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言不贪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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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真是时逢不顺，心想，要是这家伙生活在古代，不用什么大刀大剑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别人暗杀。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顾启言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进去将门关起来，外面的声音根本就听不见。知念站在那里，只觉得心跳的飞快，过于安静的环境让她有种不适应之感。

他的笑

她进去之后，顾启言并没有理她，而是从办公桌旁走到了落地窗前，他的手指尖还有一根烟，静静地在燃烧。

都说抽烟的人心里面有事，虽然他背对着知念，但她还是能感觉出他心情非常的不好。静静的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儿，知念说：“你昨天还刚教我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父母没有人值得我那么哭……所以我觉得道理是一样的，下属做的不好，是别人的问题，不应该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不是吗？”　　他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知念想了一会儿，便径自在她办公室里的大沙发上坐了下来。反正她今天是向公司报的外出，要是能在这里呆的久一点，就不用回公司，直接回家休息。

从落地窗里，启言可以看到反照出来的那个小女人，她居然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那里剥手指？要知道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不管熟悉的、陌生的、若是前一秒见他发过脾气，后一秒绝对心惊胆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有她……还能那么随心所欲。

他忽然走到茶几前，将烟放在烟灰缸里摁灭，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问“你不怕我吗？”

知念看着那长长的烟根本就还没抽多少，小心肝心疼了一下，这一根烟的钱就足足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我怕你……”她抬眼看着他，才发现他眼睛里竟然充满了血丝，仿佛一夜都没休息好的样子，“我怕你引起公愤。”她拿起那可怜的烟道：“这根烟对于你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钱啊。你能想象你眼前有一张一百块的钞票要被人烧了，可是要烧就干脆全烧了，烧了一个小角不是让人肝疼么？”

空旷的办公室里忽然那一阵静默，接着就是顾启言大笑的声音。

知念被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别说这么大声的、放纵的笑了。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心里将自己刚才的话重梳了一遍，也没发现有这么好笑的地方啊。

看见她疑惑的脸，启言的心情愈加的好了起来，他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知念心想，怎么每次在他办公室见他，每次都少不了要吃饭？

见她没反应，他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知念想了一会儿问，“吃饭可以，但是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刚才在笑什么？”

“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奇怪，一向冰块脸的你怎么会露出那么赏心悦目的笑容，挺灿烂的。”这要是被别的女人看去了，还不知道要花痴多久。

“冰块脸？”他精明的找到了她话中的关键词。

“呵呵呵呵……”知念干巴巴的笑了笑，在心里暗叹糟糕，怎么一个不小心就把之前跟他取的外号给说出来了呢。

启言却是没在这个“关键词”上纠结，但见他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道：“走吧。”便径自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的感觉没有这么脆弱

上了车之后，知念才发现时间尚早，不经问：“才十点，我们是去吃早饭还是午饭？”

“你说？”

“我刚刚吃的早饭到现在还没消化掉……不过要是你没吃的话，我可以陪你。”我是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她在心里加了这一句。

“好。”他简单的应了一声，知念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自己看着一个英俊的大帅哥大剁快颐的景象，却不料他又后加了一句：“我们先去兜兜风。”

……

兜风？他的说法未免太含蓄了！

那简直就是在飙车！

知念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根本就快的看不清路的大道，冷气不断的从她鼻子里喷出来。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车顶的拉坏，那已经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宝贝。

这个男人是被他的手下气疯了吗？他觉得这样能泄气吗？

她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敢再看前面的路，脑海里不断的在怀疑，会不会在下一个路口就从出车祸？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便是远程集团的顾总经理车祸身亡，在现在还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眼角余光瞥见身边吓得魂飞魄散的女人苍白的脸，顾启言勾唇一笑，车依旧飞奔往前，路过的地方，仿佛连人都能被车速吹的飞起来。

片刻后，车停在郊外的一个海边，近日，为了保护生态平衡的关系，这片海域被禁止人进去，做整顿修理，寻常人是不可能被放进来的。似乎是猜到知念心里的疑惑，顾启言淡淡的解释：“政府背后的整顿权利集团是远程。”

知念虽然很诧异，远程居然已经强大到有政府撑腰的地步，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因为刚才飙车脸色苍白，就算再诧异，也是惨白惨白的……

“下车吧。”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片刻后他已经下车走到车前，又是一副懒懒的姿势倚靠在那里了。

知念看了一眼，啥也没说，跟着下了车。这才发现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就是传说中的……被吓软了……

顾启言向这边看来的时候，知念强忍着走到他身边，终于说出自己心里的不满：“顾总，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员工发泄了吗？”

启言对于她的问题有些意外，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跟你提个建议吧，如果你公司以后有哪个员工惹你发脾气的话，你就带他来飚一趟车，从此以后我保证他不会再招惹你了，他们会觉得他们的命很重要，一定乖乖完成工作！”

天知道，他刚才飚的真快，有好几次她都会以为自己的小命到今天休矣。

“你给我的感觉没有这么脆弱。”

“那我应该感谢你之前对我高估了吗？”

感受到她话里浓浓的火药味，启言却是突然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眉梢微微的扬起，单薄的唇勾出一条完美的弧度，比平时的阴郁冰冷中多了一丝温暖之感。

知念望着他好看的笑颜，抿着粉唇，只觉这个男人真是个怪胎，好像每次她生气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会极好，露出这种令人生气却讨厌不起来的微笑。

把我的猫还给我

“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上班？”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知念忽然就愣住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话题差距也太远了一点吧？

“你……你跟盛世有仇吗？”莫名其妙就飘出了这一句。“……”

“不然你干嘛挖我过去？”

“少了你，盛世也不至于会倒闭。”

这是什么话！知念在心里想，你别看不起人，她虽然在盛世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可这些年来也是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虽说盛世不是非她不可，但少了她也会有些遗憾的。

“是啊，在你顾大少爷的眼底我就是一枚小小编辑，那你挖我过去干嘛？”

启言没有很快就回答，只是看着她问了另一个无关话题的问题：“你好像很容易生气。”

“……”他每次话题都得这么跳跃吗？

“每次跟我说话，你总是瞪着眼睛气呼呼的样子，跟乐乐养的兔子很像。”

你才是兔子！你们全家都是兔子！

居然说她像什么乐乐养的兔子。知念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后瞪着他，正想要反驳回去，就看见顾启言又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仿佛在对她说，瞧！刚说完你又成一只生气的兔子了。

知念硬是将火气忍了下去，说：“不去，我才不去你公司上班。”

对于她的小家子气，启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依旧时慢悠悠的说：“你也知道远程集团跟盛世合作不过是看上盛世手中的资源，除了大老板手上的，就是你们这些小编辑。你在盛世上班还得自己找高层的人，如果到了远程集团，你把手上的资源全部带过来，之后的事就交给公司其他人，我会给你一个更适合你的工作。”“更适合我的工作？”

“嗯，你并不适合做一个经常采访的编辑，你不擅长交流和奉承。”

知念心一滞，她以为自己隐藏的这么好，没想到他轻而易举都发现了。他说的没错，她以前性格内向，从不爱跟别人说话，有时候可以沉默一整天。大学毕业之后，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会跟社会脱节，所以才会选择这份工作，想要放开自己，让自己适应人群，多跟别人交流。从一开始的胆小、不敢说话，到现在将一切高层人士视为平等人，她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许多，虽然有时候还会因为整天跟别人交流而苦恼，但她伪装的就连程家洛都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没想到，顾启言居然能一眼就看穿。

仿佛是被别人看穿自己后的恼羞成怒一般，她朝着他吼：“那又怎样，我就是愿意做一份自己不愿做的工作。顾总经理管的会不会太多了？”说完，又不给人家说话的机会，凶巴巴说：“我要回去，麻烦顾总经理送我回家！还有！我陪你一个上午了，你是不是要把我的猫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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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会觉得情节发展的慢么？

他应该是个好人

知念觉得顾启言真是倒霉，每次说要去吃饭，最后都没吃成。坐在办公室里，她看着桌子上趴着的加肥还有她遗失的手机跟钱包。之前她看加肥瘦了一圈，还以为顾启言虐待了它，没给它吃的，于是特意跑到公司楼下去跟它买了一袋猫粮，是它平时最喜欢吃的妙鲜包，可是那家伙瞧都不瞧一眼。对于它不正常的现象，知念吓了一跳，忙带它去看宠物医生，结果那医生说猫没事，只是吃撑了……

知念说：“吃撑了，怎么我的猫还瘦了？”

那兽医不以为然的说：“现在有些猫粮有减肥功能，只饱不胖，没什么好奇怪的。”

知念当时就泪了，看着不调皮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憨厚的加肥，哭笑不得。

于是她心底又对顾启言偷偷的改观，他应该是个好人，又帮她照顾猫，又帮她把手机和钱包找了回来，虽然手机被小偷“刮”了一道痕，但还是不能否认他这人真的是“好”的事实。

只是对着猫、手机和钱包发呆的林大小姐大抵不知道那手机上的刮痕是很早之前她遗落在顾启言车上的时候，被他亲手划上的。

“嘿！单相思呢？”莫佳看着知念从一进办公室开始就对着加肥发呆，忍不住上前将它臃肿的身体给抱了起来：“干儿子……你怎么还这么重呢！”

加肥在莫佳的怀里不安分的乱动，试图想要跳回桌子上，可是莫佳伸手在它毛茸茸的脖子上按摩了按摩，它就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动都不动了。

莫佳露出一个成功的微笑，看向知念的时候，却发现她撑着脑袋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是她昨天还跟她说过的丢了的手机跟钱包，“你不是说手机跟钱包不见了么？又找回来了？”

“嗯……”

“啧啧，那小偷是你家亲戚吧？偷了东西还主动送回来？”

“是顾启言帮我找到的。”

“就算是……”徘徊在状况外的女人瞬间反应过来，“你说远程集团的顾启言？”

一瞬间，其他同事的眼光齐刷刷的向这边射来。

知念皱眉，“你小声点。”

“噢……”虽然小了点声，但还是阻止不了莫佳的八卦心理：“顾启言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

此刻，莫佳口中那个“该不会是在追你”的男人正和某位合作多年的老客户结束了晚餐后，由于是世交，顾启言万分难得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去他新投资的会所娱乐。

这会所虽是新开的，但投资巨大，背后的合伙人也是G市偌大北京的人物，其中就有远程集团。会所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大到政府官员，小到一线明星，因为这里管辖严格，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不用担心会被不相干的人窥视和打扰。

所以，在这里遇见程家洛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自从程氏和某人家联姻后，实力更上一层楼，不过对于这种“政治联姻”，他一向是冷眼相待。

“顾总，程氏集团的程少今天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

程氏集团一向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甚至有些人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跟程家洛见上一面，搞好关系，那人本以为这样做博得了顾启言的一份人情，却不想，他丝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了。”便举步往另一个包厢走去。

身体不适

相对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知念被带到G市的这家俱乐部还是因为顶头上司的面子。这是每年公司都会给的福利之一，每隔三个月，老板都会请员工到G市最繁华、尊贵的几个地方聚餐、唱K。

虽然这几年知念在交际方面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在公司也算是老员工那一类。但深藏在身子里的那股内向还是很难改变的，每每这样的时候，她不是跟莫佳在聊天，就是一个人窝在长沙发的角落里，看着其他人吼歌吼的很愉快的样子。

今天一大早莫佳用身体不舒服所以先回家休息当借口，跟莫北川约会去了。这女人一向是重色轻友，她已经习惯了。所以此刻，她正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玩植物大战僵尸。

大概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橙汁喝多了，前十分钟刚刚上完厕所，现在又觉得肚子涨了起来，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最后趁着大家都热闹的时候，她不做声的走出了包厢。

相比较包厢里的昏暗，室外倒是一片明亮。知念特别喜欢在高端环境里娱乐，倒不是因为她贪图享乐，只是一种人类本能的崇尚好条件的潜能。这个世界上，人往往都喜欢选择最好的，只有在万般无奈得不到的情况下，才会选择更次要的。

因为之前有服务生带路，所以这一次她轻车熟路的往洗手间那边走去。这家会所虽然高端，但是洗手间做的有些不人性化，他们的那个包厢必须穿过一条走廊，绕到另一边才能到。

就在她独自都过走廊的时候，忽见前面的一扇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首先涌出了一群人，隐隐听见有人说：“这次难得程总和程太太一起过来，真的不再待一会儿么？我还准备了一些节目。”

然后就是熟悉的那抹声音，带着些许礼貌的疏离：“不用了，曼路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回去休息。”

人群中也不知道说谁说了句：“莫非是程太太有喜了？”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恭喜的声音。

知念站在原地，只觉得耳朵嗡鸣了一声。你听过心碎的声音吗？一定没听过吧，不然你一定不会舍得，因为它碎的声音真的好刺耳。

因为太突然，所以来不及反应，当大家都转身往这边的时候，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的往这边看来。

知念当时就愣住了。

程家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眼神中划过一丝讶异，很快就恢复了他温柔的本质。而其中的赢家便是挽着他的手被称为程太太的沈曼路。

知念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遇见他，他在做什么，身边有谁，都不关他的事。

她没有必要怕他！

她可以的，忽略他的尊在，然后气定神闲地走过去。只要她稳住自己的脚步，当做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却听见沈曼路的声音响起：“林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真巧。”

无以伦比的气质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是觉得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这种高端的场所么？知念看着沈曼路的装扮，一身的名牌露肩裙，一派名媛的架势。而她呢？职业的衬衫长裤，相比较起来自然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知念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我也很诧异，居然能在我能出现的地方碰见沈小姐这么高贵的人，真是我的荣幸。”言下之意便是，她林知念能来的地方，你沈曼路居然也能屈尊降贵的过来，真是委屈她了。

沈曼路多么聪明的女人，这么表面化的意思她当然听得出来，一时间脸上瞬间就变了色。不过好在她教养很好，当场并没有发作，只是笑道：“我是陪家洛过来谈生意的。”

知念在心底冷笑，她当然知道她是跟程家洛来谈生意的，不然她一个人穿的这么正式过来参加化妆舞会吗？

“哦，那你们先忙，我上个洗手间。”她故意将洗手间三个字说的重了一点，既然沈大小姐那么看不起她的身份，她也不介意让别人看看沈大小姐身边的人再看不起一点，反正是她主动打招呼的，她降低身价在先，她小平民一个丢脸也就丢这一晚上，又没人认识她。

果真，沈曼路脸上黑白分明，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念露出一个微笑，昂首挺胸的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看程家洛一眼。

明明是这么骄傲的事，为什么她没走一步都像是美人鱼走在刀尖上一样？这场战争，表面上好像她是赢家，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一派涂地。只能在不懂的人面前坚持自己那么可怜一点的骄傲，自欺欺人。

在转弯的地方，看不见人的角落里，知念勾起在嘴角的微笑缓缓的塌了下来。身心就像是经过一场巨大的刑罚似地，连站的力气都好像没有，她闭上眼，倚靠在墙上，才发现自己的浑身都在颤抖。

有个声音不断在心里说：“林知念，你别这样，别这样！”

可是她身子还是不停控制的颤抖着，她恨透了自己这样的软弱，害怕转角处的沈曼路就趾高气昂的站出来，冷笑的看着她这副样子。

她握紧双拳，张口紧紧的咬住自己的手臂，希望让自己的身子停止颤抖。

就在这时，一抹冷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刚才表现的很好。”

她猛的睁开眼睛，就见到站在不远处的挺拔身影，如同他一样倚靠在墙上，剪裁适当的西服衬托出他无以伦比的气质。

顾启言——怎么又是他！？

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究竟她跟他之间有什么孽缘，为什么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强烈的不满气息，顾启言并没有多在意，只是淡漠道：“如果想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可以找我。”

“什么意思？”

“远程集团是程氏的死对头，你进入远程工作对程家洛就是第一层打击。”剩下的不用说，他想她能明白。

果真，但见知念犹豫了两秒，这一次，没有干脆的拒绝，而是问：“为什么你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我

知念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没有洗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任由加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也不管。最后加肥不开心的跳到床上，想要蹭她的脸引起注意，结果被知念不耐烦的一挥，肥肉肉的身子就被无情的挥了下去。

小肉团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大抵是从来没见过女主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在原地郁闷了一下，就转身跑到外面去，再也没进来。

知念躺在那里，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沈曼路挽着程家洛的影子就像是一块在她心间烫上的烙印，怎么也擦不掉，唯有残忍的将皮割下，才能完全看不见，却也把自己弄的面目全非。

然后，脑海里又浮现出另外一张脸的样子，似乎每次他总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永远都是冰冷着一张脸的表情，偶尔让她手足无措，因为脆弱时候被人看见的狼狈以及到了后来……看见他的身影出现，莫名的安全之感。

犹记得她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他只是说：“利益所需。”

虽然是很现实的四个字，可是听进她的耳里却是莫名之感，好像是一个很客套的借口。就像那种不太会安慰人的人要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说不出口，所以找一些并不是很温存的词语代替，当做是挡箭牌。

知念心累的想，其实没必要闹到真的要去报复程家洛什么的，她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只要沈曼路不要有事没事再找茬，她也就那样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体会到一个想要留住自己丈夫的妻子的心情，换成是谁也不是那么乐意待见自家老公在外面有的女人吧？只是她已经跟她解释过，自己无意插足，她还要如此态度，就让人受不了了。

很多时候，有些事明白的只有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也莫过于自己，或许是她当时太过于坦然的态度，反而让沈曼路不相信。心里虽然会有些难过的，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而被别人误会，但她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忍过这段时间，证明自己，有些事总会过去的吧。

混混沌沌的就这样趴在床上睡着了，没关的卧室灯开了一夜。

在她白炽的灯光下面，不仅仅有她，还有在楼下停靠久久的一辆宝马上面。沉默的黑衣男子，满车的烟雾缭绕。

程家洛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前方，清隽的脸印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如果此刻人路过这里的话，会发现那落在车门一地的，忽闪忽暗的烟头。

忘不了的回忆，忘不了的人，有时候多情和放不下的不仅仅只是女人。

……

第二天，知念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上班，莫佳一见她就叫：“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