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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声声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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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唬够了,一边的太后才开口道:“皇儿,傅贵嫔犯错该死,傅家倒是不必诛连。”
  黑暗中的一道光啊,傅学士连忙看向年太后。
  年太后捧着杯子笑道:“革去傅家所有人的官职,驱逐出京便可。”
  刚有的希望又摔得粉碎,傅学士连连磕头:“太后慈悲啊,请宽恕老臣…”
  “看,傅学士不太满意母后的说法,那还是诛连了吧,逐出京城多耻辱,不如保全傅学士的气节。”顾朝北严肃地道。
  胡子抖了抖,傅学士不敢说话了。年太后笑道:“哀家念佛呢,皇帝就宽恕一回,下旨革职吧。”
  “儿臣遵旨。”
  母子俩谈笑风生之间,昔日文太后最信任的文臣落马了。
  朝中重要的文家势力都被皇帝解决了,傅学士是最后一个大头。是故圣旨一下,出来说话的人也不是很多,傅家被抄家,傅贵嫔三尺白绫死在了冷宫。
  百合却没那么快跟着去死,她在冷宫里坐着,顾朝北最后又去看了她一次。
  帝王说:“朕来给你送行。”
  百合身子微微抖了抖,唇边有一丝苦笑:“多谢皇上。”
  顾朝北在她身边坐下,就像多年以前去醉花阴看见她的时候一样,笑得痞里痞气地道:“给我弹只曲儿吧。”
  百合最擅长的就是弹琴,比起古筝,更喜欢琵琶。
  顾朝北带了琵琶来,她欣喜地接过,调了弦,给他弹一曲《送归》。
  帝王听着琵琶,手撑着下巴,很陶醉地听着。那温柔的眼神,看得百合几乎要觉得,他要原谅自己了。
  但是一曲结束,顾朝北却说:“许久不听你弹这个,都快忘记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了。”
  不解地看着他,百合轻声道:“嫔妾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顾朝北笑着摆在她面前:“以前的你,做不出这些事情来啊。”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东西,百合低头看了看,脸色一僵。
  “上头写的东西,有错吗?”帝王笑着问她。
  当初傅有仪进宫,与和容生了嫌隙,是百合与和容亲近,许她锦绣前程,从而让和容教唆青竹往燕儿的宫里放了鸡冠蛇。后来为了保住和容,百合让人杀了青竹。
  之后与袭妃不和,百合为了消除袭妃手里自己的把柄,令人在暗中朝袭妃射了毒针,买通新进宫的太医,造成了袭妃的中巫术死亡。
  再后来,便是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巫毒娃娃,夜半偷偷让人放进永和宫,陷害沈归燕不成,就拉着沈寒露下水。
  姜碧月不小心撞破了此中秘密,又被百合命人灭口,好在被皇帝救下。
  为了挑拨傅贵嫔和沈归燕,她又命和容去推沈寒露跳湖,企图灭掉沈寒露之后,嫁祸傅贵嫔,再引起沈归燕和傅有仪的争端。
  结果未果,被沈归燕撞破。
  满目看着,都是她自己的罪孽,若不是皇帝喊她停下,百合当真不知道还要在这鲜血淋漓的路上走多久。
  纸上没写太详细,但是她在这后宫之中犯下的业障,基本都在上头了。百合张了张嘴,很想问皇帝是怎么知道的,但是问出口却变成了:
  “罪妾这样可怕,皇上为何眼里还会带着怜悯?”
  不是该憎恨她、厌恶她吗?
  顾朝北道:“你最开始就该离开,是朕不好,没有断了你的念想。至于朕眼里的怜悯,你不用在意,朕看的不是你,是你背后无辜的亡灵。”
  一句话吓得百合身子发抖。
  这人,为什么会这样狠心呢?她都想着要好好离开了,瞒着他咽下这些肮脏的东西,留下点美好的印象离开不好吗?为什么他还非要将这些事情,全部挖出来呢?
  让她活在歌颂自己的世界里闭上眼都不行。
  “觉得朕太恶毒了吗?”顾朝北轻声问了一句。
  百合抱着琵琶,眼泪流了满脸,还是摇了摇头。
  “朕是挺恶毒的,但是也想还那些人一个公道。”顾朝北道:“有人教朕,‘为人帝者,是非分明’。你做对的,朕会记住,做错了的,朕也不会原谅。”
  “只有黄泉下头等着的那些人,她们才有资格原谅你。”
  百合想起了水仙,那个被她亲手杀掉的,自己最好的姐妹。
  水仙总是说话没分寸,她不喜欢她,但是她很可爱,从前在醉花阴的时候,她遇见什么难缠的客人,都是她来替她解围。有什么新的衣裳款式,她会拉着她,冲在第一个跑去挑选。
  “你这脸色惨白得,又被客人欺负了不成?告诉我名号,我去厨房给他下泻药去!”
  “百合,你怎么总是闷着不说话?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叫我高兴高兴也好啊。”
  “小蹄子,你等等,你进宫,我也去!”
  她曾经恨水仙帮着外人也不帮她,现在回过头来看才发现,水仙一直没有变,变的是她,变得太可怕,可怕得她都再也不想同她说话了。临走的时候,也都没再看她一眼。
  “皇上…”沙哑着嗓音,百合轻声道:“您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抓到?”
  顾朝北点头:“你身边一直藏着那个,功夫极好的太监。朕在救姜嫔的时候看见过,可是他跑得极快。再留在宫里,可是一个祸患啊。”
  “他叫小六子。”百合道:“是原来虎昌身边的亲信。”
  顾朝北沉了脸色。
  “罪妾知道皇上会生气。”百合轻笑,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掉:“小六子是想进宫替虎副统领报仇的,罪妾就是利用他这点,所以一直让他为罪妾做事。但是您一定要相信,罪妾绝无半点想害您的心思。”
  只是…想利用他,不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背景的女子,在后宫怎么生存?
  皇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冷宫。
  “皇上!”百合有些慌,很想拉住他的衣角,哪怕叫他再多停留半晌也好。
  可是脚下一绊,她连人带琵琶一起摔下去,那明黄色的身影也没有半点停留。倒是内务府的大太监进来,手里捧着白绫和毒酒。
  眼泪落了许久,百合选了后者。
  喝下毒酒,她还能继续弹半曲琵琶,选了一首顾朝北以前最爱听的《长相忆》,嘈嘈切切,笑中带泪。
  “好一个仙乐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百合。”
  琴弦刚弄几下,声音便断绝在了这冷宫之中。宫道长长,飞檐巍峨,过上几年,就再也无人会记得,宫里曾经有过一个华妃,机关算尽,空留一生遗憾。
  沈归燕抱着肚子站在永和宫的宫檐下头,看着有些阴沉沉的天,长叹了一声。
  “自古痴情空余恨呐…”
  宝扇站在她旁边,掰着手指数了半天才道:“娘娘,华嫔这一走,宫里好像就快没人了。”



  ☆、第167章 一触即发

  的确是快没人了,有位份的妃嫔,就只剩下一个叶嫔和高锦绣。可是,这皇帝的后宫,从来就是不缺人的,她不必绝望,也不必高兴得太早。
  文国丈行踪不明,京城的气氛有些微妙。傅家被抄,不少人被牵连下狱,史伐龙和廉将军听闻是闹了不和,带着御林军和南营的精兵每天都在京城城郊操练比划。
  沈归燕也不想问那两位老将是不是真的闹不和了,她现在很需要银子。
  还好后宫人少了,她缩减了不少后宫用度,悄悄让宝扇将宫中一些宝物运出去卖,折腾了半个月,终于攒了不少银两,而后在京城北边买下了个仓库。
  顾朝北十分繁忙,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安排好兵力部署,又向皇室一些亲王发了邀请信,邀他们来京城玩乐,或者说,是护驾。
  然而,那一个个老东西太精明,看穿了他的意图,都不愿意搅这浑水。只有孝亲王听闻是来京城了。
  “皇上,孝亲王携其子明宇,好像是与文寿山等人一路的。”小小年纪的沈归文站在御书房里,一本正经地道:“明宇小侯爷算您的堂哥,虽不是先帝直系,却也是皇室血脉。臣以为,文国丈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顾朝北点头,知道归知道,可是现在他们这方的兵力压根就不够,要是文国丈大兵围城,要拥立明宇,他该如何?阵土夹才。
  “传令下去,京城门大开,但进出同行,需要户籍。若无户籍,则不可入。”
  “是。”
  此令一下,京城更加紧张,走在街上的百姓都可以感受到,皇上兵力薄弱,不足以守住这国都。
  “黄口小儿,毛未齐,还妄想与天斗。”文寿山坐在军营之中,看着密报冷哼道:“江山到底是马背上的江山,他敢欺我女儿,杀我嫡子,那就莫怪老子将他掀下来,好好教规矩!”
  傅学士已经到了文国丈军营,家被抄,孙女也惨死宫中,他现在是满腔的仇恨。
  “皇帝吊儿郎当,偶尔又认真从政,他朝中的势力有哪些,老夫基本都知道。京中还有宇文将军尚存,他手里的十万大军,加上国丈这里的人,足够把京城碾为平地!”
  文国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京城的兵力部署?”
  傅学士冷哼一声道:“老夫被驱逐出京之前,还同皇上与众位大臣商议过呢。皇帝能用的就只有南营的几万兵力,还有御林军和禁卫,加起来也不足国丈这里的一半,分布在京城四周,打算引国丈入京,然后歼灭一部分,再引入京,再歼灭。哼,小孩子的把戏,把旁人都当傻子看了。”
  来自傅学士的情报,文国丈是深信不疑的。既然京城的情况已经是那样了,他也就没必要再遮掩,直接举起了文家的大旗。
  文国丈正式造反。
  沈归武连夜出京与文家军汇合,手里有两万兵的兵符,被文国丈任命为先锋,要攻京城。
  顾朝北慌忙应战,派了南营的兵出来,两日之后要与沈归武战于德东镇。
  年太后很担忧,想去找沈归燕说说话,毕竟沈归武也是沈家的人。
  但是她老人家把后宫翻了个地儿朝天也没看见燕贵妃,只在永和宫里接到消息,说是燕贵妃得了皇上的令牌,出宫去了。
  胡闹啊!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出宫去干什么?年太后急急地派人去追。
  自皇上登基,与各亲王就没有什么来往,故而这次京城有难,亲王们都不愿意帮忙。沈归燕抱着个球大的肚子,去找了周夫子。
  论口才与游说能力,周夫子完全能胜任说客的工作。
  “请夫子,务必说服几位亲王,相助皇上。”将皇帝的信物放在周夫子的手里,沈归燕一脸认真地道:“归燕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夫子了。”
  周夫子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点头应了:“老夫可以去,还可以带个人去。”
  “谁?”沈归燕好奇。
  许庄周从旁边走了出来,朝她行礼:“草民参见贵妃娘娘。”
  功夫了得的许庄周,刚好可以配合周夫子出行。沈归燕笑着扶起他,点了点头。
  从学堂出来,沈归燕又去了京城最大的几家粮行。
  宝扇有些不满,小声道:“主子啊,您是堂堂贵妃娘娘,怎么能亲自来同这些人打交道呢?”
  沈归燕笑道:“趁着现在这身份还能压人一头的时候,不赶紧来用用,等京城乱了就没机会了。”
  用来干什么?宝扇很不明白。
  京城四家大粮行,储粮有几万石,京城正常的粮价是一两银子一石,沈归燕今天只带了三千两的银票出来。
  然而各家粮行亲自走一趟,储粮都进了城北的仓库,她身上还剩一千两。
  宝扇惊呆了,走出来许久,脑子里都还是刚刚自家主子与各家粮行老板的对话。
  “许本宫以粮草,本宫先付定金,之后以税款抵利息,分月付清。所收粮之粮行,未来一年不必纳税。”
  税款一向是商人们的心头大结,一听闻不用纳税,再有堂堂贵妃的威压在上头,几家粮行都痛快地放粮了。
  只有一家不肯,不过没关系,沈归燕已经给放粮的三家粮行发了御赐的牌匾,相比之下多了竞争力,最后一家再过不久也会想明白。
  来回奔波,她的孩子也乖顺,在肚子里一动不动,偶尔在她太累的时候,才会踢她一脚,提醒她该休息了。
  回去皇宫,年太后脸色很不好看:“你还有身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出去乱跑,像什么话。”
  沈归燕被训得乖乖站好,诚恳地道歉。
  但是第二天照样外出。
  朝中政事交给了顾丞相暂代处置,顾朝北去了南营,穿上了将帅的衣裳。
  “皇上有亲上战场的心思?”宝扇皱眉问追云。
  追云无奈地叹息道:“此一回恶战,皇上说他不亲自上不行。”
  可是人在战场上有多渺小啊,如同沧海一粟,万一出什么事情,主子该怎么办?
  沈归燕听见了顾朝北打算御驾亲征的消息,没有太激动,只是老实呆在了宫里,开始亲手做铠甲给他。
  两日之后的大战,顾朝北上阵对沈归武,到底是少年帝王,没有实战经验,顾朝北败退京城,沈归武大胜。
  “真不愧是我手下猛将。”文寿山万分高兴,设宴为沈归武庆贺。
  傅学士皱眉看着沈归武,小声对文国丈道:“国丈这样信任此人,当真无妨?他可是沈家的人,沈家一家老小都还在京城里。”
  文寿山哼笑一声,斜眼看着他道:“你知道这孩子跟我提的要求是什么吗?”
  “什么?”傅学士不解。
  “等我们攻入京城之后,他要我下令沈家满门抄斩,就算对他的奖赏。”
  傅学士大惊,转头看了沈归武一眼。
  这也太狠了。
  第二场战,皇帝未来,廉将军上场,还是沈归武胜,第三场亦然。文寿山看得高兴,将手下八万人分拨到沈归武手下,要他从京城东北方绕行,到时候与他两边一起夹击。
  给宇文长清发了信号,宇文长清也已经出京,很快能与他汇合。
  不过半月的时间,京城已经在重重包围之中。
  顾朝北在永和宫里试穿铠甲,银黑色的轻甲,心口的位置比其他地方的甲都厚。
  “担心朕?”低头看着沈归燕,他轻声问。
  沈归燕替他系好披风,抿唇道:“臣妾自然会担心,臣妾就在宫里等着,皇上若是胜,臣妾为皇上庆贺,若是败,臣妾与皇上同行。”
  顾朝北深吸一口气,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京城百姓外逃,城中已空,皇帝调遣禁卫部署京中,追查奸细,来回巡逻。
  这一场仗看起来像没得打一样,等沈归武到了地方,与宇文长清和文寿山呈三面攻击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文国丈信心满满,都已经想着直接去撞开城门,坐上皇位了。
  然而,他带着五万人去,却被南营和御林军缠在了德东镇。像是一早知道他的行军计划一样,南营来了三万人,御林军不过三千,却围堵得他寸步难行。向东边退兵,竟然还进了人家的天坑陷阱。
  文寿山变了脸色,觉得这应该是碰巧。五万人折了一半,他连忙退兵。
  后头的人也没有紧追不舍,而是又回了京城城郊大营集合。
  兵力都用来对付他了,那宇文长清与沈归武那边应该很顺利吧?
  回去军营却收到宇文长清和沈归武的来信,上头都问他:“为何今日不攻城?”
  文寿山傻了,越好今日进攻,谁说不攻了?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给我查!”
  探子回报:“将军,宇文将军与沈将军那边都收到您的密信,说今日不攻城,故而两边都没有动作。”
  他的密信?文寿山脸色铁青,骂了一句:“卑鄙的小子!”
  一定是顾朝北的阴谋,派人乱送密信,打乱了他的行军计划。
  “传令过去,休整三日再进攻,无论听见什么不进攻的消息,都不要相信!”



  ☆、第168章 来不及了

  “是。”亲信下去传令了,再三与沈归武和宇文长清强调:“一定要出兵,怎么都不要听信别的话。”
  沈归武和宇文长清都很严肃地应下。
  然而当晚,文寿山就收到了消息,京城守军在东北方和西方的方向都挖了战壕,连夜布置了重兵和八卦阵,已经是准备妥善。
  “明日进军,宇文将军与沈将军那边没有防备,现在知会改行军阵仗怕是也来不及了”武臣道:“还是先缓一缓,商量妥当再进攻吧。”
  文寿山抿唇,叹息一声,点头道:“那便去知会吧。”
  “是。”
  暂缓行军,文寿山便收集了情报查看。京中守军也就七八万,他这里三方夹击,加上后方还有援军,应该是不难攻下,只要在各路亲王勤王之前,将明宇扶上皇位,杀了帝王,那就一切尘埃落定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第二日,他刚要召集宇文长清和沈归武来商议新的进攻路线,结果就听闻,两方已经进攻京城了。
  “怎么回事?”文国丈气得大吼:“不是说了要商量好了再攻城吗!”
  亲信哆哆嗦嗦地道:“将军昨日所言,要两方的人无论听见什么停止进攻的消息都不要相信,所以昨日有人去报信,两位将军也没听。”
  文寿山气得大发雷霆,立马率军往京城而去。
  战场上血流成河,穿着不同颜色衣裳的人,见面便是挥刀相向,有的断了腿在地上爬行,被旁边的敌军一刀砍掉了脑袋。有的剩下一口气,朝皇城看了最后一眼。
  无论纸上谈兵,行军部署都多么巧妙,任何一场战争之后,雨水汇河,都是红色不散。
  南营士兵冲锋陷阵,即使有准备好了的陷阱和部署,依旧是死伤无数。京城大门紧闭,小门却有一个狗洞。不知哪里跑来的小姑娘,坐在尸体堆积的战场之上放声大哭。
  哭声震慑天地,京城守军个个双目充血,嘶吼着,咆哮着,兵器碰撞,铁马踏骨,悲伤之情直达天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顾朝北今日没有亲自上场,而是站在城楼上。他与沈归武和宇文长清早就商量好了,这场战争会牺牲南营三千人,折损他们带来的一万前锋。
  于上位者来说,那不过是数字而已,但是在眼前的,却是森罗地狱,无数的人惨死刀下。鼓声阵阵,号角悲鸣。
  “京城这些英魂,怕是几年都无法散去了。”沈归燕不知何时上了城楼来,站在皇帝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你来干什么?”方才还镇定的面容,看见她就变得铁青。顾朝北一把将她拉下去,皱眉道:“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不是要在宫里等我吗?”
  沈归燕没有穿宫装,穿的是铠甲,肚子上还有笸箩。她倒不是想上阵杀敌,而是给自己保护得周全了,才敢上来看他。
  “别生气。”沈归燕笑道:“臣妾来送消息的,朝中连夜叛逃的官员有三十余人,名字官职臣妾与顾丞相都已经记录在册,留待皇上处置。”
  顾朝北捏着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道:“这些事情,以后让别人来传话,你来,朕会分心的。”
  沈归燕沉默,一双眼睛看着他,许久才轻轻点头:“好。”
  她不打算回皇宫,哪怕肚子已经八个月了,她想在能看见他的地方,这样哪怕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赶得及…
  没有人在面对战争的时候有绝对胜利的把握,她害怕。
  京中留守的百姓都被衙门组织起来,想安排,却无处安放。沈归燕道:“将天牢清理出来,铺上稻草,可以住一些人,再将逃亡的官员家宅清理出来,也可安置百姓。”
  天牢和官宅修建都结实,万一敌军入城,这两种地方的百姓还不至于被肆意杀害。
  “娘娘慈悲啊。”
  剩下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军中用粮已经紧缺,他们在城里不得出去,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皇上,附近城池的粮草都已经开始调运过来,军粮有保障,但城中百姓…”顾朝南一身铠甲,站在皇帝身侧,皱眉道:“可能顾及不上百姓了。”
  “不行。”顾朝北严肃地道:“城中百姓若是暴乱,比城外敌军更为可怕。”
  “但是…”顾朝南无奈地道:“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饷了。”
  顾朝北沉默。
  一战结束,文寿山赶到的时候,宇文长清已经负伤收兵,沈归武那处也是损失惨重。
  还没等他问罪,宇文长清先开口,微怒地道:“远,则令不达。三军都在京城四周,传令不过四个时辰的事情,国丈为何总是朝令夕改,摇摆不定,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沈归武也有些薄怒:“听令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国丈之言,末将们到底该如何对待?”
  被抢了先口,文寿山也不好责怪他们了,是敌军在暗中作梗,实在也怪不得人。这两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又手握重兵,不得不安抚一二。
  于是他道:“这次是被那毛头小子耍了,也是隔得有些距离,给了他可趁之机。此战之后,便聚兵于南门,大军齐心协力攻打京城正门,如此一来,军令便不会有误。”
  “要合兵力吗?”沈归武皱眉:“可如此一来,京城三面空虚,要是有援兵,亦或是粮草增援,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有援军。”文寿山沉声道:“我方兵力四五十万,皇帝小儿不过几万,有眼睛的都看得清形势,不会帮他来对付我。”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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