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密爱·2503房-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美美安慰着:「这样也不错啊,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不用再担心她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不要再等她了,她已经不是你的责任,和你没关系了……」
他没吭声,胸口空荡荡,像谁一下就剜掉心脏。好长一阵静默,他们都没话说。
最后,黎祖驯没头没脑说了这一么句:「灯坏了……」
「啊?」美美愣在彼端。「你还好吗?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毕竟已经分开四年了,小君忘了你也很正常啊,她的世界本来就跟我们不一样嘛,这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应该祝福她,为她高兴,她现在这么有成就,很了不起啊,可见当初让她去念书是正确的啊。」
祝福?高兴?他想,但做不到。内心真正感受不是这样,满心是酸滋味。
原来她已经有新恋情,黎祖驯想到另一个男人会牵她的手,重复他们以前有过的亲昵举措,他光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活到天明,刚好灯坏了,就觉得这的确是世界末日。
黎祖驯躺下,一下子失去力量,整个人虚掉。他原以为自己是有根的,在找到深爱的女人后。现在忽然又变回一片浮萍,虚浮着,失去方向。
如果一开始他就是那样漂泊到最后,不会痛。拥有过再失去,他已变不回从前潇洒的自己。于是忽然有点恨起小君,当初讲得最笃定、最执着的是她,看来比他还情深,没想到,最后专情等待的,是自己。
「喂?喂!你说话啊,没事吧?」美美紧张了。
「没事。」他答得有气无力,床好像在下陷,觉得自己沈入好深的黑洞里,头很晕,胸口痛。
他很想就这么在2503蒸发,不面对明天。这四年都为着小君努力着,明天以后要为了什么振作?
「我现在过去找你!」她等的正是这一天。
「拜托……」
「嗯?」
「不要过来。」他谁也不想见,太伤心,没力气应付谁。
「不行,你听起来很糟,让我过去,我会担心。」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这时候别打扰我。」关手机,松手,手机坠地。
他闭上眼,手伸入长裤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扔到地上。他本来想求婚的……早知道她到国外就变心了,当初还会放她走吗?
他太自以为是,忘记时间是残酷杀手,恋人经不起岁月的摧残。
黎祖驯侧身,点烟抽,一根接一根,直到胸闷头痛。又喝酒,灌醉自己,醉了以后,又狼狈地呕吐。
杨美美赶到百穗旅社。为了这天,她推掉所有约会。跑进旅馆,冲到2503房,敲门。
「祖驯?祖驯?是我,杨美美。」
没回应,她趴在门上听,里面没动静。美美心中一紧,难道……
她冲下楼,找柜台欧巴桑帮忙,好怕祖驯想不开在里面怎么了……
欧巴桑找出备份钥匙,随美美上楼,开门,好浓的酒味,开灯,灯不亮。月光透窗,隐约看得见床上趴着的人影。
「黎祖驯!」美美奔上去,拍他的脸。
他推开美美,模糊地喃喃说了什么,又昏睡。
欧巴桑焦急地等在门口,操着台语问:「依系唔要紧牟?」
原来是喝醉了,美美松了口气,送欧巴桑出去。「只是喝醉了……对了,灯不亮欸,可能变电器坏了,你那边还有没有变电器?」
黎祖驯躺在床,辗转反侧,头痛剧烈,又是低声呻吟,又是伤心地胡言乱语。
美美踩在椅子上,左手拿手电筒,右手拿变电器,弄了半天,终于把电灯修好。跳下椅子,啪,开灯,大放光明。
「YES~~」转头,望着黎祖驯。「喂,我把灯修好了。」
黎祖驯趴在床沿,无动于衷。
美美很有朝气地嚷:「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这里交给我。」
「……」他醉得搞不清状况,只管昏睡。
美美兴致高东忙西忙,曾经这是小君在做的事,绕着他打转,像他的妻,终于美美可以亲力亲为照顾他,好幸福啊!她蹲在地上捡拾垃圾不觉得委屈,收掉囤满秽物的垃圾袋不感到脏,出门冲去买解酒液喂他喝,拧干湿毛巾,将他拽在怀里,像照顾个孩子,帮他擦脸。
「别难过了……」她柔声安抚着,手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你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啊……」还有我啊!
喝了解酒液,黎祖驯稍稍清醒了。他仰躺在床,头昏目眩,掩着脸说:「把灯关掉!」太亮,好难受。
「喔……」美美跑去关灯,回床前,看着他。他手臂横在脸上,从她跑来到现在,他也不看她一眼。她轻唤:「黎祖驯、黎祖驯……」
黎祖驯移开手,在黑暗中,他眼睛殷红,注视她。
她走近一步,怯怯地说:「你忘了江小君吧,好吗?」
他不语。
她壮起胆子,说:「我爱你。」
他脸一沈。「我不爱你。」如此斩钉截铁,不留余地,也不管她会不会难堪,也不怕打击到她,可见是真的不在乎她。
美美黯然,泪凶猛。「小君不会回来了。」
他翻身,背对她,她的告白,只让他更加心烦。人只要对着不爱的人,就可以轻易残酷。
月光中,醉意里,他凝视着墙壁上摇曳的影,忽觉一室朦胧……十九岁的江小君,纯白洋装,仿佛站在床头,她哀伤着,静静与他相视。是他的错觉吧?是太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吧?
她身影越来越模糊了,他的眼睛氤氲着。
他对身后的杨美美说:「就算小君永远不回来,我也不可能爱你……」
美美傻在黑暗里,今晚,有两个失恋的人,哭红眼睛。
第五章
完成学业,江小君没回台湾。想起那愚蠢的初恋,她就觉得惊心动魄,庆幸自己及时醒悟,没有荒废琴艺。
她受聘到Innsbruck音乐学校教书,周德生留在慕尼黑国立音乐学院授课,两人名气响,在音乐界的地位势均力敌,琴技不相上下,事业如日中天,他们联手参加双钢琴比赛最高荣誉的Murray Dranoff詹诺夫双钢琴大赛,从一百四十多组钢琴家的挑战中脱颖而出,在六天赛程中,他们每天都必须弹奏将近四小时的曲目。他们合作无间,一路过关斩将,在总决赛,面对俄罗斯、匈牙利、埃及的选手,最后以压倒性的差距,得到胜利,确立世界级音乐家的地位。
媒体大篇幅报导他们的背景,小君被誉为本世纪以来最美丽的音乐家。
晚上,协办单位举办晚宴,江天云骄傲地搂着女儿,接受大家的祝贺。
会场衣香鬓影,绅士淑女,将会场点缀得美轮美奂,最顶级的食物,无限量供应。最顶级的香槟美酒,无止尽供来宾享用,豪华如电影里皇家晚宴,就连侍应生,脸上也带着一抹傲气,仿佛能服侍这些贵客,是他们无上的光荣。
酒酣耳热之际,周德生揽着女友溜去阳台透气。
小君笑着,搧着热烫的脸颊。「我喝了好多酒,头好晕。」她穿一袭昂贵的金色缕花礼服,美得教周德生目眩神迷。
「小君……」借着酒意,他壮胆,忽然跪下。
小君吓退一步。「你干么?」
「我……我跟妳求婚啊。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让你伤心。」说着,捧上钻戒。
「你快起来!」小君左顾右盼,怕被看见。
「除非你答应,我不起来。」
她一直笑,是喝醉了。她左手握一只银酒杯,酒液快泼洒出来,奇怪着周德生怎么变成两个人影?眼花撩乱哩!她笑不停,说:「好,我答应,可以了吧?」天时地利人和,这么快乐的夜晚,功成名就,感情也唾手可得,没理由婉拒。
周德生跳起来,一把就抱住她。「你绝不会后悔,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他开很多支票,说着要办最豪华的婚礼,要给小君最好的生活,要立刻通知他的父母,要做很多准备,要……
小君没仔细听,她笑着,啜杯中酒。忽然指间一凉,低头,看周德生帮她套上钻戒。
「好看吧?喜欢吗?我挑了很久,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我带你去换。」
「嗯……」小君看戒指在指间闪着银光,笑了,脚步微晃,有些醉了。「这个很好……很好……这鸡尾酒不错喝……」她一口干掉杯中的酒。
「我再去帮你拿。」周德生取走酒杯,回大厅。
小君趴在栏杆吹风,啊,这是她音乐生涯最光辉的一夜,大胜利,脚浮浮,头昏昏。醉眼蒙眬,伸手,凝视戒指,举高,在暗夜端详,越看越高兴,越瞧越兴奋,突乐得大叫——
「萤火虫~~」手在半空划过,银光一瞬。「是萤火虫啊……」抚着萤火虫,她忽地怔住,笑容隐去。
这冰凉的触感,不、不是萤火虫,是一枚冷冷的婚戒。对了,刚刚周德生跟她求婚了,她刚刚怎么说的?答应了?
小君傻傻地望着婚戒,内心忽然涌上一股不安。
周德生回来了,将酒杯交给她。「今天这么开心,尽量喝。」
「我好像……我有点头昏……」她摸着发烫的脸颊。「关于结婚的事,我想再……」
「干杯!」周德生碰撞她酒杯,兴致正高昂。「小君,我好高兴,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小君怔望着他,那灵光一闪的疑虑,被他高兴的笑脸抹去。
算了,她很快乐啊,虽然这快乐中好像缺少了什么。但人生怎可能十全十美?他对她很好啊,虽然不能让她有那种不顾一切去爱他的热情,但拿他跟黎祖驯比较太不公平。
她干掉酒,安抚自己,心想,火花又怎样?热烈的燃烧似的爱情又怎样?不可靠啊,像黎祖驯那样汹涌的爱情很快就破灭,现在和周德生这么细水长流淡淡的恋情,也许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她喝完一杯又一杯,跟周德生干了一杯又一杯。
大厅响起华尔滋舞曲,宾客们一对对相拥着跳舞了。
「你们还不进去啊?这么多话要讲啊?」江天云出来催他们进去。「进来跳舞啊,你们是主角呢!」
「跳舞?妈,我要在这里跳~~」小君转一圈,站不稳,周德生赶紧扶好她。
「她喝醉了,伯母,你放心,我在这里照顾她。」
「真是的,高兴成这样……」江天云捏捏女儿的脸,回到大厅去。
「你看……我跳得好不好?」小君揪起裙襬,随音乐转一圈又一圈,凝视指间银光闪过一瞬又一瞬。「你看你看!萤火虫~~」
「什么萤火虫?这比萤火虫贵多了,要八十几万怎么跟萤火虫比?」他不时出手扶她,他傻气地笑着,觉得喝醉的江小君好可爱。
「明明就是萤火虫嘛~~」她舞了一圈又一圈,贪看那闪了一瞬又一瞬的光芒,一个不稳滑倒了,她跌坐在地。
「小心点!」他伸手要拉她起来,她却赖在地上不肯。
「对啦,不是萤火虫……」她笑得掉泪,抚着戒指说:「你看……它不会飞……」吻吻戒指,好冰。
「怎么整晚讲萤火虫?」他微笑,揽她入怀,拽得紧紧地。「你醉了,好开心是不是?」
「嗯~~」她在他怀里打了酒嗝,好累,闭上眼。
「要不要回去休息?我送妳?」
「嗯……」
※。4yt。※※。4yt。※※。4yt。※
有一只萤火虫从黑黑的草丛飞出来了,一下高,一下低,在夜里,像小星星。溪水淙淙,夜虫嘀嘀,有人牢牢牵住她手,那大大的掌心,有粗糙的茧,刺着柔软的手心皮肤,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是啊,这跟周德生的手不同,这是很男子气概,长着厚茧的大手。
她缓转过脸,望见他粗犷的侧脸,心跳差点停止,眼红透。
「是你?」
黎祖驯在她身边,他凝视前方浓荫的山林,指给她看。「你看,萤火虫。」
她不看,泪如泉涌,盯着他,问:「为什么要拿我妈的钱?那天我在2503一直等你!」
他转过脸,仍是那无所谓的戏谑的微笑表情。「你要结婚了,还想这些干么?」
「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你真的爱过我吗?」
他微笑,不回答,只是笑着,笑看她哭。
小君望着那不曾忘的容颜,望着曾热吻过的嘴,望着他下巴新生胡髭,曾经它们痒着她的颈窝,见面这刻,她手心冒汗,脸颊烫,仍为他心跳如擂鼓,她听自己颤着声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有没有新欢?多可笑,离开四年,恨四年,最在意的竟是这个,有没有爱上别人?
他脸上表情深不可测,仍似当年,教她难以捉摸。
再见他,她觉得自己打回原形,还像十九岁时幼稚愚蠢,是啊,这男人总是可以教她变得愚蠢。
「干么问这个?」他戏谑地笑着。「难不成……你还爱我?」
她震住。
猛地醒来,小君坐起身,汗湿了衣裳,一下不知身在何方,一室的黑暗。待眼睛逐渐习惯黑暗,意识渐渐回笼,才警觉是梦,情景却栩栩如生。
她怔怔坐着,心悸,无助。她下床,没穿上鞋,踩着冰冷地板,一步步走至窗前,推开窗,冷风扑面,外边街上,一盏路灯,隔着黑暗,与她遥望。
窗边大树,巴掌大的叶子被风吹得发出沙沙低响,小君靠着窗沿,木然地站着,凝视着黑夜。
昨晚她允诺婚事,午夜醒来,竟觉得了无生趣。
事业到达颠峰,眼看感情也有着落,可怎么每日人前都像在表演?演着一出叫做「我很幸福快乐」的戏码?
她不敢对母亲诉苦,更不敢向周德生坦诚,其实她越来越觉得人生无趣。越成功,越空虚,她晚晚要靠安眠药助眠,每天醒来都渴望可以不必下床。常常吃很多但没有饱的感觉,喝很多水依然觉得口渴,睡很久却睡得不沈,醒来更疲惫。
每次比赛胜利,站在台上,聚光灯下,台下欢声雷动,黑压压的人们起立鼓掌,为她疯狂。她捧着奖杯,那冷冰冰的奖杯贴着心房,空虚是那么的强烈,心中一片苍凉。她赢得一众喜爱,却失去曾经的最心爱。她被大家崇拜,却因为曾被某人抛弃,耿耿于怀,念着他,就算他坏,还是难以释怀。
小君望着黑夜,隐约听见,遥远地方,性枪合唱团永远年轻,恨流行地激烈吶喊。而今功成名就的生活,敌不过五年前和黎祖驯狂放恣意的快乐时光,敌不过曾窝在厕所因宰杀凤梨而狼狈却生气勃勃的感动,敌不过曾经和美美窝在床上亲密地讲悄悄话……
她好寂寞啊!
真讽刺,那时候什么都不确定,拥有的比现在少,为何感动很多?她依稀记得为爱疯狂,热血沸腾的自己,好像大脑有火,烧得晕头转向,一股脑地热情追逐亲爱的人。当时的她浑身发热,每天朝气蓬勃。她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现在呢?
午夜梦回,惊醒,几乎会认不出现在的自己,觉得很陌生,每朝醒来洗完脸,看见镜中的自己,也会为那张冷漠的眉眼感到怵目惊心。现在她理智冷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周德生恋爱两年,相敬如宾,除了拉手,其他都不逾矩。现在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就结婚去。这爱情进度由他主导,母亲也乐观其成,觉得他温柔体贴,会是好丈夫。
没人发现小君死气沉沉。
因为她不再是当年的羞涩坦白的江小君,她也学会演戏,收拾真实的表情,痛或是无奈的时候,感到无趣的时候,尴尬的时候,通通用微笑做注解,拿手到连自己都快要误会自己真的很满足、很幸福……
但梦境不会说谎,比真实生活里的江小君还诚实。
她竟然问梦中的黎祖驯——身边有没有人?
莫非还在意?小君心惊胆战,又恼又气。
这逝去的爱情,为什么像背后灵,如影随形。他在她心中打了结,一直没解开,好无力啊……
※。4yt。※※。4yt。※※。4yt。※
初秋,小君与周德生回台湾筹备婚礼,预计十二月结婚,小俩口要忙婚事,江天云代为出面,应付音乐界各大协会的演奏邀约、慈善义演。
小君见过未来公婆,周父为人严谨,不说话时,微蹙眉头,不怒而威。在金融机构担任一级主管,身居要职,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很满意小君这个媳妇,觉得白白净净的江小君,美丽温柔,气质高雅,会是贤慧的好妻子。周母贵气逼人,应对进退,很懂分寸,她跟江天云很快结为好友,两家人互动良好,共商结婚大计,选在个风光明媚的星期天,就把婚事都订下了。
回台湾几天了,忙着婚事,一直到今天才有空。小君在市区瞎逛,这城市比当初离开时更时髦、更现代化了。街上招牌,很具时尚感,几个国际性知名品牌纷纷进驻台北街头,小君看得眼花撩乱。走进百货公司,在化妆品柜前,挑选保养品,小姐热情地为她介绍新进的眼线液。
「画起来超美的,你试试看,而且不容易晕开,就算流汗也没有关系。」
专柜小姐抬起小君下巴,描眼线。忽然,小君从镜子里,瞥见个熟悉的身影,猛地转头。
专柜小姐惊呼,眼线画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掉……」弯身取卸妆油处理,再抬头。「咦?人呢?」
人不见了!
「美美?美美!」小君追着一抹亮橘色背影,她不会看错,那穿着亮橘色洋装的是杨美美。
那人回头,看见她,拔腿就跑,像见鬼。
小君追她,百货商场,她们一个追一个跑。
「美美?是我……江小君啊!美美~~」一个没命地喊,一个使劲地逃。
踩着高跟鞋追,小君追得很辛苦。
美美跑得快,一转眼溜出百货公司,却和正要进来的少妇撞个满怀,双双跌倒在地。
「搞什么啊!」少妇拎着的袋子摔在地上,东西全滚了出来,散了一地。
「好痛!我的妈……」美美按着脚踝,痛得站不起来。
少妇边捡东西边骂:「莫名其妙,妳走路不看路啊?」
少妇气呼呼走了,美美还痛得按着脚踝呻吟。
「美美!」追上了,小君停在美美面前,扶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干么跑?」她望着美美,美美也望着她。
忽然,美美噗地爆笑出来,指着小君的右眼。「你眼睛怎么回事?」一条黑线,直岔出眼睑,斜飞到眉毛上了。
「啊……我刚刚在描眼线……」小君忙摀住右眼,超尴尬。
这别后相逢,没有温馨,只得狼狈。一个跌在地上,一个眼线乱飞,两人瞪着对方,同时笑出来。
「来,很痛吗?小心。」小君扶起美美,美美一拐一拐地靠着小君走,两人回到百货商场。
「都是妳害的……」美美埋怨。「唉,干么追我啊?」
「那你干么跑?」
美美睐她一眼。「喂喂喂,搞清楚,我们已经绝交了。」
乍见江小君,心虚,她慌得就跑,没想到小君还使劲追。
小君脸微红,尴尬了,低声说:「都那么久了,早就不气了。」
两人走进女厕,美美帮小君擦掉眼线。
「不要动喔……」
「好了吗?」
「唉,这眼线液要用卸妆油啦,你忍耐点。」
「啊、好痛。」
「不大力一点擦不掉啊~~」
美美抹去眼线,拿出眼线笔,帮她描好眼线,又问她有没有口红,帮小君把妆补好。
「好了。」美美退一步,欣赏杰作,由衷赞叹:「好漂亮啊!」别后再见,小君出落得更美了,现在可是个灵气逼人的气质美女呢!
杨美美则是个丰满性感的大美人,小君打量美美,她原来的婴儿肥不见了,五官立体,身材玲珑有致,打扮也相当时髦,身上搽着浓郁的香水。
两人望着彼此,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小君眼眶红了,忽然抱住美美。「我好想你……」真的,在德国虽然也交了一些朋友,但总觉得有隔阂,故人还是最可爱的。
「我……我也是。」美美真心回抱小君,小君这么看重她,她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她感到惭愧。
「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好?」美美提议。她想跟小君坦白所有的事,即使会让小君讨厌她、憎恨她,她决心全盘托出,她想告诉小君,黎祖驯至今都没再跟谁交往过,他还在等小君。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取代小君的位置,甚至明目张胆的,鼓起勇气跟黎祖驯告白。
结果,她是自取其辱,黎祖驯绝情的反应让她彻底死心。
甘愿面对现实,于是隐瞒信件的罪恶感便时时刻刻鞭打着她的良知,成了美美的梦魇。既然逃不了,既然又再碰头,看见小君因为见到她喜极而泣,美美心上温暖,更觉得惭愧。把心一横,美美决心将事实全盘说出,也许,这两个人还有机会,既然小君回台湾了,说出来以后也许会被他们唾弃,但不说出来,这个错误会永远折磨着自己。
「你过得好吗?在国外顺利吗?」
在咖啡厅,美美询问小君近况,一面暗暗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好难启齿啊!
「我很好。」眼看美美脸上满是内疚的神情,小君善解人意,轻覆住美美的手,笑道:「美美,我要谢谢你。」
「啊?」
「真的!」她握紧美美的手。「我看得出来,当年的事,你还一直耿耿于怀吧,你不用内疚啊……」是因为这样刚刚才不跟她相认吧?可怜的美美,这几年一定怀着很深的罪恶感。
「我其实早就不怪你了,说起来那时候我也有错,我太幼稚了,你其实也是为我好,我真傻,竟然跟你生气,还说要跟你绝交,我好傻。美美,我很感激妳……」
感激?美美听得糊涂。「为什么?」
「当初你做得对,要不是你让我妈把我带走,我现在可能还是在速食店打工。」
「可是……」
「我这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