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海人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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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看了看他们，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叫了‘李叔叔！蒋阿姨！’

蒋丽‘哎’了一声后，连忙站起身走到倩倩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哟，真是个美女坯子啊，长得这么漂亮啊！”说完，转过脸对魏明说：“魏明，你看你们两口子长得一般化，可女儿却像天仙一样啊！你们俩是怎么搞得呢！”说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拉着倩倩的手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对倩倩又说：“来，丫头，坐在我身边。”

倩倩似乎不是很适应她的这种热情，脸上有点不高兴，看了魏明一眼，在征求他的意见。魏明见状说：“倩倩，既然阿姨让你坐她那里，你就坐吧！”

他这么一说，倩倩也就坐了下来。这时，魏明发现李大蛋的儿子李劲松的眼睛盯着倩倩看，那神色里仿佛包含着色迷迷的成分，心里一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很不舒服。

这时，李大蛋大声招呼着旁边的服务生倒酒。她们问他倒什么酒，李大蛋转过脸问魏明：“老魏，喝什么呢？”

“随便。”

蒋丽听了后说：“魏明你也是的，怎么喝随便呢？哈哈，还大便呢！”说完她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魏明没想到蒋丽这么狂，说话一点也不把门，但他忍着没说什么。

李大蛋又问：“怎么样，喝点硬的，我知道你喜欢喝硬的。”说完，对服务生说：“开一瓶五粮液，要高度的。”说完后，又问钱秀花：“你喝点什么呢？啤酒，还是干红呢？”

钱秀花还没说话，蒋丽抢着说：“喝什么干红呢？来瓶人头马，我们俩喝。”

她这么一说，李大蛋说：“好，开瓶人头马，再来五瓶啤酒。”说完他问倩倩：“丫头，你喝什么呢？啤酒，还是饮料呢？”

倩倩想了想说：“我喝点橙子汁吧！”

李大蛋听了后说：“再拿两瓶橙子汁。”

等服务生们把酒和饮料都倒满后，魏明发现李大蛋的儿子喝啤酒，看那个样子，五瓶啤酒是给他准备的。于是他就想，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能喝五瓶啤酒。

李大蛋端起酒杯说：“今天难得我们两家一起吃顿饭，为了表示敬意，我先干为敬。”说完他对大家示意了一下，一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又倒上一杯酒后，对魏明说：“魏兄，老战友敬你一杯。”

魏明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后俩人喝干了。见他们喝完后又倒上了酒，蒋丽端起酒杯对魏明说：“来，老同学，我敬你一杯。”说着从凳子上起来，绕到他的身边，要和他碰杯。

魏明连忙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俩人干掉后，她还不走，又让小姐倒了一杯酒，然后对魏明说：“来，好事成双。”

魏明看着蒋丽也不好拒绝，俩人又干了一杯后，魏明觉得不能让他们总是主动，他端起酒杯对李大蛋三口子说：“来，我敬你们全家，谢谢如此盛情啊！”和他们都喝过后，魏明又端起杯子对蒋丽说：“来，老同学，我也回敬你一杯。”

蒋丽听了夸张的说：“唉呀，老同学敬我酒，我怎么能不喝呢？”她隔着桌子把手伸过来和魏明碰了后，俩人都喝干了杯中酒。

接下来的气愤相对活跃了一点，大家互相敬酒敬菜的吃喝了起来。此时，蒋丽忽然对她的儿子说：“劲松，你也应该敬敬妹妹啊！”

李劲松听了后也不犹豫的就端起了酒杯，伸到倩倩的面前说：“来，我也敬你一杯。”倩端起橙子汁要和他碰杯，一旁的蒋丽说：“这不行啊，怎么说也要喝点酒啊！”说着她从小姐的手上拿过一只杯子，倒了一点人头马，递到倩倩的面前说：“就这么一点点，喝吧，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后还要好好的发展关系呢！”

说，魏明敏感的意识到蒋丽的话里有话。倩倩有点为难的看着蒋丽端酒杯的手，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她求援的看着魏明，魏明说：“既然阿姨已经给你倒上了，那就抿一点吧。”他这么一说，倩倩也就接过了酒杯和李劲松碰了一下，放到嘴边抿了一下。那个李劲松一仰脖子把一杯啤酒喝了下去。

蒋丽拍了下手手说：“好，好，这样好，喝点酒气氛就不一样了。”

一旁的李大蛋端起酒杯对魏明说：“魏兄，今天说是我的生日，但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说，不，和你们全家说说。”

魏明端起酒杯望着李大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李大蛋有点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看魏明又看在座的人，蒋丽看出了他的为难，抢过了话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说，我说。”她端起杯子对魏明说：“老同学，我们想和你们攀个亲家，我的儿子你也看到了，可以说是一表人才，你的女儿也是貌若天仙，我们想让他俩定下关系，日后等大一点了就给他们成亲。”

魏明十分惊讶的看着他们俩，然后又看了看钱秀花，估计他们其实私下约定好了，心里有股子火朝上涌。一个是孩子还很小，另一个李大蛋的为人和蒋丽的放荡，别说是做亲家，即便是来往对他来说也是不可能的，更别说他儿子还是那个德行，看着都不顺眼，还能做他的女婿？他的脸沉了下来，问：“你们是不是私下已经说好了呢？”

见魏明的脸沉了下来，李大蛋忙说：“也没说好，只是我们那天和秀花扯起这个事，她挺愿意，所以今天我们才正式提出来了。”

魏明本来想一口回绝，但当着孩子的面，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狠，思索了一下说：“不管你们如何商量的，我觉得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有点为时过早，一是孩子们都很小，还在学习不说，将来到什么地方工作或者将来是个什么样子都说不准。”

他这么一说，李大蛋忙说：“是的，是的，孩子们还小了点。”

“小什么小呢，我十五岁就开始谈朋友了。”蒋丽抢着说完后，转过脸对魏明说：“老同学，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家，觉得和你家门不当户不对啊？”

魏明说：“这是两码子事，孩子们还小，这么早定什么亲呢？”

“看看，还是看不起我们吧！”蒋丽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她并不气馁的又说：“又不是要他们现在就成亲，也不是图你的地位和家庭，再说你现在当那么个破党校的副校长，也没什么权了，我们看重的是你和我老同学一场，又和大蛋是战友这层关系才提出来的。”

“我也不是反对和你们建立什么关系，而是想等孩子们都大了，彼此能独立了，那个时候他们要是觉得合适，也不是不可能发展关系的呀。”魏明说完后端起酒杯说：“来，喝酒，我们暂时不要谈这个事好吗？”

他这么一说，李大蛋连忙说：“好，喝酒，喝酒。”

蒋丽听了后很不高兴的对李大蛋说：“喝什么酒，就知道喝酒，让你说点正事吓得张不开嘴。”说完后，她冲着魏明说：“魏明，今天行不行你给个话，要是不行，我们再另谋高就。”

她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魏明听着很不舒服，他想了一下说：“蒋丽，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的脾气你也应该知道点，这是孩子们的事，我们做大人的就不要越疽代疱了吧！”

李大蛋也说：“是啊，我早就说过了，孩子们的事我们大人瞎掺合什么呢？”

“闭嘴，我儿子的事我就要管。”蒋丽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对李大蛋吼着。

魏明看这样的情绪再继续喝酒已经没多少意思了。于是说：“老李，你看今天是不是就喝到这里呢？我家里还有点事，约好人七点半来，我们先告退了。”说着他站起身。

他这么一说，钱秀花和倩倩也忙站了起来。李大蛋一看连忙说：“点的菜还没有上完呢，怎么能走呢！”

“你们慢慢吃吧，不行打包，我真的有事情。”

蒋丽的脸马上拉得很长说：“走吧，走吧，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下台的烂乡党委书记嘛，我们也不高攀。”

魏明见蒋丽越说越不像样子了，心里的火直朝上涌。他压了压火说：“蒋丽，我看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好吗？再说下去别说攀亲家了，可能连朋友也不好做了。”说完，他对钱秀花和倩倩挥了挥手，朝门口走去。

出门时，他听到蒋丽气呼呼地说：“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下台的干部，牛什么牛。”心想：这样素质的人想和我攀亲家，门都没有。

出门后，李大蛋追了出来说：“我送送你们。”

魏明说：“不麻烦了，我们走走，又不是很远。”说完也不理李大蛋径直走了。他听到身后钱秀花给李大蛋说：“我们自己走吧！他的脾气是说一不二，你要再说送非发火不可。”

过了一会儿，倩倩和钱秀花赶了上来。倩倩对魏明说：“老爸，要知道是这个事，而且是他，我才不来呢。”说完又气呼呼地说：“什么玩艺儿，还想当我的老公，瞎了眼做白日梦去吧！”

魏明听倩倩的话好像她认识李大蛋的儿子，问：“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啊！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把同学的脸划口子的家伙。”

“啊，就是他啊！”钱秀花吃惊的问。

“不是他是谁呢？整天吊儿郎当的追女孩，我们都知道他的外号。”

“什么外号？”魏明问。

“李骚驴。”

“啊？呵呵，和他爹一个球样，真是谁家养的孩子像谁啊！”魏明说完，对钱秀花说：“你一天吃饱饭没事干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呢？你私下和李大蛋混在一起，本来我心里就不舒服，还准备把女儿也搭进去啊！没看他儿子那副德行，我女儿再找不到对象也不会嫁给他那种档次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是他们那天说，看上我们这家人好，所以想攀个亲。”

“算了吧，我看你也很得劲啊！”

“就是，老妈一天总是说他家人家生意做得大，多么多么有钱什么的。”

“什么呀，我什么时候看他做生意大了？”钱秀花不满意的说。

魏明转过脸很严肃的对钱秀花说：“我看你啊，脑子进水了，今天当着孩子的面我再强调一句，今后不许再和李大蛋打交道，要是再到他家去打牌，小心我把你休了。”

“我哪知道他的儿子就是倩倩说的那个坏小子呢！要是知道，我也不会拉扯这些事的。”

“孩子的事要你吃咸罗卜操淡心啊，我们倩倩这么漂亮的靓妹还愁找不到好小伙子吗？”

“那个家伙其实已经追求过我了，找人给我传话，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朋友。”倩倩说。

钱秀花说：“怪不得原先没提这事，前两天一个劲的和我说呢！搞了半天他儿子已经动倩倩的脑筋了。”

“所以，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吧，什么事你决定不了，起码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啊，要知道是这个事，我才不会去吃他的饭呢。”魏明说完后，又问倩倩：“丫头，是不是没吃饱呢？”

“什么吃饱啊，压根就什么都没吃。”倩倩噘着嘴说。

“那好，我们去吃火锅，老爸请客。”

“好，吃火锅。”倩倩高兴的跳着说。

一家子朝着不远处的火锅店走过去了。

『41』第四十章

他们三口回到家时已经是将近十点了，楼口停了一辆车子，魏明看着眼熟但并没在意，准备上楼时，听到有人喊：“魏书记，魏书记。”回头一看，见车里钻出来的是施小宝。他感到有点诧异，对钱秀花说：“你们先上去。”说完回转身问：“小宝，你怎么在这里呢？”

施小宝走到他跟前说：“我等你半天了，上去敲门你们家也没人。”

“哦，我们出去吃饭了，你有事吗？”

“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那好吧，走，到家里去。”

“这……！”施小宝似乎有点犹豫。

魏明看出他的犹豫，说：“那你说到哪里去呢？”

“上车吧，我们找个茶室坐坐。”

魏明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十点钟了，估计时间也不会很长，说：“那好吧！”

俩人上了车后，魏明心里嘀咕着：这么晚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施小宝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一家茶室门前停下。下车后和魏明走了进去，对服务小姐说：“找个安静点的单间，拣最贵的茶泡一壶。”

小姐把他们引导到边上的一间小茶室里，等他们坐好后，很快就送来一壶茶和几个摆着小吃食及水果的碟子，然后退出去把门关好了。

施小宝给魏明倒了茶后，又拿出一包中华烟摆在茶几上，然后看着魏明没说话。

魏明见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明白施小宝这么晚找他肯定有什么事，而且是只有他俩说的事，所以，他并不急着问。

果然，施小宝看了一会儿后，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烟递给魏明，自己也点了一根后，说：“魏书记，你也不要紧张，其实找你没什么事，只是我心里不舒服，想和你说说话。”

魏明笑了笑说：“我紧张什么呢？你也不会吃我。”

施小宝叹了口气说：“魏书记，我是不会吃你，可有人要吃你啊。”

“……”魏明没吭气，他不想在没搞清情况前说那么多的话。

“魏书记，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不舒服，总想找个知己的人说说话，可把那些平时看起来都是哥们弟兄的人排一排，真正能说说心里话的却找不到，想了想还是找你说。”

“呵呵，看来我魏明在你的朋友中还算得上是知己的人啊！”

“知己谈不上，但是，我敬重你的人品。说实话，在外人的眼里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我们俩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关系，可他们那是小肚鸡肠。你虽然那么狠的处理我，我也应该恨你，可我却不知怎么恨不起来。这些年见过的干部多了，比你官大比你能耐大的多了去了，可不知是我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对你总觉得有种从心眼里敬佩的感觉，所以，我决定找你聊聊，当然了，我还有一些内部的情况给你透露一下，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我罗嗦？”

魏明看施小宝说的很诚恳，心里多少有点感动。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他和施小宝过去有过什么，他能这样和自己说话，本身就表明了他的诚恳。他把烟灰弹在烟缸里说：“谢谢你，小宝，你能这样高看我，我很高兴，说实话我过去处理你，那是一种职责，但是，这种处理并不妨碍我和你继续交往，况且你能这样坦诚的和我说话，让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恳，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吧，我虽然不一定能为你化解烦恼，但可以做个倾听者，其实很多时候倾诉也是一种宣泄，它可以把你心中淤积的烦恼在倾诉中得以排泄，从而减轻因烦恼带来困惑和惘然。”

“谢谢魏书记的理解，我施小宝这些年从来不佩服什么人，但是对你魏书记，我真的从心眼里佩服。”

“呵呵，以后别叫我书记了，我已经不是书记了，叫我魏明或者小魏就行了，还有就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喜欢开门见山的说话，既然你把我当朋友看，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好，好，我知道，我只是想说说心里话，并不是给你带高帽子，更不是恭维你。我是想说，正是对你的敬佩才促使我来找你。”

“哦，是这样，那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好，既然这样，我就随便说了，魏书记，我这次可能躲不过去了。”

“什么躲不过去了呢？”

“还不是死人的事故啊！县里这次来查，听他们的意思，要有个人来顶这个雷，而且话里话外是要我来顶，说上面对事故很重视，市里要求严肃处理责任人。”

“……”魏明没有说话，但脑子里却反复思索着施小宝说的话。他说的也是实际情况，出了那么大的事故总要有个交代，对死者家属的安抚仅仅是一个方面，处理当事责任人是肯定的，至于如何处理，那其中会有很多种类，但是处理是肯定的。

“李天成他妈的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反咬一口，说我是为了当明星厂长，而不顾安全违反操作规程，还说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我提速的事情，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他不但怂恿我提速，而且以前提速也一清二楚，出了事他倒溜得快。”

“……”

“还有，他还咬你，说你在乡里时就知道，并怂恿我这样做，为的是要我超额了好向上级表功，这次许书记来的时候，说话中明明暗示我提速多超额，可是，我让他帮助我证明，他说他根本没听到许书记说过任何话。”

“……”魏明可以想象得出李天成会这样做，而且还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他就是这样有好处伸手，有责任退后的人，什么也不想承担责任，那年乡里抗洪值班时他回家睡觉去了，县里来检查找不到乡里的总值班，第二天他找了好几个人作伪证，说他出去巡视了。其实这点事人家也没怎么追究，只是说了一下，他就这样不敢说实话，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他能担责任才怪呢。

“没出事前口气大得很，说有什么事他给我担着，还许愿让我明年当副乡长，可真出了事不帮忙还咬我。”施小宝说完后猛地抽了口烟又说：“我这次不管了，他们不仗义我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我非兜底把他们的丑事都捅出去，哼！想处理我也没那么容易，临死也要拉他们做垫背。”施小宝说这话时很狠，脸也扭曲的有点变形了。

魏明看着施小宝的脸，心里也在琢磨着他今天给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他不能不很慎重的说出每一句话来。不管施小宝对他如何敬重，可施小宝的为人他不得不防。他理解施小宝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找他，对他说心里话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更多的可能是来求助于他，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求个主意。自己不是不可以帮助他指导他，可是，他的每句话将来都有可能通过施小宝的嘴传出去，而那不但对事情的发展和处理不利，对他自己也会不利的。毕竟他已经不是乡里的主要领导人了。他不愿意掺合他们之间的争斗，更不愿意给别人留下一个手伸得很长的看法。

他不说话，施小宝有点着急，看魏明在沉思着，不知他在想什么。他今天来找魏明就是想讨个主意。在他看来，魏明有经验有能力，一定可以给他出点好的主意，帮助他渡过难关。

魏明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能给我说这些，我很感谢。可是，这种时候，我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我只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分析这个事情，如今的情况是你必须面对现实，而且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理。”

“那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啊！他们拿了我的吃了我的用了我的，到头来出了事，一个个都扯得干干净净，哪有这么做人的呢？”

“事情也不能这样看，你应该理解领导的苦衷，这次事故肯定要有一个处理结果，而且势必要最终落实到个人头上，如果他们不能主动代替你，只好你来顶了，不过，我想，处理你也只是暂时的手段，或者说是为了更多保全其他人的一种策略，最后他们还是会以别的形式来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处理肯定不会轻，我的厂长还是你在的时候临时恢复的，这次肯定是要撤销厂长，厂长不当了，我还能干什么呢？”

“这个我还说不准，估计你不单单是撤销厂长的问题了，也许会更严重一点，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有充分思想准备的原因，你应该要有承受更大处理的思想准备。”

“啊！还要严重，能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也许人家是丢卒保车先处理你后，再给你一个好的安排呢？我看他们做事也不会那么绝吧！”

“那不行，他们绝，我也不含糊，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回家当农民去，我就不相信了。”

魏明看他的情绪很激动，想了想说：“小宝，如果你还信任我，那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你想想看，如果你撕开脸皮把你说的那些掌握的东西都抛出来，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他们也会得到处理，但是不管他们处理得多么严重，都丝毫不可能减轻对你的处理，只不过是他们和你一样受到了处理，你的心理上感觉好一点，可是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会使那些受到你揭发或者说是摊牌后影响的人，没有了帮助你和重新安排你的机会，你也只能像你说的那样，回家当农民了，像你这样的，真的要是让你回家种地去，你也不一定适应和受得了，当然了，我知道你已经安排好了后路，最起码你儿子的公司已经在你的帮助下站住了脚，你可以到那里去，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按照你说的撕破脸皮，也许还会有机会获得好的安排。”说完后，见施小宝要争辩，他又说：“很多时候，如果一个人被处理后，那么被他掩护下的那些人，会竭力的帮助他，他们表面上可能也会很严肃的批评和处理他，可背地里他们会不遗余力的为那个人开脱，而一旦你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或者说惹恼了他们，那么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施小宝听了后没说话，虽然心里不是很服气，可也不能不承认魏明说的对。此前他曾经给许书记打过电话，希望他能帮助他渡过难关，许书记对他说，处理是肯定的，但只要他不推卸责任，把一切责任都揽下来，那么他会想办法帮他开脱，并且保证即便是处理得再重，也会安排好他的今后。而他的话也验证了魏明说的话。以他对许书记的了解，他的话不能不有所警惕，可魏明的话他还是应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