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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苍鹰的欲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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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姓欧阳,名萱莎……”顿了顿。“呃,算了,阿伊莎就阿伊莎。”
  “那么,阿伊莎,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这空白之地呢?”
  “空白之地?”欧阳萱莎喃喃复述,随即错愕地瞪圆了眼,尖叫着又重复了一次,“空白之地?真不敢相信,她们竟然把我送到鲁卜哈利沙漠来了!抱歉,能不能请问一下今年是几年?”(鲁卜哈利沙漠:位于阿拉伯半岛中南部的广垠沙漠)
  卡布斯蹙眉端详她,眼神很明显的怀疑她是否晒昏了头,否则怎会不知道今年是几年?
  “1182年。”
  “1182?”欧阳萱莎怔愣地直眨眼,“唔,回历1182年应该是……”她蹙眉沉吟了一会儿,蓦而失声低呼,“老天!公元1769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不但搞错地点,竟然还把我送到十八世纪来,她们的历史究竟念到哪里去了?”
  卡布斯又蹙了一下眉。“你说什么?”
  “呃?啊,没什么、没什么……”欧阳萱莎打了个哈哈。“我是说,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碰上强盗吗?唔……也不对,你的财物都还在……”
  一提到这,卡布斯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绷紧,嘴唇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弟弟,”他绕过她步向水池。“他恨我,想要我死。”
  “原来如此,”欧阳萱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若真是你弟弟的话……”这种兄弟阋墙的罪恶,从创世纪时该隐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亚伯开始,直到二十一世纪都不曾消失,实在不值得惊讶。
  “存心让你面对一大池水看得着、喝不着地活生生渴死,他确实非常恨你……”她看看那株枯树,再转眼望向枯树前的水池。“而且他还把你的财物都留下来,如此一来,就算有人经过,也会因为那些财物而犹豫要不要救你,嗯,看来他也很聪明。不过……”
  说到这,眼神又转疑惑。“为什么呢?为了财产?还是女人?”
  甫单膝跪下的卡布斯双眸倏睁,神情显得非常讶异。
  自他的表情中,欧阳萱莎可以猜出他原以为她听了这种事会吃惊,会尖叫不可能,甚至可能听不懂,没想到她却很冷静的接受了他的解释,这点着实令他感到相当意外。
  真是抱歉,让他失望了。
  “因为我是老大,又通过了考验。”慢条斯理地,卡布斯说了两句令她满头雾水的回答,很有节制地捧水喝了几口后再补充,“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然后泼水洗涤身上的风沙。“而且这里除了沙漠强盗之外,没有其它人会经过。”
  “果然!”起码后面部分她没有猜错。
  卡布斯侧过眼去。“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独自在这寂静之地?”
  话刚问完,欧阳萱莎突然把罕加还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我去拿水瓶来装满。”
  卡布斯神情更是疑惑,蹙眉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到放置衣物之处。当欧阳萱莎装满两瓶水来找他时,他正在脸上和身上抹一种半透明的油膏。
  “那是什么?”她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治疗晒伤的药,也可以防晒,你的脸最好也抹一些。”移过眸来,卡布斯的视线定在她手上的东西,抹药的动作停了。“你那又是什么?”
  欧阳萱莎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宝特瓶,“水瓶啊!”然后递一罐给他。“我加了一些盐,你流了那么多汗,最好喝一点补充一下盐分。”
  卡布斯一握住瓶子便挑起双眉。“不是玻璃?”
  欧阳萱莎没有回答他,径自从放在一旁的扁平盒子里挖了一坨药膏去抹在脸上。“我也擦一点。”抹完后,见他还在研究那个宝特瓶,不禁叹了口气,拿回瓶子打开瓶盖再还给他。“哪,可以喝了。”
  卡布斯深思地来回看瓶子和瓶盖,瞥她一眼,仰起瓶子喝了几口,然后试图要把盖子盖回去。
  “反方向,”欧阳萱莎说:“打开和锁紧的方向恰好相反。”
  按照她的话,卡布斯盖好了瓶盖,又凝住瓶子片刻。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但欧阳萱莎依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你晒得还不够久吗?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卡布斯深深注视她一眼,而后不再多问,开始穿上雪白的长袍又系腰带,再缠头巾穿靴子,罕加插在右腰前,大弯刀挂在左侧腰际,当他拿水囊去装水时,欧阳萱莎正忙着翻弄他那个放杂物的皮袋。
  蹲在水池边,卡布斯瞄了一下池边那两个箱子,但他并没有去碰它们,一装满水囊后就回到她那边。
  欧阳萱莎拿着一个长颈瓶嗅个不停,一见他回来就忙着追问:“这是乳香对不对?独产于阿曼南部佐法尔山脉北端的内格德高原,世上最优质的乳香……”她低下头,着迷似的又闻嗅了一下。“啧,这味道实在诱人!”
  “你喜欢?”卡布斯把水囊挂在另一侧腰际,再提起皮袋。“送给你吧!”
  “真的?”欧阳萱莎欢喜地把长颈瓶捧在胸前,像个小孩子一样雀跃不已。“真的要送给我?这很贵吧?”
  “我家还有……”
  话说一半忽地噤声,表情倏转凝重,眼神更是凛然,卡布斯凝神侧耳倾听片刻后,忽地顺手将她那两瓶水丢进皮袋里,然后拦腰抱住她疾奔向河床尾端一块裂开的岩岸后。
  “怎么……”
  “嘘!”由于能够遮掩的岩片不大,他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以免露出形迹。“强盗!”
  欧阳萱莎抽了口气,脸色变了,“我的行李……”但仍坚持要拿回箱子。
  “别出声!”他低叱。“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一定会被他们抓去做奴隶!”他单独一人反倒不怕,但多了一个她,他不敢冒险。
  欧阳萱莎噎了一下,不敢再出声。
  然后,他们听见一阵人声、马声和骆驼声,起码三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喝水洗脸,谈论他们的“收获”,谈论还有多久才能赶到目的地,当然,他们也发现了那两个箱子,但由于他们急着赶路去参加某人的婚礼,懒得追究太多,顺手把箱子系到骆驼背上,没有多久就离去了。
  一直等到那群人马越过沙丘,再也听不见半点声音之后,卡布斯与欧阳萱莎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下一刻,两人又同时僵住,四目相对,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两双眼神都很奇怪。
  由于紧张,两人先前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直至此刻,紧张的气氛一消失,两人才在同一时间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譬如彼此贴得有多紧密,还有她几乎是躺在他怀里的,甚至他的唇瓣还热呼呼地贴在她鬓边,最糟糕的是……
  他大大的手掌恰好包住她的右边胸脯。
  卡布斯的表情像是那只手刚被全宇宙最剧毒的毒蛇咬了一口;至于欧阳萱莎,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慌,还似笑非笑地咧了一下嘴,再慢条斯理地拿开他放在她胸部上的手,然后离开他的怀抱站开两步。
  “我想我最好先澄清一项误会。”
  “误会?”卡布斯的样子有点像呆子。
  “我不是没有戴面纱。”
  “不、不是?”卡布斯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不是,是我的面纱不知何时搞丢了。”
  欧阳萱莎尽量把声音放到最轻最细最平静,但卡布斯依然只能像鹦鹉一样一再重复她的话。
  “搞丢了?”
  “可能是我在滚落沙丘时掉了。”
  “掉了?”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阿伊莎。”
  “什么?”
  “请问你几岁了?”
  “十八岁。”
  “……”
  欧阳萱莎是个相当大而化之的女孩子,不开心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太久,唯有一件事虽然已经很习惯了,但每次人家有意或无意中提醒她这件事时,她还是会感到非常遗憾。
  如果她不是长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明明已经是个十八岁的老太婆了,偏偏长了一张天真粉嫩的娃娃脸,秀致的五官天真未除、稚气未脱,眉梢、眼角犹透着一股甜甜的娇憨味道,无论谁来看都只有七、八岁左右。
  更糟糕的是,她不但模样长得像七、八岁的小女孩,稚嫩的嗓音也像九、十岁的小女孩,连个子也像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全身上下唯一不像小女孩的地方就只有胸部和臀部。
  这怎能怪她,又不是她自己喜欢生成娃娃脸的,长得一副小女孩的外表也抹煞不了她已经十八岁的事实啊!
  “请你嫁给我。”
  不过,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实在很后悔让卡布斯知道她已经那么老了,生平第一次认为上天特意恩赐给她这种“武器”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她还傻傻的自动解除武装,把自己丢进一个最尴尬的处境中呢?
  “为什么我要嫁给你?”
  “因为你看见了我的羞体,我也看见了你的脸,又碰到你的、你的……”卡布斯咳了咳,没再说下去。
  哦~~饶了她吧!
  她看他几眼,他也没有少块肉;他瞧见她的脸,也不会害她脸变形,摸到她的胸部就当摸肉包不行吗?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卡布斯难以置信地复述了一次她的话,旋即严肃地沉下脸。“难道你的母亲没有教导过你吗?女孩子从第一次来潮后就被认为是成年女子,之后就得戴上头巾和面纱,除了自己的丈夫和亲人之外,其它男性都不可以看见她的脸和身体。现在你不但看见我的羞体,我也看见了你的脸,又碰到你的……呃,胸部,倘若你尚未成年还无所谓,但你已成年,这个责任我非担负起来不可!”
  拜托,她一点也不需要他负这个责任好不好?
  欧阳萱莎不禁又意外又啼笑皆非,还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拥有那么英俊又富有男性魅力的外表,她还以为他的言行举止也会很有魅力,譬如摆出一张冷然的脸,很酷的命令她嫁给他,或者呢喃着磁性的嗓音,用浪漫的甜言蜜语诱惑她,然后她就可以用很不屑的语气叫他自己去睡自己,这样不是很完美吗?
  但他偏偏都不是,反而用这种和迷人的外表完全不搭的肃穆表情,一本正经地抬出一大堆道理说她非嫁给他不可。
  看他一脸的庄严凝重,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男人的脑袋是水泥做的,可能还加了一点钢筋,无论她如何反对,甚至破口大骂,他还是会很悲壮的和她“抗争”到死为止。
  “好吧!嫁给你就嫁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他喜欢开辩论会是他家的事,她才懒得陪他做那种残害脑细胞又浪费口水的无聊事。
  “什么条件?”
  “你要带我去找回那两个箱子,”然后她就可以拿着箱子立刻上演一出落跑新娘,把新郎丢在这里耍白痴,管他是不是看到、摸到或吃到她的胸部。“那箱子里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我非找回来不可!”
  “找回那两个箱子是可以,但……”卡布斯有点吃惊。“带你去?”
  “对,带我去找,否则免谈!”欧阳萱莎坚决地道:“还有,不必用很危险之类的理由来试图说服我不要去,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绝不会改变主意。”
  卡布斯皱眉考虑片刻。
  “好,我带你去,不过我们必须按照规矩来。”
  规矩?
  戴面纱是吧?“这没问题。”
  “那么我必须向谁提亲?”
  “我父亲去世了。”
  “你母亲?”
  “我母亲……呃,也死了。”抱歉,妈妈,为免他没完没了的继续追问下去,麻烦你“死”一下,反正这时候你也还没出生。“事实上,我在‘这个世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任何亲人。”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卡布斯那两条眉毛再度纠结起来。“那么你父亲的部落?”
  真是,干嘛这么追根究柢嘛!
  “我父亲的部落啊……”欧阳萱莎搔搔脑袋。好吧!她是念历史的,想随便掰个故事也不难,嗯,对,轻而易举的事,保证找不到半点破绽。“老实说,我父亲是遥远那边的……”她指向东方。“国家的人,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
  “大清帝国?”
  静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大清帝国?”欧阳萱莎失声惊呼。
  “六年前我曾经在那里住了将近一年。”卡布斯淡淡道。
  欧阳萱莎睁大眼怔愣半晌。
  “我以为自黄巢之乱后,这边就没有人过去了。”她不可思议地说。
  “还是有,只是很少,而且我说听过辛雅陀罗的故事,他……”
  “在广州住了数十年,宋神宗封他为归德将军,那道敕令还是由苏轼拟就的呢!”欧阳萱莎喃喃道。
  卡布斯颔首。“从听过他的故事以后,我就很渴望到那里去看看。”
  “所以你就去了。”欧阳萱莎钦佩地点点头。“好,这样我也比较容易解释。总之,我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这里的人,在他们去世之后,由于我在那边没有任何亲人了,才会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但是我母亲好象忘了告诉我她的部落在哪里,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从何找起?”卡布斯猜测道。
  欧阳萱莎耸一耸肩。“差不多是这样吧!”
  谁知她一承认,他的眉头马上又打起架来。
  “成年以后,除了你的亲人以外,有多少男人看过你的脸?”
  男人!
  欧阳萱莎努力按捺下翻白眼的冲动。“我住回疆可不可以?如果你去过大清帝国的话,就算没到过回疆,也应该听说过回疆也是信奉伊斯兰教,那里的女人成年后也要戴面纱,不过,他们对于女人外出没有这边这么大的限制,所以我才会请父亲生前的波斯商人好友帮忙,跟着他的商队来到这儿,然后、然后……”
  然后呢?
  啊~~对了!
  “谁知道会不小心跟商队走散,又不小心走进这片莫名其妙的沙漠里来,再不小心掉了面纱,才会被你看到我的脸,换句话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脸的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了吧?”
  以上纯属虚构,只有寥寥几句是实话,爱信不信随便。
  “我明白了。”卡布斯信了。“那么,既然你的父母业已去世,而真主又引导你来解救我,我相信这件婚事必然也是阿拉的旨意,即便没有得到你的父母的同意,但已得到阿拉的祝福,这样应该足够了……”
  真方便,什么都推到阿拉身上去。
  “我想我不同意也不行吧?”欧阳萱莎啼笑皆非地喃喃道。
  “……所以,我们是在阿拉的祝福下得到彼此的承诺,而这……”没理会她,卡布斯径自取下右手的黄金镶宝石护腕为她戴在右臂上。“是我给你的聘仪,希望你能够满意。”
  对中国人而言,聘仪是男方为了补偿女方家长失去女儿的损失必须付出的代价,然而对阿拉伯人来讲,聘仪是丈夫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是妻子的私人财产,丈夫不得干预,就算家里穷得连一粒米都没有了,丈夫也没有权利要妻子拿出私房钱来补贴家用。
  虽然卡布斯只给她一支臂环权充聘金,但光就臂环上的那几颗硕大的宝石来看,这支臂环肯定价值不菲。不过眼看他的护腕竟然变成她的臂环,欧阳萱莎再一次被提醒自己有多么“袖珍”,不禁又遗憾起来。
  为什么她会长这个样子呢?
  “那现在呢?”
  默默地,卡布斯先把自己的头巾解下来充作她的面纱掩住半张脸,再指指适才沙漠强盗留下的足迹。
  “跟在他们后面走。”
  幸好!欧阳萱莎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原以为他会执意要先结婚,而她则坚持要先找箱子,于是两人先来一场旷世大对决,拚个你死我活再说。没想到他却先行退让一步,提也没提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看来他也没兴趣太早结婚,而她呢更没有兴趣和一个可以娶四个老婆的阿拉伯男人结婚。所以……
  上帝、阿拉、佛祖,随便哪一个,谢谢啦!
  以前,如果有人问欧阳萱莎,她认为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定会说:谁知道!
  但现在,如果有人问她,她认为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定会说:她现在就在地狱里!
  “Gee,我快烤焦了!”
  炎炎烈日、滚滚热气,层层峦峦的黄沙无边无际,不管怎么怎么走,景致永远不变,红色的沙浪起起伏伏,似乎延伸到天的尽头,沙丘的后面永远是另一座沙丘,永无止尽得令人厌烦。
  “到底要走多久?”欧阳萱莎呻吟着问:“一天?还是两天?”
  卡布斯沉默一下,“你最好不要知道。”再把水囊递给她。“一口就好。”
  好小气!
  不过欧阳萱莎没有抗议,因为他对自己更小气,他总是在她喝过七、八次一口以后,才会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可是他这种举动也让她有点忐忑不安——这表示他们离水源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这里到底是哪里?”
  “靠近库利拜。”
  库利拜?哪里?
  欧阳萱莎两眼茫然。“有多靠近?”她念的是历史又不是地理,这种回答根本搔不到痒处嘛!
  “……最好不要问。”
  欧阳萱莎差点又呻吟出来。
  不过这还可以忍受,最可恶的是翌日午后不久,竟然刮起一阵强风,吹起浓密的沙尘来,旋转的沙子扑面而来,他们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沙尘,能见度不到十步远,尽管如此,他们仍得顶着强风、咬紧牙关,奋力往前迈进。
  白天,强风持续不断地猛烈吹拂,沙暴尘飞弥漫,太阳早就不晓得被风刮到哪里去了,燥热的空气却依然滞闷得教人难以忍受,满身大汗彷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出汗后又因潮湿而无法蒸发,嘴唇干裂,眼睛、舌头和喉咙发烫疼痛,真是令人苦不堪言。
  “我……”她想告诉他她快被风吹跑了,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风吹跑了,幸好卡布斯及时抓住她。
  “不要乱跑。”
  “……”
  而夜晚恰好相反,冷风飕飕、寒意沁骨,汗湿的衣服使他们颤抖不已,在这种时候,卡布斯总会叫她脱掉湿冷的衣物,他自己也是,然后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包褁住她,让那些又潮湿又冰凉的衣服盖在他身上,由他来承受那份刺骨的寒冷。
  在大沙丘的下风处,两人半裸地依偎在一起取暖,在这一刻,考虑的不是贞节不贞节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你不冷吗?”
  “冷,但我承受得起,你承受不起。”
  纵使她从不浪费力气去抱怨﹗﹗1反正抱怨也没用,也从不闹别扭——那只会加快她的死期,凡事依照他所吩咐的去做——他应该比她更清楚如何在这种环境中求生,但她毕竟没有吃过这种苦,就算是连打七天七夜的篮球也比不上这种辛苦的百分之一,三天后,欧阳萱莎已经连半步也走不动了。
  “对不起,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背你。”
  然后,他不再喝水,把所有的水都留给她。
  “你不渴吗?”
  “渴,但我习惯了,你不习惯。”
  出发后第五天晚上,沙暴终于静止下来,隔天,炙热的太阳又跑回来晒得他们头昏脑胀,不到一个钟头就把他们身上的衣物全都晒干了,而他的脚步也逐渐跟跄起来。
  他们已经没有半滴水了。
  第七天——
  “你不累吗?”
  “累,但我们不能停下来。”
  第八天——
  “你可以扔下我不管,我不会怪你的。”
  他没有回答她,可是直至她失去意识之前,她仍然趴在他背上;他也没有把她丢下不管的迹象。不过就算他真的丢下她不管她也不会怪他,真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把她设定到这里来送死的白痴。
  他已经背着她走了整整三天,十之八九的水都喝进她肚子里,这已足够回报她的救命恩情了,她心里很明白,如果不是她拖慢他的速度,他应该早就安全的找到水源了。
  她救了他,然后又拖累他,这笔帐应该算打平了吧?
  第二章
  雨声淅沥沥地滴在耳际,蟋蟀唧唧作响,飘入鼻端的甜美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清草香,薄荷闻起来是如此清新,一时之间,欧阳萱莎还以为自己是在研究院的宿舍里作了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将回复正常。
  然后,她徐徐打开眼,三秒后阖上,再睁开,用力眨了眨眼,再仔细看,片刻后,长叹。
  呜呜呜,不是作梦!
  她挺身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已被烟熏得昏黑的帐篷,地上铺着色彩鲜艳的毯子,炉火上的尖嘴水壶冒着沸腾的烟,几张羊毛坐垫置于炉火远处,典型的贝都因人帐篷。
  看来卡布斯并没有扔下她不管,而且终于带她走出沙漠了。
  她想起身,就在这时,门帘掀开来,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进来,蓝袍、蓝头巾、黑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两只手,标准的阿拉伯妇女打扮。
  “不,你还不能起来!”见欧阳萱莎想起来,女人连忙放下盘子赶过来扶她坐回去,“阿拉保佑,”她摘下面纱,露出温和慈祥的脸,原来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你昏睡了两天,得再多躺两天,尽量多吃点东西补充营养,还有你身上的晒伤也得再抹两天药,然后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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