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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雨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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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很快有旁边的路人报了警,110的警车很快开来,将我们全部抓到了派出所。

    经过审查,我们几个大学生被带到了学校保卫处,胡文林受了治安处罚,我却被记了大过,学生会干部的职务也给撤了,只是还兼着篮球队长,我的位子无人能替代。

    据说学校在怎么处理胡文林问题上还动了番脑筋。这胡文林是特招生,当初他准备报的是上海复旦,在学校做工作后才填的这个学校。所以,他没被退学和开除。

    这次记过和撤职,对于梦想出人头地的我来说算是不大不小受了点打击,胡文林却蛮不在乎地拍拍我的肩,亲密地说道:“想开点,学生会那点子屁官还有么当头?”

    我摇头:“妈的,老子才不稀罕那个破官!”

    他看看我,笑了:“怕那外语系的女孩儿把你踹了?”

    我没做声,但又不想承认。

    他叹了口气:“那打起来的时候,我让你走为么不走呢?我就怕你为我的私事受影响嘛。”

    我没好气地说:“你都没走,我一个人跑呵?!”

    他抓住我的手摇了一下:“行,患难见真情,老子交了一个活耿的朋友。”

    在武汉话里,活耿,是完全的真正的意思。

    我也拉了拉他的手:“兄弟莫说二话了。”

    ※※※

    但是这次记过撤职却让斯晓虹有些烦躁。

    她跑到我的寝室里时,静静地坐那儿一言不发盯着我看。

    一屋子男生都怔住了,胡文林忙上去倒了杯水给她,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招手和大家都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斯晓虹。

    “我还以为你有几多狠嘞,么样不说话了啊?”她冷冷地说道。

    斯晓虹的一口凶巴巴的汉腔开始让我有点烦了。

    我坐在一边说:“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掺和。”

    斯晓虹激动起来,说道:“我不掺和?我不到保卫处、不到系主任那里去你早开除了!”

    我心里一热,看了看她。她在学校是知名人物,想必是真的,老师们也会买她的帐。

    我拉住她的手:“虹虹,谢谢你。我向你保证,再不干这种事了。”

    她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你几傻哟!你说你读大学容不容易?”她没往深处说,是为了我的自尊心。

    我的头深深低了下去,她这话击中了我的软肋。

    她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莫再搞这些苕事了。”

    我接过水时碰到了她的手,小巧而温软。

    我抓住了她的手,搂她入怀:“虹虹,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她在我怀里笑了,推开我:“莫又搞得这么感动的样子。”

    “那你要我么样办?”我问。

    她笑道:“我要你真心待我好!”

    说完她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我心里倏地跳了一下,这一刻我真想发誓:虹虹,老子将来要娶你做老婆,跟你过一辈子!

    ※※※

    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简直就是一种巫术一种灵力!

    那段时间,我的个人潜力发挥到了极致。

    我作为校篮球队长,带领篮球队参加了全省高校运动会。那些天,虹虹作为运动会服务人员,在球场上跑来跑去,嗓子都喊哑了。一下场,她就跑上来递给我饮料,还给我擦汗。

    搞得队友们羡慕得直嚷嚷:“我们也要喝————”这是一句广告词。她格格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我们队经过激烈争夺,最后杀入了决赛。

    决赛的气氛是非常紧张的。学校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很关心这场比赛。

    哨子一响,我仗着个子高一跃而起抢到了球,飞快地传给我的队友。

    那队友和我配合非常默契,一个眼神一丢,我飞身又抢跑到篮板下,那球也就飞到了篮下。

    我接球后玩了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得了决赛的第一分。

    那一刻我感到虹虹在一边摁动了相机,一束银色的镁光闪了一下。

    此后我们和对方比分紧咬不放。

    学生啦啦队们的声音释放了最大的能量,整个洪山体育馆呐喊声此起彼伏:“B校加油、B校必胜!”

    到最后三分钟时,对方比我们领先两分。

    队友们开始显得急躁不安了。

    我轻声地提醒他们:“沉住气沉住气。”

    那位和我打配合的队友朝我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我点头快速向对方阵营移动。

    他猛然抢到球后,玩了一连假动作,那球最后飞到我的手里我接球后。轻拍了两下,纵身一提,两手一送:那篮球在场上划过一个漂亮的长弧,稳稳地钻入了球筐里。

    就在此时,结束的哨声响了。

    最后一个三分球,把我们队送上了冠军的宝座。

    在激动人心的时刻,队友们都疯狂地脱下球衣挥舞示意。

    虹虹快乐地跑过来,我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的漂亮脸蛋上一阵狂吻。

    她的脸鲜红鲜红,唇也鲜红鲜红。她的身子真轻真软呵,在我的拥抱中飘然欲飞!那一刻我甚至有想和她做爱的冲动。

    而我们周围观众的喊声也更加响亮了。

    我们在一片激情欢乐的海洋中,在梦幻般的欢笑声中,完成了一个深长的吻!

    这一难忘的时刻永远地留在了洪山体育馆,以致后来我每次经过那里,心里都会升起一种深深的怀念。

    那里有我最初的爱恋与激情,光荣与梦想!
第三章 亲密接触
    “刚刚,给,还你的书。”

    我刚从球场上打完球回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儿,就是那个常来找胡文林的丁雅莉就迎了上来。

    哦,是她找我借的一本《唐宋词赏析》。

    我一边拎来热水,一边努努嘴:“放我床头吧。”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红如潮:“刚刚,我好崇拜你哟。”

    我愣了一下,笑笑:“我有么值得崇拜的?”

    她笑道:“人家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姚明呢!”

    我一边埋头洗脸擦身没做声,一边下意识地理理身上的篮球背心和短裤,一身结实的肌肉大概还是有点暴露。

    寝室里就我和她,可我对这个到处招惹男生的女孩子不太感冒。

    以前胡文林被她约出去玩了两天就腻了,还老讲这女孩子心眼儿多。不过上没上床他没说。据其他的同室弟兄们分析,十有八九是上了床的。也奇怪,哪个男生正出风头,被女生寝室议论最多,她就会主动去找那个男生。

    此时,她煞有介事地整理着我的床铺,还说:“看你们这些男孩子,床上乱糟糟的。”

    我忙说道:“莫麻烦了。我等会来收的。”

    她已经整好了,笑笑:“你看,这不好看多了?”

    我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笑着说道:“那你天天来给我整嘛!”

    她笑嗔:“就你怪话多。”还起身拍打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挡了一下,却一下碰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心里一跳。

    那丁雅莉脸色未变,却悄悄在我身上拧了一下:“好哇,占我便宜。”

    这时门口却响了一下,我一回头,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一晃而过。

    是斯晓虹!

    我心里慌了,忙喊道:“虹虹,虹虹。”

    身后的丁雅莉却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我有点愤怒地回头看看她,追了出去。

    ※※※

    果然是虹虹。

    她仍然快步走着,任我在身后一个劲儿地老喊,她就是不理睬,齐耳短发在脑后一摆一摆。花裙子有节奏地一飘一飘,红色高跟皮凉鞋仍“噔噔噔”地快步朝前走着。

    我冲上去一把拉住她,她仍倔犟地把头转向一边。

    “你听我解释嘛!”我喊道。

    她转头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陈刚怎么讨女生喜欢?解释经不起诱惑?”

    我说道:“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她倔起来也要命,捂上耳朵喊着:“我不听,我不听。”

    这时一边经过的学生们笑着看着我们。

    我的手很有力地拉着她,有点愤然地吼道:“我就是要讲给你听!老子爱的是你,斯晓虹!老子还要娶你做老婆,给老子生儿育女!”

    虹虹这才回过头,“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我搂她入怀:“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哪?我还会瞧得上她?”

    她推开我:“我不要你这时候装热乎。”

    我笑着说:“我们找地方吃饭吧,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多不好?”

    她这才有了丝笑意:“你还晓得影响不好哇?”

    我搂着她的肩,朝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我们直接进的雅座间。

    她点了几个菜,然后看我一眼:“这顿饭你请客!”

    我蛮不在乎,还好,系里刚发了一千块钱的奖学金,足够了。

    她坐那儿按了按手腕,看着我:“死刚刚,你刚才差点把我的手腕子拉脱了!”

    我上前看了看,果然手腕上五个红印。

    “对不起,用力过猛。我来吹吹。”

    我拉起她的手腕作势吹了吹。

    她用指点了点我的头:“好大的蛮力气!以后可不准欺负我,我哪经得起你这么大的力气!”

    我笑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哪里舍得!”

    过了一会儿,饭菜都上来了,我们吃得挺开心。

    一会儿,她象想起了什么,说道:“其实我晓得她是去还书去的。”

    我还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的?

    她见我一脸的困惑,笑了:“告诉你,好多女生都讨厌她。早有人告诉我,丁雅莉想去纠缠你。我没当回事,结果是真的。”

    一会儿,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冷蔑起来:“这种垃圾货也配跟我争!”

    我吓了一跳,看看她没吱声。

    她看看我,笑了:“我这人就这样,我对人是一片真心。谁要是伤害了我,我会恨死。”

    哇,女孩,我倒!

    可她边喝汤边说:“你可要防她,她追男生是有办法的。”

    我笑笑:“你说得也太吓人了吧。”

    她把筷子一放,生气了:“这么说你还护着她?!当心上当。你去问问你们寝室那个胡文林就晓她是个什么人了。”

    我不做声了,到收银台付了帐。

    出了食堂,我们到校园林子里的一处僻静的草坪上坐下。

    她还对那丁雅莉忿忿然:“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平时我对她那么好!居然抢我的男朋友。”

    我劝她:“她也没做什么,我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她口气很坚决:“别那么自信,你们男人有几个经得起诱惑的?”

    我奇怪地问:“什么诱惑?”

    她脸红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和男生约会,身上都带着避孕套!”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不会吧?”

    她冷冷地说道:“她就是靠上床来勾引男生的。在我们系女生中是公开的秘密。”

    我的心直跳,没做声。我可是从来没开过这种洋荤。

    她看看我,偎依上来,悄声说:“老实说,你跟女孩子上过床没有?”

    我低下头,不知怎么答才好。

    她笑了笑:“一看就有过。”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希望我有过?”

    她的脸蓦然在那一刻红似霞烧。

    我凑近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不好意思,我还是个童男子。”

    她的眼睛飞速掠过一阵奇异的慌乱,却马上又甜蜜地一笑:“真是,鬼才相信。”

    我郑重地说:“真的。”

    她看了看我,目光有些复杂,却靠在我怀里:“刚刚,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我想了想:“什么话?”

    她轻轻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身上,她的胸前:“你说过你要娶我,要我为你生儿育女。”

    我的手也许很多次无意间碰触过那里,但她的这次主动让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探手进去,那里是一个奇妙而温暖的所在。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刚刚,你想要,将来我会给你。但你一定要对我好。”

    我的肾上腺激素骤然加大马力,第一次和她的身体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

    但最后她制止了我笨拙的努力:“这里不行。有人会来的。”

    但她对我的手抚摸她的身体却没有异议,直至最后她呻吟出声。
第四章 心中的隐痛
    虹虹老说我成天穿那几件衣服,也不讲究讲究。

    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倒是想讲究讲究的,可他妈的,钱呢?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都保持沉默,甚至倔犟地冲一句:“我喜欢这样子,简单随意。”

    她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我讲话就格外小心。

    说老实话,虽然和她谈了女朋友,我内心深处总有点淡淡的阴影。

    ※※※

    别人谈朋友都是大把大把的花钱,潇洒得很。

    只有我谈朋友是在占女人的便宜,我自己一个上街从来只坐公汽。而她上街则是的来的往,开始我充大方要给钱。可后来次数多了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虹虹笑了,她善解人意。每次出去居然都成了她主动花钱。

    我每月收到汇款只不过五六百元左右;她是银行卡,卡上每次都有五六千元。

    我经常只有一条牛仔裤,一件夹克衫;而她经常是月月换新衣,天天新形象。到我们寝室来,胡文林他们总是一笑:“哟,又是新感觉嘛。”

    我知道,斯晓虹其实是不少男生的暗恋对象,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但又令我常常对未来没有信心,更重要的是我在她面前有点直不起腰来。唉,她一个月的开支够我开支半年的。想起她那个傲慢的老爹,我常常怀疑我们感情有没有发展前途。

    我于是常常暗地给自己打气:我陈某人也不差,打篮球迷倒那么多女孩儿。上次得了冠军后,找我借书的,让我教打球的女生陡然增多。包括那几个新生报到时笑老子是乡巴佬的女生,现在只差让老子给她们签名纪念了。

    老子就是B校的姚明!

    虹虹该有危机感才是。

    再说好歹咱过去也是全县的文科状元,不是牛尾,也算鸡头嘛。

    这么一想心里多少才平衡点,对自己又充满了信心。和虹虹在一起我才感到底气十足。

    ※※※

    她却依然故我地一如继往地对我那么好。

    她和我走进了武汉商场,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她的白色高跟鞋。她走在前面,甩甩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回头对我笑笑。她明艳的唇膏和雪白的牙齿,让我看到了一束玫瑰斜放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盘上。

    在商场,她硬是按照她自己的眼光给我买了好几件衣服,都是名牌。非让我试穿,还站一边歪着脑袋看。她的眼光确实很独到,新买的时髦服装穿上身,几乎让我变得再也认不得自己了。那是一个很派很魁伟的都市男人形象,她以自己的眼光打造出了一个一米八的梁朝伟式的男人。

    我看见,那些服装穿上身时,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发亮了。

    连对我说话的口气都与前不同了,变得温柔而娇媚。

    我确信,我作为一个男人,确实有着某种魅力。但这种魅力是虹虹发掘出来的。

    但是,我知道,我还是我,那个穷得丁当响的乡村少年也许会成为我的前世。

    “莫把我当梁朝伟吕良伟了。”我自嘲地说道。

    斯晓虹挽起我的手:“你的先天条件蛮好的,莫太压抑自己,男人就是要放开点,相信自己!”

    这是大学时代对我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句话。

    这句话出自己让我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之口,成为她送我最好的礼物,我一生受用的财富。

    ※※※

    虹虹不仅从外形上而且从生活习惯上把我改变了很多。

    从和她谈恋爱开始,我的衬衣领都是雪白的。我爱说脏话的毛病也改了不少,也不是什么脏话,就是一些口头禅。但是夸夸其谈的毛病却更严重了。

    中文系的男生大概都是这毛病。她是西语系的。寝室里成天都放着一些英文磁带。听歌也都是外文的,我的一些雅皮习惯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象个假洋鬼子动不动咕几句洋话,把寝室的哥们儿恶心坏了。

    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也挺可怕的。

    我也感到,她总是象怕我不高兴似的,我一不做声了,或是走神了她就总要打断我:“想什么呢?”

    ※※※

    武汉长江大桥,江风清冷,灯火辉煌,远远的黄鹤楼看去象是一座蓬莱仙阁。

    她很依恋地拉着我的手靠在桥栏杆上,身后车流不断。

    她问我:“你毕业了想么样办?”一口很嗲的汉腔。

    我一笑:“还早呢。想那么远干嘛?”

    谁知这话惹了麻烦。她眉头一皱:“我就晓得沙,你就是漫不经心的。冒(没)当回事!”

    我忙争辩:“你么样晓得我不是真心的咧?”

    她一下哭了拉住我的手,身体就偎在我怀里:“我都不晓得么样来爱你了!”

    闻到她的气息,那种女生的微微的汗息,我有点冲动,紧紧抱住她:“看你象个伢一样,我冒(没)说别的呀。”

    她不好意思了,亲昵地一笑,悄悄地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我看看四周没人,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真象个伢(小孩)!

    也许,从此她认定我就真的会是她未来的丈夫了。她对我的关心和那种体贴,你简直觉得今生要非她不娶了。

    我的内衣内裤她也会毫不脸红地拿去洗了。

    寝室的哥们儿暗地直朝我伸大拇指。

    ※※※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走过一条又一条大街,武汉三镇到处是那种非常相似的被各种广告招牌、商场和冷饮店弄得琳琅满目、招摇醒目的街道。一群群学生装束的女孩儿穿行其间。

    我常常在想,在那个时候的某个春日或夏季,我和虹就和那些市民们一道成为某个瞬间的街市一景,如果那时有谁在街头拍摄风景或是广告也许无意中会把我们摄入镜头。

    周围的人流象风吹动的稻菽一样,齐齐地前倾或是后退,我和她是两条做梦的鱼在江湖里愉快地漫无目的地游动,也许明天或是未来某个时刻又要相忘于江湖,成为各不相干的两条鱼。

    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想到曾经站在长江大桥上向江面看去的那种瞬间的空间眩晕感,数不清的船舶在向开阔无边的大江东边驶去,一齐拉响了汽笛,那种汽笛的长鸣声好象吹响了某种诗意的岁月号角,离情满怀又有扬帆起航的悲壮。千帆竞发的生活象波涛一样改变着我们。

    那时我就是一直处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
第五章 雨季来临
    那一年,武汉的雨季潮湿而漫长,雨雾如望不到边的大幕,弥漫在整个校园里,一切都恍恍惚惚。渐渐地,地上的雨水积成了水潭,漫过了地势低洼的宿舍楼底层。

    我所在的男生宿舍正在一楼,整个屋里有种淡淡的潮气。墙壁上的石灰有些陈旧,浸了一些浅浅的水渍。由于放假,同室的男生们大多回家了。

    虹虹到了门口,收起了花伞,卷起的裤角沾了些水滴。她把我要的一本原版的金斯伯格英文诗集放在我桌上。然后,卷起窗帘:“屋里这么潮,窗户开着不好吗?”

    窗外,各种风格的教学建筑都沉浸在昏昏然的雨幕之中。

    白日里的暑气在渐渐散去。哨兵似的白桦树林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蝉鸣声。黄昏的来临是不期然的,象一层层青色薄纱从天上垂降下来。大地也要安歇了。校园里格外安静,暑假期间,整个学校留校的学生不多。

    她去食堂打来了饭菜,就和我在寝室里吃饭。学校的那种大众饭菜对来说是无所谓的。她却吃了一半就没胃口了全倒在我碗里。

    “你喂猪呢,我吃得下这多?”我瞪她一眼。

    她笑了:“你这高的个子,这点饭菜算么事?”

    吃过饭我去洗碗。回到寝室,她斜斜地躺在床上,看着的枕边的书。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屋里太暗了,”我看看斜倚在床帐边的虹,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便起身去开灯,她却轻轻拉住我的袖子。然后很暖昧、很女人气地一笑。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

    两人似乎都有些疲倦了,无话找话也索然无味。

    该说的话似乎都说尽了,比如刚才恰好两人都同样认识的某个人,都曾去过的某个地方,比如都曾读过的某一本书之类。

    她的眼睛又看看窗外,窗外的雨停了。

    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在清扫雨中的落叶,沙沙声益发显得校园里格外幽谧。她低低地说道:“把窗户关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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