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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海人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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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班子,连一副桌子凳子都借不到。还说他:你这些年来做的那些恶事,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比王卜如坏,你真要哪天死了,怕是一个人也不会来看你。你这种人,老天也不会让你好死的。他当时挺不服气地反驳说:我要真的死了,全县四套班子的头头怕是全都要来。老婆当时就顶了他一句:说不定人家躲都来不及,巴不得你死呢,要是来人也是放鞭炮庆贺你进地狱。听了老婆的话他虽然没说什么,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着,他不得不承认老婆说的话还是多少有点道理的。
这些年来,他确实做了很多坏事情,随便找一件都会让人家指着脊梁骨骂。所以,这两天他眼睛一闭就看见很多人指着他骂朝他吐唾沫,好几次都从这样的恶梦中惊醒过来。醒过来后,他的眼前还不时地浮现出老吴家里一贫如洗的境况,联想到老吴病重时,曾因住院费用找过他却被一口拒绝的事。而且一想到那件事,他的眼前就闪现出被拒绝的老吴,迈着衰弱蹒跚的步子,一步一回头的凄惨和伤心的样子。他为此感到了一些内疚,毕竟老吴这么早就去世,与自己不出钱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有关。所以,刚才他也许是一时冲动下才对魏明说那样的话,抑或是从这个事情引发的一种良心发现。
渐渐地,魏明的思路明晰起来了。他虽然还无法揣测出施小宝为何对他说这些话的真正动因,但他能感觉到,施小宝的话里还多少有那么点真诚和心灵的忏悔。他觉得这样很好,如果一个良心坏了坏了的人,能够灵魂有所触动,洗心革面做个好人,那也是件好事情。何况施小宝虽然坏毛病不少,但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于是,他想了想后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说实话我很吃惊,开始的时候我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我却从你目光里的那一点点真诚,感觉出这是你的真心话。”魏明说完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说:“我不是因为你说了我的好话才这样说,而是认为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动物不是畜生。”
说完这些话后,魏明的脑子里激烈地斗争着。两个不同观点在脑海里激烈争论着,一个是应该考虑让他恢复工作,一个是不能被他表面现象和说的那些话所蛊惑。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相持不下之际,他自己一时还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施小宝看魏明不说话,而且眉头紧锁着,仿佛在思考和权衡着什么。他的心里有点小得意了。虽然他说的话有一些真诚的成分,但他这样做的目的还是要重新坐回厂长的位置。其实,从他的骨子里来说,他才不会甘愿俯首贴耳的听任魏明宰割的。佩服也罢,欣赏也罢,内疚也罢,但魏明整他的这口恶气淤积在心里,恨之入骨谈不上,但多少让他耿耿于怀还是存在的。他认为要不是自己看着魏明是条好汉,绝对不可能这样低三下四说话。
魏明思索了一会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从目前的形势来分析,不能不以大局为重。轧钢厂的现状不容忽视,如果因为自己处理不当,造成一些被动而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势必产生不利的后果。这时他想到了邓大人的那句:‘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名言,顿时眼前一亮。不管施小宝出于什么心理,既然他有这样的决心,何不利用他来稳住轧钢厂目前的形势,在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不但保证今年的任务完成,而且要想方设法的让他多为乡里的总体发展出大力。至于对施小宝这样的人,他不担心拿捏不住他。在部队里,多少捣蛋兵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别说一个土财主了。最起码这几年自己用自身的魅力,或者说自己的身体力行,让施小宝这样的人能够佩服,已经是很欣慰的事了。虽然他的话也不一定都是真话,但多少可以感觉得出,只要你自己身子正,保持一个做人的原则,任何人都不能诋毁你什么。一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成竹在胸了。而且,他的手上还有老吴提供的账本,那里记载着施小宝这些年来截留企业利润中饱私囊的证据,真要搞他还不是裤裆里抓鸡巴那样便当吗?想到这里,他喝了口水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眯着一双乌贼眼紧紧盯着他看的施小宝,突然问:“刚才给哪个老吴准备花圈呢?”
“老……老吴?”魏明突然转移了话题,让施小宝猝不提防,一时口塞,再说也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等他反映过来可能是说的老吴时,顿时心里涌上了一阵寒气。他不知道魏明为何要问老吴,以为刚才自己脑子里思索老吴的事情被他察觉了,可是一想也不对啊,他怎么能知道自己想什么呢?更何况他也不认识老吴啊!
见施小宝没反应过来,魏明说:“刚才吴桂香临出去的时候不是说,去看看给老吴准备的花圈好了吗?老吴是谁啊?”
“噢……,是他啊,那…那是我们厂里的老会计,昨天去世了,他是厂子的元老,我安排厂办准备几个花圈送过去,明天是大殓,所以花圈要早送过去。”施小宝搞清楚魏明不过随便问问而已,刚才惊出的一身冷汗,顿时缓解了许多。他又说:“老吴是癌症,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如今只要是得了那种病肯定活不了多久。”
“老会计?是不是那个可以双手打算盘的老会计呢?”魏明不想让他知道和老吴有过接触,故意问着。
“是啊,他可是老账房了,那把算盘打得没人能比,可惜就是命不长啊!”
魏明站起身说:“今天正好来了,你陪我去看看老吴,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党委书记赶上这个事了,总要表示一下啊!你说是吗?”
施小宝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普通职工都要劳驾你亲自去,那不是坏了规矩吗?再说了,他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我让他们帮你带个话,表示一下你的关心就是了。其实,对这些人,不表示也没什么的。”
他这话魏明听着不舒服,顶了他一句说:“在你的眼里,什么人我去才不坏你的规矩呢?是当权的吗?是有钱的吗?在你的眼里,普通职工都不是人吗?”魏明说完后抓起自己的包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转身对他说:“你不陪我去,我找别人去,你的架子大,要看人下菜碟,但在我的眼里,越是普通的人,越是值得尊重的人。”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施小宝被魏明的举动搞得昏头昏脑的,在他看来,魏明已经被他的话打动了,接下来就该谈恢复工作的问题了,可正事没谈却要节外生枝的去看一个根本不搭界的死老头子?但不容他多想,魏明已经出去了。他忙站起身跟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敢惹恼魏明了。
魏明心里很生气,觉得施小宝这样的人变好确实不容易。在他的眼里,普通职工都不是人,而那些权贵们才是他所看重的。他紧走了几步来到厂办,见吴桂香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悠,问:“吴主任一个人转悠什么呢?”
吴桂香被他的突然问话惊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她人是出来了,心却牵挂着会议室的动向。她盼望施小宝能马上官复原职,以前是靠和施小宝有一腿,才得以坐上厂办主任的位置,并捞到了不少的实惠。可她现在这个年龄,再靠女色很难满足施小宝猎奇取艳的胃口了,她要继续获得更多的实惠,只能靠施小宝继续做厂长才能实现。但看到魏明的那个态度,似乎对施小宝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她说是给老吴准备花圈,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随时观察着那边的动向。此时,突然看到魏明铁青着脸到她这里,又看到施小宝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坏了,死宝儿一定又把魏书记给惹恼了。于是,她马上换上一副十分动人的笑脸,扭着已经显得很发福的身子说:“魏书记哟,我这是做健美操呢?”
“……”
吴桂香看魏明根本没有理会她的风骚,赶快改口说:“你们谈完了吗?”
“你有事吗?要是没什么事,麻烦你带我到会计老吴家里去看看。”魏明说完后,也不给她考虑的余地转身就走。
施小宝看到魏明猛地一转身,吓得赶紧朝边上让了一下,见魏明朝楼梯口走去,忙对吴桂香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快点带他去,我马上就过来,魏老板气又不顺了。”
吴桂香也不敢耽搁,扭着蛇一样的身子疾步朝楼梯口跑去。
看自己被魏明晾在那里,施小宝心里的火直朝上冲,他不理解魏明为何压根不提恢复工作的事?依照他原先设计的思路,魏明肯定要冠冕堂皇的说些严格要求甚至严厉批评的话,然后再告诉他恢复厂长的事,可魏明什么也没说。即便刚才自己那番还算真诚的话给了他一些震动,他也没吐一句和恢复职务有关的话题。好像今天来就是随便看看似的,他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此时,赵副乡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问:“小宝,怎么样,谈好了吗?”
“谈个屁!”施小宝那口闷气憋在心里早就想找个机会释放一下,此时赵副乡长不识事务的问话,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他恨恨的又说:“你们是怎么通的情报呢?姓魏的家伙,压根就不提那个茬,倒让他把我左右的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话了?是不是说了我透露你可能官复原职的话?”赵副乡长紧张地追问着。
“我施小宝是那种对不起朋友的人吗?再说,你以为姓魏的那么傻吗?人家心里明镜一般,什么不知道啊,你们这些人全都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掂量着办事吧,不定哪天你也和我一样被掳了。”施小宝说完后气哼哼地丢下他朝楼梯口走去。他不能在这里傻等了,他也要去老吴那里。今天不把那个事情落实了,怕是晚上睡觉也不安生。
赵副乡长看施小宝那个劲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紧走几步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办公楼外面也没听施小宝说一句话。他心里打着鼓想:这下子完蛋了,魏书记一定把他看扁了。他很后悔不该到厂里没多久就被施小宝的一万元给打倒了。这些天来,说是他主持厂里的工作,其实,都是在施小宝的遥控下做个木偶,而且每天跑到这里忙得屁颠屁颠还没什么成效,哪有在乡政府里潇洒啊!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而且他明白都是施小宝给他使的绊,让他不能顺顺当当地组织生产,好为自己重新当厂长打基础。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啊!
施小宝站在楼口看魏明的车已经没影了,大声地喊:“大孙,大孙……。”
随着他的喊叫,一个膀大腰圆的人从楼里跑了出来。嘴里说着:“来了,来了,厂长要出去吗?到哪里去?”
“你罗嗦什么,快把车开出来。”
那人嘴里应承着连忙跑着去把停在楼拐弯的‘公爵王’开了过来。施小宝一拉车门刚要钻进去,忽然一想不对,自己现在是停职检查期间,如果当着魏明的面继续坐这辆车去,那他不是更毛了吗?想到这里,他又关上了车门,对大孙说:“算了,不用这个车。”转过脸正好看到赵副乡长来了,忙对他说:“赵乡,我坐你的车去。”
赵副乡长跟着出来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见施小宝说要坐他的车子,忙对正要开车走的大孙喊:“大孙,我的司机呢?”
大孙在车子里喊了声:“他们在楼里打麻将呢!”边说边开着车子又返回到楼拐弯处。
施小宝看赵副乡长还站在那里,对他吼到:“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快点喊司机啊!”
『21』第二十章
匆匆忙忙赶到老吴家,施小宝见乡里很多车子停在那里,心里骂着:妈的,魏明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魏明又不是你们的亲爹呀!可心里再有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乱冒,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呢!
进到场院里,施小宝看到人丛中站着田恬,只见她妖娆的身架和得体的服装,在众多的人中间显得很醒目。他愈发奇怪田恬来干什么?等到看清楚不是她一个不该来的来了,还有副书记于钢,乔副乡长,王副乡长、纪委书记刘玉新等人都站在那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震。思索着为何一个死老头子的死,惊动了这么多人呢?是因为魏明来的缘故吗?可又不像,魏明从厂里到这前后也不过三五分钟,即便是知道消息赶过来,也要二十几分钟。难道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可想想也不像,魏明刚才那样子并不像早有预谋啊!他带着这些疑问朝那些人走去,分别和他们打着招呼。那些人似乎并不很在意他什么,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他很扫兴地朝站在堂屋门前的吴桂香走去。
吴桂香见他走过来,马上迎上来悄悄说:“宝儿,今天看这劲头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呼啦啦来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呢?”
“我也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来的?难道这个吴老头原先就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我坐魏书记的车子来了就看见他们都在这里了。真没看出来,平时老吴蔫不痴痴的,死都死球了还有这么多的人来看他。该不是真的有什么后台和关系吧!你看,老书记也来了,看他那样子是从县城专程过来的。”
吴桂香这么一说,施小宝注意到,老书记正和魏明低头私语。而且俩人还不时地用目光朝这边扫着,这更增加了他的疑惑。他对吴桂香说:“你盯着点,我给天成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抽身朝堂屋后人少的地方走去。
接通了李天成的手机后,他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李天成似乎也有点紧张,问他是不是乡里的人都来了呢?他说,不知道啊,反正来了不少。那边的李天成听了后说:我说怎么乡里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呢。你在那里盯着,我马上过来。施小宝说你过来干什么呢?你以什么名义呢?你和那个死老吴八杆子打不着,你来了怎么说呢?李天成那边想了一下说:有了,我老婆的娘姨夫的外甥媳妇不是和老吴的老婆的侄媳妇是亲戚吗?一句话把施小宝说的差点笑出来,他说:你这都是什么理由呢?拐了那么多弯子,平时怎么也不看到你关心呢?不过,你还是过来一下的好,那个姓魏的今天来压根就没提恢复职务的事。李天成说,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来,说着就关了手机。
回到场院里,看到很多人都张罗着搭大棚,大家都很热心地忙乎着。施小宝转着圈找吴桂香也找不着。看到魏明和乡里几个人不见了,正在揣测时,突然听到堂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老…老吴…吴啊,你…你有…福气啊…,那么多的领导来看你啊……,呜呜……
施小宝猜想他们都进去吊唁了,于是他拨开人群朝里面挤过去。看到魏明和老书记等人都围在老吴的遗体前默哀着,他也人模狗样挤了过去,等他们默哀好也装模作样的给老吴的遗体鞠了三个躬,然后随着那些握手的人挤到了老吴老伴儿的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五张一百元的钞票,朝她的手里塞。本以为老吴的老伴儿会感激的接受呢,不承想她拿起钱用力地甩在他的脸上,大声吼着:“谁要你的臭钱。”说完脸一扭,大声地嚎啕了起来。她这么一吼一嚎,引得四邻五舍那些帮忙的人把目光都转向了他。这些目光虽然来自不同的人,但目光里的鄙视和厌恶像刀子般直穿施小宝的心。他真的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女人,今天竟然敢对他如此不敬,还有那些目光里掩藏的仇恨。他边朝外挤着,边想这两天晚上做的噩梦,顿时觉得眼前金星四冒,等他像只落水狗一般的挤出堂屋时,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一切魏明都看在了眼里,他回转过身,从地上拣起那些钱,交给老吴的老伴儿,说:“拿上吧!”然后,转过身对身边围着的人大声的说:“老吴家的情况大家看到了,我希望大家伸出热情援助的手,帮助老吴家一把。”说完后,他对于钢说:“小于,你号召我们乡里来的干部,大家都捐点钱给老吴,不管多少都要表示一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元钱递给于钢,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此时,旁边的群众听了魏明的话,又看到魏明带头捐钱,纷纷掏钱朝老吴老伴儿的手上递着。
施小宝出了门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看到魏明从屋子里出来后,朝老书记走去并和老书记握手送别。连忙讪讪地凑过去,也想和老书记握握手。没想到,老书记连看也不看他,转过身和另外几个乡领导一一告别后就走了。
他尴尬地举着手,脸涨得通红。此时,他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原先以为他施小宝在这个乡里多少也算个人物,即便是在那些县领导眼里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今天在这些普普通通的乡亲们面前,却落得了众之矢地的地步,由不得心头涌上一丝儿悲哀。
此时,他听到魏明在招呼于钢安排车子送老书记回城,并叮嘱田恬亲自送老书记回城。他本想说用自己的车去送老书记,但马上打消了念头,心说: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人家根本不领这个情不说,还有可能说上两句挖苦的话。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于钢和田恬陪着老书记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等送老书记的车子走了,他看到魏明一个人站在那里,有点萎缩地走了过去,掏出烟硬塞给魏明一根说:“魏书记,抽根烟休息一会儿。”见魏书记接上了烟,连忙用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烟。
魏明抽了一口烟,眼睛盯着施小宝没有说话。刚才老吴老伴儿把钱甩在施小宝脸上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他抽了口烟问:“你想过没有,如果那里躺着的是你,能有那么多的人来给你送行吗?”
“这……!”施小宝支吾着无言以答。
“看着这些乡亲们,为一个你眼里根本排不上号的老人送行,你不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你的做人原则吗?”
“……”施小宝满脸通红的尴尬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魏明并不看施小宝,而是把目光转了过去。从他出来的这一刻,心里一直很沉重。这沉重不是为施小宝,而是看到老吴家一贫如洗的凄惨境况,鼻子发酸的真想掉眼泪。老吴家的境况,于他这个党委书记而言,简直比打了耳光还难受啊!说起来到乡里已经三年多了,虽说也多少了解一些贫富差距明显的情况,但他的印象中那些相对贫困的家庭,应大多集中在没劳力和没有在乡镇企业谋得工作的家庭,可像老吴这样在乡镇企业有工作,而且还在轧钢厂这样经济效益比较好的企业,又是那种收入比较高的位置,还这样贫穷就不能不让他很好地思考了。
由此他联想到自己的眼睛只盯着企业的指标完成上,却忽视了农村弱势群体的生活改善问题简直就是失职。按说他到乡里后也做了些事情,盖养老院和建立乡村医疗保健等,可是,真正深入到那些贫困家庭里,切实了解他们的情况却从来也没有。过去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缩小本乡贫富差距的问题,但想着只要乡里的经济上去了,自然也就会慢慢地逐步缩小贫富差距。但今天看到老吴家的情况,才知道在他领导下的乡民中,还存在这样贫困的家庭。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觉得自己不单单是失职,简直就是渎职了。一个只考虑如何提高企业的生产能力,却忽视了如何带领全体乡民走共同富裕道路的领导绝对是不称职的。虽说,贫富差距这个问题在全国也是个普遍的问题,可是,具体到他这个乡里,这种震动无疑是振聋发聩。
他在那里沉思着默默无语,一边的施小宝心里也打着鼓。他不知道为什么魏明突然间变得如此深沉了。而且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眼里闪动着泪花,心里也为之一颤,一时间搞不清楚他为何如此?
此时,于钢送走老书记后走了过来,魏明说:“你们团委不是准备搞个助学基金吗?我们马上开会研究一下把它定下来,第一个资助的对象我看就定老吴的小儿子吧!听说为了还他爸爸治病欠下的债务,已经休学准备出去打工了,他才是个初三的孩子啊!”说着,魏明一转身,用手抹了一把流出来的眼泪,然后转过身对于钢又说:“我先过去,你抓紧时间把大家的钱收起来交给老吴的老伴儿。”说完,他大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施小宝愣愣地站在那里,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魏明的眼睛湿润着陷入沉思?他连忙掏出一千元钱塞给正要走的于钢说:“于书记,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于钢看着他那一千元钱沉思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刚才施小宝给钱被拒绝的情景他也看见听见了。正犹豫着,施小宝说:“你不要说我的名字就是了,我只是先凑个份子,等过几天我们厂会专门给他家补助的。”说完连忙朝魏明追了过去。
来到魏明跟前,看他正和几个人说着什么,本想凑过去,可看到那几个人都是乡里的领导,忙收住了步子。而此时,魏明却对他招招手说:“施小宝你过来。”他连忙奔了过去。
“你给厂里打个电话,一会儿我们几个乡领导到你们厂开个会。”
“好,好好!”他点头答应着掏出了手机。
魏明又对乔副乡长说:“你给李乡长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通知他到轧钢厂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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