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雨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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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心笑了：“你又在利用职权。”

　　　　我一笑：“多个人少个人算什么，方总签了谁敢多话？”

　　　　莲心想了想：“陈刚哥，你还是注意一下好。你这么年轻就在重要岗位上任职，树大招风。出了事方总他们也不好交代。”

　　　　我感动地看看莲心。

　　　　她在政府部门工作，这方面比我谨慎多了。

　　　　※※※

　　　　第二天我给电视台打了电话，虹虹不在。

　　　　我就问虹虹办公室的同事林姐，虹虹专题栏目的广告落实没有。

　　　　她笑笑说，好几家单位都要上她的广告。

　　　　我说，最好还是上我们新时空的，长期合作都可以，而且价格还可以谈。

　　　　林姐点点头让我和广告部谈。

　　　　我认识广告部的经理，和他联系了一下。我们在电话里很快就说定了，明年的广告还是和我们做，不过价格要上调。我说上调可以，但提了个要求，经理忙问什么要求。我说，我这个广告算虹虹个人拉的赞助。她的个人提成不能少于30％。

　　　　经理有些为难，说这个不是他能决定的，得报台里批。

　　　　我不满地说了他两句，真不够朋友。那位经理知道我和虹虹的关系，给我出了个主意。广告费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广告部入帐，另一部分赞助给专题部。由专题部支配，这样虹虹就可以拿到不少的个人提成。

　　　　最后我告诉他，这事不能让虹虹知道，不然她会拒绝的。

　　　　那经理诡异地笑笑：“知道，你是学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的。”

　　　　我呵呵一笑。

　　　　※※※

　　　　下班时我给虹虹打了个手机。

　　　　虹虹听到我的声音很是意外。

　　　　我问她有没有时间。

　　　　她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们单位组织去东南亚，她如果有时间可以一同去。

　　　　虹虹沉默了片刻，问莲心去不去。

　　　　我说她单位在搞审计，去不了。

　　　　她最后说她给台里请个假，看行不行。

　　　　我心里一宽说：“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我马上给她们办公室的马主任打了个电话，先把我们公司给专题部做赞助的事讲了。那马主任喜出望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我就乘机替虹虹请了假。

　　　　马主任说，这当然没有问题。

　　　　虹虹的主持交给林姐带几期。

　　　　虹虹很快给我回了信，说她那边的假请动了，问我要带多少钱。

　　　　我笑笑说，你把自己带来就行了。

　　　　听到她电话里快乐、激动的声音，我想，我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第七章　曼谷的情色夜生活
　　　　在飞往曼谷的客机上，我和虹虹坐在一起。

　　　　波音飞机那巨大的银色机翼依托强大的上升气流，象笔直的利剑劈过长长的流风和云雾。

　　　　起飞的一刹那，虹虹有些眩晕，靠在我的肩上。

　　　　她仍然把我当作了校园时代的那个陈刚。

　　　　我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对我的同事们，我仍然称虹虹是我大学的同学。除了方总和孔洁，其他人都不了解更多。而刚来的孙浩和黄丽雅都还以为我是未婚。

　　　　虹虹靠在我肩上轻轻说：“刚刚，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乍一听还没觉出什么，可过了一会儿我觉出了话外的意思。

　　　　我看看她，笑笑：“没什么，放松放松。别苦了自己。”

　　　　虹虹听出了我的意思，她嘴唇动了动，忍住了泪，有些倔犟地说：“我真的太老实了太软弱了，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你抢走，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她擦去泪水说：“只好一个人天天生自己的气！”

　　　　她的声音有点大，除了方总，其他的同事都朝这边看了看。

　　　　我不好表露什么，更不敢象过去那样和她有任何亲密举动。

　　　　我实在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让虹虹一起去旅游。

　　　　也许是想补偿她一点什么。

　　　　趁着虹虹出神地看着舱外那湛蓝无比的晴空和各种形状的云团，我递给她一杯饮料。

　　　　她接过饮料，抓住我的手：“刚刚，我忘不了你。真的，做梦都梦到你。我就错了那一次，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我感到她那种不能控制自己的、带有某种神经质的情绪又来了。

　　　　我怕她出意外，就说：“虹虹，我们一起出来就好好地看看风景，一起好好地散散心。不要想太多了，好吗？”

　　　　虹虹扑到我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有点走神。

　　　　我知道，虹虹误会我的意思了。

　　　　她其实真的很单纯，她只会傻傻地爱我。而莲心则更主动一些，更会把握机会。有时我都不自觉地被她牵着走，所以就弄成今天的结果。

　　　　我无法面对虹虹。她为自己的单纯付出太多的代价。

　　　　但是让我就这么回头，和莲心离婚？那也太不可能了吧。

　　　　我只有长长地叹息。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让她高兴、快乐，尽我所能地帮助她，让她过得幸福。

　　　　毕竟过去我欠她的太多了。

　　　　※※※

　　　　泰王国首府曼谷，是个兼具古老气息和现代风情的东方大城，一座充满异国风情，又极具诱惑力的现代化都市。它是泰国最大的城市、东南亚第二大城市。有人说它热情奔放、开放自由，也有人说它悠闲、庸懒……对于外国游人来说，遛达曼谷的街巷，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发现。

　　　　据说，曼谷的正式名称为“克伦太普”，也就是“天使之城”的意思，目前的人口超过6百万人。东南亚著名的湄南河横穿过曼谷市，把整个曼谷分辟为东西两个部份，湄南河就像一条彩带，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的色彩。而这条河流的水上交通，也成为曼谷的重要枢纽，并且产生了水上市场，运河岸边并排的水上人家，满载着蔬菜和大小船只，更因而让曼谷赢得了“东方威尼斯”的封号。

　　　　我们在曼谷的街头漫步，那种异国的情调令我们兴奋而喜悦。

　　　　虹虹也象忘记了飞机上的烦恼，拉着我的手，快乐地到处张望。

　　　　我事先看过曼谷的一些资料，就给虹虹做着讲解。

　　　　曼谷的观光地区大致可以分成王宫周边、杜喜区周边、中国城、新路和西隆路周边、暹逻广场周边、罗嘉丹利路周边、苏昆维路周边、通布里区等8个区域。

　　　　而曼谷的精华在于金碧辉煌的皇宫和佛寺建筑，市区内大约有3百座佛教寺庙，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拉玛一世皇所建的玉佛寺。

　　　　我们在佛教寺庙间穿行，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徜徉。

　　　　虹虹一边听着我的讲解，一边举着照相机拍个不停。她还让一边的孙浩和黄丽雅帮忙，给我们拍合影。

　　　　她的动作神态无不让人以为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

　　　　入夜了，曼谷繁华多采的夜生活，在东南亚地区更可说是首屈一指，各种娱乐应有尽有，曼谷的大型购物中心更是规划完善，包括泰国著名的蚕丝制品，印染棉布、珠宝、铜器和各类手工艺品一应俱全。

　　　　我给虹虹买了几串珠宝和项链，她很是高兴，挽着我的手，象个兴高彩烈的孩子。

　　　　曼谷最繁华的苏昆瓦特街娜娜娱乐广场是曼谷组著名的娱乐场所之一。我和虹虹、孙浩、黄丽雅在这里逛商店和酒吧。我认真看了看，在超过一千平方米的建筑里，有三十多家酒吧、咖啡屋和歌舞厅，常年在这里工作的青年女性多五百人。来这里消遣的客人绝大多数是外国旅游者。有些店无论是屋里还是露天的吧台几乎都座无虚席。

　　　　而我们也看到了色情业在这里是公开合法化的。

　　　　一些神情暧昧、衣着招摇的女郎在街边晃动；一些高高大大的西方白种人搂着身材矮小、肤黑唇厚的当地女人；还有一些幽暗的看台上进行着各种赤裸裸的色情表演；变态的人妖在搔首弄姿，其逼真程度几乎让你无法相信他们是男人。

　　　　虹虹每当看到这些都会红着脸把我拉开。

　　　　※※※

　　　　到了夜深时分，我们一行人在拉玛花园酒店下榻。这是城市中一家度假村式的酒店，靠近机场，高级客房一夜就要2200泰铢。

　　　　我和孙浩住一屋。虹虹和黄丽雅住在一起。方总和孔洁一屋，丁总和赵小东一屋。

　　　　别人都睡着了，我和孙浩却忙着连夜整理白天收集到的资料。

　　　　虹虹却给我打了内线，让我出去，她有事和我单独谈。

　　　　我只好让孙浩一个人先做。

　　　　出门时，虹虹就在门口等着。
第八章　月光下，我的内心一片荒芜
　　　　门外，虹虹穿了一件白色无袖上衣，头发刚刚洗过，纷披在头后，用一根丝带扎成小花结系着，看去清新而妩媚。

　　　　她看着我：“刚刚，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点点头：“好吧。”随手带上了门。

　　　　我们一起下了楼，走到外面的花坛里。

　　　　外面的月光很好，高大的棕榈树在微风中轻轻的婆娑摇晃着，草坪上浮动着一层银灰色的薄雾。大饭店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辉煌伟岸。

　　　　曼谷的月夜，有种美妙的异国情调。

　　　　我对虹虹说：“这里的景色真美，好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虹虹却没有做声。

　　　　我感到她有心事，看看她：“虹虹今天玩得开心吗？”

　　　　虹虹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笑道：“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我点头：“我也是。”

　　　　虹虹有点怯怯地拉过我的手，想和我牵着手走，却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羞涩地一笑。她的手有点凉。

　　　　一会儿，她轻声说：“刚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边走边笑着说：“我们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虹虹停住脚步，有点生气地大声说：“不，我要你和我结婚！”

　　　　我没做声，这让我无从回答。

　　　　她见我沉默不语，低下头擦擦泪水。

　　　　※※※

　　　　月光下的树林，辉光斑驳，杂影横陈。

　　　　我们的身影在地上被月光和灯光放大了，象两条长长山峰的暗影。

　　　　虹虹有点孩子气地拉住我，不让我再往前走。

　　　　前面是树林子的尽头，繁华的街市，一片夜生活的天堂。

　　　　她说：“我不喜欢嘈杂的地方。”

　　　　我站住了。

　　　　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甲掐进了我的手心，有点微微的疼痛，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想起从前在学校里的情形了，她经常这样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知道，她内心是希望我吻她。

　　　　我却怕我真的感情失控，有点犹豫。

　　　　她的目光盯着我的嘴唇，一点一点朝我靠近，胸脯在急促地起伏着。

　　　　我轻轻搂过她的身体，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的双手插过我的双臂，伸到我的腰后，将我紧紧抱住，脸深深埋进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的拥抱很依恋、很有力，好象在用全身的力气在拥抱我。整个身体就象融化在我怀里，沉醉而痴迷。

　　　　就这样一动不动，足有十多分钟，我感到了她的心跳很快，她的身体有点轻轻的颤栗。

　　　　她抬起头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和你在一起了。真的。你身上这种特殊的男孩子气味和烟草味道，让我心里感到很踏实很幸福，好久没有闻到了，让我好象回到了大学里。”

　　　　说到后面，她有点哽咽：“我这不是做梦吧？”

　　　　我感到她在我怀里就象一只温顺的小猫，不禁怜惜地说道：“这不是做梦。”

　　　　虹虹又把头埋进我怀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神情安祥而幸福。

　　　　我看见，星星点点的月光穿过了树梢，在她云雾般的发际泛着青色的光芒，如梦如幻。

　　　　※※※

　　　　看着她这样，我内心有种深深的沧桑之感。

　　　　我不忍心告诉她，我和莲心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而且同居了一年多；更不忍心告诉她，我们已经在准备几个月后的婚礼了。

　　　　她很可能真的一无所知。

　　　　在曼谷中国城的大街上，她牵着我的手边走边谈。

　　　　她告诉我，她和那个李晓峰根本没有进入角色。

　　　　李晓峰当初追她追得很紧，让她无所适从。李晓峰，那个和她搭档的帅帅的男主持人，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来讨她的欢心，整日对她大谈艺术音乐什么的，还吹有很多女孩子给他来信，但他只爱虹虹。虹虹其实是个很感性很容易被感动的女孩子。经不住他那些滚烫的话语诱惑，一时心动了。但没两个星期，她就感到心里茫然若失，对自己的轻率感到后悔了。后来，李晓峰也察觉出来了，提出要到南方去工作，两人正式分手。她的父亲对虹虹放弃和我长达三年的感情感到非常不满。

　　　　（作者：以上情节见第一部第四十五至五十二章）

　　　　我知道，虹虹其实无法忘记那些被青春时光雕刻到骨髓里的记忆。

　　　　我也是。

　　　　我们都是。

　　　　然而命运就是这样无情地捉弄我们。

　　　　她在那段日子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悔恨和绝望之中，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她求父亲找我谈谈，但斯总打听到我和莲心已经确定恋爱关系后，又犹豫了。虹虹父亲是个善良正直的、为他人着想的武汉男人。我内心一直很敬重他。

　　　　虹虹说，如果不是这次我邀她出来旅游，她也许永远在一种灰暗的心态中生活。她希望我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能说什么呢？

　　　　※※※

　　　　想起从前在武汉港码头看到的情形了。

　　　　一只小木船原本和岸边的木桩被缆绳紧紧地拴在一起。但是不久，大水涨起来了，大风吹过来了，木桩被泡松动了，小船被冲向了滚滚激流之中。

　　　　要让那汪洋之中的小船回到原地该有多么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