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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花露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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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驰回过身,看著她。
花露露不看他,她看著巫玛亚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收行李。”离开正好,被楚天驰拒绝了,情绪很崩溃,她从没这么沮丧过,很混乱,到另个地方静一静也好。
“OK,就这么说定。但是——”巫玛亚掏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怀表检视。“再过十五分钟,我一定要走,你要快一点。”
“我帮你收拾。”花明月陪女儿进房收行李。
诊所里,病人们议论纷纷。
巴南跟楚天驰,一起瞪视巫玛亚,仿佛在瞪个从火星来的外星人,非我族类,很想消灭。
巫玛亚对敌意的目光免疫,她掏出烟盒,到墙边椅子坐下,长腿交叠,抽出香烟,含在嘴里,按开打火机,同时问楚天驰:“不好意思,我抽个烟,介意吗?”
“这里禁烟!”巴南嚷。
“不准抽烟!”楚天驰吼。
难得师徒意见相同,对要将花露露带走的巫玛亚很不爽。
“OK~~那我去车上等。”在人家的地盘就是要识相,巫玛亚不啰唆,马上起身走出去。
“我好了。”花露露拎著棉布包,右肩背著西塔琴,哭哭啼啼跟出去,走到一半,发现忘了穿鞋,又转身往房间跑。“我的鞋……”
楚天驰立刻跟进去,看花露露满身东西,没法弯身套鞋。
他蹲下,握住她脚踝,帮她套上鞋子。
看著她夹脚拖鞋上的塑胶宝石,廉价闪光,竟也闪得他心酸。
“真的要走?”他问,同时敏感地,听出自己口气里的不舍。
“对不起……”花露露低头,看著蹲在脚边的楚天驰,眼泪又滴滴答答了。“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还乱跟你告白,让你困扰了,真糗。”
“其实……告白失败也没什么,我保证不会嘲笑你什么,你不必跟个陌生人走,很危险……”
花露露蹲下,抱膝,偏脸,看他,眼神好困惑。
“我现在才知道,被喜欢的人拒绝,真的超难过,眼泪停不下来,我想离开,看不到你可能我就不会继续喜欢你……那就不会伤心了……伤心真不好,我不喜欢,我无法做自己的主人……我不喜欢这样的我。”
崩溃失态,还会出糗,像傀儡被爱情操控,真可怕。她不爱分裂感,身体怎能失去控制呢?本来没喜欢谁,她活得很完整,现在,爱上了被拒绝,这中间,其实也没有真发生什么大事,但为什么感觉不再完整?好像残障了,可是并没有失去手或脚啊,也没伤口,可是觉得在流血,是什么热热的不断流失中,教她痛苦。
听著她的决定,楚天驰不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尽管他曾希望她离开,现在,他却不知道了,是希望她继续喜欢?还是希望她好好过她的日子?不管哪个选择,他的心,已不能平静。自从她来,从此不管她有没有在眼前,或身旁,总归都会出现在心里。他无处躲,就算看不到她。
她说,她要离开,觉得看不见他,她就会好了。
可是,她不知道,他看不见她的时候,也好不了啊……
她先像个糖果,诱惑苦透的他;继而又像美梦,迷惑住他;现在像气球,要飘走了。他发现,自己竟是这样不知所措。
感情生灭,当事人竟无法主张。眼不见耳听不到,那个人,也会潜入无意识里,随时袭击心房,在脑海徘徊。就算他们身体没能亲密,他全身每个细胞似乎都已经在跟她恋爱了,否则为什么她说什么做什么决定了什么,他身体都有反应。譬如此刻,头脑好冷,身体很寒,因为她突然说要走。他才发现,她来了以后,他身体变得比较暖和。
他找不到适切的字眼,跟她说话。
“要走了没?”花明月抱著帅帅过来。
“掰喽。”花露露对他说。
楚天驰跟师父在诊所外目送她们。
汽车驰骋而去,就这样,花露露搬走了,她来的时候,没跟楚天驰预告,走的时候,也没让他有心理准备。就像她告白,也那么突然,留下被搅乱的他。
诊所恢复宁静,病人们惊诧地议论著,因为过程太戏剧化,那叫巫玛亚的小姐,做事真俐落,风似地闯进来,三雨下带走花露露。
巴南喃喃道:“住尼泊尔的人都这么随兴吗?”
楚天驰凛容不语,心头沉甸甸,没对花露露打开心房,可是她一离开,他却觉得心被掏空了。
巴南说:“我是有料到你会拒绝她,但没料到她会立刻就走。你到底是怎么拒绝地的?害她那么崩溃?”
“我说我有女朋友。”
“干么骗人?”
“骗什么?我的确有女朋友,难道要我说谎吗?”
“你……你那个不算女朋友!”巴南气结。
楚天驰不想多说,转身,回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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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病人,我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暂停义诊。对不起,等我心情好,再继续为人家服务,祝大家身体健康。
晚上,巴南在花露露诊间外,贴上布告。楚天驰刚刚收工,泡了泡面吃,看见布告,他呛到,大咳起来。
“不看诊就算了,干么还把理由说出来?!”失恋好光荣吗?还昭告天下?
“她打电话要我这么写,我说她是义诊不用对病人交代,但她就是坚持要告知一声。也不想想她的病人看了会怎么想,知道她失恋了就不看诊,这比她什么都不交代还糟吧?”
在大环境不好,又竞争激烈的商业社会,为生存,为出人头地,人人变强悍,百毒不侵,宛如铁甲武士。谁还会同情失恋人?因失恋荒废正事,反而变成笑话,讲出来只会被轻视吧。
楚天驰瞪著布告,觉得花露露傻,可是,又不得不佩服,她活得很自在,很真实,不像他们会在意面子,在意旁人眼光。
她中午才离开,他已经开始想念。
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好不好?东西都安顿好了吗?刚刚她打电话来,可惜不是他接的。
楚天驰放下泡面,到书报架找报纸。
“有没有看见今天的报纸?收哪去了……巫玛亚花多少钱包下花露露啊?”假装找报纸,假装不经意问起花露露的事。
“不知道。”巴南说。
楚天驰表现得越不经意,就越显得很故意。
巴南起疑了,瞧著蹲在报架前的楚天驰。
“找到了,在这。”唰唰唰翻阅报纸,楚天驰假装读得津津有味,接著又刻意若无其事的问:“她心情好多了没?”
“不知道。”
“唉,油价又要涨了,真是。”然后又嘀咕:“不知道巫玛亚住哪喔?”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问那么多她的事干么?你想要花露露回来啊?”
“只是随便问问。”楚天驰拎高报纸,藏住尴尬的脸色,假装看报看得很认真。
唰、报纸猛地被扯落。
巴南嚷:“你每天报纸一大早就通通看完了,现在装模作样干什么?”
“你管我。”楚天驰收拢报纸,插回架上,起身,拽下衣架的外套穿上。“我回去了。”悻悻然要离开。
巴南冷睇著他的背影说:“对,快回去,回去自闭,这个你最擅长。”
楚天驰本来已走到门口,怔住,转身,怒视师父。
“我越来越受不了你对我讲话的方式,就算你是我师父。”平日让他揶揄无所谓,今天特别刺耳。
巴南冷笑。“干么?迁怒我啊,你真的很奇怪,不喜欢花露露,又一直打探人家的下落。”
“我随便问问而已。”
“你当我第一天当你师父?随便问问?那你怎么不随便问问常光顾你的王美兰还是邱吉亮的事?我看你很反常,你这种不坦率的态度,真的快把我惹毛了。”都是这个蠢徒弟害的,害花明月陪女儿离开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来约好要去阳明山泡汤,眼看都七点了,可见这个计划已泡汤。
“我也忍你忍很久了,幸好你就要去尼泊尔养老了。”
“对啊,我要去对著喜马拉雅山发呆,比在这里天天看你要死不活的好,花露露是笨蛋,才会喜欢你,跟你告白,我觉得她是傻瓜,你这个活死人谁爱上你谁倒楣!花露露离你越远越好!”
“喜欢我的是她,用不著你在这里发表意见!”
“有人……”巴南忽然使个眼色,楚天驰回身,看见葛菁云就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似乎听见他们的对话,表情很惊讶。
“花露露喜欢你?”葛菁云问。
“你找我有事啊?”楚天驰冷淡道。
“噢……我……我右手不太舒服,好像是拐到了,想请你帮我看一看。”一阵子没见,她气消了,又开始想他,很不争气,又来找他,却听到花露露喜欢他的事。
楚天驰定定看著葛菁云,看到她眼里的询问。
“我收工了,请我师父帮你看吧。”穿上外套,从她身旁走过,回去了。
葛菁云僵在原地,羞愤,难堪,面色惨白。
她好像快哭出来了……巴南尴尬了,冲著葛小姐笑。“先坐下,我帮你检查右手。”
葛菁云坐下来,眼泪也掉下来。
巴南忙递卫生纸给她。唉,他叹息。这个楚天驰啊,好家伙,一天弄哭两个女人!
“那个女生,喜欢他?他呢,他也喜欢那个女生吗?”葛菁云啜泣。
“呃……你别哭……楚天驰又没有接受她,花露露已经没在这里看诊了……你不要哭啊……”
“那也没用……”葛菁云很痛心。“他讨厌我,我知道。”刚刚楚天驰的态度,太伤人。
“唉,别理他,他不是讨厌你,他是讨厌自己吧,所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巴南在她身边坐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天驰很难接受谁的感情,我也看得出你喜欢他,他也知道,只是……他没办法再去爱谁……他存心把任何喜欢他的人都逼走,这大概是他跟命运呕气的方式。”巴南苦笑。
葛菁云哽咽著。“其实,我心中有数,我已经试著放弃他了,我给别人机会,我开始跟别人约会。只是,他还是很有本事,随便就让我哭了。”她笑出来,对于自己这么没用,感到很无奈。
“唉,我了啦,感情就是这样,由不得自己,只能看开点。如果有别的男人对你好,你就别再理楚天驰那个混蛋,他有时真的很让人生气,连我都快受不了他。”
“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幸福,他不应该还困在过去。”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也许我们都不是当事人,才说得这么容易。仔细想想,那小子能撑到现在,不容易啊。换作我们,可能早就崩溃,或是逃跑了吧?”
“嗯,是啊。”她就是被他那种天塌下,也要咬牙担下来的魄力给吸引。“谢谢你听我诉苦。”
“没什么啦,对了,你的手已经好了。”
“好了?”葛菁云动动右手。“真的好了?!”怎么回事?什么事都没做啊?望著年老清瘦的巴南,觉得老人眼睛有亮光,是她的错觉吗?
巴南微微笑。“你的筋拉伤了,趁说话的时候,已经给你气疗了。”最高段的手法,是气与气接轨,这奥秘只能体会,无法言传。
葛菁云惊奇不已,频频致谢。
离开前,她问巴南:“你知道天驰……他是怎么拒绝花露露的吗?”
“他说,他有女朋友了。”
葛菁云眼色暗下。“他这样说?”她黯然,若有所思地说:“他真傻……”
第七章
    每天收工后,楚天驰习惯在钢杯注满冰啤酒,坐在后门阶梯上,对著社区公园喝啤酒。
这是她离开后的第七天,啜饮啤酒,他忽然想念奶茶香。
看著公园奔跑的狗,想起跟花露露争执要不要收留帅帅,那只狗,有继续长毛吗?想起帅帅光溜溜的模样,他嘴边漾起了笑意。又想到花露露一睡就糊涂,那次想弄醒她,叫她起来锁门,她却软来倒去,像毛毛虫没骨头。还想到她动不动就要合掌祈祷,更忘不了,突然被她抱住的温暖。
想著想著,眼前风景竟然变成她,她的脸,乌黑的眼,她……
“花露露?!”他惊讶。
“在喝啤酒啊?”双手在身后交握,她弯身,对他嘿嘿笑。
“你几时来的?”想念的,突然现身,他心虚,暗狂喜。
她觑著他手中钢杯。“我正好很渴,分我喝一口。”
他递给她,她捧住钢杯,不只喝一口,咕噜噜噜畅饮。
“啊、好冰咧。”喝过瘾了,对他笑。
他看著,感到恍惚。看她唇边沾著啤酒泡沫,周身浴著夕光,整个人闪闪发亮,穿著随便,却像个大明星。
楚天驰怔怔地看著她,仿彿不相信她就在面前。
直到,重见她的招牌动作。
她突然滑稽地,啪!合掌,闭眼,面对他,祈祷开始,这次,她还加上言灵喔。
“宇宙中的神啊,我知道楚天驰不喜欢我,但我希望他至少把我当朋友,等会儿不要凶我,因为我的自信已经被他打击到非常低落了。The  end。”
“The  end?”
“祈祷完所以说The  end。”
“讲英文?”
“随便啦,祈祷到最后,忽然觉得用The  end当结语还满妙的。”
“我以为跟神讲话要很严谨。”
“神才没空计较那么多,神很随兴的。”
他哈哈笑,她也笑哈哈。看吧,祈祷有用,他没摆臭脸,他还冲著她笑呢。
花露露陪他喝啤酒,知道他收工后都会坐在这里。
因为有一次看完病人时,她趴在窗前透气,瞥见坐在右边阶梯喝啤酒的楚天驰。发现他这个习惯后,每次听到开后门的声响,就会很想溜到窗边偷偷瞧他。
她常研究他的表情……当他对著公园沉思,啜饮啤酒,她在那张很阳刚侧脸,看见忧郁。他那张性格的脸,眉目间似乎凿著某种深沉晦暗的东西,那是生活单纯的花露露所不能理解的,她才十八岁,还不够活到能理解他的忧郁。所有他的一切,在她纯情眼中,都化作深邃的谜。
她迷上他,晕头转向,一股脑地热情。所以在揭露她热呼呼的心时,才会被他的拒绝,狠狠击溃,从云端一下摔入地狱。情绪溃堤,身心失衡,原本携带很多爱的能量急著要给,戛然而止,使她觉得像被狠狠折断,涨满的气球,瞬间破裂,是这种感觉,让她不知所措。沉寂几天,如今冷静下来,接受失恋的事实,调适好心情了。
今天,刻意路过这里,想像个朋友那样跟他SAY哈啰。
对,像个朋友,爱不成,不代表就不能当朋友吧?
她把心理建设好,像个老朋友来跟他SAY哈啰。像个朋友,和他并肩坐,欣赏暮色,聊聊天。黄的云,粉红天空,归鸟成群掠过。公园群树渐暗下,孩子跟狗,爸爸和妈妈们,有的游戏有的聊八卦,这时分,一团的和气。他也难得的,对她很和气。
“你一口气把我的啤酒喝掉半杯,太好喝是不是?”
“才不是,是很难喝,所以想多喝几口,证明真的是很难喝,还是我的奶茶好喝。”
“搞不懂你的逻辑。”他笑了,不知道自己满含笑意的目光教她看了心头好暖。
“为什么要有逻辑啊?我妈常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她叫我要敞开心胸,欢迎所有来到的……”
“不讲逻辑,生活就要一团乱了。”
“可是什么都清清楚楚,规规矩矩,非常工整,这么有逻辑,不觉得很让人抓狂吗?前几天巫玛亚带我去超高级的名牌服饰店,那地板干净得,橱窗清洁得,衣服挂得整齐得,唉呀呀,啧啧啧,一点生命力都没有,我一进去,就快不能呼吸,那里的小姐化妆精致得像假人,讲话口气,笑起来的样子,像塑胶做的。我赶快逃了,跟巫玛亚吵著要回家……我一回家追著帅帅抱,嗅著它的狗味,蹭著它刺刺的新长的狗毛,才觉得温暖踏实了,你懂吗?”
“你很怪。”他摇头,微笑。
“你才怪咧。”
“随便找个路人问,都会说你比我奇怪。”
“哪里会,你就很正常了?你也乱怪的好不好?”
他哈哈笑,愉悦地啜了一口啤酒。他想,也许她是对的,混乱,才显得活生生。她害他这阵子很混乱,但足足有八年多,没感觉到这样活生生了。
她著迷地瞅著他笑容,觉得晕飘飘,从没喝过酒,是不是酒精在作用?她恍神,看他姿态洒落,握住钢杯的手势,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粗糙,左腕戴机械表。她眯起眼,很喜欢他大大的手掌,很想搞清楚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只手跟别人的手有什么不同吗?这男人跟别的男人有差别吗?
爱真奇妙啊,花露露晕晕地想,将他眼睛鼻子嘴和手拆来看,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然而当那些组成一个叫楚天驰的男人,活生生坐身边,她就会发热,心跳很兴奋,很想这样一直和他坐下去,那样也很陶醉。
她记得病时他指腹缓慢揉按她胀痛的头脑穴道,一次次,力道沉入深处,那股力,沈而笃定,将她的疼痛化开。
她还喜欢看他啜饮啤酒的模样,喜欢他嘴上新生的胡髭,他就著钢杯畅饮,这些建构出的风景,有奇异的雄性魅力。她看著,脸红了,忘了时间,著迷地贪看下去。忽然,他转过脸,逮住她的视线。她吓一跳,缩肩,撇过脸去,去看公园的大树。
“那排树养得不错喔。”她瞎扯,仿佛刚刚一直都在研究树,没看他。
“还可以。”他低笑,少女的装模作样,怎可能逃过他三十岁的男人眼睛。
“你心情好像很不错了。”不再因他伤心了吧?
“很好啊。”花露露傻笑。
她双手往后撑地,脸微仰,咪咪笑,看夕阳吞没蓝天,耳畔是风声和小孩追跑声,谁家的木风铃叮叮咚咚响,他们面对著同一片风景。不同的是一个脸色酷酷,一个笑咪咪。
他睐她一眼。“你打算坐多久?”
“嗄?你要回去了吗?”还想再跟他坐下去呢。
“还没。”看见她眼中的期盼,他舍不得离开,晃了晃杯子说:“喝完啤酒再走。”
“就是,至少等天暗了嘛,反正你已经收工了啊。”
最好是坐到天荒地老。
于是,又这么耗下去。
这对组合,坐一起,在路过人眼中,化作诡异风景,超不搭的。
男的穿军夹克,硬邦邦牛仔裤,尽管坐姿懒散,仍散发一股敌意,无声地在暗示“别靠近我”。眼神凌厉,表情严酷,一点都不放松,好像每分秒都准备跟谁打仗。
而坐在这剽悍男子身旁,儿童似的少女花露露,显得很突兀。她身体微后仰,双手在后头撑地,坐姿懒散。身上穿著软绵绵民族风宽松衣裤,脖子绕一条粉红丝巾。紫色宽棉裤在风中邋遢,夹脚凉鞋托著,圆滚滚的柔白脚趾,任由晚风轻抚。
在极阳刚的楚天驰身旁,坐著超柔软的花露露。在相异的两人间,无形的力量在流动,在蔓延,他们身不由己,暗暗地倾慕彼此,互相吸引。
她问他:“你真的很喜欢坐这里欣赏风景,我常看你一坐就坐好久。”
“欣赏风景?有什么风景好欣赏?小孩吵死人,还有那个欧巴桑,坐在椅子上抠脚的那个,旁边还有一只狗在大便,树下那个糟老头乱吐痰,这么一群王八蛋,有什么风景好欣赏?”
他害花露露大笑,笑弯腰。
他也笑:“干么……我这么幽默啊?”
“原来你坐在这里,都在看那些东西啊?”
花露露伸手,东指指西指指,带领他看:“你看啊,天空被夕阳染成金色,那边游戏区旁的九重葛,粉红的花开得那么美。另一边,树上的麻雀们都在玩呢……风景很棒啊,干么要去看抠脚的欧巴桑跟在大便的狗?”
“拜托,目标那么明显,我眼睛脱窗了才会看不见。”
她又哈哈笑了。“那我真的没看见,我眼睛可能脱窗了。”
楚天驰看她屈脚抱膝,下巴抵在膝头,斜脸望他,咪咪笑地,像只猫。
他猜她有点醉了,才那么爱笑。
“有这么高兴吗……”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也许再这么坐下去,他的强硬,就会沾染到花露露的柔软。他想,改变已经发生,是他自大的以为,他都能压抑住,其实他再也变不回跟她相遇以前的自己。
他想多听听关于她的事,他问她:“你跟你妈一直都住在尼泊尔吗?”
“嗯,我们大多住在安娜普那山区,没有一定的地址。因为尼泊尔政局不是很稳定,我们也常换地方住,就到处玩啊,我妈好多喇嘛朋友喔,有时我们还会住在佛寺里。”
“你喜欢台北吗?”
花露露很认真想了又想。“也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就是不一样嘛。但这里树太少,空气也不太新鲜,我在那边晚上都会看到超多的星星,这里看不到。”
“那边风景怎么样?”他好奇了。
“我最喜欢冬天了,睡觉时,整晚听见雪从屋顶啪啪掉到地上的声音。早上,看到外面山头树啦栏杆啦,全被白雪覆盖。我就会跑出去,捧雪进来,用雪水煮奶茶喝。然后躲在屋里,看外头白蒙蒙的世界,美呆了,我跟我妈可以这样一看就好几个小时。我妈说,不管是谁,看见这么美的白雪和高山,就会相信世上真的有神存在。”
“噢。”楚天驰很难想像,他从没离开这里。“听我师父说,你们可能十二月就回尼泊尔?”
“嗯。”
“那么告白被拒绝了,干么心情不好?”他揶揄她。
“啊……这两件事有关系吗?”她不懂。
“你想想,就算我接受你的告白,跟你在一起,但是你很快就要回尼泊尔,我们要怎么维系感情?”他笑她白白伤心。“所以呢,小妹妹,下次跟男人告白,拜托,先动脑想一想自己的情况。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和谁交往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假设我喜欢你了,假设我们也互相爱得要死,但是没多久,你就回尼泊尔了。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不就爱得很白痴?”
“但我们会有一段日子很开心。”
“越开心,等到分开就越伤心。你懂吗?”真笨。
“可是十二月还没到,你怎么知道我们到时候会很伤心?”
“你……算了算了,跟你说不通。”她大脑构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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