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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当自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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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衫男子轻睐一记,冷冷的气息由内逸出。
  文芨寺耍开黑蝶扇子,一派闲适。“实在怀疑你是不是寒气功的始祖,为什么冷漠得毫无人性,毫无温情。”
  “寺,多派些仆丁。”
  “啊?”寒庄的下人已经多得像满地灰尘,一半以上都是吃闲饭的享福人。
  “三天后,寒庄或许血流成河。”多些人手好清理血渍和尸首。
  文芨寺丢开黑蝶扇子,哇哇鬼叫,“喂喂!你可是毒尊!弄点儿无色无味的毒物不就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可别把我的寒庄弄污了。”
  “能够死在我的毒物之下的人必须具有一定的份量。”以及他的心情好坏。
  甘拜下风!原来送人去黄泉还得感谢他老兄的大力相助。
  “话说回来,那抹白色伤痕真的会来?长辫子的小姑娘?”
  想起她痴痴看着烤兔肉猛咽口水的俏样儿,紫衫男子不禁勾划出邪魅的俊笑。
  “她一定会来的!”好奇会害死猫儿!她就是他想眷养的小猫儿,不知爪牙利不利?
  咦,对于脂粉堪称是不动冥王的毒尊居然露出猎人似的兴味神采?这倒希罕得紧,但不知是纯粹的玩佞或是掺了情愫?
  文芨寺一边端酒啜尝,一边笑言道:“那抹小白痕很是崇拜毒尊,不知道她对于‘战魔’的评价如何?”
  回答他的是空气。
  他只好自言又自语,“毒尊使江湖人又爱又恨又惧又怕;战魔嘛,是当今帝爷的心眼爱卿,世袭的大位已经是人中之凤,再加上杀敌的百场胜绩。啧,究竟是毒尊了得,或是战魔的魅力无穷?好费思量。”
  微香暗浮,文芨寺凛然一惊,急急想自点穴门,然而端差一瞬,他已经徒呼负负,哀怨极了。
  他出色的容貌一下子像是过度发酵的粗面条儿,他恼怒地质问:“这次下的是什么毒?该不会让我这少年英雄生不如死?”
  紫衫衣襦飘呀飘,肆狂的冷然男子十分同情的为他解惑释疑——
  “碎嘴长舌的人应该让他的唇舌发痒、刺痛,十二个时辰而已,无药自愈。”不过难受程度的确是使人恨不得咬舌自尽,以求解脱。
  “十二个时……”而已!天啊,他连一刻都受不了。
  文芨寺捂着嘴,两行热泪禁不住地汹涌滚落。
  为什么他这威震八方的剑魂老是败在毒尊之手?又为什么他要和这善恶难分的诡奇男子称兄道弟?
  文芨寺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乖舛,他好可怜,好可怜哇。
  终于赶到寒庄了!
  白痕耍玩着及腰的两条长麻发辫,紧张的向守门的护卫笑说:“这位爷儿,我是白痕,有一个紫衫男子……”
  闻言,护卫野犷容貌上的冰霜仿佛被太阳融化似的一扫而空,他连忙肃敬的作揖道:“白姑娘,请入内,上等客房已经准备妥。”
  灵活的眼珠子转不溜丢的,白痕暗笑,难道她的女神医名号已经打响?那个紫衫男子也是寒庄的客人?他是毒尊的朋友吗?
  传说中的毒尊是个冷血残忍的可怕男人呢,可她就是心性仰望,医毒本一家嘛。
  好大的阵仗!
  白痕有点儿胆怯,但是倔强的性子逼使她直起腰杆,努力的表现沉稳不畏。
  宽广的园子里黑压压的至少有两百个江湖人士,个个佩剑带刀,精光烁烁。
  幼嫩的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却浑然不觉,心思早已打转成好几个涡涡旋,奇呢,明明是解毒大会,怎么没半个大夫,净来这些像匪盗恶贼的汉子?
  一阵骚动,白痕跟着众人高昂颈子猛瞧,是一个高挺拔萃的儒雅男人,开朗的俊采足以令姑娘家为之倾心。
  可她却打了个心寒,不知怎地,她竟然想起那个烤兔儿的邪肆男人,他也会出现吗?她似乎渴望再见他一面,可又慌惶莫名。
  高台上的白衣男子摇着黑蝴扇子,意态绝美的微笑着,“各位前辈,今日的情谊交流不论武艺,只谈医理高妙。”
  一位大胡壮汉叫嚣着,“黄金五千两的赏金算不算数?”
  “当然。”
  另一威风凛凛的侠士拱拳问:“毒尊本人呢?”
  文芨寺笑着扬起飞眉,“各位对毒尊的尊仰和好奇依然不减半分?”
  话锋一落,一抹疾风由天而降,奇异的竟然越飞过众人头顶,仿佛是飘逸在风中的一束冷光。
  “毒尊!”数十声充满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有好几个汉子因此哭泣不已。
  白痕觉得好好笑,虽然她也崇拜毒尊,可是没必要哭成泪人儿吧,他又不是神明或是厉鬼。
  她从黑压压的空隙中瞥见站在白衣男子身旁的蒙面男,那就是神惧鬼愁的毒尊!
  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寒光进射之中竟然隐含狂妄的王者贵气!
  可是他干什么要蒙面呢?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或是容颜有伤?不过他的身型真美,阳刚健硕的体魄犹带飘逸落拓的味儿。
  白痕看得痴了。
  可她竟把这大名鼎鼎的毒尊和那紫衫男子弄混了,根本不是同一人嘛,可她怎么如此的犯糊涂?
  毒尊开口,“照着牌子,解得了毒的人可以参加明日的邪紫五毒的竞技。”
  呼!连声音都冷得像冰!这毒尊是人是鬼呀?没半点儿温度的吗?白痕嘟嘟哝哝,不知寒庄里有没有烤兔儿吃?
  她竟然通过了!
  白痕开心极了,说句老实话她也不晓得今日的毒物是啥,反正她的用针妙术出神又人化,随便扎了几针就解去毒。
  毒尊也没有多了不起呵,枉费她胡乱崇拜一番。
  “五千两黄金可以做什么呢?盖医馆,设药铺?成为最有钱的姑娘家?”
  她的双眼亮着小星星,等她明日儿把邪紫五毒化解干净,哈,白痕女神医可就惊天地、泣鬼神。
  “爹爹再也不会瞧不起女儿身。”更不会冤她,她最气人抹黑给她了。
  “小痕儿,睡不着?”
  后脑勺倏忽一凉,她惊悚了下,却被一臂弯攫抱住。
  是他!那个漂亮到太过份的紫衫男子!
  “你也来了?”不可否认,这一刹那她竟然心花朵朵开。
  “想你。”
  嗄?她呆掉。他、他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吓她,要是她当真……
  “怀疑?”他挑笑得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慵懒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见的灼热。
  “嗯、嘿。”她只能对他愣笑。他的男性气息熏得她害羞不已,要怎么躲开呢?
  “可不……可以放我下来?”这姿势暧昧极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心窝里啃咬着。
  他往她耳边吹气。
  “如果我要了你?你会不会哭?”
  “要?嗯是什……”猛地,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直言无讳的轻薄她。
  可最叫她心颤的是他竟……竟然一口含吮住她的小耳垂肉。
  未识情欲的她并不懂得这个煽情挑爱的举止,她只是浑身微抖,任由酥麻暖热的激越感觉在血液间、在心脉处缓缓窜流。
  而他也并非是仁人君子,至少江湖中对他的邪善之论各有拥护者,他一向肆意惯了,骄傲的出身更使得他所向无敌。
  既然深知她的纯稚让他可以予取予求,他决定掠夺。
  不过不是今晚,反正她逃不掉的,他有的是时间“调教”她云雨之乐,他的唇骤地离开,不再蹂躏她的白皙耳肉。
  白痕重喘着气,有一丝放松,又有一些些的失落感。
  他笑睨她的颊晕粉红,突觉他像个宰割小鹿的刽子手。
  羞死她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她的耳垂肉无滋无味,一点儿也不好吃。
  “喜欢?”
  白痕一时语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反应,像是畏怕,又像是期待着什么。
  他的薄唇轻扫她微张的小檀口,青涩的少女香使他意动欲生,一手抱着她的身体,他的另一大掌抚罩上她胸前的丰盈软热。
  白痕停止呼吸,她的脸胀得深红,整个人僵硬成石雕像一般。
  他、他他他他……
  他怎么可以摸她那儿!虽然自小丧母,可她也晓得姑娘家的矜持和贞节呀。她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好强大,如果他轻轻一掐,她的身子八成要碎掉。
  大手继续罩着,轻轻、缓缓的揉抚起来,仿佛握在他掌中的是稀世珍宝一般,他清冷如霜的眸子染上一层异采,使人心揪。
  她应该用力捶他、踢他,或是放声呼喊,可是她居然没了半丝气,整个人软趴趴的想要依偎着他的胸膛。
  惊觉自己不害臊,又被他狠狠箝制住,无助彷徨之下的她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滚呀滚的煞是动人的样儿,又恁地透出倔强的娇悍味。
  他笑了,如剑似的峻浓双眉飞扬人鬓。
  “小痕儿,你觉得你被我欺负了吗?”有趣的小糜鹿。
  头顶上像是被人贯了真气似的,麻麻晕晕,噢,她不能面对他的笑容,这男人邪恶得似有魔力,她觉得她只有任他搓圆捏尖的份儿,只有臣服于他……
  “你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告官!我可以……”可以咬他。把他可恨的胜利笑容打掉。
  告官?他笑得更加放肆,普天之下的官哪一个敢治他罪?
  除了九龙椅上的那个人!不过那家伙想尽办法拐他入朝为他效其犬马之劳,即使他当真犯下诱骗民女的罪,损伤皇室尊荣,那人也可能假装不知不觉,粉饰太平。
  明君啊,也只是个凡人。
  “为什么我不能这般待你?”逗弄她的兴味使他心情朗爽,他喜欢欣赏她窘困的挣扎样。
  白痕轻讶了声,这男人居然毫无廉耻?他以为他是神或是魔呀,可以为所欲为?
  她生气极了,“当然不能!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又不是不干净的窑妓!”
  “但是我已经这般待你,应该如何补救?”
  补救!她噤了口。他一定是故意的,大唐皇朝虽然民风开放,姑娘家可以上街游玩,可是姑娘家尚未出阁以前是不能让男人碰的,他戏狎了她的补救之道就是必须娶她当媳妇儿,用大红花轿抬迎她进大门。
  可,她才不嫁人呢,她的志愿是要闯荡出响亮的神医名号,服侍一个男人,并且听命于他,太没骨气了。
  何况男人美则美矣,却有丝儿残邪浪肆,他怎么瞧都不像个老实的丈夫人选,他一定是妓院的常客,左拥右抱,做尽肮脏事。
  他挑挑眉,扬睫淡笑,“怎么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这只小麋鹿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居然愤愤地瞪着他。
  他可还没“完全”的吃了她。
  “不、不用你管。”哎,他和女人们胡作非为是他的事,她干嘛不舒服,一定是被他的深邃凝视给弄乱心绪了。
  “放我下来。”虽然衣着完好。可是这样被他抱着,真的使她昏昏然。心跳声大到可能他都听见了。
  他会、会不会取笑她的羞赧?她好气、好恼她自个儿!
  以为他不太可能轻易罢休,但是他却没有半分为难的放她下来。
  “小痕儿,你将是我的所有物。”
  呆看着他的笑意飞扬,她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腮颊。可他说的是什么浑话,她是人,可不是玩意,而且她是她自己的,怎么会是属于他的呢?
  俯下俊容,他轻轻嘶咬着她的下唇,留下他的气息,然后,他转身走出房,走离她水汪汪的视线。
  老半天,白痕仍然怔怔地一动也不动,直到二更打过,她才如梦初醒似的颤抖不已。
  他竟然吻她!嗯,也不是,是咬她的,可恨!
  她又不是可口的烤兔肉!
  进入决赛的有四个人,除了白痕,全是黑齐门的人。
  黑齐门是由左丞相一力培养扶持,明的是打家劫舍的贼寇枭雄,暗地里却是把抢夺来的官银拿去铸造兵器和训练武卒之用。
  其心可诛,自然是谋反叛变。
  这一场借由毒尊名号吸引江湖人士前来切磋医毒术法不过是个帐幕,真正的目的便是意欲一举殄灭黑齐门的三位当家。
  至于白痕的参与,的确是个意外。
  盯着眼前这抹嫩春翠绿的身影,文芨寺力持稳熟,不让笑意倾泄半分。
  “四位贵宾,邪紫五毒乃是毒尊扬名江湖,鬼神同惧的奇毒,如果有人解得了,那医仙大名便定了。”
  一番话语说得白痕好生兴奋,没想到刚刚离家不久的她就快要立下名儿了。
  文芨寺摇摇黑蝴扇子,扇啊扇的,“不过因为这一次的黄金奖赏足足有五千两,各位,若要进入决赛必须缴纳五百两银票。”
  黑齐门的三位当家个个豪气万千的掏出五百两银票,嘿,对他们兄弟而言,区区五百的白银只能塞塞牙缝,黄金五千两可就足够向左丞相邀功记赏了。
  一旦挥兵攻入皇城,左丞相允诺兄弟们皆封侯爷和一品大官,到那个时候,他们即是开国功臣,再也不是草莽鲁夫。
  白痕见状,如丧考妣,怎么办?她身上只有几枚碎银和一支金簪子,都怪爹爹冤了她,害她一时怒气难平的草草收拾包袱,早知道就应该到白家的药铺子摸几张票儿随身才是。
  “白姑娘?你要放弃比赛的资格?”文芨寺用黑蝶扇子微掩诡计似的轻笑。
  “不,可我没……”没银子呀。
  “这么着吧,倘使白姑娘囊中羞涩,在下倒是有一法子代替这押银,只恐你不允?”
  白痕捏紧裙襦,颤声问:“啥法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自然不是,白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若要白姑娘去杀人,恐怕是自惹危险。”
  黑齐门的三个当家大咧咧粗野的笑着,“这水嫩嫩的娘儿怕是连杀只鸡都会昏倒咧!”
  闻言,白痕恼愤着,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最是没格调,难道他们不是娘亲生的吗?
  她的眼里燃起火焰,“你说说!”
  好大的气魄!居然用命令式的口气对待他这少年英雄。
  不过这长辫子的绿娃儿原来是个姜爆辣椒的火性儿,毒尊那个妄佞邪男可是揽上麻烦喽,他突地有一种摩拳擦掌、等待看好戏的高亢情绪。
  也该是毒尊受点苦头的时候。谁教那高高在上的睥睨男人喜欢狎弄无辜无害的娇甜女娃。
  “假若你解得了邪紫五毒,五千两黄金即是你的,但反过来,假若姑娘技不如人,以身为奴,如何?”
  就赌这一仗!
  她咬着唇,忖道,眼前这三个像土匪似的啥么门人的哪有可能懂得百草纲目,也许他们连冰片儿和淮山都分不清楚。
  而她可是“悬壶医馆”的未来掌馆者,更是老夫子口中聪慧绝伦的首席学生。邪紫五毒应该没啥难解,只要不是阎君讨的命,砸人几针便可以让人收三魂、归七魄。
  “好,我参加决赛。”
  文芨寺低垂着头,让额上的几绺发丝遮去他额上因笑而不停跳动的青筋。
  “但是你所赌的筹码可是终生为奴,不得反悔、不可抗违!”
  又不是人窑子当姐儿,她才不怕!何况她对自己的高妙医术深具信心。
  “一言为定?”她问。
  “一言为定。”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像是服用漫笑散似的,又仿佛是让人点中笑穴。
  毒尊的擒寇计策不但顺利进行,并且附赠一个奖赏——
  自认聪明的待宰俏丽儿!
  “邪紫五毒的量,我只下十分之一,两个时辰内若未化解,此‘道具’必死无疑。”
  所谓的道具居然是活生生的人。
  黑齐门的三个当家早已迫不及待的研制起特殊奇药,这可是左丞相私纳贡品的西域草。
  白痕却是像个绿精灵被什么符咒给困住了,她怔愣的对着说话的毒尊发笨呆。
  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眉眼非常的熟悉?为什么当他斜睐她的一瞬竟使她心慌慌,意乱乱?
  可他的黑眸明明深不见底,不见任何情绪波光,仿佛是两小座沉寒的水潭,那似乎不是人的眼神,透射出来的冰冽足以冻结周围的一切。
  那是属于鬼魅的眼神!
  是了,就是这样,所以她才会颊生热、手发凉,全身都不对劲起来。
  “白姑娘?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啊!”骇了下,白痕连忙对着文芨寺感激颔首。
  打开药箱,她将灸针拿出,小心翼翼地朝着她面前的活人道具下针。
  一刻、两刻过去了,她似乎下错穴,找不着去毒的罩门。糟!汗滴子由她的秀额蜿蜒而下。
  热烫烫的触觉从她的下颚传来,她大惊,抬眼一瞧,更慌了!蒙面的毒尊居然站在她的身边,并且动手轻抚她的脸儿!
  他他他他……走路都没声音的吗?还有,他干啥在众目睽睽之下摸她呢?
  “别闹我!”她正在努力地化解邪紫毒气。
  黑眸依然极冷,但是他的手仍旧温柔的、挑逗似的在她面上游移。
  白痕有点儿吓住了,因为由他的掌心,她感觉到霸狂的强占意味。
  倏忽之间,他像是善心大发的决定放过她。
  他低哑的狎笑从蒙面巾穿透出来,“时辰到了!小姑娘,你必须终身为奴。”
  “啊——”
  他以指腹抚揉她微涨的红唇,“不必瞪我,是你的医术有待改进。”其实,普天之下只他一人能解此毒,邪紫五毒乃是他久困宫中所玩出的杰作。
  文芨寺一脸的可惜,他抱憾似的哀哀低语,“白姑娘可是信守承诺的人?虽然你是弱女……”
  白痕扬高激奋的怒容,“女子也是重诚守信的!”
  “好,有气魄。”却是得押注她的身心。“来人,请白姑娘到厢房歇息。”
  然后便是收拾人渣的时候了。
  文芨寺笑言,“三位当家,既然无法解毒,五千两黄金只好仍然留在寒庄里。”
  三人相看半响,同时拔刀抽剑,粗声咆哮,“文庄主最好还是交出黄金,否则我们可要血洗寒庄!”
  说笑啊。“三位可有把握?”
  “你是少年英雄,武功盖世,但是我们的两百个兄弟已经把寒庄包围住了!况且刀剑无眼,抹喂剧毒的刀剑更是……哈哈哈!”
  “但是毒尊可以和我并肩做战,做鬼也有伴。”
  一时之间笑声震天,“毒尊?他不过是个用毒奇才,武功嘛,哈哈,听说他是个虚弱体质,老子我用两根手指头便能摆子!”
  “听说通常是不实讯息。”死亡将至犹未知的愚蠢蛋。
  三人摇晃起壮硕身躯,笑出眼泪,但片刻后,他们爬出两行湿泪,却是浑身发抖,差些尿裤子。
  毒尊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堪称是大唐最邪美的魅颜居然是……
  竟是战魔!
  “毒尊……战魔……同一个人?”三人六腿几乎要跌软下地。
  文芨寺扬开黑蝶扇子,朗笑着,“算你们还不是太蠢。”
  “这是陷阱?”
  “如果你们听命行事,颈上人头可保。”
  “听啥命!行啥事?了不起二十年后一条好汉,黑齐门的人全是铁铮铮的汉子,不怕死。”
  毒尊淡淡地勾起邪肆的酷笑,“死亡不可怕,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非常折腾人的滋味。”
  “你对我们下毒?不对,你没有机会!”
  “运气至丹田。”
  三人忙不迭照话行动,但只一响,他们的脸全铁青了,他们的功力全失,呼吸吞吐之间竟是冰火的两相煎熬。
  但是毒尊是如何下毒?
  仿佛听见三人的心声,毒尊说道:“方才当你们为‘道具’解毒时,邪紫五毒已经深入你们的血肉。”所以他才要暗自引度真气给小痕儿,保她安然。
  文芨寺凉凉的讽刺,“三位当家,你们布置在庄外的兄弟早已中毒,命在旦夕。”
  三人闻言,垮下肩,刀剑纷纷掉落,完了,邪紫五毒可是会蚀人骨肉,那种痛苦不是凡人受得住。
  为首的大当家只好气弱请询,“如何才能解毒?”死亡真的不可怕,半死不活的就太恐怖。
  毒尊收敛起眸中寒芒,“将左丞相意图叛变的罪证交予朝廷!”
  “但是黑齐门也是共犯,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砍头。甚至抄家灭族。”
  黑蝶扇子抖了抖,文芨寺笑说:“蠢猪!你们面前的冰人可是战魔!黑齐门的兄弟只要竭力尽忠,至少当当火夫还可以保住你们的贼命。”
  对!只要战魔一句话,皇帝老子一定不会诛亡他们的三族九亲。
  三人连对看一眼都免了,极有默契的同时下跪,大力的磕头。
  “求求毒尊……呃求求战魔王爷!小的愿意交出罪证和兵械库,求、求求您了!”
  第三章
  “什么!”石破天惊的尖叫足以吓死一堆蚂蚁。
  文芨寺肯定的点点头,便摇着他的黑蝶扇子离开客居厢房。唉,他原是品高人善的好儿郎,然而近墨者黑啊。
  白痕喃喃自语,“当婢鬟、当奴隶都可以,但是当侍妾,那、那不是要让爹爹气死吗?”
  怎么会这样呢,说好是为奴的呀,侍妾……
  而且是小王爷的侍妾!她是他房里头的人,得和那未曾谋面的骄傲小王爷袒裎相对?
  “不要!”她惊跳起。
  她不能委身于小王爷啊!
  文庄主戏说是她三生有幸方可陪伴君,君?噢不不,她不要小王爷当她的夫君!
  不知怎地,她竟又想起紫衫男子对她轻薄的狎玩情状,这一想,她的心中仿佛万马奔腾,羞赧臊耻得不能自持。
  “白痕。”她掐掐自己的腮颊,“那个男人很坏,净想着他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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