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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舞蓬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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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一默愣住了。
他却是没有料到，张环亮此时此刻竟会说出这般话语。
但不知为何，当张环亮说出那一番的时候，他，竟然无言以对！
或许，那张环亮是懂他的。因此，才会说出这番让他幡然醒悟的话来。
“你可知道，每次与你在一起，你总是沉默多些，总是听我与朱兄打闹和嬉笑。仿似你与我们之间的距离，随着年岁长大，也渐渐拉宽了。可你又知道，每次与你一起，我和朱兄是多么希望你可以说出自己心中的苦，不用憋得那般辛苦，那样难受。既然是兄弟，应当说出来。如此的话，我和朱兄或许会更开心一些。但你没有……”
“你又可知道，当你离去时，我在朱家与朱兄喝了多少酒吗？你又知道吗，这‘云痕宗’与那‘洛羽宗’的两名使者，为了我与朱兄能顺利逃脱，付出了半条命的代价吗？要是不然，我又怎么会进入这云痕宗？当时我看着那一幕幕时的痛心无力感觉，墨兄啊，你又知道吗？”
说至‘墨兄’两字时，张环亮徒然一声大吼，仿似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两字，接着整个人便如一团泥般，没了力气瘫软在巨石上。双眸中，已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唯一可见，有一点熹微的火焰，兀自在轻微跳动着。
这火焰，便如同他心中此时的执念！
为了报仇的一个执念！
便当张环亮瘫软坐在巨石上时，一直沉默中的萧一默，目中的光芒也是黯淡了下去，但却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不，我知道…张兄，你与朱兄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
第九十八章 妖族蛇母！
萧一默一直知道。
只不过，他把那一份情，那一份恩，一直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他也并非薄情寡义之辈，只是他知道，有些话并不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便少了一份韵味。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独自离我们而去？为什么不留在城内？又为什么不让语心跟着你？”张环亮这时全身无力，自嘲一笑，轻声说道。
“并非是我要离开，只是有些事，我要去做！”萧一默目中光芒一闪，沉声道。
说完，在他心中随之轻叹了一声。在那极寒洞府的一幕，此时此刻也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令得他脸上立即涌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的确，杀父仇人未找到，又怎么能安心留在那凤石城内？
离开凤石城，也只不过是为了心安。
但这般事情，萧一默已是无法对朱丹敏与张环亮两人说出口。亦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而且，就算他对朱丹敏与张环亮两人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不过给两人徒添麻烦与牵挂而已。
他是一直这样想着。
可没想到，张环亮与朱丹敏却并非这样想。他们二人一直想让萧一默说出自己的心事，有苦一起承担，那样才不辜负了‘兄弟’这两字！
但萧一默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些事，诉说其中的悲苦。
如此一来，张环亮与朱丹敏两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悦。长年累月下来，纵是兄弟，也难免会有些埋怨及不解。然后化作了一份怒火，填充在张环亮心中。终于，使他在这一刻对萧一默全部爆发而出，也就有了方才怒吼的一幕。
似乎张环亮此时宣泄的不只是那积蓄了十几年的埋怨和不解，更多的是对屠城一事的悲伤和无奈！
“什么事要去做，你与我们说清楚便是，我与朱兄说不得还能帮得上你。但你那般无声离去，可知道留给我们什么样的心酸吗？”张环亮闷哼一声道。
“可有些事情，我无法对你们说出。若是说出来，那对你们没什么好处。”萧一默摇头，叹了一声道。接着俯下身子，坐在巨石上，“张兄，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很多委屈，也明白你对妖族的滔天怒意。但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都不坚强，又如何去为了城内的百姓报仇？”
闻言，张环亮身子徒然一震，喃喃自语道，“坚强……”
“没错，就是坚强！屠城一事对你打击甚大，但你更应该明白，此事究竟是何人怂恿，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那样一来，才不至于迷失了目标和方向，使得报仇无望。”萧一默点点头，缓声说道。
却没人看见，在他说到那‘幕后黑手’四字时，双眼内闪过了一道何等阴寒的光芒！
那光芒，也如他母亲告诉他杀父真凶是谁时一般，有了无穷无尽的阴冷之意。更是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怒而不扬！
但若是让他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则必定会轰然爆发，凭那意念之威，足以让这天地都要颤抖几分！
“何人怂恿？幕后黑手……”
张环亮这时已恢复了几分清醒，把话喃语几遍，忽然神色一变，目中跳动着的那一团熹微的火焰，也再度燃烧了起来，“…对了，在那两个妖族之人现出本尊时，我曾亲眼看见，他们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名长发垂肩的黑衣女子。而且，在那黑衣女子的双手中，各自提着两名昏迷不醒的女子……”
“照你所说，那黑衣女子应该就是幕后黑手。只不过，她的面容你可看清楚了？”萧一默心脏猛地一跳，隐隐中好似让他抓到了一根极为重要的线索，不由紧皱眉头，疑惑道，“还有那两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又是谁？”
“那两名昏迷不醒的女子，是李嘉慧和马焕珍两人。至于那黑衣女子的面容，我虽没有看清楚，但却看到了在她的腰间，正系着一条雪白的匹练。匹练上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张环亮目露沉思之色，努力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接着缓缓说道。
可在他最后那一句话落入萧一默耳中时，后者的身躯竟猛然一震！
一种极度骇然之色，立即掠上了他的脸庞。旋即，双眸中也是涌现出了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
黑衣女子、长发披肩、雪白匹练、鸳鸯戏水图……
这一切，竟是与极寒洞府中的那一道背影如此相似？
登时间，萧一默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令他的身躯再度一震，就好似发现了一件让人感到极为骇然的事情，脸色也忽然有了错愕之色，“黄鑫…妖族虎王？主母？还有…那三头蟒蛇与三尾棕狼？黑衣女子？凤石城？若这黑衣女子是那主母，那…那么母亲她…她就是…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母亲她，她怎么可能会是……”
想到最后，萧一默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只因联系前后的一切因果，推测出来的那一个结果，竟是令人如此震惊与骇然！
那个结果，也是萧一默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更是他不愿去相信的一个结果！！
毕竟，那样的结果实在是太骇人之极！
可事实不容萧一默不相信。
便在他失声惊叫时，耳边竟是回荡起杀魔吴双曾说过的一句话，“妖族蛇母，冷若冰霜。虎王回去，不过一死。”
与此同时，萧一默脑海中也立即想起了‘储物灵腕’中的那一瓶疗伤圣药，‘天山泉池’的仙水！
不过，那天山泉池位于北冰妖族领域，若是不具备闯妖族领域的实力，进去寻找仙水无异于是找死。可看那寒茹烟是一名女子，理应无法闯过妖族领域，从而拥有‘天山泉池’的仙水三滴。
想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寒茹烟为妖族之人！
刹那间，萧一默再次愣住。脸上露出的神色也不知是喜是忧，亦或者是震惊之色更多一些。
“母亲她…她竟是…是那妖族的蛇母么？”萧一默忽然苦涩一笑，心中因那个结果所掀起的震惊，也久久未散。
无疑，在这一刻，他已是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有些相信了起来。
妖族、蛇母、黑衣女子，寒茹烟；
妖族、虎王，黄鑫；
妖族，三头蟒蛇、三尾棕狼；
凤石城！
联系这一切，萧一默也自然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身份，就是那妖族蛇母！
只不过，现在的他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和事实，仍是有些怀疑起来。至于为何，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徒然。
只见萧一默脸色‘刷’一声，竟再次变作了苍白。而且，看此次他脸上的苍白之色，赫然如那漫天雪花一般，白得彻底！白得没有半点的血色！
“难道，屠城一事，是母亲她…她一手造成的？”想到这，萧一默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胸口处猛地传来一阵窒息的错觉，让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若张环亮所说一切是真，那么屠杀凤石城一事的幕后黑手，萧一默此刻已然知道了答案。
便是他的母亲，寒茹烟一手造成！！
可当萧一默知道这个答案时，并未感到有任何的轻松之意。
反而，脑海中升起了无数个疑惑。这些疑惑也是如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上，差一点就要窒息而亡，“若那屠城是母亲一手造成，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带走李嘉慧和马焕珍两人？她是那妖族蛇母，又为什么万里迢迢来此中原，且潜伏了十几年？这一切，为的到底是什么？所图，又是什么？”
无数个疑惑闪过萧一默脑海，苦思一会仍是无果时，不由发出一声轻叹，继而深吸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九十九章 第二道门！
便在萧一默闭上眼睛时。
责天峰上。
古玩通也是仰起了头，然后轻轻地闭上双眼。在他身后，盘武那高壮的身躯正垂首站着，一动不动。
峰上夜风呼啸，如具有了灵性，在两人的身边轻轻回旋，久久不去。
两人无言，一时间倒也是陷入了沉寂。
但这般寂静仅是维持了三息的时间，便是被一道低沉的叹息声打破，旋即缓缓传了出来，“照你所说，他果真是轰开了那‘第二道门’？”
语气中，持有一丝怀疑。
身后的盘武闻言，立即深吸口气，随即肯定地点点头，认真道，“是！奉师尊之意，今早去那泠崖峰试探师叔的修为。当师叔现身在我与师弟面前时，所用的并非是本尊之体，而是那身外之身。只因在师叔的身上，我完全觉察不到有半点的血气。因此可以断定，师叔他必定是突破了‘第一道门’，登入那…‘第二道门’！”
语毕，盘武眼中立即闪过了一道光芒。在他眼前，也是浮现出了一幕日间在泠崖峰‘破元台’上所发生一切事情的画面。
“身外之身…唉，只有轰开那第二道门，才可具备身外身。却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便到了这一步……”
古玩通轻叹一声，慢慢睁开了眼。可在他双眼之内，此时竟是呈现出淡淡的七彩光芒，让人看去有种梦幻朦胧的错觉，“…如此一来，那一套仙术，在我手中想必是留不了多长时间。”
“仙术？”
盘武眉头忽地一皱，疑惑问道，“可是师尊的修为在百余年前，便是轰开了那‘第二道门’，如此又何需畏惧师叔会前来抢夺？”
“不！事实并非你想象的如此。”
古玩通把手一摆，语气愈为低沉起来，“你师叔他的天赋其实并不弱于为师，只是他所修习的乃是《阴阳逆乱诀》。这法术极难修炼。必须采聚天地万物万灵的阴阳之气，融入自身。然后把自身造就阴阳之体，但体内却不似修士一般蕴有‘元婴’，而是具有那‘阴阳丹’……”
“阴阳之体？阴阳丹？”盘武惊讶道。
看他如此惊讶，想必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自己的师尊说起有关那藏山道人的一切，于那所谓的‘阴阳之体’与‘阴阳丹’，也是第一次听闻。
便在这一刻，盘武的脑海中，忽然清晰浮现出了日间藏山道人的模样来。头发一半黑、一半白。想来，这就是修炼那《阴阳逆乱诀》，继而铸就的阴阳之体所特有的迹象。
把身子分为两半。
一阴、一阳！！
“不错！”
古玩通点了点头，继续道，“吸收阴阳之气，凝成阴阳丹，继而以自身为炉鼎，铸就阴阳之体。这便是那《阴阳逆乱诀》一术的精髓所在。只是，修炼这法术要求极高，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可修炼。如你师弟的‘仙胎之体’、或是你师叔的‘鼎元圣体’都可…
而且，一旦以特殊体质去修炼那法术，且达到大成之境，那施展出来，便是劈开那虚空，轰灭这天地，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是为何你师叔迟了为师百年，方才轰开那‘第二道门’。既然他已达到，想必他的《阴阳逆乱诀》已到了一定的火候……”
“但师尊毕竟在百年前已轰开‘第二道门’，怎么可能会输给师叔？”盘武不解道。
古玩通双眼精光一闪，沉吟片刻，随即缓声道，“实则，这并非是谁先轰开那‘第二道门’，而是事关法术以及自身对天地的感悟。且为师所修习法术，不过是最寻常的武术。如此的话，难免有些吃力。况且，这些年来若不是依仗你师祖暗中传给为师的‘极道圣兵’，恐怕那一套仙术早已被你师叔夺去。”
“极道圣兵？那是灵器吗？”盘武疑惑道。
“灵器？”古玩通忽然笑了起来，“你暂且这般认为，也无不可。”
“既然如此，师尊又为何不自己去修炼师祖给你的那一套仙术？”
“那仙术威力极强，你师祖曾言，若非是这天地至为阳刚的体质，万万不可去修炼那一套仙术。否则，凭那仙术的霸道，足以让修炼者筋脉寸断，最后七窍流血，魂飞魄散而亡！”
“修炼那套仙术要求如此之高，那天地至为阳刚的体质，究竟又是何体质？竟然能承受住仙术的反噬？”盘武心中一动，忍不住轻声问道。
“便是这修真界先天两重胎之一，仙胎之体！”古玩通眉目间忽然有了笑意，缓缓说道。
“师弟？”盘武心神登时一震，惊声叫道。在他脸色间，也是有了浓浓的震惊。
显然，能让他有这般震惊的神情，是被古玩通的那四个字所骇住。
仙胎之体！
只有仙胎之体，才可承受住那套仙术的霸道和反噬，然后去修炼至大成之境！
可必须要知道，在这界内，仙术可是极为难得的术法。比之修士的法术，更为厉害百倍。若没有机缘或是实力，怕是穷一生之力，也根本不可能得到一套完整的术法。
但如今，一套完整且威力极大的仙术，就这么出现，且毫不留情地砸响了还未知晓这一切的萧一默。
运气之好，也让从震惊中醒神过来的盘武不由咬牙切齿，立即不满地嘀咕道，“我靠！居然便宜了那小子，一进师门就有这么好的术法修炼！天啊，怎么我这个大师兄就碰不上呢……”
说着，盘武神情竟是变得激动起来，大有种破口开骂一番的迹象。
也再度变得不正经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伸出一指，指向那苍天就要破口大骂时，古玩通倏地伸出了一手，‘啪’地一声脆响，便狠狠拍中了他的脑袋，猛然叱喝道，“真是不肖之徒！你这大师兄的，就不能大气一些吗？不过区区一套仙术，你也不想想，老夫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天材地宝？若不然，你会有现在这么威猛？”
“死老疯子，我的威猛还是你逼打出来的？再说了，那可是仙术呀！我叫你师尊也有十几年了，可你在前些年才扔给我一套仙术后，就啥也没给我。我靠，更气愤的，那…那仙术居然还是不完整的？你心里有我这个大徒弟吗？”盘武猛地跳起身，指着古玩通怒喝道。
其中神情、动作转变之快，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反了你！老夫要是没有你，还会给你那套仙术？还会帮你炼丹？放你的屁！”被盘武大骂，古玩通脸色也瞬间涨红，不由分说便和盘武争吵了起来，“说你是不肖之徒，还真没冤枉你。连这点小事也嫉妒你师弟，真不知老夫当初怎么瞎了眼，会收了你作徒弟！”
“我靠！你瞎了眼？我才是瞎了眼，会傻傻地跟着你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臭责天峰！”盘武大声吼道。
“不肖之徒，小心老夫一巴掌拍死你！”
“死老疯子，有本事你拍死我，大不了让这责天峰绝了后，哼！”
“绝后？老夫可还有个二徒弟……”
“那我这就去杀了他，让你彻底死了心！”盘武冷笑一声道。
“去吧去吧！”古玩通不耐烦般摆手道，“脚长在你身上，老夫又没有拦你，大不了送你与二徒弟陪葬就是！”
“我靠！死老疯子，你别逼我！”
“你哪门子的废话，怎地还不去杀那二徒弟？”古玩通这时袖袍一拂，闷哼一声，便是转身离开，“你若提着你师弟的人头来见我，你就准备好陪葬吧！”
话声落地，古玩通灰袍一动，整个身子便是凭空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盘武一人，在独自偷笑着，“陪葬？嘿嘿，我喜欢啊……”
说着，他的脸色已是越为柔和了起来。
但在他的双眼之中，却忽然闪过一道极为寒冷的光芒。随后抬起头，目光望向天边的某一尽头，怔怔自语道，“要是让师弟以仙胎之体修炼了那一套仙术，师尊也不会一个人对抗师叔了吧？看来，这危机还是要早些解除啊，不然那死老疯子整天都烦死了……”
第一百章 阴阳门
泠崖峰。
破元台上。
“轰！”
忽然间，平台一声炸响，如惊雷一般，声音轰隆震天。那八根擎天石柱，在盘武喃语之际，随巨响传出时，竟也是一齐缓缓沉陷下去，随即露出八个巨大漆黑的洞坑。
便在那八个洞坑一起呈现时，破元台上最中央。
刷！
刷！
衣袂破空声响起，随着空间波纹一阵闪动，亮起乳白色光芒时，虚无之处竟缓缓步出了两道身影。
一青一绿！
正是日间率先离开泠崖峰的藏山道人以及李道岸两人！
在他们现身而出时，整座泠崖峰，顿时如被一层无形的罡罩所笼罩。隐约中，流转出黑白两色光彩。且一股极为隐晦的气场，弥漫在山峰四周，令人有种窒息之感。
更为骇人，在那气场弥漫而出时，苍穹之中，一轮圆月似是有些忌惮，竟隐没入了云中，让得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与…冰冷！
“李护法，那玉简内所记载的内容，可真属实了，没有半点虚假？”一道异常低沉的声音，冰冷地没有半点感情，缓缓响起，瞬时打破了平台上的寂静。
藏山道人正负手而立，目光透过黑白两色罡罩，仰首遥望着漆黑的苍穹。
在他身后三步之外，李道岸正垂首默然站着。待听藏山道人问及时，目中幽蓝光芒立即闪烁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肯定道，“禀告门主，属下可断定那玉简内的内容绝对属实。而且，凭‘杀魔’一名，吴双他怕是不会做出欺骗我等的事情！”
“世间人心叵测，谁欺骗了谁，不到最后也是无法知道……”
藏山道人脸色平静，声音愈显低沉，悠然道来，“既然有你作凭证，那我便且放心信你一回。如此也需找个时间，去那苍山城一趟，印证玉简内的事情是否存在。若真有，那定然能助我一臂之力。只不过…”
说到这，藏山道人眉头忽然一皱，显然是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师尊留下的那一套《九阳之气》仙术，还在那个老疯子手中，如何抢夺回来，却是一件让人极为头痛的事情。而且，师尊遗留下的‘极道圣兵’也在他的手中，若是抢夺不慎，后果怕是很严重……”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得到，就必须要有牺牲！”
藏山道人双眼忽然有了一道狠厉的光芒，在其周身气流的温度，也骤然下降许多，令得那空气都要结成冰块一般，“况且，我花费百年时间，就是为了轰开那‘第二道门’，炼成身外身。嘿嘿，如今我既已轰开，且铸就阴阳之体，早已具备和那老疯子一战的资格！今日那盘武前来试探我，想必也是他的意思。哼！如此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便是让你们知道，那又如何？有些账，也是时候算了，嘿嘿！！”
一阵喃语声传出，随之是那阴寒、不屑、愤怒的冷笑声响起。让这本为冰冷的黑夜，显得更为阴森与…可怕！
“门主威武，属下愿终身追随门主，成就霸业！”当藏山道人冷笑时，身后的李道岸立即弯腰垂首，恭敬道。
“嘿嘿，不错！李护法，你这次居功至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寻得了那太极阵图所在，了却我一件心事，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你。”藏山道人阴笑一声，旋即大手徒然伸出，五指弹动之下，一枚呈现深黄色的印符，透着几分诡秘之意，立即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且看那印符之上的图案，赫然便是与八根擎天石柱上的神秘图案，一模一样！
随即，不等李道岸反应过来，便见藏山道人把手向后一甩。那一枚印符登时化作一道极光，涌没入李道岸的眉心，一阵冰凉的感觉也立即充斥在了后者的整个脑海中。
而后，一道如同手掌般的印记，若隐若现在李道岸眉心处浮沉。
“这是我独力创就的印符，也是‘阴阳门’使者的标记。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本门的护法，便且担任跟随在我身边的使者一职吧！”藏山道人语气淡然道。
此话一出，身后的李道岸心中立即一阵狂喜，脸色间也浮现出浓浓的震惊和惊喜，旋即头脑热血上冲，便是俯身垂拜在地，“是！属下谢过门主赏赐！愿以此命，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藏山道人立即一阵大笑，笑声穿透云霄，回荡在整座泠崖峰上，久久不散。
这般笑声回旋良久，方才渐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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