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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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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祁晴宝宝



☆、第一章 姐妹重逢

宁国,深夜。

一座依山而建环境清幽的私家庄园,虽人迹罕至,暮色如墨,却掩不住琼宇楼阁的华贵和精美。

一间宛如天上仙宫的阁楼里,烛影摇红,气味芬芳,色调高雅,一名容颜秀丽的宫装侍女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向绣榻上正闭目养神的华服女子,担忧之色昭然若揭,“皇后娘娘,你今天的药还没有服,不如奴婢现在伺候你服药吧!”

皇后闻言眼眸半抬,庄重精致的妆容显得美丽雍容,容色绝秀,令人不可直视,只是浓浓宫粉下透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倦色,声音虽低沉无力,却依然有不容忽视的威严,“服不服又怎么样?不服也罢!”

侍女正准备说什么,就被皇后打断了,神色开始焦急,“明珠,聂姑娘还没到吗?”

明珠忙道:“这个时候许是在路上了,请娘娘再稍候片刻!”

皇后唇边忽然浮现一丝涩然笑意,自言自语道:“她要是肯来,多久本宫也愿意等,怕的是…她不来,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当年的情谊怕是早就淡了!”

明珠立即乖巧道:“娘娘且请宽心,奴婢相信聂姑娘一定会来的!”

“但愿吧!”皇后深幽的目光穿透檀木窗棂,若有所思,月亮升上了墨色天空,洒下万道银辉,旁边有乌云时隐时现。

明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请恕奴婢直言,娘娘权掌六宫,母仪天下,却深夜在此等待聂姑娘,她到底是什么人?架子居然端得这么大?”

皇后并不愿多做解释,只淡淡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只有把承志托付给她,我才能放心!”

明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另一名宫装打扮的侍女思桐快步入内,面呈喜色,“启禀娘娘,聂姑娘到了!”

皇后黯淡的眼眸立时有了潋滟华彩,整个人容光焕发,欣喜道:“快快有请!”

“是!”

很快,思桐就带着一位少女出现在皇后的视野里,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容颜如雪,淡淡然笑,灵动,飘逸,清雅,见了皇后,停顿了片刻才开口,声音宛若莺鸣,“聂臻拜见皇后娘娘!”

岁月荏苒,沧海桑田,皇后久久地看着当年如一泓清泉的小师妹如今正卓然绽放,盈盈如画,清丽不可方物,一时竟心头哽咽,“师妹,你终于来了!”

皇后在打量聂臻的同时,聂臻也在凝视数年不见的师姐,已贵为皇后,容颜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沉稳凌厉了许多,虽是微服出宫,没有身穿金银丝鸾鸟凤绣纹朝服,可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依然有逼人的气势,妆容精致,一丝不苟,通身的气派无时无处不在诉说中宫皇后的尊贵!

毕竟是久别重逢,一时气氛有些凝滞,最终还是皇后打破了沉默,亲切道:“臻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这个师姐了!”

一声温柔的“臻儿”瞬间拉近了两人久远的疏离,聂臻款步上前,“皇后娘娘!”

皇后正欲说话,却忍不住胸中一阵剧烈的咳嗽,明珠和思桐匆忙上前,一个帮皇后拍后背,一个给皇后倒水,折腾了一会,皇后抬手示意她们让开,目光重新落到聂臻身上,微笑道:“这里没有别人,她们都是我心腹之人,不要见外,还是叫我师姐吧!”

☆、第二章 皇后相托

聂臻轻轻点头,看着师姐宫粉掩盖下的苍白脸色,关切道:“师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后又咳嗽了两声,聂臻更加狐疑,“让我看看!”

谁知,聂臻蹁跹素白的手还没有伸到皇后手腕上,皇后就下意识往后一退,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来,坐到我身边来,这么多年不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聂臻依言坐下,敏锐地嗅出师姐不可能单纯地为了叙旧而来,一定有事情,主动开口问道:“师姐这么急找我来,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

皇后脸上浮现恍然的笑容,嘴角弧度如同弯弯新月,答非所问,“虽然我离开多年,可我一直记挂着你们每一个人,从来没有忘记过!”

话语虽温暖,可声音却透露出一丝悲凉的味道,聂臻见两名侍女皆神色悲戚,再看师姐虽着浓妆,却神色恹恹,不解道:“师姐贵为宁国皇后,享尽世间荣华,权倾六宫,不知为何容颜如此憔悴?”

皇后轻描淡写道:“说来话长,去年入冬之后,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宫中虽有良医良药无数,可我身子已经元气大伤,病愈之后就再也没有调理过来,我看我是命不久矣,所以急着见你一面,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抹惊异在聂臻眼中骤然燃起,急道:“师姐身体一向不弱,一场风寒怎么可能要了命?让我把脉看看!”

可想不到再次被皇后拒绝了,皇后摆摆手,神色诚挚,“臻儿,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已经回天无力,我也不想再服那些苦到反胃的汤药去做无谓的挣扎了,我这次请你来,除了想见你一面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托付给你!”

“什么事?”聂臻不解,什么事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就是我的儿子,承志!”皇后深深凝视聂臻的清瞳,一字一顿道。

“承志贵为宁国太子,如何托付给我?”自从接到师姐的信笺,在聂臻心头就始终有一团疑云挥之不去!

皇后微笑摇头,声音带着淡淡恳切,“如你所说,我已经享尽世间荣华,此生已了无遗憾,只是承志还小,尚不知事,更不知人心险恶,他身边没个可靠的人,我怎能放心的下?这世上,我能放心的就只有你一个,你是我师妹,算起来承志也是你外甥,并不是外人,你那么疼爱子麟,想来承志也是一样的!”

聂臻的心瞬间千回百转,她设想过无数次师姐急着见她到底要干什么,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竟似临终托孤一般沉重,沉思了一会,避开师姐殷殷炽热的眼神,低声道:“只怕要让师姐失望了,我无意侍奉君王!”

明珠和思桐闻言脸色皆有微微的变化,居然敢拒绝皇后娘娘?

可皇后不但不怒,反而轻轻地笑了,声音温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七巧玲珑,我一说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不过这次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要让你和我一样入宫为妃,常伴君侧!”

☆、第三章 新任太傅

三月之后,宁国发生了一大一小两件事情,一是太子的生母孝慈皇后病逝,朝野致哀,举国悼念!

和皇后病逝比起来,另一件事虽然微不足道,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那就是年方六岁的太子的新老师,居然是一位年轻的少女!

太子的老师,宁国称为“太傅”,太傅之职责任重大,历来太傅都由名满天下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担任,不要说从来没有年轻人胜任,更不要说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了,宁国除了宫中有女官之外,其他地方从来没有女官一说,这件事让人遐想连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个中是否有什么玄机!

猜来猜去,终于有消息灵通的知情者透露,这位新太傅是已故孝慈皇后的义妹,在身份上相当于太子的姨母,孝慈皇后临终前恳请皇上让其担任太傅之职,皇上感于皇后贤厚仁德,又生下太子,功在社稷,终于如她所愿,破格将太子交由她义妹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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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恢弘富丽又充满自然之趣的王府,一个慵然磁性的声音慢悠悠道:“飞鸿,听说你见过新来的太傅了?”

说话的是宁国小王爷,君轻扬,身材高挑秀雅,一身水墨蓝丝绸锦袍,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容貌如画,风。流韵致,恣意不拘,透露出一点入骨的邪魅。

此刻君轻扬正斜斜地倚靠在凤兰花开的锦榻上,四周花香醉人,他面色微醺,表情散漫,衣裳半解,露出如玉的肌肤,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旁边有两名美妾正在斟酒伺候。

他的好友荆飞鸿坐在一旁,荆飞鸿是世家公子,长衫似雪,优雅从容,轻轻摇头,“其实也不算是见过,只是随家父入宫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听宫人说那就是新任太傅!”

君轻扬笑容轻佻,“如何?”

荆飞鸿自然知道小王爷在问什么,不认同道:“小王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正值国丧,六宫致哀,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君轻扬不以为然地眯起眼睛,“本王只是问问,又没做什么,快和本王说说那太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飞鸿道:“那日探了内官的口风,新太傅闺名聂臻,据说先皇后看她学问不错,所以遴选她负责教太子读书!”

聂臻?学问不错?君轻扬惋惜地摇了摇头,据他长期在花丛中的经验推知,“女子无才便是德”是非常有道理的,女子大多天性活波,灵动可人,可后天“经史子集之乎者也”读多了,便抹杀了先天灵气。

就拿他府里的那些女人来说吧,几个最讨他欢心的妾侍都是目不识丁不通学问的,但是个个能歌善舞,妖娆妩媚,开朗大方,魅力四射,而那些读了几年书的女人,个个正襟危坐,头脑愚钝,目光呆滞,一点趣味也没有,吸引不了男人的兴趣,久而久之,都成了他府里的摆设,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这样一想,君轻扬立刻没了兴趣,先皇后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请来的太傅学问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女人学问越好,就越无趣,君轻扬百无聊赖之中多问了一句,“现在人在何处?”

“一介女子,住在宫外自是多有不便,所以遵循先皇后遗愿,就在东宫陶然殿住下了,离太子近,也方便教导!”

“长得怎么样?”君轻扬淡淡问了一句。

荆飞鸿想了一下,“我没看清楚,不过听宫人说很美!”

君轻扬嘴角荡起讥讽的笑容,只怕容貌再美也是个木头美人,而他一向对木头美人没兴趣,连调。情都没味道,可是一旁正在给他斟酒的美妾听到荆公子说了一句“很美”,再看看自家王爷脸上的魅惑笑容,心生嫉妒,一时嘴快,说了一句,“王爷,妾身这就不明白了,我们宁国人杰地灵,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者众多,哪里轮得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当太傅?怕是虚有其表罢了!”

人的感情向来很微妙,君轻扬忽然被这句话勾起了强烈的兴趣,先皇后是宁国有名的才女,钟灵毓秀,名闻京城,聂臻年纪轻轻就被先皇后钦定为太傅,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君轻扬忽然来了兴趣,当即起身,“说的有道理,走,我们看看去!”

荆飞鸿深知君轻扬的秉性,忙阻拦道:“小王爷不可,此时去东宫不合适!”

君轻扬一脸的悠闲,“你就是顾忌太多,有什么不合适的?太子是本王的侄儿,本王自然应该多加关心,太傅是太子的启蒙老师,关系重大,一个人以后能不能成才成器最重要的就是启蒙老师,若是太傅身负重任,却不尽心尽力,整日玩忽职守,那不是有负先皇后的一番重托?如今先皇后已逝,皇兄又政务繁忙,无暇他顾,本王正好无所事事,自然要去督促太傅好好教导太子,这正是为我宁国的千秋万代江山永固着想,有谁人敢当面置喙,说本王的不是?”

一席话说得荆飞鸿立时哑口无言,分明是小王爷对这位新来的女太傅有了兴趣,可小王爷平日逍遥归逍遥,口才却是一等一的佳,这番话语振振有词,冠冕堂皇,无懈可击,让人明知不对,却不知从何辩驳!

君轻扬见荆飞鸿讪讪的样子,大笑出声,“太子是一国储君,太傅之职责任重大,影响深远,不亲自去考察一番,本王如何能放心得下?走吧!”

见荆飞鸿还在犹豫,君轻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荆府是书香门第,荆老爷子高义之士,满腹经纶,数十载桃李满天下,本王就不信还有谁读书能超过你爹?我听皇兄说曾想钦定荆老爷子为太傅,如今突然换了一黄毛丫头,想必你心中也很好奇吧?”

☆、第四章 视若无睹

君轻扬兴致勃勃地来到东宫,皇后病逝,东宫处处缟素,宫人皆着白色宫装,头戴白花,恍如冬天的雪,处处飘散!

君轻扬对东宫很熟悉,很快就到了陶然殿,今天他来不是为了看太子,而是为了看聂臻,这个据说神秘美丽的新太傅,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陶然殿中,幽香庭院,脆松如盖,绿草如茵,聂臻站在合。欢树下,静静沉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神情微变,这脚步声沉稳,步伐稍杂,一前一后,应该是两个男人,东宫虽有伺候的太监,可脚步声大多轻柔,断然不会这样放肆随意,而且敢这样不经通传直入东宫,必定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君轻扬远远地看着花瓣飞扬的合。欢树下站着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洁白百褶宫裙层层叠叠,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体态柔美轻盈,光是背影看去就是一幅画卷!

宫人正待参拜,却被君轻扬抬手制止,欣赏这样的美人背影就是一种享受,他本能地猜到这位应该就是聂太傅了,当即用眼神朝身后的荆飞鸿询问,得到了肯定答复,君轻扬放轻了脚步声,对荆飞鸿“嘘”了一声,绕到了聂臻身前!

君轻扬正欲说话,忽然看见眼前少女的容颜,就是他这样的万花丛中老手也忍不住呆了一呆,脑海中蓦然出现“冰雪少女入凡尘”几个字,灵秀天成,风致嫣然,虽是一身素白,却清雅如同夏日荷花,眸光潋滟,明艳不可方物。

淡粉色的合。欢花瓣轻轻飘落在她的秀发上,衣裙上,白色粉色浑然一体,使她显得似真似幻,所谓绝代只西子,群芳唯牡丹。

君轻扬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聂臻,频频颔首,先皇后美貌倾城,这位义妹似乎更胜一筹,果然对得起“很美”二字,在美女如云的宫中,这般姿色仍很出众。

可让君轻扬奇怪的是,聂臻明显看见了他,眼中却只有一片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见自己被人这样无视,君轻扬有些不悦,他堂堂小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存在感了?当即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你就是新来的太傅?”

聂臻长睫微垂,看着眼前邪魅男子白希如玉的脸上泛着桃花般嫣红的笑意,还有他身上的蟠龙云纹锦袍,差不多猜出了他的身份,皇室小王爷,君轻扬,性情不羁,为人轻浮,喜欢摘花!

明珠和思桐听到外面的动静,双双出来,一看是小王爷驾到,匆忙跪拜,“奴婢参见小王爷!”

君轻扬的目光连扫都没有扫她们一眼,只是定定地凝视聂臻的云鬓花颜,唇角忽然勾起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看似亲切,言语却毫不留情,咄咄逼人,不怀好意,“聂太傅见了本王居然不拜,如此不知礼节,怎能堪居太傅高位?”

一开始就来这么大的下马威,君轻扬以为必定彻底镇住聂臻,让她知道尊卑有别,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乖乖行礼,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聂臻面无表情,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直接转过身去,当他不存在一般!

背对即有逐客之意,君轻扬一愣,他是天潢贵胄,皇室子弟,风。流倜傥,在脂粉堆里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想不到今天居然不但遭美人冷面,而且被人驱赶,他十分恼怒,顾不得王爷的风度,立即快步转到聂臻面前,“本王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你哑巴了吗?”

可聂臻似乎还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眼眸空灵地看着风中翩飞的合。欢花瓣,淡淡含笑,一旁的荆飞鸿也想不到聂太傅居然不给小王爷面子,忙出声道:“聂太傅,小王爷在问你话呢!”

可让荆飞鸿意外的是,聂臻也不理他,君轻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口不择言,“你只是个小小的太傅,不过虚职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了?如此托大,居然敢对本王无礼?”

明珠见势不妙,忙磕头道:“聂太傅初来乍到,不知东宫规矩,还请小王爷恕罪!”

明珠知聂太傅性情难以捉摸,怕引起小王爷的不满,徒生事端,所以匆忙出言解释,谁知说多错多,原本是求情的话语,反被小王爷抓住了把柄,君轻扬冷笑道:“不知规矩?不知规矩怎么能教太子?”

思桐忽然出声道:“回禀小王爷,聂太傅是先皇后钦定,现在是先皇后丧期,还请小王爷息怒!”

君轻扬笑意未减,眼神却渐渐冷了起来,明知道这奴婢在拿先皇后压他,自然让他心中不快,可思桐说的有道理,毕竟是先皇后丧期,再看荆飞鸿一直在旁边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

君轻扬浓眉渐渐拧作了一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傅而已,说起来大,实际上不过是个虚职,但是这种职位的特点就在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他日太子登基,太傅身为帝师,虽没有实权,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物,自然不容小觑!

可太子现在才六岁,毛孩子一个,登基还是猴年马月的事,难道聂臻这么早就想着借太子之势为所欲为了?如果她真这样想的话,那真是愚不可及!

君轻扬当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丢下惶恐不已的一帮宫人!

荆飞鸿追了上去,自然知道小王爷心中怒火从何而来,委婉劝道:“小王爷何必与女人一般见识?再说女人的手段我们可见得多了,说不定此刻她心中正为成功引起了你的关注而暗自窃喜,如果你生气的话,岂非正好中了她的欲擒故纵之计?”

听完荆飞鸿的一席话,君轻扬心中的怒火总算稍稍平息了下来,他这个花中高手,自然不能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一路上,他设想过好几种见到聂臻的场面,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从头到尾聂臻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回到府中,不知道为何,君轻扬眼前常常不经意飘过聂臻淡薄的眼神,是不是木头美人不知道,但肯定是冰山美人,反倒激起了他强烈好胜之心!

☆、第五章 为什么要理他?

自从皇后病逝之后,坤宁宫大侍女明珠和思桐就留在聂臻身边伺候,明珠乖巧灵慧,心思活络,思桐为人沉稳,办事可靠,聂臻虽为太傅,可毕竟不了解宫中规矩,对宫中人事也不熟悉,需要经常有人提点,所以皇后将生前最得力的两个人派给聂臻差使!

现在两人见小王爷怒气冲冲地离开,又见聂太傅若无其事地修剪花枝,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十分担心,得罪了小王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明珠迟疑着道:“太傅,你刚才为什么不理小王爷?”

聂臻手中动作未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理他?”

明珠一窒,嗫嚅道:“那可是小王爷,皇上的弟弟!”

见明珠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聂臻将手中剪刀交给思桐,微笑道:“陶然殿是女子居住,里里外外出入的全是女人,两个大男人不经通传,擅自闯入,我却连句重话都没说,只是没理他们而已,怎么听你们的意思,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思桐怕聂太傅冲撞了菩萨自己还浑然不觉,她在宫里多年,见了太多刚入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宫中是自家后花园为所欲为的女人,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太傅说的看似有道理,可这里是皇宫,不是寻常百姓家,如今皇后娘娘不在了,太子又年幼,小王爷不是一般人,要是我们得罪了他…”

“那又怎么样?”思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聂臻打断了,“就算是小王爷,也应该顾忌男女有别,大喇喇地直闯我寝居之地,反而大言不惭地说我不懂礼数,以致辱没太傅之职,到底是他不懂,还是我不懂?由此可见,此人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惯了,和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好说的?眼不见为净!”

明珠和思桐对视一眼,双双无语,两人在宫中的时间不短,又跟着皇后历练数年,早已锻炼出过人的敏锐目光,看人往往也能*不离十,可这位新主人,性情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看透,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深思熟虑,所以无所顾忌?不过先皇后将自己的心肝宝贝交给聂太傅,自有先皇后的道理!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聂臻淡淡道:“依你们之见,我应该怎么对他?”

“这…”两人迟疑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应对,还是思桐开口道:“奴婢虽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但至少表面上也应该敷衍一下,开罪小王爷终究不妥!”

聂臻淡淡一笑,“师姐病逝,承志年幼,小王爷身为小皇叔,既是来东宫,最应该问候的人不应该是承志吗?可你们看他连提都没提一句,反而一直追问我这个太傅,他的目的,你们还不清楚吗?”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小王爷一向喜欢美人,府中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怕是听说了聂太傅的美名,所以慕名猎。艳而来,可今日被太傅冷落,丢了面子,以后还指不定来找什么麻烦呢!

聂臻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道:“你们放心,他若知难而退也就算了,要是执迷不悟,我也有办法对付他,让他收了心思!”

两人看聂太傅胸有成竹的模样,虽心有担忧,可只得讪讪不说话,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高声通报,“温贵妃娘娘到!”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素衣丽人款款而入,眉弯杨柳,脸绽芙蓉,丰姿绰约,淑丽韶好,后面跟着一众宫女嬷嬷,皆是素衣如雪。

适逢国丧,温贵妃的装扮素净淡雅,如同一支清新的水仙花,眼圈微红,笑容哀怜!

聂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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