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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舞蓬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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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完，杀千刀只觉得背后忽然升起一股寒冷之意。也只觉得有一道无比怨恨的目光，正紧紧盯住了自己，使得身子忍不住轻微一颤。
心里也顿时冒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
但杀千刀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寒气，当身子一颤时，白须一动，大模大样地吹嘘了起来，“…不过，这常言道得好，贤妻口水，如灵丹妙药，淹多了是男人的福气啊。玉儿，你说对不对？”
说完，杀千刀脸上再次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看着老妪，目中之意再也明显不过。
“哼！”
听杀千刀如此明说，且见那双极具挑逗意味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时，老妪脸上忽然起了些红晕。轻哼一声，声音不由柔和了下来，却仍透着一丝冷意，“死老头，你休想再拿这话骗我！有多少次，你就是这么说，结果就又被你逃走了。”
“啊？老道我说过很多次？怎么完全记不得？老道只记得曾和你花前月下，然后……”杀千刀惊讶一声，接着小声嘀咕了起来。
“闭嘴！”
却未等老道士说完，老妪的厉喝声再次响起，只见她嘴角含笑，竟宛如正热恋中的女儿家，待见到老道士疑惑不解的目光时，心里不由来气，冷冷说道，“走，跟我回去，以后你若再逃出来，哼！老身有你好看。”
语毕，老妪侧过脸去，不去理会老道士。
在老妪身旁站着的蓝裙少女，见二老如此斗气，不禁轻声一笑，“姥姥，平日你对人一脸寒霜的，怎地在姥爷面前，就变得如此温柔了？”
“素儿！”老妪眉头一皱，轻声斥道。
蓝裙少女轻吐舌头，对老妪的斥骂听而不闻，倒是天真地对老道士眨了眨眼睛。意思仿似在让老道士说些让老妪开心的话。
但，不容老道士开口，只见三道黑影突然从山巅彼端的巨岩之后射出。
嗖！嗖！嗖！
衣衫破空声响起，三道黑影便分别化作三个方向，袭击向杀千刀、玉仙姑及禅参三人！
与此同时，三股惊人的元气波动，成三角之势，直直冲天而起。
刹那间，山巅上一片滔天的杀意！
“哈哈，南疆的鼠辈们，居然先找上你们道爷我，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杀千刀修为何等精深，几乎在三道黑影掠出的瞬间，就发现了他们身上隐藏的那一股惊人杀气。待他见到第一道黑影最快冲出，而后率先袭击自己而来时，不禁仰首大笑一声，接着身形一闪，身子竟凭空不见。
下一刻，杀千刀的身影已是出现在山巅最右端的半空中。一对深邃且闪烁着戏谑光芒的眸子，正紧盯着前面虚无空间处。
只见，在杀千刀身前的一片虚无空间处，一阵光纹闪动，竟从中缓缓走出了一道黑影。
正是方才袭击杀千刀不成的黑影。
待此道黑影走出的刹那，在其周身的空间竟有了些扭曲的迹象！
显然，来者的修为，已然骇人之极！
而且，看此道黑影的模样，赫然便是日间在客栈中曾与老妪交过手的白袍老者，牝魉巫师！
当牝魉走出时，他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杀千刀手中的浮屠塔上，目中露出无比贪婪之色。这般注视许久，方才把目光转移，接着放在杀千刀的身上，一道冷森的声音，也是在两人身边的空间处响彻而起，“留下这塔……”
“嘿嘿，原来，你们南疆苗士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这塔，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杀千刀双眼忽然有了孩童般的嬉笑光芒，看了牝魉一眼，便贼笑了起来，“…要这塔，还要看你有没资格！哈哈！”
杀千刀大笑一声，也不等牝魉如何反应，身形又是一闪，灰影重叠，刹那间远遁千里而去。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这资格！”
见杀千刀快速远离，牝魉双目立即露出杀机。回头看了一眼山巅上的另外两道黑影，接着双手挥舞，整个身子就此渐渐化作虚无。待一阵风掠过，在杀千刀第二次出现的位置时，露出了牝魉的身影。可紧接着，其身子却又是归于虚无。
一个眨眼，杀千刀与牝魉两人的身影，已是在了百里之外。
第三十七章 灵清丹
至于另外两道掠出的黑影，自然是鄢屠及甘雪。
在此二人掠出时，二话不说，便分别缠上玉仙姑与禅参两人。待偷袭一击不成，且见牝魉追随杀千刀远遁而去，二人相视一眼，点点头，立即化作两道虹芒，朝杀千刀和牝魉两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这一切，均是发生在电光火花，一瞬之间。
“哼！可恶的南疆苗士，老身定会让你后悔袭杀！”
被人袭杀，虽未成功，可依然让玉仙姑心生怒火。如电冷目，看了一眼远去的鄢屠及甘雪二人，闷哼一声。而后倏地伸出左手，挽住蓝裙少女，两人身形一动，便也是化作两道虹芒，朝天际掠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痴儿，你且随为师来。”
禅参这时低吟一声佛号，望向遥远夜空的双目中，有了些复杂的光芒在闪烁。接着一手伸出，抛出木鱼，继而与念虚一齐站在上面。待木黄色光芒闪动时，两人刹那间便破空远去。
原地，只留下空荡寂寥的山巅。
四周的风，也渐渐停止，终至无声。
似繁华落尽，终归于寂静。
可站在山巅上遥望着夜空的萧一默三人，心中却很明白。
这，或许才是一个开始！
就像世间很多事，明明已到了该是要结局的地步，可偏偏只是个开始。
夜。
渐浅渐去。
此时此刻，遥远的东方，也翻起一抹鱼肚白。
当萧一默三人徒步走下山巅，再次走入‘苍山城’的客栈时，他们听到了许多嘈杂的交谈声，都与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
“听说苍山下埋藏着一座宝矿。”
“不错，我也听说，而且还是上古所留下来。”
“怪不得，昨晚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怕是那些神通广大的仙人在寻宝。”
“一定是那些仙人了，上古的宝藏谁不动心，只可惜我们这些凡人，只能眼睁睁地望着……”
声声叹息响起，言语中，尽是对自身渺小的感叹。
萧一默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相继走上二层，拣了一处角落坐下。
阴暗的地方，往往能够把一些人看的更清楚。
也许，这就是萧一默三人此刻的想法。
窗外的风，依旧呼啸，依旧寒冷。
蓦地，一阵寒风吹进，在阴暗的角落回旋，使得萧一默的身子再次轻微一颤。
他，还是无法习惯此处如此寒冷的风！
“萧大哥，你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昨晚受了些风寒？”见萧一默身子微颤，梦语心双目中闪过一道担忧之色，忍不住轻声问道。
“无妨，只是还不习惯这里的风。”萧一默看了一眼梦语心，摇摇头，轻声说道。
接着，他抬头看去，目光随之落在另一张桌子上。
不，准确来说，是黑衣人的身上！
三个身穿黑衣，且蒙着脸面的黑衣人！
此刻，这三个黑衣人正坐成三角之势，上身笔直端坐，却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一个人。
周围的空气，似也因他们的沉默，而逐渐停滞下来。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沉闷之极！
便在三道黑衣人的桌子上，正放着三件奇形怪特的兵器。
九节铁鞭，流星重锤以及一柄宽厚的大刀！
铁鞭发亮，重锤光滑，大刀锋利。就像是刚浴血而出的凶器，散发出无形的杀气！
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不过，这杀气虽无形，却被三道黑衣人巧妙控制在他们周身一米内，不外泄。如此，才使得二层其余的人士感受不到他们兵器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可萧一默三年历练，生死边缘走过来的他，对所谓的杀气最为敏感。因此，当看到那三个黑衣人的一瞬间，他就比黄鑫和梦语心两人先感受到了那一股无形的杀气。
但纵使这杀气如何重，也无法让萧一默感兴趣。
让他感兴趣的是，在那一股杀气中，竟隐隐有着针对他的迹象。
虽然，这迹象很是隐晦！
可依然让萧一默捕捉到了。
见萧一默目光注视许久，黄鑫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些不自在的因素。不由转头看去，当他看到三道黑衣人时，脸上立即闪现出惊愕之色。接着脸色微变，对着萧一默沉声说道，“萧少爷，我感觉到那三个黑衣人身上的杀气，很重。而且，似乎有种针对我们的意思。”
“嗯！”
萧一默点点头，却未说话。待目光从三道黑衣人身上掠回时，脸庞上方才有了一抹笑意，接着拿起身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咚！
酒碗轻轻放下，与桌子碰撞，立即传出一道轻微的响声。
与此同时，一道很重的脚踏楼梯的声响，居然也随之传入二层人士的耳中。
两道声音，一轻一重，仿佛有着某种默契的节奏。在传出的那一刻，也引得众多人士侧目相望。目光之意，显而易见，都是在静静等候着那人的出现。
似乎在这客栈中，已形成个多年来的习惯。那便是不管有何人到来二层，都能引起其余人的注目，就如上次杀千刀到来一般。
而让萧一默兴趣更浓的是，当二层楼梯口出现一道人影时，那三个黑衣人本已黯淡的眼眸，竟是同时迸射出了一道精光。
那精光，如死去的人，回光返照而发出！
紧接着，三道黑衣人竟齐刷刷地站起身子。三人身躯均是笔直挺立，如训练过一般，也不敢正视那一道人影，而是把头垂得更低。
空气，在这一刻，也更为地凝固和沉重！
忽然。
“呵，这里的风，还真是冷……”一道轻笑声传入萧一默三人耳中，似乎是故意要说给他们听。
萧一默眉头一皱，不由凝目看去。
那是一名青年。
袭一身浅蓝色长袍，年纪二十来岁。脸庞洁净，身材挺拔，玉树临风。嘴角边正噙着一缕笑容，给人种温文尔雅之感。
不知是天气炎热，或者其他之故，刚坐定了身子的蓝袍青年此刻手执白毛羽扇，正在轻轻地扇动着。
看他这般的动作，与他先前所说的话，截然不同。却也不知，在他那句话中，是否另有他意。
待见萧一默的目光看来时，那蓝袍青年双眼一眯，却不正视萧一默，反倒把那目光落在梦语心的身上。凝视许久，双眸渐渐亮起一抹光芒，接着‘哈哈’一笑道，“昔有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想不到，在这个小地方，也能看到如此美若天仙的佳人，那倒也是另有一番风趣，哈哈！”
说着，便自顾自地端起身前一碗酒，仰头大喝了下去。
酒碗落下，蓝袍青年脸上笑意渐渐褪去，目光也从梦语心的身上转移，继而落在身前的三道黑衣人身上。目中忽地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轻声问道，“说，那‘灵清丹’现今到了何地？”
听他语气，透着无比的淡漠！
就似心中已积蓄了许多怒火，却未到时候，不曾爆发出来。
“启禀付少主，属下三天前便启程跟踪那老头，一路追随下来，那老头狡猾之极，化身无数……”身前放着一柄宽厚大刀的黑衣人，听蓝袍青年发问，立即一抱拳，弓腰低头朗声答道。
“哼！”
可不等那黑衣人把话说完，已听见蓝袍青年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摇着的羽扇也骤然停下，冷喝道，“我只要结果，也只想知道，那颗丹药，现今究竟在何处？”
“禀少主，这个……”先前发生的黑衣人一愣，似是做错了事却找不到借口搪塞，不由嗫嚅道。
“哼！没用的蠢材，跟踪人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那我还要来你们何用？”蓝袍青年见黑衣人如此迟疑，当即冷笑一声。右手忽地一抖，羽扇收起。接着扇头一顿桌子，立即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三名黑衣人的身躯突然一震！
在他们听来，那一道沉闷的声响，实在不亚于一阵阵雷鸣般，轰隆隆地在他们耳边回荡着。也令得他们的脸色，刹那间变得一片苍白！
似极为害怕一个下场！
一个在蓝袍青年面前做错了事而应遭到的下场！
第三十八章 佳人难再得
“禀…禀少主，属下等人跟踪到此地，便不见了那老头。想必是他再次易了容，然后…然后躲藏在附近。属下猜测，找到他，必定就…就能找到少主要的那颗丹药。”身前放置着流星重锤的黑衣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于此时竟略微抬起了头，声音颤抖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嗯？”
忽见蓝袍青年双眸一亮，瞥了一眼刚说话的黑衣人，随即淡淡问道，“都统领，你有几分把握，那老头便在附近？”
都统领，名为都逄，见蓝袍青年问及，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禀少主，属下有六成的把握可确定，那老头便在附近！”
“你，何以如此确定？”
“少主，属下曾与那老头交过手，闻他浑身所散发的熏天酒气，便知他嗜好饮酒。且独喜爱饮五粮液。”都逢应声道。
“这样的一个酒鬼，又怎会在此地附近？”蓝袍青年皱眉道。
被黑巾遮掩住脸庞的都逢，此时嘴角忽然扬起一定的弧度，却仍不敢怠慢，忙弯腰恭敬说道，“少主，若属下探查不错，此地多年前，乃是酒乡。虽过去多年，且若此间客栈主人不知，那附近地下，定然有许多的酒窖，窖中一定藏有许多美酒……”
“酒窖？美酒？”蓝袍青年双眸一亮，接着沉声问道，“此话，可属实？”
“禀少主，此话属实！若出了些差错，属下愿以颈上人头，消少主心头之恨！”都逢似下了个决心，语气坚定地说道。
“哈哈！好，好，好！都统领，若你所言不假，且为本少爷得到那颗丹药，回去定然禀告父亲大人，升你职位！”蓝袍青年被都逢如此一说，心情极好，大笑了一声道。
闻言，都逢心中一喜，似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身子也不由弯的更低，朗声道，“属下谢少主栽培！”
“嗯！”
蓝袍青年点点头，继而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只是，如何引出那个老头，又如何抢到那颗丹药，却是麻烦，也需要个极为详细的部署……”
“少主，属下有条妙计，却不知可行否？”都逢深吸口气，压低了声音道。
“哦？且说来听听？”蓝袍青年双眸再次亮起一道光芒。
那种光芒，如饿狼的幽绿光芒般，仿佛不把猎物厮杀至死，是决不罢休！
便在蓝袍青年坐下出声发问三名黑衣人之时，萧一默已收回了目光。接着目光转移，落在梦语心的身上。
待他见梦语心的脸色因蓝袍青年说出的一句话而有所变化时，不禁微微一笑，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轻饮一口酒，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梦语心。
可梦语心身为女儿家，心思何等的灵敏，见萧一默的目光直盯着自己时，当即脸生红晕，不由娇嗔了一声道，“萧大哥，你也来看我笑话不是？”
只见萧一默摇了摇头，轻声一笑，却未开口答话。
看他的笑容里，藏着一种很轻松很愉悦的心情。就似是纷杂俗事到了眼前，也不会放在心上，只因身边有了个佳人的相伴。
他相信，只要有她，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可眼前所见，就是真实的了么？
世人透过肉眼，所看到的天地，所看到的世界，也就一定都是真的么？
还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虚幻而已，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萧一默眼里忽然就闪过了一道悲伤的光芒。
只可惜，这悲伤的光芒一闪而逝。梦语心没看到，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到。
看不到，是不是就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的。
至少于眼前的梦语心而言，是这样的。
又或许，有时候看不到、不知道比看到、知道要来得好。
“萧大哥，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可知道？你一笑，我就觉得这天地好像都是你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梦语心见萧一默仍是笑看着自己，心中没来由一紧，脸上红晕之色更浓，不禁低下头去，轻声说道。
见梦语心红升双颊，萧一默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一道粉衣女子的身影，正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
当即，萧一默心中一痛。
就好似有个尖锐的物体，深深地刺中他的心窝，带来一种很痛心很痛心的感觉。然后，在他明亮的双眸中，忽然黯淡了下去，脸庞上更是掠起一抹无人能懂的悲伤之色。
但这样的一抹悲伤之色，却是很快消失在他的脸庞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容。
笑容之下，则是一声轻叹。
叹息落下，萧一默仰首喝下一碗酒，目光望向了窗外，眼前似有道道青衣倩影浮动，继而缓缓出声吟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听萧一默幽幽声音的传出，梦语心低下去的头，猛然抬起，不禁地把话喃语两遍。紧接着，在她那一对凤眸内，忽地闪过一道叫做‘羡慕’的光芒。
可那样的一道光芒，便是和先前萧一默眼眸里出现的悲伤之色的光芒一样，一闪而逝！
同样的，萧一默亦是没有看到她凤眸内的那一道光芒。
又或者，他已不需要再看见。
再看见，只不过会带来心的刺痛。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见！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得他不愿再去看那样的一道光芒？
答案，只有萧一默一人知道。
“那，萧大哥，语心，算得上是你的佳人吗？”光芒褪去，梦语心的神情忽然起了些变化。
她那一对凤眸，此刻正紧盯着萧一默。似乎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是绝不会移开目光。
而如此的一幕出现在萧一默眼前时，竟让他有了种恍惚和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在哪里遇到过类似的情景。
下一刻，萧一默的身躯猛地一震！
在他脑海中，一幕画面竟于此时没来由地浮现而出。
就似尘封许久的记忆，在恍惚的时空中，忽然被打开了个缺口。而后如缺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了他的脑海之中。让得那记忆，那一幕幕的往事，刹那间无比清晰地浮现跳跃在他的眼前！
再联想之前与她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得萧一默的眼前，竟出现了一种错觉。
脑海中那一幕画面中的白衣女子，在此刻，竟也和眼前的梦语心逐渐融合在了一起。最后，终成一人！
朱凌凌！
当这三个字出现在萧一默眼前时，不知何故，他的心，再次一痛！
仿佛最不愿提起的人，最不愿回想的事，却在这一刻，统统汇聚，然后出现在了眼前。然后，他的心，就莫名地痛了。
“是你，我早该承认，是你……”萧一默喃喃自语着。
他眼前所有的虚幻，所有的记忆往事，于刹那间消散。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人。
梦语心！
第三十九章 挑衅
“自在那酒楼中知你离去，我便也赶出了凤石城。一出城门刚好碰撞到凌儿，她告诉我你离去的方向，所以我就一路追了下来。还好，让我找到了你。”
“一默大哥！”
。……
虽眼前只出现梦语心一人，可那道道盈笑、惊呼声却萦绕在耳，回荡不散。
这，也让得此刻正面对着梦语心的萧一默，脸色显得愈为苦涩。待眼里闪过一道悲伤的光芒时，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语心她，一直唤我萧大哥……”
那叹息声中，尽显无奈。
也只因心中一直不想要的答案，偏偏就是真相，就是现实的答案，也是让他再次心痛的答案！
似乎，他也注定了此生永远都无法找到心中一个真正的答案。
就像，他找不到自己杀父仇人的答案，找不到自己归宿何方的答案，一样！
他这一生，是不是，也注定了永远都在寻找一个答案的路上？而那个答案，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找到的答案？
没人知道。
哪怕是现在的萧一默，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是应该在她面前挑明一切，还是沉默不语？
这是两个选择。
便在萧一默沉思不解时，尚还有两个选择。可当他看到那一对藏着无数情感的双眸时，心中一动，已是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恰在此时。
“萧大哥，你说什么是你呀？”梦语心见萧一默久久不语，心中奇怪。等她听到萧一默的喃语声时，更为大惑不解，不由皱眉问道。
“我…没，没说什么。只是刚想起一些事，所以才乱说一通。”萧一默收起杂念，不再去想此事，对梦语心微微一笑，便端起身前的酒碗，再度一饮而尽。
仿似，只有喝酒，才能解愁。
“乱说一通也不曾听见你回答我的问题……”梦语心双眸忽然有了些黯淡，小声说道。
萧一默似没有听到，不予回答。
又或者，他听见了。只是，他害怕回答那个问题。
可世间很多事，不是躲避开了就可以，而是必须要去面对，去承受。
“萧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梦语心又紧盯着萧一默，脸生红晕，轻声问道，“…语心，算不算得上是你的佳人呢？”
“你知道什么是佳人吗？”萧一默看着窗外，静静道。
“佳人？不就是红颜知己吗？”梦语心愣然。不明白萧一默为何忽然会问出如此的问题。
“那什么是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就是能懂得男子心意的女人。”梦语心凤眸闪动着异彩的光芒，轻声道，“就是能够给男子带来快乐，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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