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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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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猫:秘密。
五大狼之一:间谍?
女猫:说了是秘密,记住了,这个问题以后不许再问了。
五大狼之一: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还有,咱们认识了多久?
女猫:咱们认识了差不多有四年吧,哈哈,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些来了。
五大狼之一:我跟陈言认识了也差不多4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女猫:我不是陈言!!记住,这也是最后一次。
五大狼之一:好吧。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感觉一股丧心病狂的疼痛扎进肉里。不会的,我拿起酒瓶喝下瓶底儿剩下的最后一滴,她怎么会是陈言?!哈哈,陈言是不会跟我如此周折的。而且她好久都不这么调皮了,她不是准备去日本么?哈哈,她闲着没事儿怎么会跑到网上来跟我捉迷藏?!
女猫: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想起了你们曾经甜蜜的伤心往事?
五大狼之一:我不想说了。脑子很乱,我想清静一下。
女猫:今天的衣峰已经不同往日了。我认识的衣峰不懂得为爱情珍惜。哈哈,没想到你也长大了。也许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嘿嘿,是不是?
五大狼之一:真的不想说了。我走了。拜拜。
女猫:88。我每天晚上都在,如果想要找我,随时奉陪。
五大狼之一:怎么联系你?
女猫:你不用跟我玩花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是个秘密。
五大狼之一:好吧,秘密,再见。
 
    156
 
那天之后,我曾经试图约她见面。
但是她不肯,她说她只是网络上的一只猫,不想回到现实。
我一时说不好她是不是陈言。但我每次写给陈言信,她确是的的确确地看过了,要不不可能每回都被她说中,而且竟然是一字一句丝毫都不差。
起先,我认为网络只是一种工具,它跟电话、手机和传呼是一样的,它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人或地点或事件的连接。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我们不能忽视网络的虚幻性——它的两头连着两个陌生人,你看不见我的脸,我也看不见你的。
我在漫长的等待和无休无止的纠缠中度过了生命中的第24个秋天。我在秋天来临的时候,意外地失去了她,而在秋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又失去了自己。
我现在一无所有,除了更漫长的等待。
“实在不行,你就去T城看看吧。”小毛看我整日消沉,于是建议我。
“一切都被你说中了”,我说,“你说这是我生命中的劫,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原来真的是桃花劫。”
“我也是瞎说的”,小毛表示歉意,“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会算命。”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再这样下去,显然不行,前两天洪波都跟我急了,他嫌我最近工作不卖力气。其实他哪里知道,我他妈一点儿劲儿都没了,真的,陈言走了,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操,喜欢一个人能痛苦到这份儿上,也算是一大耻辱了。”
“你酒喝太多了”,小毛关切地安慰我,“每回给你倒酒,心里面都会慌。”
“别勉强自己”,我笑笑,“其实我自己能倒。”
“顾欣跟陈言有联系吗?”
“不知道,这丫头自从上次被毙稿之后就不理我了,妈的,脑子里面全是浆糊,再这样下去真要完蛋了,连饭碗都快保不住了。”
“有机会我帮你问问看”,小毛说,“她跟陈言关系不错,说不定她们还有联系。”
“行”,我感激递给小毛一根烟,“陈言学会抽烟了,她给这种绿色的万宝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软口妈啵。”
“软口什么?”
“MARLBORO,谐音妈妈亲你一口,所以叫妈啵。”
“哈哈,你跟陈言都够神的。”
“现在不行了”,我又给自己倒满一杯,“我是个十足的悲情主义者,没找到爱情的时候还好,什么都敢干,可一旦找到了,那就惨了,失去一点点儿都会要命。”
“哎,对了”,小毛好像想起了什么,“绍兴那个房地产项目的主题定位不就是怀旧吗,要不你给煽乎两下?”
“得,你看我行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是个废物。”
“其实你应该乐观一点,你想想,往事,什么样的往事能让你感觉心痛?”
“那他妈多了去了”,我说,“人家要卖房子,你找心痛的感觉干吗?”
“怀旧嘛,往事总会有喜又悲。”
“不行”,我摆摆手,“我他妈脑子没货,你别问我,要是实在不行我就主动找洪波辞职去。”
“不会吧?”小毛摇摇头,“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你就随便说两句吧。”
“我记得我跟陈言在北京的时候,她帮我糊了满屋子的亚麻画布,所有的墙壁都是,现在回头想想,那也许就是一种往事”,我感觉有些无奈,“往事啊,往事可以钉在墙上,也可以钉在纸上,但是最要命的是钉在心上。”
“有画面的感觉吗?”
“没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布,白色的那种,呵呵,好像有人在烧香,缭绕的烟雾朦胧在眼前,眼前有颗钉子,绝望而生硬地钉在白布上……”
“接着说,接着说!”小毛兴奋起来。
“得,就这么多,没了!”
“白布、烟雾缭绕、钉子……”小毛在一旁反复念叨我刚才说到的几个东西。
“再来点儿怀旧的颜色”,我说,“说到往事还可以弄点儿绍兴老烧酒,那他妈就来劲了!”说着,我又要了一瓶酒,启开瓶盖,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慢点!”小毛给我夺过去,“一会还得开车呢。”
“操,我他妈天天喝,天天都开车,哪天出过事儿?”我不屑地又把瓶子给夺回来。
“算我求你了,衣峰,行吗?”小毛急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得,不喝了”,我摇晃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出了门……
 
    157
 
我终于明白了女猫的意思。
她说她是网络中的一只猫,不想回到现实。其实此刻的我何尝不是。
现实是残酷的。
既然生活不能容忍欢乐,而非得强颜欢笑;既然爱情不能包容错误,而非得费尽口舌,那么,我们又何必要为一点点的自私和无聊,而跟自己纠缠不清呢?
渐渐地,我开始迷失于网络,迷失于过往,迷失于自我虚设的缥缈的幻梦里……
我曾经试图忘记陈言。但是我不能够。
陈言就像胳膊上的那道伤疤,伤口愈合之后,鲜嫩的皮肤呈现出了光泽。那是一道漂亮的可以反光的弧,它跟周围皮肤的颜色不同,它很敏感,也很刺眼——眼睛稍不小心碰到,心里面就会猛缩一下。
我原本打算再去T城的。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陈言还在等我,她肯定会回我们当初认识的地方找我,我了解陈言,我想,虽然她因误会离开了,但是误会永远成不了放弃的理由。这是没道理的。我相信,她明白。
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女猫:我真为陈言可惜,我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事情翻来覆去会变得如此复杂,说实话,你心痛吗?
五大狼之一:难道你也怀疑我的真诚?
女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正在经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成长过程,我相信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你会更成熟。我还能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呵呵,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懂事。哈哈,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吧,你在选择它的时候,它却放弃你,可等你放弃了,它又不依不饶。
五大狼之一:是的,这就是生活。生活不是选择,也不是被选择、等待或者被等待。生活是立体的,他有很多个咱们看不到的层面。
女猫:你还画画吗?
五大狼之一:是的。
女猫:我每天都会保存你跟我的聊天纪录,我帮你放在陈言的信箱里了,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看到的。
五大狼之一: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也看过了么?看过之后又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女猫:那你每天还写?
五大狼之一:因为等待的过程太寂寞,我想留下些什么。
女猫:难道一定要靠网络吗?其实你可以给她打电话,或者去她现在的地方找她。
五大狼之一:没用的。
女猫:你在放弃。
五大狼之一:没有,我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
女猫:我在想象陈言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哈哈,应该很漂亮,我知道衣峰不喜欢普通的女孩儿。
五大狼之一:你错了,她不漂亮。我敢对天发誓,我爱的决不是她的漂亮。而且她真的不漂亮,她的长相很普通,她只是很可爱。
……
    就这样,我每天都会在网络上消磨掉最寂寞的一段时光。
我想我是脆弱的,至少对于感情,我并不能完全放下。其实我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将是什么——顾此失彼,或者在这场只有一个人的游戏中,既伤了自己,又伤了陈言。
这总归不是办法。
所以,我决定,在洪波对我提出工作不认真的警告之前,必须尽早结束这场闹剧,弄清楚女猫到底是不是陈言。
五大狼之一:我想见面。
女猫:不行。
五大狼之一:理由?
女猫:不需要理由。
五大狼之一:但是我需要。
女猫:我没有理由。
五大狼之一:没有理由就应该见面。
女猫:你太霸道。
五大狼之一:如果不霸道,那会令我无所适从。你应该明白,你在暗处,我在明处,这本身就不公平。况且,你到底是不是陈言,或者你跟陈言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并不知道。
女猫:我不认识陈言,而且我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五大狼之一:但是你看了所有我给她的信。你怎么解释?
女猫:我说了,那是秘密。
五大狼之一:秘密?好吧,我不逼你,但是你要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肯见面?
女猫:我先想想,见到我你会害怕的。
五大狼之一:你小看衣峰了,说吧,需要想多久?
女猫:半个月。
五大狼之一:没问题,我等你。
 
    158
 
我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尽管我有我的艺术,但我源自一个凡胎。
我的爸妈并未给我太多的过人之处,所以,在必须面临的很多问题上,我依然还是会手足无措。这一点,我相信谁都明白,但明白归明白,事情总归还是要做的。
我并不怨恨洪波对我的不满。不只是他,这些日子里,对于工作,我对自己也十分不满。
劲头啤酒的那单业务泡汤了,责任在我。
洪波为此很是恨我,这些我都知道。
“洪波,如果你觉得我最近状态不好,可不可以先放我两个月的假?”那天我问他。
“陈言真的对你影响这么大吗?”洪波好像不太相信我也是个脆弱的人。
“是的,没有陈言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已经适应了从前两个人的那种生活,现在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感觉全乱了。”我实话告诉他。
“顾勤说想找你谈谈,神神秘秘得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我问。
“时间你来定,只是,你们谈话的时候不能喝酒,这是顾勤特别强调的。”洪波笑笑。
“下班以后吧”,我说,“就今天,一块儿吃顿饭,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你们婚后生活还好吧?没打算要孩子?”
“暂时先忙工作,最近你也不出活,弄得我这边很被动。”
“给我点儿时间”,我说,“过些日子一定会好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说真的,脑子里面没东西,我比谁都着急,可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当然了,呵呵,你也可以当我这是借口。”
“没想到你会这么痴情。”洪波又笑。
“我也没想到。”
“以后再说吧”,洪波说,“我下班还有事,可能去不了,你们谈吧,如果有时间,我也过去。”
“好的。”
我没想到顾勤找我是为了顾欣的事儿。
怎么会呢?顾欣的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他妈管我了?
“你挺招人喜欢,也挺招人恨的。”顾勤一边脸上是笑,一边脸上是严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欣天天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你?”
“你得了吧,你们是不是嫌我这边的麻烦还不够多?操,你说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你们也真好意思,乱七八糟什么女人的事儿都往我这儿推,你他妈当我是日本鬼子啊?操,顾欣开不开心关我屁事儿,再说我他妈又没怎么样她。”
“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么傻,我也猜不透她天天都在想什么,但是肯定跟你和陈言有关。你看,陈言走后,她一直就没开心过。”
“我开心过?”我反问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找她谈去,跟我谈是没有意义的。”
“你说得对”,顾勤不好意思起来,“你也该刮刮胡子了!”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说,“才几天没见,你就成老头了,呵呵,不过说真的,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艺术大师的风范。”
“别拿我找乐”,我说,“广告都做不了了,还艺术大师呢?屁大师,我他妈现在就想做个普通人,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我爱她她也爱我的老婆……”
“你觉得顾欣怎么样?”顾勤突然这样问我。
“你什么意思?”我对这个话题极其反感,“顾欣不错啊,以后肯定能找个很好的老公,不过我劝你一句,如果她找了一个搞艺术的,你可千万要从中间拦住,不是跟你说着玩的,搞艺术的全他妈都是废物,也包括我,你看看我,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操,要是早知道这样老子早他妈不玩了。”
“可你的艺术造诣很深”,顾勤抬举我,“你画出来的画很有特点,上次博览会的画展不就挺成功吗?”
“有什么用?还不照样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你跟陈言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开了呢?”顾勤有点儿好奇。
“你问我,我问谁去?”
“总得有原因吧”,顾勤不依不饶,“是不是因为顾欣?”
“其实这事儿我挺感激顾欣的”,我不禁感慨起来,“想必背后她也帮我说了不少好话,都是我自己不争气,还有就是陈言的性子太小,都让我给宠坏了。”
“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我想负责,可没有负责的对象。”
“你找过陈言吗?”
“当然找过”,我说,“这不还在找么。你放心吧,其实我知道她会回来的。我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她真的去日本。你想想,日本那个鬼地方,不干不净的还不把人给糟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但愿吧”,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我送你!”顾勤站起来。
“你最好少在顾欣面前提我和陈言”,出门的时候我嘱咐顾勤说,“我不想牵扯太多不相干的人进来,还有就是,陈言一定会回来的,我现在这样,只是暂时不适应,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你让洪波别太担心,我不会栽他面儿的。”
……
女猫消失了。
我在聊天室等了足足5个小时,从晚上10点一直等到凌晨3点。
我突然不适应没有她的网络。这就如同陈言离去的时候,我不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我天天还是照例给陈言写信。
每封信的最后依然还是那句话:我明天还来。
 
    159
 
因为拍片需要,我和小毛去了趟上海。
通过上海的网络我依然关注着女猫的行踪,但是她依然还是没有出现。我不敢硬猜事情的结果,我想,无论怎样,我都要兑现自己的诺言,给足她15天。
回来的那个夜里,外面下起了雨。
那一夜,我一直坐到天亮。听窗外滴嗒的雨声——雨下得并不大,但很揪心,象是谁在哭。
……
后面的日子依旧浑浑噩噩。我依旧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座城市最黑暗的角落里。
我还是没能从陈言带给我的伤痛中完全恢复过来,在N多个美好日子的掩饰下,我的灵魂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我不知道我是否在逃避。可是现在,不论是这间房子,还是网络,因为失去了陈言,这一切,都已空荡起来,并不值得我去逃避。
那么我是怎么了?
我想,我应该只是累了,只想在这无聊的夜里,肆意编织那些还没完整的残缺的梦。
我渐渐想起了许多往事。在那些远去的背影之后,迎风站立的是我纷纷扰扰、毫无知觉的快乐和不快乐。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想,没有谁能在跌倒之后,马上站起来。因为这很难,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次呼吸,是否都是为了证明生命的存在。
或许是对的,也或许是错的。没有人知道。
……

多水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才意识到,自打陈言离去之后,我们一直都未联系。
“我想走!”这是多水的开场白。
“去哪儿?”我问。
“北京。我已经给郎昆打完电话了,我他说了因为我而让陈言对你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没有人怪你。”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如果没有我,你们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
“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走?”
“还在等机票,机票拿到了就走。”
“辞职了?”
“是的。”
“嗯,挺好的,狼三好么?”
“他还不错,就是天天忙。哎,对了,他让我问你,说你放在他那里的油画被一个老外看上了,问你可以不可以卖?”
“可以啊,那些油画已经不是我的了,所有的版权我都给了陈言,能卖就卖吧,价钱你让狼三自己掂量,等以后陈言回来了,再一块儿给她。”
“你跟陈言还有联系?”
“有!”为了能让多水开心地离开,我觉得我有必要这样说,“你呀,就别管这个了,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地过去跟狼三会合吧,兴许以后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们的。”
“好啊,那你说话可要算数。”
“那是自然,就算不为看你们,为了那些钱和油画,我也得过去啊,哈哈,那可是我大学四年的心血。”
“好的,我跟郎昆翘首期盼。”
“走的时候,我去送你吧。机票拿到手给我来个电话。”
“不用啦,我连老牛都不让送,我想一个人走。”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我也不想坚持,反正现在的样子也不太适合见人,“过些日子我也出去走走,杭州太闷了。”
“去哪儿?”
“青岛是必须要去的,马上就是我爸我妈的忌日。”
“记得帮我带个祝福回去。”
“谢谢,一定带到。”
“嗯,路上小心开车,别总喝酒。”
“没事儿的,我这次坐火车回去。”
……
并非别人想象的那样。
自打陈言离开,我非但没跟多水有什么进展,更甚至,我们连面儿都没见过。
我早就说过了,生活不是提前设计好的,它随时都有意外发生。
谁说不是呢?可为什么咱们的那些伟大作家在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时候还要预设那么多的伏笔呢?是对生活没有信心?还是对生活抱有太多期望和幻想,而只是无力前行,只好在文字中无聊意淫?
有可能他们会说这是小说的需要。
可生活的需要是什么?它在哪儿呢?谁能告诉我?
 
    160
 
多多少少,大街小巷还是有了一些年的味道。
这是这座城市正在逐年消失的一种东西,我想,它跟处女一样,这座城市未经性事的女孩儿也已经几近绝版。
多水是在小年之前离开的。
小年,这好像只是我老家的一种说法,南方人少有这种概念。
小年的那天早上,我提早起了床,然后去银行取了2万块钱现金,以备留作路上用。
我给女猫的思考期限已经过去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如果她还不出现,我想,那我就只能先回青岛了。
草草吃过晚饭,我像往常一样来到网吧,然后进了聊天室。
女猫不在。于是,我便打开信箱,给陈言写信。
又过年了,我不想说什么不开心的。我只写了寥寥数言:相依为命,就要一生一世。当然,信的最后我不能再说明天我还来,我告诉了陈言我要回青岛,这些天可能不会再给她写MAIL。但是回来之后,或者如果那边也有机会上网,那我还是会继续。
点击发送之后,我切换到聊天室的页面,出人意料,女猫在了,她跟我说的话已经占满了屏幕。
五大狼之一:不好意思,我刚在写信,没看到你。
女猫:我想好了,见吧。
五大狼之一:是么?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知道你是不是陈言了。我刚才发过去的信你看了么?
女猫:今天我就不看了,我们见面吧,让你看看我是谁。
五大狼之一:今天?在哪儿?
女猫:我下午的火车,现在在杭州。
五大狼之一:杭州哪儿?快说!
我突然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隐隐地我确实感觉到她就是陈言。我说不好。但至少她能看到我写给陈言的信。
女猫:先别着急,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我还没地方住呢。
五大狼之一:我有车,你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女猫:文一路杭电门口,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五大狼之一:10分钟。
女猫:那我等你。
五大狼之一:好的,我马上就去。
女猫:等等。
五大狼之一:什么?快说!!!!!
女猫:先有个心理准备,我的出现可能会吓坏你。
五大狼之一:我不怕!!
女猫:好的,那你来吧,我等着。
 
    161
 
我把车子开得飞快。
一路上冷清得残忍,仿佛白日里那个喧嚣的世界顷刻之间已被风声谋杀。此刻,除了身体里的血液还在流动,除了轮胎摩擦粗糙地面而产生的些许轻微的震撼,我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存在。
我在10分钟的路上用5分钟狂奔。文一路,从西向东,穿过学院路口,再穿过教工路口,女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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