧，那丫头，水性那叫一个好哦，和叔叔都差不了多远了。”

“一个丫头？”雨晶奇怪道。

“对。她刚才还在这来着的，后面说，要去买些东西……你看，她来了。”大叔说着，门却是已然被推开了。

雨晶怔怔的望着来人，然后失声道：“慕容梓，怎么是你？”

她是谁？

————

陆小环的单间里。

房间很大，说是单间，其实分了里外两个隔间，空间很宽敞，床铺也很大。大得甚至可以说是，空旷。

陆小环到现在还没清醒，脸色也还有些苍白。眉头皱得紧紧，仿佛有些什么区散不了的阴霾，让看人着有些心疼。

水月和伊利先回了房间，只剩林千羽和雨晶还留在房间里。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小环。”

沉默了良久，林千羽率先忍受不住这怪异的气氛，开口道。

“谢么。”雨晶没有回答，却是慕容梓回答了：“应该没这个必要。”

然后继续又沉默了。

“确实是没这个必要。”雨晶淡淡道：“如果不是看见你，以小环的水性，应该是不会溺水的吧？”

慕容梓沉默，这个时候，沉默，代表的，也就是默认…吧？“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小环的眼前？”雨晶皱眉，但语气却是很强硬：“陆小环是我妹，我发誓！我不会再一次允许你做什么会让小环疯狂的事儿了。你要记着！上次的事儿还没完！”

“你把她当妹吗？”慕容梓听了这句话，却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里，说不出的寂寥。

“你呢，把她当妹，可是她，你的妹妹，曾经是我的男朋友，我最喜欢的男生啊，讽刺吗？”

慕容梓说着，肩膀不住在颤抖着：“她啊……她啊……我…我最喜欢的，陆小环啊！！”

男朋友！？林千羽一下子怔住了。

这个……或许是林千羽第一次正面接触，陆小环之前，确确实实是一个男生的，这样的一个事实？

雨晶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体拦在陆小环的身前，倔强的神情，仿佛一只护犊的小母猫：“既然你这么喜欢小环，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做那样子的事！”

慕容梓却是只是摇头。

雨晶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以为小环想变成这样子么？你以为他想变成女生么？可就算小环变成女生，她就不是陆小环么！！”

“可是……”慕容梓眨了眨眼睛，眼圈有些微红。

“没有可是。”雨晶打断慕容梓的话语：“就因为变成女生，他的父亲打他，他母亲不理他，他朋友排斥他，就连你，都不理解他。他很难受，他……很孤单，你知道吗？”

“可他……是个伪娘。”慕容梓摇头，似乎不想听这样的指责。

“但他喜欢你！很喜欢你！不是吗！”雨晶有些愤怒：“他对你不好么！”

慕容梓依旧在摇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

“我知道是两个人的事！”

雨晶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我只是，不想在看到，小环哭泣的样子。”

过了许久。

“知道了。”慕容梓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陆小环，出声叫住了。

“小环，你没事儿了？”雨晶惊喜道。

陆小环看上去有些虚弱，轻轻的点点头，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雨晶点头，又回过头去，“你还在这干什么？”

“姐姐，你先出去吧，千羽，你也是。”陆小环看了眼慕容梓，语气平淡的说出这段话。

雨晶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放心吧，我没事。”陆小环依旧是这样回答。

————

“看什么嘛！”陆小环笑着拍了拍床铺：“过来陪你前老公坐一坐。”

慕容梓犹豫了下。

“喂喂，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陆小环说着：“现在呢，我是没那功能了。”

慕容梓什么都没说，只是拼命的摇头。

“什么时候来北海的？玩几天？”陆小环依旧在笑：“要不要住下，一起玩几天，人多热闹么。”

“环。”慕容梓低声道：“不要这样。”

“陪我几天吧。”陆小环半开玩笑道：“这房间好大，我一个人睡，会怕。”

“你不要这样。”慕容梓低着头，目光甚至都不敢留在陆小环身上，哪怕一秒钟。

“陪陪我……”陆小环此时的声音已经接近哀求。

慕容梓咬咬牙。

“对不起！”

她说完，也不看陆小环的表情，夺门而出。

————

对不起吗？

我不需要对不起啊。我只需要，有人，能陪陪我。

门关上后，陆小环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床铺上。

手紧紧的抓了抓床单，空旷的房间却是显得更加寂寥。

“这房间，真的好大，我一个人睡，真的会怕的……会怕的啊……”

（PS：名字只是单纯喜欢，无任何意义。）

二十三　过去

夏天总是伴随着回忆而存在的，虽然，有些回忆，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陆小环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棉被没有动过，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温度。

很冷的温度。

雨晶恨恨骂了声：“这死丫头！”

“你先别急。”水月上前，想拉住雨晶。

“你不急？”雨晶此时仿佛别点了火药桶：“就是你害得小环变成这样的，你当然不急了！”

“喂喂，这又关我什么事。”水月哭笑不得。

“不是你，小环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雨晶瞪着他。

水月还想解释什么，雨晶却已经不去理会他，站起身，拉开门就往外面走！

伊利和水月面面相觑……

“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林千羽道：“当然去找人了！”

————

清晨上午的海边没有以往时刻来得那么热闹，只有些零散的人，在懒懒的做着晨运。

找人，自然是要分开来找。

林千羽有些茫然的在沙滩上转着。

陆小环真的是男生……曾经是。

那么，自己呢？

自己，也会变成和她那样的女生么？

自己呢，有没有她那样坚强，来承受变身给自己带来的一切。

一切，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改变？

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就仿佛一根刺，深深的扎在自己的胸口。

林千羽忽然对陆小环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和慕容梓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自己呢？自己和雨晶呢？

身为男生的时候，都没有勇气站在雨晶身边……

变成女生之后，你还可以么！

“你……你是小环的朋友么？”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林千羽愕然回头，因为这个声音，是慕容梓的。

慕容滓还是紫色的连身裙子，淡雅却不显得朴素。

“是，怎么了？”林千羽回答道。

“有没有兴趣，请我喝杯饮料？”慕容梓轻笑着。

林千羽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冷饮店，点点头。

————

林千羽端着两杯西瓜汁，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慕容滓的前面。

夏天的温热，能喝上一杯冰凉的西瓜汁，确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林千羽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却发先，慕容梓，只是潜潜的常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谢谢。”慕容梓轻声道了一声。

“没什么。”林千羽回答。

慕容梓轻笑一声：“你一定很好奇，我和小陆之间的事吧？”

林千羽没说话，点了点头，默认。

“你啊，肯定不知道，”慕容梓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趣事儿，忍俊不禁，笑容越发妩媚：“你肯定不知道，长成这样的小环，当年是多么流氓的一个人。”

“想得出一些。”林千羽接话：“流氓伪娘和纯洁少女的恋爱故事？”

“流氓伪娘么。呵呵……”慕容梓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中：“当年的他，确实很流氓，真不知道为什么，长成这样清俊的男生，却偏偏不喜欢看书，不喜欢安静。也多亏当时他的朋友比较多，而且以他那张女人脸，也没有什么人跟他较真，弄来弄去，居然还成为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小流氓，呵呵。”

慕容梓淡淡的说着，那语气，寂寥的仿佛在说着事不关己的故事。

“纯洁少女……这个称呼，我不配。”慕容梓轻声叹息着：“倒是小环，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而我呢？”

慕容梓打开了话匣子，林千羽，也只且能听着。

————

一块隐秘的礁石后。

清新的海风迎面打在这一块奇形的礁石上，有些清冷。

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洁白纤细的身影卷缩成一团，双手抱腿，不住颤抖着。

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被紧抱着的双手勒出一条一条的皱纹。

显得，很是柔弱。

“小环。”雨晶，在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忍不住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姐。”看到来人，陆小环甜甜的叫着，露出灿烂得如同晨阳一般的笑容。

很美。

可是，眼眶上那闪烁着的晶莹的泪水，此时，却有些刺眼。

“怎么，哭了。“雨晶伸出，怜惜的抚摩着她那细长的睫毛。

“没什么……”陆小环挥了挥手中的手机，依旧在笑：“看海贼王么，很感人的。”

雨晶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责怪道：“傻丫头。”

“真的很感人嘛。”陆小环伸出手机，晃了晃：“你看嘛。”

手机屏幕很大，字幕也很清晰。

上面，如是写着。

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死，是心脏被枪打中的时候？不对。得到不治之症吗？也不对。喝了剧毒蘑菇汤之后吗？当然不是。

而是，被世人遗忘的时候。

雨晶看得心一酸，忍不住将眼前这位哭得犁花带雨的少女，紧紧抱如怀里。

“以前的陆小环是，死了吗？男生的陆小环，是死了吗？”陆小环声音，越发越哽咽：“他的父母不要他，他的朋友厌恶他，甚至连他最喜欢的女孩儿，都选择遗忘他……这样的陆小环，是死了么。”

雨晶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狠狠抱住。

她，对，是她，不是他。

此时的陆小环，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人关怀的。

一个女生，而已。

二十四　有些话

故事听完，林千羽陷入了沉思。

感情这类的事，往往都是没有对错的。

慕容梓和陆小环也是一样。

“小环第一次穿裙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承认，我呆住了。”

慕容梓还在陈述：“小环，他跟我说，他非常非常的喜欢我，所以，关于他的一切，他都不会隐瞒我，他喜欢裙子，他是伪娘……他真的很有勇气。”

林千羽点头。

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并不光彩的一面，这个需要的勇气，确实很大。

“你还喜欢他么。”林千羽想着，很突兀问了这么一句：“小环，你现在还喜欢着小环么？”

慕容梓被这句话怔住了。“可是……小环，她现在，是女生。”

林千羽摇头：“这件事我知道，我只是问你，你现在还喜欢那个名叫陆小环的，人么？”

“这……”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林千羽皱眉。

“还喜欢她，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