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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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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真闻言脸上有著欣喜,「汪御医,你们可要做到这点,救活此地的每个人。」

「臣明白,臣会尽力而为的。」汪御医回应。

「接著到重症区观视吧!」天龙真下令。

阮雪吟急忙出面阻止,「殿下,重症区里的民众病情很严重,瘟疫又具有传染性,殿下是万金之躯,实在不宜冒险前去观视。」

不王想明白所有的情形,阮御医你放心,小王不会有事的。」天龙真没有退却。

「殿下,这是为您著想,请您三思。」阮雪吟关心道。

风袖月从怀里拿出白色药瓶,倒了颗红色丹药递给天龙真,「吞下它便会没事。」

天龙真毫不犹豫就拿起丹药吃下,阮云吟却不服点明,「世上没有一种丹药能预防得了瘟疫的。」

风袖月不管阮雪吟,只看天龙真,「你说呢?」

天龙真对她一笑,「我相信你!汪御医,带路。」

「是!」汪御医带人来到隔邻的帐篷,一走入,就先听到四处响起的呻吟凄呜声,混和著咳嗽和哀哭声,勾勒出一个绝望的世界。

做大夫首先要学会的便是看破生死,否则情绪老受病人影响是做不了事,因此风袖月一脸冷静淡然的看著这一切,但天龙真的神情却是很沉重,大手将掌里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这些病人救得了吗?」他直言问汪御医。

汪御医面有难色,「回殿下,此地的病人病势已深,要救,很困难。」

天龙真听了脸色很难看,阮雪吟见状忙加话,「殿下,虽然明知不可为,臣等还是会尽力而为,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病人的。」

「呵!」淡淡轻笑声突兀的响起,风袖月嘴角微扬。

「你笑什么?」听到这非善意的讥笑声,阮云吟动怒脱口质问。

「月儿,你是不是能医治得了这些病人呢?」天龙真扬起希望。

「我非神仙,怎能救得了必死之人,我笑是你们为医者愚笨,浪费药材治死人,也教人死前还要多受折磨,好好一个大夫却成加害人了。」风袖月淡淡说道。

如此尖刻的话震动了在场的所有御医们,引来一阵哗然,阮雪吟愤怒斥责,「你怎能这麽说,难道救不了的人就要眼睁睁看著他死吗?你也是医者,怎没有一点慈悲心呢!」

「为医者有慈悲心却没头脑就更是愚不可及了。」风袖月冷冷应。

「住口,月儿,别再胡说了!」天龙真也动气的开口喝责。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只想听好听的假话吗?」风袖月隔著面纱看向天龙真。

此时靠近他们的几个清醒病人听到自己没救了,害怕得哀叫,「没救了,我们必死无疑了,我们没得救了,天啊,我还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大声哭喊,这一哭,引来许多人的畏惧悲伤,也叫天叫地的哭喊起来,霎时悲伤的情绪充斥帐篷里。

「快安抚病人!」天龙真凝重急下令。

御医们慌张忙了起来,阮雪吟生气的胶著风袖月,「你的心太狠毒了,不配为医!」丢下话,她也前去帮忙。

风袖月拉下脸,「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看不清事实的才是庸医。」

天龙真睑色很难看的放开牵著的小手,「别说了,月儿,我带你来是希望你能帮忙,不是来此惹是生非的,你若帮不了忙就离开,左忠,送风姑娘到野店休息。」下令後,他背身离开,也亲自帮忙安抚病患,阮雪吟更乘机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安慰病人。

从没遇上他用这麽严厉模样对待自己,风袖月微愣後急涌上心头的是难堪和悲愤,她咬著唇一甩手冲出帐篷,使出轻功飞身上马,吆喝一声就往城里冲。

「主人等我!」小金、小银也赶紧跳上马跟随著主人。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左忠阻止不了,只得也急上马随後跟上。

庸人,都是庸人!她原以为他了解她,不会用一般俗世规条来看待她,哪想到她还是看走了眼,他也是俗人一个,可恶无知的庸俗之徒!

她为何要听他的话留下,她要到城里远离那群庸医,若他在意她,就会来找她的,否则……风袖月重一咬牙,大力一夹马腹,马儿加快速度往前冲。

否则,他们之间就是悲剧的结果了!

第十章「为何进城里来,你应该和我一起留在城外帮忙照顾病患才对。」

「病症轻者,你的御医们有能力治得好,重病者,药石罔效,留下何益,我们反该一同离开才对。」

「你真的没办法救人吗?若是为了报酬,我可以提出合於你所要求的银子,只要你救活那些病患。」

风袖月讥讽笑著,「呵……你还真了解我,好,若你想用银子向我买救命丹,我倒可以提供一种药丹笑阎罗,能让那些病入膏肓的患者心情愉快去见阎王!」

「你……你怎麽没一丝仁慈之心,难道你真是铁心石肠无情的人吗?你太教我失望了!」

天龙真气愤的离开,然後三天过去了,他的人影不再出现。

剑光闪动,白色身影混著一道金色闪光,不住在宽大的内院舞动,剑气所过万物皆折,院子里的盆栽、靠墙的小花圃和迥廊边的木栏杆全都被摧折成碎片,当然客栈上下都收到了警告,要命者匆入,否则脑袋开花自行负责!

邪金剑发出高低不一的剑鸣声,使剑人舞动得越激烈,剑鸣越尖锐,风袖月没戴面纱,姣好的脸庞如蒙上层冰霜,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教人畏惧,小金、小银远避在角落,两人相对伤脑筋,不知该如何安抚主人的心情。

不在乎、不在乎、她不会在乎的……不在乎他的……心底的声音不断大声的告诉自己,不要在乎那个可恶的男人,那个只会看事实表面,和笨人一般见识的混蛋男人,她不会在乎她的,但是另一方面却无法可抑阻心痛,那一次次像要撕碎她般的疼痛,让风袖月更是使命的挥动手中剑,拚命想要累倒自己,倒下後就不会再想他了,也就不会再心痛了!

为何他不了解她?为何他不明白她话里的含意?明知必死,难道受尽苦楚而亡比安适含笑死去还好吗?相较起来又是谁残忍呢?慈悲不该是如此的使用。

或者这就是所谓正派人士的作法了,只要和礼法不同就要被归为邪派人,而不会巧言令色就不得欢心,更是不能说出人不爱听的实情,天龙真,你真是这样肤浅的人吗?那当初又为何要如此容忍她?为何要对她那么好?让她深陷下去,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才明白他的真面目,为什么?为什麽?

再想到他们之前的相知相许,夜半时互许的甜蜜诺言,难道这都是假的吗?还是他们根本不曾真心明白过对方,这教她更是痛心的拚命挥剑,直到胸口像要炸开来般,才急喘著气不得不停下,手倚著剑累的半蹲在地。

她又悲又痛,还有深深的懊悔,懊悔自己聪明一世,却连自己在何时喜欢上天龙真都不清楚!懊悔因为他自己变得心软,在他见著自己真面目时,她就该对他动手的,哪知她不但没动手还将自己赔给了他,造成如今进退不得的窘境,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留在这等他吗?不,她是何许人也,怎能像一般女人以男人为天,仰人鼻息而活呢!那就离开吧,可是她又走不开脚,不愿、也不甘心,何以自己要像弃妇一样黯然离开?双绝罗刹不做这样丢脸的事!

生平首次尝到两难滋味,也首次觉得自己竟然也有世俗女子的软弱心肠,懦弱的教自己痛恨,更不愿承认原来自己不过只是普通平凡的女人;这都是爱上他的错,是爱情让她变成如此的,她不应该懂得爱,更不该爱上天龙真。

风袖月握紧手中的金剑,闭上眼极力想厘清满脑子的纷扰思绪。

两个奴婢小心的来到主人身边,「主人,您还好吧?」小金怯怯问。

小银就冲动多了,「主人,您何必像个小媳妇一样受气呢,何不去找天公子谈个清楚来,你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这样又如何能一起生活一辈子呢?」

「小银,你有出息点,主人又不是非嫁给天龙真,主人可以选择更好的人啊!」小金不高兴的反驳。

「但天公子是第一个见到主人真面目的男人,若主人不嫁他,不就必须要将他给……」後面没说完的话小银不敢再说下去。

风袖月抬起头,小银提醒了她对师父起的誓言,见到她面容的男人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直到她遇上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人,他为自己除去了面纱,那她就可以不用再掩面了,若那男人背叛她,她就要亲手杀了他!杀了天龙真?她明白自己做不出来,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顿了好一会後,风袖月站起将邪金剑扣回颈上,「小金、小银,你们陪我到城外一趟。」

两个婢女对看一眼喜悦的忙点头,「奴婢遵命!」找人解决总好过独自神伤了。

他一向对她是万般的好,那她先低头一回也不为过,希望一切的情形会有所转圜。

***天龙真揉揉额角走出野店,往重症病患的帐篷而去,虽然经过御医们的极力救治,但这几天重症病患接二连三的过世,带著不甘心和恐惧,让他们死状狰狞,使他无法不想到月儿的话,他们如此尽心救必死之人反是种罪过,应该使他们走得安详有尊严才是正确的,如今依事实看来,她的作法反是对的了。

只是,风袖月事先提出,无法不使人为她的无情而寒心,所以他才会克制不住脾气甩头就走,不知道如此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她?她会伤心吗?还是生气呢?她的性子一向特别,无法以常理推论,教他担心也後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其实不管她是如何的刁钻,他对她的感情都不会改变,这些天没见到她,令他万分想念她,但是繁事缠身却走不开,不管如何,他今晚都要去看她,他要和好,不想再和她闹脾气了。

下了这样的决定让天龙真心情轻松许多,却见阮雪吟从帐篷里冲出,掩面奔来,下意识的,他张手拦住了她。

「阮御医,发生什麽事了?」

阮雪吟看了看天龙真,马上是哇一声,奔入他怀里,抱著他伤心的哭了起来。

她哀泣的哭声让天龙真没有推拒,顺势轻抚著她的背,「别哭了,告诉小王,到底出了什麽事?」

「王……王老伯死了,我用了那麽多心血救他,他却仍是死了,而且还说早知都会死,应该早点让他到地府见亲人,他……他怎可以这样说,我为他付出许多的精神,用了最好的药救他,他怎可以不领情,这教我……教我情何以堪啊,呜……」阮雪吟边哭边说。

这话教天龙真心头百感交集,他真是错了,所以越加对月儿感到歉疚,也越想飞奔到她身边,只是要先解决怀里的阮雪吟,他双手放在阮云吟肩上正想开口劝慰「原来殿下和御医们是如此救病患!」冷森森没有温度的嗓音响起,淡雅香风拂过,白色人影天人般缓缓落在他们面前,少了纱帽,但美丽的面容还是隐藏在面纱之後。

「月儿,你来了!!」天龙真见到心上人笑开脸,愉快中立刻忘了怀里还有个阮雪吟。

风袖月没有笑容,脸色越见的冷凝,「看来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天龙真才想到阮雪吟还在他胸前,急忙推开她,「月儿,你别误会,我和阮御医没有什麽!」

「你没什麽,但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风袖月目光停在阮雪吟脸上。

阮雪吟脸上蓦然浮上红晕,有心事被人看破的羞惭,受不住风袖月冷凛的眸光,无措的向天龙真求援,「殿下!」

天龙真为阮雪吟说话,「月儿,阮御医当然也和我的想法一样,你别为难她了。」

风袖月改看向天龙真,「好,我不为难她就为难你,我要你立刻将我们的婚事对天下人宣布,也马上带我回宫见皇上!阮雪吟瞪大了眼,满脸错愕!

「月儿,这里还需要我,我暂时走不开,等我将此地处理好後马上就带你回宫好吗?」天龙真好声说明。

「不行,我就是要你即刻离开带我回宫!」风袖月坚持,这不是难事,若他心中有她就该马上同意。

天龙真被难住了,还在苦思要如何说服风袖月时,阮雪吟忍不住爆出话,「殿下,您怎……怎麽可以娶她?她不但是个平民,而且还声名狼藉,是邪派人士啊,您绝不能娶她,圣上交付您的任务只要您感化她而已,非是要您娶她入门啊!」

「阮御医!」天龙真斥喝!

风袖月身子一震,眸光闪动,一会後她发出了寒气四溢的笑声,「呵……原来如此,终是真相大白了,不过答应我的事就不准反悔,你还是必须娶我为妻!」

「我……」

「你!」天龙真和阮雪吟同时开口,而後者气愤的声音盖住了天龙真的话。

「你好不要脸,竟然主动要求殿下娶你,你别以为殿下心软好欺负,你想当太子妃简直是作梦,你也不……啊!」没说完的话被惨叫声所代替,因为一柄寒光四溢的金剑以闪电之姿直劈她而来,吓得她花容失色。

「月儿,不可!」天龙真忙运气一挥,挡下了邪金剑,但是在剑光迥旋时就见雪白衣袖一卷一放,紧接著风袖月就往後跃开,等著看结果。

天龙真收回内力,正欲解释,痛苦的呼叫声早一步尖锐响起,「啊……好痛,胸……胸口好疼……我不能呼……吸了,好难受……救命啊,好难……好……难受!」阮雪吟不支跪在地上呻吟,双手抱胸大口呼吸,脸色也在瞬间涨成紫红色。

天龙真吓了跳,马上要求解毒,「月儿,不可随意下毒伤人,快拿解药来!」

「放心,她死不了,只是要为她的口没遮拦付出代价!」风袖月冷冷表示。

但看阮雪吟如此痛苦,天龙真怎麽也於心不忍,「月儿,阮御医虽然说错话,但是影响不了我对你的感情,她已经吃到苦头了,你就放过她吧!」

「你若真心待我,就该为我出气而不是帮这女人说话,而且我说过她没性命之忧,顶多尝到锥心之痛罢了!」风袖月淡漠回答。

而风袖月话才落,阮雪吟已经撑不住倒地,手捧著胸口痛楚的叫不出声,只剩下不住颤抖蠕动的身躯显示她所受的痛苦。

天龙真对阮雪吟的痛苦惨状是看不下去,大步向前抓住风袖月的手,语气转为强硬,「月儿,她只是个弱女子罢了,你何忍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待她,你别再使性子了,我相信你不是那麽狠毒的人,你快为她解毒,月儿,听话,为阮御医解毒。」

「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话,为这女人解毒?」风袖月抬头望著天龙真。

天龙真回视她的目光,肯定的点头,「我相信我不会爱错人,你的心仍是善良的,」定会为她解毒的。」

这话很中听,教风袖月眼里有了笑容,「好,为了你的相信,我就听你一次。」却是捻花指一使力,两根袖针飞出,不偏不倚射中阮雪吟两边的太阳穴,她痛叫一声随即就倒下昏过去了。

眼见的情形令天龙真大怒也无法置信,怒火中烧的他不消多想,反手就给风袖月重重一巴掌,打的她身形踉跄往一旁倒。

「主人!」小金、小银惊叫出声急急奔上前扶住主人。

「你太过分了,我如此相信你,你却这样对我,你根本不配被我相信!」天龙真眼里没有柔情只愤然,他撂下话後是快速来到阮雪吟身旁扶起她,紧张的观视她的情形。

「天龙真,主人的确是用金针为她提早解去痛苦,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主人,过分的人是你!」小金生气的大叫。

风袖月阻去婢女的抗议,用哀伤的眼神看著听到小金的话而转头望向自己的天龙真,凄然一笑,「原来……你从没相信过我。」她推开婢女的扶持,腾身飞跃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月儿!」她哀伤的眼神揪痛了天龙真的心,他叫唤了声,但离去的人没停下也没回应,只是加速的奔离。

这就是她所选择的人了,呵……无声的笑里只见晶莹的泪珠随风而落!

***风袖月神情淡然的盘腿坐在床上,脸上面纱已经除去,在黄昏半混沌的光线下,仍可以见到她左脸一片的红肿,和右脸颊的雪白肌肤成为强烈对比,两个婢女从回来後就被屏退不准进房,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准备好一切後就坐到床上等人。

她明白他会来的,因为他一向仁慈,不忍心见所有人受苦,所以一定会来,而她等他,等著解决这段情缘。

看清了一切现实,所有事都必须要有个结果,不管她爱或不爱,接受或反对,一切都注定了,不是吗?

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个空洞的笑容,更显出她不寻常的漠然凄容。

在太阳落山之前,一个高大身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客栈,冲入房里,看到床上神情冷淡的她,也见著她被自己打伤的脸,他好痛心,亲眼看到阮雪吟随即就清醒过来,毒也解了,他才明白自己真错怪了月儿,骑了马就直接奔来要道歉。

「月儿,对不起,我……我该死,不该不相信你,还对你动手,我……抱歉、对不起……请你……请你原谅我,月儿……」他大步走向她。

风袖月依然无语,却在天龙真靠近时,突地取下邪金剑攻击他!

天龙真忙闪过,化出招式应对,「月儿,我知道我错怪你了,我愿意尽所有的心力补偿你,你……你停下听我说好吗?月儿,别打了,让我们好好谈谈,月儿,月儿……」

人儿没应声,冷漠的脸色如同手中阴冷的金剑,招式没停、招招取命,没有情人间的浓情,剩下的只是敌人般的兵戎相见!

天龙真奋力应对风袖月的逼杀,仍是不断的解释,「月儿,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请你原谅我,我明白自己该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别因此轻易就否定了我们的感情,月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别动手了,停下来,求你停下听说我,月儿,月儿……」

嘶一声,邪金剑划破了天龙真的衣袖,她的模样已摆明任何的解释她都听不入耳了,这令天龙真是心疼又焦急,不愿意看她故作的冷漠,他了解她不会真对自己无情,她一定还爱著自己的,他可以证明,於是心一横,立定不动,任由金剑直向他刺来。

「若你真那麽恨我,就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下,我无怨无悔!」

剑在他喉头前硬生生的停住,就如同那回的情形重现,天龙真面容涌上喜悦,「月儿,你下不了手,这表示你对我的心不变,你还是爱我的,放下剑,我们谈谈吧,月儿,剑给我。」

天龙真小心的要拿下她的剑,风袖月却倏然急收回剑,人也快速往後退,飞扬的凤眸直盯著天龙真,美丽的眸子也慢慢涌上了泪水,蓦地邪金剑不再指向天龙真,而是毫不犹豫就欺上雪白玉颈。

看出她欲自残,天龙真大吼:「住手!」聚集毕身功力抢上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下了金剑甩开,不顾剑已在他手掌上划下伤口,急急大力抱住风袖月。

「不准做傻事,该死的,我不准你做傻事,不准,不准……」他死命搂紧他的宝贝。

终於,她轻启朱唇出声,「我识人不明,死不足惜!」

这话似把刀刺入他心窝,天龙真满心悲痛,「月儿,不要这麽说,你没看错人,我爱你啊,用我全部真心爱著你,我只是一时被情绪蒙蔽才会伤了你,我真是无心的,请你原谅我,若你不能谅解也该是罚我,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惩罚自己,那较杀了我更让我心痛,你不准这麽做,不可以!」

「你不爱我,你只是为了皇上交代的任务才接近我,又为了你那无可救药的仁慈责任才要娶我,你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这样的人怎会爱我呢?我一死你就不用再费心感化我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再危害世间,一切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不是很好吗?所以你要开心才对啊!」风袖月自嘲的笑说。

「不,你怎麽可以说这样的话,或许我们会相识是因为父皇的任务,但是我对你却从没虚假,更是全然的爱你,不管能不能感化你,也不管你是正是邪,我都要定你了!月儿,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那才是你最要相信的事,我爱你,月儿,我不能没有你啊!」天龙更低头深情的看著风袖月。

风袖月没有感动,冷冷扬起唇,「面对一个不相信我的人,我又为何要相信你的话呢?」

「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的话,证明我对你的心,会让你再次相信我的!」

天龙真大手抚上她被自己打伤的左脸,眼里净是心疼和自责。

风袖月挥开他的手,态度没被软化,「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我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是所遇非人,又杀不了你,我只剩下唯一的路,下黄泉去陪我师父,你拿开我的剑是错的,那只会让我受到更多的苦,你若对我好,就该一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绝美的脸上涌上痛苦,小嘴血色渐被墨黑取代,中毒之相毕露。

天龙真瞪大了眼,心霎时缩紧成一团,「你……你竟然……服毒,你……怎麽可以?!天杀的,你怎麽可以?解药,解药在哪,快给我解药,解药,」他怒吼的要解药。

「没有!解药。」风袖月忍住痛苦出声。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毒的,告诉我,月儿,快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如何解去你的毒,快说!」天龙真慌乱的急急要求。

「你……心痛吗?为我……在心痛是……是不是?」风袖月看著他的焦虑痛苦竟然还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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