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珍珠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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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
王雪梅没有否认。
艾芹接着说：“学习，学习当然很重要，我们上高中，就是为了学习。还有一点，学习和爱情有时候并不矛盾，只要你处理好了它们的关系，会让自己轻松的搞学习。你以为你回绝了他，不在去谈论爱情，真的能搞学习？其实这不现实，因为你不能保证你的心不在去想什么。你可以回避林学峰，却不能回避自己，有是侯，两个人相爱了，会影响学习，然而有的人相爱，并不一定影响学习，当两个人把心收拾到最佳状态时，那么，最后一条心思，就是共同的目标。而学习成绩，又可以成为两人相爱情的结果。
“你的话好像有点道理。”王雪梅说。”
“别打诧，让我说完。对爱情，其实并没有年龄。六十岁和十六岁对爱情的感觉其实是一样的。你所写的对爱情的承受能力，其实不管多大年龄，都是一样的结果。关键有一点，这取决于这个人本身上午心理素质。十六岁有为爱情而自杀的，二十岁、三十岁也有。还有经济能力，难道爱情就天天去舞厅，咖啡馆，公园？不是。两人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心，会让自己很开心。像我和李松，学习耽误了没有？相反，我学到了他的很多优点。在爱情面前，学习往往是一个个拒绝的理由。当你和一个人回避谈爱情时，你真正回避的，是那个爱你的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你的话好像句句是实话，真不愧为一个爱情专家。”王雪梅说。
多谢夸奖，我要不成为爱情专家，我怎么对得起我的这个好名字呢。”
“爱情专家，那我问你，我现在怎么办？”
“这很简单，照样什么都不给他回，他若是真心爱你，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我给了想了一个好办法，你先给吴承宇写封信，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就算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个林雪峰，丢一边去。若他不喜欢你，你呢，就给林雪峰回信，这叫老天不负有心人。这两条路，对你来说，都是光明的大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混仗道理，简直是对爱情的玷污。”
“NO！你以为你是神仙呀，我认为，一个人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吴承宇和林雪峰都是不错的人，你也绝对不会对林雪峰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有一点我不敢完全否定，那就是，当两个人真正相爱的时候，很有可能有绝对的专一。而现在的情况了，你并没有和吴承宇相爱，所以说，你完全可以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说了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艾芹说完，便扬场而去，李松已经朝教室走来了。
王雪梅思考了好几天，终于拿起笔，给吴承宇写了一封信。
“宇：
你好！一直是朋友，现在也很幸运，我们能在同一个学校。虽然不能时时在一起，但一切正如你诗中所言：斯不同班，惟有情深。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情是何情。如果仅仅是友情，我似乎并不甘心。我算是一个很怎么的人，友情，可以给任何人，而爱情，却只属于一个人。请不要责怪我的私心。因为多年的相处，你已经无法让我抹去你在我心中的印象。虽然不敢渴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然而，对朦胧爱情的憧憬，却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于是在这寂静南昌寂寞的月夜，我提起笔，写下我心中埋藏已久的话。真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为了学习，为了理想，也为了快乐而奋斗。　王雪梅”
王雪梅写完，把信拆成了心形。她不想自己交给吴承宇，便托了艾芹转交。
艾芹接到任务，对王雪梅说：“唉，我的好姐姐，你终于想通了，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亲自交给她？”
王雪梅说：“要你帮忙你就帮，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顺便问一下他的答案，他跟你会说心里话的。你要他把答案写在纸上也可以。”
艾芹说：“好吧，不过事成之后，别忘了请我吃糖。”
“这是当然。”
中午，艾芹去了广播站，这个时候，吴承宇会呆在广播室里的。然而，还没有进广播室的门，艾芹的心一下子沉住了，满肚子都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广播室里只有齐梦露和李松，他们俩在一起谈的特别开心。
　艾芹在门中站了很久，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她。终于，艾芹的眼泪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最后，她一声不吭地走了。
艾芹的心很乱，虽然她也明白齐梦露喜欢的是吴承宇，但如果当她知道吴承宇和王雪梅在一起了，在绝望之时，她会不会放弃吴承宇，而去喜欢一直以来和她都是好朋友的李松？李松和梦露的情谊很深，至少在时间上胜过自己，就像吴承宇和王雪梅一样，其实彼此都很喜欢对方，只是没有捅破最后那层薄膜，而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想了好久，艾芹有了主意：如果让齐梦露和吴承宇在一起，李松和齐梦露即使曾经相爱，会不会因为现在各有所爱而放弃对方呢？
艾芹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把王雪梅的信交给吴承宇。她希望看到的结果是，吴承宇和齐梦露在一起，王雪梅和林雪峰在一起，自己又可以和李松很好地相处。而这样的结果，对谁都没有太大的坏处，相反，这样对很多人都有利。
但是，他她不敢真正决断自己该不该这样做，别人的选择，并不需要自己去把握，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只能显示自己太自私了。对得起吴承宇吗？对得起王雪梅吗？　
终于，她还是决定放弃自己这样的自私行为。但她还是决定，先不着急把信交给吴承宇，而是先探探吴承宇的态度，如果让吴承宇看了王雪梅的信，而吴承宇根本不喜欢王雪梅，王雪梅会很没南子的。或者吴承宇勉强和王雪梅在一起，齐梦露又会怎么去办呢？
又是一个中午，艾芹在去广播站的路上遇到了吴承宇。
“吴承宇，你说我们算不算是知心朋友？”艾芹问道。
“当然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吴承宇说。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喜不喜欢王雪梅？”
艾芹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吴承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愣在那里。
“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默认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的问题？”同一句问话，却不是同一个问题。
“这并不突然，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只是把话搁到了今天，你一定要说实话。”艾芹。
“好吧，我只能这样回答，我希望她能和那个一直喜欢她的人在一起，我没有别的想法，她永远只是我的好朋友。”
“那个人是谁？”艾芹问。
“就是常给她写信的那个人，你去问她，她会告诉你的。”
吴承鸿听说的这个人便是向阳，他永远不能对不起的朋友，兄弟，也是恩人。
“这么说，你并不喜欢王雪梅，是吗？”艾芹问。
“随你怎么说都行。”吴承鸿说。
“好了，不谈王雪梅，那你觉得齐梦露怎么样？”
“说她不好是骗你的。唉，我说艾芹，你今天怎么啦，尽问这些问题。”
“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问，走吧。”
晚上，艾芹把信还给了王雪梅。时隔两天，王雪梅已经猜出这事的结果了，但有些不了解为什么也回来了。她问艾芹：
“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你能否告诉我他为什么拒绝的如此无情？”
“雪梅，我只能告诉你，他并不喜欢她，我问过他了。”
“原来如此。”王雪梅说这话已经没有力气了，这样的消息，对王雪梅来说不能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雪梅，他还给我说了，你们只是好朋友，永远是。”
“明白了。”
“唉，我估计他喜欢的是齐梦露，齐梦露对他太好了，还有一事，他希望你能和那个给你写信的人也是爱你的人在一起。”
“谁？”
“当然是林雪峰啦。”
“林雪峰？他怎么知道的？”
“我还以为是你告诉他的，怎么，你也不知道？”
“这就怪了，这事除了你我，就算林雪峰知道了。”
王雪梅没有心思去解开这个谜，她把信纸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抛向了天空。她的心，特别的沉，一种失落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她的眼睛，失去了神情，在个吹着寒风的晚上，她愣在这里了，寒风很冷，然而她的心更冷。
“飞飞扬扬絮絮，是大雪纷纷，还是柳梢飘絮，都不是。这是雪梅出气。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艾芹的感叹，可以让空气分子活跃，却无法让王雪梅的心解冻过来。
艾芹不会随着王雪梅一起沉默，也不会让王雪梅一直沉默下去。
“王雪梅，我们走吧，你应该振作起来。你不是说过吗，你不会喜欢一个并不喜欢你的人，那你干嘛还要为这个人而伤心，与其如此痛苦地生活，还不如把你多余的感情收起来。希望你们还会做朋友。”
好大一会儿，王雪梅终于开口了：“是啊，调整一下与人相处的心态，也许，自己能过得好一些。”
“你明白这点就好，那你干嘛还要为这个人而伤心。有些人常抱怨说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看呢，说这话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东西，换了我，我决不做那样的人。因为，她们没有指导真心爱她的人当东西，而她认为是好东西的，其实并不爱她。有时候，爱情需要的是珍惜，错过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你是在说我吧。”
“是谁就说谁。为什么林雪峰对你那么好，你偏偏不喜欢他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件东西，你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它，便不会去追求。感情也是这样的。”
“嗯，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追求我所没有得到的，能得到的就不用追求。不过，你还应该明白，你没有得到你所追求的，就不能再失去你所得到的。听我一句话，你应该好好地对林雪峰。”
“可是，我并不爱他。”王雪梅说。
“不，如果没在吴承宇，你一定会爱他的。现在的情况是，你不可能和吴承宇在一起。所以，你不能再失去林雪峰。林雪峰很好，你所说的不爱他，并不是真话。或许你只是想跟我证明，你在爱吴承宇的时候，就不会再去爱林雪峰，而你内心其实也爱林雪峰，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对不对？爱是没有原则问题的，你现在应该选择的是值得你去选择的。”
“我说不过你。”王雪梅说。
艾芹半字不饶人，说：“是的，有理便胜。我不希望《大话西游》里那段精典台词有一天也会成为我朋友的感叹。去爱林雪峰，你不应该辜负他。”
王雪梅想了想，说：
“你让考虑考虑吧，我不想这么快就做出这个决定。”
“好。睡觉时间，不要失眠。”
她们停止了谈话，一起去了寝室。
两天之后的早上。
“林雪峰，中午别着急走，我有事儿要告诉你。”艾芹刚一进教室，就神秘地对林雪峰说。
林雪峰很奇怪，一直以来，他的心情都不好，艾芹突然跟他说这样的话，他感觉到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什么事？”林雪峰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卖了，因为你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也不用多想，这是很伤脑筋的，等着中午来临吧。”
艾芹说完，又走到了王雪梅身边。
“雪梅，我跟他说好了，这事你也不必再考虑了，中午，就你们两个，一起去吃饭，他会给你买单的。怎么样，给你节约了两块钱，你不会不领情吧。”
“什么？我还没想好呢，你怎么就跟我作了决定，尽不干好事。”
“唉，你不用考虑了，作为你的知心朋友，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别再推辞了，你可不能让一个为你流泪的人永远流泪。”
王雪梅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了。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事已至此，就只能这样了。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也不用说谢谢，这算你们的缘分已到。告诉你，我就是月老派来的，专给你们牵红线的。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王雪梅笑了一声，不知他是苦笑，还是嘲笑她的荒唐之言。她此时的心，决不是因为高兴而唱出来的。
整个上午，林雪峰的心都没有静下来，艾芹的话，不能让他心静。艾芹是王雪梅最好的朋友，他所要对自己说的事，肯定是关于王雪梅的。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林雪峰便跑去问艾芹：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
艾芹说：“如果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那么我现在祝贺你成功了。”
“什么意思？”
“别傻了，王雪梅在等你呢，她约你一起去吃饭。”
“你少骗人。”
“我骗你是小狗。打个赌，就赌两袋糖，怎么样？自己去看吧，只希望你别赖帐。”
“但愿如此吧。”话已说到这里，林雪峰相信艾芹说的是真话，便走到了外面。王雪梅果然在那里等他。他们一起去了餐厅。
林雪峰很激动，他盼望已久的时刻就在今天到来了。艾芹的苦心也没有白费，至少，她得到了两袋糖……
“吴承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这话的是艾芹。
“什么好消息？”吴承宇问。
“王雪梅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谁？”吴承宇很疑惑。
“别装糊涂了，你还不知道，就是那个给王雪梅写了几封信并且一直爱着王雪梅的林雪峰呀。”
“什么！”吴承宇在万分惊奇中叫出了这两个字，也没有力气说完下面的话了。
“你怎么啦，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祝贺他们吧。”吴承宇勉强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一句话，离开了艾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也不想，让泪水在艾芹面前下来。
艾芹觉得吴承宇今天怪怪的，她在后面大喊：“喂，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吴承宇没有回头，艾芹带给他的好消息就是这样，他不想继续听她的坏消息。
这是隆冬时节，吴承宇的心也随着天气一起冰冷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懊悔还是应该平静自己的心。无论如何，王雪梅和林雪峰在一起，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为了何阳，他自己放弃了王雪梅，而结果，变成了另一个人，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
第十章
　　　　十
时间不会随着吴承宇的心一起沉默，很快期末考试便来临了。吴承宇努力让自己的心在无限波澜中慢慢平静下来。
痛，可以换来泪，而泪的结果依然是泪。有时候绝望的尽头应该是解脱，而不是继续痛下去。王雪梅无论和谁在一起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白玉松的王雪梅在一起，自己可以高兴，为什么林雪峰和王雪梅在一起自己就应该痛苦？吴承宇不想继续痛下去，太多的泪水会淋熄自己的一切。学业，理想都会随着泪水一起化为泡影。此时，能做人，便是把绝望当作解脱，用另一种心态去面对王雪梅，而这种心态，也是自己曾选择的。
期末考试吴承宇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他的心，在临考前的最后几天才从痛苦中转移过来。吴文华对他的希望太大了，因为他是“七子星”下凡。他不能辜负老爸对他的希望，班上二十名，不算是成绩
他只好撒一个谎，说这次考试题目太难了，每个人都比他考得差。在妈妈面前，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个世界上，他觉得只有妈妈是最了解他的。
春节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办年贷，贴对联。敬神的祭祖也是这里每年都要办的大事。敬神的祭祖的供品便是这里被称为“元宝”的猪头。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把猪头洗干净煮熟，用盆成盛着，放在正屋的桌子上，然后烧几张纸，嘴里念念有词，算是敬了神仙。祭祖也很简单，吃团年饭的时候，盛少许的饭在碗里，然后把筷子搁在上面，也烧几张纸，淋点茶或酒在地上，嘴里叫着列祖列宗回来过年，当然桌上的饭和菜是不会少的，哪个祖宗要真回来过了年，还不把人吓死。这样的活动，吴承宇也没太多反对，反正“元宝”敬了神，从猪头上撕下来的肉还是上了餐桌。祖宗吃的饭也没有浪费，倒在猪桶里喂了猪。只是有一点想着不舒服，这些人怎么就把猪当了自己的祖宗？
今年有一事，吴承宇觉得奇怪了。每年过年，爸爸都会忙着敬神祭祖，爸爸很迷信，每一项活动，都会比别人家忙的仔细。而今年，爸爸好像把这事忘了，甚至连火纸鞭炮也没有买。从腊月二十四开始，爸爸很早就背着包出门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吴承宇想弄明白爸爸到底在搞什么鬼，便打开了爸爸的背包。
包里是一大堆印刷品，鲜红的颜色，但印刷的并不清晰，吴承宇认识这东西，是“财神”，贴在门上。爸爸买这么多“财神”干什么，难道也是走乡窜户，到处骗钱去了？他正拿着“财神”思考着，爸爸走过来了，吴承宇来不及把这些东西装进包里，便问爸爸：
“爸，你这是干什么的？”
“送财神啊。”吴文华答道。
“你怎么能拿这些东西骗人呢？”
“我骗人？”爸爸有些生气了。“这大过年的，哪家不图个吉利，财神送上门，算是骗人吗？还有，你读书的学费，又不能去偷，去抢。今年运气好，做工挣了些钱，我还打算挣些钱供你读大学呢。过完年，你还得要八九百块钱的学费，生活费每个月也少了了。我不想动这些存着的钱，所以也就给别人去送财神，给别人贺个喜，也给你攒点钱。”
吴承宇达到不能再说什么了，亿已经有几滴泪在眼眶里徘徊，他忍了忍，没有让泪流出来。他望着爸爸，这半年来，爸爸老了很多，皱纹更深了，两鬓也添了不少银丝。为了自己的学业，爸爸的改变太大了，送财神，确实是骗人的做法，但他可以挣钱让自己读书。被骗的人也是心甘情愿，而且是高高兴兴地被骗。在这山村里，只有两种人，一种玩弄别人愚昧的人，另一种是被别人玩弄自己的愚昧。而自己，若要彻底摆脱这两种关系，只有一条出路，那便是读完高中，考上大学，学更多的知道，走出这山村，或者，改造这山村。而现在，自己依然在这山村里，自己的所学，也只够辨别自己被别人玩弄了多少次。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去送财神。”吴承宇说出了自己这一生最反对做的事，为了分担父亲的艰辛，也为了自己走出这被愚昧笼罩着的山村。
“你去，你以为这事很轻松呀，走那么远的路，还要挨家挨户地送，你受得了吗？”
吴承宇说：“不试怎么知道，爸，你让我去吧。”
“好，你去试试也行，明天是腊月二十九，很多人家里要过年的，送个吉利，别人会很高兴的。”
接着，爸爸便教吴承宇如何叫门，如何作揖，如何祝福，见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吴承宇学得很认真。
第二天五点多钟，天还没亮，父子俩便出发了。爸爸担心吴承宇走得太远迷了路，就告诫他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最好沉着公路走，吴承宇记住了爸爸的话，便分道而去了。
吴承宇在广播站了干了近半年，又有一副好口才，说话该是没问题了。父亲教的台词他还是担心忘了，走在路上，他也一个人嘀嘀咕咕地念着。
见了一户人家，门虚掩着，吴承宇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毕竟这是第一回，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他从包里拿出一张“财神”，清了清嗓子，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人，当他愣着不知是进还是出时，从厨房里走出了一个妇女，吴承宇连忙奉上“财神”放在桌上，嘴里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财神菩萨来，辞旧岁，迎新春，财神送上门，保您今年平安过，又添来年喜事多。财源如流水进家门……”
吴承宇正说的起劲，那妇女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财神”丢在地上，朝吴承宇骂道：“你给我出去，别拿这些东西来捣鬼。”
第一次进别人家的门，吴承宇便碰了一鼻子灰，他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吴承宇想，这个妇女的思相还是很进步的，腊月二十九的好日子还敢把“财神”赶走。他走到了屋旁再一看，顿时明白了原因。旁边一脸皮小坑里堆着一大堆摔坏的家具的破碗渣，上面没落露水，一看便知道是刚扫出来不久的。这些东西证明了，刚才这屋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吵斗，而吴承宇刚才进去时，也刚好成了女主人的出气桶。
开门不顺，要是爸爸肯定会认为这一天都不吉利了。吴承宇不信这个邪，又推开了第二家的门。
屋里围满了人，跟第一家相比，完全是另一种气氛。吴承宇又奉上了“财神”，嘴里念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财神菩萨来。辞旧岁，迎新春，财神送上门。保您今年，来年喜事连连增。福气如明日永照贵府，财源如流水常进贵门。老人家福如东海常流水，寿比那南山不老松。小朋友学习进步，前途无量，步步高升……”
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钱，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最小面额的两元钞票递给了吴承宇。吴承宇收了钱，又说了一串客5套话之后走出了门。
一个上午，吴承宇走了二十多家门，除了在第一家被赶走之外，其余的或多或少地给了些，没让吴承宇白去。吴承宇数了数钱，一共38。5元，再努力点，说不定今天就捞80元就有希望了。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带来的方便面啃起来。这是他的午饭。寒风正在呼呼地吹着，虽然他穿着棉衣，依然感觉特别冷。远处近处都能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吴承宇一个人坐在这里，感觉太孤独了，已经有了家的温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