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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声声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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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意思。
下午的时候顾朝北回来了,令人有些惊讶的是,宇文厚德跟他一起来了丞相府。
“听闻府上有丧事,在下与大少夫人也算是相识,故而来上一炷香。”宇文厚德道:“节哀。”
顾朝东看见他,脸都绿了一半,奈何灵堂上不能发怒,只能让开,让这人去给沈归雅上了香。
顾朝北过来站在沈归燕身边,看了看她道:“难过吗?”
他那边正在校场与一群兵崽子见面呢,忽然就听见说沈归雅自尽了。
自尽了关他什么事,偏生这宇文姘头…啊不,宇文厚德非要跟他一起回来看看。秉着“有热闹不看,乌龟王八蛋”的宗旨,顾朝北就带他回来了,毕竟是官高一级嘛。
沈归燕看了看他,将手里的纸钱烧尽了,轻叹道:“没什么难过不难过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相公既然回来了,便也来给大嫂上一炷香吧。”
顾朝北皱眉:“香插多了也是折她的寿,我看就不必了,有宇文大人帮着上了就成。”
那头宇文厚德已经行了礼,叹息着问:“明日便下葬?”
他旁边的顾朝东面无表情地道:“不劳宇文大人费心,顾家的事情,顾家自己会做。”
“哎,大少爷。”旁边站着的关氏上来,拉了顾朝东小声道:“您这初入仕途,可莫要得罪人。这宇文大人背后可是宇文将军,宇文将军背后的谁也不用我来说吧?您态度可得恭敬些。”
顾朝东皱眉,忍了口气下去,别开了头。
宇文厚德好像一点也不怪他,反而是上来道:“国师说明日有雨,若是要送人下葬,恐怕光是人抬还不行。”
顾家祖坟在城外高岗上,若是下雨,路就十分不好走,这个顾朝东也知道,方才还在同人商议该如何下葬。
“不知宇文大人可有什么办法?”关氏上来打圆场,赔着笑问了一声。
宇文厚德道:“在下与贵府四公子也算有些交情,要帮忙也是可以的。宇文家有葬车,在下可以替顾大少爷去借来一用。”
葬车是一种运送棺材的礼车,代表着荣誉,一般是给战场上身亡的英雄运遗体的,所以宇文家有。
顾朝东黑着脸,很想说顾家的媳妇轮不着你来送葬,可是旁边的包氏一听葬车立马就点了头:“这可好,人都死了,好歹让她风风光光地上路。”
“凭什么?”宝扇小声道:“她这样不贞不洁自尽而去的人,哪里有资格用葬车。”
沈归燕也微微皱眉,葬车要是运了她,多少英魂怕是都要难安了。
“我说可以便可以。”宇文厚德一本正经地道:“谁要是有不满,那便同宇文将军去说。”
语气嚣张,摆明了就是拿宇文长清来狐假虎威,私自动用葬车,若是被人告上去,他们是要吃罪的。可是见宇文厚德这样有恃无恐,包氏也就万分放心,红着眼睛上去道:“老身就先谢过大人了!”
“夫人不必客气。”宇文厚德道:“在下会带车亲自护送的。”
原本沈归雅虽然罪名全无,却也是犯错自尽之人,下葬那日只会有家奴去送,墓碑不刻名姓,只安在顾家祖坟。宇文厚德这一冒出来,包氏觉得给她脸上增了不少的光,忙不遂地就同意了。
“谁要你送?”顾朝东却是不同意,当王八就算了,若是还让他去送沈归雅下葬,那他成什么了?
“大少爷不想让在下送?”宇文厚德挑眉:“这并不违背规矩吧?后宫嫔妃有死者,都是将军统领护送去葬,在下只不过顺路帮个忙,也在情理之中。”
沈归燕皱眉,已经吩咐宝扇去知会了丞相和夫人。这头宇文厚德与顾朝东对峙,场面难看得很。
“你猜谁能赢?”顾朝北环着她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
沈归燕抬眼看了看那两人:“宇文大人的说法只要过得去,就定然是他赢。”
丞相府也是要颜面的,出了这么个媳妇,顾丞相得有好一长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了。难得宇文厚德肯来帮忙装点一下面子,顾丞相又不知有缘客栈之事,怎么都会同意的。
顾朝北轻轻一笑,他的媳妇儿就是聪明。
没多久丞相就来了,不出沈归燕所料,当真是同意了宇文厚德的说法,还十分感谢宇文府,说要备礼去谢。
顾朝东站在一边,有话不能说,气得差点拂袖而去,还是关姨娘拉住了他。
“如此,明日一早,在下就带了葬车来顺路送大少夫人下葬。”宇文厚德笑着朝顾丞相行礼。
顾丞相点头:“有劳。”
天黑了,顾朝北和另外两个兄弟一起被叫去丞相书房里说话,沈归燕在房间里等着,有些困倦。
宝扇在旁边点着灯道:“丞相啰嗦起来就没个完的,小姐不如先睡吧。”
“灵堂那边还有谁?”沈归燕半睁着眼睛问。
“夫人和老爷都回去了,关夫人和柳夫人在守着,还有玉梳和东院里的几个家奴。”
听起来也算稳妥,沈归燕点点头,起身准备上床。她今日是真的累了,沈归雅这突然一死,叫她有些回不过神,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宝扇连忙过来替她更衣,正要去关上外头的门,却突然见一个白影子飘了过去。
“什么人?”宝扇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沈归燕被她这一声给吓清醒了,回头看,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瞎叫什么。”打了个呵欠,沈归燕躺上床去:“早些去休息吧,给相公留盏灯便是。”
“…是。”宝扇心里有些害怕,左右看了看,正准备去拿桌上的烛台,恍然间背后好像又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这次她稍微回头,看得清楚了些,是张女人的脸。
“啊——”尖叫一声,宝扇丢了烛台便朝沈归燕跑去:“鬼啊——小姐,有鬼!”
她这一嗓子嚎,院子里不少人被惊着了,纷纷都出来看。姜氏更是披头散发,只穿了一件披风就来问:“怎么了?”
院子里另外两个通房丫头也好奇地在门口看着。
自从霜降被丞相清理了之后,这北院里一共就剩下四个女人并一些丫鬟,此时全都在这里了。
沈归燕看了她们一眼,将宝扇扶起来道:“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宝扇被吓傻了,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捋直了舌头:“奴婢…奴婢看见个白影,还有一张女人的脸…就在奴婢背后飘…”
众人脸色一变,胆子小的还吓得叫了一声。姜氏白着脸裹紧了披风:“府里新丧,难免有些东西回冲撞到人,夫人还是小心为上…”
沈归燕皱眉:“我不信鬼怪,活的比死的可怕多了,活着什么都没做成,死了又能干什么?不做亏心事便不怕鬼敲门,大家都各自回去睡吧。”
“可是小姐…”宝扇哆哆嗦嗦地道:“刚才…”
“好了。”沈归燕握着她的手:“你仔细叫夫人听了去,非打你个胡言乱语的嘴。你要是怕,今夜便与小丫头们一起睡吧。”
宝扇抖了抖,不敢说了。姜氏却十分担忧地看着她道:“等大少夫人的丧事过了,咱们府里还是请些道士回来做法吧?也干净些。”
“到时候再说。”沈归燕摆摆手:“你们也都去歇息。”
“是。”门口的人都行了礼,各自回房。宝扇站了两下才站起来,跟着两个小丫头回房。
沈归燕靠在床边,没让她们关门,就盯着门口看。等外头都安静了的时候,门口好像又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的确是白色的。
她没害怕,她这一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亏心的事情,任是谁要报仇都找不到她的头上来。
只是好奇怪,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第75章 国之将来必不忧
换做其他人,大概吓也能吓个半死。个策次屋皮但是沈归燕不怕吓,能伤人的只有人,鬼魂轻薄于世间,还能如人那般来给她一巴掌不成?
下床出门,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当真不是宝扇眼花,外头有块儿白布在空中飞,好像还有些头发,没有脚。
左右看了看,沈归燕去院子里捡了块石头起来,瞄准了,朝那白布狠狠丢过去。
白布好像受了惊吓,顺着屋檐一路飞走,在房顶的地方没了影子。
鬼还怕人的?沈归燕挑眉,拍拍手正打算回房去,结果低头下来刚好看见顾朝北,他好像刚回来,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相公。”沈归燕看着他:“您怎么了?”
顾朝北抬手将自己的下巴收回去,吞了口口水道:“刚才那是什么?”
“哦,你说刚刚那白色的吗?”沈归燕满不在意地道:“是后院晒着的床单吧,不知道被谁拿了线扯着到处飘。”
“床单?”顾朝北有些无语:“大半夜的谁做这无聊的事情。”
“谁知道呢。”沈归燕笑着迎了他来:“相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顾朝北打了个呵欠,又看了那房顶上一眼,才跟着沈归燕进了屋子。
竟然没吓到她!有人在暗地里咬牙,哪有人连鬼都不怕的,一定是故作镇定。不急,日子还长呢。
沈归雅的棺材停在灵堂里,柳姨娘守得打了瞌睡,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棺材里好像有什么响声。
“咕——”沈归雅的肚子叫了一声。
柳姨娘睡意全无,被吓得大叫了一声:“诈尸啊!”
玉梳连忙去看了看棺材,皱眉道:“柳夫人可莫要乱喊,我家小姐好好的,哪里诈尸了?”
顶多不过是肚子饿了而已。
柳姨娘脸色发白,浑身也开始抖:“我刚才分明听见里头…”
“你别说了。”关姨娘也不是个胆子大的,连忙吼住她,又看了玉梳一眼:“这么晚了,我与柳夫人也该回去休息了,这里便交给你们如何?”
“好。”玉梳没反对,看着关姨娘扶着柳姨娘走了,甚至还打发了旁边一些睡意上涌的家奴:“都去歇着,天亮了才有力气抬棺材。”
“多谢玉梳姑娘。”家奴们呵欠连天,赶忙回去休息。
这大少夫人死得又不尊贵,灵堂也简单,自然是没什么好守的。其余丫鬟也都找了借口离开,最后就剩玉梳一个人。
玉梳左右看了看,小声对棺材里道:“小姐,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一直躺着的“尸体”睁开了眼睛,沈归雅坐起来,跟着看了看棺材四周,见着确实没人,才松了口气,接过玉梳递来的干粮,大口吃起来。
“装死人可真轻松。”沈归雅边吃边道:“就是听着哭哭啼啼的烦死了。玉梳,你同宇文大人说好了吗?”
玉梳点头:“宇文大人虽然说这是最后一次帮忙,可是还挺靠谱,想了借葬车的法子来。等明日出了城,便拿石头将您换出来就是。只是小姐,这样一来,您能去哪里?”
沈归雅轻哼一声,眼神陡然阴狠:“家法和所有的苦,我总不能白受。等我借着宇文厚德翻了身,定然会叫沈归燕不得好死。”
“现在我总算明白在这古代就得按照古代的规矩来,不过明白得晚了些,只能从头再来。”沈归雅道:“玉梳你等我,等我他日归来,定然有再次用你之时。”
玉梳连忙跪下给她磕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在这里等着小姐。”
好像有家丁路过,沈归雅连忙又躺了回去,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嚼。
她是与宇文厚德商量好了,她跳池子,拿个芦苇管儿来呼吸,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浮上来装死,等她下葬的时候,宇文厚德想办法把她换出来就是。
这一场计划天衣无缝,谁也不会发觉。只是从这次之后,她再也不是自己,要换一个身份回来复仇了。
都给她等着吧!
天亮的时候,宇文厚德按照约定来运尸体,纸钱洒了一路,沈归燕跟着去看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在门口看见了远处街边上站着的韩江雪。
她怎么在这里?沈归燕有些好奇,连忙走过去看。
韩氏的眼神里满是失落,躲在一边看着宇文厚德护着那棺材上葬车,又从她面前浩浩荡荡地走过去。他的眼睛就看着那棺材,也就没发现旁边的她。
“宇文夫人。”沈归燕过去,看着她道:“您在这里做什么?”
韩江雪吓了一跳,一看是沈归燕,眼里还有些戒备:“我…就随意看看。”
宇文厚德今日给他说,将军安排他做事,所以早早就出门了。她总觉得不对劲,也不知是什么念头,竟然就跟了出来。
结果就看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棺柩。
韩江雪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恶毒,看见沈归雅死了,她竟然觉得很高兴。但是看见厚德这样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棺材,她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难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其他人?不是说再也不会骗她,再也不会背叛她了吗?
嘴上语气硬邦邦的,表情看起来却可怜极了,沈归燕看着韩江雪,轻轻叹息一声,拉了她道:“外头天气也凉了,宇文夫人还是进府里去坐坐吧。”
护葬的车队越来越远了,韩江雪收回目光,任由沈归燕拉着自己进了顾府。
天慢慢地就下起了雨,外头凉得很,沈归燕泡了杯热茶给韩氏,她捧了半天才缓过些神来。
“多谢。”
虽然听过很多沈归燕的坏话,但是韩江雪坐在她面前认真看了看,觉得她眼神干净又一身正直,怎么也不像沈归雅说的那般污秽。对她这样温和有礼,她也就忍不住软了下来。
沈归燕微微一笑,道:“夫人也不必太过介怀,宇文大人今日是受丞相之托才去送归雅下葬的。”
韩江雪垂了眼眸:“他若是不想送,想必丞相也不会强迫他,说白了,还是他想。”
沈归燕一怔。
“是我傻,没发现他从认识归雅开始就渐渐的对我不上心了,我还以为是他累了,想不到他早已与人…也罢,人都没了,我还说什么。”韩氏小声道:“只是我好不敢相信,对我千般好万般宠的人,竟然会背着我与其他人…”
说着,竟然又要哭了。
沈归燕连忙递了手帕过去,也没问什么。看她这样子也就是想倾诉,她听就是了。
“你都不知道他刚娶我的时候对我有多好。”韩氏絮絮叨叨地小声嘀咕着:“好得让我觉得死而无憾了,他却又这样捅我一刀子,可真疼。”
“早知道,还不如不要对我好。”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到后头就越不容易珍惜。”
沈归燕叹息一声,人不都是这样吗?总有人会傻傻觉得自己拿那独一份儿的感情一定能天长地久,到最后不都是被岁月教训了。
虽然她还没经历过,但是书看多了,也有这样的感叹。
“不被人珍惜,就好好珍惜你自个儿。”沈归燕看她说完了,便给她添了些茶:“伤心难过的是你,憔悴的是你,人老珠黄的也是你,白搭么?还不如好好洗个脸,上点胭脂,开开心心地做点事,不去想就好了。”
“你是宇文大人的妻子,是要陪他共度一生的。若是当真想坚持到最后,那现在可别先垮了下去。”
韩江雪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
沈归燕问:“你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做?”
她点头:“素日在府里,他什么也不让我做,就吃饭散步睡觉而已。”
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沈归燕道:“那要不要随我去外头走走?”
韩江雪没什么心情,但是看沈归燕一脸期盼,还是点了头跟着起身。
沈归燕带她去了周夫子的学堂里,恰好下课了,孩子们在学堂外的院子里疯跑,叽叽喳喳笑笑闹闹的,好不热闹。韩江雪一进去就被个孩子撞了满怀,那衣衫褴褛的孩子连忙退后两步,十分有礼地鞠躬道:“抱歉,夫人。”
虽然是贱民,礼仪学得倒是极好。韩江雪没生气,低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那孩子嬉笑,转身又跑去玩了。
“夫人。”周夫子看见沈归燕,老远就拱手。沈归燕连忙笑着走过去道:“夫子折煞我,今日得空带个朋友过来看看,您就莫要行礼了。”
韩江雪跟着点点头,轻轻拉了拉沈归燕的衣袖:“你也喜欢孩子啊?”
沈归燕笑道:“幼子乃国之将来,谁不喜欢?他们没心计,最是天真无辜,夫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心情也会好些的。”
身后的跟出来的宝扇忍不住多嘴道:“这学堂可是我家小姐出银子办的,小姐说,幼有所教,国之将来必不忧。”
韩江雪微微诧异,沈归燕不过是命妇而已,竟然忧国忧民?
“别听她瞎说。”沈归雅看着她道:“只是闲暇的时候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人才不会那么无聊而已。”
☆、第76章 机智的四少爷
韩江雪怔怔地点头,院子里的孩子嘻嘻哈哈地跑着,有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道:“夫人能当母鸡吗?”
“不得无礼。个策次屋皮”周夫子轻声训斥。
韩江雪看着那水嫩嫩的小姑娘,想了想,点头道:“能是能,但是你可要教我怎么做。”
“好。”小姑娘本来被夫子训得焉答答的,一听她答应,立刻就又笑了起来,伸了手牵着韩氏便走了。
沈归燕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去玩游戏,韩江雪本来身子还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竟然是跑得比谁都欢。
“听闻四少爷在宇文将军麾下任职了。”周夫子摸着胡须说了一句。
沈归燕点头:“他自己甘愿被迁的。”
“这哪里是迁,分明是升啊。”周夫子笑了两声:“老夫早就说了你家夫婿了不得。”
沈归燕茫然不解,看了周夫子好一会儿。从刑部侍郎变成军营提辖,怎么都是贬不是升吧?
周夫子摸了摸胡须没有多说,还是跟以前一个德性,高深莫测的模样,话永远只说一半。
宇文府。
今日宇文厚德去送葬,顾朝北自然就是直接来宇文将军跟前报到了,下午的时候还说好要一起去校场。
但是,宇文长清说为了表现他对朝北的不喜欢,让明眼人都看出对立之感,所以他故意在府里吃点心听小曲儿,就让顾朝北穿着一身皮甲在外头站着。
宇文府里的家丁很吃这一套,纷纷议论宇文将军有多讨厌这顾四少爷。
“我说,好歹也差不多了吧?我老爹还是丞相呢。”顾朝北站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没忍住开口了。
宇文长清塞了个马蹄糕在嘴里,拍拍手站起来道:“行了行了别激动,咱这就去校场。”
旁人听来都觉得顾朝北是目无尊上,宇文长清是不拘小节,这两人在一起还挺合拍,可惜了立场不同。
今日是宇文长清要去校场验兵的日子,一早定好了车马,上车便有条不紊地往城南去。等车上终于只有这两个人的时候,顾朝北才道:“顾朝东也上任了,宫里那位时候也拖延得够久了,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宇文长清笑得十分镇定:“还用得着你来说?我一早安排了。今日傅学士要进宫去探病,他府上有个新进的姬妾最爱冷烟香,昨儿大学士就在她那儿歇着的。”
顾朝北挑眉:“你的人?”
低笑一声,宇文长清没答他,只是道:“六皇子喜龙涎香,等傅学士一进去,事情自然就了解了,还管是谁的人。”
龙涎香和冷烟香在一起,是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毒药。闻久了便会看见心底最害怕的东西,产生幻觉,最后被自己吓死。
六皇子那一口气都不用太过惊吓,稍微吸入那么一点儿冷烟香就够他一命呜呼了。
这天下被鸾凰霸占得太久,也是时候慢慢拿回来了。
“如此,我便也放心了。”顾朝北轻笑了声,靠在车壁上道:“可怜有人还在做升官发财的美梦,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宇文长清白他一眼:“你怕是就等着这一天了,这天下间,谁能比你更残忍?”
顾朝北嘿嘿嘿地笑起来,笑得十分欠揍。
午时刚过,宫里便传来哭丧之声。皇后大发雷霆之怒,抱着六皇子的尸体跪去了乾正殿。皇上震惊,令太医追查六皇子死因。
“皇儿身受重伤,虽然命在旦夕,但是好歹也日渐好转,想不到今日突然暴亡!求皇上做主,此事定然是人为!”
皇后声嘶力竭,几次差点哭晕在阶梯上,旁边的傅大学士和众位大臣都来搀扶,太后也闻讯赶来,宫里突然就一片混乱。
六皇子一死,五皇子太子之位再也无人能撼动,皇后怎能甘心?字字句句都是直冲太子而去,隐隐有要他偿命之意。
皇帝下令彻查之后,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追封六皇子为王爷,令厚葬。皇后不甘,迁怒于刑部,履行当日之诺言,将刑部之人统统革职查办,轮换新人。
当初因着六皇子被刺一案,刑部所有人的乌纱帽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没一个保得住的。
朝廷里的官员也就顺势都换了一波。
京城里的形势也就紧张了起来。顾丞相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只有顾朝北依旧在插科打诨,跟着宇文长清去校场上练练兵就好,完全置身于水深火热之外。
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朝东,好不容易从顾朝北那儿将位置给抢来了,结果遇上皇后发怒,刚到手的绶带一转眼就没了。
这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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