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蜜蜡情史-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个月亮极白的深夜,蜜蜡从又一个欧泊的梦里惊醒,枕上凉凉,眼前黑黑,窗里投影进来树的怪影,门外静得夜都要吞掉。蜜蜡赤脚跑过光色苍青的走廊,打电话找托帕。
应的竟是女声。纤柔里一种愠怒。
“是他的病人——托帕找给我。”
电话被扔开,听得女声微微细细一句,“瞎忙的事情总挂满一尾巴,拎不清!”
复接起:“蜡蜡!”托帕说话带着鼻音,微喘着,“在哪儿?”
“走廊里。手机被他们收去了。”蜜蜡深吸了气,“对不起。扰到你们了。”
“没事。小海明天休假,来住一晚。”隐隐听得托帕说“小海。先睡。一会儿陪你。乖。”,然后走出来,“蜡蜡,出什么事儿了?”
“有一个人,天河,他有些像欧泊。”
托帕用了些时候弄懂蜜蜡,换了缓缓的口气讲给她:“蜡蜡,你觉得回忆欧泊会弄疼你,所以强制自己不想他,可越是这样,你就越想他,这折磨了你,是不是?”
“嗯。就像薛西弗斯。一直要推巨石上山,却总被它滚下来,碾得生疼。”
“蜡蜡!你这是……”托帕犹豫怎么说话。
“我知道你迟疑什么。咨询师不能对病人说病理的:病情会严重。”蜜蜡追上一步,“不过我和别人不是一样。我要解释,解药,你不用管,只要简单直白地说了就好。”
“嗯……你知道薛西弗斯,一定能了解他为什么作为了强迫症的代名词。——在你心里,一直存在强迫回忆的问题。现在,类似的人和事出现,就成为加重问题的心理暗示。这种心理问题,公认的治疗方案是森田疗法。”
“怎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你对那个你认为像欧泊的人,不理睬了吧?”
蜜蜡沉默。
托帕接着讲:“蜡蜡,你应该顺应自然。不逃避,这就是森田疗法最通俗简单的解释了。放轻松,让自己随波逐流地过一阵子,逐渐你会发现,原来你可以在不伤害欧泊的情况下,开始新的爱情,那时,与之并存的婚恋心理障碍自然能打开。做到很难,但是蜡蜡,你是很特别的女孩子。我相信你——”
“——你到底还睡不睡觉了!”突如其来女人的怒音,是海蓝宝。
托帕闷闷挂了,留下蜜蜡枯坐了半夜,一时脑里现出欧泊的音容,一时又想起天河每每来探时的状貌,又把金发晶的劝念了几遍:“已经两年多了!就是守寡也够意思了!欧泊肯定也不愿意你为了他这样发神经的!……”就这样任由各式的思绪摇来撞去,额头疼的要裂开,心下却缓缓平和了,倦意也来到,那夜睡眠好了许多。于是暗叹托帕的锐利。

第51节:章节标题(51)

次日天河又来,依旧端了书给她讲故事,一边还翻往后面看写些什么,蜜蜡见他性格急到这般模样,却还能一字一顿恳切地念,有些好笑有些感动:“为什么讲这本给我呢?”
“《金银岛》嘛!美国电影里孩子生病了都念这个。成人童话!你肯定也爱听。”
蜜蜡开心,笑起来:这男人,当她是孩子来疼呢。又慨叹多久没笑得这么舒心了。
天河念毕一章来看蜜蜡,发现她并不像往常那样眼睛空空,而是盈盈地望向他,心里一热:“你不生我气了?”
“我并没有生过你的气呢。”
“那——”
蜜蜡抿了眼睫,又是一笑:“在想自己的事情。就要想清楚了。”
恋着的人儿笑得这般动人,天河几乎不能自持,把她的手一拉,很想在那微鼓的腮线上亲一亲,又怕僭越了她,只好抚抚落在枕上的发丝:“我想给你洗头发,行不?”
天河的手指穿过头发触到肌肤时,有那么一刹那,蜜蜡再次错觉到这是回到了从前,欧泊轻撩起水,揉着她的发,和她交谈,为她洗掉思想里积压很久的疼痛。
有些释然,不会再那么难过,而是品尝过去,带来的幸福感。蜜蜡宁愿相信,天河,是欧泊的思念带来的人。她看着他,寻欧泊的气味,天河的脸颊,眼睛,唇角,都有。
快出院的一天,蜜蜡斜靠在床头,膝上摊开几张黑胶唱片,听天河放唱机——天河扛个焦黑喇叭,提着这老式唱机走进病房时着实吓到了她——又问他:“怎么会有这个的?”天河很有些得意:“你忘了我学作曲的?我特喜欢这些东西。很不容易找了买到的。”他在唱机内盖里找了一阵,拣出一张,“听这个,张君秋的《女起解》。很棒,唱机放出来京戏的感觉CD转录不出的。”
轻轻放上去,点上唱针,咿呀唱起来。戏文蜜蜡听不大清,唱腔却还华美,所以听得还算享受,正唱到“想起了当年事好不伤情”,楼下一阵喧嚷,就听得有人倔倔喊“蜡蜡!蜡蜡”,蜜蜡到窗前一看,竟是金发晶,正和门房吵闹,一蹦一蹦地向前,旁边是痞子哥哥拦着,赶忙推开窗户喊她。
金发晶立即招手,喊着:“蜡蜡!你寝室说你住院了!病了也不叫我来!这老头不让我和我哥进!”又扭回头向着门房,“你!不讲理啊,我们要进去!”
天河目光问着,蜜蜡就说是好朋友,外地来看我的,这可怎么好。天河就拿了东西要走,一边回头说句:“我问过护士,你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就能和朋友一起了,先安排他们住我那儿,你别管了。”
晚间天河又来,告诉蜜蜡金发晶住好了,蜜蜡看他眉眼里情绪还没褪去,想一定是被金发晶审了很多话,就说:“晶晶就是嘴厉害,人很好。”天河开解地笑:“你朋友活泼得很啊。很可爱。”
妈妈来看蜜蜡,恰好碰上蜜蜡出院的日子。
天河带着金发晶来接,正在收拾东西,妈妈在门口叫声蜡蜡,急切切的。蜜蜡带了责备的眼神看金发晶——金发晶低眉顺眼的:“听说你病了我着急嘛。正好阿姨来看我,就……”
“要不是晶晶我现在还不能知道,你这孩子。很久不回家,病了都不告诉妈妈。”妈妈嗔着,捧了蜜蜡的脸颊,上下端详,“还好,没瘦。”自然又看天河,妈妈聪明的眼里含了笑容:“谢谢你照看好我们蜡蜡。”天河点头叫阿姨,又把妈妈和蜜蜡比对两眼:“阿姨真年轻!蜜蜡漂亮,一点不奇怪。”蜜蜡觑他一眼:“妈妈,他是天河,在我们学校读音乐硕士的。哦,叔叔呢?”“车里呢。我叫他赶紧回来的,昨晚刚到的家,外地上货去了。”
天河拎了东西招呼说:“阿姨,咱们走吧,下午一起吃饭。”妈妈连连摆手:“不行,你还读书呢,让叔叔请。”“没事阿姨,我在职的,嗬嗬,还挣外快。应该的,别客气了。”
晚上蜜蜡要和妈妈一起睡,妈妈就在学校招待所开了个套间,天河掏押金,被叔叔拦住了。
叔叔去洗澡,妈妈拉着蜜蜡在里间坐下,眼圈红了。蜜蜡伸手去展妈妈眼角:“妈妈别哭,出皱纹的。妈妈这么漂亮的眼睛。”“蜡蜡,是妈妈不好,应该再多些儿给你电话,就不会连你生病也不知道了——店里实在忙。妈妈有点儿不舒服,前两天起不来,要不一听晶晶说就得来看你的。”蜜蜡连忙照着亮看妈妈:果然,妈妈气色苍白,嘴角也憔悴地垂着,一阵揪心的内疚,赶紧问什么病。

第52节:章节标题(52)

起初妈妈一直只说伤风发烧,后来蜜蜡不信得生了气,才说:“蜡蜡早是大人了。妈妈告诉你,你别有心理负担。”便伏在蜜蜡耳畔,“妈妈去做了个药流……”
“——妈妈!”
妈妈安慰地笑:“日子还浅,没事。妈妈这不好好的嘛。”
“可,叔叔知道吗?”
“昨天和他说的。”
“那,叔叔还不知道,妈妈就……”
“他能理解。当初结婚我就和他商量好不要孩子,好好照顾蜡蜡。妈妈觉得,欠蜡蜡太多了。”妈妈轻轻抹泪,肩膀抖动着显得格外窄削——妈妈瘦了——从见面开始,这才注意到。蜜蜡感到指尖一阵紧缩的麻痹,这颤动一路传到心尖上。
但凡做儿女的,总是很迟才能发现父母的痛楚软弱;而父母对儿女的挂念,甚至没有早晚可以定义:这关爱,早已从诞下后代起,就种在骨肉的血液肌肤里、跟定一辈子了。
蜜蜡想起自闭在家的两年,妈妈不分昼夜地守着念着,漂亮板正的腰变得佝偻,文采飞扬的眼也没了光泽。从没盘问什么,却定是千方百计搞清楚一切;明了原委后,更无一字责备,只是全心全力的包容,小心翼翼的开解;蜜蜡不说话,妈妈却依然看出她想去走欧泊的路,鼓励女儿考学,找来托帕补习,又送她跟着托帕做心理康复——为拒绝这看似多余的心理康复,蜜蜡曾固执地和妈妈争吵,可现在,托帕果然从苦痛中帮了她——该是妈妈救了她。
妈妈是蜜蜡的树。
纵然这样,妈妈还说着欠了自己!蜜蜡展开双臂攀了妈妈颈子,眼泪密密落下来:“妈妈,该是蜡蜡欠你的呀!蜡蜡太不懂事,害妈妈着急伤心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妈妈怎么熬过来的……妈妈,我差不多都想通了,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了。妈妈别担心,蜡蜡会好的……”
妈妈总给蜜蜡揩泪,自己的泪水却流得还凶。
那晚,蜜蜡睡着了,捏着妈妈耳垂,像小时候一样。
妈妈临走,想起什么,问蜡蜡:“这阵子,见到东菱了吗?大姨说她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蜜蜡沉吟一下:“她应该在忙考试吧。而且大三了,就要实习,估计暑假也没时间回去。舒俱徕应该打过电话了。妈妈,马上暑假,我也不能回去了,你知道的,我兼职那个公司不给模特多少假。我知道,妈妈,我一有空就回家。”
送走妈妈,蜜蜡拨了东菱号码,又摁掉,歪了腮想想,换了舒俱徕的。
舒俱徕的声音很轻:“我在教室外边,陪她在自习,蜡蜡你出院了么?你看,你为东菱累病了,我都没去看你一下。东菱一步也不愿出学校,我也不能放她一个人。等她再好些了,我们就去看你。”
蜜蜡有些心疼,有些好笑,有些担心,有些欣慰。心疼他哑的嗓音再没有调侃的力气,好笑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用了姐夫的语气,担心他还要走多远才能治好东菱的伤,欣慰他仍坚决不摇地陪在姐姐身旁——一时心底五味杂陈,连金发晶的话一句也没听进。
金发晶急了,揪蜜蜡发梢:“蜡蜡!你木了,我和你说哪,陪我去看那个店啊!”
金发晶和痞子哥哥此行,其实是带了考察的意义的:痞子哥哥有个拐了几弯的朋友要出国,经营的一家碟店要甩手,两人有意盘下来,于是走来踩点。
黄昏时候,三人在那家小小的店面前站住。那是一所大学外的后巷,深深地在尽头,青砖从小路一直砌到屋顶,没有招牌。走进去,窄窄的一溜儿三进屋子,天花板和墙壁上蔓延着水电煤气供暖的各色管道,不少孩子进进出出,一团学生窝在角落淘碟。
回来路上,金发晶等不及地问蜜蜡怎样,蜜蜡就点头:“邻近大学,是好的。而且可以就住在店里,水电一色地是全的。”痞子哥哥也点头:“朋友也这么说。”“那就买下来啊!”金发晶开心地摇哥哥衣襟。“只是。”痞子哥哥嘴里打个磕巴,“咱们还差一些钱。那边出的价格好,买家是不愁没有的,看着有点交情才要给我。人家下月底就走,最晚就留到那会儿了。”一说到钱,金发晶就蔫蔫的,退到后面自己走着。

第53节:章节标题(53)

蜜蜡知道他两人没钱,就拍拍她背:“钱我来想办法。公司快给模特们开支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妈妈那里。”她用个嘴形,堵住痞子哥哥的拒绝,“你别不好意思,我要个借条也就不用说别的了。这段时间找找装潢公司设计一下图纸,店子最好重装一遍再开张;也该在里面给晶晶安排个像样的地方住;另外,咱们再和卖家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把店子里的存货一起盘过来;再求人家把货源老板给介绍一下。”
不等痞子哥哥,金发晶又抢上来:“哇哇,蜡蜡就像女老板一样在行!”蜜蜡点点她脑门:“别说嘴了。”转问痞子哥哥,“好好算算,一共多少钱,还有你们能凑多少,不够的我想办法补齐。”
蜜蜡翻了掌心搭在眉骨上,挡了阳光去看对街的红绿灯,摁牢电话在耳上推拒天河的约会:“真的不行啊。我就到公司了,有套主题广告的平面我想弄到手,本来以前没打算搞的,都没准备过,所以晚上估计要很迟才能回。理解我下嘛。好了bye。”
绿灯也亮了,蜜蜡仰头寻找那栋高厦的顶层,紧紧腋下包的带子,并佐秀气的脚踝,深呼吸一次,快步走过去。
过廊里板材眼镜倒退着去挡蜜蜡的路:“蜡啊你就听一回我的吧,你之前都没说要拍现在又去,这么反复其他报了名的姑娘们要骂你狡猾的,之前你不合群已经得罪她们好多了连累得我也被孤立,再说你是兼职的争不过她们专业的%#@^%@)……”
蜜蜡本来好好走着听他说,却显然被他的后几句惹到了,双手扑地把板材眼镜推在墙上,眼眸瞪成婴儿圆,道:“当初你在街上挖到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说来?自诩伯乐?现在就这么不男人,为了围人情不帮我啊!”朝虚虚顶在他胯间的修纤大腿努个嘴儿,唇线坏坏一扭,“我倒想试试看你是不是骡子来的。”飞快收回重心,自顾自去敲经理的门,门里一声“进来”,先送个微笑进去,又退回来送个微笑给眼镜,“我真挺需要这活儿,等用钱呢。帮我找个摄影师和棚子拍选拔吧,拜托了。”
忙完的时间快夜半,笑肌几近僵硬的蜜蜡走进卸妆室,一个抹银色唇膏的高挑女孩走出来堵住她:“加班?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哼!”白一眼,扭扭走了。
板材眼镜跟进来,脖子依然歪歪跟着那女孩:“鸸鹋又找事儿呢吧?”
蜜蜡向额上缠宽发带,又向指尖揉搓卸妆油,笑笑:“别乱取外号,回头得罪了人又怪在我头上。”
板材眼镜拍拍台子:“我恨死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卖笑又卖身才能勉强赶上你。”
“别乱说。”
“谁不知道她和主任的破事。我说,你别不在乎啊,以我在圈儿里混的这么多年经验,我告诉你,这次能抢你活儿的,就她了。”
走出公司,一步冲到眼前迎着她的竟是金发晶,张牙舞爪地要抱,蜜蜡倒退一小步:“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我哥他们在店里说事儿,怪没劲的,我就来接你啦!我保护你!”居然摸出那把小小甩刀,晃晃,“蜡蜡,晚上去我们那儿住吧?让我哥出去和天河睡去,咱俩一处!”“可……”“好嘛好嘛!我来这些天了你都没好好理我呢。”不等蜜蜡说话,她又抢了小声说,“蜡蜡,打车回去你请哦,我,我刚才打过来就没钱了。”
蜜蜡哭笑不得:“你这是想我还是想我送你回去啊。”
“诶,都有,走嘛走嘛!”
房子小小乱乱的,天河竟还没回来。金发晶端出半盘鸡翅:“给蜡蜡,你还没吃吧!”
“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是客人诶!虽然我的厨艺响当当,也不能自己动手吧!天河给我们做的,你尝尝,还不错呢。”
“胡闹。这刚冰过的怎么吃。”蜜蜡去找炉灶,转身甜甜一笑,“你觉得天河怎么样?”
“他啊。他很忙很忙的。嗯——他话太多了!”
蜜蜡哈哈笑了:居然还有让金发晶嫌弃话多的人存在。
“蜡蜡,他是不是追你呢啊?对我们这么好。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我感觉他很诈很鬼的,而且我告诉你哦,”金发晶鬼鬼祟祟地摸过来趴在耳畔,“有女的来找他,还不止一个呢!蜡蜡你别跟他好。”

第54节:章节标题(54)

“可是,”蜜蜡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某处,“你不觉得他哪里像欧泊吗。也许,他是欧泊找来,替他照顾我的人呢。”
“胡说!我看你是把欧泊想到昏了头了吧。”金发晶看着双手在身前交叉成十个小结,密密叹一口气,语气里竟有了挫伤的意思,“蜡蜡,你这样子我真的好担心的。我怎么觉得你把天河当替身?这样他怪可怜的。”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又这么说。”
“诶!你不明白。我主要不放心的是你,你总想着欧泊,怎么找得到真爱,怎么找得到幸福啊!而且,这样天河就是很可怜——可不是我为他说话,我是很讨厌他的。只是,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看到不好的就一定得说两句的!”
蜜蜡看她在灯影下越发瘦小,连颧骨都能投下暗色,却满口满脸长辈颜色,一笑:“你时刻不忘要我再交朋友,急得跳脚了,我照做,你又这么说。”
“我让你找的是男人,不是欧泊的替身,也不是让你逃避现实的救命稻草,他得懂你,了解你,得是响当当的男人,那才行呢。我看天河是被你的美色迷惑啦,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是掏心窝子和你说的话,除了我,除了欧泊,谁能对你这么实诚!”
话尾未吞,蜜蜡眸色已暗了。
金发晶连忙摇手,“快快,别想了!”又把脸庞塞到蜜蜡眼下,“蜡蜡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闷闷的,欧泊的死和你真没关系,你——”
蜜蜡已现出诧异,金发晶一口咽住,答她眼神,“不是,我是说他都死了这么久,你总得当他是没关系的人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蜜蜡微微觉到,她的话并没说完。小心套了几句,金发晶却说累了,迷迷糊糊地倒下不再理她。
蜜蜡脱了她衣服给她盖好,看着她。
小小的金发晶,深夜站在街角,兜里装着那把童年时她们共有的小刀,要接她下班——蜜蜡捏捏她衣服,只有那小刀,和一包皱皱的阿诗玛——金发晶是从不带包的女孩,她总说没什么可装的——金发晶什么都没有。
蜜蜡伸手进被子,放在金发晶的小腹上:那里面,有个伤痕。
蜜蜡突然想哭。
板材眼镜的情绪截然:给蜜蜡打电话时,兴奋,几遍说咱拿到那批成衣平面了,快来公司签合同。语气是得意的;蜜蜡匆匆赶到,却看到他歪倒在工作椅上,很是颓然,几乎连臀下蹭着的椅子也要一齐扑倒,蜜蜡问,则要哭了:“经理都拍板儿了,怎么会又给了鸸鹋呢。咱比她漂亮,比她有内涵,她,她凭什么啊。”蜜蜡又问,他就接着嘟囔,“具体的谁知道,就是突然,那秃头主任冒了一下头,就,冷不丁,就把鸸鹋叫进去了,经理呢,叫他也不理。这次我拎着你,真以为能赚一笔呢,在你身上我费了多少劲儿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搁谁谁不行,挺谁谁不红!”还要说,蜜蜡问他们人呢,板材眼镜呆滞地指里面,“还能在哪儿,会议室,代替咱们,跟大客户签合同呗。——哎,我说,你去哪儿啊!不能进去!哎!”板材眼镜一把抓空,蜜蜡已经冲到,半个身子探开门了。
会议室里,一派升平景象被打破,每个人都瞪了眼睛。鸸鹋最早反应过来,五官都扭做一团,喷苍蝇似的鼻子里先呋儿一声,板材眼镜这才跟到,没头没脸扯蜜蜡出去,嗓音是压低的:“想害死我啊!”蜜蜡甩他,目光直直盯到经理眼睛里:“一早拿到合同的是我,也是刚通知的。我被刷是为什么,请您解释解释好么。”
经理脸白白的,主任的脸就黑黑的,粗短手指扶住桌面,根本不看蜜蜡,只厉声对板材眼镜:“这是多正式的场合,一个见习模特儿,想进就进,你怎么带组的!”板材眼镜即刻矮掉了,去瞪蜜蜡。她却不理,仍盯着该盯的那儿,没有退让的意思。
主任要发作,经理连忙起立,走来要推蜜蜡,却听长桌另一端,一直悄悄看着的客户团里,一个声音饶有兴致地问起来:“对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部分

第55节:章节标题(55)

蜜蜡这才转过脸,看到那个神秘的“它”——这么多天以来,熬夜,加班,日头下,反光板光辣辣地晃着拍照,深夜里,硬支眼皮端坐镜前做发型……就为了见到“它”:这个被板材眼镜反复念叨的“客户”。第一次见到“它”,蜜蜡几乎要揉揉眼睛好好看个清楚了。
当看清了一群西服中,那说话西服的面孔,向来波澜不惊的蜜蜡,居然也把眼睛瞪得黑黑,那瞳仁猛地扩大,喉底竟忍不住低呼一次——
罗砗磲。
故人的一次重逢,打乱了很多章法。
首先,碰头会开不下去,鸸鹋的美梦自然泡汤了;再来,板材眼镜的观察何等犀利,当场被他看清罗砗磲的态度,并团团地盘算了通透:公司的财神爷们,看去虽是黑脸一张人情不通,却把这公子捧护得十分郑重,而这软肋恰好又有软肋——尽管蜜蜡这里总是从从容容不着痕迹,可显然两人曾有过往事,而对方更是不忘伊人——于是板材眼镜先里就自抬了身价,公司都绕过,径直和罗砗磲去要合约。罗砗磲呢,本就是个惯常不顾章法的,给几个看上去遥远的号码拨了电话,这一桩小事就了了帐。
板材眼镜十分得意,叫嚷工作需求,要了单人化妆间,并自作体贴地搬运起来。正当又忙又喜的时候,却被女主角迎头一盆冰水泼到脚底板。
蜜蜡叫了板材眼镜,关起门辩了两小时,开门来就离开了,留下他气得乱颤。
化妆间,不要,照原样搬回去;项目,也推辞了。聪明伶俐的女孩子,执拗起来,着实气人。合同拿来在眼前,任怎样劝和威吓,就是不签。
这之中,蜜蜡着实犹豫了一下子的。又遍遍寻思相商的人,在临近下班的黄昏,踯躅着找到托帕那里,托帕却不说话,等蜜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