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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系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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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开始?是好的一切还是坏的一切呢?我无法确定。

“对了,你知道他的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庄秦突然从沉思中醒来,我茫然的摇摇头,庄秦嘴角浮过一丝叹息。

“你是医生了,对病因也应该和对病情的掌握一样,这对医治很必要,除非病人不想说。他是印刷厂工人,事发当晚因为一包香烟,被厂里的几个小痞子打了顿,然后把他的手塞到切纸机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断电的机器突然启动了,那几个痞子吓坏了,想把他的断手拿出来,结果反而切成现在这个模样。”

“那他的手好像还被火烧过哪?”

“嗯,是这样,他是先被浸了机油点着后塞到切纸机下的。现在的年青人,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我感到一阵惊悸,天南市居然会发生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些人还有人性吗?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我听说那几个痞子是个什么虐待网站的成员,好像跟东北那个踩猫事件有些关系。”

“啊,真是些变态!”

我一想到踩猫事件,胃里就翻腾不止。那么可爱的猫咪,那个身为医护工作者的老女人怎么就踩得下去?以虐待无辜生灵取乐,真是太变态了。

“是啊,太变态了……不说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下午就可能手术,贾铭的手肯定保不住了。”

十一点多的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毒辣,我开始核对病历,完成自己的作业。庄秦在准备参加会诊的资料,办公室里里安静的很。

我握着笔,记忆回到贾铭刚送来的那个夜晚,一切似乎都有征兆。自杀的大款所说的死神,难道会是贾铭?还是他的父亲,那个杀人成狂的鬼?但到目前为止,似乎一切都还正常,没有什么恐怖的事件发生。夜班医护人员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也许所谓的鬼怪,都只是我们人类自己吓自己。

快中午时,护士们开始交接班。我去巡房回来时,庄秦已经不在办公室,我刚坐下没一会,周弼探头进来。

“吃饭没有?”

“还没。”

“就知道,我也没吃,帮你打了份饭。”

周弼一脸阳光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两份午餐。

周弼在追求我,这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我对周弼不冷不热,所有人也都应该能看得出,那我对庄秦的暧昧态度,也应该会有人看得出吧?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对庄秦这个死胖子有感觉,这实在是不妙,更何况他已经有老婆了。

这真叫人尴尬!

“喂,你脸怎么这么红?就算喜欢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去你的,你就白日做梦吧!”

周弼笑着将午餐端到我面前,我不客气的开始吃。周弼为我打的这份饭是清淡的素菜,很合我的胃口。我一边吃一边和他说话,猛一抬头发现,他自己那份一点没动,只痴痴看着我,目光温柔。

我心中终于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面颊再次羞红起来。我忙低下头继续吃饭,心中恨恨的说:周弼是个大坏蛋,连饭都不让人吃的痛快,我偏不理你!我边想边大口的吃着,对面却传来一声叹息,抬头时迎来的仍是周弼痴情的目光,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再也没有胃口吃饭了。

“对了,断手那个,你们神经科怎么看?”

我忙转移注意力,问周弼。

“不好说,截肢的可能性很大,我们科长开会去了,下午应该有信。”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送走满心欢喜的周弼,我开始愁眉不展,究竟是喜欢周弼多些还是喜欢庄秦多些呢?周弼吧,其实是他追求我,时间久了当然会有感觉,可是庄秦……难道要做第三者?我在心中唾弃自己的犹豫不决,并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恋父情节的。

就在这时,庄秦忽然走进来。

“准备一下,下午进行截肢手术。”



贾铭入院以来,他们单位只来过几回人,而且都是来交钱,交过钱后匆匆看他一眼就走,没有慰问,没有礼物。今天要进行截肢手术,他们厂长来了。

“截肢后还要花多少钱?招这么个工人我们厂赔大了。”

“不管多少你都得花,谁让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院长看着他签字后,毫不客气的说。

贾铭的手就是被厂长的儿子为首的几个人切掉的,他花了钱打通关系,以负责贾铭所有医疗费用为代价,让自己的儿子免除牢狱之灾。

外面中午时还阳光明媚,此刻却天空阴霾,有隐隐的雷声躲藏在云层后面,要下雨了。医院走廊里一些病人家属兴奋的走来走去,那些面孔看上去有些怪异。医护人员都神色紧张,我有些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这次截肢手术我也应该参加,但临时取消了我的观摩学习资格,其他实习生也都一样,只留下本院的医生。

这回贾铭听说要被截肢,反应很奇怪,并没有像庄秦想像的那样挣扎,只是困惑的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一件陌生的器物。那目光让人不安,甚至恐惧。

我坐在骨科办公室,赵医生在给病人诊治,而我在查看一个贾铭的病例。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赵医生手一抖,病人惨叫一声,脱臼了。我也吓得一抖,刚要说话,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没几下便熄灭了。

走廊里也一片昏暗,整个医院都停电了。

我立即想到正在进行的手术,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但没时间想这个问题,我要协助医生们安慰焦躁不安的病人及其家属们。

三分钟后,医院恢复供电,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没有偏离轨道。

“你听说没有,手术室飘进去一个球形闪电!”

“真的假的?没电着人吧?”

“不知道,不过好像电着一个正在手术的病人了。我进去收拾器械时看见床单给烧了个大洞!”

“我还听说,手术时有护士看见一个人进了手术室,像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腿瘦的像是只有骨头。但里面的人说根本没人进去,还批评她多事。”

……

我在走廊里听到两个护士低声交谈,不由得担心起手术室里的人。



“怪胎,绝对是怪胎!闪电都劈不死,还能是人吗?”

我一直到第二天才见到庄秦,而医院里则在流传着贾铭被雷劈的事迹,每个人都像是亲临现场的当事人,说的绘声绘色。

贾铭被送回病房时,我几乎认不出他,身上的毛发都烧没了,身体浮肿,像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而那张脸,也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只是让人无端感到背后阴冷,像面对的是具传说中恐怖的僵尸。

“还我的手……”

贾铭在昏迷中说,让临床的病人神经紧张。

第二天庄秦来上班后,我试图从他那打听昨天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庄秦不太想说,神情闪烁,似乎在回避隐藏什么。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还有深深的不安。这让我的好奇心更重了,又去打听其他人,甚至跑去找周弼,但所有参加过昨天手术的人都守口如瓶。

他们在害怕什么?

贾铭昏迷两天后终于醒来,身上的浮肿早就消了,但截肢的创面恢复的不好,有些感染。贾铭醒来后就开始发烧,炎症使他看起来满面憔悴。

“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我为他检查伤口时,贾铭虚弱的问。

“有点发炎而已,没事,只要坚持治疗就一定能治好。”

“可是大夫,我感觉自己里面烂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我要死了,是不是?”

我眉头紧皱,每回走近七号病床都会闻到从贾铭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原来他自己也能闻到啊,那其他病人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呢?我扭着看去,我负责的临床的病人忙努力的点头,怪不得他早缠着我要换床位,却又不肯说原因,原来是害怕贾铭身上的味道啊!

“那是口臭,不会有事的,可能是你消化不好,回头我让消化科的人来给你看看。”

“庄大夫呢?他那天说看见我又长出一只手来,是不是真的?”

“又长出一只手?”

我大吃一惊,隐约想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了。这种怪诞的事情确实不好对外说,弄不好会被人认为精神上有问题。但是,截肢手术那天,他们真的看见贾铭长出了一只手吗?会不会是群发性癔症?或者幻视?不然人类断肢怎么可能再生?

“我要求换病房!”

临床病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满脸惊恐,目光散乱,嘴唇发紫。

贾铭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竟吓得从病床上跳起赤着脚落荒而逃,边跑边大喊鬼啊!

“大夫,他怎么了?”

“没事,你安心养伤,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大夫,你人真好,还从没有人这么温和的跟我说话,从没有……”

贾铭的眼睛里充满感激之情,似乎还有些其他难以捉摸的东西。我安慰他两句,匆忙追出去。那个跑掉的病人是我负责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会影响到我的毕业成绩。两名护士在病房外窥探,我跑出病房时正看见护士长扶着我的病人走进另一间病房。真不明白,我的那名病人是腿骨折,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

“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自己伤的是腿骨吗?再断了算怎么回事?”

“我……我害怕。”

“一个大男人还怕,你怕什么?你那个临床不就是臭了点吗?有什么好怕的?”

我训斥着他,并检查腿伤,还好钢钉没有断裂,不然又要进行手术。这个三十多身材高大的男人竟像小孩子一样怯懦的不敢抬头。

“他晚上……会变成另一个人,还说要杀了我……”

“啊?”

我猛得愣住,有些难以置信。他见我不信的表情,立即对天发誓。我的这个病人是个小混混,与人打架打断了腿,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会怕贾铭,而且怕成这样,难道他真的看见贾铭变成了其他人?我又去查看贾铭,他又睡着了,面孔像孩子般安详。

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会变成使小混混都害怕的人吗?我想起了那个不祥的预言,魔鬼要来了。难道贾铭是魔鬼?还是他那邪恶的父亲,已经附在了他身上?再看去时,贾铭的面孔变得有些阴森,嘴角抽动,像是在冷笑。我正准备离开时,看到门外人影一闪,追出去发现是院长,他已经走出很久了。

院长嘴上说不怕,但是心里还是会感到恐惧啊!

晚上下班,周弼非要送我不可,看他的神情似乎有很严肃的事要和我说,于是我就同意了。

我们两个人走在长街上,久久的无语,默契的转弯穿行在城市里。我突然有些喜欢起周弼,喜欢他那种默默看着我的目光,还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当然,还有他英俊的面孔和明亮的眼睛。而且这种喜欢在日渐加深,终有一天会变成爱恋。我突然感到心中一片光明,这样也好,我也许真会爱上他,幸福的生活。

这样想时,再看周弼的脸,我开始怦然心动。

“你知不知道那天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周弼突然转头问,看见我含情脉脉的目光时,眼是有刹那错愕,但随即充满了欢喜和忧虑。这让我有些不解。

“知道啊,贾铭长出了一只手呗!”

“咦?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今天给贾铭检查时,他自己说的。”

周弼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略一犹豫,像是在下决定般,这让我有些想笑的冲动。但是接下来,周弼的话让我笑不出来了。

“他们看见的并不是一般的手,而是副没有皮肤肌肉的手骨!和他父亲一样!”

夕阳照耀长街,人流如织,新绿的树荫下我呆立不动,只感觉到无边阴冷的风从四面涌来,把我包围在中央,像一座孤岛。只是一刹那,我却想起了贾铭入院的那个夜晚,那莫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却异常真实。

“你没事吧?”

我清醒过来,看到周弼焦急的目光,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抱住他坚实的腰,把脸靠在他胸前。

“我害怕。”

“不要怕,没事的,你不还有我吗?”

我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坚定的决心,还有对我爱。可是我突然间又想笑了,这个大男孩不管做什么,总会让我感到好笑,却又相信他会把一切做好。也许很久前,我就已经爱上他了吧!

“你笑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笑呗。”

“不怕了?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了。”

“真的?”

“嗯,真的。”

“那晚上去我那吧!”

“想的美!”

虽然口头上拒绝了,但最后我还是去了周弼的住处。

周弼并不是本市人,他在倡东街租了一套房,两室一厅,设备齐全,周围环境也还不错。就是他自己一个人住,显得有些冷清。

晚饭是我做的,三菜一汤,周弼吃的狼吞虎咽,饭后赞不绝口。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家时我做的饭父亲从不赏脸,搬出来后室友也争着做饭,生恐哪天我回去早了做了饭,她就得吃泡面了。所以周弼能装做吃的这么香,很让我感动。

洗过筷后,我们俩坐在客厅看电视,气氛一时有些暧昧。

我总在担心周弼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因此不时看他一眼,同时心底又希望他这样做,矛盾不已。周弼则在不停咽唾沫,一副猴的模样,看得我想笑,又不敢笑。正在这时,电视里开始播报本地新闻调查,居然是关于贾铭的。

“上周为大家播报过的第一人民医院断手再植的那名患者,三天前终于截肢了,再植宣告失败。可是据我们记者调查,该患者的断手事件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内幕。天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从未做过类似手术,因此手术成功率无法保证,其次术后恢复期使用了新药,这根本没有取得患者同意。虽然第一人民医院宣布免除该患者的一切医疗费用,但经我们记者调查,他们还是收取了住院费。那么,该在患者再植手术成功一周后,为什么突然又进行了截肢手术呢?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呢?我们记者……”

周弼拿起摇控器换台,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立即明白,这件事里面或者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那个新药,不会是你拉来吧?”

我试探着问,周弼看了半天,最后终于点点头。

“也不能算新药,只是还没在亚蒙古人种身上试验过。”

“提成很高吧?”

周弼略一犹豫,还是坦白了。

“嗯,不过我拿小头。而且贾铭截肢这新药并没有关系。”

我摇摇头,有没有关系还不是医生说了算?我也是医生,虽然现在还没有药代表找到我,但将来总有一天也会面临周弼的选择,到时候我怎么办?是医者父母心,还是拿了钱其他医生一样开昂贵的药给患者?

其实就算我不开昂贵的药,现在便宜好用的药也不多了。

周弼送我回家路上,他显得很不安,我安慰他说没什么,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个社会已经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在努力适应生存而已。周弼像个孩子一样背过身去,我看见有一滴晶莹的泪划过他脸颊。



早晨起床时,突然发现茶几上有一本日记。开始以为是周弼留下的,于是拿回床上翻阅。但是打开看后,却惊恐的发现,那是贾铭的日记,而且是昨晚的!

日记的内容十分恐怖,以至于我觉得那像是贾铭做的一场恶梦,而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

我的手上沾满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机油味。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来到厂里?冥冥中像是有另一个人占据了我的身体,而我只是在旁观。

“快看,这孙子醒啦!”

一张丑陋的脸靠了过来,我吓得忙向后退,这才看清,其实那张脸还算英俊,只是透着一股邪气,那双眼睛里不怀好意。是厂长的儿子,赵春生。

“铭哥,来支烟,我给你点上!”

另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我嘴里塞上一支香烟,然后燃烧的打火机探了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我吐掉香烟,大声的喊,发出的声音竟然有些陌生。我恍惚间意识到什么,这像是童年恶梦里,父亲的声音!在死掉十多年后,他终于又找到我了。

更多的脸出现了,他们像一团团黑雾,散发出邪恶的黑色光芒,把与之接触的一切吞噬。我爬起来想要逃走,却被他们抓住,这些邪恶的人哄笑着把我的手点燃,我不停惨叫,他们则在一旁不停拍照,满脸兴奋。过了片刻,他们做出了我早已知道的,将我的手放到切纸机下。

“铭哥,切了吧,都焦了。”

我分辨不出是哪张脸说的这句话,只觉得痛,从指尖蔓延到手臂到躯体到内脏,似乎全身都浸在火海里,我只想着切掉它,让我不再痛。而就在这时,断电的切纸机突然隆隆做响,痛刹那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谁开的机器?”

有人喊,我眯眼看去,他们显得惊慌失措,原来他们也会怕啊!

切纸机还在隆隆作响,我一把抓过那个按住我手臂的人,将他推向切纸机,他惨叫一声,只一瞬间就安静了。我一愣,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其他人则惊恐的望过来,我一一扫视去,那些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像是见到了魔鬼,已经失掉了自己的灵魂般,不停的在抖。

“啊!杀人啦!”

他们一哄而散,我仍茫然的站在切纸机,转头看去,切纸机的隆隆声中,鲜血从平台上淌下,那里只有一半身体,另一半身体滚落在地,内脏分明。我后退一步,突然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是梦,一定是梦!

我对自己说,然后试图醒来。但这噩梦却无法挣脱,有一双阴森的眼睛透过我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似乎还有冷笑在脑海里回荡。

“我要杀了你们!”

像是父亲的声音,又像是我的声音,重叠着喊了出来。他们都该死,卑鄙无耻下流,只会欺负弱小,自私自利,社会的不平就是他们造成的!都去死!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好人,张大夫,那么温柔的笑和眼睛,我爱她,为了她牺牲一切我都愿意。

……

“铃……”

闹钟将我带回现实世界,我猛的丢开日记,跳到窗边大口喘息。

贾铭是怎么将日记放到我的屋里的?难道,他还在屋里?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查看所有房间,确定没有人。初升的阳光在窗帘后窥探,而我像是被囚禁了一万年般。我迫不急待的拉开窗帘,让阳光涌进来。

我又活了,这真好。



今天是我值班,所以白天在家。

我的室友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总在家,靠写小说做广告方案生活。这两天很少见她,可能又出去当驴客徒步旅行了。

报警后,警察来查看了下,没有发现异常,他们也不知道那本日记是怎么出现的,但还是安慰我说会调查的。警察走后,我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先去超市买了许多零食,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洗了个澡后开始清点战利品,发现自己又冲动的买了许多用不上的东西。但是心情愉快,已经把昨晚的恶梦清扫出记忆。

下午睡了一觉,开着电视机,在演央视版的依天屠龙记,拖拖沓沓,刚好起到催眠的作用。这一觉睡得真香,什么梦也没做。

傍晚再次被闹钟吵醒,起来弄了些吃的,突然发现电话留言提示灯在闪烁,好像中午回来时就在闪了。我伸着懒腰走过去,回放。

“张春禾,是我,庄秦,听到后立即回话。”

我忙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没电了,忙换上电池,并继续听留言。

“张春禾,还是我,我的病人昨晚失踪了,在床单上留下一行血字,说是去找你了。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没事吧?在的话就回个电话!”

我一下子就想到贾铭的那本日记,顿时感到浑身冰冷。

“张春禾,还是我,贾铭回来了。不过,不太好。”

我坐在沙发里,不停的抖,那本日记里的事情,不会真的发生了吧?我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在脑海边缘游离。停了片刻,我忽然抓住了它。

周弼,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忙抓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却却无人接听。我立即又给医院打电话,他也不在医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我惊慌失措,眼泪不觉中滚落。

我顾不上还在微波炉里的晚餐,匆忙穿戴整齐,打了辆出租车赶到周弼家。

“你找谁呀?”

周弼家没人开门,他的领居却开了门,是个一口天津话的大妈。

“我找周弼,我是他女朋友。”

“噢,你就是昨晚儿到他这来的姑娘啊,他昨晚儿送你走后就再没回来。我还在想是不是在你那过的夜,原来也没在你家啊!”

大妈一脸笑意假装严肃的说,可我没心情和她开玩笑,立即赶去医院。

路上准备报警时才想起走的匆忙,又忘了带手机。今天的一切都乱了,偏离了轨道。

在路边电话亭报了警,警察说不到二十四小时不太好查,我在心里问候了这位接警员全家。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贾铭昨晚的失踪和周弼的失踪有关,心中那么的惶恐,像是要永远失去周弼一样。

到医院后,发现大院里停着几辆警车,这更加重了我心中的不安。

“你是张春禾?”

“嗯,我是。”

“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一位警察训斥我,我一着急,眼泪就落了下来。这位警察立即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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