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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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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真精研民族学,自然一点就透。孔真出身世家,在大都会纽约自然是无人敢加刁难,但这些年因为田野调查而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走,却没少因为自己的褐色皮肤而受到冷眼歧视。
见孔真皱起眉头,知她已领会自己的意思,伊斯特也烦闷道,
“这几天下层甲板出现了不少针对非裔的威胁涂鸦,尽管至今还没真出事情,但是如果战事继续这么胶着下去,人心浮躁,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虽然尼亚萨号的攻击效率已经远不如战事刚刚开始之时,但十天来高强度的运转,已经让二十层飞行甲板的飞行和后勤人员疲惫不堪,士气也一落再落。为此,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都大感担忧,却没商量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我们就去吃通心粉吧。”孔真晃晃伊斯特的胳膊,想要将困扰闺蜜的烦恼尽数甩脱。
☆、归来
12月14日。
玛洛斯号。十九层甲板,飞行员住宿区。
06:00。
伊斯特抓起军靴,用小钢锉将靴底的防滑锯齿打磨得更加锋利。蹬上鞋,她将鞋带穿过最上面一对铜袢,死死绑了个双结。之后,她穿上厚厚的飞行服上衣,将内防火层的拉链拉到领口,接着一枚一枚扣上外绝缘层的搭扣。接着,她从抽屉里取出柔软密实的飞行手套,先套左手,再套右手,接着十指交叉相握,让手套与手指紧紧贴合。活动了活动手指,觉得满意了,她接着把手套和袖口的搭扣一颗颗仔细扣得严实。穿戴整齐之后,伊斯特拉开衣柜,对着柜门内侧的全身穿衣镜打量了打量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十几年如一日的蓝灰色飞行服,黑军靴黑手套,自己看着都无趣。如果像司徒文晋那样高挑有型,穿飞行制服倒是一道风景;可是自己海拔不够,穿剪裁合体的呢子军服倒还能显出腰细腿长,勉强有个样子,可是穿上厚重的飞行服,就完完全全像个麻袋。伊斯特撇着嘴,嫌恶地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嘭地一声关上衣柜门,气哼哼地走出了自己的宿舍。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害得她把大好青春躯体裹在麻袋里十几年的那个混蛋,正双手插兜,斜斜靠着她宿舍对面的墙壁等她。虽然也穿着厚厚的飞行服,但他偏偏就能显出宽肩细腰长直腿,让她一看就有扑上去犯罪的冲动。老天真是不公平的混蛋。
少了疲惫怠惰,多了飒爽飞扬,重新穿回飞行服的伊斯特,和司徒文晋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渐渐重合。见她望着自己的眸光清澈流转,司徒文晋不由得温柔微笑,可他哪里知道伊斯特此时正一边心里絮絮怨念,一边却在脑子里把自己扒得连裤头都没给剩下。
今天是伊斯特飞行实战考核的日子。虽然早已是合众国最顶尖的飞行员,但按照规定,换用另一侧肢体进行驾驶舱操作这种大事情,是一定需要重新进行一系列考核评定,方能重新回到飞行编队。之前一个月,伊斯特已通过了无数项体能测试和模拟演练;而今天,她将真正坐进歼击机驾驶舱,弹出舰外,操纵飞机完成一系列规定的任务动作,之后将飞机顺利驶回,就算大功告成,从此之后便能重新在飞行甲板上工了。
虽然说得轻松,但伊斯特是天生左撇子,因此换了较为迟钝的右腿踩制动,加之手上要操作十几个操纵杆和几十个按钮,最初自然完全不能适应,头脑一片浆糊,操作起来也是手忙脚乱,全无章法。开始时候,每次司徒文晋趁休息时间去模拟操作室一边吃外卖一边看她训练,都被这个所谓金牌飞行员所整出的匪夷所思的乌龙,搞得喷饭不止。可伊斯特在学习方面从来都是又有耐心又不怕丢人,因而不过数日之后,模拟操作室的搞笑片,就变成了酣畅淋漓的热血空战大戏,而且结局总是毫无悬念的邪恶战胜正义——因为黑女巫伊斯特总是会选择墨色战机,饰演险恶毒辣的阴暗反角。
因此,对于这次实战考核,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都毫不担心。
工作时间里,二十层甲板总是充斥着战机频繁起落的巨大轰鸣,和机械师跑动维修的纷乱嘈杂。而清晨的飞行甲板,却少有地空旷安静。几十架战机整齐地停在停机坪,几名早班的技师,正在不紧不慢地做着维修调试。就连灯光强度,都只有平日里的一半不到。
昨天刚刚击退了尼亚萨号的一波攻击,飞行甲板得到了一两天的喘息时间,因此伊斯特希望趁着这个难得的空挡,找个早晨没人的时候赶快把考核做完,早日加入飞行编队,就此摆脱吃闲饭的尴尬状态。
对此,因人员短缺而忙得焦头烂额的飞行官长司徒文晋,自然没有异议。
早腻烦了飞行甲板巨大噪声,伊斯特正同司徒文晋边走边享受着难得的清静;可刚转到起飞区,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震得一个激灵。抬眼望去,起飞区的宽大空场上,早已悬起了两幅顶天顶地的素白银幕,而银幕前面临时摆放的几十张折叠椅上,坐满了本应尚在宿舍睡觉的飞行员和技师。整个起飞区里,尽是浓郁的奶油爆米花的味道。见到两人,几十名飞行员和技师全体起立,又是尖叫又是鼓掌,完全是参加电影首映式的疯狂粉丝,迎接大牌明星亲临的架势。
伊斯特看了一眼司徒文晋。
“最近飞行甲板士气太低,得抓住一切机会给他们找点刺激。”司徒文晋神色淡定。
“……那你就准备踢我出来演猴戏?”伊斯特剜了他一眼。
“是咱俩一起演猴戏。”司徒文晋说着指指远处。
伊斯特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起飞区的尽头,并排停着两架飞机。一架通体银白,素无装饰,是伊斯特即将用来做考核的全新战机;而它旁边的一架,则喷涂着一条红口白牙、凶残嗜血的虎鲨,正是司徒文晋的战机。
而两架银幕上所投影的,正分别是两架战机的机载实况。
“怎么,堂堂官长大人居然肯屈尊给我飞侧翼?”伊斯特挑眉。
司徒文晋拍拍胸口,点头道,“花样随你挑,我司徒文晋奉陪到底。”
伊斯特没说话,只是侧头瞅着他,唇边带点古怪弧度。
“……淫者见淫。” 读出伊斯特调侃目光中的意涵,司徒文晋面无表情,转眼望向别处。
在欢呼声中,两人并肩走向亢奋的观众。人群正前方,宁馨捧着一桶几乎比她自己还大的爆米花,吃力地从纸筒后面探出头,冲两人咧嘴笑起来。
司徒文晋和伊斯特受奶油香味诱惑,伸出手各抓了一把爆米花往嘴里抛。伊斯特手小,尽管用尽全力,也不过抓了区区几粒;而司徒文晋,却轻轻松松就把冒尖的一桶爆米花生生掏出个大洞。宁馨一边哀怨地看着司徒文晋的魔爪,一边把爆米花往身后藏,
“呜少了这么多,克莱门特会吃不饱的……”
向四周望望,两人果然没看到那座护花黑铁塔。
宁馨也垫脚向拐角处看看,接着耸了耸肩,“他说是给大家买汽水去了,谁知道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等下错过开场,他又要抱怨了。”
此时观众席上方的灯光果然又暗了几分,显得银幕上的投影更加清晰。同两名主演近距离交流之后,观众们开始陆续归座,而小剧场上方的半空中,缓缓亮起了一幅三维全息影像——广袤的星空中漂浮着一艘威武的战舰,正是玛洛斯号;战舰中部侧翼,有两个并排的明亮光点,大概是代表即将起飞的两架战机。随着司徒文晋向远处塔台打了个手势,战舰周围的空间里逐渐显示出纵横交错的几十个坐标系。
参加过实战考核的飞行员都知道,能否按照既定指令通过这些坐标、完成相应的飞行动作和任务,将决定飞行员能否取得飞行资格。看到极为熟悉的各色坐标系,回想起当年考取飞行资格的艰辛,飞行员们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瞥了一眼坐标比例,伊斯特却颇不以为然。向塔台吹了声口哨,她高举双手,也打起手势来。随着她的手势,飞行员们的私语声逐渐变成起哄声;而全息图像中的坐标系根据她的手势而完成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变幻和扭曲之后,观众席的喧哗,瞬间归为一片沉寂。
伊斯特向塔台发出的命令,是将飞行员实战考核坐标,替换成试飞员资格考核坐标。
尽管歼击机飞行员在合众国海军中是珍稀物种,但海军中在役的飞行员,也有将近三百名;而歼击机试飞员,却用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在新型号战机的研发中,试飞员的作用举足轻重:他们需要把战机推到极限,来激发战机潜在的能力,并暴露战机隐藏的弱点。因此,试飞员的工作需要最高超的驾驶能力,同时也需要承担最致命的风险后果。
玛洛斯号上,有试飞员资格的只有司徒文晋,和受伤前的伊斯特。
司徒文晋侧头看了一眼伊斯特,似颇赞赏她今天少有的敬业精神。
“……还不是因为最近手头有点紧。” 伊斯特凑过去低声嘀咕,说着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由于工作强度大、危险系数高,试飞员津贴高达普通飞行员的三倍。
从来看不明白工资条的阔少爷司徒文晋,对“手头有点紧”的真实意涵不过一知半解,但他还是给了塔台一个“照做”的手势。
坐标系的灰色虚线,瞬间变成银色实线。
醒过味儿来的观众们盯着坐标系,又开始窃窃私语,而司徒文晋和伊斯特早绕过了小剧场,来到两人的战机近前。两人各自的机械师手持数据表快步迎上。接过单据,看了各自战机的数据,又看了对方的数据,两人同机械师交流几句,接过后勤人员递过的头盔,随便握了个手互道好运,就准备跳进飞机,驶入发射区。无奈身后的目光太过热辣,两人只得转过身来——向他们投来炽热目光的,正是小丫头宁馨。
两个老健忘交换了好几个疑惑的眼神,才想起此事的原委——试飞员驾驶新机出舱之前,有让年轻飞行员替自己将战机驶入出舱口的迷信。即将面临生死考验的试飞员,觉得年轻人的闯劲儿会为自己冲散霉运;而年轻飞行员,则认为这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于是伊斯特向宁馨勾勾手指。宁馨欢叫一声,放下爆米花就飞扑而来。司徒文晋在人群中没找到克莱门特,只好点了那个麻烦精彼得森。
两个年轻人驾着飞机驶向出舱口,而司徒文晋和伊斯特走在各自战机的身后,一边戴头盔,一边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飞行服的纽袢、军靴的系带、和手套的搭扣。
小剧场的灯光彻底熄灭。从面前的巨幕上,观众们看到战机缓缓驶入出舱口后,驾驶员由宁馨和彼得森,换成了伊斯特和司徒文晋。从驾驶员头枕上方的机载镜头,只能看到两人头盔的半个后脑勺;而机舱的仪表盘操纵杆,以及前风挡的大片视野,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塔台发出的出舱指令,两人伸手在闪烁的几十个按钮中揿了几个,侧头向对方略一挥手,接着各自大力拉下操纵杆。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下一瞬间,展示在观众面前的,已经是浩渺无垠的深蓝星空。
☆、恐惧
12月14日。玛洛斯号,二十层甲板。
07:00。
全息影像中那两个闪烁的光点,瞬间冲出舰体的束缚,变幻成为两架银亮纤巧的小小战机。大屏幕左侧,司徒文晋的战机正疾速前行,而大屏幕右侧伊斯特的战机,出舱之后则悬停着原地待命。
司徒文晋的驾驶风格刚猛果决,随着他在驾驶舱简单纯熟的操作,全息影像中的小小虎鲨直进、侧翻、急转、骤停,而随着他对坐标感应点的精准触发,全息影像中纵横交错的银色浮标和准线,逐渐变成刺目的赤红之色。
在原地等待司徒文晋巡航飞行结束的伊斯特,则伸手在操纵板上反复微调战机配置,并一再交替着将油门和制动各踩到底。由于摘了离合器,战机仍悬停在原地,但引擎的巨大轰鸣,却让整架飞机都在不停震动。
随着全息影像中最后一条银色线条变成红色,虎鲨结束巡航飞行,掉头直飞回伊斯特素白飞机的侧翼。此时伊斯特已经停止测试油门和制动,正有些神经质地一再拨动换挡拨片。听得司徒文晋和塔台同时发出的行进指令,伊斯特松开手刹,右脚缓缓将油门一踩到底。同时,刚痊愈的左脚,则蜻蜓点水般地将离合器连点十四下。配合手指的拨动,档位瞬间逐级上升到最高的七档。在引擎的震耳噪声中,伊斯特的战机如同弹射一般,向密布着蛛网般赤红浮标准线的测试区全速直飞而去。一百公尺以外,侧翼护航的虎鲨紧紧跟随其后。
四年来,军校生们看伊斯特的示范飞行看过不知多少次,以为教官的飞行风格本就是中规中矩如教科书一般;直到两个月前从杏坛号撤离时,他们才第一次看到她的诡谲战法。不过那次也只是惊鸿一瞥。而今日,他们方得以将黑女巫的狰狞模样看得清楚。
司徒文晋的驾驶风格虽然看似大开大阖、勇悍无比,但实际上无论是加速、急转、还是直停,都留着可回旋的余量;而伊斯特不论油门还是制动,都倾向于狠狠一踩到底。战机数据表疯狂地来回跳跃——被推到极限的战机,加上伊斯特灵气十足的操纵,竟丝毫没有一点好勇斗狠的剽悍路子,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奇诡阴寒。
在小剧场,年轻飞行员们看得新奇不已,矫舌不下;而在驾驶舱中,伊斯特却觉得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十二年前在杏坛号,她也参加过这么一次实战考核。不过不比今天的才艺秀,那一次,则是关系着能否以军人的身份踏出杏坛号的毕业考核。
那时候关于罗远峤丑闻的报道已把合众国政局搅得乌烟瘴气,而伊斯特虽乘着杏坛号远在外太空,却并没有逃开铺天盖地的恶语与流言。
伊斯特一边根据塔台传出的指令迅速降档,一边侧头看了一眼护航的虎鲨。回首往昔,她不由摇头苦笑起来。那时候她有司徒文晋相伴,一路顺风顺水,却还是又傻又贪心地幻想自己也能出身于名门世家,这样才不至于一身穷酸气,衬不起她气质高华的恋人。那时候,一直对她青眼眷顾的老天,终于厌倦于一再满足她的贪欲。同渔夫与金鱼的故事如出一辙,他听从她的求恳,把世上最煊赫的那个人安排成她的生身父亲。之后,他将曾赐予她的一切全部夺走,也让她一生再不敢对任何事物生出一丝一毫的贪念。
伊斯特加油,换挡,转弯,侧翻,精准地飞过无数排列诡异的浮标准线。油路通畅,刹盘灵敏,档位齿轮咬合密实,发动机运转正常——在飞行员看来,这些实在是正常不过的状态,但伊斯特却轻轻拍抚驾驶舱顶端,对这架新机表达由衷的谢意。在严酷的外太空,在血腥的空战场,驾驶员唯一信赖的只有自己的战机;而被战机出卖,是飞行员生命中最可怖的噩梦。十二年前杏坛号毕业考核时,伊斯特就曾险些被自己的飞机生吞活剥,因此,每遇到肯将自己作为盟友的战机,她总是心生感动。
随着浮标被一个个精准触发,全息影像中鲜红的巨网正逐渐变为没有生命的灰色。两架战机先后冲出巨网的封锁,纵横如血管的网格,至此逐渐暗淡,最终脱不开灰飞烟灭的命运。随着战机飞向降落舱口,在小剧场看得畅快的观众们,都吹起口哨鼓起掌来。在巨幕上,他们看到司徒文晋和伊斯特同时伸手,按下降落请示按钮。
两枚降落指示灯,同时闪耀起鲜黄的光芒。无线电中,塔台发出指示,
“司徒上尉,手动降落准入,手动降落准入。完毕。”
司徒文晋的降落指示灯啪地跳成绿色。
却听伊斯特在无线电里出了声,这还是今天的第一次。
“好偏心。完毕。”
伊斯特在无线电里总是没话,这倒不是因为她要装酷装深沉。做军校生时候,伊斯特曾以擅在无线电里讲黄段子著称,话绝对肯不比任何人少说半句。可毕业之后,一连数年都是沉默的单机飞行,因此回到编队之后,闭嘴闭惯了的她,也就彻底没了聒噪的习惯。
伊斯特突然出声,还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显然让塔台彻底傻掉。
却听司徒文晋在无线电里笑了起来,
“没听清楚么?伊斯特少校也在向你要准入信号。照做。完毕。”
飞行员中间,已是一阵耸动。他们比塔台先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五年前,极速降落系统之所以能被引入实战,其最最不可辩驳的优点,就是它成倍于手动降落的效率。圈内一直有传言,有反对新技术的试飞员,曾进行过双机同时手动降落,并以此反击极速降落效率说。可是战舰飞行甲板降落舱口狭小,跑道细窄,因此飞行员们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
然而今天,飞行员们才恍然明白,双机同时手动降落,绝对不是一个传言。因为,曾经进行过双机降落的两名试飞员,将要在他们眼前重演双机降落的实景。
伊斯特战机的降落指示灯,也啪地转成绿色。
推下拉杆,伊斯特操纵着飞机,平稳而快捷地下降。拉杆在手中轻轻颤动,传导着内部机械良好运作的特有触感。伊斯特收油降档。
她微笑起来。今天的一切,顺利得宛如梦境;而十二年前,在杏坛号毕业考核的正当中,她那起飞前早已检修了无数次的飞机,在几分钟之内,经历了油路不通,制动失灵,发动机缩缸,拉杆脱扣等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障。在她拼着死命控制住摇摇欲坠的飞机,试图实施紧急降落之时,副油箱居然又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爆炸,直接导致起落架根本无法放下。当她操纵着已俨然是一个火球的飞机,机腹着地奇迹般降落之后,迎面却走来两个纪律部的官员,面无表情地宣告她成绩全不达标,失去毕业资格。
侧头看到逐渐贴近的虎鲨,伊斯特从这才猛地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按动按钮放下起落架,两人同步计时,对准进舱口将导航定向。
六千尺,五千尺,四千尺,并排飞行的两架银色战机离窄小的进舱口越来越近,可速度却全然不见减低。飞行甲板上,飞行员们早已离开起飞区,正拥挤着往降落跑道奔去。而临近几层甲板的人从无线电听到消息,也纷纷涌上飞行甲板。
人群站在跑道的最尽头,伸长了脖子向三千尺外的进舱口张望。
狭长平直的飞行甲板空旷寂静。窄小的倒梯形进舱口外面,隐约能看到深蓝色天幕中,一两颗明暗不定的天星。
在这样的时刻,时间过得总是异常缓慢。
飞行甲板上还不断有人涌入,而等在最前排的人,却已经有些不耐烦。此时,却有人感受到脚下甲板有微微的颤抖;除了人声之外,他们的耳鼓也似乎开始因为某种别的声音而振动。
两架飞机出现在眼前,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不同于众人想象中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两架薄如利刃的飞机,各自倾斜了四十五度,几乎紧贴着彼此,轻轻巧巧就挤进了窄窄的进舱口。而直到进舱之后,震耳欲聋的引擎噪声,和巨大尾流所带来的狂风,才猛然将人们吞噬在那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之中。
进舱之后,两架战机略略分开,各自调整角度,齐头并进,同时平稳落地。起落架在跑道上溅起长串长串的火花,整个甲板都被带动着隆隆地震颤起来。
伊斯特缓缓拉起制动。在她身侧,司徒文晋的虎鲨也在缓缓减速。隔着玻璃舱门,她能看到斜前方虎鲨的鲨鳍,银白闪亮。飞机彻底停住,她拉下手刹,伸手解开头盔的系带,拍拍机舱侧壁,轻轻呼了口气。
十二年前,当她在甲板上就被告知失去毕业资格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愤怒,竟是荒唐好笑。可就在几人僵持之中,她却听见身后跑道上一串巨大的撞击声和爆炸声,回头看去,却是司徒文晋驾着他的虎鲨,以和她几乎相同的方式,自毁般地降落在跑道正中,机身瞬间着火。——在那场实战考核中,已闻到阴谋味道的司徒文晋,有样学样地复制了伊斯特的一切所谓的失误和罪状。他们当然不能开除将军公子,自然也就没办法开除伊斯特。
那一刻,看到在司徒文晋飞机上蔓延的火苗,她惊惶无措地同消防员一起跑向他的飞机,却见他已从机舱里勉强爬出,飞行服焦黑破损,却万幸没有受伤。他摘下头盔,一双墨色的眼睛固执地望着她,身后战机所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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