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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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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陈言托顾欣带话,约我见面。
地点是陈言在半道红租来的房子里。时间是周六下午三点。
“衣峰已经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况”,顾欣对陈言说,“我们都走了,他喝多了,出来之后被多水看见,然后多水找酒店保安把他们送了回去。我已经去酒店找那个保安问过了,确实是这样。我觉得肯定是误会,衣峰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觉得他不会骗你”。虽然我觉得顾欣找那个保安对峙的事情挺伤我自尊,可听她帮我说好话,我还是打心眼儿里感激她。
“一男一女关上门谁知道会干什么,再说,他又喝了那么多酒。”陈言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一丁点儿的余地都不给留。
“陈言,我觉得你在诋毁我”,我尽量使自己平静,“我衣峰对天发誓,我他妈除了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多水胸部一下,要是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得好死。”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言,我今天不是过来跟你吵架的。我很理智,我只想平静地跟你坐下来,把问题解决了。”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陈言看都不看我,“我已经决定了,先回T城,然后再去日本。”
“这就完了?”我问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这么完了?你忍心么?你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爱情就这么给掐死么?”
“我想咱俩都需要冷静,可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对你对我都会好一些。”
“我可以等待么?”
“你随便。”
“那你呢?”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我没理由不尊重你。”
“伤心吗?”
“无所谓”,我冷笑,“爱情在心里,身边有没有,不重要。”
“冷静点,陈言你冷静点”,顾欣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她急了,“我记得这好像不是你想说的,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你怎么现在又说要走了?”
“临时改变主意”,陈言看顾欣一眼,“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陈言把手伸过去,顾欣接住,捂在胸前。
“什么时候走?”我问。
“还没决定。”陈言答。
“决定了记得告诉我,我去送你。”
“不用,但是我会告诉你的。”
“那祝你一路顺风。”
“也祝你开心。”
“谢谢。”
“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这是我的名片”,我掏出刚刚印好的名片递过去,“这上面的电话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我会一直等你。”
“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我走了。”
“拜拜!”
148
心快老了
我从生活敞开的两腿之间经过
流出了很多个春天
很多个这样的日子干着同样的事儿
同样的手指在同一张快乐的脸皮上滑过
我的模样是中国的
我的表情,却可以是外国的
我是一个意识上接近西方的人,可我的全身器官都是国产货。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发现。
陈言不在身边,我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敏感了,仿佛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可以拆分的,都可以挑出毛病来,都可以附加上各种不同的心情。
对于生活,这是残忍的。当然,如果单纯对于艺术,这却是个好兆。
七夕那天,我从中午开始画画,画啊画啊,一直画到下午三点。我把我们伟大的传统节日变成了一场借用政治风波的艺术灾难。我在灾难中加入了现代中国人民在西方情人节那天的生活场景,只不过我把历史的时针往后扭转,调整到了文革时期,把满大街谈情说爱的小屁孩儿换成了红袖章草绿上衣和裤子的红卫兵,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毛主席语录,他们现在颂扬和坚信的是鲜花、牛奶、巧克力……
我给它的名字叫《七夕》。我把这个当成了送他们的新婚贺礼。
我原本以为大羌不会喜欢的。可是出乎意料,不只是他,就连徐允也喜欢的不得了。
天刚刚擦黑,老牛来了,当然,带着多水。
我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进去换衣服,准备第二次穿那身西装,做我人生旅程中的第二次伴郎。
其实说实话,这活儿挺累人的。要不是看在大羌跟我上下铺多年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当然,徐允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毕竟两人当初在床上差点儿玩成一次这辈子谁都不敢向大羌提及的秘密游戏。
我发现有些改变是不容易察觉的,但是在它变化了之后,却可以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
我跟陈言就是这样的。
有她陪伴的日子里,我其实已经在变了,可我并不知道。
现在陈言走了,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了。不管漂亮与否,我想,我在心理上,已经厌倦了。
我觉得我厌倦的这些事情现在看起来那么肮脏。
当然,我以前就是这么肮脏。
“小陈言怎么没来?”婚礼开始之前,老牛过来问我。
“走了。”
“啊?!”老牛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天天吃醋,没事儿找事儿,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还不如暂时分开。”在陈言面前我可以保持冷静,可在老牛面前我平静不下来。
“你觉得多水怎么样?”看来老牛并不知道误会因她而起。
“滚蛋!”我骂道,“现在除了你,我对谁都没兴趣,怎么样,要不要玩一把。”
“衣峰,你混账!”老牛被我吓坏了。
“逗你呢”,我笑笑,“我对同性恋不感冒,对忘年交更难接受,哈哈。”
“你小子就知道拿我找乐子”,老牛阴下脸,“你有那么多精力还不如考虑一下回来帮我。”
“得,你他妈又来了”,我别过脸,“老牛我跟你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衣峰了,《模特》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它了,很多感觉都变了,你还不如考虑一下另找新人,我觉得这才是上策。你这样死撑下去不是办法,找我回去更不是办法。”
“有好的人选介绍吗?”
“没有,你自己找,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我就不信你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大羌叫你呢”,老牛提醒我,“你先去忙,一会儿再聊,我跟你好好喝两杯。”
整个婚礼,我只是简单走了一个过程。
我并未尽到一个伴郎该尽的义务。上次的婚礼是这样,这次也是。
忙活一会儿我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喝点儿水,抽根烟。
反倒是多水没闲着,她本来人就漂亮,再加上今天穿得也得体,所以,很多到访的客人都抢着跟她喝酒。
“衣峰,今天怎么了?”瞅空儿,多水坐到我旁边来,“还是因为陈言吧?”
“没事儿”,我说,“今天是大羌徐允婚礼,别说那些扫兴的话,免得闹出什么不愉快。”
“好的,来”,多水擎起杯子,“我敬你一杯。”
“别人敬酒之前我一般得先问个理由,理由不充分我不会喝的”,我笑笑,“酒是有表情的东西,盲目地把它敬来敬去,不太礼貌。”
“哦,有这么神奇?”多水好奇起来。
“酒不神奇,神奇的是喝酒的人,你说,这杯酒敬我为什么?”
“道歉。”
“理由不充分,再说,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道歉,那也得我向你道歉。”
“祝你们早日和好。”
“勉强可以喝一口”,我说,“虽然我乐意听这话,但是它对你来说并无意义,所以这酒有可能搀和着虚情假意。”
“没有嘛!我是真诚的。”
“我知道你是真诚的,这样吧,这杯酒我来敬你,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这杯酒能在你我之间搭成一个桥,连接两份真诚的友谊,而不受任何事情——包括我的爱情,也包括你的爱情——的干扰。”
“你的意思我明白,来,我们交换真诚!”说着,多水跟我碰杯,然后双双一饮而尽。
“一会儿帮我跟老牛打个招呼,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我吩咐多水。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多水关切地问我。
“心里有些闷,没事儿,出去走走就好了,我过去跟大羌说一下,你们玩得开心点儿,别喝多了,呵呵,别像我那样。”
“一哥,你可不能走!”我就知道大羌不会同意。
“衣峰你是我们的伴郎,你走了算什么吗?”徐允也不同意。
“我真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最近心情起伏太大,一喝酒就难受”,我假装咳嗽两声,“咱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我把最真诚的祝福都留在这儿了,你们不会那么在乎我的人吧。”
“当然在乎!”大羌抢先徐允一步说。
“这样吧,大羌,我问你和徐允一个问题,你们来回答,然后再由这个答案决定我走不走,你们看这样行么?”
“行。”徐允答应得很痛快。
“问吧。”大羌说。
“你们觉得我今晚的心意到了没有?如果到了,我不舒服,那我真的想要出去走走,如果你们觉得没到,那我就留下来。”
“衣峰你好狡猾。”徐允乐了,“我可以回赠一个礼物吗?”徐允转身问大羌。
“从今天开始,你是老婆,你说了算。”大羌话音刚落,徐允便俯过身来,在我白色衬衣的领子上吻了一下。
“为什么吻这儿?”我问,“是不是大羌教你的?”
“嘿嘿”,大羌在一旁偷乐,“一哥你都快成精了,瞧你刚才问那问题,有法儿回答吗?哈哈,我这是还给你的,你还记得我在大学里第一次跟女生约会那次吗?你偷偷在我领子上印了口红印儿,结果,结果,哈哈,被那个女生臭得狗血喷头。”
“有你的”,我笑笑,“你小子行啊,用我的鬼把戏来捉弄我,哈哈,亏你想的出来,连自个儿老婆都搭上了。”
“谁叫你脑子灵光,总问那么刁的问题呢。”大羌乐得和不拢嘴。
“得,不闹了,我真走了,希望你们相敬如宾,和和睦睦、恩恩爱爱一辈子。”
“谢谢你,一哥,路上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不逗了,你们快忙去吧。”
……
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天凉了,大伙儿憋了一个夏天的闷热情绪开始适时地找地方发泄。
我也需要发泄。
我踩足了油门,在马路上飞驰。
他们都有了归宿,我想,身边有希望没希望的朋友全都成家了,而我本来有希望的,可现在却弄丢了我的心脏,我的最爱,我的陈言,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我像风一样奔驰在路上。
我像风,我像风,我像风,我像风,我像风……
可我知道,我的爱情,它不是风。
149
我在西湖边上吹了一夜的风。
我被过路的游人吵醒了。我关上车门,透过窗户看到天上的太阳已经升上了三杆。我该回去了,我想,即使没有陈言,这一切都还是要继续下去。
我打开手机,然后慢悠悠地往单位赶。
车过植物园,电话响了。
是顾欣。
“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顾欣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问,“你家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手机也不开?你到单位了吗?你快过来吧,陈言,陈言她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爸爸的车子一会儿就到!”
“在哪儿?”我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即使不回家,我想,我也不应该关机。
“半道红!”顾欣都快急疯了。
“你等着”,我加快速度,“我马上过去,你让她等着我。”
我来不及遵守交通规则,我不知道一路上闯过了多少个红绿灯,我不记得,我脑子里面只有一线光明,光明中有我的陈言。陈言,我的陈言,除了陈言,我的脑子里面空无一物。
“陈言”,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装行李,顾欣在旁边帮忙,我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陈言!”我把车子停下,摇下玻璃,又喊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其实陈言早就看见我了,这辆车子对她对我都是那么熟悉,没理由看不出来,“都要走了,你还来干吗?”陈言放下手里的箱子,我看清了,她的脸上全都是责恨。
“我来送你。”我从车上下来。
“谢谢”,陈言把箱子拖到她爸的三菱吉普旁边,“昨晚没喝死吧?”
“没喝多少”,我说,“去西湖边儿上吹风了。”
“伴娘漂亮吧?”
“陈言我觉得你还在没事儿找事儿”,我说,“我可以跟你聊聊么?我只需要5分钟。”
“你等一下!”说完,陈言过去跟她父母交待几句,然后跟我上了楼。
“全都空了”,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由地伤感起来,“屋子空了,心里也空了。”
“有什么话快说吧”,陈言催我,“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相信么?我想听实话!”
“相信。”
“我跟多水真的没什么,除了我不小心碰过一次她的胸,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清白的,你相信么?”
“我,我还没想好。”陈言犹豫了一下。
“你会去日本么?”
“如果签证办下来,会的。”
“你还爱我么?”
“是的。我还爱你。”
“我会等你,你会等我么?”
“那要看等待的还有没有意义。”
“我不管对你来说有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
“会,但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譬如呢?”
“譬如我不再相信。”
“那你现在相信么?”
“相信,但不是百分之百。”
“为什么?”
“还没想好。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陈言看看腕上的手表。
“我想抱抱你,可以么?”
“嗯!”陈言咬紧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幸福。
幸福是温暖的,它不需要太大,它只需要一点点。它只需要一点点温度,就能在两颗心间擦出闪亮的火花……
“衣峰,我恨你!”我正准备泅入那种幸福,陈言却一把把我推开了。
“你?”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这是什么?”陈言一拳打在我的脖颈下面,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大羌跟我开玩笑而让徐允印在我衣领上的唇印,把先前还没完全消除的误会又一次往更漆黑的地方推进了。
“哼!”陈言气愤地拽过书包,淅沥哗啦,倒了一地。
“这是你欠我的”,陈言捡起地上的画笔,我的画笔,我的如意金箍棒,我的幸福,我的爱情,我的陈言,我的……
“啪”,陈言把他们全给折断了。
“你好自为之!”陈言草草收拾一下地上散乱的东西,扭头就走。
“等等!”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吼住她。我感觉我当时是疯了,我肯定是疯了。陈言本能地停顿一下。我没加任何思索,抄起桌旁的裁纸刀,噌地一下子,顺着左边胳膊剌了下去。
血,流出来的时候没有声音。
血,凝固的时候才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些全都是我欠你的”,我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嘶吼,“还给你,全他妈都还给你!”我胳膊一抡,血迹,不,是血珠,一颗一颗地播种在墙上,它们开放,它们生长,它们顺着墙壁往下生长,生长,它们往我心痛的地方死命生长……
“疯子!”
疯子之后,是嗒嗒嗒下楼的声音,然后汽车点燃引擎,然后油门被人踩下,然后我听到皮鞋接触铁器的声音,非常清晰,那种声音冰冷而干脆,冰冷而干脆,它们冰冷而干脆地擦过粗糙的地皮,一点一点,把我的绝望和希望,参杂在一起,扬起在身后……
“衣峰你怎么了?”顾欣上来,“陈言让我送你去医院。”
“滚蛋!”我冲下楼去,“谁他妈也别管我,谁提陈言我跟谁急!”
“衣峰!快上医院!”顾欣跟下来,“你快点儿啊!”她拽我。
“去医院有个屁用?!”我拨开她的手,撕开衬衣,扯下一块白布捆在胳膊上,“外科手术诊断不了心病!”
“陈言走的时候哭了!”顾欣张开双臂,挡在车的前头。她也哭了。
“我还哭了呢!我他妈心还在流血呢!”我用力摔上车门。“别哭了”,我突然又觉得这样对待顾欣不公平,毕竟她是无辜的。“别哭了”,我从车上下来,安慰她,“我自己去医院,你别难过,我会把她抓回来的,你回去吧,我走了。”
“你别出事!”顾欣闪到一边上。
“不会的,你放心”,我启动车子,“哎,对了,回头帮我请个假,我想在家休息两天。”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嗯。”顾欣点头。
“对了,这是陈言让我给你的”,我刚要走,顾欣递过来一张一卡通,“陈言说这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接过卡,扔进储屋箱,“她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顾欣话中有话,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问我陈言为什么会生气。
“呶!”我翻过衬衣领子上的唇印,“因为它。”
150
女人都是一样的,顾欣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顾欣也因为那个唇印跟我翻了脸。
我不想作任何解释。没有必要了,我想,陈言都走了,我再费尽口舌地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
离开半道红,我直接回了家。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除了抽烟、睡觉、上厕所,我什么都没做,也从未离开过那栋房子半步。门铃上的电池被我拆了,电话线早就拔了,手机也关了,夜里不开灯,任何可以与我联系上的线索全都断了。
这里真安静,我想,除了我的心跳,除了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吵闹,这里没有一点杂音。我原本还想听听老PINK的,可我怕音乐中的迷幻钻透墙壁,跑到别人家里去,所以,我一直忍着。
我忍了好久,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了饥饿。
陈言离去的第二天,夜里八点多,我从黑暗的思想中走出来。
外面的天空已经湿透了,好像刚刚下过雨,空气很凉,风也很干净。如果陈言在就好,我边走边想,这种悠闲漫步的感觉好极了,像一瓶洒在心上的纯蓝墨水,清澈而幽香。这正是她所喜欢的。
可是她暂时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连《红蜘蛛》剧组来城市花园取景排戏这么热闹的场面她也赶不上了。她已经与杭州失去了联系。除了在我心里的丝丝缕缕,她消失得一干二净。
很多看光景的人。而这些看光景的人是我的光景。
我从容地穿过,我并不关心他们,他们只是光景的一部分。这是可有可无的光景的一部分,我想,对于剧组,红蜘蛛才是他们光景的核心,而对于我,如果可以暂时忘记陈言,那么,晚饭就是我光景的核心。
所以我必须穿过他们。
他们是不存在的。其实他们是我通往光景核心的障碍。我必须劈开他们。我要使自己锋利起来,这样,即使我的脾气钝了,也还可以扎疼自己。
疼,是一种生命。
它是醒着的,它会活动的。就像刚才所说的《红蜘蛛》里面的“红”。
红,其实也是一种生命,不流动的时候,它是安静的,可一旦流动起来,它就会冲走一切。
我坚信,陈言是被半道红里的“红”给冲走的。
她走的时候哭了,所以,那里的“红”流动得更加肆意。我不知道陈言是不是乐意这样,我想,如果她愿意,那么我会为她增加更多的“红”。
事实上,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陈言先是因为红唇印的“红”,才决定让自己的流动加速。而我知道这是远远不够的,亲爱的,所以我不小心却又是成心地为你增加了更多的“红”。
没有人知道“红”的下面是什么。只有我知道。
其实,“红”是没有颜色的,它只有形状。它的形状是可以改变的,就像身体里面的水——胳膊上的像根管子,肚子里的像只桶。
如果给我足够多的“红”,我就可以覆盖一切。但是没有那么多,所以,我只有窄窄的一条小疤,我把疤痕揭开,你便可以看到“红”的下面。
红的下面是颗心,心的上面是个伤口。
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它如果再长一点,那它就可以组成一道“红”。
但它不够长,它只是这道“红”中分成的两个半截儿中的一截儿。
它在我这儿,在我的胳膊上,叫半道“红”。
另一截儿在T城,也可能会去日本,它在陈言那儿,也叫半道“红”。
陈言的半道“红”不在胳膊上。
她的半道在心里,在心里装着的另一颗心里。没有人知道那颗心曾是我的。没有人知道它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它被陈言带走了。
陈言带走了我的生命。
我只能在无尽的回忆和思念中,勉强自己活动。
I:生活在别处
151
还是听不懂
爱的忠贞捂住耳朵
哭
无法定义,爱情从一到二
又从二到一
它不确定,我们不清醒
一只拳头再加一只眼睛是眼冒金星
一只拳头再加一张嘴
是欲言又止,我们称它沉默
从南山路泡吧回来的那个夜里,我感觉胳膊痒痒的。
我在灯下仔细打量那道“红”,它是真实的,我想,这辈子抹不掉,下辈子也跑不了。
红色凝结了。结成了疤。
我知道是时候了。我拿过电话,拨通那个号码。
我不确定陈言是否还在,我只清楚地记得,我曾经答应自己,感觉到第一处痒的时候,一定要给陈言打个电话。
“你好,哪位?”接电话的是陈言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衣峰。”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我猜测不到发生了什么,实际上,我也不想猜。
“阿姨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打电话只是想知道陈言过得怎么样。”
“她很好,正在办理出国手续”,陈言妈妈说得非常平静,但平静之中也有不平静,“你以后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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