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将一瓶拿在手里,抬手将另一瓶递给克莱门特,示意他也坐。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灌了半瓶啤酒后,克莱门特方将自己少年时代遨游星际的梦想,如今对战争的恐惧与无可适从,向司徒文晋和盘托出。
司徒文晋并不插话,只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听着。
克莱门特语无伦次地絮絮一阵之后,终于陈词总结道,
“长官,也许我天生就不是军人。”
司徒文晋却哑然失笑,“小子,没有谁是天生的军人。”
“可是……”
“政宗直人是因为从小被人嘲笑娘娘腔,所以才一定要读军校,以正家乡父老的视听;谢元亨——你知道他从飞行编队退役前是金奖飞行员——是因为家里穷,只能读包食宿的大学;我是因为小时候对父亲的盲目崇拜;至于你们的伊斯特教官,”司徒文晋抿了一口酒,望着克莱门特一脸感兴趣的表情,笑了起来,
“你要是去问她,她一定不单不肯承认,还会说我自恋。但她当年的的确确是因为要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才考的西点军校。——她本是从小立志读哈佛、当博士、做教授的。”
克莱门特瞪大眼睛,完全不能想象书卷堆象牙塔中的伊斯特的样子;他更不敢相信,那个独立得比男人还男人的伊斯特教官,也曾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过如此不男人的事情。想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瞪着司徒文晋的眼睛,不由睁得更大。
司徒文晋却不想给伊斯特的学生留下过多“教官原不过是没追求的小女人”的印象,于是直接引出论点,
“所以说,军人之所以成为军人,多半是和你一样,不过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罢了。”
“那……大概就是因为我是的天生的懦夫了。……每次上战场……”克莱门特嗫嚅。
“每次上战场时,你都怕自己会把小命断送在今日,怕再见不到爱人最后一面;你想打赢战争,想活着回来,可每次向敌机射出炮弹时,你心底下都在渴望不要命中,因为每看见一架敌机在自己的炮火中爆炸,你都会觉得你的灵魂又缺了一片,你的人性又少了一分。”
“长官,您……您怎么知道?”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克莱门特大惊失色。
司徒文晋将啤酒一饮而尽,淡淡说道,“因为你所经历的这些,我每日也在同样经历。”
克莱门特却摇头,“可是您,不会像我一样觉得害怕……”
“我当然害怕。比起你来,我甚至更加怯懦。因为怯懦,所以我不敢直承自己的恐惧。”明明是在将自己鞭笞得体无完肤,司徒文晋却语调平淡,仿佛是在议论他人的事情。
克莱门特似乎明白了司徒文晋的意思,想了想,却又似乎没有。
司徒文晋站起身来,拍拍克莱门特的肩膀,“一个人的勇敢,不在于他是否敢于杀戮他人,而在于他是否敢于直面自身。你是个真正的勇者,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的黑脸里透出点红晕,憨憨笑了起来。
“况且……你女朋友嫌弃你了么?”司徒文晋已经走到门口,却忽回头问了一句。
“宁馨……她说我这样子挺……可爱。”克莱门特说得颇不好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明天早八点来飞行甲板报道,不得迟到。”不等克莱门特回答,司徒文晋已走到走廊,顺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是,长官。”虽然司徒文晋早已离开视线之外,克莱门特却仍起身立正,肃然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到我在文案挂的新图没?有爱吧有爱吧?
☆、时光
12月11日。
玛洛斯号,飞行甲板,维修区。
13:20。
宁馨觉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而飞机上喷绘的那只张牙舞爪的褐色兔子,却一点没有落后于他人时所应有的羞愤。
“该死,混蛋。”宁馨大力拍了一下她那只纽约灰栗兔的屁股,低声咒骂。
捂在厚重的飞行服里,宁馨本已一身燥热,偏这架该死的飞机,今天怎么都和她过不去。头发花白的机械师,正急满头大汗地为她抢修。若是个年轻机械师,宁馨早就和他呛呛起来了;但面对老者,宁馨脾气再大,也知道要克制情绪。因此,她只好把怨气全部发在她的飞机上。
宁馨正自拍着飞机骂娘,却听脚下传来一个清冽带笑的伦敦口音,
“飞机不是你骂两句、揍一顿,就会乖乖听话的。——它不是克莱门特。”
“伊斯特教官?……我,我才没……”
伊斯特从宁馨身旁虎鲨的肚皮底下爬出来,也不起身,接着就爬进了宁馨飞机的机腹。仿佛知道宁馨要说什么,伊斯特的声音从飞机底下闷闷传来,
“……对对,克莱门特听话,和你对他实施的家庭暴力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请把六号扳手递给我。”
宁馨蹲下,伸手把工具递给伊斯特,
“那不是家庭暴力,是我驯夫有道。教官,我把退役后的职业生涯都安排好了。我要写一本教导现代女性如何御夫的书,肯定能像威廉﹒罗斯托一样出大名、赚大钱。”
却听伊斯特一嗤,“罗斯托出大名、赚大钱,那是因为他的战争小说两次获了普利策奖提名。至于你那些个御夫之术,要是真能在克莱门特之外的男人身上管用,我就管你叫教官。”
宁馨颇不服气,正要反驳,却听“铛”的一声,伊斯特把卡在传动轴里的一块碎弹片扔了出来。沉寂许久的飞机,开始发出隆隆的低鸣。宁馨欢呼一声,就开始系飞行服的扣子。宁馨知道,今天带队的不是飞行官长司徒文晋,而是年纪更轻的政宗直人。因此,宁馨更着急地想要尽早起飞,好亲自照应自己那傻傻的男朋友。
伊斯特正从飞机肚皮底下往外爬,抬头看见宁馨心急火燎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军靴,拈起地上那片弹片向她晃了晃,
“丫头,越是生死相搏的时候,就越是要戒急用缓。”
宁馨神色一凛,“是,长官。”
伊斯特回了她一个抚慰的笑容,“你这些天飞得很好,你们长官还跟我夸你一天比一天稳重呢。”
从未想到能得到司徒文晋的赞许,宁馨不由面露喜色,“长官他真那么说?”
“他让我不要告诉你,免得你得意起来,忘了自己姓什么。”
“那……教官您呢?您觉得我怎么样?”果不出司徒文晋所料,宁馨得了夸奖,马上翘起兔尾巴。
“凡是比我当新兵时飞得好的,我都觉得挺了不起。”
宁馨竟嗫嚅起来。听到伊斯特说她超越了当年的自己,宁馨平时的伶牙俐齿仿佛全都不见,像她男朋友一样只会脸红憨笑。
伊斯特又拍了拍她的靴子,“快走吧,迟了就没有全勤奖拿了。”
宁馨答应一声。戴上头盔,跳进机舱,她熟练地操纵着那架凶残的灰栗兔,径直驶向歼击机发射口。
伊斯特轻轻摇头。她毕业三年之后,才重回歼击机驾驶舱。坐进机舱,望着操作面板上几十个明暗不定的按钮,听着无线电里传来的塔台那不知所云的指令,她只觉一桶冰水当头泼下。那时候,司徒文晋早已在年轻飞行员里名声大噪,而她却连哪边是加速、哪边是制动,都忘得一干二净。
伊斯特忽然觉得有点倦。她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找块压缩饼干吃吃,却不想起身起得急了,竟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要去找身畔虎鲨的鲨鳍,手臂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伊斯特一边道谢,一边转身,待看清来人,伊斯特的大脑,不由轰地一声。
仿佛是出自本能,伊斯特瞬间收起一身疲倦,挺胸抬头,立正敬礼,
“卓教官,长官!”
卓奉安一怔,接着不由失笑,“梅弗儿,你这么一叫,我仿佛觉得坐上了时光机,顿时年轻了十好几岁。”
伊斯特也有时光倒流之感,不然她怎会想都不想,冲口就是一句“卓教官”。乍一看去,卓奉安同十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清俊挺拔,风度翩然,而此时近处细看,伊斯特却看见他眼角眉梢之间,竟有几分明显的苍老之态。
望着伊斯特的光洁额头,莹润眸光,卓奉安摇头,“梅弗儿,你这十几年来性格变了不少,模样却一点没变。”
伊斯特嬉皮笑脸,“教官说我性格变了,是在夸我嘛?”
卓奉安扬眉微笑,“当年听说你居然回了西点军校教书,我琢磨着军校高层一定是吃错药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大祸害,居然没几年又巴巴地请了回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么?”
伊斯特摸摸鼻子,讪笑起来。
却见卓奉安回头望望宁馨的战机呼啸而去的背影,语气一转,“却不想今日的梅弗儿?伊斯特,早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无论是教书还是育人,立威还是立德,你这个教官长,都做得远胜我当年。”
伊斯特抿抿嘴,面色少有地带点红晕,“教官您快别这么说……”
卓奉安却勾起嘴唇,“我哪里说得不对了?我带出来的那群混蛋小子,哪点比得上你带出来的这班优等生?”
伊斯特抬眼望着卓奉安,一副噎住了的表情。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卓参谋长说得很是。”走来的正是司徒文晋。想是刚冲澡刮脸回来,司徒文晋虽然仍是眼底泛青,却容色清爽,精神甚好。
卓奉安瞥了他一眼,“连你也算在内。你们一个少校,一个上尉;一个教官长,一个飞行官长,两个人老大不小了,凑在一起还和原来一样,只会惹事胡闹,没一点长进。”
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默默对视一眼,各自低头看鞋尖。
卓奉安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战争时期,你们各自顶的压力非比寻常。但是正如我以前和你们反复说过的,越是生死相搏的时候,就越要戒急用缓。”
“是,长官。”两人老实回答。
“你们长了年纪,也该长点脑子。要是凑在一起还像原来一样只会做蠢事,那就不如趁早离对方远一点……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们俩不是十几年前就吹了么?”
“……是,长官。”
今天的司徒文晋和伊斯特,早已有资本飞扬跋扈,指点风云,俾睨天下。而在昔年教官长面前,无论他们已站得多高,飞得多远,他们却仍是那两个因为卓奉安一句赞扬而雀跃,因为卓奉安一点不满而懊丧的毛头小子愣头青。
卓奉安走后良久,两人方渐渐从他的强大气场里缓过劲儿来。看伊斯特仍怔怔望着卓奉安的背影,司徒文晋轻轻踢了踢她的军靴外沿,
“喂,听说卓奉安还没结婚。你不是做他粉丝团团长做了好几年么,现在动手大有胜算。”
伊斯特抬头望着司徒文晋。
时空旅行虽然美好,但终归是要回到现实。他卓奉安早已不是当年的卓奉安,而她伊斯特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伊斯特。至于司徒文晋么,她瞅瞅他略带笑谑的清朗眉眼,不耐烦地挥手,
“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说你飞机有点转向过度么?我刚才把配重全部重调了一遍,你看看有没有效。”
司徒文晋依言跳进战机,而伊斯特走到一边,开始啃一块压缩饼干。
☆、暗涌
12月12日。
玛洛斯号,十七层甲板,医疗中心。
15:30。
虽然已在医疗中心休养了十数日,那天被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从审讯官手里救下的战俘,仍远没有康复。一名原本强壮威武,如今却瘦削虚弱的男人,正用带南美口音的西班牙语,逻辑略带混乱地滔滔不绝着。坐在他床边的孔真,目光专注,认真聆听。
那日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佩枪上膛,强行把身受重伤的俘虏们从三十层甲板护送到了十七层甲板医疗中心。司徒永茂等人虽然暴怒无比,但因此事早已传遍了战舰,因此他也只好允许俘虏们在医疗中心接受救治。
之后,司徒永茂勉强听从了儿子和伊斯特的建议,让高级战略分析师谢元亨的妻子、哥伦比亚大学民族学教授孔真来接管审问俘虏的工作。接着同尼亚萨号的空战爆发,战舰上下全力迎战,自然也就少有人关心这群俘虏状况如何。而孔真也得以静下心来,不紧不慢地细细进行调查询问。
没人想得到,孔真这个文弱书生,由于精通阿拉伯语和西班牙语,加上熟知诸自治领当地状况,居然轻轻松松就取得了俘虏们的信任。
这一日,这名来自南美的俘虏,同孔真用西班牙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合众国当地政府如何暴虐无度,受政府保护的殖民者如何欺辱当地百姓,如何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这是官逼民反,教授女士,这是官逼民反哪。”说到家乡同胞的苦痛,他双目含泪,不断喃喃。
自从被尼亚萨号咬住死战开始,玛洛斯号上很多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个疑问:他们为什么如此仇恨我们?我们给了那些落后的自治领那么多财政援助、优惠政策,他们为什么不但不感恩,反而恨不得我们去死?
合众国旗舰玛洛斯号的成员,大多是生长于合众国最发达富庶地区的天之骄子,自然不知道被政府紧紧压制的新闻媒体,根本不敢报道各个自治领的真实状况。而多年来长期在各地做民族学调查的孔真,早看到了当地民族社会矛盾激化的程度,因此对于今天的状况毫不惊讶。
听着那俘虏的喃喃,孔真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帧老照片来。
那是一张在合众国维和部队官方网站上挂了将近十年的照片。照片甚为滑稽,因为它捕捉的,竟是南美草原上一群奔腾的羊驼,正在凶神恶煞地追逐一名维和部队战士的瞬间。照片里脸蛋精致漂亮的黑发女军官,正被追得丢盔弃甲。她抱着一柄微型冲锋枪一边发足狂奔,一边不断回头张望,脸上的表情,尽是对自己所处状况的不可置信。——羊驼本是无比驯顺的一种动物,谁也想不到它们居然也会有主动攻击人类的时候。那女战士疯狂奔命时那无比惊愕的样子,这是这张照片最大的笑点和卖点。
维和部队官网挂出这张照片,是想要展示维和部队将士生活的欢乐瞬间。而今天玛洛斯号的状况,同那名被羊驼死命追赶的女军官,实在是没什么两样。
混蛋,你自己被几百头草泥马追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点都不他妈好笑。——这是那位女军官梅弗儿?伊斯特的原话。当然,这句话是不可能和那张照片一起登在网站上的。
那张照片其实是孔真照的。十年前,孔真刚刚成为民族学研究的硕士生,对南美文化特别感兴趣,正好伊斯特正在南美维和,于是到了暑假,孔真买了机票直奔南美,准备给闺蜜一个惊喜。
孔真来到维和部队营地的时候正是清晨。按照地址找到钉着“M。伊斯特少尉”铭牌的门,她一边敲门,一边想象着闺蜜看到自己时的惊喜表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开门的居然是一名高大的金发男军官。他虽然只穿着睡裤,一副没睡醒的恹恹样子,可那张脸仍然英俊漂亮得让孔真足呆愣了半分钟——即便那时候孔真已和谢元亨订婚;即便那时候谢元亨尚是同司徒文晋齐名的上品型男。
而更让孔真不敢相信的,是此时屋里传来的一个慵懒的伦敦音,
“比尔,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解风情,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春梦?”
只见一双细白的手从后面搂住金发军官那长着六块腹肌的腰,一个穿着蕾丝吊带裙的黑发美人,从男人的胳膊底下探出头来。——说话的,正是孔真那许久没见的闺蜜伊斯特。
乍见到对方,伊斯特那双烟水晶色的眼睛,和孔真那双亮栗色的眼睛,都瞪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
“阿真,这是威廉?罗斯托;比尔,这是孔真。”伊斯特终是摸摸鼻子,干巴巴地道。
孔真仍然处于呆愣状态。
倒是罗斯托大方伸手,“原来是孔小姐,幸会幸会。梅弗儿经常提起你。”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赧然加了句抱歉。
孔真呆呆伸出手,给罗斯托握了握。罗斯托回身去找件T恤套上,而伊斯特将她让进自己凌乱的房间。孔真坐在沙发上,大脑仍然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猛料。
孔真在伊斯特的驻地呆了十天。十天里,伊斯特和罗斯托两人带着她在驻地四周的风景名胜玩了个遍,但孔真所希望做的民族调查,和两人提了两次,不论是一向对孔真有求必应的伊斯特,还是温和有礼的罗斯托,却都没接口。孔真开始时还不高兴,直到有一日搭伊斯特的直升机飞跃当地闹市区,亲眼目睹了一起惨烈的自杀式爆炸之后,孔真这才明白,当地的状况,和她在纽约新闻里看到的和谐景象,完全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被困在了军营的孔真,同罗斯托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郁闷到死。
威廉?罗斯托的工作虽然是领着一群兵痞打游击,可这家伙却能把野战军服穿得像燕尾服一样优雅。尽管孔真从一开始就决定讨厌他,但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罗斯托因为刚从伊斯特的温柔乡里爬出来而没穿上衣之外,这个毕业于剑桥大学古典文学系的温雅金发军官,却实在是让存心找茬的孔真死活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但孔真还是决定讨厌他,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是司徒文晋,而伊斯特和司徒文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十七岁相恋开始,伊斯特和司徒文晋两人就如橡皮糖一般日日黏糊在一起。可从西点毕业之后,一人登上星舰,一人远走西非,两人莫名其妙就分了手。对此,两个当事人都不愿多谈。听未婚夫谢元亨说司徒文晋两年多来失魂落魄,因此孔真觉得这一定是伊斯特受不了异地恋,而整出了什么折磨司徒文晋的幺蛾子。这次来南美看她,孔真也是有借机替这对恋人说和转圜的意思。可无论如何没想到,一直以来把司徒文晋放在心尖上的伊斯特,居然转身就恋上了他人。
而这个威廉?罗斯托,即便是偏颇如孔真,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被他的温柔巨网网住,就算是多任性的女人,都逃脱不了乖乖爱上他这唯一活路。
更何况他对伊斯特那么好。
尽管司徒文晋对伊斯特也一向是宠着惯着,但两人毕竟同岁,又是同等优秀,一对年轻眷侣,相处的方式自然是携手并肩、相互依赖扶持。而长伊斯特七岁的威廉?罗斯托,对待他年轻任性的恋人,则是将她严严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没原则地娇宠溺爱。罗斯托对伊斯特过分的娇惯,有时连孔真都看不过去,对此,罗斯托只是望着在不远处聚精会神调试直升机的伊斯特,温然笑笑,
“我苦苦追求她两年才得偿心愿。对她,我会尽我所能。”
至今,孔真还记得他温柔语调中的坚定决绝。
但那又如何?此后的十年,伊斯特数历磨难、几经生死,可不论是罗斯托还是司徒文晋,却没有一个能站在她身畔、护得她周全。
结束了对战俘的调查问话,孔真走出医疗中心,正好遇到刚做完体能测评的伊斯特。见伊斯特神情愉悦,估计是医疗中心给她重返驾驶舱开了绿灯,孔真也跟着高兴。伸手揽过闺蜜的胳膊,孔真笑着撒娇,
“梅,陪我去吃印度菜吧。我要无聊死了,元亨这几天忙个臭死,连一起吃个饭都没时间。”
看到孔真,伊斯特本颇为高兴,可听到“印度菜”三字,她却有些犹疑,
“不如我们去十九层咖啡厅吃奶酪通心粉,我请客。至于三十层甲板以下,阿真,最近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下面挺乱的。”
孔真“咦”的一声,“昨天还看到宁馨那丫头下去唐人街买外卖呢,我这么大的人了,反倒混得比小丫头没出息了不成?”
伊斯特略一迟疑,觉得聪明如孔真,这种事情早晚要被她知道,只得道,
“因为我们无论如何甩不掉尼亚萨号,所以现在玛洛斯号流言说舰上必有内奸。而尼亚萨号是非洲血统……而且前些天劫持中控室的也多是深色皮肤……”
孔真精研民族学,自然一点就透。孔真出身世家,在大都会纽约自然是无人敢加刁难,但这些年因为田野调查而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走,却没少因为自己的褐色皮肤而受到冷眼歧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