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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奴役与自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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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疯狂地迫害和摧残异端,追究起来,多多少少是由于恐怖分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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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忧虑和恐惧的折磨,致使他们别无二法,只能这样来缓解自己。因此,在被一定信仰和世界观所认可的恶中,忧虑和恐惧是人类历史和人的生命的大恶。忧虑和恐惧扭曲人的本性,遮蔽人的良心,把人降格为兽类。人的心理在战争中更易被扭曲。人,一旦被纯粹的负面价值所支配,被恶的意识钳制,以为唯一的共相由此显现,那么后果定将不堪设想。
革命爆发的原因也许是,要彰显人的价值,否弃旧生活,激发个体人对生活的判断。但在革命的自然力中,个体人的价值、判断和良心会受到削弱,甚至会被集体的价值、判断和良心所取代。这时就会发生客体化过程,发生人的本性的异化,即人的本性被抛入客体世界。真正深刻的革命应遏止人的本性的异化,应把自由的主体性转注给人。忧虑和恐惧源于生存向外抛出,把人强行划归为彼此敌对的两个营垒。
敌对世界显示客体的共相化了的特性,其内部貌似自成一体,但人于其中能遇到的不是“你”
,而仅仅是“非我”。纷繁多样的世界被镶嵌在敌对的“非我”中。忧虑和恐惧类似于摩尼教意识。摩尼教为扩充争斗的张力,在凝聚人的意识即进行意识的核心化时,把世界划分成了奥玛兹德王国与阿里曼王国。这样,人内在的邪恶本能(如残忍、狂妄)和人性的本能(如怜悯、善良)
,都或多或少地发挥作用。这是邪恶攻占美德。
没有什么比狂妄的观念更能扭曲人。
如果观念攫取了人,所有的恶栽赃给犹太人、传教士、布尔什维克、异端和有产者,那么最善良的人也会变成兽类。人受观念的支配是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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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役的一桩重要事实。
马拉①也许永远是一头凶兽;而罗伯斯庇尔如果生活在和平宁静的时代,他也可能成为妇孺皆敬之的道德楷模,成为充满人性的公证人。同样,捷尔任斯基如果生活在另一个时代,他不仅不会残忍,还会爱心切切、温柔、怜悯。同样,众所周知的托尔克玛达②在天性上则更近于善良和慈爱。
革命旨在把人从压迫和奴役中解救出来。投身革命的那些人极富牺牲精神,常充满英雄主义气概。但不幸的是,他们忠于一项观念而肝脑涂地。本来,革命旨在实现自由、正义、平等、博爱,以及攫取胜利的力量,但这一切却轻易地转换成了恐怖。关联于革命的恐怖,它不是目的,但被当成了目的。这时的逻辑是:革命寻找胜利→胜利给予力量→力量即暴力。
究其原因,这在于革命者曲解了时间,即纯粹把现在当作手段,把将来当作目的。他们以为为着将来的自由、人性、欢乐,现在便可以不择手段。或者说,只要将来是一片乐园,现在何妨是一个废墟?一句话,目的既然高尚,手段便无可非议。其实,这里遮盖了手段远比目的重要的秘密。手段和道路证实精神的生存,而人们贯注着精神。通常,循着手段和道路,就可以认清人的精神状态。在将来才应实现的伟大
①马拉(1743—1793)
:法国大革命时的革命活动家、政论家、学者。
——译 注②托尔克玛达(1420—1498)
:西班牙宗教总裁判官,在任期间以火刑处死的人达200人。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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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事实上是永远不能实现的目的,因为伟大的目的一进入将来,又同样被转换成了手段。暴力不导向自由,仇恨不繁殖友爱,对人性和个体人格的否弃不能铸出人的尊严、平等、自由、博爱,只能得到无数个充满敌意的部分。目的与手段在客体化世界中相互分离,它们的真正的生成,只能是在主体性的世界中。
革命的天意正在于此:它不可避免地导向恐怖,而恐怖意味着失去一切人的自由和为着一切人的自由。
革命伊始,高擎自由之炬;革命发展到顶点时,命定的辩证法于其中发挥作用,自由消逝,王国矗立。于是一方面,革命遏止反革命恐惧,另一方面,革命又使人从理智堕入恐惧。恐惧在革命胜利时酿出,在革命胜利后则趋达极限。
这是革命的悖异,也可以说是胜利的悖异。人实在不幸:他不为失败者感伤,而为胜利者感伤。胜利者并不基于胜利而表现得宽容仁慈,而是更加冷酷残忍,肆意摧毁一切。人们平常只看见被战胜了的人是奴隶,从更深层面上却没有发现胜利者同样是奴隶。
甚至可以这么说,胜利者更匮乏自由人的气质,其良心、人性和理智早被魔鬼劫走。恐怖的主要形式是由集体有组织地施行,以胁迫人们归顺政权。这种恐怖堪称人生活中最卑劣的行径,标志人的堕落和人的意象的沦丧。恐怖扼杀个体人格的生存。恐怖产自忧虑和恐惧。在恐怖中,总是奴隶的真理告捷。没有卑劣的谎言,恐怖便无法生存。恐怖总倾向于象征性的谎言。革命的恐怖与反革命的恐怖同是一个规格,只是反革命的恐怖更卑劣,更易被人识破罢了。忧虑和恐惧不导向善良,只酿造专制、独裁和暴君。迄今为止的所有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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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精神的革命,而是依恃客体化,背离自由。客体化世界的本性即在于陈腐的邪恶的势力吞噬新生命。因此,发生在这个世界中的革命,即便每每声称除旧布新,也仅仅是幻象而已。它终究无力与客体化世界作战,终究是给旧的奴役再穿上一件新衣裳。
革命总不能缺少神话,它靠神话来运转。神话不仅由大众制造,而且学者也在此列。人需求把各种力量和质进行人格化,这似乎势在必行,于是革命被人格化,被构想成一项生存,以至被神圣化。其实,对革命的神圣化与对暴君的神圣化都无更大的区别,都是发思古之幽情。神圣的事物只生存于主体性世界,客体化世界中无任何神圣可言。人摆脱奴役不经由这种人格化和神圣化。革命也许是必需和正义,但无论如何不是神圣。
革命一方面缓解人的极度紧张的心理,当人的心理负荷趋达极限时,便爆发革命。但是,一旦进入革命的高热状态,革命的破坏力就大于创造力,而积极的建设总要留待以后。有关革命主权的神话同世间所有的主权神话一样,都是欺讹。
审视时间是革命的形而上的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时间本身即悖异,那么革命与时间的关系则指向悖异的顶端,即显示悖异的最大的张力。革命确实发生在现在,革命者理所当然地听命于现在。但是与此同时,由于革命太关注过去和将来,所以它并不认识也并不拥有现在。革命可以摧毁从前不平等的奴役人的一切,摧毁属于历史时间的一切,甚至摧毁历史;但革命无法摧毁属于生存时间的一切,无法摧毁“后设历史”。革命伊始,为引发人的斗争热情,常拼命刺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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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极期望人走入过去。这时,历史由记忆整形,失却记忆则意味着历史的消逝。但令人吃惊的是:革命忘记自身的历史,忘记人曾经举双臂恭迎它,为它奉献和牺牲,做它的先锋、斗士、鼓吹者、创造者。革命记不得这一切,更不知道感恩戴德,于是成批的仁人志士被它杀死。试问:在革命之际,特别是在革命胜利之后,有谁可以被允许撰写一部真正的革命史?无疑,在革命与时间的关联中,革命败坏了时间。革命只注重行程,只需要对行程有利。它对过去极端悲观,对将来又极端乐观,套一句话来说,即认为将来一定是“从必然王国飞跃到自由王国”。如此审视过去和将来,这在马克思主义那里也不难发现。可以肯定地说,像保守派那样乐观地支付过去,或像革命派那样乐观地恭迎将来,都不可取。因为事实上,无论过去或将来,它们都仅仅是残缺不全的历史碎片。
我们只能乐观地朝向永恒,即战胜时间的碎片。
革命的真理即在于清除毒杀生命的腐败的过去。革命总显示真实性,但这不是真实性,因为它为着真实性已出卖了自己。革命摧毁旧的幻象,又造出新的幻象。革命否弃不合理的法,又转铸出暴力。
在这里,革命是法与暴力的悖异。
革命之所以把陈腐的法转换为暴力,然后再以暴力施于人的意识,是因为它匮乏力量。当革命想创建新的法时,它则拥有力量。然而,像法的形式主义那样,视法为永远不可更迭的神圣之物,并以此来反对革命,这也荒谬之至。事实上,这样的法属于破碎的过去。
革命是组织新协会,这像蒲宁说的那样有道理。只是伴随新协会的诞生,也会产生破坏,即产生旧的协会。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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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者喜欢高谈宏议革命的恐惧与革命的恶,但他们大多都不能正确地审视这个问题。论责任,这恐惧与恶应首先由革命前的旧生活和它的庇护者们承担,应由社会的上层而非平民百姓承担。但我想强调,革命的恐惧也来自人对那种变了形的专制制度的恐惧,旧的毒剂也能在革命中发酵,从而形成革命的恶。
因此,反革命的力量总是仅仅助长革命的恶,而永远不助长人的解救。
一切浩大的革命无不宣称创造新人。的确,创造新人远比创造新社会更紧迫,更激越。创造新社会可以搁在革命胜利之后,而创造新人须臾不可延缓。然而,在革命的悲剧中,创造新人永远是徒劳之举。
从某种意义说,所有的革命都是被衰老的亚当枪毙的,即这位衰老的亚当总是穿上一件新衣,出现在革命的帷幕落下来的时候;而反革命也同样由这位负罪者定夺。因此,即使经过了无数次革命的洗礼,人的奴役状态仍亘古不变,能变的仅仅是人的奴役的形式。但是,这并不指革命自身已失却意义,革命已全无作用;相反地,革命在人民的命运中是透显意义的重要因素。革命是使人贫乏也使人丰盈的一种重要体认。最大的贫乏会铸成丰盈。革命将荡涤奴役人的某种形式。新的人民阶层总赋予历史创造的积极性,只是人受奴役的“根”子往往很难完全灭绝。新人不是产品,也不是社会组织的产物。创造新人须凭藉新精神。为此,基督教展示过奇观,它呼唤新精神和新亚当的出现。不幸却在于新人总被新人的象征和标志所取代,总被改了装的衰老的亚当所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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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也就尽是些旧人。
在所有历史生存的这种悲剧中,一切都不是真实化,而是客体化。客体化即象征化。象征化不显示任何真实。遏止这一悲剧需要历史的终止。真正深刻和具体的革命发生在人的意识中,即需要更新人的意识结构,更新人与客体化世界的关系。历史的革命终究无法成就这一奇迹,因为历史处在决定论的位置上,它受命运主宰,不受自由的引导。革命的重大意义即在于它蕴含着末世论的因素,但这种因素却常常笼罩在历史决定论的阴影下,走进历史时间①。
生存时间在革命中仅瞬息一现,随即便被滚滚的历史时间所鲸吞。无怪乎革命的开局总振奋人心,革命的收场却总令人沮丧。无怪乎革命总是决定论攻克自由,总是历史时间制胜生存时间。一言以蔽之,革命的精神总对抗精神的革命。
革命铸造中档次人,也为着中档次人谋利益。这些人不期冀更新人的意识结构,不期冀新精神,不期冀创造新人,不期冀自由彻底攻克奴役。据此,革命者即便每每抛头颅,洒热血,能不收效甚微?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也确实太廉价了。
我真不知道,那些高谈历史进程与世界进程合目的性的,究竟有什么作用?
目的论者所相信的世界的客观合目的性,退一步说,即使它确实存在,也与主体的人的生存的合目的性没有任何共同点。它贬损人,胁迫人反抗自己的主体的合目
①作者认为存有三种时间:自然时间、历史时间、生存时间。前两种时间发生在客体化世界中,唯有生存时间朝向永恒。详见本书最后一章。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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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反抗自己的自由。
上帝仅仅出现在自由和主体性中,上帝不在客观的决定论的世界中起作用。客观的合目的性是对人的奴役。人要赢得自由,必须阻绝客观的合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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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主义的诱惑与奴役:乌托邦的诱惑。社会主义具有两重意象
人由于无助感和被弃感,会很自然地找寻集体的庇荫。
即使放弃自己的个体人格,为了安全地生活和更少的恐惧,人也愿意在人群中找寻伙伴。这或许是人的天性。
在人类社会中,原始部落生活首先与集体和原始共产主义结下不解之缘。图腾祭祀也关联于社会集体。而在文明鼎盛的20世纪,集体的形成同样需求祭祀,需求体认原始图腾。
涂尔干①在倡导社会宗教时就力主体认原始图腾,并力主引进原始部落生活,按原始部落的风格来建构文明社会。
无疑,集体主义的奴役与诱惑在人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西姆梅尔曾说,社会仅是个体人之间的相互作用。人确实是分属于像家庭、行会、阶层、阶级、教会、民族、国家等各种不同的社会群体。当这些群体发生客体化时,人同它们便仅具有某种功能上的关系,人受它们的主宰,是它们的
①涂尔干(1858—1917)
:法国辩证论社会学家,法国社会学派的奠基人。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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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一个时代,如果作为部分的且有等级之分的社会群体被普遍化、绝对化、共相化,那么,这个时代便是集体主义的时代。这时,最高价值和一切真实性都由核心化了的群体显现。于是,集体主义的诱惑与奴役开始徜徉上市。
集体开始扮演教会的角色,但区别是,教会总认可个体人格价值和个体人的良心,集体主义则需要将它们外化,移植到集体的“器官”
上去。
这里须区分集体主义与群聚性,也须区分教会的群聚性与基督教的群聚性。教会的群聚性常取用历史上奴役人的形式,常是幻象;而基督教的群聚性其根本原则是人格主义。群聚性同发生在主体而非客体中的精神的交会一样,指涉主体的质和共相性在主体中的拓展。群聚性一旦客体化,转换成社会制度,它便奴役人。而集体主义的奴役与诱惑却是另一种情况,它是精神的共同性、可沟通性、共相性从主体迁移到客体,人生活的全部或部分功能被客体化。集体主义总是权威主义,意识与良心的核心在其中已脱出个体人格,向外抛入大众的、集体的、社会的群体中。
例如,在军队和集权政党的统治中便不乏这种事实。集权政党的干部其个体人格意识滞塞甚至瘫痪,也属于此类。
繁殖各种类型的集体意识总是靠个体人意识。人拥有个体人的意识和判断,但与此同时,这会受到集体的情绪和判断的限制,甚至奴役。大众的激情可以引发残忍和渴血、宽宏大度和自我牺牲精神。
面临危险,在集体中可以削弱恐惧,以满足人对安全的需求,这也正是集体主义能产生诱惑的原因。然而,对人的更大的险情,却由此潜伏了下来,即为了把最终的目的导向某个团体,个体生命则被认定为手段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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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这从耶稣会、某些秘密社团、集权政党、法西斯主义那里可以得到佐证。扩展开来看,一切强大且有影响的团体都具有这种潜力,而当它们取用共相的集体之形式时,集体主义对人的诱惑与奴役便趋达极限。所有的团体都要求拥有一定的纪律,当纪律一旦摧毁个体人的意识和良心,它也就成了集体的杀手。教会、国家、民族、阶级、政党都可以演成集体的暴政。
因此,集体的生存总以个体人格为前提和动力。
面对强大的集体的暴政,隔绝的个体人格很难为着生命而拓展自身。
集体主义实际上来自人的贫困和无助。愈合乎正规,则愈少无助和痛苦。这种状态导向个人主义化。指责劳工不懂得个体人格的最高价值和人格主义的真理,太依附于集体,其实是不了解封闭的劳工个体最无助,最受剥削,常常只能在职业的协会或社会政党的庇护下苟活;他们一旦要为改善自己的地位而斗争,则需组织起来,才有力量。经济的社会化必须护卫劳工的个体人格,必须导向社会的人格主义。这是社会中进步团体的悖异。
人们的共同性和互相性具有多种层次:人类的、民族的、阶级的、个体人格一人性的。其中,人类的这个层次和个体人格—人性的这个层次高于其它层次。这意味着个体人格的价值和尊严高于客体化的集体。人应该臻至这一状态,这样人才不会被类分,即不再被某一团体所钳制。这首先需要遏止民族的、阶级的、种族的、职业的、家庭的、军队的骄傲。
当今,这一类骄傲远甚于个体人的骄傲,甚至把个体人的骄傲导向了对人的外在条件的骄傲。社会群体可以拓展个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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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也可以摧毁个体人格。社会群体和社会群体的决定论一旦占据优势,人最终便会丧失自由的个体人格,便无法拓展出生命的共相的内涵。
这里,我们仅仅是形而上地谈及社会意识、民族意识和阶级意识的生存。
意识具有生存的核心,它存在于人之中,存在于个体人格中。意识在客体化过程中发生外化,产生集体意识的幻象,准确地说,这里所产生的实际上是集体无意识的幻象。谢尔盖。特鲁别茨科伊①曾把群聚意识视为意识的社会化。这种现象也确实存在。群聚意识仅仅是共相的个体人意识的质的阶段,是可沟通性的到达。社会不存有个体人格,不可能始终如一地融合,它生存的前提是社会成员的分离性。只是这种分离性与可沟通性、群聚性并不对置,也不相互排斥。以为在集体中没有任何真实性,没有任何生存的(东西)
,这是错误的。但要警觉,真实性在集体中会被外化所扭曲,系于人的共同性的这种生存的(东西)会被客体化消解。认定个体人行动与社会行动之间存有绝对的区别,也不正确。这项绝对的区别在基督教意识中酿出一种服务于不公正的理由,甚至还为社会制度的反基督教活动提供口实。
人生活中的一切个体人的行动同时也是社会行动,于其中不可避免地存有社会投射。人不是封闭于自身的单子。人的个体人格总受社会的投射,这给人解救,也给人奴役。同样,一切导向社会和社会群体的行动也是个体人的行动。那些国家
①谢尔盖。特鲁别茨科伊(1862—1905)
:俄国宗教哲学家、政治家、政论家、社会活动家。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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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党派头目、厂主和家长的社会行动均是个体人的行动,在这些行动后面,他是一种抽象物。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是暴君、独裁者,又是虔诚的基督徒或者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
社会的事物总脱出个体人格。集体的诱惑与奴役即在于社会的事物向外抛出,使人成为这个向外抛出的社会事物的一个部分。例如,民族的、种族的和阶级的骄傲也是个体人的骄傲。
人视这些骄傲为美德,其实是弥天大谎。这已充塞了人的生活。民族的、种族的和阶级的自我中心主义是个体人的自我中心主义。仇恨的民族主义是个体人的罪愆。奇Qīsūu。сom书人常常盗用集体的名义去犯罪,并混淆个体人犯罪与集体犯罪的本质。这是奴隶崇拜偶象的犯罪。拓展个体人格与拓展各种群体之间存有尖锐的冲突。群体总轻蔑和摧毁个体人格价值,并把它转换为自己的功能。诸如民族、国家、阶级、政党、教派、协会、家庭,便如此办理。
集体主义通常都受虚伪观念的支配。例如,受抽象统一和集权主义观念的支配。这种统一是对人的奴役,而不是对人的解救。
人的解救依靠公社①和每个人的爱。精神的联合应拒斥精神的中心主义。
另外,抽象的正义的观念也是虚伪的观念。
这是正义的悖异。按其本性,正义不是个体的,它确信“普遍的”
、共相的事物和人人依从的义务。
这种抽象的非个体的正义导向“普遍的”统治个体的,会铸成非正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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